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给皇后守孝?呵呵,面上过得去就好。

要命!他差点仰天长叹,这女人到底是仙女还是妖精啊,怕她用唾弃的眼光看他,他拼命憋着…个什么劲啊啊啊!!!狠狠地用力将自己的**送进她的身体,“啊!”他低吼了一声,闭上眼,感受着那层层叠叠仿佛有千万张小嘴在吸吮的紧窒,灵魂霎时间就欲破顶升空——

“啊!”她的痛泣声让他心神一颤,睁眼一看,小脸都皱成一团了,有那么痛吗?他健臂一捞,将她抱坐到身上,吻她的脸,她的小嘴,“很痛啊,忍忍,一会儿就好…”娇弱得跟朵小花似的,他不过一年多没碰她,就跟处子似的。

对上她含泪怒瞪的目光,推攘的小手,他怎么也不能让到嘴的肉飞了啊。火热的唇舌再次与她缠绵到一起,舔舐吸吮着檀口里的每一寸角落,生了薄茧的大手在她水蜜光洁的脊背、纤腰和丰挺处,又揉又搓地…那极致的手感,还有她频频的颤栗时不时的低吟,及不断收缩、蠕动个不停的蜜空,都撩拔得他麻痒难耐,忍不住地将又硕大坚硬了几分的巨龙往花心顶了顶,她哼了一声,他更是觉得**蚀骨。

放弃了忍耐,他开足马力,紧紧地拘着她,将一年多来思念全倾泄了出来,亲吻、抚摸,都不够,只有不断地将自己送进她体内,贯穿她,与她融合到一处,他才能感觉圆满。

一**的快感袭遍全身,娇声低吟,急促地低喘,还有欢爱声,如交响乐般在日光灿烂的午时回旋在幽谧的屋子里。

昏天暗地了一个多时辰,弘历眼看着差不多快到晚膳的时辰了,才起身着衣。“打些热水来。”他朝门外吩咐道。

亲自给云珠擦拭身体的时候他才对自己力道有了新的认识,看着她身上片片红瘀,还有下身红肿的模样…真的出血了,他心疼得不行,真是被欲火冲昏头了,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对她的怜惜,遏制了他在给她穿衣时再度升腾的**。勉强给她掩上中衣,他抱起她:“云珠,醒醒。”

云珠睁开水润的眼睛,横了他一眼,复又闭上眼,将头靠向他的肩膀,姿态慵懒:“你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没有。”他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低沉着声道。其实有些裂开了,不过不想她担心。守孝不禁欲,可也不能纵欲,接下来的日子打算在书房歇息。

她明明闻到血腥味了…算了,他爱逞强由他去。她打了个呵欠,好睏。

她可爱的模样,令他心动不已,侧头微俯亲了下她的唇,一会儿才移开。“那个苏氏是怎么回事?”

“西北大捷的消息传来后额娘亲自向皇阿玛请赐的,她现在是你的苏格格了。”云珠不在意地说道。

他皱了皱眉,他明明只写信让额娘借钮祜禄家照顾一下苏家的…

睁眼就见他明暗不定的神色,她轻笑。“你有什么不满的,多了个美人侍侯。”

这话可有点酸?他展眉道:“我本没有那个意思。”

她轻“唔”了一声,表示知道,“额娘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苏氏并无兄弟,堂弟还年幼,嫁给别的八旗子弟还不如进宫给你当格格,这样一来,谁也不敢欺上苏家。爷要报恩,这可是最好的法子。”

报恩?他爱新觉罗.弘历还用得着以身相许么?!弘历生气地拉起她的手轻咬了一下,引来她恼怒的瞪视,又开心了。“我瞧她过得挺好的,我的福晋可真是贤惠。”那么胖!

小心眼的某人不仅对熹妃不满,连带着需要他“报恩”的苏氏也让他不顺眼了。

“那是,怎么着也不能亏了恩人不是?”

瞪着她狡黠的笑意,他咬牙切齿,正欲再狠狠惩戒她一番以振夫纲,冷不防她又省起了什么似地,坐直了起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凭你的身手,又有春和在你身边,怎地还受了这么多处伤?难不成爷还身先士卒地做了那阵前先锋?”

就知瞒她不过。将她搂进怀里,反正他不说她早晚从春和那里知道。“这次西北一行,明明暗暗地,受了几十次暗杀,军中冷箭、途中贼匪、刺杀…防不胜防,这还是好的了。”

上次河南山东巡查粮仓不是已经遭遇过了。

久久,她才道:“知道是谁做的了?”声音隐含愤怒。

他轻笑一声,对她的担忧与愤怒感到开心,看来这一年多的相思也是很有用的,她现在对自己上心了不少。“是谁做的我跟皇阿玛心中有数,你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可是我们的饭票呢。”

他闻言一鲠,饭票?!他只是饭票?!!还是一大群的?!!郁闷得无以言表的某人手臂一阵用力,勒死这个小没良心的…

她笑了起来,与他闹到一处。

晚膳的时候,云珠巧妙安排,一顿素斋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弘历差点吃撑了,有家的感觉果然好啊,别说在西北了,就这一路赶回京的途中也没顾得上吃东西,何况在听到皇后薨逝的消息他就得开始守孝了。

守孝也有守孝的穿着打扮,整日钻营于如何引夫君注目的女人的能量是惊人的,那妆上得,全部是眉宇轻颦,眼眸含愁,那衣裳首饰,全往素雅里走…不过,只有高露微使得最为成功就是了。富察.芙灵阿胜在有永璜,弘历唯一的儿子,两三岁的孩子正是可爱逗人的时候,一顿“食不言”的晚膳过后,他也逗着他玩了一会儿,免得儿子真不认得他这个阿玛传出去丢人。

要是云珠早些有了自己的骨肉该有多好!他瞄了眼云珠的腹部,心想,那才是传承自己一切的嫡出血脉呢。想到弘昼的福晋在皇后薨逝一个月后被查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的事,他就嫉妒不已,尽管自己比弘昼早婚,可这子嗣的事却被他抢了先。

实在让人扼腕!

95、坐看云起时(下)

扼腕的人不只是弘历,还有雍正。

一想到聪颖可爱的孙子至少得三年后才从云珠肚子里出来,他就说不出的郁气,这皇后走的也太巧了,早两年或晚两年这该多好!不过吴扎库氏的怀孕总算给了他点安慰,自己这都过了天命之年了底下孙子孙女竟只一个永璜,说出去丢份!

想到这个,他有一肚子无奈。这事也怪不到儿子身上,自己的嫡子、长子还有早年妻妾怀上的都没保住,到惊觉及有了弘历弘昼他们时,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

弘历这边晚点就晚点吧,谁让他跟云珠大婚以来聚少离多呢。自己这两年身体渐渐轻健不少,再活个十年不成问题,弘历也是个底子好的,又比自己注意保养,肯定也跟他玛法一样是个长寿的,他只担心一眨眼云珠的青春就过去了,女人得趁着花色正好时多生几个才有保障,总不好让她跟…他眉头一皱,云珠福气深厚应该不会一样的。

这一联想、比较,才发觉,原来大清历任皇后都不怎么有“福气”。

一定不会一样的!

变着法子做美味的素菜给弘历调理身体的同时云珠都不忘将营养丰富的膳谱送到苏培盛手上,让他多多注意自己别忘了吃…这么孝顺的媳妇,雍正的心早偏到天边去了。

至于皇四子、皇五子独宠福晋的传闻?哼,不独宠福晋难道独宠妾侍?!对于儿子的私生活皇帝也不是不过问的(私下),他的两个儿子固然宠敬嫡福晋,可那些格格的屋子也不是没进,他们做的还是很好的。

会有这样的流言,不过想着借他或钮祜禄氏、耿氏的手敲打对付两位皇子福晋罢了。

这种狗胆包天的奴才更不能宠了,不然还不知怎么掀风鼓浪呢。

以上这些小烦忧只是偶尔飘过,兵部、户部、吏部核实后递呈上来的有关西北将士功过名单,他要斟酌着封赏,所以乾清宫的传旨太监们也是整日的脚不着地往来于京中各大勋贵府第。

得空了,还要召来弘历仔细询问他在西北所经诸事、所见所闻,防止下边官员勾连冒功,夜深无人时更要听暗中跟在弘历左右的暗卫的报告…确认他这个儿子西北一行的表现。

相比皇帝,云珠显然闲了不少。

不知皇帝是故意亦或是遗忘,自皇后薨逝,她不仅宫务没再碰,连一些国丧典礼都没再出头。一切由礼部、,内务府办理,有王公福晋、内命妇行祭礼地则由熹妃主持。

先有京城历史罕见大地动灾难,后有西北大军得胜班师回朝,皇后的丧礼庄重肃穆一切按会典行祭奠礼,她只每日与吴扎库氏作伴默默尽自己的本份,恰如其分。不少以往对她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有心讥讽几句,见她如此,也将舌尖上的话吞了回去。

皇后乌喇那拉氏虽然无子但地位却是尊贵而不可动摇的,她是当今的元后或者是有生之年唯一亲自册封的皇后,若在她的灵奠上失礼,指不定什么下场呢。再者,这四福晋肃穆起来那气质高贵优雅中竟透出几分威凛让人不敢心存冒犯…也是啊,人家不论受不受宠,那地位明摆着呢,那也是将来的元后,这时得罪了,于自己可没半点好处。

云珠只能暗叹,果然是皇家威仪,小说里描写的什么“嫔妃哭得晕过去以邀圣宠”或者“借机给皇帝一个纤楚娇弱的媚眼”之类的事实在是机率太渺茫,不可能出现。这种事,不止嫔妃、来行祭奠礼的福晋命妇、太监奴才在,礼部的典仪官也在,被人瞧见,名声全毁了,纵然受一时宠,过后被清算却会很惨,说不定惹得皇帝厌恶复宠无望。

唯一让云珠觉得有些不悦的是苏宝柔的进宫,熹妃也太急了,雍正一应允她立即就将人接进宫塞进乾西二所,也不等弘历回来。

苏宝柔地位低,家门不显,进宫只带了一个宫女湘云。另有嬷嬷万氏,是熹妃拨给她的。

虽然这“货物”是退不回去了,可一日未行大礼云珠便不会将她正经视为弘历的格格,在正院大厅见了她们后只将她们安排到第三进院的左厢院居住,与其他的格格妾侍隔开来。

苏氏的进宫她早有准备,令她意外的是那位叫湘云的小丫头,长得确实有几分像锦绣,可比起锦绣绵柔敦厚的气质她更显得伶俐可人。豆蔻年华,一路低眉顺眼,不过她再怎么低调也逃不过云珠那敏锐的感应,一个丫环而已,她本也不会太过注意,勾起她好奇的是她居然有不错的身手,下盘功夫极扎实,气息也沉稳…

这个世界是有武功存在的,府里的哥哥手手好,一个跳跃两、三米不成问题,可是像电视里那样高来高去的轻功她却还未见过,也不知有是没有。一个十几位、出身低的小丫头,居然身负武功,真的只是甘心为奴?!

郭嬷嬷亲自带她们去院落里安置后,云珠端着灵枢沏上来的茶,慢悠悠地对她道:“找个不打眼的身手好的盯紧了那个湘云。”

“是。”灵枢有些诧异。

“很惊讶?”云珠笑吟吟地,“咱们这乾西二所可进了高人了。那丫头,身手不错!”

灵枢立即肃然以对,她也知道这个小丫头与锦绣有些关系,却还不大放在眼里,这时听说身手不错,那她的来历就很有问题了。

晚上,云珠又拿了两本早就编造好的薄册子给了叔貂,让她找机会“送”到孙太医和苏太医手上。他们两个,一个是御医正,一个是太医院妇科高手,品性又受皇帝信任,给他们补充点知识以备后事是很必要的。

皇后薨逝,需要皇子、皇子福晋、公主等表现的时间一过,西北大军就来了,云珠早吩咐了郭嬷嬷尚嬷嬷等人好好清整乾西二所好迎接男主人的归来,厨房那里图嬷嬷也备了不少吃的,只是大鱼大肉和酒却要忌着了。

尽管雍正很为自己在位期间平定准噶尔感到得意,认为这样的胜仗值得举国庆贺,可一来皇后丧期未过,京城地动灾区重建也未完成,所以大军班师回朝的迎接仪式虽然隆重,却没有予人酒肉横飞的松懈奢靡之感,将士的精神也更显得清矍。

听说,这次不止是京城百姓,连八旗大军也深刻领略了皇帝超高的演讲水平,他以茶代酒敬天敬地敬得胜归来的将士,感谢埋骨边疆的英灵,表扬了他们崇高的为国尽忠为国牺牲的精神,然后又讲大清百姓、京中百姓如何在灾难中支持他们,也进行了一番联系、感慨,总之把准噶尔形象往罪恶里说,把大清往正义里描述,将在场的将士及夹道欢迎的百姓说得一副感天动地、热泪盈眶的模样。

给予回朝的将士及奔赴战场的郡王阿哥们的第一道圣旨并不是对某某某的赏赐或册封,而是宣布在京西香山附近敕建“大清英烈祠”。

只要是为国捐躯的士兵不论出身都可受封“烈士”称号,忠魂可入英烈祠中烈士陵受百姓香火供奉、祭拜。其家属可领五十两的安家费,另每年也可领五两的抚恤金;

为国牺牲的将领可受封“忠烈”,忠魂入英烈祠中的武英阁享受香火供奉、祭拜;其妻其子可受荫诰命、爵位或财帛赏赐;

一生尽忠尽职的文臣,死后得皇帝认可赐予哀荣,其英魂可入文忠阁,享受香火供奉,祭拜;福荫后世子孙——对后代走科举仕途是很有好处的。

战功彪炳,出将入相、忠于王事的文臣武将则生前死后其画像可入紫光阁,其荣耀可媲美汉朝的云台廿八将、唐朝的凌烟阁。

在场的百姓将士勋贵无不为这道圣旨而目瞪口呆,紧接着,士兵们的“万岁”声便响彻云霄,他们是真正地感动了,升官发财什么的有命才可享,一旦战死沙场,身后的家人、香火的供奉是他们最为但心的,可有了这“烈士”称号他们还担心什么呢?也不怕有人会克扣抚恤金了,名字在烈士陵那刻着呢。

至于将领和官员则是热血沸腾,一旦名字能进武英阁(文忠阁)或紫光阁,那岂不是可名传青史?!

这一招既杜绝了贪腐又给所有的领士官员树立了榜样,给了他们奋斗的目标,实在是绝妙之极,弘历只一瞬间便想通了其中妙用。想到自己一路受到的各种“杀身之祸”他直觉地将目光投向随扈在皇帝身后郡王堆里的弘皙,恰好目睹了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心头冷哼,定是在暗恨皇父收笼人心吧。

这些,都是弘历跟她说遍了他在西北的种种之后的话题了,反正守孝呢,休闲时间大大增多,连心爱的妻子也不能纵情求欢,虽然两人是“共犯”可也不能太明显了…只好将多出来的时间用来言语交流,见云珠含笑倾听,他便说得更起劲了,偶尔她插几句,竟也颇有见地,没有谬误,更觉得她与自己心灵相近,思想比翼。

那种投契满足的欢喜,每天塞得他心里满满地,这种纯粹心灵上的愉悦,比之灵肉交融又是一番不同,他初次体会到了这种美好,竟将那身体的需求也忽略了去。

相比之下,在接到皇父晋封他为郡王、晋封生母为贵妃,他心情格外平静。这是他努力来的,做为皇子,他该做到的,仿佛只是踏上了一台阶梯般,踏实、自然。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若从西北一回来便有机会夜夜抱着云珠共度**的话,这一年多的刻骨相思也总有磨减的时候,可这么忍几日才与云珠偷偷寻了机会恩爱一回,忍几日再恩爱一回地,却生生地将那种怎么也“吃不够”想着下回再来的渴盼感深植在了心里,更加巩固了云珠在他心中、感情上的地位,一步步使自己深陷。

弘历比起雍正实在是个很懂得讨人欢心的,这次回京也带了不少蒙古西藏特产,如牦牛肉干、红景天、人参果、野生蘑菇、冬虫夏草、雪莲花及藏刀、藏毯、唐卡、玉石珠宝等。

云珠分了分,自己的空间里没有红景天、人参果、雪莲便先留了一点种到空间里去(也不知种不种得活),挑了块图案色彩最喜欢的藏毯放到空间里铺上;给雍正送了对藏刀和冬虫夏草,给熹贵妃送了两套精雕细刻的金银器,一套是包括了镯子、项链、发饰的首饰,一套是酒杯、碗碟;给裕妃送了套金银器首饰,给齐妃也送了套首饰,两位公主及五福晋处也同样是首饰,福惠则是一柄刀鞘上缕刻了狮子图案并镶了玛瑙宝石的拉孜藏刀。

弘昼就省了,他也是到过西北的人,没跟他讨礼物算好的了。

她也留了一些准备有机会带给家里人。

96、春风不相识(上)

灾区重建的完成,新年全国各地官员的进京述职,关注吏部对官员的调动,因西北大胜而来朝的外藩王、朝鲜等各国使臣的接见,还有新年的各种祭拜…使得这次封赏分批下来直到了雍正八年新春过后才结束。

从弘历和暗卫哪里具体了解岳钟琪品性、任事、才干之后雍正放下了对他的猜忌的同时心中暗凛,若弘历没有走这一趟他会怎么对待岳钟琪他是心知肚明的,错待忠臣也罢了,由此引发或者买下的种种不利满清统治因素才是他恼怒担忧的,他将此事仔细与弘历分析,末了语重心长道:“当初曾静一事,在朝中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对岳钟琪上奏弹劾的不知有多少人,若非与准葛儿之战迫在眉睫,朕当时就能寻了个错处将他押解上京…处置了。你看,为君,不可不慎,能臣不能不用,却提防臣子功高贪权谋逆,庸碌之臣不能用,怕他贪利无能上不能施政令下不能安百姓,朝纲败坏在这先入手中。人人皆有私心,为权、为名、为利,差一点,这样的忠臣能吏就要坏在这些人手里…你要深明其中利害。”

“是。”当初朝臣是怎么攻讦岳钟琪,汉臣又是怎样明哲保身,当初他的想法也与皇父相同,心中立时生出将岳钟琪手中兵权夺下的想法…可这些,与他到了峡川所见所闻,到了岳钟琪身边,亲身了解了他的行事作风后,成了巨大的讽刺。此刻总结反省固然有,克心中对满八旗嫉贤妒能的失望,对八旗子弟日渐腐败失去锐意进取的忧心,也不由得斥满他的胸臆。

难怪皇父一心改革,决议解除八旗这个越来越重的包袱,安逸的日子再过个几十年,他们还能上马射箭吗?!

岳钟琪战功赫赫,爵位 、官职已不能再高,所以,他成了雍正朝第一位画像进入紫光阁的将领。

还镇守再西北的岳钟琪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虎目含泪,叩头谢恩不已。精忠报国,这四个字或许在岳母刻道岳飞身上的同时也刻进了岳家子孙万代的灵魂里,他为的不是满汉哪家的王朝,为的是这天下百姓,为的是被他视为家人亲人的陕甘百姓。

画像进入紫光阁,这是皇上肯定了他的付出u,信任他的忠心,这才是他感动的。其他的功与过自有后人评说,他倒是不太在意。

雍正借着西北大捷提了一些随军宗室的爵位品级,例如,跟着西路大军岳钟琪帐下的弘历因功晋封宝郡王那个,傅恒、乌赫那拉·德禄受封二等侍卫;弘暄受封多罗贝勒;弘昌。弘晫晋具封为贝子;随北路大军的(怡亲王子)、弘景(诚亲王子)、弘昂(恒亲王子)、弘明(允禵子),因在靖边大将军傅尔丹指挥失误时表现出色,力挽狂澜,弘皎受封多罗郡王,弘景、弘昂、弘明具受封多罗贝勒;允俄和允禵因儿子在战场忠勇的表现,分别受封为辅国公。另允禩、允禟、延信、苏努等人的子孙在雍正五年“神瑞”出现时沐皇恩被重收入玉蝶,今有上战场且表现的还过得去,如弘鼎(允禟子)、弘旺(允禩子)也都受封了二等镇国将军,算是有了爵位,在宗室里不再是尴尬的存在。

只有一人受人侧目,让人欣羡,也让人私底下暗赞皇帝对先帝废太子一脉的厚恩,那边是理郡王弘皙这次也晋封了理亲王。

什么人都能说雍正不好,唯独允礽一脉不可以。他再以“苛待宗室”之类的话去笼络宗亲支持他爱新觉罗嫡脉重获帝位也站不住脚,只会让人觉得他恩将仇报、反恩为仇,这样的人登上帝位还会对支持他的人手软?只怕会除之而后快,狡兔死走狗烹吧?

弘皙不是蠢的,不然当年他父亲被废他却还能在康熙面前为诸孙第一人,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如果是其他时间晋升爵位,多了俸禄多了趋炎附势者的追随他高兴还来不及,这次却只有愤恨,觉得雍正父子果然不是真心照顾自己而是明捧暗害!

是的,明捧暗害。自他阿妈从大清台子被废到后来囚于咸安宫,自己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之日起,他就时时刻刻在担心,担心自己的将来也会成为砧上肉任人宰割…只有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只有换成他来主宰别人的命运他才能彻底安心。

不少心眼通透的未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也抹不去那妒忌之意,毕竟只要你安分守己,皇帝还能无端端去害你?这爵位还是照拂着你子孙后代的。

则与富察家,在这一轮的兴替里也有了不少的收获。

雍正从不亏待有功之臣,马齐、李荣保在京城地动灾难时支持他与他并肩而战的行动得到了回报——再加上英烈祠的创建、富察家子弟再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马齐的一等伯得到了突破,获封三等景达侯,李荣保更从一等男爵晋升为一等诚正子爵兼一云骑尉,连跨两级;马武子保住了袭的三等轻车都尉的爵也提了一级成为二等。

复查家族青壮一辈的职位也或多或少有了升迁。只说李荣保这一房,长子傅广成三年一任政绩优秀从太仆寺少卿擢升为从三品太仆寺卿;二儿子傅清在西北所立战功不小,提受为从二品副将随大军留兵镇抚西藏,九儿子傅恒成了二品御前侍卫,其他儿子虽不如这几个混的有声有色却也颇得上峰看重。

若不是有皇后薨逝这件事,雍正八年的新春真得喜翻半个京城,边疆平定,不仅让皇上喜上眉梢,让百官松了口气,对老百姓来讲,也是一件喜事,仗不一直打这税赋应该就不会再加…只要老天爷保佑,风调雨顺的,这日子岂不是越过越好?!

雍正八年,熹贵妃钮钴禄氏坐稳了她后宫第一人的位置,却也不是一枝独绽。裕妃耿氏有个贝勒爵的五阿哥支撑者,皇帝也不时到她的景阳宫用膳说话,荣宠不减;齐妃李氏更是大跌眼镜夺得了皇五女芷馨的抚养权,重现回到众人视线里。

毕竟照顾过芷馨近一年的时间,云珠开始还是有些不愿意的,从齐妃李氏所出的子女最后的结果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教养孩子的,后来知道不过是记到她名下,芷馨由奶嬷嬷秋氏及贴身宫女照顾住到咸福宫与两位未出阁的公主作伴后她放心了。

雍正这么安排除了想给皇五女一个比较好的出身,更是想让李氏出来分熹贵妃、裕妃的权吧。又或者,他是想起了远赴海外两年未归的弘时了?

二月二十二这天,云珠再御花园用花果青草做了花茶、蜜饯、点心,邀了宫中小一辈的小聚,聊庆自己的十八岁(虚岁)生辰。

说到今年的选秀,吴扎库·海阔珍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六个月;额,虽说守孝,可弘昼身边除了她只两个侍妾,这次定是会指进人来的,只不知是侧福晋还是格格。大婚以来弘昼对她极好,可正是如此,她更不想这幸福被动摇。希望肚子里的是个阿哥,这样,她的地位就稳当了。

和慧与她相处的不错,两位公主今年也到了指婚的年龄,端柔也罢了性格独立些,和慧这两年受了云珠的影响开朗了些,身子骨也硬朗了许多,克天性中的柔弱还是令她有些忧虑,见她不开心便拉着她散步去,“四嫂可说了,心情不痛快的时候散步看风景最好了。”

海阔珍无奈的陪她去了。

不远处的草地上福慧正在逗着胖乎乎的芷馨玩儿。

“四嫂,你妹妹也是这届的秀女吧?”端柔捧着云珠沏的花茶,喝了一口,只觉得淡淡的花香香盈满口腔,过后舌底生津,滋味极妙。

“是啊,怎么?”慧珠这两年的规矩学得越发好了,人也稳重了不少,前两天瓜尔佳氏和大嫂舒穆禄氏进宫看她时,她问了家里人有什么想法,没想到瓜尔佳氏摇了摇头,跟她说好象有人求到了皇帝跟前请指婚了。

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不外乎怡亲王庄亲王履亲王几人。云珠听端柔这么问登时明了这中间人是谁了,似笑非笑地秋了她一眼:“到底是哪个看上了我妹妹?”

端柔本来就有心告诉她,轻笑了一声,回道;“是太祖(皇太极)第十子韬塞得长孙萨喇善。”

云珠知道自己会嫁入皇家后就将爱新觉罗家的宗谱背的纯熟,每年皆有更新,这时听端柔一说脑筋不须转就想起萨喇善其人,微皱了下眉:“他?跟皇阿玛可是平辈。”

三十二岁,就已做到正二品副都统,虽说占了总是身份的便宜但宗室成员何其多,可见是个有点能力的,嫡妻早逝,家中有庶女两个。

“咱们满人向来联络有亲,这辈份哪论的清楚。”端柔直言道,“听我额娘讲萨喇善还不错,他先前的妻子不能生养,他也很敬重,去了三年才想着再娶。四嫂的妹子是庶出的吧,虽说养在嫡母身边可身份毕竟差了点,不然指做亲王福晋也使得。”

云珠也明白她的意思,八旗勋贵挑嫡妻首重出身即门第及是否嫡出,慧珠前者有了,后者又差了一半,不想被指为侧室的话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萨喇善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嫡出子女。

“也是。”

总归不是由她控制,云珠本对慧珠没多深厚的感情,会问一声也只是看在父母兄弟的份上。只希望这萨喇善人品真的还过得去,不是为了权势利益才来求这门亲的吧。

转眼到了春光明媚的四月,三年一届的选秀又开始了,这一次的选秀由三妃共同主持。

云珠这几个月来,除了偶尔回娘家看看,便猫在乾西二所,写字、画画、刺绣、烹饪…或与五福晋及两位公主到校场骑马射箭,大家都要守孝,日子一块儿打法比较容易过。

她这种悠然自在的生活,毫不恋权的姿态,雍正弘历欣赏,熹贵妃讶异,不过她也乐得如此,跟别人争也就罢了,太早跟媳妇产生矛盾落在皇帝和弘历眼里不是什么好事----她还不知道,雍正弘历已经对她颇有意见了。

弘历再的时候,云珠更是将两人的相处经营的朴实温馨的生活有之、诗情画意有之、活泼激情的更有了。弘历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觉得她就像是一个挖之不绝的宝藏,令他惊喜,让他爱不释手,使他回味无穷。

憋闷不已的高露微等人是理解不了他的幸福的。

虽说守孝,可谁还去管夫妻之间同不同房的问题?弘历一去西北一年多,回来又得守三年的孝,谁信他忍得住?反正高露微等人是不信的。可她们偏偏又不能问他,为何不让她们侍寝?

大半年了,他除了偶尔宿在正院后宅,平时都是住在书房的,如果他与福晋有鱼水之欢,那福晋也太厉害了,能盯住他这么久,这个事实高露微等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还有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爷的那方面有问题?这个疑问同样不好提出来,只好打听他在书房的时候托人送补品过去…

所以吃惯了“精品”,暂时对“粗粮”没什么兴趣,想要维持孝子形象的弘历在经过了不少次的偶遇,收到不少汤品点心之后对突然一窝蜂出现的壮阳汤黑了脸。

弘昼不小心撞到一次,笑得差点肠子打结。

这种事情越辩越黑,弘历只好学起雍正的黑脸对他的调侃不理睬,心中对高氏柯里叶特氏几人恼怒不已。只有苏氏空有格格的名分却还未洞房,言行矜持了很多,倒是让他顺眼了不少。

97、春风不相识(下)

不想理睬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弟弟,却不得不跟他一起往京城理藩院钻,为啥?因为今年皇帝最重要的任务不是给儿子找媳妇了,而是给已到了碧玉年华的两个女儿找女婿。

因为去年西北打了胜仗,彻底铲平了准噶尔这颗毒瘤,雍正这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斩草除根的皇帝,狠狠把蒙古新疆那一堆子藩王、土司及周邦给震慑得不轻,这不,新年进京来朝的藩王使臣待在理藩院比起往年是热闹了几倍不止,青年才俊特多,个个将眼光瞄准了两位公主。

雍正这个人别的不说,对儿女却是极关心的,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他要找女婿自是不好自己出面,他也没那个空,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两个儿子,圈了几个名让他们考察去。当然,也跟怡亲王庄亲王打招呼了,毕竟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弘历从来跟他的兄弟姐妹不亲。自娶了云珠,见她与两位公主处得好,又因雍正的缘故照拂福惠、芷馨,他才爱屋及乌慢慢有了兄长的感觉,不再只是面上情份。就是弘昼,很多人都是皇四子皇五子地将他们两个连在一起讲,其实他们的感情也不是多厚,小时他养在嫡母身前,六岁开始上书房读书,两人的交流才多了起来,可不过两年他又被接进宫…他自小聪明早早就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比起弘昼又多了几分自制,用功的时间更多了些,这样的经历与心性导致了他对亲人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当然,皇家也很少有温情的,但可能是他的感情太过淡漠,又或者是他天性自私,放在心上的便深爱,不放在心上的便只是面上情,他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这样,他才能更好地算计一切不是吗。

遇到云珠后才明白将一个人放在心底重重珍裹起来的感受,有酸有甜有涩,可是很温暖。与富察家成了亲家,他也才开始体会到皇父对他期望之下的那种如山似海的父爱。

这样的好超出他的预料,但他是欣喜的,也开始懂得珍惜这样的感情。可能正是自小看得明白才更觉得珍贵吧。

为了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可以爱屋及乌,慢慢对他们所在乎的释放出一点真心。感觉还不错!遇到几位亲王,他也感受得到他们看他的目光也渐渐有了欣赏,带了真心地照顾、教导。

当然了,对他妻子还钦慕之心的,他有一种珍宝被他人觊觎的不悦,碰到怡亲王允祥,便亲热地上前行礼打招呼:“十三叔、十六叔。”

“四阿哥、五阿哥。”两位亲王没半点不好意思,新年后的这两个多月来这戏目已演了很多遍了。

大家心照不宣,两个皇子是奉了皇父之命与这些藩王、世子建立某种交情、默契,顺便对几位妹婿人选了解深些,毕竟有些东西资料上是看不出来的。两个亲王则是为了给养在身边几年便被抢走的女儿尽一份心,也是来查看女婿的。

女儿被抱进宫抚养,以现代人的想法可能会觉得女儿被抢走,心中难免有些哀怨愤恨什么的,可从一个标准受了封建皇家教育的清朝人的角度看他们还真没有,这是一种荣幸,宗室女十有八九是要指婚蒙古的,虽说少了培养父女亲情的见面机会,可有了公主品级,嫁去蒙古就可以带更多的奴才更多的嫁妆,还可以建公主府——没有熟悉的环境咱可以建一个,没有夫婿的宠爱咱可拒其以门外,身份的高贵更没人敢冒犯。

一个合格的八旗闺秀更别说是公主了,她们所受的教育没有爱情这两个字,怎样活得有尊严、体面,诞下子嗣,为家族为国家巩固利益才是她们该做的。

这段时间,雍正没少在怡亲王面前说他虎父无犬子弘晈在西北表现怎么果敢出色,怡亲王听了十分高兴,知道他是真心欢喜自己有个得意儿子的,便道:“四阿哥在西北的表现可是连岳钟琪都上表称赞的…他这才是青出于蓝呢。”先帝亲征噶尔丹时四哥也是领过一旗的兵的。

弘历的旁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嫉妒。

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或许是因为皇父初登基时身边真正支持他的兄弟只有十三叔一人,即位便封十三叔为和硕怡亲王,总理朝政,又出任议政大臣,处理重大政务,后又命其管理三库事宜,可谓位高权重。而十三叔也确实没有辜负皇父的信赖,他以“国家休养生息,民康物阜”为务,针对前朝财政积弊,清理天下赋税,稽核出纳,量入为出,致府库充盈,国用日裕。

大清能一举拿下准噶尔灭了噶尔丹策零,可以说有他大半的功劳。他的才干不输他的皇父。

这两年,皇父帝位越来越稳,与宗亲及诸位叔伯的关系也愈来愈融洽,他便以“身体病弱难支”为由辞了不少职务,只担了议政大臣的…他是钦佩的,这样的权势说放就放,他也是羡慕的,这样的兄弟情义,忠心耿耿,在皇家太难得了。

他私下里承认,十三皇叔是勉强可以与皇父比肩的人物——这两年来雍正在他心中的形象已上升到比康熙还高大的程度了,而他爱新觉罗.弘历是皇父默认的半公开的冀望可以托以大统的皇子,他每每想起心中不无骄傲,可现在,弘晈成了十三皇叔得意的儿子,这是不是在说弘晈并不逊色于自己?!

再想到他对云珠的那点少年之思,心中更觉得闷闷的。

好吧,你是大清的栋梁之才,以后大清也少不得宗亲的支持,爷是未来大清之主,不与你计较,可是你得给爷娶福晋了,哪有封了郡王身边却没个福晋照顾的?!打着这样的心思,与两位亲王寒暄了几句后,笑眯眯地对怡亲王道:“十三叔,和惠的事都定得差不多了,弘晈呢,可看好福晋人选了?”

这小子!怡亲王眯了眯眼,笑着道:“你十三婶看着呢,这会儿估计也跟你额娘提了吧…四阿哥,我听说贵妃娘娘也想给你挑个侧福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