“哎呦,王夫人,这是怎么了?”他扶着自己腿,看着冲进来吓了一跳。

只见王夫人一脸是泪,满脸通红,披头散发冲到魏家驹身边,噗通就跪了下来,平日里端庄摸样早就没了。

抱着魏家驹大腿就开始哭喊, “好侄儿,自从年前大堂哥病故,如今咱们家就剩下们大哥两个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虽不是亲弟弟,可他一向拿当亲哥哥,好歹看着婶娘就救他一救吧。可不能听老祖宗说,可得救救他啊。”

“婶娘怎么来了,怎么还喝了酒?”闻到一股难闻酒气,魏家驹眉头皱了皱。

王夫人摸了摸脸,“喝了点,婶娘酒量大也知道,不喝酒婶娘拉不下脸求啊。婶娘来求来了,救救弟弟,婶娘心里难受。”

看着脚下这个老女人,想起那晚她们母子说那些诛心话,魏家驹心里直抽抽,想说什么,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待他如亲孙老伯祖母,他到底没说出那些想要责问话来。

“婶娘起来,有什么坐下来说。这是做什么,可折杀侄儿了。”他去来王夫人,可王夫人就是不起来。

他厉声呵斥后面匆匆跑进来丫头,“绿藻,还不扶起家夫人。”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那丫头跑上前,满脸为难和魏宝一起扶起王夫人。

此时门外匆匆进了个女子,只见这位一身淡蓝衣裙女子,摇曳生姿走到魏家驹面前,裣衽施礼,然后抬起头,一脸关切看着魏家驹。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听见这里有哭声,就赶紧进来,没让人通禀,还请侯爷恕罪。”一边说,一边把手里食盒往书案上放。

魏家驹摆摆手,“没事也不饿。这么晚了,怎么来这里了,花羽?”

“奴家知道您这些日子劳心,因担心您身体,给您熬了银耳粥,听说您回来了,就给您送过来,。”那叫花羽女子娇羞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脖颈,莺声沥沥声音里带着无限娇羞和欢喜。

被拉起来王夫人想起自家儿子都是因为没得到花羽,才出去玩乐出事,如今不知道生死,这贱货却打扮成这样来勾引别男人,不由恨由心生。喝了大半坛子酒此时劲头上来了,她看着花羽,越看越生气。

甩开绿藻手,冲到花羽面前,一把抓住花羽手,双眼圆睁, “都是这个贱人先是勾搭儿子,害得儿子如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个小狐狸精,又跑这里犯贱害侄儿,到底什么居心?”

花羽被王夫人扯一哆嗦,一边朝魏家驹那边退,一边委屈说道,“夫人,您说什么呢,奴家不明白。奴家和三爷什么都没有,侯爷是清楚。您这样说,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啊。”

她哀哀说着,眼泪跟珍珠一样,顺着白皙脸颊往下淌,恍然如梨花带雨,灯下哭泣美人,另有一番风韵。

“绿藻,夫人醉了,还不伺候们夫人回去。”看王夫人情绪激烈,魏家驹皱眉。

虽然晴岚事情,他很生气,可毕竟坏事变好事,他多了个聪慧儿子。而且眼前妇人从前对自己也曾经很关爱过,一时间他还真无法评价这位婶娘。看着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女人,不知道平日慈祥和善妇人,喝醉了怎么就变得跟大街上市井泼妇了呢。

“才没醉呢,哼,别想这样就打发了。”想起不止儿子深陷囹圄,如今自己还被夺了管事权,王夫人情绪有些失控,不停摇晃花羽。

一边抓住花羽不放,一边嘶声说道:“侯爷,可别上她当,弟弟都是因为他才会有今天。她就是个祸害,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咱们府里可再容不得她这样水性烟花女人。哼,个骚娘们,家里爷们都被害了,还有脸来这里。”

“,,奴家,侯爷,奴家担不起这个罪名,奴家,奴家,”花羽抖跟风中叶子一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被她哭心烦,气猛一推她,花羽顺势就晕倒在魏家驹怀里。

丫头绿藻都被她疯狂吓傻了,呆呆在她身后,伸着手拉着王夫人胳膊,不停说:“夫人,您别这样,回吧,回吧。”

魏家驹吓了一跳,双手托着花羽,有多久没抱过女人他自己都不记得,猛有软玉温香入怀,他一时间傻了眼。

可王夫人根本不听她,看花羽闭上眼睛犹不解气,还不停推搡,“让装,给起来,这个贱货。”

“魏宝,送夫人回去。”魏家驹喝道。他这回真生气,他托着花羽一个旋转就把王夫人甩开。王夫人被他大力给直接摔到地上。

那边魏宝往外拉王夫人,花羽还闭目不醒,“魏宝,跟着小姐人呢,叫进来服侍他们小姐,另外赶紧叫太医进府给小姐看看。”

没等魏宝还没应声时候,这边花羽及时幽幽醒转,“侯爷,奴家无颜再见世人了,就给找个尼姑庵让削发出家以示清白吧。”说完,却不肯站起来,还靠着魏家驹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70

嘤嘤沥沥的,花羽这哭的可是甚是动听,一边掩面哭,一边从水色的帕子的边角偷看魏家驹的表情。

娇俏的身子劲量自然的往魏家驹身上靠,可惜魏家驹力气大,一直是用手托着她后背的衣服,她靠不到怀里去。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难得能和侯爷这样近距离,没想到王夫帮了她这样的忙。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不然等侯夫进府她可就更难了。

听花羽哀伤的话音,魏家驹吓了一跳,连忙道:“花羽,不许胡说,什么出家,答应过花师傅,一定会照顾好的。”

魏家驹不知道花羽的想法,他一向拿她做自己妹子看。尤其花羽的爹还是他的救命恩,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最不放心的就是个这个独生女儿。他亲口答应一定会让花羽衣食无忧,给她找个好儿郎,保她平安到老。她进府这几年,吃穿用度都是和他一个等级的。

花羽放下手帕,侧身抬头痴痴的看着魏家驹,被泪水洗过的凤眼,雾气蒙蒙的,“侯爷啊,信吗,真的没勾引过三爷,是清白的。”

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孩满脸的泪痕,魏家驹恨恨的瞪了王夫一眼。府里谁不知道她爹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一向都很重视她,只她们母子,从不乎他的感受,先后侮辱于她。

“信,自然相信。夫那是喝多了,不要放到心上。知道受委屈了,等婶娘清醒了她会给个说法的。如今孝期也过了,也长大了,放心,早就给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等有了合适选,咱们就风风光光的出嫁。”她魏家驹叹口气耐心的安慰道。

忍着牙酸说出这些话来,魏家驹觉得自己就快变成娘们了。这些话,本该是当家主母说的,这些事情也该是当家主母去处理的,可如今他侯府没有,只好他亲自上阵了。

“侯爷,奴家不要嫁,奴家不要嫁,别赶奴家走,说过,信的,是清白的,能打发,奴家死都不会离开侯府的。”

听到魏家驹要安排她嫁,花羽吓了一跳,帕子往脸上一搭,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魏家驹擅长打仗却不擅长哄女,被花羽哭的心烦。他不明白,这些女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点事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别哭了,花羽,这是干什么?”魏家驹皱眉推开依靠他的女子,急躁的问了句,“的丫头呢,怎么还不进来?”

看花羽只是哭,不肯说,他也顾不得等丫头进来,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双手一用力,就把花羽放到上面。

花羽却是一脸的伤心欲绝,浑不知事的样子拉着魏家驹的衣襟哀哀凄凄的哭着。

“没看到花小姐的丫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正和魏宝一起扶着嘟嘟囔囔就是不肯走的王夫的绿藻说了句。

他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一个过来的,那里会带什么丫头。绿藻这丫头倒是有趣的,看来他和侯爷不府里的日子,花羽得罪的可不少啊。

“侯爷,姑娘是自己过来的。”魏宝回头学了一句,瞬间楞了。他看到坐椅子里的花羽兀自拉着魏家驹的袖子不放。

“羽姑娘,这是做什么,没个上下尊卑了吗,那是侯爷,不是奶妈子。”魏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道。

他想过去拉开花羽,偏那王夫酒醉后,身子沉重,撒不开手。看花羽不止拉袖子,那意思还想往魏家驹身上靠,他心里急得恨不得上前抽花羽一下。

这女疯了吗?一点廉耻都不顾了。幸好侯爷喜静,而且书房这里安排的都是贴身侍卫,侯爷有规定,闲杂等不许进这个院子,当然,府里的轻易没敢到这里来。不然,这要传出去,孤男寡女,深夜相处一室,她还贴侯爷身上,侯爷是收也收,不收也得收了。

“魏宝,过来,护卫姑娘回去。”魏家驹楞了下说道。听绿藻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凭着本能微转身和花羽拉开了距离。

“是,侯爷。”

“侯爷,奴家头晕,站不起来。”花羽娇怯的说道。

魏宝此时已经来到花羽身边,听到她的话,也不反驳,笑嘻嘻的说道:“那好,绿藻扶着夫这里歇会,等花羽姑娘歇好了,一起送们回去。”

看花羽娇弱的样子,魏宝直撇嘴,堂堂武将的女儿,从小和他们兄弟一起练过武功的,谁不知道谁的身手啊。自从去年她及笄开始,这女,就好好的飒爽女子不做,非得学那些宅门里的娇弱小姐。

看屋里都是,花羽蹙眉,觉得魏宝最是碍眼,恨他搅合了自己的好事。那个死丫头绿藻更是可恨,天天就想爬爷们床,整天找她麻烦。

“侯爷,奴家不敢让夫给什么说法,只求侯爷不要送奴家走。奴家这么样,清白被毁,到那里能活下去呢。”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给魏家驹行礼,凄凄的说道。

看花羽还装虚弱委屈,掩面哀泣不肯离开,魏宝皱眉,“羽姑娘这是做什么,大家都这里,谁毁清白了?王夫是长辈,就是说错什么,咱们做属下的做小辈的那也得受着,听着。便是侯爷也断没有委屈的道理,姑娘这样说岂不是为难侯爷?”

“说的这是什么,,本是好意,那里是为难侯爷了?”花羽被说穿心思,脸上挂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花羽瞪他,魏宝也不理会,只是一脸的无辜的样子, “哎呀,可别瞪,也是为好,想啊,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一个跑到外院来,说出去可不好听。”

魏宝心里啐了一口,清白?她干出跑外院爷们的书房的事时,怎么不考虑清白。谁家规矩女儿能半夜三更的干这样的事情?

“什么意思,哎呀,侯爷,您看魏宝欺负。”花羽跺脚,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魏家驹,眼泪又顺流而下。

“侯爷,不是还要练功吗,快去吧,这里有侍卫守护,不会有事的。”魏宝可不想自家侯爷被这丫头给赖上。

还好王夫主仆没走,这要是绿藻她们一走,孤男寡女的,侯爷可就说不清了。

魏家驹本就心烦,被这两个女一闹,真是烦上加烦。看还不停抽泣的花羽,心里烦躁,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上次晴岚那场大哭大闹来,相比起来,那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想到晴岚,就想到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娃娃。想起暖暖,他不由的嘴角翘了翘,本想过几天再去看她们母子,与其这里看她们闹,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魏家驹想到这里,冷然的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对着魏宝吩咐:“行了,都别说了。叫送夫回去,顺便也让送花羽回去,和来,有事出府一趟。”

“侯爷,您走了,奴家怎么办?奴家这样了,日后怎么活啊?”听到魏家驹要走,花羽有些变颜色,气息弱弱的说道。

心里却是咬牙,她万没想到眼前这男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可怜她的媚眼和风情都白费了。难到传说是真的?侯爷他不喜欢女子,喜欢的是男不成?

魏家驹不知道她心里的龌龊心思,只是觉得今天的花羽实是不同于往日。男可能都是心粗的,他根本就没联系到自己,只以为是因为王夫的叫骂让花羽受不了。

他脸上的月牙疤痕跳了跳,压着烦躁,温声说道:“先回去吧,放心,一定会让婶娘给个说法的。”

总算打发了那几个女,他们主仆出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看着满天的星星,魏家驹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清凉的夜风一吹,胸口的浊气呼了出去感觉清爽了些。

不过想起这几天府里的事情,老太太的病,婶娘的不着四六,头有些突突。尤其是刚刚书房的那一幕,这日子过得,从没这么憋屈过,啥时候他连女打架的事情都得管了呢。

“魏宝,说,本侯是不是真的该给们找个夫来了?”骑着马慢慢行走的魏家驹忽然问了一句。

魏宝一提缰绳,夜色里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出声音里的惊喜,“太好了,咱们总算也能有侯夫了。侯爷,您看上哪家的女子了,回头请老祖宗上门提亲去?”

“什么混账话,当本侯是采花贼呢,能出入内宅。难得看上哪家女子,打算去抢啊?”魏家驹笑骂道。

一手提着缰绳,他捏了捏眉心,想起施红广的话,又想起那晚婶娘和绪老三的密谋,长长出了口气。因为无妻无子,朝堂上,皇帝怀疑自己会有异心,家宅里,有蓄谋谋夺自己的身家财产。

“侯爷,不是属下替您吹,只要您点头娶,那京城了的贵女还不是谁您挑啊。”魏宝笑呵呵的说道。

“也跟着起哄,什么时候说不娶夫来的。”魏家驹苦笑。

不是他不娶,那不是娶了两个都死了吗。这些年,常年驻守边境,他忙于战事,又极少沾女色,上哪里弄个子嗣出来继承产业让皇帝安心啊。

“嘿嘿,爷,明个就和娘说,让她把满京城未嫁贵女的小像什么的都送进来给爷瞧。”魏宝乐得手舞足蹈。

“胡闹,那真成花花大少了。现什么时候,那里是说这个的好时候。”魏家驹被他逗的也忍不住笑了,用马鞭子抽打了魏宝的马一记,“别废话了,随去天逸院。”

魏宝答应一下,迟疑的问道:“好嘞,只是这么晚,夫和小公子恐怕是歇下了。”

71

魏宝担心的没错,晴岚母子的确早早的就歇下了。到这时空四年,晴岚已经适应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尤其是暖暖还小,晚睡对他成长不好。

“行了,今天话还真多。”魏家驹制止了魏宝,打马朝南城而去。

他想的是,那庄子里空院子多着呢,他又不是去找那母子麻烦,只是想休息一下,早上起来就可以看到暖暖那孩子了。

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天逸院大门口,魏宝上前敲门,很快庄子的管家孙福和二管家庞通匆匆的迎了出来,两一看真是魏家驹,躬身给魏家驹行礼,“不知道侯爷来,老奴们迎接迟了,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魏家驹点头,“不要多礼,们忙们的,自己进去安置就行了。”说着脚下也不停,直奔二门而去。

得到消息的内院管事赵妈妈和几个上夜的婆子,早就等二门处,看到魏家驹,都急忙上前请安问好。

“都起来吧,夫和小公子可好?”魏侯爷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那管事赵妈妈连声笑答道,“回侯爷的话,好,吃的好,心情也好,就是小公子天天的念叨侯爷,要不侯爷您先过去看看?”

魏家驹摆手,“不了,太晚不要惊扰了他。本侯不过是路过这里,想这里歇息一晚,大家不要乱忙了,也不要惊扰到夫。”

他日常来这里都是住听涛院的,那边天天都打扫的,所以一切都是现成的,就是为了保证魏家驹随时来都可以安歇。

“们可都是老辈子出身的,是跟过娘的,可不许怠慢夫和小公子,到时候别说本侯不顾着们的老脸。”魏家驹一边往里走,一边沉声说道。

因为进京匆忙,董嫂的男和她的大儿子留河间打理晴岚的产业,晴岚只带了董嫂和她的两个儿子,自己还没来及培养自己的下。

如今庄子里都是从前的老,这个庄子本来是娴雅郡主当年的陪嫁,管庄子的都是娴雅郡主当年的陪房。后来娴雅郡主去世,她临去的时候,把自己的贴身丫头赵妈妈安置到这里,看护她从前的一些陪嫁,也就是魏家驹和晴岚所说的几箱子摆设珠宝什么的,那些都是娴雅郡主留给魏家驹日后的子女的。

至于庄子里服侍的手,魏家驹觉得少了些,和晴岚说过,要给她从府里调,晴岚没同意。既然这里的,都是魏家驹母亲当年的陪房和他们的子女亲属,那他们的身契都归魏家驹所有,所以他们一定会忠于魏家驹。

如今魏家驹看重她们母子,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晴岚母子。可侯府的就不同了,谁知道是那个夫小姐少爷的耳目,到时候那是防不胜防,晴岚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当时她和魏家驹说了,如果日后需要,她会亲自挑选些手。

“侯爷放心,奴才们不敢怠慢,何况夫和小公子都是良善,尤其是小公子,活脱脱就是侯爷小时候,唉要是郡主还活着,她得多高兴啊。”赵妈妈叹口气说道。

“那就好,妈妈是看长大的,信得们,才让他们母子住进来。”魏家驹走了一段路,才又说道:“夫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

“夫除了整理箱笼就是给小公子准备各种吃食,再就是庄子里四处转。”赵妈妈顿了下回道。

“妈妈让厨房给做点吃的,送到听涛院去。”折腾半宿,他有些饿了。

赵妈妈却有些吃惊,她不明白这位侯爷为何不和夫同住,心里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侯爷,您不去疏梅院吗,夫和小公子如今住那边。”

魏家驹皱眉,这还真是个问题,庄里的并不了解他和晴岚之间的关系。如果今晚他不去疏梅院,明天保不齐这些中就有看轻他们母子的,这些他还真没想过。

“嗯,这样吧,做好后送到疏梅院书房去吧。”

虽然没敢去叫晴岚,可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是听不见,那董嫂还能不警醒。董嫂起来,自然也不会放过晴岚,如今她们可不是从前乡下的时候了。这里的都是精,都是大家子出身,最是会笑话的,尤其是行为举止,这几天晴岚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她从没往心里去,她又不打算和魏家驹有什么,犯不着为难自己。可董嫂不敢,也不干,她不想晴岚被轻视。

主仆两虽然醒来,因为没招呼,晴岚坚持不去招呼魏家驹。

“嫂子想想,如今什么身份,这么上赶着反倒自贱了身份。时间长了,侯爷烦了,对孩子将来就非常不利。今天就听的,没叫的话,咱们就睡咱们的。”

董嫂想了想,觉得晴岚说的有道理。尤其是魏侯爷,那什么女没见过,可却能对晴岚以理待之,却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样,主仆两个躺床上,都默默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些日子晴岚一直都忙着整理行李,接收庄里的物件和了解各种事物,日子过得也算充实。魏家驹除了最初来过两次就没再来,她倒是乐得逍遥自。

天逸院这个庄子不小,建的也很精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这个季节绿树成荫,花木繁茂,鲜花盛开,晴岚很喜欢。

尤其是听涛院后身有个荷花湖,如今才五月间,满湖的碧绿,虽然荷花还没开,却已经有了小小的花苞,每每让晴岚看了就会心情舒爽,几乎天天都会带孩子到这里走上一遭。

魏家驹本想送她几房下使唤,被她拒绝了。通过上一次暖暖赵家中毒的事情,晴岚变得警觉到有些神经质,有一群不知道根底的身边,她会睡不着。

她住的这个院子叫疏梅院,这庄子共有七八个院子,都各有特色,这个景致倒不是最好的,不过晴岚很喜欢这个院子的名字和它后面的一小片梅林。

从前她是学理的,文学类的懂得不多,不过她却最喜欢一句描述梅花的词,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如今有了和梅花做伴的机会,她不想错过,所以她就选了疏梅院做她们母子的起居住所。

这里的格局也是她喜欢的,疏梅院的房屋都小巧精致,一色的绿瓦红柱,雕梁画栋,富丽典雅。小院子一共是三进,从前到后的都有抄手游廊连着。

晴岚和董嫂解释,这样好,她怕晒,又喜欢日光,以后热天也可以出来的。还有就是阴天下雨时候,她出来晒太阳是绝不会挨浇的。

当时董家的小三就很不解的问她,“阴天下雨,有太阳吗?”

晴岚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有,有一种雨叫太阳雨。其实是晴岚没有安全感,这样连环环绕的房屋让他感觉很安全。

疏梅院的格局很紧凑,前院和后院都不大,不过晴岚住的正院却非常宽阔,正好东侧给暖暖弄个小小的游乐场。三间正房连着耳房,刚好够她们母子主仆居住,还不显得空旷。

本来魏家驹建议她住听涛院,那院子轩阔开朗,而且是整个庄子里忠心。她当时也有点动心,不过听说是魏家驹从前住过的,就打消了念头。她可不想抢了当家侯爷的房子,容易犯众怒。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那个院子后面就是荷花湖,虽然湖色美丽,不过晴岚不敢冒险,怕暖暖一时看不到出事。

合目假寐的晴岚,默默的心里算计自己要买多少手才够用。当时她看到庄子上管事和粗使丫头婆子的一大群,好几十,她觉得够用了,这些,得多少月钱米粮供养啊,再多了自己也供不起吃喝。所以,她拒绝了魏家驹送给他的提议。

经过这些天的生活,晴岚才觉得手实不够。庄子大,那些婆子丫头光是打扫,打杂就已经满负荷了。何况她初来乍到,自己的事情,她也不用不上那些。

所以她现急需的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屋里屋外,铺子田地,衣裳首饰的,魏家驹说的几箱子,其实是一个大库房,那些都需要专打理,不然很容易出问题。如今,就她和董嫂两个忙活的很吃力。

暖暖也需要自己信得着的看护,董嫂如今忙里忙外的,自然就很少有时间顾上孩子,日后一切上了轨道,董嫂会更忙。董小三也小了些,照顾不了暖暖。已经和董嫂子商量好,过几天就买些丫头进来。

她们主仆只收拾打理疏梅院这个地方,别的院子她一丝都没动。虽说这庄子的契约她手里,可到底她不知道魏家驹会不会有一天反悔。

晴岚心里早就决定了,如今手里有钱,她得赶紧出手弄个实实属于自己的小庄子来,那边的手一定都是自己的。到时候,她就搬走,只有那样,她才能安枕无忧。

魏家驹不想打扰晴岚母子,安静的吃了宵夜,简单梳洗就睡书房里了。晴岚以为天亮时不会看见他,毕竟作为官员,他是需要上早朝的。

不过这回晴岚可猜测失算了,早上她没起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己家儿子的惊呼声,“爹爹,爹爹,真的是吗,不是暖暖做梦吗?咯咯咯,爹爹,好想好想,娘也好想好想!”

晴岚哀嚎一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失眠,怎么就晚起,这小坏蛋怎么就把她出卖了啊?

魏家驹浑厚的笑声传进来,“呵呵,想爹信,娘想,可不信。”

“真的,爹爹,娘她说了,她想来,要和详谈。”

72

左右不见董嫂,想必是去厨房准备早饭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四年前的生死惊吓,如今到这陌生地界,对于饮食,晴岚是万分的仔细。能自己动手的时候,绝不会麻烦庄子里的。尤其是暖暖的吃食,都是她和董嫂经手。

平日里她睡里间,董嫂带着孩子睡外间。晴岚不喜欢有陌生她房里,是以守夜的婆子都是住厢房里,而她这里除了董嫂和孩子再没其他。

听着院子的笑语喧嚣的,她匆匆爬起来,随意拉出件月白素面杭缎通袖短衫,配了条乳白色银纹绣梅花的长裙,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坐到梳妆台前。就着晕黄的铜镜,简单的往脸上拍了些自制的面霜,麻利的把头发挽成园髻,别的样子她也不会弄,发髻左右插了对梅花头的银簪子了事。

匆匆的出来房门,就看到披着淡红色长衫的魏家驹,抱着大红衣裤的暖暖,坐院子里的休闲椅上,聊的热火朝天。那侯爷的贴身侍卫魏宝一旁和紧盯着暖暖的董小三说话。院里就没其他了,晴岚四处一看,连平日里守门的婆子都不知道去向了。

不过晴岚相信,这院子现应该是庄子里最最安全的。表面看院子清静空旷,一团和气的。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护卫保护魏家驹的安全呢,堂堂侯爷出行,哪能没个保镖的。

就是他们母子也一样,看着院子里也没多余的下,其实至少有五个以上的暗卫,躲不知道的角落里护卫着她们母子安危。当然晴岚明白,主要是暖暖的安危,她不过是跟着沾光的。

有暗卫时时盯着他们,当时吓了晴岚一跳。这些都是日前给他们送消息过来的那个叫魏财的男孩子说的,她没想到魏家驹还派私下里看着她,魏财说是为了安全,如今因为侯爷身居高位,武将出身,难免有些仇家,必须得有保护他们,这是侯爷对他们的重视。

不过晴岚却觉得,其中还有一点就是,魏家驹显然对她很不放心。有偷窥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监视,晴岚很不高兴,这不等于给自己身上安了监控器。等细细的问了后,得知是那几个都是院子四周巡视,不会干出进屋上房的事情,她才放下心来。

正和魏家驹探讨描红问题的暖暖,听到房门响,就抬头看去,一看是晴岚,兴奋的大声喊道,“娘,娘,看,爹爹来看了。就说爹爹一定是有事忙才会晚来的,爹爹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会不要的。”

小娃娃清亮亮的嗓音说话跟唱歌似地,让听到就跟喝了山泉水一样,舒服。只见他白嫩嫩的小脸涨的红彤彤的,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那喜悦的心情,是掩也掩不住。

听到孩子的话,魏家驹一愣,他笑笑,把孩子往怀里搂了搂问道:“喔,是娘说的吗?她是逗玩呢,爹爹怎么会不要,可是爹爹唯一的孩子,是威平侯府的继承。娘还说什么了?”

一边问,一边看着快步走来的妇,魏家驹有些不高兴,她怎么这样误导孩子。他堂堂一个侯爷,被个妇私下里埋汰成始乱终弃的小了。

晴岚心里暗骂,这破孩子,她辛苦带四年,不如那看四天,什么都和他说。肚子腹诽,脚上却不停,她快步上前,恭敬的屈膝行礼,“给侯爷请安。”

暖暖看走近的晴岚微皱的眉头,知道自己一时高兴说走嘴了。他连忙补救,脆生生的说道,“爹爹,不要怪娘。娘是好心,她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不想日后伤心。”

魏家驹因为抱着孩子,只挪出一只手,随意的挥了下,“嗯,不必多礼,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