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亚楠的笑很真实,顾暖却对自己感到恶心,反胃,虽然这主意是陆展平出的,但她和秦安森起初并没有反对,直到她看见佟亚楠,发现是不是错了?

她没有坐太久,就受不了的走了,是无地自容。

从秦安森的眼神中看,他一样愧疚,他也发现这个佟亚楠的好了是么,所以愧疚。

如果没有左琛出事,如果没有房子被封锁,如果佟亚楠不是未婚女警,如果那个公安局长不接下那笔钱,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人的一个意念,毁了佟亚楠的一生。下午,顾暖被林唯唯堵在了地下停车场。

顾暖的车取回来了,刚停好在停车场,就看到了林唯唯从车上下来,等在原地。

顾暖没让车上的另一个人下来,她朝林唯唯走过去,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的问,“恼怒的那张脸是冲着我?林唯唯,我今天心情特别糟糕,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请你走。”

这是恒科……

“顾暖,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阿琛去哪儿了?”林唯唯说,对于顾暖的态度,平和且不怒而威,她有那么一点忌惮。

顾暖的眼神看向林唯唯的脸,仿佛在说你问这问题不好笑。

林唯唯压不住怒火,脸色还是一瞬变了又变,“我一直在猜测,我爸公司的危机是什么人从中搞鬼?阿琛?他不会这么做吧?我爸手里有他行贿的证据,他敢这么做?!我爸这次的事太明显是有人恶意为之!!”

转念,林唯唯视线直逼顾暖,“是你对不对?你其实对阿琛没有死心,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我阻拦你和阿琛在一起,我害的你摔进电梯,你知道阿琛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去投靠恒科的大老板,让他对付我爸?你倒是有意思,不打狗,直接打主人。”

旁边的车里,两侧车门的玻璃贴着车膜,看不到里面,车窗上面打开一条小缝隙,里面的人听到林唯唯的话,冷笑的弯起嘴角,真愚蠢的女人,经不得大事,舌头都打结,把自己比喻成狗的,她还是第一个……

顾暖无语,连取笑林唯唯的精力都没有,只觉得她真高看了自己,太自信了,谁有时间因为报复她而做这么多事?真当每个人都是向她一样没事找事不消停么?

如果不是为了左琛,她宁可脱下七厘米以上的细高跟鞋,脱下这一身高档的职业装,卸下脸上的淡妆,卸下身上一切明艳高贵的饰品,还原自己的原来摸样,要无风无浪平常的生活。

哪怕在海城只有一个两居室,却充满无人打扰的爱。

“你爸的公司怎么了?你跑我这儿来质问?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我就跟你认错!”这话顾暖懒得说,不过林唯唯送上门来了,车里的人也许想听。

林唯唯说话不经大脑,也许是吃药吃的,把脑子吃的坏掉了,迟钝了,张口大声质问,“我爸公司的销售证件下不来,几处楼盘都应该销售了,却都不能,所有资金都套在了里面。我爸从来不得罪当地政府的人,是谁从中作梗?放高利贷的是谁介绍给我爸认识的?现在出了事,那个人怎么没影儿了?我很怀疑就是你搞的鬼!!现在我爸还不上钱,逼我爸拿公司的房产作抵押?逼我爸的人的良心呢!”

“高利贷?”

顾暖问。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在林唯唯的注视下,打开后备箱,从一些报纸和杂志中找出一份,翻看了下,走到林唯唯面前,说,“提起高利贷我想起来了,我的跟你澄清一下,这东西是犯法的,我还想好好的活着,我会碰这东西?”

她把报纸交到林唯唯手上,是前四天的海城晚报,一处版块的内容是,南方某企业老板因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不配合,最终的结果是,被高利贷方杀害。

而据案子告破后,死者家属透露,死者被杀害之前,高利贷方多次电话威胁,不还钱,不将所有财产过户,你就真的危险了!

起初没把这话当做一回事,人死了,家人才觉得,高利贷的人是没时间逗你玩的!

林唯唯吓了一跳,这上面写的这些,和父亲被威胁的方式,都差不多,难道,父亲最后的结局……也是这样吗?

她突然很害怕,盯着报纸看了半天。

其实不是故意将车里放一份报纸,董伟川看完报纸习惯扔到顾暖的后备箱,她听董伟川念到这块的时候,留意了下,还看了下,就收起来了,看的时候就想到了日后的林铮。

高利贷的套路,都是差不多,只是林铮这边不是一家高利贷在玩他,是几家联合。

“顾暖,你是故意给我看这张报纸的吧?就是你做的吧?你就承认了吧!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林唯唯吓哭了,这一天下来哭了好几场,因为父亲也哭了,母亲也哭了,她突然无助而害怕,怕自己以后无依无靠,她上前抓住顾暖的衣服,用力的摇晃顾暖的身体。

顾暖盯着林唯唯的眼睛,目光是不耐烦,相较于林唯唯的恶狠狠目光,顾暖的目光中还存在着一分同情,她无法估计林唯唯的结局是什么。所以,哪怕被眼前这个人害的坠入电梯过,哪怕身下的血流到凝固过。在十分的讨厌中,存在一分同情。

“你要做的不是在这跟我吵闹!是去解决问题!”顾暖对她喊。

是,她是故意给她看这张报纸的,她希望林唯唯看到这个人的下场例子后,能感到危险,能感到恐惧,继而去劝他父亲按照高利贷方说的那么去做!

顾暖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的女孩很年轻,林唯唯并不认识,却被这女孩扬手打了一巴掌,反手又在林唯唯另一边脸上打了一巴掌。

“滚得远远的,快点滚。”

……

“保安把她拉出去这人就是个疯子”……

“再闹,就报警”

……

“姐,她会告诉她爸的,别担心了。”

“告诉了,也不一定能这么快成,林铮能轻易让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么……”

“不毁于一旦他能怎么做?逃跑?能解决什么问题……”

顾暖担心的,哪是这件事?不是。

见不到左琛,在没有正式被公诉之前,秦安森要进入那房子里。

晚上,秦安森打给顾暖,他失败了,这是佟亚楠被派去看守房子的第一天,他在电话中忍着自我鄙视,对佟亚楠说着恋爱中男女该说的思念之话,佟亚楠难为情,说在案发现场值班,今晚是她。让秦安森在天黑后可以去,白天怕被同事看到。

秦安森去了,心想这是一个进入房子的机会,佟亚楠住在另一间房子里,跟佟亚楠一起看着房子的,还有另一个男警察,是佟亚楠的师弟。师弟知道佟师姐的男朋友要来,便在巷子里找了个热汤面店吃东西去了,目的是给师姐倒出时间约会,师弟本来要留下看守,让师姐和男朋友出去溜达。秦安森听此,拒绝了,说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说完给你打电话,你再回来。

师弟含笑点头,说那行,他先撤了,偷个懒儿。

年轻男女都在恋爱中,小师弟也知道师姐这个老处-女渴望爱情,渴望男人,哪次别人结婚,他这活宝师姐不都是喝醉了大喊大叫说我要男人要男人啊!

这天晚上,在楼下胡同的一个窄窄的空间,很黑,秦安森望着那个近在眼前的案发房子,拉了佟亚楠的手,吻她的手指说着情话,说着说着,佟亚楠被感动的眼睛酸酸的。

她以为,真的遇到了对的人,却不知,秦安森表达出的渴望,是因心底藏着另一个人,一个多日不见,分外挂虑的人。

茫茫人海,他从19岁开始,正式面对,试了14年,可是这14年,无论走遍多少国家,遇到多少人,从哪里回眸去看,都没有心底那人的那双眼眸叫他心上一动。

秦安森急于求成,却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他已经吻了佟亚楠,手已经开始在佟亚楠的身体上抚摸,佟亚楠恋爱过,但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身体麻木。

才认识一个星期而已,她觉得局长介绍的,说是知根知底,比自己外面瞎谈的值得信任,她就觉得秦安森是好人,羞涩地说,“我……第一次……”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抚摸,话没说完,秦安森忽然进行不下去,他的举动戛然而止,说了声‘对不起’,深呼吸,转身离开。

佟亚楠望着秦安森离开的背影,目光含笑,她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可是33岁的好男人,也需要女人的是吧?佟亚楠认为,秦安森是有生理需求,却又怕伤害她。

顾暖听了,用手指按压着发烫的眼眶,跟秦安森说,“别逼自己。”

安慰也仅能说到此,只有秦安森能有机会进去那间房子,可是顾暖感觉得到,秦安森多难过,让他碰一个女人,他当成这是犯罪。

秦安森男女都可以,不反感女人,但他做不到在有左琛的世界里去碰女人。

次日白天,顾暖等待着林铮那边的消息,林铮是要鱼死网破?还是真的舍了几十年心血?她头疼,疼的嗡嗡响,比前些日更严重,她去母亲房间找到了安眠药,不吃药睡觉,她要疼死了。

晚上,秦安森跟陆展平在一起喝了点酒,照旧去找佟亚楠,小师弟不饿也出去吃面,秦安森先是倚着老旧的木板楼抽了一支烟,他身上有一点酒劲儿,他的余光在看那间要进去的房子。

佟亚楠看着他侧脸,被他攥着一只手,都倚着木板楼站着。

小胡同的夜很黑,秦安森抱着佟亚楠,吻她的脖颈,锁骨,肩头,剥开她的衣服,他的唇上是酒味和烟草味,佟亚楠说,这味道真好闻。

秦安森在心里说,是很好闻,因为左琛有酒后安静吸一支烟的习惯,久而久之,他越是沉溺于和左琛有相同的习惯,越是无法从左琛眼眸上移开目光。

在佟亚楠的脑海里,此刻蹦出一个词,‘***’。

可是,只有她是干柴,烈火并不烈,秦安森用这样的黑夜掩藏他眼里温热的泪,他逼迫自己今晚一定要进入佟亚楠的身体,带着负罪感,带着对自己的唾弃。

佟亚楠有些害怕做这种事,而且是在外面,她推秦安森,说不,秦安森充耳不闻,他还刺激她,‘女人说不要,就是想要的意思。’佟亚楠败给他了,27岁了,就算以后有什么偏离轨道的事,这处,也该破了,何况现在的感觉很对,人也很对,头脑一热,她原谅了自己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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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亚楠的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黑暗永远是最合用的遮羞布,遮住了佟亚楠的堕落,遮住了秦安森的自责。

秦安森昨晚停止的原因不光是愧疚,原因是……他面对佟亚楠,下半身没反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19岁开始,到现在,一年比一年严重,面对女人,从起初并无异样,到现在这般地步。

他清楚罪魁祸首是左琛,左琛的举手投足,对于秦安森来说,都是毒,毒的他如今碰女人毫无反应。

“秦安森……你会跟我结婚吧?不负责,小心我开枪毙了你。”

佟亚楠这样说骘。

秦安森笑,只有声音,谁知道他的笑容是多悲?

他说,我娶你,我一定娶你。

佟亚楠很开心,今晚,是父母和朋友都不曾给她带来的那种开心昴。

她是很男孩性格的女生,27岁了,在一部分人面前矜持,在一部分人面前勇敢,在工作单位里要强,不服输给那些男人们,在秦安森面前,她觉得自己脸红极了的说了一句,“你是第二个脱掉我身上警服的人。”

她在身体给了秦安森那一刻,就堕落进了秦安森的人生,虽然有一丝丝的疼,可是并不明显。

她不知道,秦安森面对她,根本没有感觉,他吃药了,第一次吃这种药,他表现的很欢愉,这是最残忍的欺骗,欺骗自己,欺骗他人。

谁家晾晒衣服的竹竿被秦安森碰倒了,衣服掉在地上,有人家窗子打开的声音,秦安森用衣服遮盖佟亚楠的身体,带她上楼,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质楼梯,进入了简陋却干净的房间,这是佟亚楠这两天住的地方。

简单的木板床,还有屋顶嗡嗡转着的破旧三叶风扇。

如果不是这样,每次他来这里,会是被佟亚楠目送着离开,他没有机会进入房子里。

没有人知道他自私了,在决定同意参与陆展平这个计谋,并要当这个计谋中男主角的时候,他是抱着另一个目的的,他想让左琛不再看他的眼神充满厌恶,所以偶尔他会冒出想找一个女人过日子的想法。

这样,左琛的风浪他仍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去遮挡,他不是向期盼他结婚生子的父亲妥协,不是向自己妥协,他是向左琛妥协。

他想娶佟亚楠,慢慢试着去爱妻子,可是,在计谋开始,他正式进入这个角色时,他发现他除了吃药,无法给佟亚楠一个丈夫能给的,可他还是没良心的这样做了。

如果追根究底去问,左琛为何在他心中深种?原因大概是,年少时的心异常柔软,左琛轻易攻进他的心中,他挽留,那人却不打算停留。

佟亚楠很累,她陪伴他一直到药劲儿没有了那一刻,他给她倒了一杯水,放了些安眠药粉末,她能睡一会儿……

他给小师弟打电话,说一个小时之内别回来,小师弟说师姐呢?秦安森顿了顿,说,在洗澡。

小师弟瞬间懂了……

在这个黑夜,他刚做了那种事,却更加寂寞。

秦安森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为何哭的如此伤心,他觉得心底有个伤口,越来越深。

时光像一双手,牵着少年时的他和左琛一起走,到如今,那双手将左琛交给了一个爱他的女人,将他扔在原地,没人能回头看到他的煎熬,那是一道悲伤的风景。

他进入了那间房子,事先了解了要什么状态进去,他不能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迹,衣服的纤维都不可以,他盲目的找着一切有用的东西。

顾暖是夜里赶去跟秦安森见面的。

秦安森从那里带回来了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电话薄,上面记载着数十个电话号码,这对于顾暖来说很有用。一直不知道死者的亲人朋友家属在哪里,也许,这些电话里可以联系到。

顾暖问他在哪找到的,有没有注意安全,秦安森说没事,他打开了房间床底下的行李箱,在行李箱的一个隔层里找到的这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顾暖带回了家,第二天,她在话吧挨个拨打电话,有的已经关机,有的空号,都是中国境内的号码。

她皱眉,正觉得无望时,手指捋着一个个号码看,忽然觉得一个名字眼熟:李我。

挺奇怪的一个中文名字,夹杂在这些中文名字中间,她刚才只是拨打的号码,到后面,没太注意名字,也不记得是不是拨打过这个号码,就再拨打了一次。

通了,无人接听……

毫无所获,唯一的一个,还是无人接听。

左琛现在的律师是乔东城在北京请的,挺保险,律师当天赶到海城,就去了公安局,又跑了两趟检察院,将这件案子熟悉了一遍。

顾暖说,左琛不会杀人,乔东城盯着顾暖的眼睛,也附和了一句,“他不会杀人,所以你要费脑子了,左琛出来,你这个律师名气也就出来了。”

那律师带着金丝边眼镜,三十多岁,话少,话最多的时候,是跟大家探讨案子。

吃饭的时候,是订的餐,送到了楼上来。

每个人都那么忙碌,没有闲暇时间去酒店里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在整理律师那一大堆东西时,顾暖看到一张纸,上面有两个熟悉的字:黎我。

黎我……李我……

嗯?这么奇怪的名字会有两个人同时叫么?且还认识?李和黎,只差一点谐音,而那个名字中生僻的‘我’字,一样的。

“这个黎我是谁?”顾暖手指尖指着,抬头问律师。

“黎我,死者的中文名字,听小胡同的那些卖春女说,是死者自己取着玩的……”律师说。

顾暖皱眉,黎我……黎我……

那么那个李我是谁?

她当着律师的面,再次拨打那个手机,用路边随便买的一张电话卡,通了,但无人接听。

她没有一直拨打,如果那个手机在什么人的手里,或者本人,不想接,那打多少次也没用,如果那人会接,早已经看到数个未接来电给她打过来了。

陆展平和秦安森不插嘴,只听律师和顾暖在合计这件事的蹊跷。黎我和李我的关系。

律师抬眼对顾暖说,“见到我当事人后,他说他见死者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找错了人。但他一定没有说实话。”

见顾暖诧异,律师又补充,“当然,这话只是我们中间可以说。以我当事人的谨慎,如果是找错了人,不会是卖春女们口中说的那种愤怒表情,对于这样的阴差阳错,他当时会有所防范。他也许是被陷害,但我想说的是……他进去那个房间后,和卖春女的谈话内容,他完全保留了,没有对任何人说出真相。”

陆展平捏着眉心,“他从不开玩笑,何况是自己的命。他选择不说,十几天仍是选择不说,一定有他不能说的理由,他懂得权衡事情利弊,就当成他口中所说的经过处理吧。”

而现在,顾暖心里生疑的是,左琛到底欺瞒了什么?女人天生的一点敏感小心思很累人的,她无法保持心里没有猜疑一片澄净,但也不会无理取闹不知轻重。

乔东城一直旁观,顾暖担保他不是敌人,陆展平和秦安森无异议,离开的时候,乔东城跟顾暖直言,“左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说?难道真是死者遗书中说的那些话?”

“……”顾暖不语。

乔东城冷笑,“一个大男人,大学时搞大女同学的肚子很正常!顾暖,你别当他纯洁!血气方刚……他忍得住?他现在不亲口承认,这倒可能是因为你。你不了解男人,如果我乱搞过男女关系,我也会打死不承认,反正他心里有数,说与不说对案子无关紧要,还不如骗你。”

顾暖不理会乔东城的话……

手机响了,她接起,“嗯,你说……”

“好,先这样。”她听完,挂断。

乔东城没问她什么事,顾暖的**,再也与他无关。

顾暖很欣慰,欣慰左琛的欣慰,他知道林铮完败了,一定很开心吧?

一个拿他行贿证据威胁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即将走上一无所有的路,那是左琛期待的。

林铮将名下18处房产做了抵押,抵押给了高利贷的人,就在刚刚,林铮在法国,将这18处房产写了条子,把房产拿到房管局,进行他项产权抵押登记。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可以控制林铮的财产,另一方面是限制林铮出手他名下房产筹措资金还钱。他如今现金没有,房产抵押给了高利贷,属于被架空了,他只是空壳人一个。

高利贷方拿到抵押房产后,会把林铮的房产拿到银行抵押贷款,再把只有几厘利息的银行贷款反过来以高大八-九分的息钱,贷给林铮。

只有这种方式,高利贷方才能得手。林铮的房产抵押给了高利贷方,高利贷放抵押到银行,林铮的欠债仍旧是在滚雪球,以比先前更快几倍的速度在滚。他还不上,最终的办法只能是把名下房产过户给高利贷方,那才是高利贷方想要的。

顾暖似乎可以预见林铮的路是走向哪里的……

暗中帮助在里面的左琛调查这件事,要保密,不要给敌人防范的机会,叫敌人有机会把那些潜藏的证据先她一步搜刮出来销毁。

顾暖前往晚上的小胡同,除了那间被警方控制的房子,其他地方仍是欢乐的进行着买卖。据说被拉上警戒线的第三天,这些女人就去当地派出所闹过,问政府,是不是要养着她们?

挺有意思的一些女人,很嚣张,不懂法,她们无知又可爱的记着一句,法不责众。

秦安森的车在小胡同外停着,他不能进,怕遇上佟亚楠。

顾暖进小胡同的时候,有开着大货车的男人往她身上瞄……

她接了一个电话,乔东城在说,顾暖站住,忍住心里的酸楚,“乔东城,你在玩儿吗?如果你反复改变主意,就别给我希望啊!我恳求你尊重我,尊重他,就算遗书上说的属实,那也是他合法存在的过去,干犯了谁的未来谁的现在我们先不说行不行?何况这件事真假你我说了不作数……”

乔东城心里始终别着一个劲儿,他认为,顾暖离开他,是因为他跟沈晓菲不好的过去,如果左琛也有不好的过去,你顾暖是不是该重新考虑?这少爷自己臆想着,就口不择言犯了混!

此时小胡同里走出了人,见到眼泪汪汪的顾暖就站住了,这地方只有一晚上能拿出二三百块搂女人解乏儿的男人来,还没见过哪个正经的女人来,问,“姑娘你找谁?”

顾暖心里慌了慌,“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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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坚强了【5000+】

三十几岁的卖春女上下打量着顾暖。

“你是黎我的什么人?”卖春女问。

提到黎我两个字,这卖春女有些浑身发憷,毕竟死了的人,谁也不愿提起,这几日这里的姐妹们都骂着说:真晦气,这小胡同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人。

“好姐妹。”顾暖平静地说。

卖春女仍是打量着顾暖骘。

顾暖看出这卖春女的心理,忧愁的说,“我和黎我是好朋友,有二十几天没联系过了,我这里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能带我见她吗?”

“黎我死啦!”卖春女睁大眼睛对顾暖说。

…昴…

晚上九点多。

小胡同里已经开始陆续有客,隐约可以听见那些声音,顾暖当做没听见,在房间里躺着,这里很闷,没有空调。她房间的不是吊扇,是落地扇,附近市场买来的。

小胡同口的卖春女带她进来,找了这里有房出租的卖春女,租给她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