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吟往后退了步,脚踩到东西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嘴里嘟囔句,“什么东西?”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盒,穆劲琛没有将奇奇交到穆太太手里,“当心它真咬到了你。”

付流音听到凌时吟的说话声,她视线望过去,看见她正在端详着手里的药盒,再仔细一看之后,付流音大惊失色。那不就是她给凌时吟下得药吗?

可剩下的药都被她放在了梳妆台里,怎么会在地上?

付流音有些紧张,手掌不住紧握,然后松开。脑子里有各种可能性钻了出来,难道是奇奇方才翻出来的啊?再一想,她又觉得荒唐,那条狗怎么可能会打开抽屉呢?

再说所有人的举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付流音目光落向梳妆台,看到上面的抽屉好好地关着。

穆太太转过身,上前几步,从凌时吟手里将那个药盒接过去。

上面清晰地歇着番泻叶,穆太太看到药盒上还有一行小字:番泻叶为刺激性泻药,通过肠粘膜刺激肠蠕动,属于猛药,建议尽量少用。作用于结肠,一般几个小时内生效。

“这…这是从哪找到的?”

“就在这。”凌时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脚下。

穆太太神色严肃,视线看向了付流音。“怎么回事?”

穆劲琛抱着奇奇,嗓音中透着微微的冷冽,“什么药?”

“番泻叶。”穆太太脸色难看,“流音,你说,这药是不是你买的?”

穆劲琛走到梳妆台前,身子朝着上面靠去,奇奇还在他怀里挣扎,付流音赶紧摇头,“不是我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但药是在你房间被找到的。”

她似乎有口难言,不由看了眼穆劲琛,穆劲琛右手臂撑在梳妆台上,手指在那个抽屉上轻敲两下,然后冲她轻摇下头。

付流音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吧?

但他这番举动,也让她慌乱的心镇定了下来。她再度摇头,目光坚决,“妈,真不是我的,再说我又不傻,会把东西乱丢吗?”

“大嫂,药盒是你踩到的,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也是你放的?”穆劲琛这时候插了一句话。

凌时吟面色发白,满脸的委屈,“妈,我怎么可能…”

“时吟不会做这样的事。”

“流音更不会做这样的事。”穆劲琛摸了摸奇奇的脑袋,“放心好了,这事如果真是她做的,我肯定饶不了她。”

穆太太端详着那个药盒,“时吟今天这样,看来不是意外了。”

“大嫂,你应该去医院看看的,”付流音这会已经镇定了下来,“如果你真被人下药了,这件事就应该好好查清楚。”

“流音,是不是因为你哥,所以…”

“不是,”付流音坚决不肯松口,“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好认。”

穆太太握着那个药盒,脸色稍稍缓和些,“成钧,你替我把奇奇抱下去,我让曹管家带它去医院。”

“好。”

凌时吟站在原地没动,穆太太朝她看眼。“走吧,他们出去了一天也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是。”

三人一道往外走,穆劲琛走出房间后,将房门关上。

他大步下了楼,凌时吟跟在穆太太的身后,两人进了房间,穆太太将那盒药丢到旁边。

“时吟,这药是你的?”

凌时吟神色惊慌,赶忙摇头,“妈,这药是在他们房间找到的。”

“怎么偏偏就被你找到了?”

凌时吟嘴唇有些白,想要辩解,但她生怕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我也是碰巧…”

“时吟,就算是流音给你下了药,她也不可能把药盒乱丢,其实这个道理,你也懂,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又怕这个亏自己白白地吃了,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主意,是不是?”

凌时吟端详着跟前的女人,穆太太性子算是好的了,平日里说话也是十分温柔,从没有一句大声地呵斥。她一直以为穆太太性子软,没想到她不动声色间,却是什么都看在眼里。

即便这样,凌时吟也不敢随便承认。

穆太太坐了下来,轻叹口气,“时吟,今天下午,你让你妈过来了一趟,应该也让她给你带了东西过来吧?”

凌时吟彻底说不出话了。

穆太太视线落到她脸上,“不可否认,你今天这个样子,有可能和流音脱不了关系,但她是老二媳妇,你不能冲进去随意搜查,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奇奇身上。”

“时吟,我不怪你,有些事我都明白,我只希望穆家和睦,大家都好好的。”

“妈。”凌时吟只好服软,“我知道了。”

“出去吧,以后如果再遇上这样的事,有了十足的把握再来找我。”

凌时吟走了出去,另一边的主卧门则是紧紧关着的。

付流音快步来到梳妆台跟前,她一把将抽屉打开,却发现原先放着药盒的地方,居然是空的。

这么说来的话,那盒药真是她的?

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付流音赶紧将抽屉推回去,穆劲琛开门,就看到她身体站得笔直,整个人挡在梳妆台跟前,脸上的神色也是奇奇怪怪的。

男人反手将门关上,“你这是在做什么?站岗?”

“我…奇奇把我的东西都打翻了,我正在收拾呢。”

穆劲琛上前几步,眉头皱紧,“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我挺好的吧。”

“你倒是再说一遍?”

付流音双手撑着后面的台沿,“大嫂真的冤枉我,那药盒不是我的。”

“那你的药盒呢?”穆劲琛问道。

付流音紧盯着跟前的这张脸,两人的目光相触,她嘴角微微牵动下,满脸的无辜,那双眸子泛着莹莹的亮光,真是能骗人啊。“什么药盒啊?”

穆劲琛单手圈住她的腰,“你的啊,在哪呢?”

她轻笑声,“这么说来,你都知道。”

男人欺近上前,两人前额相抵,气息交缠着,哪怕之前有过更加亲昵地举动,可付流音还是觉得不习惯,她面色涨得通红,“我有分寸的,我就放了两颗而已。”

穆劲琛抱住她腰的手臂越收越紧,“懂得分寸就好,只要是分寸以内的事,都没关系,以后记得,做事不能留下把柄,这样才可以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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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9号到11去了上海~

所以拼老命了存出这点稿子,别嫌少,回来后就好了哈

27不要碰我,哪来的种?

“还可以有下一次?”付流音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口了。

穆劲琛抬手捏了捏付流音的下巴,“当然可以,这种事会上瘾的,越做越想做。”

“地上的药盒,真的是我的吗?”

“你的药盒会长脚?”

付流音视线落向门口,“妈应该是相信的,但是她没有拿我怎么样。”

“不管信不信,仅凭凌时吟的那个药盒,她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凡事要讲求证据。”

付流音将他的手掌推开,穆劲琛双手却撑在她身侧,不给她立马就走的机会。“我看你今天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动了什么歪心思,那个纸盒连带着盒子里头的药,我给你扔了。”

“扔了?扔哪了?”

“垃圾桶。”

付流音一听,脸色焦急起来。“不是吧?如果被人翻到,或者看到…”

“这么着急做什么?”穆劲琛轻笑,“到婚礼现场后再丢的,谁会去翻?”

付流音闻言,神色一松,再一想也是,穆劲琛既然能不动声色拿了药盒,还能直接丢在家里不成?

凌时吟恍恍惚惚回到卧室,推门进去看见穆成钧站在床前,显然是洗过澡了,见到她进来,他轻抬眼帘。“去看医生了吗?”

“没,没有,已经好了。”

穆成钧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也没继续追问她现在怎样,或者是究竟吃坏了什么东西。

凌时吟吃了这个暗亏,心里难受极了,她上前两步说道,“成钧,是付流音给我下了药。”

男人听到这,反而来了兴致般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在她房间找到了番泻叶的药盒。”

“你进了她的房间?”

凌时吟眼圈微红,“奇奇刚才发疯了似的,冲进了他们的卧室,我和妈进去找,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她无缘无故对你下药?”

“肯定是因为我哥哥的事…”

穆成钧一语不发,凌时吟方才就受了委屈,这会见到穆成钧这样的态度,她实在难受。凌时吟上前抱住男人,“成钧,我靠别人都没用,只能靠你了。”

穆成钧的手落到女人肩膀上,拇指在上面轻摩挲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穆成钧松开怀里的女人,转身从一旁拿过手机,他用指纹解锁后,在手机内翻找起来。

他将录好的视频递向凌时吟,她神色间似有犹豫,接过手后看了眼。

里面露出一张脸,那是付流音,她伸手挡住脸,“你干什么?”

“我哥要知道你在我这好好的,放心吧,我还能伤害你不成?”这声音也不陌生,是穆劲琛的。

付流音将信将疑,将手放下去。

视频中,女人的脸清晰呈现,凌时吟面露不解,“这是什么?”

“付京笙被警方带走后,一直不肯认罪,警方也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我一直记得你哥哥的事,所以我让人绑了付流音…”

凌时吟小嘴微张,穆成钧坐向床沿,“后来阴差阳错,人被老二带进了他的训练场,为了逼付京笙认罪,我让老二拍了这个视频。付京笙看见她妹妹在我们手里之后,不得不低下头颅,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成钧…”凌时吟坐到男人身侧,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一直没跟你说这些细节,是因为总要让你想起你哥哥的事,我怕你难过,既然付京笙肯认罪,就是对你哥哥最好地交代了。”

凌时吟吸了下鼻子,将头靠向男人的肩膀处。

她陡然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握住男人的衣摆,“你说这个视频是老二拍的?”

“对。”

“那也就是说…是他间接让付京笙认罪的?”

“可以这么说。”

凌时吟直起身,“那这件事,付流音知道吗?”

“她当然不知道,”穆成钧嘴角勾起抹弧度,“她至今都不知道,要不是她,她哥哥不会认罪,警方如果一直找不到付京笙的犯罪证据,恐怕最后就只能将他放了。”

凌时吟嘴角处的唇瓣一点点勾起来,“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命运真是奇特,也真是好玩。”

“所以他们这一对,注定成不了,老二娶她也就是为了能尽快继承遗产,”穆成钧的手指落到她眼角处,轻轻擦拭下,“这段视频暂时先放在我这,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你只要清楚,穆家的少奶奶只有你一个,付流音算什么,是不是?”

凌时吟的心情立马好转起来,不住点了点头。“成钧,以后工作上的事,我替你承担一点吧?”

“你会什么?”

“我可以慢慢学,我先去哥哥的公司,毕竟都靠你一个人的话…”

穆成钧将她的话打断,“治理公司,是男人的事,你在家只需要享清福就好,想买什么,出去买,想约朋友出去玩,那你就去,偶尔帮着妈操办些家里的事,足够了。”

凌时吟听完,心里感动极了,一个男人要不是真宠她,怎么会让她过上这样的生活?

对于凌时吟来说,她之前的二十年左右过得太顺畅了,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然而她所有的不顺,都是从遇上许情深开始。

接到凌家打来的电话,凌时吟着急要出门,这已经是大晚上的了,穆成钧伸手拉住她,“怎么了?”

“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

“我先回去再说…”

穆成钧跟着站了起来,“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走,我跟你一道去。”

来到凌家的时候,凌时吟看到熟悉的客厅内灯火通明,她快步走进去,看到凌父和凌母坐在沙发内,凌时吟上前两步。“爸、妈。”

凌父抬起头,看到了凌时吟身后还跟着穆成钧。“你们来了。”

“爸,到底怎么回事?”

“时吟啊,你以后跟成钧好好过,知道吗?”

凌时吟满面焦急,伸手握住凌母的手腕,“家里都这样了,还能出什么事?”

“也没多大的事,以后我跟你爸也算清净了,再也不用管外面的事了。”

穆成钧上前步,“大哥的公司,经营状况良好,难道是凌家另外的产业受到了重创?”

都到这种地步了,凌父也不得不说实话。“最近家里很多事,我一把年纪,精力不足,之前器械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凌家又赔了一大笔钱,再加上蒋远周那边不依不饶…”

穆成钧的面色一点点黯下去,等着凌父继续往下说。

“时吟,成钧,现在凌家所剩下的,也就只有凌慎之前的公司,还有这栋别墅了。”

“什么?”凌时吟觉得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呢?就算经营不善,凌家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啊…”

穆成钧站在旁边,脸色阴冷,凌父摇下头。“很多事说了你也不懂,你看着蒋家那边安安静静的,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蒋远周一直在想尽办法吞噬掉我们整个凌家。”

“爸,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凌时吟张望四周,仿佛还能看到前几年的光景,那时候哥哥还在,她也天真烂漫,家里的经济条件在东城一直算是排的上好的,这才不过多久啊?蒋远周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还真能将整个凌家吞掉不成?

“说了又有什么用?除了让你跟着担惊受怕,让你们操心以外,还能怎样?”

凌时吟欲哭无泪,凌母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两下。

“时吟,好在我们凌家一直是靠着你哥哥的公司,公司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成钧把它经营得好,凌家就不会垮掉。”

凌时吟听到这,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然而这些话听在穆成钧的耳朵里,却觉得刺耳极了,凌慎的公司充其量也就只能占整个凌家的一半,现在另外半边都塌了,凌家还能剩下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语不发,直到快要到穆家的时候,凌时吟这才看向身侧的男人。“老公,你今天喝了酒吧?按理说不能开车…”

“没事。”

“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穆成钧双手握紧方向盘,视线朝着凌时吟睨了眼,“当初我说我可以替你们撑起整个凌家,可你父母不肯。”

“不是,他们是怕你辛苦…”凌时吟着急想要解释。

“我看不是怕我辛苦,是怕将东西都交到我手里之后,就拿不回去了吧?”

凌家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当初将凌慎的公司交托出去,那也是不得已之下做的决定,凌时吟听着他的冷笑,觉得心里发毛。“老公,你别多心…”

穆成钧没再说话,现在凌慎的公司早就被他一点点渗透进去了,凌家再想拿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周末的下午,许情深是有空的,她在下面准备着东西,一会要带霖霖和睿睿出去。

水杯被塞进了背包内,蒋远周穿了身休闲装下来,月嫂也将要带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孩子们最爱去的地方,还是游乐园,下了车后,两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进去。

每逢周末,游乐园的人总是最多的,蒋远周带着孩子们到里面玩,许情深坐在旁边,霖霖和睿睿玩得挺好,蒋远周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凑进去一起玩。

许情深看到他说着什么话,但两个小家伙没一个理他的。

蒋远周伸手握住霖霖的小辫子,“宝贝,你过来,爸爸带你去打枪,上面有…”

霖霖朝她看眼,迅速又将脑袋别回去,蒋远周不甘心,他高大的身子蹲在儿子、女儿跟前,霖霖手里一手抓着一个海洋球,她想上前步,可是小辫子却在蒋远周手里。

“不要总玩这个,不好玩,我带你和哥哥玩别的去。”

霖霖抬起右手,将海洋球往他嘴里塞,许情深忍俊不禁,赶忙上前,伸手轻抱过女儿。“霖霖,这可不行,你爸爸本来就爱吃醋,你要把他嘴给堵上了,他非被这醋酸味酸死不可。”

蒋远周坐到了旁边去,“我看她喜欢睿睿,比喜欢我更多一点。”

“睿睿跟她能玩得来,毕竟是同龄嘛。”

蒋远周基本也是坐不住的,每次带孩子出来,他也会跟着玩。

许情深更加参与不进去了,她在旁边坐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围着蒋远周,他也不觉得累,似乎比她还要喜欢带孩子。

到了接近四点的时候,孩子们才感觉到累,许情深先到门口换了鞋,然后带着孩子们出去。

蒋远周去寄存处拿东西,许情深在外面等他。

这一层的另外半边,还有几个精品小店,凌时吟跟朋友经过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游乐场门口的许情深和睿睿。

“妈妈——”

许情深耳朵里听到了一句声响,应该是睿睿的声音。睿睿忽然撒开脚步上前,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认出了凌时吟。

他伸手抱住她的腿,继续喊了声,“妈妈。”

凌时吟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居然是睿睿。

“妈妈。”

她觉得这一声称呼讽刺极了,这不就是在提醒她,她当了那么长时间的白痴吗?

凌时吟脸色一变,抬腿将睿睿踢开,“不要碰我,哪来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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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写明天的更新,明天早上应该能恢复9点05更新~

这几天更新弱下来了,实在是出门三天,没办法,不过我回来了,O(∩_∩)O哈哈~

这次去活动看到了胡歌,真人版好帅,好高,大长腿~容我星星眼一会,好了,码字,码字去,^_^

28挑衅他的后果

许情深听到这句话,脸色刷的冷下去。

她弯腰要去接住睿睿,但孩子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霖霖在边上都吓坏了,凌时吟的动作比较大,睿睿方才那一下等于是弹了出去。

许情深忙将他抱起来,脸色有些煞白,不住在他小屁股上轻揉,“睿睿,没事吧?”

凌时吟盯向她怀里的孩子,嘴角边溢出冷笑,“许情深,你也不怎么样嘛,你儿子现在还管我叫妈妈,你是怎么教的?还是教来教去教不会他?”

她脸上的得意在肆意蔓延,许情深看向怀里的孩子,她面上都是焦急,“睿睿,痛吗?”孩子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凌时吟,就像是听懂了许情深的话,他一回头,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了许情深的肩头。

许情深手掌落在孩子的背上,觉得心酸极了。

凌时吟视线落向霖霖和睿睿,想到蒋远周对凌家做过的事,她一口怒火在胸口烧了起来。

许情深目光狠狠扎向她,“你好歹带了他一年多,也是你一口一个妈妈这样地教他,你怎么能忍心?”

“你不说他是你的儿子吗?他现在冲我叫妈妈,你不觉得这就是一头白眼狼吗?”

许情深上前步,二话不说,抬起右腿用力踢向凌时吟。

跟前的女人呻吟一声,许情深穿着平底的皮鞋,鞋头尖尖的,特别硬,这一脚下去正好踢在凌时吟膝盖以下的腿骨上,她痛得当场跪了下去,“啊——”

旁边的朋友忙伸手去拉她,“时吟,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蒋远周来到霖霖身侧,将她抱了起来,“在这等爸爸是不是?”

许情深回头,迎上前去,蒋远周这才注意到蹲着的凌时吟,“怎么了?”

“没事,”许情深轻描淡写道,“嘴巴不干净。”

男人潭底的眸色微暗,凌时吟身边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时吟,我们报警吧,或者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也打她啊!”

“报警吧,”许情深口气淡淡的,“需要多少医药费,我来。”

凌时吟在朋友地搀扶下直起身,目光盯向跟前的几人,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她的,所以就算她今天被许情深在这踢残了,蒋远周也不会帮她说一句话。

“我们走。”

“什么?”

凌时吟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滑稽,一瘸一拐的。

蒋远周走到许情深身旁,“凌家都这样了,她倒看得开,还能出来逛街。”

“因为凌家还有个仰仗。”许情深说完这句话,用手在睿睿的背上继续拍打了两下,睿睿还不是很懂事,但她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安慰他。

往前走了几十米,凌时吟看到有坐的地方,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用手揉着腿,一边冲对面的女人说道。“以后有些话不要胡乱说。”

“什么话?”

“我能跟她一样,像个泼妇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吗?”

女人嘴角动了动,“你自己说说,你被她打过几次了?那人真是什么蒋太太吗?简直就是母老虎。”

“行了。”凌时吟不再听这样煽风点火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

她眼里藏着怒色,目光看出去,看到一个女人躲在墙角边,时不时探头探脑地望向前方。

凌时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许情深和蒋远周抱着两个孩子在走,他们进了一家母婴用品店,女人见状,跟了过去。

她没有进门,只是在外面张望着,凌时吟朝对面的朋友招下手,“替我去做件事。”

许言站在隐蔽的角落内,女人起身后几步走到她跟前,“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你是谁?”许言反问道。

“我朋友想见见你。”

许言听着这话,觉得莫名其妙。“对不起,我不想见。”

“你要不想见,我这就去店里,告诉许情深和蒋远周,有人在跟踪他们。”

许言听完,大惊失色,女人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凌时吟猜对了,“那你是见,还是不见呢?”

凌时吟点了几杯果汁,许言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她面前,凌时吟示意她入座。

“你是谁?”

面对凌时吟的问话,许言没有立马作答,她盯着跟前的这张脸,蒋东霆给她看过凌时吟的资料。许言也清楚凌时吟之前和蒋远周的关系。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叫我到这来,有事吗?”

“你在跟踪蒋远周?”

许言自然不会随口承认。“你看错了。”

“你跟蒋远周到底是什么关系?”凌时吟倾过身,视线攫住她不放,“或许你告诉我之后,我能帮你。”

“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先前蒋先生被绑架,我凑巧也在而已。”

凌时吟面上的嘲讽越来越明显,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了大半,“我跟许情深向来不合,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许言满面的戒备之色。

服务员端了果汁上前,凌时吟将其中一杯放到许言手边。“靠你跟踪得来的讯息,有用吗?你有这能力追上蒋远周的脚步吗?你不用这样防备我,我跟许情深一直不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没有跟踪人…”

凌时吟皱眉,这人真是不识抬举,她都将台阶给她摆好了,她就是不肯踏上去。“蒋远周中了许情深的毒,一时半刻怕是解不了的。要想插足他们也实在是一件大难事,当年我那么好的身家背景都失败了,你有什么?”

凌时吟上下睨了眼许言,“就靠你时不时制造一些偶遇吗?蒋远周眼光高到天上去,如果没有最好的机遇,你凭什么能靠近他?”

许言一语不发,也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真的将凌时吟的话听了进去。

凌时吟喝了口果汁,“我可以帮你,真的。”

许情深和蒋远周出来的时候,经过凌时吟先前坐的那个地方,只是那边的位子上已经空无一人。

回去的路上,许情深抱着睿睿坐在后面,蒋远周看眼安全座椅内的女儿。

“怎么没给睿睿坐安全座椅?”

“我想抱抱他。”

蒋远周侧过身,盯向许情深的小脸,“刚才我没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