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狗急跳墙,”蒋远周轻笑,“把墙修得再高一些,他就跳不出去了。”

“但是凌慎总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

蒋远周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目光同老白对上,“我可以帮忙,但要想凌慎永远不去骚扰他们,这件事归付京笙管。”

“他…能解决得了吗?”

“他只有开始出手解决了,才会露出破绽,付京笙这人太过滴水不漏了,他的过去干净到让人奇怪,别的事我都不管,我只要管好许情深不受伤害就好了。”

老白闻言,轻点下头,“蒋先生说的是,既然查不出什么,我们就静观其变。”

“凌慎执念这么深,付家这个妹妹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看付京笙是一直忍下去呢,还是…”

蒋远周将车窗打开些,手肘支向外面,“你说,他会怎么做?”

“就像您说的,付京笙在东城没什么势力,不管他是做什么的,至少在这一块上,他处在绝对的弱势。”

蒋远周坐在车内,寒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隔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出租车从对面开过来。

付京笙很快下了车,蒋远周见状,将手收回去。“开车。”

司机听闻,发动引擎,付京笙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他侧首一看,目光里,蒋远周的车开得很慢,却也很快就消失在他眼中。

付京笙大步进去,看到了守在院子内的人,他冷着脸往里走,进了屋内后,快步上楼。

“音音——”

许情深听到男人的声音,立马站起身来,“我们在这。”

脚步声由远及近,付京笙到了门口,付流音见他好好的,这才彻底松口气。许情深面色微展,“回来了。”

付京笙走近过来,“你们还好吧?有没有事?”

“没事。”

付京笙看了眼许情深,然后将视线落到妹妹身上,“院子里的人,是蒋远周的?”

“你怎么知道?”许情深问道。

“我看见他的车了。”

许情深暗自吃惊,蒋远周不是说走了吗?这都快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他们没把你怎样吧?”

“没有。”付京笙脸上的凝重散去些,“都饿坏了吧?走,下楼吃饭。”

谁还有这心思吃东西,许情深精疲力尽,付京笙轻拥住她的肩膀,“这不是没事了吗?”

她听不进去他的安慰,也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但付京笙就像没事人似地拉过妹妹,“走,吃饭。”

他没有问凌慎后来有没有去而复返,也没有问院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更没有问蒋远周为什么会在这。许情深喉间轻滚两下,“你被带走后,我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

“我明白,”付京笙打断她的话,“我们又欠蒋远周一个人情,希望有机会可以还上。”

他走到门口,目光扫向那扇被踢开的门,上面布满了凌乱的脚印,男人藏起眼角的锋芒,带着几人下了楼。

翌日。

许情深是被闹铃吵醒的,她刻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洗漱好后下楼,这会天还没全亮,许情深来到客厅,却发现付京笙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她放轻脚步过去,“怎么起这么早?”

付京笙赶紧将烟掐熄,“你还没到上班时间吧?”

“嗯,早起了一会。”许情深看眼外面,“这么冷的天,他们还守在这呢。”

“换班了。”

许情深轻点下头,付京笙朝她看眼,“你给我蒋远周的电话,雇人的这笔费用,我给他打过去。”

“好。”

付京笙抬手将她颊侧的头发捋至脑后,“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嗯,要。”许情深轻挽嘴角,“今天有个小手术要做。”

“拿手术刀了?”

“嗯,希望能顺利。”

“当然顺利,小手术而已,更加不在话下了。”

许情深面上有些担忧,“也别让保姆出去买菜了,附近不是有家超市吗?三公里内免费配送。”

“知道。”

许情深上班的时候,付京笙将她送出去,“下了班之后马上回来。”

“我今天可能要去趟墓地。”

“改天吧,我陪你一起去。”

许情深整理了下颈间的围巾,“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挺忙的,除夕那天还要上班,我想去给我妈上个坟。”

“没事吗?”

“不会有事的,既然凌慎连家里都敢闯了,那就说明哪都不安全,”许情深轻笑,“你把音音看好就成。”

下午,许情深做完手术后跟医院请了一小时的假。

驱车来到墓园,许情深从后备箱内抱出了三束花,盛开的花朵遮住了她的脸,也让她走几步路来变得摇摇晃晃。在门口登记后,许情深冲着看门的大爷道,“我拿不下那么多了,能给我送些香烛过来吗?我要三份。”

“好的,没问题。”

来到方晟的墓碑前,许情深将其中一束花放下,“我先去看看两个妈妈,待会再来看你。”

往上走了一段路后,看门的大爷也将香烛拿来了,许情深蹲下身,冲着墓碑轻说道,“妈,我今天做了个手术,挺顺利的。”

她将香烛点上,然后将钱给了大爷,许情深站定在墓碑前,“最近事情很多,没来看你们,对不起。”

“又要过年了,我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过去,不要舍不得花。”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许情深回下头,看到了蒋远周。

她一点都不吃惊,“你是跟着我过来的?”

“路过墓园,看到了你的车。”

许情深没有拆穿他,哪里偶遇不好,非要选在墓园?

她掏出带过来的毛巾,然后擦拭着墓碑,蒋远周单手插在兜内,盯着许情深的背影。

“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许情深手里的动作微怔,然后装傻。“什么怎么过?”

男人没接话,许情深目光落向许妈妈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我肯定不会回许家过,但过年过年,当然是要和家人一起过…”

蒋远周垂下眼帘,有些话到了喉咙口,知道说出来后,会被人说不现实,却又不说不快。

“你的每一天都在和别人一起过,许情深,这个除夕,你能不能和我过?”

许情深的心跳声瞬时被冻住了似的,她不知道蒋远周怎么能开得了这样的口,怎么会想到让她陪他过年?

31用许情深,换付流音

许情深手里的动作也僵住,寒风拂过脸庞,像刀子割过面上的皮肤,她没有回头,“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过,我有家人。”

家人二字,轻轻松松就将蒋远周撇出去了,男人垂在裤沿处的手指动弹两下,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却并不后悔刚才的请求。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尽管,他的心这会像被塞进了冰冻层似的。

“你们过年,就在保丽居上过?”

“嗯。”许情深压下眼帘,“过个年而已,其实那一天就是个寻常日子,没有太特殊的感觉。”

蒋远周看着她忙碌地走到旁边那个墓碑,点了纸钱,然后开始用毛巾擦拭,他微微仰起头,看到天空中有白色的小点往下落,他摊开手掌,没有感觉到冰凉,原来并不是下雪,只是远处的树上不知道飘下了什么。蒋远周翻过手掌,许情深余光睇过他的动作…

上完了坟,许情深往下走,她朝身后的蒋远周说道,“我还要去看看方晟。”

男人没有陪她过去,径自走向了墓园门口。

半个多小时后,许情深才离开墓碑前,只是天已经黑了,她的时间安排的这样紧,到了外头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地方就只剩下两辆车。

许情深觉得冷,加快步伐,蒋远周倚着车门,看到许情深走到她的车前。

“既然要过来上坟,为什么不多请半天假?”

“你以为医院是我开的。”许情深裹紧脖子里的围巾,嘴角朝上轻挽,“今天我做了台手术,所以正好有点时间。”

她方才还是一片阴郁的神色,如今再看,蒋远周见她一双翦眸透着盈盈的亮光,似乎会说话似的,整张小脸都生动起来,男人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轻搭至膝盖处,“又上手术台了?肯定是个小手术吧。”

“你看不起小手术啊?”

“我是觉得瑞新应该不敢让你操刀…”

许情深拿出车钥匙,“如果不敢让我操刀,当初为什么招我呢?”

对这方面,许情深很是认真且执着,“你说!”

蒋远周笑了笑,“好,那恭喜你。”

“我走了。”

她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座,蒋远周又说了声,“晚饭吃了吗?”

“回家吃,我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的时间,他们会担心我。”

“等等。”

许情深回头朝他看眼,“怎么了?”

“付京笙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噢,”许情深伸进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是不是要打钱给你?”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是啊,”许情深面色平静,“他问我要了你的手机号。”

蒋远周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只是丝毫的怒意都没表现在脸上,“用了我的人,所以要给我钱,这笔账,你们倒是算的很清楚。”

他用了‘你们’二字,许情深闻言,听出了他口气中的不悦,“我今早看到他们还站在院子里,这么冷的天,很辛苦,钱是给他们的报酬,天经地义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管让他们出力,我却不出钱是吗?”

“不是…”

蒋远周视线攫住她后,便不再放开了,“许情深,我让他们留在那,是为了你的安全,可你却非要一次次提醒我你和付京笙的夫妻关系,就算我以前对你不好,那你对我的残忍,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度?”

许情深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

她没有那样的意思,但蒋远周心里有这么一根刺,昨天凌慎走后,他也没有逗留,直接就离开了屋子。

按着付京笙的说法,蒋远周应该是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不愿待在保丽居上,因为那里面到处都是她和别人在一起生活的痕迹。

许情深轻咬下唇瓣,然后坐进了驾驶座内,发动引擎离开。

一路上,她都没有去看后面,也不想知道蒋远周有没有跟她一起走。

平平安安地回到保丽居上,许情深将车停进了车库,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几人站姿笔直地盯着门口,也有人坐在不远处的长亭内,许情深走进屋里,看到客厅内只有付流音一个人。

“嫂子。”

“音音,你哥呢?”

付流音轻抬下头,“在书房。”

“今天家里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

许情深坐到她旁边,“等过段时间后,凌慎发现他无机可乘了,肯定会自行放弃的。”

“我也希望是。”

凌家。

保姆站在餐厅内,厨房的门被关上了,凌慎今天提了东西回来,说是要亲自动手,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快,保姆听到里头传来呲呲的声响,应该是在煎牛排。她不由想到了阁楼内的那个女孩,只是她走都走了…

凌慎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动作,黄油化开之后,鲜嫩的牛排被煎烤着,香味很快沁入鼻翼间,另一个锅内在煮水,旁边放了袋意大利面。

七分熟的牛排,需要他掌握好火候。

男人额前的碎发落下来,目光炯炯有神盯着锅内,很快,水开了,团团热气往外冒,凌慎手伸过去,视线却盯着手里的牛排,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锅,烫的他赶紧缩回了手掌,再一看,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凌慎捂住手,冷汗涔涔往外冒,他忍着痛将锅盖掀开,然后小心翼翼下了面条。

保姆在外面等着,意大利面需要煮挺长的时间,半晌后,凌慎才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保姆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她大吃一惊,“凌先生,您没事吧?”

他轻摇头,却发现手背烫出了一个水泡,保姆看在眼中,觉得触目惊心。“凌先生,您要想吃牛排的话,您跟我说一声啊。”

凌慎从餐桌上将才买回来的蛋糕盒拉到身前,然后将那盘装饰好的牛排放进去。

保姆满目不解。“您这是…”

男人一言不发,将盒子盖上,然后转身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一名男子敲门进来,凌慎双手撑向床沿,对方几步上前,“凌先生。”

“把这东西送到保丽居上去。”

“是。”

凌慎想了想,又说道,“不要亮明身份。”

“好。”

男人小心翼翼提了东西出去,凌慎看眼自己的手背,保姆去找药箱,他并没有上楼,径自去了客厅内的沙发前坐着,他要等那边的消息。

保丽居上的门口站着两个人,男人按照凌慎的吩咐,提了蛋糕盒下去。

“您好,有人订了餐。”

保镖朝他看看,男人欲要进去,却被对方拦下来。

“我就是送餐的,要不,你们直接拿进去?”

保镖的视线落到男人手上,“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西餐。”

“先在这等着。”保镖说完,招呼过另外一名同伴。

男人站在寒风里头,赔着笑说道,“要不你们直接拿进去吧,我只管送达就行,我还要去送别家呢。”

“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想这么送进去?”保镖轻哼声,“等着吧!”

很快,许情深和付流音就出来了,许情深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送什么餐?我们晚饭都吃过了。”

“许小姐没点?”

许情深轻摇头,那名男子闻言,赶紧接了口,“也许是别人下的单。”

付流音站在许情深身侧,“里面是什么?”

保镖从男人手里将盒子拿过去,双手平稳地托着,另一人上前将盖子打开。付流音眸光扫了眼,却是大惊失色,“谁让你送的?”

“我真不知道…”

“怎么了音音?”许情深见她脸色不对劲,赶忙问道。

付流音轻摇下头,“这是凌慎做的。”

“什么?”

“每逢节日,他都会亲自给我做西餐,牛排七分熟,切开来还带着一点血丝,他每次都逼着我要吃完…”付流音面色越来越白,“这个摆盘就是他喜欢的,一定是他。”

许情深冷着脸,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这个凌慎还真是阴魂不散。

保镖朝里头的人看看,“这个,要怎么处置?”

“退回去。”许情深拉过付流音,“我们回屋。”

付流音却是没动,她上前步,然后从保镖手中接过那盘牛排,再使劲砸向那名男子的脚边,“你回去后告诉凌慎,他做的东西,让我恶心,之前要不是怕惹怒了他,怕他对我不利,我一口都不会吃。”

男人看着脚边的狼藉,保镖睨了他眼,“滚!”

对方灰溜溜地上了车,赶紧离开。

保姆让凌慎处理伤口,可他却跟听不进去似的,男人双手交扣,目光盯着前面一处,也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凌先生。”

凌慎面色轻扬,幽暗的眸子落向男人。“怎么样了?”

对方摇了摇头,“连门都没给进。”

“东西呢?”

“被,被砸了。”

“谁砸的?”

男人不认识付流音,也不知道凌慎之前将她关着的事情,“是个女孩,长发,她还说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是您做的东西…”

他话语卡在喉咙口,不敢再往下说。

“继续。”

男人轻咽下口水,“说您做的东西让她恶心,她一口都不会吃。”

凌慎全身的力道似乎被抽尽了,上半身往后倚,温暖的手掌落向自己的手背,碰触到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凌慎手指微收紧,然后冷笑着自言自语,“恶心?我以为那是她喜欢的,她居然说恶心?”

“她说,之前是怕您对她不利…”

凌慎听到这,忽然站起身来,朝着男人一步步逼近过去,那人吓得不住后退,“凌先生息怒,这是她的原话,不关我的事啊。”

凌慎快步走到餐桌前,扯过桌布后使劲一挥,上面的花瓶等装饰物系数摔到地上,他就跟发了疯似地又踹向跟前的椅子。

身后的男人不敢动,保姆也不敢劝,只能看着他这样发泄。

感情这种事,别人看不透,凌慎自己又悟不透,所以只能这样折磨自己。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付京笙才从楼上下来。

他走近许情深身侧,压低嗓音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

“音音说是凌慎的人,送了一份牛排过来,被她砸了。”

付京笙没再说什么,“吃饭吧。”

晚饭过后,付京笙又上了楼,许情深带着霖霖回卧室,许久之后,她下楼沏了杯咖啡。

敲开付京笙的书房后,许情深走了进去,将手里的咖啡杯递向男人。

“谢谢。”

“又在忙工作?”

“是啊,年底之前忙一点,这样的话,就能陪你们过个好年了。”

许情深唇瓣轻挽,“马上就要到除夕了,总不能一趟门都不出吧?家里总要置办些东西,”

“你想买什么?”

“我反正还在上班,改天去趟商场就行,你和音音有需要的吗?我带回来。”

付京笙轻摇头,“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我看着买吧,音音回来了,过年肯定要热闹些,我们把家里布置下。”

付京笙喜欢听到家里二字从许情深的嘴里说出来,“好,都听你的。”

凌家。

凌时吟和凌母走进屋内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客厅、餐厅的地面狼藉不堪,凌母手里提着东西,差点就直接丢掉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保姆听到说话声,快步过来,“太太。”

“凌慎呢?”

“凌先生在楼上。”

“怎么弄成这样的呀?你也是,你不知道要收拾吗?”

“凌先生说谁也不许动,要不然就砍了谁的手。”

凌时吟轻拍下凌母的手,“妈,你不是带了吃的来吗?你先去给哥热下,我去喊他下来。”

“好。”

凌时吟穿过客厅后快步往楼上走去,她径自来到阁楼,果然听到里面有口琴声传来,凌时吟推门进去。“哥。”

男人没有理睬她,凌时吟紧接着道,“妈来了,赶紧下去吧,你想被她发现你的阁楼吗?”

凌慎收回神,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门口,然后将阁楼的门锁上。

兄妹俩顺着楼梯一道下去,来到二楼的走廊时,凌慎停住脚步,“时吟。”

“怎么了?”

“哥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凌慎居高临下朝她看眼,“你拉住蒋远周,让他不要来坏我的事,还有…阁楼原本住着的那个人,是付京笙的妹妹。”

“你说什么?”

“如今蒋远周的人守着保丽居上,我一步都进不去,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拿着许情深去把她换回来。”

“哥,”凌时吟面色焦急起来,“你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啊?你让我帮你,我怎么帮?蒋远周能听我的吗?再说你要绑了许情深,一旦被他知道的话,我跟他以后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睿睿吗?蒋远周不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你只要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就行。”

凌时吟还是觉得不可行,“等你拿着许情深去换人的时候,蒋远周一样会知道。”

“那又怎样?只要人到了我手里,他们就得听我的,把人换回来后,我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也不会再给他们将她找回去的机会!”

对于凌慎来说,他并不怕被蒋远周知道人是他绑的,他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绕开蒋远周的注意力,把人弄到手就行。

“我帮不了你,蒋远周不会听我的。”

“时吟,如果没有她,我想我真有可能会疯了。”

凌时吟不理解凌慎为何会执着至此,“哥,那个女人她不是景茵姐啊。”

“她是。”

“她不是!”

凌慎面色铁青,重复了一遍。“我说她是,她就是!”

“时吟,凌慎——”楼底下,传来凌母的轻喊声,见他们谁都不回话,凌母索性上楼。

凌时吟轻推下凌慎的手臂,“下楼吧。”

两人走下台阶,凌母抬头看到他们,“儿子,怎么回事啊?你看看家里弄的。”

凌慎勉强勾勒下嘴角,“工作上有些不顺心,现在已经好了。”他走过去,像个没事人般揽住凌母的肩膀,然后同她一起往下走。

凌时吟盯着凌慎的背影出神,她知道哥哥决定的事,谁都拉不回来,这个忙她是一定要帮的。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既帮了凌慎的忙,又不被牵累上身呢?

除夕。

许情深出门的时候,刻意回头看了眼门口,两个红灯笼高高挂着,院子内的景观树上还披着一层小彩灯,这是她前天买回来的。

付京笙当时面色奇怪地盯着那两个灯笼说道,“这是有人要结婚吗?”

许情深笑他,“这叫喜庆,中国人喜欢的大红色,懂不懂?”

他忍俊不禁,却帮着许情深将灯笼挂起来了。

眼看着许情深的车开出门口,付京笙才转身准备上楼,坐在沙发内的女孩起身上前步,“哥,你今天还要忙吗?”

“吃过饭后就忙好了,到时候我陪你。”

付流音脸色严肃问道,“哥,你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