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声越来越大,许言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半晌后,门外传来拍打门板的声响。

随后,一阵枪声突突传来,门锁被打坏掉,外头的人抬起一脚,门被砰地踢开了。

进来的几人身材高大,老白下意识护在蒋远周跟前。

蒋远周在他肩膀处轻拍下,”别这么紧张,自己人。“

”蒋先生,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男人抬起腕表看眼时间,”不算晚,从我通知阿宁至今,这个时间我还是能接受的。“

许言放下双手,老白也有些难以置信,蒋远周走到他身侧,勾起抹笑说道。”回家了,老白。“

”回家?“

”是。

蒋远周径自往外走,到了外面,看到那帮人已经被擒住,双腿跪在地上,抬着头卑微地盯向蒋远周。蒋远周顿住脚步,老白怒不可遏,上前摘掉其中一人的头套。然后对他一阵猛踹,“我让你嘚瑟,让你动手打人,让你绑架,连蒋先生都敢动,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蒋远周见他像是疯了似的,他上前拉住老白的手臂,“累不累?”

老白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难道就这样算了?”

蒋远周看到墙角处摆着一根铁棍,他走了过去,将东西拿起来后递向老白。“给。”

老白接在手里,视线落向蒋远周脸上,“蒋先生,您要不要动手?”

男人摇下头,“我不用亲自动手,我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老白相信他的话,但他还是气不过,手里的铁棍抡出去,一下就打中了对方的头部。

蒋远周冷眼看着,看到一伙人被按在了一起,“老白,不要打头,万一敲死了怎么办?”

“那打哪里?”

蒋远周轻耸肩膀,“哪里痛,就打哪里。”

老白点了点头,双手握住铁棍,高高举起后朝着对方的裆部狠狠落下去。

“啊——啊啊啊——”

杀猪似的嚎叫声传到耳朵里,蒋远周别开视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皇鼎龙庭。

许情深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却是狠狠睡了觉。

她洗漱好后换了衣服坐在床沿处,一直都在发呆,中午时分,保姆进来喊她用饭,她也吃不下去,“你们吃吧。”

“蒋太太,您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吃点吧。”

“不用了。”

保姆没法子,只能下楼。

午后,一辆运货车来到皇鼎龙庭,保姆快步上了楼,“蒋太太。”

许情深吃力地抬下头,“怎么了?”

“说是你弟弟送来的礼物,就在楼下,送货的两个小哥要把箱子抬上楼。”“什么礼物?”许情深不解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看到一个很大的箱子。”

许情深心里一惊,这会能想到的都是最坏的事,箱子?难道是…

她站起身来,快步跟着保姆出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两人已经抬着箱子上楼了,许情深赶忙制止,“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把东西送上楼,你们放下。”

“蒋太太,这是您弟弟亲口吩咐的,说是必须要送到您房间。”

“你们不能这样…”

两人根本不听,吃力地抬着箱子一直往前,他们居然就跟来过似的,知道许情深的主卧在哪,两人径自将箱子抬了进去。

许情深快步跟在后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就是给您送个货物而已,您别多心。”

保姆好奇地跟在后面,指了指那个大箱子。“这么大,里面放了什么?”

“蒋太太,送这东西的人说了,您最好一个人看。”

许情深余光睇见两人往外走,她朝保姆看了眼,“你也出去吧。”

“这…”保姆有些不放心,“会不会出事?”

“没关系,出去吧。”许情深说完,径自走向床头柜前,她一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匕首。

保姆一边往卧室外走,一边回头朝她看,许情深蹑手蹑脚来到那个纸箱前。

她握紧手里的匕首,心脏已经跳到了喉咙口。

恐怖片里的很多场景浮了上来,许情深眼圈发红,她不敢想象如果里面是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蒋远周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许情深大口喘着粗气,箱子上面都没有封口,透过一条隙缝,隐隐能看到里面的黑色。

她弯下腰身,伸手摸了过去。

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她收了回来。

“蒋远周,千万别是你,一定不要是你。”许情深嘴里念着,嗓音都在颤抖。

那些人应该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吧?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将蒋远周送回,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许情深走近一步,强压抑下心里的害怕,她慢慢伸出手。

箱子似乎动了下,紧接着,封口处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许情深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但她三魂六魄吓得都快飞散了,她尖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小腿一下撞到床沿,许情深整个人怔怔坐了下去。

08我回来,就想好好爱你

许情深攥紧手里的匕首,想起身给对方一刀的决心都有了。

她双目圆瞪,视线扎在了男人的脸上,许情深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在脸上转变着。

男人见她这幅样子,跟丢了魂似的,他赶紧从箱子内跨出去,“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啊——”许情深扯开嗓门惊喊,喊叫声又尖又锐,刺破了别人的耳膜,穿过了结实的墙壁,保姆原本就不放心,到了门外后没有立即离开。听到喊叫声,她快步往里冲,“蒋太太!”

几步闯进卧室,保姆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许情深身侧丢了把刀,双手捂着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

保姆看了看男人,忙打过招呼。“蒋先生。”

这三个字传进了许情深的耳中,她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她定定盯着前方,这分明就是蒋远周啊,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身形,一样的一双眼睛。

他没有丝毫缺损,只是脸上有些伤,许情深的双眼忽然被模糊掉,她蹭地站起身来,蒋远周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要抱他。

他伸出手来,“情深。”

许情深快步跑到他身前,她身子跳了起来,两条手臂勾住蒋远周的脖子。

男人顺势抱住她的腰,她的两腿盘在男人腰际。

这动作真是…

保姆看了眼,脸有些红,“蒋先生、蒋太太,我先出去了。”

“等等。”蒋远周唤住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

“好。”

保姆快步出去,到了外面,替他们将门关上。

许情深身子快掉下去了,她头蒙在蒋远周颈间,不甘心这样下去,两腿想要往上蹭。

男人失笑,手掌改为托住她的臀部,许情深穿了件包臀的线衣,蒋远周见状,将她的衣摆往上推,推到了腰间,她的两条腿也就更加能活动自如了。

他双手箍紧了她,让她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这是?想我了是不是?”

许情深说不出话,手臂一直在用劲,夹着蒋远周腰的腿越来越用力。

“我不是回来了吗?”

她抬起左手,手掌在蒋远周的脸上摸来摸去,摸到他的嘴角边,然后将他的嘴完全捂住。

蒋远周不由失笑,可心里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就这样抱着许情深往前走了几步,许情深的视线落到那个箱子上,想到之前的种种可能性,她鼻子泛出酸意,“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蒋远周拉下她的手,“不是我,还能是谁?”

许情深直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跟前的这张脸,她双手捧住他的面颊。“你受伤了。”

“受伤没事,活着回来就好。”

“吓死我了。”

“我知道。”

许情深弯腰吻住他的唇瓣,蒋远周侧过脸颊,两人激烈地亲吻着,似乎怎么都不够,男人的脚步往旁边挪动,到了床边,他将许情深放到床上。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背部,手指在他背上一道道地抓过去,蒋远周快被这种酥麻的感觉给折磨疯了,他伸手握住许情深的手腕,然后手指一点点挪过去,同她十指交扣。

两人扣紧了手掌,交握的地方因为用力而泛出疼痛。

蒋远周亲着她的唇瓣,许情深在他脸上推了下,他顺势吻向她的面颊、脖颈…

许情深空出来的一只手遮住眼帘,蒋远周感觉到她身子在颤抖,他单手撑在她身侧,目光落到她脸上,见到她偏着小脸一直在哭。

“怎么了?”

“蒋远周,你掐我一把。”

男人手掌落到她胸前,许情深忙将他的手推开,“干什么你?”

“别傻了,这不是做梦。”

“我知道…”

“知道还…”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情深挪开手臂,视线盯紧了跟前的男人,“我觉得很不现实,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回来。”

“因为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回来了。”

许情深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你知道吗?星港医院还躺着一个你,是被人丢到蒋家门口的,脸毁了、嗓子也说不出话,就连双手都受了重伤。”

蒋远周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没想到对方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所以,他现在就是我?”

许情深仔细端详着跟前的这张脸,她的手指一遍遍在他面上抚过,“还是这张脸好看。”

蒋远周低下头在她锁骨间咬了口,“你呢?你信了吗?”

她吃痛,微微呻吟一声。

“没有。”

蒋远周抬起头,视线在她脸上落定,“为什么?”

“因为他排斥我,不想见我,让我走。”

男人拇指在她脸上不住摩挲,许情深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对我的,即便我真的付不出赎金,把你害成了那样,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也不会是让我走。”

蒋远周手指轻顿,许情深近乎于贪婪地盯着他看,不想错过每一个瞬间,“远周,我们的这几年,全部的时间加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我当时就是这样认为且坚定的。”

蒋远周喉间滚动,嘴角轻扯出抹弧度,“你的坚定,很对,也让我很欣慰。”

“但我以为他们把你害了。”许情深说到这,嗓子内忍不住哽咽,她抱紧跟前的男人,“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他想都能想得出来。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是要命的,这一刻的悸动,许情深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她将男人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幸好你没事,真的,你回来了,我觉得天塌下来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多坚强。蒋远周,我就想靠着你,什么都有你替我挡着…”

说到最后,许情深说不出别的话了,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啊,该高兴才是,可她已经分不清楚她的哭究竟是代表了悲伤还是喜悦。

蒋远周伸手将她按紧在怀里,“以后,我都给你靠着,让你舒舒服服地靠一辈子。”

他将她拉开些,要去亲吻她,许情深忙别开脸,“不要。”

蒋远周一口亲在她面颊上,许情深忙擦了擦眼泪,“亲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这几天我就想着一件事,我回来后就想好好爱你、亲你…”

许情深胸口冒出酸涩,两人前额相抵,她看到男人眼角处有淤青。

原来,一看他受伤,心里竟是这样舍不得。以前总觉得蒋远周身上的光环太过明亮,她指尖抚过那些淤青,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许情深甚至都没想到过,还有人敢打她的蒋先生。

可蒋远周终究也是个人啊,是人,在承载得起至高荣誉的时候,就也要禁得住别人的殴打。

她手指抚摸着,伤口的地方有些疼,有些酸。蒋远周眯了眯眼角,许情深沙哑着嗓音问道,“是不是痛得厉害?”

“不厉害。”

“还有哪受伤了吗?”

“没了。”

许情深双手捧住他的脸,目光不肯遗漏,一点点往上看去。她眸子内陡然一惊,“头怎么了?”

“没事。”

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更多的伤,所以才把纱布拿掉了。

许情深看到他的伤还未好,“也是被他们打得吗?”

“嗯?”

“用什么打的?”

“枪。”蒋远周说的很可怜,事实上,当时是他替老白挡了那一下,许情深听在耳中,满满的心疼和不舍溢出来。“这帮混蛋。”

“是,真够混蛋的,不过现在他们落在我手里,我会比他们更混蛋。”

许情深在他胸口轻推了他把,“起来,我给你处理下。”

“好。”

蒋远周乖乖地起身坐好,许情深拿了药箱来,箱子里面不止有纱布和消毒的东西,还备了消炎药等物品。许情深站到男人跟前,替他小心翼翼地处理起伤口,蒋远周闭起眼帘,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身前。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之所以在昨天拒绝了许言,就是因为他对别的女人不能这样。

蒋远周脸颊在她胸前蹭了蹭,“舒服。”

“舒服什么!”许情深手法娴熟地处理着,“这伤口不大不小的,自己真得多当心点。”

“没关系,现在回到你身边了,你会提醒我的。”

“你把那些人怎么样了?居然有胆子把你伤成这样,一定不能轻饶了。”

“放心,他们敢动我,我会让他们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自己折磨死自己才最好。”

总算也是劫后余生,许情深抱紧他的头,“医院里面那个冒牌货怎么办?”

“他的脸,真毁了?”

“嗯,毁得彻彻底底的。”

蒋远周冷笑下,“真是够拼的。”

“这人多傻,把自己毁得这么彻底,究竟图什么?”

“当然不会是图几个小钱。”蒋远周手掌紧贴着她的腰际,“我爸呢?他信了?”

“他向来对我没有好印象,这次更是认准了我蛇蝎心肠,把你害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对方应该就是摸准了,你和我爸不合。”

许情深点下头,“对了,那人脚踝处也有一颗跟你一模一样的痣。”

“看来,真是做足了十足的准备。”

许情深推开身,“我们这就去医院,戳穿他。”

“不急。”蒋远周拉住她的手腕,“他既然喜欢当这个蒋先生,就让他先当着,我也累了,在家休息休息。”

“那爸那边呢?”许情深隐约有些担忧,“我怕他会听了那人的话,让他有机可乘…”

蒋远周抱过许情深,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我爸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疑心病很重,现在…有可能真是老了吧,再加上唯一的儿子变成这样…”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认定了许情深不好,所以,居心叵测的永远是许情深,别人都是好的。

“放心,有我在,他拿不了蒋家什么东西,他喜欢躺着,那就躺着好了,他不要自己的脸,那就永远别要了。”

“什么意思?”

蒋远周笑着,“以后就知道了。”

他伸手抱起许情深,将她丢到床上,“说,想不想我?”

她眼睛和鼻子都还是红的,许情深眼里一片潮湿,“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刚才,你是说你心里想我,我现在问的是,你的身体想我吗?”

许情深想要坐起身,“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她伸手抱紧他,两人的脸紧紧贴着,“想,我都快想死你了,蒋远周,原来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说那么多没有你的日子,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蒋远周真是措不及防,被这样高甜的话给糊了一脸。他用力地亲吻住她,许情深也热烈地回应着,人,似乎总是这样,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久了,你会觉得这就是最习惯的陪伴,然而当有一天这个人不在了,你才会惊觉世界原来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门外,有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很不规律。

房间的地板上铺满了刚才扒下来的衣服,一件叠着一件,凌乱不堪。许情深趴在男人的胸口处,她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脸,蒋远周一把将被子扯下去。“也不怕闷得慌。”

“我怎么觉得这敲门声,是霖霖或者睿睿呢?”

蒋远周视线落向远处,门外传来几阵声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了进来。

“霖霖,睿睿,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月嫂跟在后面。

许情深忙朝着蒋远周推了把,“快去锁门啊。”

“锁门做什么?”

“一会霖霖和睿睿肯定要进来,月嫂会给他们开门…”

蒋远周不以为意,“开就开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还不叫见不得人?

许情深整个身子往被子里头钻,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下楼吧,我们去院子里玩球好不好?”

霖霖小手抵着门板,鞋子朝着门板上一下下踢着,似乎不把它踢开不罢休。

“妈妈,妈妈。”

霖霖开始叫着。

旁边的睿睿也一起加入进来,“爸爸,爸爸。”

月嫂蹲下身,“霖霖乖,妈妈这两天心情不好,我们不去吵她,好吗?”

“妈妈——”霖霖撅起小嘴,似乎很不高兴,月嫂要去抱她,她赶紧避开,睿睿也跟着敲门了。

月嫂没办法,“那我开门,我们去看看妈妈怎么样了,好吗?”

许情深这几天很不对劲,这会孩子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她不可能听不见,可是里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月嫂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许情深躲在被窝里面,月嫂说的话却一个字不漏地传到了她耳朵里,这可怎么办?真要被撞个正着的话,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第一个想法自然是,蒋先生刚回来,这大白天的两人就猴急猴急上了床!

许情深面色通红,“快啊,快去锁门!”

“来不及了,就算我现在过去,也是被人白白看光而已。”

月嫂轻敲两下门,然后将门打开,门开到一半,两个孩子就往里跑。

“霖霖,慢点——”月嫂紧随其后。

许情深紧张地缩进被子里,蒋远周忍俊不禁,总算开了口,“谁?”

月嫂还未完全进来,正好有一处视线盲区,她陡然停住脚步,“蒋先生,是您吗?”

“是。”

月嫂看到了地上的纸箱子,以及几件衣服,她往后退了两步,压根不知道蒋远周忽然回来了。“不好意思蒋先生。”

“没事,你先出去吧。”

“好。”月嫂的脚步很快退出去,许情深听到了关门声。

“妈妈。”霖霖过来,在她的床边站定,伸手去拉许情深的被子。

她的肩膀裸露出来,许情深忙抓住被子,“霖霖,别闹。”

“妈妈,玩。”霖霖扯着她的被子不放,旁边的睿睿见状,过来帮忙,许情深身上什么都没穿,蒋远周坐直起身,露出了赤裸裸的上半身,“两个小家伙,别闹,都过来。”

睿睿见到蒋远周,撒开手过去了。

霖霖见状,使劲往床上爬,掀开了被子就要往被窝里面钻,许情深没法子了,没想到一个小孩的力气也这么大,反正孩子还小,她干脆松开手,弯下腰就要去拿衣服。

霖霖总算到了她跟前,许情深身子往前倾,霖霖盯着她胸口处,忽然伸手去抓了她。

蒋远周一看霖霖那双手放的位子,忍俊不禁道,“闺女,手感怎么样?”

许情深闻言,忙抱起霖霖往他怀里塞,“你的亲闺女,你赶紧管管。”

“有其父必有其女,爸爸喜欢什么,我们霖霖就喜欢什么,对不对?”

霖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什么,居然点了点头。

蒋远周回来的事,也就家里的佣人和许情深知道,许情深尽量将窗帘都拉上,吃过晚饭,许情深坐在客厅内,“老白呢?”

“没事,我让他回家了。”

“我听司机说,跟你们一起失踪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

“对。”蒋远周将她抱在怀里,“是悬崖村的,我让老白给她安排了住处,还让人看守着,至少这短时间她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你回来了?”“对方明显是觊觎整个蒋家,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许情深将脑袋轻枕在蒋远周肩膀处,“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爸让所有的人都保密,他也不想这个消息透出去。”

“明天你对外宣布,就说我被人绑架,我已经回来了,如今身受重伤住在医院里面。”

水越搅越浑,总比一潭死水来得好。

许情深握住了蒋远周的手掌,“我也是这个意思。”翌日。

许情深去了趟医院,可还是被挡在了病房外面。

蒋东霆连见都不想见她,许情深好不容易等到管家出来,她快步上前,“爸在里面吗?”

“许小姐,你又来了。”

“远周好点了吗?”

管家的表情并不好看,“不是很好,那么重的伤,恐怕心里都会有阴影。”

“我要进去见他。”

“不行。”管家挡在许情深面前。“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许情深满面焦急,“躺在里面的不是我老公吗?凭什么不让我进?”

“这是老爷的意思。”

“不行,我一定要见他。”

许情深往前走了几步,管家堵在了大门口,许情深眼里面升起怒火,“你们就这样绝情?”

“许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既然他执意要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远周是我老公,我也有权利见他,你们拦着不放,我可以想别的法子。”

许情深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管家回房将许情深的原话告诉给了蒋东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也不信许情深能兴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