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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猛地从湖水中飞身而出,溅出无数水花,待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脸庞时,九儿终于腿软地跪坐在草地上,连呼吸都是在战粟。

你放弃了吗(12)

一个人影猛地从湖水中飞身而出,溅出无数水花,待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脸庞时,九儿终于腿软地跪坐在草地上,连呼吸都是在战粟。

公子策拖着一身湿漉游上岸走到她面前,看着他身上不停滴水的衣袍,九儿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头上传来,如孩子得逞一般。

“差一点……再差一点你真的会溺死的……”九儿听到自己止不住嗓音颤抖地说道。

小末儿是溺水死的,如果公子策也是这样……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不会。”公子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湿发狼狈地垂在额际,薄唇勾出微笑的弧度,眼睛弯成月牙状,毫不掩饰的笑意真得不像平时的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公子策喝了酒会做这种极端的事……

九儿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伸出手掌却又提不起力气打上去。好久,九儿才拾回身上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就走,腰却被人从后死死地搂住,一双冰凉的唇贴到她的耳廓上,带着蛊惑的语调似哄似骗,“别放弃。我们不会完,信我。”

冰冷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九儿偏过头躲开他的唇,“公子策,你真得知道我是谁吗?”

一声低笑从身后传来,身子被公子策转过来,“季九儿,我是为谁才喝这么多酒,为谁才拿命在赌,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嗯?”

不等她说话,公子策便捧起她的脸低下头覆上她的唇,双唇的冰凉瞬间被炙热袭卷,脑袋渐渐变得空白,九儿慢慢只知道顺从,任由他为所欲为。

“既然你信了,就要信下去。”

似梦似醒间,九儿听到他在她耳际如是说道。

醒来时九儿一眼便见到公子策坐在床头审阅着手里的奏折,被子盖到腰侧,身上仅披着一件衣裳,露出光裸白皙如玉的胸膛,脸蓦地烧起来,昨晚的事瞬间充斥进九儿的脑子里,头立刻疼了。

你放弃了吗(13)

九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体立刻如散架般地疼痛,六年不曾有过的缠绵差点让她痛死……

听到声响,公子策在奏折上草草地批了个诛字便转过头去看,眼里已经不复昨晚些许的迷离朦胧,黑眸深沉得厉害,伸手拉着她坐起来,指尖亲昵地滑过她的脖颈,嗓音低沉,“醒了?”

九儿讪讪地笑了笑,努力地注视了他半晌,“你昨晚……真醉了么?”

如果假醉,以他公子策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跳湖殉情这种荒唐事来;如果是真醉,他又没说什么糊话,连六年前她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公子策抿着唇,促狭地眯起眼似是思索着什么,蓦地整个人压上来把覆到她身上,张嘴咬开她的唇,舌灵巧地钻了进去,满意地感受身下的人战粟了下才放过她,唇微微勾起,“你猜。”

九儿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放弃,看着他目光里的深不可测,她是真的越来越不清楚公子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什么?”即便是扫兴,九儿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你连为我去死都肯,为什么六年前要抛弃我?告诉我,你有苦衷?”

公子策静静地看着她,随即垂下眼睑,随意地道,“没什么。”

九儿愣了半晌随即冷冷地勾起笑容,嘲讽地说道,“公子策,我现在明白你昨晚是真的醉了,因为清醒的你六年前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六年后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重死了,你走开!”

“可我记得你说你会信我。”公子策翻动着身子,语气有恃无恐。

九儿恨恨地瞪他一眼,拉过一件衣裳套在身上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公子策皱住眉,声音有些僵硬,“又想和我划清关系?”

你放弃了吗(14)

九儿跳下床,按捺下心头的那股火,九儿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划清啊,我豆腐都让你吃光了!臣妾当然是给太子殿下您老去熬碗羹汤补补身子,省得您哪天又想起跳湖跳崖这一出一出的,身子撑不住。”

公子策靠在床头一下子笑出声来,看着她气乎乎地走出寝殿久来压抑的心情忽然大好,随手拿起刚刚的奏折,把诛字划掉,改成充军二字……

喝醉……

呵,怪不得萧良辰常说酒是个好东西。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一出朝清殿的门,就见香令笑逐颜开地恭贺她,九儿窘迫地红了脸,听着香令在耳边唠唠叨叨,“娘娘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了,奴婢听说娘娘夜宿朝清殿的事传到湘宜宫里,容妃娘娘气得砸东西呢。”

大早上地总算有件让人开心的事。

“是吗?”九儿微微笑着,接着说道,“对了,叫御膳房熬碗去风寒的羹汤送到朝清殿。”

“娘娘,应该熬两碗?”香令见她心情好便放肆地揶揄她,“昨晚奴婢担心娘娘一直在这里等,可是看着太子抱着衣衫不整的娘娘回来的,想必娘娘也受风寒了……”

九儿瞪向她,香令连忙逃避不及地欠身行礼,“娘娘,奴婢去御膳房了。”

香令离开,九儿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冷却下来,得到宠爱了么,原来这就是得到宠爱了,这么简单。

从华昭宫换下一身衣裳,估摸着早朝该结束了,九儿又回到朝清殿,捧着香令端来的羹汤径自走进偏殿,只听公子策议事的声音传出来。

想了想,九儿还是走进去,司马作正站在公子策桌案前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转回头便跪下来,“臣叩见华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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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睡个觉。

把六年补回来(1)

“司马丞相快先起身,是本宫打扰了么?”九儿走近他们,视线瞥向公子策,却正撞见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羹汤上,九儿冲他咬牙,公子策弯了弯眼角。

司马作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一切,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视若无睹。

“太子殿下,这是去风寒的羹汤,趁热赶紧喝了吧。”九儿把羹汤放到他面前,依然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公子策端起汤便要喝,到嘴边又放下来递给她,随意地看向司马作,“继续。”

司马作识时务地没有说话,果然听九儿在一旁不忿地说道,“太子殿下,难道您以为臣妾在里边下了毒?正好,臣妾连银针都带了过来。”

九儿放下汤,拿出一根细长的针递到他面前,公子策的目光凝住,语气有些僵硬,“我是让你喝。”

九儿呆住,手中的银针落到桌案上,公子策看了她两眼,又别开眼看向司马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冷峻内敛的脸上没什么异样。

“明陵王最近除了在朝上偶尔配合我们打击云家,鲜少有什么动作,说是修身养性,可臣以为他是按兵不动,恐怕是想出其不意。”司马作滔滔不绝地说道,“明陵王此人不得不防。”

明陵王。

九儿安静地站在公子策的身后,垂下眼看着那一碗羹汤慢慢冷去。

“昨日的寿宴没看出什么?”公子策身子向后仰了仰,双手交叉叠在下巴上。

“没有,可能是臣等最近同云家相斗厉害,现在朝内的人个个谨慎小心,明陵王不动声色,云晌天也收敛许多。”司马作如实说道。

不动声色、收敛……

太安静总是不太寻常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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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医院又检查了次,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天天吃清白小粥加鱼汤,吃得我味觉都快没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再挂几天水休息休息就好了,没大碍了,嘿嘿。

把六年补回来(2)

公子策微微蹙起眉,忽然说道,“你去查下云家有几个到年纪未出阁的女儿,还有明陵王王妃身边的,通通查一下。”

司马作愣了愣,马上会过意来,“太子认为他们……”

“三年前玩过的把戏,这一回我要比他们快。”公子策敛眉挥了挥手,司马作连忙领命退下。

公子策看着眼前的羹汤冷冷地说了句,“凉了。”

九儿低下眉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手被公子策攥了过去,身子也被他拥入怀中,公子策双手紧紧环着她,带着一丝惧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防备。”

九儿坐在他腿上牙齿咬着唇,她说过要信他,可原来在她心底从来都是戒防的……

好半天九儿才说道,“六年太长了,我们到底分开了六年,什么都变不同了。”

腰上的手又是一紧,九儿听到公子策在她耳边昵喃,嗓音低沉蛊惑,“那我们把六年补回来。”

九儿错愕地睁大眼睛,人已经被公子策腾空抱起,来不尖叫就看公子策邪邪地勾起唇角,“上床。行房。”

“……”原来补的是这个,九儿立即一阵拳打脚踢,可公子策依然顺利地把她扔到了床上……

往后的几日九儿几乎都是在朝清殿里度过,每日清早醒来就见到公子策倚在床头看奏折,疲倦浅上眉梢。

有时她有种错觉好像她才是那个欲求不满的人,而他忙着讨好她的同时还要处理一堆朝堂大事,还要忙着争权夺势。

“季九儿,过来。”

九儿刚让香令替自己梳好头就被公子策唤了一声,公子策一身素锦雪白缎子倚在门口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过来,带你看样东西。”

把六年补回来(3)

“什么东西?”九儿走过去,公子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到外殿,李书德早已候在手里捧着两道澄黄的圣旨,见他们相携出来立即展开圣旨要诵念却被公子策一手夺了过去,“她认字,不用念了。”

可这是圣旨,有规矩的……李书德愣愣地张着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只能躬着身子退到一旁。

两道圣旨被公子策铺到桌上,九儿疑惑地看他一眼,凑近一看,整个人顿时僵住,圣旨上写的不是别的,一道是追封她娘季王氏为护国夫人,一道是追封她妹妹小末儿为祥硕郡主。

“公子策……”九儿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公子策从后拥住她纤瘦的身子,九儿转过来靠到他胸膛上,鼻间萦绕着他身上的清香,“公子策,谢谢。”

护国夫人,祥硕郡主……如果娘和小末儿还活着该多好。

“整天呆在东宫里闷不闷,今天我陪你出宫走走?”公子策说道,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宠溺,九儿抬起头扁着嘴看他,“你整天要忙朝上的事哪有空陪我出去。”

公子策促狭地眯起眼凑近她的脸,一字一字说道,“深闺怨妇。”

九儿恨恨地板起脸,然后两人又同时相视而笑,笑声干净清脆,直听得旁边的李书德满脸莫名其妙。

一个太监利索地跑进来跪下,“禀太子,容妃娘娘求见。”

笑声刹那间止住,公子策看了她一眼,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冷地回道,“让她回去。”

太监领命正要退下,被九儿喝止道,“别,我去见见她。”

公子策皱起眉看着她,唇紧紧抿着,九儿讨好地又靠向他的胸膛,“我当初为什么进东宫你知道得一清二楚,要我放弃,我做不到。”

把六年补回来(4)

“我说过,你不要再斗下去。”公子策的语气有些冷,九儿又讨好地在他胸前蹭了一会儿,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在他身上寻找着,最后将他腰间的雕龙玉佩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腰间,堆起满脸的笑意,“念辰不在我身边,你又有事忙,我总得找乐子。”

公子策盯着她脸上刻意堆彻出来的笑容,转过身就走,冷冽地丢下一句,“随你。”

没走出几步,手被她拉住,一回头,公子策就看到她眼里的受伤和胆怯,语气软了下来,“你高兴就好。”

九儿只是看着他,没有放手,公子策拨开她的手有些泄气地道,“好了,等你找完乐子我们再出宫走走。”

九儿这才笑起来,“嗯,那你先忙,一会儿我去御膳房让他们做羹汤给你喝。”

说了一大堆讨好的话九儿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朝清殿,看着她的背影,公子策出了神,他们都在竭力地挽回,用尽所有的力气……

步出朝清殿,九儿拿着雕龙玉佩在云苏面前嚣张地耀武扬威,无意外地,云苏气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季九儿,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要见公子策。”云苏瞪着她手里把玩的玉佩攥紧了拳头。

把玉佩重新挂回自己的腰间,九儿冲她甜甜地一笑,“云苏,公子策现在是太子,每天的朝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见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

云苏一手抓过她的手腕,字字咬牙,“季九儿,你得寸进尺。”

看了一眼旁边站的几个宫女,九儿笑着凑到云苏耳边低声地说道,嘲弄地低声道,“云苏,其实我真得不懂你想要什么,尊贵的地位还是公子策?据我所知,公子策碰都没碰过你,难怪……你要弄到抢儿子的地步。”

九儿听到云苏倒抽气的声音,转过眼竟看到云苏眼里的几许血丝,溢了一层水雾,还是那样的柔弱娇脆,心口突然如针刺过,九儿别过眼去不再去看。

把六年补回来(5)

“季九儿,你今天这样羞辱我,我绝对要你付出代价。”云苏猛地放开她的手,带着恨意一字一字出口。

唇角勾起惨然的笑容,九儿盯着她,淡淡地道,“好,我等着,看看我们最后谁输谁赢。”

云苏恨恨地瞪她一眼才转身离去,脚下依然能看出云苏步履间的勉强,柔弱似水。

“娘娘,在想什么?”香令站在她身边小声问道。

九儿凝望着云苏远去的背影,云苏不快乐不开心,她看得出来,为了报仇,她偏执地做着自己认为应该的事,却从来没开心过,云苏也是一样……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云苏去算命,那算命先生说我们命格命数不合,是做不成姐妹的,一语成谶。”她那个时候怎么都不肯相信,更没有想到她和云苏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娘娘已经苦尽甘来,无论如何,娘娘现在有太子殿下的宠爱,又有明陵王做靠山,太子妃之位迟早是娘娘的,世子也会回到娘娘身边。”香令微笑着说道。

又有明陵王做靠山……

九儿眉微微蹙了蹙,很快松开,再向远处望去早已不见云苏的背影。

云苏一路走回湘宜宫,连步辇都没有乘坐,眼前一直浮现着九儿把玩象征太子身份的雕龙玉佩的模样,恨得气息都有些不匀。

公子策连他们之间最私密的事都告诉了九儿,他真得和九儿合好如初,她还以为这六年来他是变得重权势,原来九儿一进东宫他就变得和六年前一个德性了……他拿她当什么?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过一丁点分量。

“世子呢?”云苏气极地问道,脸上的怒气是一旁的宫女青歌从未见过的,青歌忙慌着回道,“回娘娘,娘娘出门前世子爷在内殿吃糕点,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走开。”

小世子吃起来是没个完的,小孩子有这么大的食量不是什么好事。

香令之死(1)

云苏气冲冲地走向内殿,脚步生生扎在门口,宫女青歌见状上前正要推门却被云苏制止,青歌不解地看了看身后的太监江如练,江如练眼珠子转了转,示意她往里看看。

青歌顺着云苏的视线往虚掩的门缝里望去,只见小世子背对着她们坐在圆桌前,背一本正经地挺得笔直,颇有几分太子的风范,一只小手捧着一本书籍正看着,远远地只看到上面字迹密密麻麻,另一只手不停地拿着桌上的糕点往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嘴里塞。

“世子爷,奴才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胖嘟嘟的小太监包着满嘴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说话又呛着了,公子念辰一手握起旁边的杯子递给他,埋怨地道,“吃不下就拿着回去再吃,可别呛死了。”

“奴才谢世子爷赏赐。”小太监接过茶水就全部一口气灌下,用袖子擦了擦嘴才说道,“世子爷舍不得奴才死,奴才就不敢呛死。”

公子念辰视线这才从书上转到他的脸上,严肃地说道,“小明德,我才不稀罕你的命,是我娘说,她家乡是不能随便杀人的,你要是吃我的糕点呛死了我没法在我娘面前交待。”

“……”小太监委屈地耷拉下脑袋,一双小手默默地拉过桌上的糕点往自己怀里塞。

云苏的身影冷然地伫立在门外。

青歌看到眼前的情景震惊地转过头,胆战心惊地盯着自己的主子。

原来小世子根本不是大胃口,他要吃的全进了小太监明德的肚子里,难怪一个做奴才的比做主子的还胖……

云苏面容冷冽如霜,僵硬地转过身走开,眼里的寒让一旁的青歌和江如练看得皆沉默噤声,谁都不敢先开口。

香令之死(2)

“把这个小太监给我带过来。”

云苏冷冷地开口,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袖口,江如练正要退下,云苏沉了沉眼,又道,“等下,别让人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