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胤衸回来后,抱了敏弘笑着说,夫子还要他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眼底全是得意。立在旁边的核桃早就麻溜儿的和乐儿退了下去。

胤衸得意的拍拍大枕头,敏弘这才注意到竟然是一个超长的双人枕,他还真有创意!和俺们现代人的某些想法出奇的吻合!

看了敏弘红了的脸颊,胤衸奇怪的说:“你也会脸红啊!唉呦!”被拧了一下。这叫什么话!

胤衸说:“我觉得你越来越象我们这里的大姑娘了。就是有些地方还不太象。”

“哪里?”敏弘奇道。自己明明很不象的吗!

“这里太高,这里太翘,这里太细……还有,让我看看,这里……”一路摸下去,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裸裎相对。一时风月,春色无边。

此番留在惠安斋是名正言顺的。十八也没有再下禁足令一类的东西。

天儿渐渐的热了起来,敏弘想起了爱吃的酸奶,这里虽然有类似的,但始终不如自己家的味道鲜浓。一时兴起,做了一些。胤衸尝了也很爱吃,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原味的。嘱咐敏弘再做一些,送到额娘那里,但是要加草莓。本来还要送到德妃那里去的,不知为什么又改了口,说可能不够了,以后再说吧。敏弘觉得奇怪,也懒得追究。晚上胤衸回来,看敏弘神色如常,问道:“可去额娘那里?”

敏弘说:“还没有!怕是要明天才能做好。”

张张口,胤衸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晚上的时候,胤衸反复的要敏弘一定保证两个人会一起走下去。敏弘心知他有事儿瞒着,说道:“你若对得起我,我自然送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就是天下人都骂你,我也不理会。别说一起走,只要我有一丝魂魄都随了你去。”

胤衸愣了愣,紧紧地抱住了敏弘。喃喃地说:“人家都说老十七痴情,我又比他差了几分!从一开始遇见你,我就无时无刻的不惦记着你,心里再容不下别的女人。八哥他们要收你的命,全我们兄弟的功德,我是知道的。那时候看你比男人还风流,我心里恼的恨不得你死掉,也让我清静清静。后来,真到份儿上了,我发现我做不到。你若死了,我找谁气我去?”

“再后来到了五哥府里,天天和你在一起,看得见,摸不着。你一点点地喜欢上五哥,我这里是苦得很。可自己连个人也不是,自然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那个时候,我就希望五哥他能好好的待你,让你开心。我就这样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也认了。可是,我也在不停的吸收你的精髓,看着你一天天虚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走,是走不掉的;留下,又会拖的你油尽灯枯。后来,我就想,管它呢!多留一天是一天,大不了你走的时候我也走,我们都舍了着花花世界,也算无牵无挂了。没想到出了翠翘的事儿,把你给逼走了。我怨你怎么就忘了我们的誓言!你说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苦不苦!

“前不久,我才想明白,敢情你这笨丫头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时候我就寻思等找到你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得和你说明白了。也省得我一个人在这里气苦。但是,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就这么没良心的走了。没想到进了宫,看见你,我心里又高兴又生气。高兴你又回来了,而且还是那幅德性;生气你忘了对我许过的诺言。我就想,罢了罢了,只要能护你周全,也算是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原以为自己能放下,谁想到,五哥和十七弟都已经注意到你。只好把你藏起来。老十四是个精明人儿,本来他是怀疑我的,没想到把你扯了出来。皇阿玛送走你五年,下落不明,连五哥都说你死了。十七弟如果不是认定你死了,也不会点青菊。可是我就和我自己说,这丫头福大命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等到真见了你的尸体,我就死了这条心。把所有的事情敞开儿了跟皇阿玛说去,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皇阿玛还能留我一条命,我就访遍名山大川,能人异士,怎么也要把你的魂儿给拼出来。我就不信,你这种祸害,把我害得那么惨,就能这么干干净净的散的了?!”

“落蕊是我的心病。这你也清楚。我是胤祥,是圣祖爷的十三阿哥,可是,怎么就没人认了?!看着她,我就觉得自己还是胤祥,现在还是康熙二十几年的时候。可是,我对她真的没别的意思。莫说她只是含英的侄女,就算是真的含英放在我的眼前,我当年不也是福晋妾侍的一堆吗!再说了,你没看见他的脸,好像我沾了他多大便宜似的。就他那点子小心眼我都不屑理他。”(敏弘真没见过这么自己和自己较劲的人,那一脸的鄙夷,真不知道他在说谁。)

“你在这里的心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在五哥那里我是一点点看在眼里。我那个心疼啊,恨不得代五哥来爱你。现在你站得我面前,这么活蹦乱跳的,我怎么舍得在让你心痛!你为了落蕊不愿意理我,是我疏忽了。落蕊的心思我清楚。原本想和你说清楚之后,为她找个好人家。可是她帐外偷听,竟然嫁祸于小五子,这份心机连含英都没有。我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只好先留在身边看看。况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心意。”

“你这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你那些蓝颜知己,风流情债,我就不说了。光五哥一个人就够我头疼的。何况又有小十七那么深情地对你。若是你被他感动了,嫁给他也说不定的事儿。要真是那样,我倒不如把落蕊留在身边,天天气着你也好!”

“也是我糊涂了。你若不在乎我怎么会生落蕊的气?那天你跳湖,我守在你床边,我就想,不管你这个丫头心里有几个男人,我胤祥都要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收拾掉,从今往后,你这心里只许有我一个人儿。”

“你拒绝小十七的消息传过来以后,我别提多开心了。但是小十七毕竟有自己的脾气,我必须帮你把他的面子全了。又和四哥商量了,才把他派出去。我没想到的是,十七竟然不比我少懂你。他拒绝的话肯定会传到你耳朵里,索性就由我说了,有个什么动静也好作打算。”

敏弘听得心惊肉跳,这个家伙竟然一直在算计自己!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心里想着,嘴巴就溜了出来。胤衸眼睛一瞪,翻身压住,说道:“想都别想!天涯海角我都把你追回来。你人是我的,命是我的,不管你有没有来世,只要有一丝精气,就全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

敏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何必呢?有一天我老了,丑了,你又有新欢了。到时候能不能记得我都是个问题。我现在和你讨论是尊重你,到时候真走了,也不算没提前打招呼。”

“你又来了。” 胤衸搔搔头,说:“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信。再说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谁喜新厌旧还不一定呢!你敢说,你刚见我的时候,不嫌弃我又老又丑?”真是打到敏红的七寸上了。

“反正我现在已经明说了。你说不说我不管,但是我这个人小心眼儿,既然我爱上了你,总要得到回报,而且是一定要多多益善的。”

敏弘的心里扑通跳了一下,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再说什么呀?他说他爱上了自己,嘿嘿。十三阿哥胤祥爱上了自己,某花痴大脑持续短路中。有些重大的问题,诸如爱的含义等等全部忘光。又被贼小子吃干净了。

给密娘娘送东西回来,想着昨天晚上的,敏弘觉得脚步轻飘飘的。手里拿着一些花样子,往德妃居住的储秀宫走去。

德妃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命人放好秀样。敏弘吃惊得看着来人——

落蕊!

两个人没有说话,但是紧接着进来的十四阿哥话就多了点。“呦!额娘,这十八福晋怎么在您这儿呀!小十八可也舍得?”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敏弘说:“敏弘,是小十八舍不得福晋,让你来接了?”

敏弘全身的汗毛孔都警惕起来,这话听着就刺耳。偏偏德妃又不肯说话,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落蕊虽然不说话,可是全身的冷意,嗖嗖的射了过来。

难怪昨天胤衸一反常态说了一大堆,敢情是料到这两天自己会见到落蕊,未雨绸缪!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聪明,什么事儿都算计得好好的!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上自己这么一个怠懒的人。按心机智慧,这个落蕊或许才和他是旗鼓相当啊!转念想到,胤衸这么做全都是维护自己,也不管配不配的上了,心里甜滋滋的。十四的问话早抛到脑后了。

“敏弘,想什么呢?没看爷问你话呢嘛!”十四有点不耐烦。

敏弘这才惊觉,刚才的紧张被胤衸的甜蜜代替,顺口说道:“小爷存了些酸奶,说是和娘娘家乡的味道特别的象。这不是要我送来一些。另外还有一些是给十四爷和四爷福晋们带的,恐怕要稍晚一些。”

十四冲德妃一笑,转头又说:“我就说嘛!小十八肯定藏了好东西!改明儿个你送来些,让她们也尝尝鲜。怎么你们十八爷就没提咱们的弟妹吗?”

敏弘心说你还没完了,在这么下去,落蕊得把我活劈了!这种问话连绕开都是一种拒绝,不好说啊!

“十四弟!”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敏弘的审美观有点奇特——凡是留胡子的都是阿伯,不管实际年龄多大。所以,当得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爷的时候,作为一名清穿爱好者和实践者,敏弘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偶要是和这位伯伯谈恋爱是不是有乱伦的嫌疑?

老四面皮白净,胡子也不多,但是整个人说不出来哪里有点别扭。突然想起先进性教育基地——雍和宫,敏弘的鼻子差点没憋歪了。幸好一直低着头,也没人注意。

四爷伯伯先给他娘动作缓慢(其实是稳当)的请了安,然后踱着八字步,坐到了位子上做好,这才开始说话。敏弘心想,这就是“喜怒无定”和“戒急用忍”的后果?

“十八弟的婚事自由皇阿玛来决定,我们做儿子怎能枉自揣测天心。你不要胡说了。”等了半天就是这一句,然后就是沉默就是喝茶就是低头,反正就是不说话了。

够了够了,真是强人!看着十四吃瘪,敏弘心里那叫一个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四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才退了下去。回去的路上心里还在捉摸,这么一个慢吞吞的人要是着起急来不知道会是怎样!

晚上胤衸回来,敏弘把这事儿当笑话说了。胤衸偏着头打量了好久,才不确定的说:“敏弘,我只是跟四哥说希望落蕊有个去处。如果能在德娘娘那里,一来可以看住她,二来老十三说起来,也总有个说法。毕竟在德娘娘那里总是比我这里的品级要高些。我就是怕你介意这些……”

敏弘歪了他一眼,心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好瞒着!除了介意她在你身边晃着我难受,还能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过,敏弘心里另有打算,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就意味着无条件的相信她,这种事不需要过多地解释了。现在和他说清楚,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递上一杯奶子,说道:“这要是前两天,我还多问问。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唔?为什么?”

敏弘轻轻弹他的脑门:“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作之事自然都是为我好。我若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就不必和你在一起了。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支持你便是。”敏弘本就是极有主见的人,原则性很强,当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含义和男权压迫下的女性的屈服性相信自然是不同的。除了责任感,胤衸还有一种自豪感和征服感。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怀疑,不敢相信敏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愣愣的说:“你真的不介意?真的相信?”

“傻瓜!我说了信你,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是说假话的人吗?!”又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行,有点上瘾了。干脆。俯下身来,轻轻吻了一下。

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激动,又有几分不知名的兴奋,胤衸同志立刻把夫子和谙达嘱咐的“注意身体”抛到脑后,做爱做的事情去了。

每天早晨,胤衸走后,敏弘都要做一遍瑜伽。

因为她实在不擅长整理家务,干脆就不让她做了。院子里的婢女太监都是明白人,每个眼里都有几分眼色。本来已经没消息的人了,突然冒了出来,十七爷闹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见皇上拿她怎么样,最后还让过来伺候,这不是明摆着默许了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康熙一直不给敏弘品级,以至于敏弘现在还是一个扫地丫头的身份。她老人家对此事没什么概念,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好,胤衸老没事捉摸。最后,把敏弘烦得实在不行了,终于正经的问了句:“这封了品级是不是就可以穿更多花色的衣服了?”差点没气歪胤衸的鼻子。慢慢的也就不再提这事。但是心里却是悄悄的记下。

没有品级,第一件事就是请安。所以,敏弘养成了一个无比良好的习惯,见人就请安,反正肯定比自己官大,这样也好记,省的犯原则性错误。这样一来,反倒给人们留下一个谦恭的印象。口碑也比原来好了。

第二件事就是工作内容。不能干活,总得做点事。这个正和胤衸的心意。又是练字,又是弹琴,又是画画,龟毛祥认真的制定了淑女养成计划。可惜碰见了敏弘,三下五除二,整套计划被搞成了恶搞女诞生:字是狂草,琴是魔音,就那画还比较招人喜欢。有一天核桃无意中在书房看见,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一个劲儿的请求胤衸把这玩意儿赏给他。胤衸激动得不行不行的,这丫头终于有长进了!连忙让人裱好了送去。回来人家一报,才知道最近宅子里不安生,核桃他娘需要这个来镇邪!还问有没有更多的?

但是,如果这样就放弃,就太小瞧龟毛祥的耐性了,持之以恒的纠正敏弘成了他工作的重心。所谓百年育人,他已经作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敏弘呢?劣根性太强,不然也不会三两下就招出自己外来户的身份。放在这里,就变成了本能的对抗,双方陷入了拉锯战。而敏弘还浑然不觉,每天乐呵呵的拿出自己的杰作和胤衸一起欣赏,每次都让胤衸暗自吐血。当然,也不是没有成果,进步总是有的。龟毛祥常常以此激励自己。

不过有一点,龟毛祥没提,却在心里暗爽。敏弘练瑜伽本是为了强身健体,但是身材却是越发的好了。身子的柔软性也是超乎寻常的,晚上的时候常常能给他以不一样的惊喜和感受。原本他当王爷的时候也没那么素净,各色女子都经历过一些,晓得自己这回碰上的是个宝贝。嘴上却不肯说。但是,看敏弘偷懒的时候,比敏弘还急。跟着督促敏弘坚持。

碰上自己不用上课的时候,就陪在水边,展开画布,看着敏弘穿着自制的瑜伽服练习,自己则在一旁画画。画着画着,反倒看出些门道,觉得这些动作也很美,并不象自己一开始觉得那么不雅。也有时候,会应敏弘的要求,吹首曲子,作为瑜伽的伴奏音乐。龟毛祥倒是乐此不疲,一点也不介意。

29、热河

皇家气派,自然与众不同。可是敏弘只能谨尊胤衸吩咐,老老实实的坐在封闭的车子里。有一次偷偷地向外看了一眼,那家伙立马回头瞪了她一眼。晚上的时候,半梦半醒的胤衸说那是心有灵犀,差点没把敏弘的鼻子气歪,有这么灵的嘛,整个儿一个好的不灵,坏的灵!

啥也没看着,进了避暑山庄。分配住在避暑山庄的环碧上。

环碧位于芝径云堤西侧,突出于如意湖,是个半岛。岛南殿堂3间,曰“澄光室”,另有东西向值房5间,两侧回廊相连。西院前有石雕拱门,门额两面分别镌刻“拥翠”、“袭芳”。 北院面南殿堂3间。康熙皇帝题额“环碧”,取青山青水环抱之意。

敏弘这才知道避暑山庄是康熙五十二年基本竣工的,有三十六景。今年算是第一次御驾亲临,所以才带上这么多阿哥们,连同塞外的亲贵王公,一大帮子,挤在这小小的避暑山庄。地方小,人多,难免房子不够住。几位阿哥也不得不挤挤搭伙住。象环碧就住了三位阿哥。不知道康熙是故意的,还是存心找茬,竟然让十四阿哥,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比邻而居!十四居澄光室,十七居拥翠袭芳,十八居环碧。

敏弘听说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灰溜溜的钻进屋子里面不肯出来。反正自己品级低得不能在低,名义上还是乐儿管着。乐儿没跟过来,妃子福晋那里就免了。康熙兴致很高,带着众位阿哥和大臣又夜游避暑山庄。胤衸御前伴驾,让核桃捎话回来,说没他的陪伴,禁止出门!

敏弘没往心里去。倒是折腾了一整天,心里累得慌。又想到可能会遇见胤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也不愿意出门。在自己的小院里,简单的收拾收拾。

“这么早就休息?”天刚刚擦黑,的确有点早。但来人没兴趣讨论这个话题。敏弘见是十四阿哥,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先插上门。“不等小十八了?”十四的口气透着轻佻。身上有股子酒味。敏弘轻轻闻了闻,好像是玉壶春之类的,没啥新意。俯身给十四请安。

十四没吱声。敏弘听的脚步重重的走到自己的跟前,一双黑缎薄底靴映入眼帘。他想干什么?

来不及反应,下巴已经被十四抬起,人也被迫站了起来。十四大概比一米七五要高,骨架很匀称。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龌龊的情形下,他应当算是玉树临风帅哥一枚。当然,就算在这么龌龊的情形下,他也是帅哥级别的猪哥——充满了性诱惑。现在的他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和现代社会的那个深情男子截然不同。看着记忆中的嘴唇,敏弘心里一阵恍惚。

腰上一紧,栽进了十四的怀里。十四大概有些醉了,声音低沉暗哑,胸膛随着他的话微微抖动:“你这个小妖精,媚惑了我们几个兄弟,嗯?”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画着敏弘脸部的轮廓,“让你十四爷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大拇指轻轻搓弄着敏弘的嘴唇,头渐渐的低了下去。

敏弘感觉到他有力的手臂,眼下人们都聚集在康熙周围,自己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家伙如果想强奸自己,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衣冠楚楚的回去陪王伴驾。看着十四被情欲蒙住的眼睛,敏弘不得不冒险一试,赌的就是这个家伙的自信。

迎着十四,敏弘轻轻松松的接下了第一个吻,十四一愣,微微抬头,不屑的说:“果然是只狐媚子。”动作也不再客气。敏弘反手拢住十四的脖子,随着他的吻,轻轻的摆动身体,向着门口的方向转动。贴近十四后,敏弘心中暗暗吃惊,十四巨大的下体证明这一切不是一个吻可以结束的。她轻轻的贴上去,若即若离间,十四已经放松了警惕。敏弘突然贴近,背手一抄,已经把十四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手腕翻转,身体轻巧的一退,纤臂一推,人已经离开十四三步远。趁他怔仲的时候,敏弘已经冲出门去。十四反应也很快,大步一迈,长臂一伸,“哧啦”扯下来一幅衣袖。

门外就是泉,敏弘看都没看,纵身跳了进去。就当游泳了,憋住气,一口气游出去将近四十米,才敢冒头。隐隐约约看着环碧的方向有个人影,过了一会儿,走了。

屋子是不敢回了,诺大的湖泊里,也不知道水有多深。重点是,会不会有传说中的精怪啊!胆战心惊,捡了个没人的地方上了岸,四处乱走,好像迷路了。

好不容易看到湖,继续沿着湖边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的听见有喧闹的人声。心中一喜,紧走几步,只看见一代虎皮石的围墙,凑上去一看,差点没吓死。

院中间灯火通明,华藤缠绕的两棵树之间,躺了一个半裸的少女。乌黑的秀发散乱的披洒在花草之上,双手平贴地面绑在两个短桩上。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丰满的乳房在明亮的灯火下无所遁形。

敏弘正在那个少女对着方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挂起有半人高的两条大腿。左右两边各自远远的拴着膝盖的地方,臀部被悬到了半空中,两腿大大的敞开着。中间的黑色丛林和蜜穴一览无遗的正对侧对敏弘站着的几个人。

敏弘只能看见那是几个男人,或者太监,侍卫,中间一个人服饰绣龙,不定是哪个阿哥。

只见中间那人懒洋洋的挥挥手,旁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到少女面前,竟然宽衣解带,上来就把自己的阳具塞了进去,那女子似乎神志不清,或者吃了药,哼都没哼就跟着呻吟了起来。两个人就公然在那里进进出出。中间那个男子似乎不太高兴,伸手甩了旁边太监一巴掌:“混帐东西,谁让你喂药的!”

太监赶忙跪下磕头说:“太子爷,奴才不敢啊!这娃儿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过来还没来得及找新鲜的。”

原来是太子,果然变态。不过,敏弘记得《金瓶梅》里面也有类似的描写,只不过没他这么变态。敢情这太子还真是“博览群书”!

算了,挥挥手。那个太监推到了一边。侍卫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弄这种事儿,早提好裤子站在了一边。有人上去,又绢子擦了擦满是白液的牡口,女子还在不断的呻吟着。身子微微的扭动。

旁边的人端上来一盘东西,有长形的,也有球形的,都不大,但是很长。那个变态选了一支簪子模样的,就要扔。旁边一个上了点年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太监,轻声说:“太子爷,咱们刚来,要是皇上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不就是个丫头吗!”太子不屑一顾,瞄了描,那白玉簪子似的东西划过一条弧线就落进女子的牡口。留了半支在外面,女子的身体大概受了刺激,收缩了一下,那个东西竟然被紧紧的夹住立在那里。这时已经有人上去,搓弄那个女子,女子已经变成了痛楚的呻吟和口齿不轻的哀求,就像是那天在毓庆宫外听到的一样——这就是“人壶”!

敏弘伸长脖子看得目瞪口呆。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心中一激动,脚下没根儿,一滑蹭,啊呀一声,跌了下来。

院子里顿时打乱。敏弘也顾不得了,返身就往湖边跑。扑通,又跳了进去。

沉在水里,敏弘心里那叫一个苦。我已经很久没有游泳了。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住的环碧,门口灯火通明,人们进进出出。怕自己落水的消息传到太子那里引起怀疑,敏弘找了块石头藏好,等着。

胤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么晚了,敏弘能去哪里?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老十四为什么说到水里找?发生什么事了?

想了半天,又跑到水边来看看。水中一阵异样的动静。胤衸凝目看去,好像是个脑袋。冷不丁吓了一跳。就看哪个人头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冲他挥了挥,压低了声音喊:“是我!”

敏弘?!

在水里?

真在水里!

敏弘指指远处的一个亭子,慢慢的划过去。小心翼翼的动作和声音提高了胤衸的警惕性。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撒丫子跑了过去。

三拽两拽,把敏弘弄上来。丫头已经累得没了人形。胤衸赶紧脱下衣服裹住她,心里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稍微喘口气,敏弘就把事情的经过尽量清楚简洁的讲了出来。看着敏弘虚弱的样子,胤衸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敏弘抓住他说:“我们先想办法回去,不要惊动人。”

胤衸咬咬牙,抱起敏弘,从后门进了自己的小院。他走后,拥翠斋和澄光堂的门都轻轻的想了一下。

收拾干净,胤衸抓着敏弘的手,恨恨得说:“我不会放过老十四的!”

“胤衸!”敏弘说:“你冷静一下。我并没有让他站到什么便宜。只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他居心叵测,要防着他。你若是这般冲动,说不定正中了他的下怀。你想想,十四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今天这种行为是在不符合他的作风。”

“他耍酒疯!”

“不排除!但是,也有别的理由。更何况,我逃得匆忙。如果废太子那里落下什么东西,也是一件麻烦事。虽然我们两个知道他已经没戏了。可是现在皇上并没有表态,以他一贯的荣宠。就算是废了,也必定会被皇上另眼相待。朝中大臣也在猜测会不会又有第二次起复。他还是有势力的。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昏了头啊!再说,我也可以照顾自己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看,我今天不就没让十四沾什么便宜吗!”心里暗暗吐舌头,说轻了。

才看着敏弘,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紧紧地抱住她,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些,原来你都明白。是我,一直小瞧了你!我会留心的。你也要小心!”

“嗯!”

第二天,风和日丽。康熙兴致勃勃的带着一大群皇子亲贵,四处乱晃。敏弘以前也来过避暑山庄,但是碰上了某个刚出土的明代什么尚书夫妻两个的干尸展览,那叫一个恶心。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如果不是清穿,对“八旗”实在没什么好感。

换了件压暗花的淡蓝色收身及膝坎肩,里面穿着双绉纱料的纯白宽腿长裤。同色的里衣,窄小的袖子。袖口裹同色同料的细边。窄袖从左手腕的一侧延伸出来,渐渐收拢刚刚覆盖住手背,细边延伸出来,胤衸帮她系了个蝴蝶结套在了中指上。乐儿在终端用蓝色的丝线绣了一只小小的蓝色蝴蝶。右手则无任何装饰。因为贪着凉快,里衣的用料已经是超过了规矩,敏弘不敢再在衣服上加任何花样。胤衸不是没想过用写好料子,只是敏弘觉得落人口实不太好。坚持不用,只是悄悄的加些小花样。细看的时候显得更为精致。

打听清楚,那些皇子福晋都随着康熙游园去了。胤衸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让她去。这会儿,正一个人抱了琴坐在湖边托着腮帮子想事情,手里下意识的摆弄着水晶球。

“瞄”,扭头一看,是只小灰猫,瘦瘦小小的,有点营养不良。仔细瞅瞅,天哪,怎么那么像苏格兰折耳猫(各位,俺不知道这猫啥时来得中国。既然女主可以穿,就请想象这是一只穿过来的傻猫吧!偶实在太喜欢这种猫鸟~~~~)。抱起来,看看,刚刚满月,还看不出耳朵来。灰不溜秋,瘦了吧唧,可是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头,可怜兮兮的德性。收了!摸摸身上,干干净净的,咦?怎么有股伊卡璐的味道?难道——这是一只穿越的猫?

一人一猫,人眼对猫眼,互相愣愣的看着。

康熙今天的兴致很高,阻止了前面开路的,领着一大帮子人,四处转悠。所到之处,猝不及防的人们被吓了个鸡飞狗跳,康熙还挺高兴。踏上芝径云堤的时候,远远的就瞅见环碧的湖边垂柳下,有一个蓝衣白衫子的少女。盘坐在大石上,膝上放着一把琴。仿佛一幅精致的工笔画。扭头看看,胤衸正在随侍的队伍里,不知为什么神情似乎不太好。走近些,康熙忍不住轻笑。好好的琴上面不见玉指轻摇,赫然蹲坐了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灰猫。正在那里和少女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家的丫头?”胤礽突然开口,似乎觉得唐突了,又低下头退到一边。

胤衸瞪了一眼胤礽,上前道:“皇阿玛,前面是儿臣和两位哥哥暂住的地方。”顿了顿,看康熙还是一幅听的样子,心里叹口气说:“那是儿臣屋里的丫头,玉儿。不知皇阿玛驾到,请皇阿玛恕罪。”

“哦?这就是那个玉敏弘。”康熙打量了一下,“以前朕倒是忽略了,她看起来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吗!过去看看吧!”也不知他说得是看谁,后边的人闷头跟着。

敏弘正想着这只猫是只穿越毛的可能性,猛听有人叫她:“玉儿姑娘?玉儿姑娘?”转头一看,竟然是大太监李德全,他身后不远处赫然是康熙!赶紧行礼,动作倒也不见慌忙。

康熙微笑着点点头,赞许的“嗯”了一声,说到:“比以前好多了。有些我大清朝闺秀的模样!十八阿哥,还是你教导有方啊!”

走了两步,借了个石台就要坐下,旁边早有人垫好,递上帕子。“弹什么曲子呢?”

“回皇上,奴婢只是在练曲。”

“唔,那就把你练的曲子弹来听听罢!”

敏弘求救般的看了一眼胤衸,后者着急的看着她。心里知道逃不过了,“奴婢粗陋,怕辱了圣听。”

“弹吧。你不熟悉我朝文化也是在所难免。朕不怪你就是。”

深吸一口气,早有人置好琴架。铮铮淙淙的弹了起来。其实练得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见到胤衸就想捣乱。所以胤衸一直以为她弹不了什么。现在,康熙来检查功课了,敏弘自然要打起百倍的精神。弹起了唯一一首能完整弹下来的曲子——笑红尘。

敏弘本就是自在洒脱的性子,弹这个曲子很容易产生共鸣。心里想着歌词,渐渐旁若无人。花开花落会有期,聚散离合几无定。红尘三千丈,不过清秋大梦。心中一阵得意,加了一点吉他的花式,嘎然而止处,粲然一笑。

过了一会儿,一阵嗡嗡的声音才渐渐响起来,敏弘低着头,默默地——煎熬着。“神韵尚可,技法欠缺,小十八,回去还要好好教一教啊!”半天,康熙才冒出来一句话。

胤衸心中一松,赶紧应了下来。无意中一抬头,正看到康熙收回注视着敏弘的目光——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正要离开,康熙突然转过头来说:“玉儿——,也一起吧!”

敏弘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也能感觉的古怪的气氛。心里暗自思量:衣服没穿错的,发式没梳错的,曲子古怪了些,又没唱出词来,他们能听出什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劲,惹了康熙的注意。

一般大丫头和亲随都会跟在主子的后面,随时伺候。另外有一些品级较低的,会在最后面,准备随时递东西。敏弘按品级应该留在后面,按知名度应该跟在胤衸的旁边,按特殊性就应该跟在老康旁边了。没人说,自己琢磨了一下,抱着小猫,悄没声的钻进了后面婢女的队伍。

人怕出名,猪怕壮,N多女人祝你毁灭。

今天算是家庭旅游,各家王爷带着各家的女人,康熙身边自然是德妃和宜妃,一左一右。敏弘觉得康熙这个人,脑子跟别人不一样。他给别人的封号不能按正常人理解。你比如说四四,那么一个睚眦必报,曲里拐弯儿,难相处的人,连康熙自己都说他“喜怒无定”,偏偏给了个“雍”字,按字典的解释就是“和谐”!?不知道老四这辈子究竟和谁“和谐”过?再来,老十四,被康熙宠的骄横跋扈,连他做了皇帝的哥子都敢骂,一肚皮的花花肠子,偏偏给了个“恂”,诚实,恭顺!?想了半天,敏弘的了个结论,康熙给字的时候都是“本着良好的意愿”,但是这些儿子们他太熟了。以至于潜意识里都有定论,选字的时候自觉不自觉地就根据他们最大的缺点,或者品性中最缺少的东西确定了这么个字儿。所以,外人看见这些封号,不要觉得本人就是如此,而是,反着想:四四就是“不雍”,不和谐,处处跟人家反着干;十四就是“不恂”,不诚实,不恭顺,到处撒谎骗人;俺们家龟毛就是“不怡”,不快乐,最后给气的残废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己穿越一把还能有这么大的发现,佩服,佩服。边走边偷偷的乐。嗵,撞了一个人。

“哎呦,小姑奶奶。您倒是轻点儿啊!”原来是大总管李德全,“皇上宣你呢!”

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旅游。亦步亦趋的跟着李公公,上前见了驾。康熙点点头,“朕以为你又掉进水里了。”周围一阵附和的笑声。敏弘跟着歪歪嘴,心里想,不知道您说的是哪次?眼风一扫,看见德妃和宜妃,脑子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伟大发现,顺手就把“德妃”“宜妃”给翻译了——“缺德”“不合适”?!

康熙这么不待见自己的老婆?一家子这样的人,真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难怪有熙朝盛事呢!

心里正在感叹,康熙边走边问:“你们那里也是这样的风物?”

敏红扫了一眼,已经到了“青枫绿屿”,山路修得好,瑜伽练的勤,竟没觉出累来。回道:“家乡山水虽有,却已不是山水。”

“此话怎讲?”

“童山濯濯,黑水条条。山石裸露,满目狰狞。听闻家乡也曾有江南之风,如今却是死水污潭,避之唯恐不及。”

“噢,那怎么样出你这样风韵的人物?”太子大概没有失宠的意识,看他老爹高兴,登鼻子上脸,说出话来却粗俗不堪。

“奴婢粗陋不堪,只有穷山之风,恶水之韵。让皇上见笑了。”

康熙看看她,说道:“照你所说,黎民生活岂不艰苦!”

敏弘觉得现在应当发扬一下爱国精神,介绍一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也让这个封建帝王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另外,神话一下自己的世界,吓唬吓唬这帮人,别老猫不发威,就当俺是Hello Kitty了。清清嗓子说:“我所在的世界虽然没有这里自然之美,人工之妙早胜天工。我们居住的地方确实少了山水的概念。但所居之楼高千仞,我的房子就在这千仞之顶,夜晚与星辰对语,可洗净红尘躁动之心。所在之国,面积略小于大清国,却有十三亿百姓安居于上,温饱已足。小女子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每日里出有车,住有房,无论山珍海味,乡村野味,也算信手拈来。无风雨之劳,免鞍马之苦。假天舟之便,半个时辰即可跨东海之波,抵彼邦国。朝至夕回,还可会楼外星辰。借天音质变,瞬间可与他人沟通,端坐书案之前,天下大事,瞬间呈现眼前。此亦藉人工之力。每个人都可以上达万尺高空,下入黄泉千丈。与鱼蛟共舞,而为生活之常态。我们努力的方向就是让每个人都可以最大限度的随心生活。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越说越好,越说越遗憾,为啥大家舍弃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巴巴的都要穿过来?仔细想想。大概这也是自由的一种,潜意识里每个人觉得这跟去一趟野生动物园差不多。

康熙笑说:“你说的这不是神仙生活?”

敏弘无所谓的一扬眉,“久处其中,不觉有异。”

康熙说:“那你现在还有此异能吗?”

敏弘想,这可不能照实答,得半真半假糊弄一下,“死里逃生,能有一口气在已是万幸。又幸蒙皇上庇护,让我在此优山美地之处得过残年。”说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似的,古文就是不能拽,天然的显老!

一行人走走聊聊,一到了山脚,康熙回头对胤衸说:“十八阿哥,你把玉儿教得很好啊!来啊,把那套新进上来的西洋表上给十八阿哥。至于玉儿——”上下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就把江南绣坊的那套雪缎上给你吧!以后不必总穿这种颜色的。”男人就是男人,一眼就看出女人最适合的颜色。

敏弘和胤衸各自谢恩,悄悄擦了把汗。太阳当头照,啥时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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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大暴雨,六点下班,刚到家。那叫一个堵。疯狂的时候,一小时开一公里!

好像平淡了点,又舍不得虐他们。唉!!!!

写十三的时候听《绝世》,写十四的时候听《求佛》,写敏弘的时候听《空山禅心》,写老五的时候听《江南》,十七还米写到……

30、争斗

一路咬文嚼字,敏弘觉得牙都酸了。幸好老康终于想起来还有“休息”两个字。但是又拽了胤衸要下棋。敏弘只好乖乖的先回去。

“玉儿妹妹,”厄,这回牙是全倒了。废太子的温柔就像蛇吻一样冰凉,“这个可是你的?”手上拿了一枚小小的银色耳坠。

敏弘面色如常,请安后说道:“主子抬举奴婢了。奴婢不太常用此类饰物,需要回去检查一下才能知道。”昨天晚上敏弘和胤衸已经查了一遍,知道少了耳坠。心中并不是很惊慌。

“也罢,我正好无事,陪你走一趟。若是你的,也省得你来拿了。”废太子笑眯眯的说。脸上堆着酒色过度导致的浮肿。苍白的面色让敏弘想起了死鱼的白肚皮。

我看你不是无事,你是找事儿!敏弘暗自咬牙。“奴婢要在此伺候十八阿哥,还请恕罪。”

“怎么?”废太子突然变脸,竟然恼羞成怒了,“给脸不要脸了!?”

敏弘愣了一下,一抹惊慌划过,突然跪在地上,头一扬,嘴一咧,哇哇的哭开了!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书房里,胤衸生怕老康从他的棋风上看出点什么,又怀疑是不是十四和皇阿玛说了些什么,坐在那里惴惴不安。敞开的轩窗送来阵阵凉风,心头却一阵阵的烦闷。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哭声,声音之惨烈仿佛受了什么极刑。悄悄看了眼康熙,他已经皱了眉头,扭头看向门口。李德全匆匆回报:“万岁爷,是二阿哥和玉儿姑娘。”

玉儿?怎么哭得这么难听?难道她不知道惊了圣驾是死罪吗?

心里着急,欠了欠屁股,又不敢出去。坐下,看了看康熙。康熙看了他一眼,说:“出去看看吧!”说完,竟然起身要往外走。胤衸慌忙扶了康熙,两个人一起来到门外。

踏出门,胤衸一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仔细一看,差点没乐出来,丫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袖子上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还往脸上抹呢!二阿哥气呼呼的站在旁边,李德全也不敢问他;问敏弘,敏弘那里哭得直倒气儿,就差没晕倒了。一看康熙出来了,声音立刻放小,但是抽噎的更凶了。

胤衸赶忙上去,说道:“怎么这么不懂事!惊了圣驾可如何是好!”

敏弘大眼睛“超级水汪汪”的看了一眼胤衸,嘴一撇,又要哭,嗓门眼瞅着见高,上上下下的回旋着。胤衸一甩袖子,转身回到:“丫头无理,惊了圣驾,还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看了看敏弘,本来就是小脸儿,先在已经成花脸了。大概是刚才磕头了,泥一把水一把的。倒是两只大眼睛依旧清澈明净,和她怀里的猫儿一起巴巴地看着他。终究是个外人,还是不太懂规矩,也不忍难为她,转头问一旁的二阿哥说:“二阿哥,怎么回事?”

废太子这才大大咧咧的说:“儿臣也很奇怪,不过问她点事儿,就成这样了。”

“哦?”康熙转头看敏弘,才发现敏弘已经抽噎的喘不过气了,根本没办法说话。只好继续问胤礽,“什么事儿要你来问个丫头?”声音里已经带了不快。

胤礽没眼色,还梗着脖子说:“昨天,儿臣在园子里捡到个坠子,想起玉儿姑娘曾经带过,过来问问。玉儿说平日里不常带此物,要回去看看才能知道是不是。儿臣就说一起去,没想到她就哭成这样……”

康熙素来知道太子搞得那些肮脏事儿,一来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二来不原意为了这点小事儿老是唠叨,平常里就让师傅谙达们提点着些。这几年太子越闹越大,不只养男宠,暗地里已经不止一次的接报有宫女死亡的消息。康熙也很头疼。

现在废太子一说,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和这些联系起来,以为他又看上这个宫女,想要弄上手呢!康熙也是这样理解的。但是这个女子来历本就奇特,现在又有胤衸的专房之宠,胤礽就这么大庭广众的调戏人家,实在是不识进退得很。康熙心里想这么多,嘴上还问胤衸:“你来看看吧!”胤衸毕竟还是玉儿的主子,这一点也有必要提醒一下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