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琛这件案子有了进展,左琛心里有数,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拿钱只是买来几句实话。自然有人私下里不守原则的愿意告知他一些事。

这样,左琛即便是在取保候审中,心里也轻松万分。

办案人员第三次审问黎我,是上级张局长亲自审理,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男人一样短的黑色头发,人长得不高不大,但气势凶。

三个警官都在审问室里,两个男人,一个小王,一个小王的男领导,这位女张局,是小王的领导的领导。

此刻这位张局站在黎我面前,问她,“想好了吗?已经过去两天了,是继续保持缄默还是老实交代?”

“……”沉默,是黎我的态度。

女张局环抱着手臂,在黎我面前来回踱步,黎我低着头,张局不冷不热的视线就在黎我的头顶上方,又说,“你是以为,沉默能沉默一辈子,还是以为,沉默来沉默去,我们就放你出去了?”

黎我抬头,视线对视这位女张局,那种眼神好像在说,我不说话,我什么都不说,你们就拿我没辙!

女张局看着黎我的自信摸样,忽然就笑了,又突然双手拄在黎我面前的桌子上,眼神死盯着黎我的眼睛,距离就那么一尺左右,而后右手用力击打了几下桌子,整个审问室都是发火的声音。

女张局眉峰一挑对黎我轰炸道,“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黎我,你32岁,法国国籍,在你租住的房子里死了人,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死者死相凄惨,身上搜出是你字迹的遗书,而后,诱其本市地产商进入你的租住房里,嫁祸陷害!我们怀疑是你一手安排!死者无法讨回公道,我们警方有权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你知道你保持沉默的后果是什么吗?!好,你可以继续沉默,法律不同情任何一个哑巴!!”

后来,不是只有黎我这样觉得,大概每一个走进警局审问室,并被一种严肃的声音和话语逼得心里发乱的人,都是这样觉得,犯罪了,被抓到把柄了,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手铐和一张张逼问的面孔,就再也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法律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哑巴,自古以来皆如是,多少人吃着哑巴亏,张口无处说,无人听。更何况,她罪大恶极,法律只会更狠的无情起来,当然这是她该承受的。

黎我说要静一静,理清思绪再说话。

办案人员再次提审黎我的时候,黎我低头交代了全部犯罪的事实。

死者是她姐姐,双胞胎姐姐,她不喜欢她姐姐,从小姐姐学习好,各方面都比她好。几年前,她们的父母出了事故双双身亡,她就来了中国,自己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叫黎我。

她很喜欢一个中国女明星,叫黎姿,就要了这个姓,不知道该取个什么名字,就随便叫了我,后来小胡同里有了个叫黎我的卖春女。

起初她来中国,是有原因的。

父母还没有死亡时,姐姐嫁人了,在法国嫁的一个中国男人,在黎我的印象中,姐夫很好,工作认真,长得也很好。那时候她知道姐夫是在法国打拼中,事业没有成就,用中国话说,姐夫属于入赘倒插门。

她勾-引姐夫,几次未成功,她知道姐夫是怕姐姐知道,怕她的父母知道。黎我后来就死心了,直到父母双双事故死亡之后,姐夫找上她,她本来就对姐夫有意思,甚至半推半就都没有,直接发生了关系。

黎我后来听姐夫说,她姐姐得了绝症,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医院已经确诊了,只是还不敢告诉她姐姐。黎我当时听了,震惊,后来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不喜欢姐姐,但听说要死了,还是诧异了那么一下,她心里就觉得,人早晚是要死的,只不过她姐生病了,会早点死罢了。她不知道那是她姐夫骗她的,为了跟她继续发生关系。

黎我的姐夫越来越喜欢跟这个妹妹发生关系,不像她死板的姐姐,这种关系维持的很好,也越来越频繁,胆子也越来越大。

被姐姐发现那天,黎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了很大的人,姐夫说是她勾-引的他,当天她被亲戚和姐姐姐夫赶出家里,一直再也没有跟姐夫联系过,之后和朋友来了中国。

她把钱财挥霍光了,还是偷偷打电话给姐夫了,那个男人得知她在中国,就给她介绍了一个人,后来,黎我被带到小胡同,租了一个房子,住下了。刚开始黎我不知道小胡同里面是干什么的,她中文不错,慢慢的观察出来这个胡同里的事情了。

她喜欢喝酒,买东西,张口一次次朝姐夫要钱,有点麻烦,干脆后来就跟着小胡同里那些女人一样,有样学样的勾-引男人。一夜她的价钱大概在300左右,她越来越习惯这种日子,很自由,想做就做,不想做完全不用理那些人,只挑自己看着合眼缘的往家里带,在这里,不用担心男人一夜风流之后不给钱,有人维护她们,但她们每个月都是要交钱的,不然得被欺负死。

大概是跟张成均认识的八个月之后,她姐姐来中国看过她一次,来跟她说好话,让她回国,这之前,她姐姐给她打过无数次电话,请她别生气,回去之后只要不再做出格的事,就行了。

黎我不回去,觉得在这里的生活很好。

黎我其实并不喜欢张成均,她心中到现在被抓起来,喜欢的也是她姐夫。办案人员问她,那为什么跟张成均维持关系一年多,还准备破坏张成均的家庭?不是有跟张成均结婚组织家庭的意思?

黎我不屑地摇头,她说,张成均就是个没骨气的小男人,她饿了,不爱动,拿了钱张成均就像一条狗一样去给她买东西吃,不管多远都买回来。她病了,张成均还是像一条狗一样出去给她叫诊所的大夫,给她上门打针。生活中,张成均就是她的下人。

黎我说,她喜欢的不是张成均,是觉得身边养一条这样的狗很值得!

至于破坏张成均的家庭,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她没有破坏成功姐姐和姐夫的婚姻,她就破坏别人的,很有成就感。

她这么说着,办案人员微微皱眉,虽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常年办案也见过了各种奇葩的人,可是每次遇到这种心理变态的,还是皱了皱眉。

黎我又交代,姐夫两个月前带着姐姐回来中国探亲,她和姐夫偷偷联系了,在外面酒店又发生了关系,姐夫说,姐姐没有太长时间活头了,他是爱她的,不爱她姐姐。

当时黎我除了开心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后来一个男人找到了她,让她陷害另一个男人,不必她亲自出马,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这个男人,是姐夫的朋友,她才信任。

然后,黎我的姐夫出差,来探亲还未回法国的妻子,就被黎我带来了小胡同,在黎我把姐姐送到小胡同之后,黎我哭着以死相逼,跟姐姐说,反正你都没有太多日子能活了,已经得了绝症了,不如把姐夫让给我?姐夫的心也在我身上,我们在一起过很多次了,不信你看手机里的照片,还有,这次姐夫出差,只是跟我去旅行……

作为被丈夫和妹妹一同背叛的女人,黎我的姐姐很伤心,得知自己得了绝症更是绝望。

那天黎我只用了不一会儿功夫,就说服了平日性格内向,很老实的姐姐。

让姐姐在这里住着,这里虽然乱七八糟,但她不出去,就没人影响到她。黎我带走了她姐身上的一切证件和其他,让她姐姐踏出那个屋子基本就活不了,她姐姐一直在那个小屋子里待着,心事重重。

那封遗书,是她姐夫的朋友,那个男人,交代她写的。

已经是黎我把姐姐送进小胡同住着的一个月了,当时黎我写遗书的时候,知道姐姐可能要死了,手还是发抖了,可是听姐夫说,姐姐死了,她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黎我一想,反正没人认识她和姐姐,在这边,只有一个黎我,根本没有姐姐,姐姐死了,她正好拿了姐夫朋友承诺的那笔钱去逍遥,跟姐夫过日子。

当时张成均被黎我安排去了别的城市,就是怕张成均和姐夫碰见。

黎我狠心写下遗书,当时的想法是,反正姐姐已经得了绝症要死了,不如早点死,早晚有什么区别呢,就让她代替姐姐好好跟姐夫过点舒服的日子。

女张局听完黎我一字一句交代的事实,直盯着黎我,“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姐夫说你姐得了绝症你就信?没多长时间活头了怎么从你和你姐夫有奸-情到现在,好几年,你姐还好好的活着?据我们了解,死者并没有得任何病,除了被人灌下毒药!”

“……”黎我一下子懵了,她觉得警察在说谎。

女张局没工夫理会黎我这些情绪,直接又问,“你姐夫叫什么名字!你姐夫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就是让你陷害遗书上提到的左琛那个!你最好不要隐瞒,你姐夫就是个人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姐夫就是骗了你!你姐姐根本没有得绝症,他这么欺骗你让你犯下杀人罪的目的是什么!这种男人,你还包庇?”

黎我像是低头哭了,开始张口掺杂法语,情绪严重崩溃。

张局让人给黎我送了一杯水,对她说,“喝完了再继续说,你也冷静的思考思考,话已经交代到了这个份儿上,你除了和盘托出,别无选择!”

……

顾暖想做点东西给他吃,这样的机会,这一年半来,并不多。

中午左琛答应回来,顾暖倚在厨房的橱柜旁切食材,左琛开门,走进厨房,站在她身旁。

“姐说,你特别喜欢喝清淡的汤……”顾暖淡淡地说。

左琛并未言语,顾暖听到他在摆弄什么,回头时,他已是攥住她的一只手,把盒子放在一旁,将手表戴在她细的可怜的手腕上,又很有成就感的将他的手腕,和她的相对,是一款情侣款手表。

顾暖抬头看他,只见他并无太大表情,好看的唇抿着,似是在笑,转身出去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上次他送的项链,早上她才看到。这次手表,他未免太低调。似乎只有香槟玫瑰是他高调正面表达爱意送的,那时,她还没深爱他。

第233章 缠绵【5000+】

午餐后。

左琛说不去公司了,带顾暖出去透透风。

他换车了,还是黑色的路虎吉普车,敞篷版,顾暖问他,“什么时候换的?媲”

“第一个坐在副驾驶的是你。”左琛颇为满意,点了一支烟,说,“这款去年就有,在日内瓦车展上它首次亮相,我见到过。当时看到朋友开它,前面是你我这样,后面是他儿子女儿,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老婆……我想儿子了,并且不想四十多岁再有女儿。丫”

他的声音很正经,带了点渴望,对有一双儿女又有家庭美满的渴望。

顾暖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放心,他大概以为是她这个时候不想要孩子吧,顾暖解释说,“左琛,我从来没有私下里避孕过,如果有了,我也一样高兴。”

她低下头,很冤枉。

“sorry,始终是我太过心急。”左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向车外,一条胳膊搭在车门上,就这么单手把这方向盘,开着车。

顾暖说没事……

她的脚伤不方便,也不能四处去逛,人挤人的地方左琛不建议去,以后有太多机会可以去。后来跟左琛去山上,想吹吹风。

他停车,将她扶下来。

庞大体积的路虎停在那,左琛拉她的手,和她站在车前身处,车身很干净,顾暖就随意地依靠着,往他的肩膀处钻了钻。

“这里的阳光正好。”左琛抬头看了一眼并不强烈的阳光,说。

顾暖伸出手,手指尖轻抓住的,是柔柔的风,她点了下头,“是啊,不热,刚好。”

左琛的手,悄无声息地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垂首,额头抵着额头,这里是安静的旷野,顾暖的双手搁在他的胸膛处,手指弯曲,轻抚他的身体,视线搁在远处,看着车胎下的小青草。

他不言不语,嘴唇撩拨着她的唇,一下一下,她抬起眼眸,只见他的眼眸目光定在她的唇上。

她感觉到,搂着她腰部的那只手,从她后面腰部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左琛的脚步稍微移动,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在她闭着不敢睁开的眼睛时,一手搂着她,一手脱掉西装外套,随手铺在车前引擎盖上,低头吻她,将她抱起放在上面,手最后抚在她有伤的脚裸,确保没碰上。

随后,他手指解开衬衫扣子,踩着这款敞篷吉普的宽前保险杠,上去,顷刻覆在她的身上。

他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稍长,手机便响个不停,打来的人有时是这个,有时是那个,可任谁,也挡不住他眼下要的这缠绵……

……

在左琛开口说话的时候,顾暖认真听。

早已知道,他带她出来,不只是让她体会这滋味,还有话要说。

他的西装外套被他扔在草地上,烟盒和打火机一样扔在了青草地上,手机在车室内,他倚在车前,蹙眉开腔,“林唯唯偷换过我的儿子,时间久了,我发觉没有了当时的气愤。”

他看她,表情非常痛苦,顾暖看见,觉得他没必要这样内疚,实话实说,“可能,那孩子是林唯唯二叔的儿子,我们左左没事,我们仍在一起,恨就没那么强烈了。”

她这么说,她也只能这么说。

有些时候,面对一个有过去的男人,不该钻的牛角尖儿不能去钻,这无关人聪明与否。

左琛蹙起了眉头,望着远处,不对,他分得清楚,心里记恨林家,乃至牵连了曾经没有过恨的林唯唯,最严重是在得知顾暖孩子流产后,那憎恨,他以为不强烈,可从巴黎回到北方寒冷城市的一路上,他发现,泪水模糊双眼时,那是太恨了,那是刀子刺上了心头……

顾暖继续听着他说的话,从耳中听进去,分析,再让这郊外的风吹散左琛这些话,他的意思是,问她,她希望,林唯唯的后人生该是何种摸样?

这话顾暖不知该如何说起,和林唯唯的争斗,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她都尚且逃过了劫难。

除了第一次坠入电梯里那次,失去的是孩子,左琛的孩子。

第二次,电梯中,她差点失去生命,如果不是董伟川,她已经没有一口气了。

林家的结局近了,对于尚且有一点用的林唯唯,他估计是在做安排了,顾暖思来想去,无法做一个善人,她的苦她的痛有谁身临其境尝到过?

可也无法做一个恶人,与一个魔鬼心灵的人对抗,无需非要心也一样成魔的去抵挡。

顾暖很无力地说,“现世还算安好。”

说出这话,只是也许,也许是这样。

也许林唯唯安分一点,她可以不计较。

她也得承认,是预感到了林唯唯的结局不会好,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有几分至真的怜悯在里头,有几分抹不去的憎恨在里头。

人不都是这样吗?

她不善时,是怕被欺负。不恶时,是无法忍受谴责。

左琛伸手捂着脸,用力地抹了一把,他紧锁眉心。他清楚,她该是恨林唯唯的,可是她不说,不对他说那次电梯事故失去了一个孩子,只因不喜欢一件悲伤的事情影响到两个人。

不是够爱才愿意独自背负沉重伤痛,因人而异,因性格而异,刚好,她和他,都是这种人。

她夜里做过噩梦,大概是梦见孩子,他总是醒来安抚她,而她当时不知,次日醒来更不知。

她的痛苦,跟了他之后的痛苦,在他脑海中重复上演,有时,他也喘不过气……

她的双手轻搂上他的脖颈,“左琛……别想了,女儿看到你这样,吓得都不敢来叫爸爸了。”

左琛笑。

……

警局里结束了审问。

黎我喝完水之后本没打算交代,她觉得自己认罪就认了,姐夫是不是人渣不是这个女局长说了算的。她不认为姐夫会骗人,反而认为这个女局长会骗人。

女局长气得不轻,一手的手指指着黎我,在黎我面前踱步说道,“好,好,真聪明的人,可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被你姐夫一个人渣给骗了!费解!”

在女局长婉转不带脏字的对黎我的人格鄙视了一番之后,王警官已经带了死者的身体情况证明进来,女局长气还没消,把那张权威验证的纸张拍在黎我面前,眼睛盯着黎我,手指指着那张纸说,“看的明白吗!看不明白摇个头,我叫人翻译给你看!”

“认识这字……”黎我点头。

“看完啦?”女局长问,声音挺大。

黎我点头,在黎我点头的一刹那,女局长拿起那张纸递给小王,挥了挥手,接着双手拄着面前的桌子问黎我,“老实交代,那么个人渣,间接害死了你亲姐姐!耍的你成了杀人凶手!如果你还选择包庇下去,你姐姐在天之灵都绝不放过你!”说出这句话时,女局长的手指直指审问室的屋顶,黎我吓得低头。

女局长踱了几步,坐回椅子上,直视黎我,等黎我交代。

面对各样犯罪心理和悔悟心理的犯人,在这个职位上的办案人员,自有一套说辞来应对。

黎我说,那个男的三十来岁,样子挺轻浮的,见惯了色鬼的黎我,也感到反感。不过由于是姐夫的朋友,她就忍了。

她对女局长说,“我真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我也没说你撒谎了!”女局长瞥了黎我一眼,“说,你姐夫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没人关心那个男的是谁,找到你姐夫那个男的还跑得了吗!!”

黎我想了想,说了姐夫的名字,

地址……

当即,女局长抬眼审视了一眼黎我。

挑眉看了眼小王,示意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

……

黎我的姐夫被带到警局,已经是一天后。

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黎我被抓了,已经两天没联系黎我,只等安排黎我出国时再联系。

他不喜欢黎我,早已没了新鲜感,早想甩了。

这种时候被带到警局审问,这个男人知道,不交代是不行的,他先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说黎我的姐姐得了绝症,就是顺嘴胡诌的,当时就是做戏骗骗这个黎我,玩够了,觉得腻歪了,就直接断了关系,没想到黎我这人太难缠,久而久之就烦了。

“烦了?在黎我来到中国之后很久,你们联系上了,你怎么还跟她藕断丝连?你把你妻子当成了什么!兔子还不知窝边草,你连四条腿儿的都不如!亏你还是博士,学的东西都就饭吃了?!”女局长一顿炮轰。

他低头,“太长时间没见了,见了面感觉还有点新鲜感冒出来。”

“人渣!”这似乎是女局长给他冠上的摘不下去的帽子。

他很懂得配合,有的人,脑子就是这样,凡事攻于算计,不太显山露水的说话,可事事心里有数,一肚子坏水儿。但这种人不见得他就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就是专门被这种人准备的。

在社会上,欺负软的怕硬的,在厉害人面前,就是个蔫茄子!

通过黎我的姐夫,陈海洋浮出水面……

……

陈海洋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林唯唯知道,但她没敢吭声。

照例审问,前面的黎我,和黎我的姐夫,已经对这件案子供认不讳,陈海洋说谎也没用,只能如实说,这突来的审判,对于最近安宁度日的陈海洋来说,无疑是从高中坠落摔的很惨的感觉。

陈海洋的态度并不配合,但不是不招认的那种不配合,是沉默着,在想该怎么去说这件事。

该让什么人搀和进来,什么人择出去。

他抻了抻时间。

林唯唯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铮,林铮法国那边诸事不顺。

房产已经抵押给了高利贷放,如果这个月他的公司情况没有大的转折,那么9月初,这些房产,会被高利贷的给逼迫了去,他濒临一无所有。

关于陈海洋进去这件事,林铮有一半担心,他和林唯唯不能去接触陈海洋。

林铮做事留了后手,他除了口头安排陈海洋去做这件事,并无其他证据给人抓住。

陈海洋就算指证了林铮,也是空口无凭。

林铮相信,陈海洋在里面也会权衡利弊。

就这件事,林铮打给了林家在海城的亲戚,虽不是什么太大的人物,但往里面传个话还是可以的。

……

在陈海洋沉默的时候,警局里中午饭时间。

年轻王警官双腿搁在办公桌上,往椅子后仰着,勾起嘴角笑着跟同事调侃,“难不成真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怎讲?”

“你没看见,这个黎我的姐夫,还有刚进来这个,我一打眼我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旁边的同事看了一眼办公室外的玻璃窗,“王好东西,你心中的白马王女来了……”

年轻王警官一看,立马收了腿,惊呼一声,“呀,我们家佟女王!”一激动,收起腿的时候把办公桌上的一盒方糖都碰掉在地上了,他没管,直接奔出去。

“佟亚楠同志,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拦在前问。

佟亚楠指着远处的审问室,“这么闲着,案子审完了?”

“没呢,走,食堂聊……”伸手就笑着推佟亚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