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殿的淑女闺秀都纷纷亮了眼睛,看向凤渊容的眼神情意绵绵什么的自是不在话下,有大量的粉红泡泡朝凤渊容飘荡了过来。

不过这些粉红泡泡还没有触碰到凤渊容的衣角,就被叶清瑶无情的打碎了,同时打碎的还有一颗颗春情盎然的少女之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爱徒叶清瑶风华绝代、才智无双,与朔亲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赐婚于朔王为正妃,择日成婚,钦赐!”

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太出人意料,即便是那些前一秒还粉红泡泡飞扬的淑女闺秀们,也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看了叶清瑶一眼,跪伏在地齐呼万岁,等凤渊容和叶清瑶接了圣旨后,才起身告退。

离开之前,靖安侯府的众人似乎想要上前来与叶清瑶说几句话,不过却被适时过来的几个公公给挡住了,而叶清瑶亦不曾看他们一眼。这让靖安侯府的一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叶灵荞,脸上满是嫉恨,而叶灵茹,虽然她努力表现出她那可爱天真的模样,但却难掩眼底那闪烁的嫉妒。

又几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大臣或者夫人公子小姐们,都会忍不住瞥他们一眼,那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偶尔有几个会同情的看他们一眼,然后摇头叹息着离开。

踩出个大包

离开皇宫的马车内,叶清瑶和师父相对而坐,手里捏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向来神情淡淡的脸上比平常柔和了许多。

没有人会对这次赐婚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尽管叶清瑶是有名的灾星转世,命硬克父克母克夫,还被靖安侯府逐出了门外,但只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这一个身份就将前面的那许多毫无悬念的压制了下去。

甚至,叶清瑶都怀疑明天就会有新的流言传出,比如叶清瑶并非灾星转世,而是天降神女,才会在出生之时天现异象。至于父母的双亡是因为她命硬克父克母克夫,就更加的说不通。因为当年叶景龙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一直等到消息从边关传到了京城,都已经过了许多天。至于母亲的难产,女人生孩子难产的实在太多,就连当年容贵妃娘娘也是难产呢,难道说朔王殿下也命硬克母?

同样的一件事,总是能够说成完全不同的结果,这全凭那一张嘴。

国师摸着胡子看对面的宝贝徒弟,这个一直在他眼皮子下的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即便要嫁的也是他的徒弟,但国师大人却依然有种要嫁女儿的不舍。

话说,他的两个徒弟竟都是清冷的性子,从小就懂事非常,一点也不需要大人们操心。只是这样想起来,国师大人却有些心酸和遗憾,他多希望宝贝徒弟能跟他撒撒娇神马滴啊!

“瑶瑶,你打算如何处置靖安侯府的那帮人?”

师父的问题将叶清瑶从沉思中打断,抬头看向他,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回答道:“他们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去处置他们?”

国师大人嘴角一抽,他家宝贝徒儿果然是冷情的人,不过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表示非常欣慰!

哼,那帮人,要利用他家瑶瑶了就不管不顾的将她接了回来,一没有利用价值就没有任何犹豫的逐出家门,现在发现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没有被他们发掘,便又像绿皮苍蝇似的凑了上来,哼哼!

虽然逐出家门那件事是叶清瑶刻意挑起的,但国师大人可不会这样去想,再说就算真是她先挑起的,那靖安侯府只怕也是看着瑶瑶就厌烦的,不然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真将她给逐出家门了啊?

好歹,他家瑶瑶也是叶景龙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呢。况且若靖安侯府的人真是待瑶瑶好的,她是怎么也不会挑起那件事。

国师大人摸着胡子哼哼了两声,自家的徒弟他自然清楚,宝贝徒弟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向来知恩图报,别人对她好,她便不会做那白眼狼,即便做不到加倍的好回去,但也不会故意找他们不痛快。

“乖徒儿,你是要彻底跟叶家断绝关系了?”

“恩,本来就没多少关系。”

“可不管如何,你都是叶家的女儿,即便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先,你身为后辈也不该心怀怨恨。”

叶清瑶微微歪起了脑袋,睨着他,问道:“师父想要说什么?”

国师大人笑得像只狐狸,说道:“叶家的那个老夫人可是个精明的人,这些年靖安侯府全由她撑着呢。她绝不会轻易的放弃你这个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肯定会想着法的把你给迎回去,那个什么逐出家门什么的,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恩,话说瑶瑶啊,你上次做的那个蛋糕挺好吃的,什么时候再做个出来?”

“就像她先前在太后寿宴开始前讲的那样?而且如此一来,还有可能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认为是她不仁不义不孝。”叶清瑶没有理会师父最后的那句话,脸上一抹冷光划过,笑得渗人,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把我逼到什么地步,若我不高兴了,我不介意让靖安侯府从此消失在金玥国朝堂之上。”

什么狗屁亲人家人,她的家人和亲人是生了她却已死去的爹娘,将她养育成人的外婆和舅舅舅母他们,还有彤彤小轩,更有师父和师兄,甚至那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早就算是半个家人,另外半个则是朋友。而这其中唯独没有靖安侯府,没有叶老夫人,更没有那些个什么夫人小姐少爷的!

先前会回到京城也不过就是看在死去的父亲面上,还有防止他们以此作文章。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若还继续纠缠不休,她可不是会让人随便拿捏的,杀了他们还不至于,让他们日子难过对现在的她来说轻而易举。

想起刚才在凝香殿内看到的叶老夫人那个算计的眼神,国师大人不由皱起了眉头,但当看到对面宝贝徒弟那平静的表情时候,眉头又马上舒展了开来。他相信自家徒儿的能力,若连一个叶老夫人都对付不了,可就枉费身为他堂堂国师的弟子了!

马车没有任何阻碍的出了皇宫大门,一路朝着国师府行去,不过在走了一会儿之后马车突然慢了下来,朔王府的马车也缓缓朝这边过来,速度很慢,马儿只是在一步步缓慢走动而已。

一阵轻风吹过,国师大人的马车速度又加快了,等到国师大人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后,朔王府的马车才慢慢加速,转过了另外一个拐角。

叶清瑶一进马车,就有一个脑袋猛的从马车木板下钻了出来,双眼闪亮亮的看着她,欢欣的喊了一声:“二姐姐!”

叶清瑶脸色一黑,抬脚便将那颗脑袋踩了回去,不顾他的哀嚎,冷冷说道:“闭嘴!”

这可才刚离开皇宫大门呢,若是被人察觉到朔王的马车里藏有不曾在寿宴上出现的人,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凤渊容懒洋洋的斜坐在软凳上,笑看着云清轩那个小鬼被一脚踩到马车底下,笑得很是圆满。伸手将叶清瑶拉进了怀里,下巴轻抵在她肩膀,朝她脖子吹着气说道:“才刚分别,没想到瑶儿这么快就又想念我了,真好。”

叶清瑶侧头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去纠正他的故意误会,而是就这么静静窝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一时静谧,只剩马车木轮的“辘辘”声。

又行走了一段路,眼看就快要到朔王府,马车底下的那几个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一个个都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只是那眼睛,却是闪亮亮的。

一下子多出七个人来,马车内顿时就拥挤了起来,这还幸亏凤渊容的马车够大,不然只怕就能把马车给撑破了。

云清轩看着美人在怀的凤渊容,而起那个美人还是他的二姐姐,顿时就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就朝叶清瑶凑了过去,指着肿起了一个包的额头说道:“二姐姐,你踩得我好痛啊,你帮我揉揉嘛!”

凤渊容怀抱一紧,埋首在了叶清瑶的颈窝,轻咬着她的脖子说道:“瑶儿,我胸口好痛,你帮我揉揉吧。”

叶清瑶被他咬得浑身一颤,微红了俏脸,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被她踩了一个包的云清轩,当然她也没有去揉某人的胸口。

云清轩瞪大了眼睛,气咻咻的盯着凤渊容,毫不含糊的抬脚就踹了过去,却不想凤渊容随手一抓正好抓住了他的脚脖子,然后在云清轩尚未来得及变招时手臂一抡,将他给抡出了马车外。

伴随着云清轩的惨叫,“砰”的好大一声响,只可怜马车内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就连叶清瑶也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气晕了太后

顺利的回到了朔王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朔王府内的人则都是凤渊容信得过的属下。

这些年来,他虽远离京城,甚至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皇七子的存在,但他的势力培植从来都不曾停下,又有那被称为万岁的父皇真心支持,手中掌控的势力自然极大,只是现在还将大部分的力量放在暗处,不然只怕会引起一片动荡。

所有人都聚集在凤渊容的书房内,叶清瑶坐着凤渊容的椅子,而凤渊容自己则只是侧坐在椅子扶手上,不过这个位置其实是真的好,不但紧挨着他家瑶儿,而且还是能顺理成章的将她半搂在怀里。

另外七人也各自找了椅子坐好,免不了相互挤眉弄眼的,显然今天寿宴上的时候让他们很兴奋。

云清轩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凤渊容那个魂淡竟坐在那么好的位置,不禁咧着嘴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齿,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啊!

旁边几人瞄着云清轩的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肩膀抖动,幸灾乐祸那是最最正常的表现。

云清轩不由便有些抑郁,嘟着嘴唇狠狠的瞪了过去,亏他们还是哥哥姐姐呢,一点都不知道要对弟弟好一点,哼哼!

正在小轩少爷要发难的时候,叶清瑶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好了,先说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此话一出,顿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更加精彩,皆是眉飞色舞、神采奕奕,不过若再自己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云清彤和凌悦这两个女孩子,眼中似乎蕴含着丝丝的羞赧。

轻咳了一声,凌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见那刘什么嫣的一副要勾引阿容,还对瑶瑶你挑衅的样子,不高兴了就让她出了点丑。”

话音刚落,云清轩就轻嗤了一声,道:“早知道那女人是想要勾引凤渊容的话,本少爷才不会动手呢!”

“小轩轩你这话就不对了嘛,当时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那女人是对阿容有意思的好吧?”慕言决勾着云清轩的肩膀,贼笑着说道。

另一边,慕言峻也勾上了他的肩膀,双胞胎不仅长得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几乎一样的,说道:“小轩你还是太小了啊,等你长大就会一眼看出问题来了!”

这群人中,就数云清轩的年纪最小,才只有十四岁,又因为脸上还带有一点婴儿肥,长成了一张可爱的正太脸,就更显得年幼了。这是云清轩心中的痛,也是众人最喜欢调侃的情况之一。

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呢,好朋友就是用来在无聊的时候打击出卖作弄而寻找乐趣滴!

云清轩白嫩的脸蛋一红,气呼呼的将两人搭在他肩膀上的家伙扒拉了开。

要说那刘冉嫣,他虽主要是因为看到她对二姐姐的挑衅才会出手,但也是看出了她看凤渊容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不过他反正是不会承认凤渊容那个魂淡滴,绝对不会!

叶清瑶扶额,他们明知道她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竟然还敢这样子来打岔!

“我问的是太后的事情!”

书房内一静,几人都是怪笑了几声,相互挤眉弄眼着,云清轩更是咕噜噜转溜着眼珠子,然后将手一指,道:“二姐姐,是凌三哥射的箭!”

凌影嘴角一抽,说道:“太后那个老妖婆太过分了,竟敢想要让瑶瑶你给她表演节目!”

“我们想要听瑶瑶你弹个琴都是千难万难的呢,那太后算什么呀?凭什么让瑶瑶你给她表演?也不怕听了折寿!”王贤羽摸着脑门,恶毒的说道。

不过这话倒是说出了几人的心声,剩余六人那是连连点头,云清彤眼神一瞄,就瞄到了放在旁边的一张琴,连忙拿了过来屁颠着递到叶清瑶的面前,说道:“瑶瑶,你好久没有弹琴了,赶紧练练吧,万一生疏了可就不好了!”

叶清瑶视线从云清彤谄媚的脸上淡淡扫过,说道:“你们就认定了我一定会表演弹琴?”

“那瑶瑶你想表演什么?跳舞?不要吧,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跳舞的样子,阿容会吃醋的。”王贤羽朝着凤渊容挤眉弄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非常的萎缩,却让叶清瑶的脸上猛然挂下了一连串的黑线,随之脸色也略微泛红,瞪了死胖子一眼。

她可不会跳这个时代的舞,来到这个世界后也从没有学过,不过在前世,她的舞却是跳得极好的,尤其是…咳咳,钢管舞。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太后的寝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一问出来,书房内再一次安静了一下,而且与先前的那一瞬安静有所不同,凌悦和云清彤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有着兴奋又有些羞赧,接着凌悦轻捂着粉唇,柔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是跟三哥和小轩在一起的。”

叶清瑶美眸一眯,信你才怪!

凌影一抬头望了望屋顶,脸上两片可疑的红云,说道:“我没有参与,不是很清楚。”

云清轩小脸红扑扑的,就着凌影的话连连点头,表示他也没有参与,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王贤羽鄙夷的看了这三人一眼,笑得极其猥琐的说道:“瑶瑶你真想知道啊?”

“说吧。”

“说了你可别怨我污了你耳朵啊!”

“早就被你们污得不能再污了。”

“…”

“到底怎么回事?”

王贤羽摸了摸鼻子,“嘿嘿”怪笑了两声,说道:“就是偷偷溜进太后娘娘的寝宫,在她的床上,藏衣服的柜子里放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你问彤丫头吧,是她弄出来的!”

云清彤猛的转过头去狠狠盯上了王贤羽,嗫嚅着粉唇,好半晌才吼道;“死胖子,那分明是你们让我弄出来的!”

慕言峻和慕言决两兄弟勾肩搭背的,相视一笑,说道:“好了彤彤,你也别生气,谁让你最厉害呢,只能让你来做出那个了,不就是一些白色的黏糊的还散发着腥臭味的东西嘛,你要纯洁,不能想歪了。”

云清彤脸蛋当场爆红,“嗤嗤”的冒起了青烟,小心的瞄了叶清瑶一眼,嗫嚅着说道:“只不过是用一些特殊的物品相互融合而成,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叶清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色的黏糊的还散发着腥臭味的东西,亏得彤彤脸皮够厚,一点不含糊的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来。

这群人中,除叶清瑶外外,就数云清彤的药理学得最好,经常会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利用一些材料做出类似那个精什么什么液的东西,还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太后娘娘的寝宫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污秽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把她老人家气成个什么样。

虽然那些并不是真的,只是用其他材料配制出来的而已,但她们不知道啊!而且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是不好伸张的,那也就只能强忍下了,或者找个另外的借口去寻找竟敢亵渎太后娘娘的大胆狂徒。

“你们在太后娘娘的床上和衣柜里洒了这些东西?”

双胞胎笑眯眯的点头,说道:“顺便在离开的时候,我们还顺手拿了些东西,放在御花园内了,也不知道等天亮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发现。”

叶清瑶再次扶额,她突然觉得头好痛啊,这群家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留在京城,真的好么?

她已经不想问他们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御花园,因为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她不想知道,她也绝对相信明天肯定会有相关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天她正在朔王府内和凤渊容在凉亭里对弈,云清轩的脑袋突然从柱子后面探了出来,然后云清彤、凌悦、双胞胎、王贤羽都探出了脑袋,只有凌影最老实,直接大步走进了凉亭,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两人下棋。

王贤羽轻咳了一声,做作的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也进入到了凉亭内,随后几人相继跟进来,却都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做出一副专心的看他们下棋的模样,只是眼珠子却不停的朝凉亭外面瞟去。

管家出现在了视线内,让他们齐齐眼睛一亮,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然后继续故作平静。

这位管家名为陆峰,今年二十五岁,长得虽不是英俊潇洒,但也非常的清爽,是那种让人一眼就会忍不住心生好感,生不出厌恶来的类型。他一直都跟随在凤渊容身边,自是忠心不二,对云清轩他们几个,他都认识,并且相处过不短时间,相处愉快。

进入凉亭之后,他先行了礼,然后眼神从王贤羽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肩膀也抖了几下,似乎在强忍着笑,顿了下才说道:“王爷,刚传来消息,宫中出事了。”

“什么事?”凤渊容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随口问道。

陆峰的肩膀又抖了一下,轻咳一声将几乎已经到嘴边的笑声咽回去,说道:“有人在御花园内发现了一些女子的贴身之物,被高高的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经过辨认,发现那些物品全都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被气得晕倒,太医院里都忙成了一团了。”

凤渊容抬头看着旁边一个个皆是眉开眼笑的伙伴,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心情还算愉悦,说道:“太后娘娘晕倒了?那么若按规矩,本王是否应该进宫去探望?”

“全凭王爷自己的心意,不去探望也无妨的。”

“可本王想去。”

“那属下马上去准备。”

“不用准备了,本王只是想去看看太后娘娘被气成什么样了而已。”凤渊容笑着阻止了陆峰的准备,笑意盈盈,让人如沐春风,再一看,却又好像是那阴险狐狸的狡诈卑劣。

凤渊容进宫探望太后娘娘去了,叶清瑶坐在原来的位置,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缓缓落下一子后,才抬头看向旁边那几个几乎要翻了天的伙伴,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这件事若是被查出来了怎么办?”其实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查出来,不过就是无聊之下随口这么一问。

凉亭内一静,然后云清彤谄媚的凑了上来,说道:“好妹妹,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非常相信你的哦!”

“彤彤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吗?见死不救这样的事情更是比吃饭还要正常。”

“那是对别人,我们什么关系呀!我们可是姐妹,比亲姐妹还要更加亲的姐妹!再说,那个太后本来就是要跟容哥哥作对的,难道我们对她恭敬有加,她就会转而站到我们这边来了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若是被她查到那些事情是你们做的话,势必会以此作为借口来对付师兄。”

云清彤才不管这些呢,倒是朝叶清瑶挤了挤眉,说道:“还叫什么师兄啊?皇上都已经赐婚了,瑶瑶你应该改口了。”

叶清瑶俏脸稍微烫了那么一下下,刚才讨论的那个问题便也这么揭过了。

凌悦坐在旁边,捂嘴轻笑着说道:“这不还没有成亲吗?自然现在还改不了口咯。对了,可都还没有成亲呢,若是想要勾引容哥哥的话,可要趁现在最后的几天了哦,不然的话,最多也就能争个侧妃来当当,太低级了!”

叶清瑶瞥了她一眼,悠然说道:“看来小悦儿是想要嫁人了,我看京城里倒是有不少的好男儿,不会小悦儿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帮着你一起找找。”

“我就喜欢容哥哥这样的。”

“这样啊,那看来我们得举办个招亲大会才行了,不如就由凌影你来负责吧,给你家妹妹好好招个夫君!”

凌影没想到他站着连呼吸声都放缓了,这火竟然还能烧到他的身上来,不由抬头望了望天空,思来想去发现这把火他真的避不过去,再权衡了得罪双方的利弊,最后毅然说道:“悦儿都已经十七岁了,瑶瑶比你小一岁都已经快要嫁人,是应该找个夫君了,至少定个亲也是有必要。”

凌悦水濛濛的看着自家三哥,半晌小嘴儿轻扁,不胜娇柔的说道:“三哥,你怎么总是帮着瑶瑶呢?我可是你亲妹妹啊。难道你其实是喜欢瑶瑶的?所以才会帮她一起来欺负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才会已经二十岁了,却连个定亲的女子都还没有。”

这话说得凌影浑身一凉,连忙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凤渊容那个笑面虎的身影,才轻轻的松了口气,扯着嘴角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哥这是关心你,你怎么反倒诋毁起三哥来了?”

“那好,你妹妹我就喜欢容哥哥了,我的好哥哥,你去帮我把容哥哥招来当我夫君吧!”

凌影当场吐血,他今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王贤羽蹲在栏杆上,和双胞胎凑在一起暗暗偷笑,同时对兄弟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千万别想让他们因为同情兄弟的遭遇就挺身而出哦,那是会死人滴!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比如,云清轩。

他特天真特无邪的看着凌悦,说道:“悦姐姐,你喜欢凤渊容那魂淡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哦!”

“小轩,你刚才有说了什么吗?”

身后响起一个很温柔的声音,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啊简直,然而云清轩却猛然打了个冷颤,连忙转身看着正温柔笑看着他的二姐姐,如哈巴狗一般的凑了上去,在她身上蹭蹭,说道:“二姐姐,小轩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哦,只是听到有人好像要跟二姐姐你抢凤…容哥哥,小轩正想要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魂淡呢!”

叶清瑶伸手特温柔的摸了摸云清轩那毛茸茸的脑袋,说道:“乖!”

众人恶寒,齐齐打个冷颤,同时丝毫不吝啬对轩小子的鄙夷不屑,这小子在他二姐姐面前,真的是太木有骨气鸟!

另一边,凤渊容进了皇宫,美其名曰是去看望太后娘娘,实际上嘛,大家都明白的哈!

刚踏进慈寿宫,他就听到了三皇兄那抑扬顿挫,煞是好听的声音:“皇祖母您可千万要缓下心来,您可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岂能被这么点小事就气倒了呢?不就是一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挂到了御花园嘛,你当那只是做了个梦也就过去了,何必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起?就为了这样的小事竟然还晕倒了,哎,您是不知道孙儿有多伤心着急啊,一听说这是就马上进宫来看望皇祖母您了。哦对了皇祖母,听说昨晚您寝宫里出了点意外,不知是什么事?说不定跟御花园的事情是同一个人干的呢,您说出来了,孙儿才能帮您追查犯人啊!”

乱七八糟的东西?为这样的小事竟然还晕倒了?马上进宫来看望?昨晚的事?

不管哪一句,都足够将太后气得醒过来再晕倒一次。

凤渊容听着这些话,不禁失笑,在宫女战战兢兢的引领下踏进了太后的寝宫,就见太后正斜倚在床榻上浑身颤颤,脸色忽红忽白又忽青,愤恨的盯着某人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顺着太后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月王殿下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上一只酒杯加一个酒壶,说几句话喝一口美酒,姿态悠闲,神情惬意,面对太后的怒气却又视若无睹,满脸无辜。

这般挑衅的神态,岂能不将向来对他恨之入骨的太后气疯?而这正是他乐意见到的,至于说太后的刁难,他就更加无所谓了。什么样的刁难没有面对过?最多也不过就是那样,他根本就无所顾忌!

他又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刚进去的凤渊容,笑着遥遥敬了他一杯,说道:“呦,七弟你也来看望皇祖母了?来来来,为兄先敬你一杯!”

“谢三皇兄!”凤渊容走过去顺手将他手中的酒杯接过,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神情温润,姿态优雅,与月王兄弟二人一站一坐,相映成辉,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