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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你是孕妇的家属吗?如果是,赶紧在这上面签字,不要耽误手术时间。”医生把手头的病历夹递到男人眼前。

男人回神,看清楚那是一份手术同意书。

“刚才不是已经签了一份了吗?”就在半个小时前。

“是这样的,因为孕妇失血过多,胎儿可能保不住,以防万一,必须再签一份。”医生刚说完又连声催促,“既然你之前已经签过,那应该是孕妇家属了,赶紧签吧,抓紧时间。”

男人接过医生递来的笔,用力握了握抖得厉害的手,飞快签了字。

医生接过,立即踅回手术室。

“舅舅……妈咪肚子里……的宝宝……没了吗?”小筝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仰头望着脸色凝重的男人,小手扯着他的裤管问着。

男人闭了闭酸涩的眼,蹲下身勉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想抱他,可手上全上凝结的暗红血色。

“妈咪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小筝别哭了。乖,你去那边坐着,舅舅去把手洗干净再过来。”虫

小筝点点头,转身,小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走到长椅上坐下。

男人别开眼,起身走向另一头的盥洗室。

从盥洗室出来时,手上的血色已经洗净,然身上那些一眼看去仍是显得触目惊心。

他看到小筝扑在一个神色沉痛的男人怀里低声抽泣。

而在他看去时,对方也看到了他,后者神色一楞。

“是你?”

陆莛庸诧异的望着不远处瞪着自己满脸怒意的利政玄。

他没想到到利政玄就是儿子口中的舅舅。

突地想起利政玄是艾米舅舅的身份,而以小筝和艾米的亲密程度,会把利政玄从叔叔改口叫舅舅也不奇怪。

他瞥到利政玄身上的血迹,呼吸一窒,脸色变了变,安抚怀里低泣的儿子一会,然后起身走过去。

而利政玄却忽地转身走向长廊拐角处。

陆莛庸困惑,跟上去,在转角时一阵凌厉的拳风袭来。他闪躲不及,本能的用手挡住脸,手背因此挨了结实的一拳,发出骨骼摩擦相撞的声音。

他神色一变,黑眸瞪向满脸愤怒的利政玄,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利政玄晃了晃握得死紧的拳头,照着陆莛庸的脸又是一拳砸过来。

陆莛庸这次有所防范,只见他身形一偏,稳稳抓住利政玄那只手的手腕格开。

“够了,我不想让小筝看到我们这样,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和你吵。”他沉声道。

“你没心情?安童会躺在手术台上还不是全拜你所赐!”利政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压低嗓音怒吼。

陆莛庸心头一震,还没开口问为什么,又听他接着怒道,“我愿意放手是希望她和你在一起能够平安幸福!可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让他们把怨恨撒在安童身上?”

“你说什么?”

他一接到小筝的电话便立即赶来。小筝在电话里哭得实在厉害,后面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电话就挂断了,他再打来又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听利政玄这么说,难道是有人恶意找到家里去对安童行凶?而并不是一场意外?

念头一现,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嫌疑人就是卫康妮姐弟。

可他们姐弟在医院被二十四小时监视,怎么可能脱得了身?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他脸上的神色瞬地阴沉得骇人。

利政玄见他沉默不语,脸色却愈发阴森。不由冷哼道,“你现在气有什么用?小筝不是说你去出差要很多天才回来吗?敢情是骗他们母子的?”

就是听小筝说乔安童一个人在家,他才会心血来潮藉送小筝回家的理由过去蹭饭吃,没想到会碰到那种事。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今天不从新加坡回来,又没有心血来潮要跟小筝来蹭饭的话,后果会是怎样。

陆莛庸随他误会,并没跟他解释他不在家的原因。

不过晚饭时间不是保姆张妈也在的吗?怎么会变成安童一个人在家?

“我当时只顾着送她来医院,却让个伤害她的混蛋跑了,不过我记得他的长相,能用电脑合成出来。”利政玄忽道。

而陆莛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唇抿成直线,没有回应。

利政玄看着他,轻叹了声,别开眼望向那片白得刺眼的墙壁,等情绪平息下来,才缓声道,“安童的事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陆莛庸抬眸瞪过去。

利政玄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那两簇凌厉视线的瞪视。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宝宝可能……保不住。”

闻言,陆莛庸如顿失心脏,胸口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任何知觉。

“我想你应该清楚,如果……宝宝真的保不住的话,她可能会崩溃。毕竟,这样的事情几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

陆莛庸知道他指的是六年多前他在新加坡的医院里把小筝偷偷带走,让乔安童误以为孩子没了的事情。

而这次如果是因为卫康妮害他们的宝宝没了,那么他这辈子也休想得到她的原谅。

念头闪过脑海之际,他浑身冰冷。

228 还活着

夜深人静。

病房里,陆莛庸望着病床上脸色白如透明的人儿,内心无法掩藏的情绪自眸底流泻而出。

痛楚,后悔,自责,愤怒……而更多的是心疼。

目光顺着她因平躺而更显尖细的下颌一路滑至她不再隆起的小腹,心仿佛被利刃千刀万剐般,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懒

他不知道等她醒来他要怎么跟她解释宝宝的事情?也无法想象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当年他把小筝从她身边带走,已经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而现在又要让她承受那种痛苦吗?

耳边传来门开的声音。

他微微收敛情绪,看向门口。

利政玄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筝走进来。

“我带他回去,你晚上在这儿照顾她,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号码是之前小筝打给你那个。”他说。

陆莛庸微点头。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乔安童苍白的睡容上。

利政玄也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向病床,那张毫无生机的小脸让他心里觉得心疼和难受,一咬牙,抱着小筝走了出去。

身体传来的痛楚将昏昏沉沉的乔安童自昏睡的状态中唤醒。

一直望着她的陆莛庸在她皱眉的瞬间就知道她即将要醒来了。一时心里紧张得不行,对她的醒来既期待又惶恐。

乔安童吃力打开沉重的双眼,视觉一恢复,立即望进一双满布各种情绪的清冽黑眸里。虫

“你醒了。”陆莛庸抬手轻柔的抚摩她的脸,想尝试对她笑,嘴角却僵硬得怎么也弯不起来,反而眼眶泛红。

乔安童望着他不语,目光定定的,一瞬也不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童?”她过于平淡的反应让陆莛庸有些心惊。“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乔安童轻眨了下眼睫,还是没吭声。

身体很痛,可她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痛。

她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陆莛庸以为她是要拿什么东西,刚握住她的手重新放入被子里要说什么,她却又把手拿出来。

“安童,你想拿什么或做什么?告诉我。”

乔安童还是没回他,径直伸了手抚上小腹当手触及的腹部不再像以前那样圆滚滚时,她突地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痛了。

是心痛。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感觉昏迷后的自己仿佛灵肉分离般,明明已经昏过去毫无知觉,却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她在被送到医院后醒来过一次,看清楚送她来医院的人是利政玄。

他焦灼的表情很熟悉,她听见他和医生交谈。

医生说她情况危急,必须马上送进手术室。

之后半昏迷时又听谁说因为她失血过多,而且羊水早已经破了,宝宝很可能会保不住……

她真希望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等她睁开眼时宝宝还好好的呆在她肚子里,一切都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可陆莛庸满布情绪的目光里流露出的心疼和自责让她确定了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是真的。

宝宝……没了……

她呼吸一窒,感觉心仿佛瞬间被掏空般,空荡荡的,已经完全感觉不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

陆莛庸知道她心里难受。

他注意到她放在小腹上方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的握拢成拳。怕她的指甲伤害到自己,忙捉住她的手要扳开,她却触电般猛地甩掉他的手。

“安童?”他惊愕望着她,眼里掠过一抹受伤。

乔安童却仿若未睹,回望着他的目光平淡如水。

“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话,请允许我闭嘴。”她嗓音嘶哑。

话落不再看他,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

她反常的冷漠让陆莛庸心里狠痛了下,难受道,“安童,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有什么要说要发泄的。”乔安童轻轻掀动发白的嘴唇,“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关于宝宝的事,就这样吧,没了就没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你没有对不起我,宝宝也不是因为你才没了的,所以你不用一脸愧疚,也不用自责。”

这样的乔安童让陆莛庸感到恐慌,她那么的平静,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在乎的样子。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楚自胸口漫向全身,难受得教他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是恨他的,恨到已经不愿意再看他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安童,我爱你。”在乔安童以为浑身的知觉接近麻木时,耳边扬起的轻柔嗓音骤袭她的胸口,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蔓延开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痛,可面对这个男人,她在麻木,也不可能失去知觉。

她闭着眼不语不看他,泪水漫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安童,宝宝暂时还活着。”

沙哑的嗓音自耳边飘过。

她猛然睁开眼,灿亮的眸死盯着黑眸染上一层薄雾的男人,嘴唇张了张,却颤抖着吐不出半个字眼。

“宝宝还活着,是个女儿。”他望着她,目不转瞬。

乔安童明明内心狂喜,但‘暂时’那两个字眼却又让她置身冰窖。

暂时的意思,是宝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宝宝才七个多月,属早产。身体各个方面都不如足月产的婴儿那么健康。我怕她……所以想等过些天她情况好转一些了再告诉你,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教他无法再隐瞒。

229 他们的女儿

早产。

这两个字眼乔安童并不陌生。

以前小的时候读幼儿园,班里就有对早产龙凤胎,哥哥身体瘦弱,比正常儿童矮一大截,明显一副先天发育不足的模样。而妹妹却发育良好,身体恢复得和正常儿童几乎没差。懒

她的女儿,也会像那对龙凤胎里的妹妹一样坚强的活下来,发育成健康的宝宝吗?

“我要去看她。”她说完便有了动作,一副迫不及待的姿态。

“等你是身体好一点再去吧,你先休息。”陆莛庸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她虽然没做手术,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医生叮嘱卧床,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情况很危险。

可她却那么坚持。

“我要看女儿。”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里蕴涵的哀求让他心一软,失了阻止她的勇气。

“好,我抱你去看。”

乔安童躺在陆莛庸的怀里,全身上下被他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她透过玻璃墙望着躺在恒温箱里一动不动的女儿。

她那么那么小,粉粉的一个小团,虽然是早产,头发却又黑又多,小小五官聚在一张小小的脸蛋上,却一点也不难看,甚至还能隐约在那张小脸上找到她的影子。

她滚烫的眼泪滑落在陆莛庸的手臂上,烧灼着他的心。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唇抵着她的额头轻喃道,“别哭,女儿看着呢,你要笑给她看,她才会快快好起来。”虫

乔安童抱紧他一条手臂,更紧的偎入他怀里,点点头。

他听见她深呼吸调整气息的声音。

“她会好起来吗?”她刚才明明听他说‘暂时’还活着。那宝宝的情况一定很不乐观。

“……会好起来的,我们要努力为她加油。”

乔安童流着眼泪点头。想站起来,大脑却一阵晕眩,眼前一阵发黑,头刚抬起又软落在陆莛庸怀里。

“好了,我先送你回房。”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担心。

“我还要再看一会。”

“明天再来好吗?你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可以照顾我们的女儿。”他柔声哄她。

她却摇头,“我怕我一觉醒来,她已经……”

“不许你说那种话!”陆莛庸突地厉声打断她。

她一楞,随即泪如泉涌,在他怀里哭得无法遏止。

陆莛庸心疼不已,难受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我们要相信女儿会努力活下来并且好起来。”

“别哭了。”腾不出手来替她擦拭眼泪,他以吻舔去,温热的舌却逼出她更多的眼泪。

“我好怕……”

她抓紧他胸口的衣服,泪眼模糊的望着恒温箱里的女儿。

陆莛庸胸口发痛。

他又何尝不是害怕里头那个小小的宝贝突然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