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一般,房租却很贵,一般租房子的,不是在这里住,都是抱着揽客的目的,有的女人,缺钱了,会在这里租一个月的房子,赚点钱,就走了,没几个月还会回来。

她躺着,发觉,最近爱哭了,不是不勇敢了,不是不坚强了,是心上的痛超载了,很沉。

她跟卖春女说,她是被老板包养的,老板妻子发现了,家里最近不敢住,更怕朋友笑话,酒店需要身份证,她也不敢去。

秦安森一夜没有离开小胡同外,怕顾暖在里面遇险。

第二天。

陆展平闲下来了,秦安森回去休息,陆展平从早上到晚上,在小胡同外守着。

早餐在小胡同外吃的,回来时,顾暖看到了陆展平那辆车,不容易认出来。

吃完早餐这些人都很闲,有的还在睡,大概中午才能起。顾暖和几个人坐在台阶上聊天,没坐下的时候,一个卖春女给她拿了个软绵绵的垫子,“来,你坐这个。”

“谢谢。”顾暖微笑。

聊着聊着,聊到了黎我,顾暖问,“最近她没什么反常吧?前些日子她从我那儿走,我觉得她情绪有点不对,要是我多留心一点,她也不至于……”

姐妹情深的样子。

“要说这反常……倒是反常!”一个卖春女皱眉说,“上个月回来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儿!不爱说话了,以前谁家晚上声儿大打扰了她睡觉,她一个酒瓶子摔下来,骂一串外国语,我们也听不懂。这个月,自从她外出一次回来,没骂过人。老老实实的。”

顾暖把这些话记进了心里,却没时间思考,又叹气地问,“她也挺可怜的,认识的人也不多,我都没来看过她,不知道平常来看她的人多不多?”

卖春女想了想,“这么长时间我就见过一个,一个多月之前她外出回来,是俩人,个头一样高,长得什么样我没看清,跟她进屋不长时间就离开了。剩下的么,就是她的客人,说来也怪,你说她平时挺能喝酒跟客人勾搭的,这一个多月,一个都没勾搭……”

“是啊!以前她跟我们抢,我们哪抢的过她,她一个外国妞,这帮男人喜欢着呢!”一个卖春女撇嘴。

她们还说,本来要集体反应黎我的脾气,黎我都要被赶出小胡同了,没想到房租还没到期,人就这么死在屋子里了,租给黎我房子的卖春女简直后悔死了。

陆展平晚上的时候来了,顾暖在小胡同口接的,和陆展平进屋,有人看到,便以为陆展平是顾暖的情人,直说老板级的穿衣服都这么讲究,和那些大货车司机就是不一样,这俊男人身上是香水味,货车司机身上汗味儿重。

顾暖给陆展平倒了杯水,说,“这儿就有这个,喝不惯出去给你买可乐。”

“这个就行。”陆展平虽这么说着,却一口没喝。

“黎我一个月多之前外出过,回来时是两个人,另一个人的样子大家没看清,你想,这里的胡同这么窄,就算黎我和那个人是晚上回来的,也不至于脸都看不清对不对?而且遮掩的很严实。黎我就是在那天之后,大家发现她性格完全变了。”顾暖将白天打听到的一切都说了。

陆展平听了蹙眉,“那我就搞不明白了,蹊跷在哪,知道和黎我一起回来的人是谁吗?没看到样子,不好查。”

这时候,有人敲门。

“谁啊?”顾暖问。

“啊,我是房东杜姐,没耽误你们事儿吧?”房东问。

“咳咳”顾暖使了个声音,说,“杜姐,等一会儿,我整理一下。”

情人见面,没有暧昧怎么叫人信?当顾暖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一边打开门的时候,杜姐挤了进来,尴尬地说,“你不是说今天交房租钱么,我这就……”

顾暖点头,让杜姐进来了。

做戏做全套,顾暖昨天跟房东说,包养她的老板明天晚上就来,这房租她是一分钱不愿意出,非让那个男人出不可,这么说,为的就是单独见杜姐。

这个决定是昨天定下的,顾暖进来这个小胡同探探这些邻居的口风,不被人怀疑身份,这是原计划里的,但律师说,左琛说可以从遗书上找问题。

如果当时被粗暴的灌下毒药,在他离开后死亡,过程中写遗书揭露左琛的罪行,这还合理,但左琛心中有数,自己没有害那个女人,那么是被谁粗暴的方式害死的?另有其人。因为一个人无法自己对自己粗暴,体位鉴别,是两个人。

那这个遗书,很有可能就跟那个行凶者有关……

不过,这个遗书的字迹和死者生前的字迹一样,这里就出了疑问,死者亲笔写下这段内容,那该是跟左琛有多大的愁?

陆展平在看厨房的设施,问房东,这排油烟机好用吗?插座插哪儿?房东去了,顾暖拿起杜姐撂下的房屋出租登记本看,在杜姐快要回来的时候,她刚好紧张的翻到了黎我出租登记的那张,杜姐这时候出来……

“杜姐,这房租的钱怎么不一样?不是只多收我的了吧?虽然他有点钱,也不能欺负我们啊……”顾暖看这本子,黎我租房子的价钱是每个月2000,她是2600。杜姐找插座往厨房走,笑着说,“那都是两年前了,租她房子的时候大米多少钱一斤?再看看大米现在多少钱一斤!杜姐也不容易啊,供着俩孩子上学,还得养活自己!”

顾暖笑了笑,既然杜姐没关系,她就多看几眼。

不能直接撕掉这张纸拿走,会被房东发现,这里她们能混进来,也不得不防着幕后的人这里也有防范和眼线,她若暴露了,左琛在里面更危险。

忽然,顾暖仔细看了签字处的‘黎我’二字,这个‘我’字写的很标准,而她想起秦安森从房子里带出去的那个本子,电话薄上记着一个叫‘李我’的名字,这两个‘我’字,一个写的标准,一个写的不标准,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人之笔。

付了房租,一个小时后,陆展平和顾暖离开,说出去吃饭,陆展平跟顾暖直接回了家,董琴问这是谁,顾暖说,是左琛的朋友。

董琴疑疑惑惑的,也没多问,心想都是公事儿。

看了本子上的‘我’字,拿出手机看从房屋租赁合同上的那个‘我’字,这样面对面的比照,完全不一样。

“你再看看。”顾暖给陆展平。

陆展平摇头,“确实不一样……瞎子都看得出来……”

“瞎子看得见吗!!”顾暖双手激动的拍着陆展平的肩膀玩笑道,差点蹦起来了,连日来,最属今日在她脸上见到一点真实的开心了。

笑着笑着,又有泪水蓄满了眼眶。

她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眼疾的人,看不清事物太久了,差点绝望,老天待她们都不薄,终于得以见到光明了对不对。

凌晨十二点多,秦安森接到了佟亚楠的电话,她问秦安森,“今晚怎么没来看我?”

“有点忙。”

“你还娶我吗?后悔没有,我不是小气的人,后悔了你说。”佟亚楠声音平常。

秦安森顿了顿,很久才说,“没有。”

“……”

佟亚楠停顿的比秦安森停顿时间更久,后来说,“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守的这个房子,刚才有手机铃声,很大的动静,吓死我了,我不敢去看,小师弟也不敢,他吓得都要尿了,这会儿跑洗手间去了……”

“手机铃声?”秦安森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手机铃声,听得很清楚。”佟亚楠声音很奇怪,可是秦安森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思都在手机铃声上。

他挂断了佟亚楠的电话,说等会儿过去,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跟佟亚楠进去行不行?帮她去看看,省的再吓着她,佟亚楠说,秦安森你真体贴,来吧,你进去不进去没关系,我暂时说了算。

秦安森问顾暖,刚才给那个叫‘李我’的人打过电话吗?顾暖说没有,但是秦安森也想过去看看。说最好顾暖也去,可以跟佟亚楠撒谎,就说她听秦安森说的亚楠被吓着了,她身为朋友过去关心一下,顾暖说能行吗?朋友深夜在一起亚楠别瞎想吃醋了,秦安森说没事儿,不用在乎。

她心里也惦记着手机,难道是她这几日试着拨打的手机,那个叫做‘李我’的?

从字迹上,顾暖敢确定,写下黎我和李我四个字的,分别是两个人。

秦安森到达小胡同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天很黑,他打电话给佟亚楠,佟亚楠说,“怎么了?一天晚上没来小胡同找不到路了?直接走到那间房子里就行,我在楼上等你。”

秦安森觉得佟亚楠说话语气很奇怪,他一天没来找她,她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她不是害怕么,怎么就上去了?还是说,只是想见他?秦安森是这样想的,佟亚楠那种性格的女生,胆子其实挺大的。

秦安森叫了顾暖,顾暖就在这里住着呢,方便看着房东,警察来调查,一定要先拿房屋登记那张纸。

一起去了那间房子,秦安森照顾着顾暖,上楼梯时,顾暖不敢在秦安森后面,也不敢在秦安森前面,秦安森和她并排上去,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

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一声声响,顾暖尖叫着脚裸骨被人用东西重击了一下,疼的冷汗直流,手攥住楼梯扶手,幸好秦安森抱住了她。

灯亮了,佟亚楠的小师弟见到是打错了人,扔了棍子喊,“师姐,打错人了打错人了。”

秦安森没告诉佟亚楠还有别人来,想见面后再说,没想到害顾暖受伤,小师弟一木棍子结结实实的打下去,顾暖左脚根本不能动,断了一样,疼的额头上全是汗珠,整条腿不敢动,脸煞白。

佟亚楠见到是顾暖受伤了,气的一脚踢在了柱子上,“去医院!我负责!你留在这看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秦安森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人么?他不打女人,骂人么?骂什么!他要抱起顾暖,佟亚楠把顾暖扯过去,小师弟最懂师姐了,帮忙把顾暖扶到穿着警服的佟亚楠身上,执拗地背着顾暖下去了,秦安森生怕佟亚楠小跑着会把顾暖颠簸下来。

顾暖在治疗,秦安森皱眉看向佟亚楠。

佟亚楠把一只手机给了秦安森,“房间里发现的,白天上去,听见它在响,是每天中午12点的闹钟,这电池真抗用,这么久了还有电。下次我考虑也买这个牌子。”

说完,佟亚楠转过身去,“你今天没来找我,我知道因为什么,别以为只有你们两只眼睛都亮着,也别忘了,我是警察,不是混日子的那种,你们有两只眼睛,我就有三只。”

“你……知道……什么?”秦安森捏着手机,不敢置信,佟亚楠知道了?

佟亚楠没有表情,“病房里面那个,她进了小胡同我知道,虽然她避开我,可是我有我随身携带的的望远镜,你们真当警察都是吃闲饭的了?就算不是她,我也知道你的目的……秦安森,你回忆回忆,你哪里露过破绽……”

“……”秦安森不知道,回忆不起。“那天晚上,我说你是第二个脱下我身上警服的人,换个正常男人,都会生气,起码问我一句,另一个脱下我警服的是谁?因为什么脱?我那等于在说,我被人脱过,你不计较可以,你生气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佟亚楠又说,“你除了知道我叫佟亚楠,你还知道什么?你很色么?你着急脱我衣服?也不是!你第一天晚上没成,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又欣慰又难受,突然相亲突然调职,突然被一个木头装作热情的追求,这和谐么?”

她瞪着秦安森,秦安森无话可说,佟亚楠抿了抿唇,“我就想让你来,手机有用就带走吧,没人知道。我就想今晚狠狠和小师弟揍你一次,揍残废,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揍错了人,你也就滚吧!我真不稀罕!”

“我……”秦安森试图说些话。

“秦安森,再跟我说一句话,我举报你!”佟亚楠揪着秦安森的耳朵,又换做俩手揪着秦安森的耳朵,用力拧着泄愤,秦安森不动,不怒,佟亚楠罢手,喘着气说,“我滚了!医药费回头小师弟送!别让我看见你,再见面我枪毙了你!”

第228章【5000+】

顾暖住院的第二天,陆展平发现,这不到48个小时,她有30多个小时都在睡。

陆展平在医院来回踱步,告诉了医生,让医生想个办法解决,好好的一个人,伤了脚裸骨,不能这么昏昏沉沉的一点生气没有吧?

医生没有什么办法,病人现在不能下床走动,没人陪她说话,除了躺着睡觉还能干什么丫?

顾暖自己心里都清楚,左琛若出来了,她也就不药而愈了,整个人也就精神了。心里的伤和身体上的伤,那就都不算什么了……

晚上,佟亚楠来了媲。

她说这事儿不怨小师弟,小师弟也是听了她的话,要揍秦安森一顿,太黑了看不清,秦安森也没说跟她一起去,小师弟没听出来脚步声是几个人的,就光拿着棍子紧张的满头大汗了,才打错了人,要怪就怪她吧,她是专程来道歉的。

来时避开了跟秦安森碰到。

顾暖头疼地坐起来,她努力让自己精神些,对佟亚楠微笑说,“这点外伤早晚会好,不是什么需要谁来道歉的事。反而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你道歉。”

“我也没怎么呀,你情我愿的。”佟亚楠低头,很难为情的语气。

佟亚楠知道秦安森接近她有目,她调职到小胡同的第一天晚上,他说来陪她,情侣之间晚上独处难免会动手动脚,他却同时又束手束脚。

当他泄气地撤离了在她身上的手,那声‘对不起’由心而说时,她想揍他。

她说她是第一次,他却坚持戴套,这让佟亚楠心里不舒服,她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当时就问他,嫌弃我?秦安森说我没有,为了安全。佟亚楠说安全不安全的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干系,我第一次是想给你,不是想给你那上头的套,要么摘了,要么穿衣服走人。

当时佟亚楠以为秦安森是刹不住车了的,秦安森的反应太强烈了,是,秦安森反应很强烈,他闭着眼睛,无法停止。佟亚楠那晚被他弄的很累,她是以为,再怎么正经的男人都受不了女人的身体和他坦诚相待时的快乐,却不会知道秦安森吃了药才如此。

顾暖看到佟亚楠朝她笑,那没有在意,没有埋怨的性格,绝对是天生的,后天是无法养成的,即使经历的事情能磨平人性格上的棱角,也绝不会达到佟亚楠这个自然程度。

……

案子一直没有进行公开审理,原因之一是左琛的身份特殊,原因之二是上面有人在压这件事,不到能致左琛失去这条命的程度不会公开。

秦安森利用了佟亚楠,找出了黎我的电话薄。

顾暖利用了月租金2600块,看到了黎我登记房屋租赁合同上的签字处,发现了租赁合同上那名字中的‘我’字,和电话薄上那‘我’字,笔法大相径庭。

这已经是她住院的第二天夜里,在她住院的次日白天,乔东城从北京聘请的律师已经从北京那边司法界打通关系,乔东城全力支持,不避嫌的插手,因为这事儿求了她奶奶几次。

他让顾暖安心在医院住着,别惦记这件事。

乔东城办事顾暖很放心,可能放心的是乔东城的父亲,乔东城的奶奶吧,才会也对乔东城这么放心。乔东城这么多年一直是被家里长辈捧在手心里。乔奶奶说过,我能长命百岁,要护着我乖孙多一年是一年。

乔东城觉得,你海城这里的地方官员和司法这边勾结,那他也可以动用所有关系,让北京那边的官员和司法向他们海城地方层层施压。

不管幕后陆副市长是否参与,都无所谓。

如果北京方面施压下来,陆副市长不会铤而走险,会退出。顾暖跟乔东城说了,恒科是左琛的,有陆副市长女儿的股份。

乔东城当时打了下响指,忽然明白这里头是谁别着左琛了。

地方的官员和司法界的人,在被施压后,对这件案子明显上心了许多,但并没有尽全力。

乔东城懂得,北京这边对地方施压下命令,都是口头的,让地方的官员卖个人情,这人情谁敢不卖?市长都不敢。有时候其实不是不敢卖,是这关系网里层层相隔,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人心所向,回头被谁卖了都不知道,黑吃黑常有发生,不如安分的随大溜儿。

这次,只是将左琛这件案子里,某个官员,比如被怀疑的陆副市长,想吞没左琛资产这个念想给压住了,乔东城不惜一切动用北京那边的关系,目的是给怀疑的目标陆副市长一个下马威,你以为你官位大,却不知天外还有天。

陆展平来医院的时候,跟顾暖提起这件事,“我跟乔东城不熟,刚开始认识他,正是左琛追求你的时候,这声谢谢还是你跟他说合适。如果不是他,不会这么顺利。”

顾暖点了点头,她很好奇,为何两日前还口口声声说不会对左琛这件事太上心的人,突然这样帮左琛呢?应该说,从乔东城昨天早上去见了左琛,回来后,昨天一整天,今天一整天,都是积极的够可以,这里面,她是想不通左琛和乔东城之间沟通时说过什么的。

顾暖住院的第四天,警方才有动静,乔东城说,这效果已经是下来的最快的了。

警方在小胡同卖春女杜姐那找到了那个本子,和那个电话薄对照,惊讶的发现,事情的确有蹊跷。遗书上的字,和房屋租赁合同上的字,出自一个人,电话薄上的字,又是出自一个人。

那么就是说,是两个人……

电话薄和那只手机,都借佟亚楠之手,放回了房子里,这次当地上面的官员没人卡着这件案子的调查了,警方便第一时间去了案发房子里搜证,这手机和电话薄,便顺利在佟亚楠的帮助下,被警方找到了。

顾暖她们拿过这两件证物,但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之类的痕迹。

按照这些浮现出的证据看事情,就简单中又复杂了些,不过总算有了眉目。

房东杜姐说,当时签字的的确是法国女人黎我,那这房屋租赁合同上签的字和遗书上的字出于一个人的手,那这遗书是黎我写的就没错了。但是,电话薄上写了‘李我’两个字的人,又是谁呢?

另有其因?

那只手机上,显示存储了很多个电话号码,通话记录中,有打给‘李我’这个人的记录。

如果这只手机是黎我的,那就是她打给了李我,这个李我是什么人?名字和黎我那么相似,顾暖想到了那些卖春女说过,黎我一个月多之前外出回来,人变了性格,而且是和一个身高差不多一样的女人回来的,那个女人后来又走了。或者,那个来了又走的女人是‘李我’?

这两个人,是朋友?是姐妹?还是什么?

秦安森认为是姐妹比较合理,首先个头差不多,卖春女们口中说,长相没变,性格变了,那么会不会是以前那里住着的是‘黎我’,后来那一个月,住着的是‘李我’?

只要警方全力以赴的立案侦查,这件事明朗的日子就不远了,手机中的联系人,警方都有办法联系上,会比自侦快速不知多少倍。

那些人高举着我国法律监督制度作用不可小视之牌,又层层级级地背地里买卖着人情牌,某些不好明说出来的因素,左右着这些人,属于那些人的作风是什么?仅仅只是以作文章一样的书面方式虚假呈现出来的。

案子到了这个程度,顾暖觉得是时候联系张嘉了。

张嘉生了个女儿,顾暖还没有去看过,八月份了,张嘉的孩子已经满月许多天了。先前不联系张嘉,是怕张嘉和她爸爸陆副市长正在预谋吞没左琛。

现在不同,乔东城全力以赴在外面帮左琛活动关系,又有左琛在里面指引他们从何入手,下一步怎么做,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底,乔东城北京的关系压住了陆副市长,或许不是陆副市长,但不管是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乔东城北京那边的关系,再也不用怕海城这里的地方官员要对付左琛了。

张嘉很满足有宝宝在身边,还开了免提,让顾暖听她女儿咕哝小嘴儿的声音,顾暖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左琛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是她迟迟不能怀孕。

张嘉听完顾暖说的,上了楼,让小阿姨在楼下帮看着孩子,进了房间的时候跟顾暖说,“左总怎么好端端的就进去了?这样就行吗?好……我立刻回去……”

……

乐乐和美啬来医院看顾暖,问顾暖怎么回事,顾暖说不小心摔的。她没告诉董琴。自从住进小胡同的第二天早上,顾暖就谎称自己要出差,这又住院,这下要延长出差的日期了。

张嘉没跟她爸爸和后妈一起住,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

第二天就回了家里,吃过早饭的时候,陆副市长要外出了,张嘉跟着跑了出去,说了左琛这件事,陆副市长好奇张嘉怎么一清二楚?

张嘉这时候分析不透自己爸爸的意思,也不懂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复杂,更不会联想到男人的野心和争权夺势是比手里攥紧巨额钞票还叫人欢喜的。

在陆副市长走了之后,张嘉打给顾暖,说可以了,她已经说服了她爸爸。

顾暖再次说谢谢。

陆展平刚来医院,问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在陆展平的心中,左琛犯事儿之后,陆副市长大概因为张嘉有恒科的股份,才因此对付左琛,说的不好听,就是趁火打劫。如果左琛没犯事儿,陆副市长是不会这么做的。

顾暖吃着白米饭粒,叹气之后笑了笑说,“如果真是陆副市长暗中参与了打压左琛,这个时候左琛这边该给陆副市长一个台阶下。左琛知道案发现场被拉上警戒线,警方却没有调查之后,就分析了。字迹问题和那只手机之后,警方立案侦查,现在要让左琛的案子以证据不足之由,从人民检察院驳回到公安机关,是需要人发话才能成的……”

陆展平听懂了,公安机关刑拘左琛不多的日子,就急于把证据和资料送往人民检察院,到了人民检察院,又急于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这中间,定是有人放话的。

现在,左琛的案子证据有问题,要层层往下驳回,一样需要人放话,驳回到了公安机关之后,也是要检察院监督侦查。这里面还是要打人情牌。

这不是顾暖给张嘉打电话的最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这件案子驳回到公安机关之后,让左琛从里面出来这一步。

律师的辩护能力是一方面,这位律师和乔东城的司法界关系网又是一方面,最终左琛会不会被争取放出来,还是需要地方的陆副市长从中帮帮忙。

现在北京那边施压,等于浇灭了陆副市长的野心,他现在不得不帮左琛。顾暖从张嘉电话里那些话中不难听出,陆副市长一定就是那个参与趁火打劫的幕后人,但命案的幕后人还不知,且与陆副市长不一定有关联。

顾暖问了律师,左琛现在的情况,辩护过后大概是什么结果?

律师说,如果人情牌出的硬,监视居住应该不用,大概是取保候审。刑事诉讼法中有规定,要取保候审,需要提出保证人,或者交纳保证金。

顾暖听到的时候,觉得有希望了。

……

8月11号,左琛会不会放出来,就在此一天了。

顾暖在病房里着急的辗转反侧,心砰砰跳得很快,皱着眉头翻身的时候,碰到了受伤的脚,疼的呲牙咧嘴,疼着疼着,嘴角浮出淡淡的笑,他,要出来了!

那些人都在争取让左琛出来的关键时刻,乔东城来了顾暖的病房。

“他很好。”乔东城在病房里点了支烟,站在顾暖病床前,嘲讽了自己,对顾暖这样说了一句。

“……”

什么意思?

“你这么帮他,我很意外。”顾暖是想说谢谢的,可是谢谢二字显得没诚意,以后在事情上,她会对他感谢。

“他也让我很意外……”

乔东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却并未告诉顾暖,左琛到底和他说过什么。转身伸手拨弄了几下水果盘里的大樱桃,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仰头扔进了嘴里,可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