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美啬又进了去。

乔东城上前一步用力抓住顾暖的胳膊,对顾暖凶道,“见到我躲什么?我是对你做了什么了让你这么厌恶?还是你见我身边真有女人了,吃醋了……”

“乔东城你有病吧!”顾暖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乐乐扯着乔东城,喘着气,冷的要命的天气,嘴里呵着白气朝乔东城喊,“你他妈放开顾暖!她胳膊骨折了石膏刚扯,你想捏断了她胳膊是不是。”

乔东城蓦地撒开……

顾暖蹲在地上,手捂着那条胳膊,里头的骨头还没长好,缝针处被他要捏碎了一样疼,把她生生给疼哭了。

她老实,只会对外人有小脾气,心里这会儿真有揍死乔东城的冲动,嘴上还是一个骂人的词都没说出来,她就觉得,委屈了胳膊跟了这么个倒霉主人。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乔东城要去扶顾暖,佟亚楠先扶了起来,她们这些人怎么认识的人,这么些年都发生过什么,佟亚楠都听说过了,扶着顾暖跟乐乐说,“看好了美啬,我送她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事儿。“

乐乐忙不迭地点头,佟亚楠扶着顾暖往路边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东城,咬牙切齿地朝乔东城竖起了中指!

竖中指骂他,一,是他让顾暖疼成这样,二,是他伤了美啬的心,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表现出关心和暧昧,和秦安森结婚那天,乔东城对美啬那样子,佟亚楠觉得自己情商再低,也看得出隐隐的暧昧……

乔东城眉峰一挑,“这到底他妈谁家孕妇不拴家呆着”

回头,拿出了根儿烟,一边点上一边走了进去,“我去跟她说两句话。”这话,似乎是跟乐乐说的。

然后这么冷的天儿,乐乐就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站的累了,就蹲在门口等,时不时地瞥一眼乔东城的车,里头坐着小七度。

这个傻孩子,心里装的全是事儿,就不知道进去等,冻得呲牙咧嘴的。

……

女洗手间,乔东城掏出手机打给美啬,听见了手机铃声,乔东城挂断了,然后问,“女洗手间里有别人吗,我是男的,我要进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出来好几个女的,奇怪地看他,都吓跑了,然后乔东城在女洗手间洗手池前看到了美啬。

已经哭花了脸。

乔东城抽着烟,蹙眉,捏着手机,用手机轻磕着洗手池的边缘,他说,“小时候我朝我要东西,不给就哭,哭的比你惨。你这哭是为什么,委屈?那你说,你要什么?”

他吻了她,用那么凶猛的姿势。

美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刷

地一下,周围都被冰雪封住了,凝固,没有知觉,慌张地推开乔东城。

“这也不行?”乔东城问,红着眼睛指着自己的心口,“林二小姐,放过我吧!我有什么好……”

“你有什么好,一个我想生生世世不见的路人……”真的,好与不好,就生生世世别见了,路人,这次是真的,她发誓。

往出走,酒醒大半,为了什么人醉,为了什么人醒,都为一个人。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就是心头的血在往出滴。

第264章 见面【4000+】

美啬的车在那家店门口停着,别说是现在喝成这样,就算只是微醺,那乐乐也不敢让美啬自己开车回她学院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今晚的出租车尤其难叫,乐乐张望着街上朝这边开过来的车流,给佟亚楠打了电话,“你和顾暖在哪儿呢?医院……嗯?回家的路上?”

“那也行,你们别在外面多留,叫车回家,我们也在等车呢。”乐乐完皱眉低头,按了几下手机,攥在手里,怕放到包里佟亚楠稍后来电话她听不见。

乔东城的车载着小七度,没跟任何人再打招呼,就那么开走。美啬坚持着不去看乔东城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可是这双眼睛,蓄满的晶莹泪光始终没有消散下去,瘪抿着唇,所有表情一变不敢变,生怕稍一不慎就落泪。

说好了,不哭枳。

没少为了这个男人湿润眼眶,真的够了……

顾暖在医院让医生看了一下胳膊,医生唠叨了两句,无非就是批评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听话,医生站在为病人着想的角度叮嘱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当耳旁风处理了。这会儿疼了,担心胳膊废了,才知道自己不注意个轻重。

顾暖被说的灰溜溜的不辩解,也没心情汤。

来的就是市医院,她很想打听一下左琛在哪一个楼层,在哪一个病房。可是,也许这会儿有人在,她去不方便。和佟亚楠走出去时,顾暖又望着医院楼上,问自己,现在又有什么不方便呢?左琛的行贿证据已经没有了啊……

她听说了啊,并不是做梦的。

明天是平安夜,那就明天,可以等,认真的等。

回到家中,乐乐和美啬比她和佟亚楠晚了二十来分钟,佟亚楠给爸妈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家,明天回。

佟妈逼问她是不是跟不好的人在外面鬼混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给佟亚楠气的鼻子都歪了,举着电话跟她老妈说,“是是是,您怎么想的我就在外面怎么做的,大着肚子婚外情了,还是跟个女的,不信你听听!”

手机举到乐乐面前,乐乐笑的甜美可人,换了个气儿说,“阿姨,我是亚楠的朋友乐乐,我真是好人,您别担心,早点睡啊,我小学时是三好学生,中学高中频频当状元,大学时……”

“一个德行!行了,早点睡。”打断说完,佟妈挂断了电话,啪地一声清脆响。

乐乐垮着个脸,“谁跟谁一个德行了?”

“我和你,臭味相投。我妈听你说了几句话就觉得你跟我是一个德行,我就是随我老妈了,哈哈哈哈哈。”佟亚楠这样解释说。不然谁家老妈第一次就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朋友的,佟亚楠怀疑老妈年轻时的性格比乐乐还那个。

顾暖和美啬从房间里出来,美啬洗了澡换了顾暖没穿过的衣服,情绪低。

乐乐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干儿,给佟亚楠这孕妇,佟亚楠问,“好吃吗?酸不酸?”

“爱情的味道……”乐乐朝佟亚楠笑的别有深意。

佟亚楠又跟今晚唱歌时一样,难为情了一下下。

顾暖很无语乐乐,吃个东西吃出爱情的味道,这孩子看来是真缺爱中。

美啬吃了一粒,摇头,“我怎么没吃出来那个啥的味道?”

“你的那个啥味道,得去中药店找,酸甜的暂时不适合你……”乐乐想了想,手上拿着零食,用闲着的小拇指指着美啬说,“比如黄连……”

“……”美啬。

她不会说,不会说乔东城吻了她。很后悔推开的太早,没感觉到那是什么感觉,也许,就是酸甜的,只是,没有握紧那个瞬间。

若说以前是苦的,黄连一般,但现在,微酸,微涩,不全是干苦。

……

24号这天,白天没有什么事的她们,睡到小中午才起床。

乐乐一个人准备了四个人的早餐,……差不多,已经算是午餐了。

鸡蛋,米粥,凉拌的小菜,她说就都凑合着吃吧。佟亚楠看这食材,营养是营养了,只是她摔筷子啊,“大冬天吃凉菜啊!而且就一个啊!不够分的啊!”

餐后,她们几个都撤了,顾暖一个人在家。

等待晚上。

漫长,好些天没见的人,想念,激动,提心吊胆。

吴哥来接顾暖的时候,顾暖早已带着保温饭盒等在了门口,吴哥打开车门,顾暖上车,说谢谢。每次的每次,折腾的都是吴哥,一个私生活空间完全被别人架空的,没有脾气的,衷心于左琛的好人。

病房很大,干净明亮,当顾暖拎着保温饭盒站在病房门口时,看了一眼这病房里的灯,真精致,好看,照的病床上那个男人也那么好看,好像什么都没变,几天,他还是那样。

左琛伸出手,示意她走过来,顾暖低着头走过去。

她穿了颜色很深很深的墨蓝色呢子大衣,红色的围脖随便地围在脖颈上,出来之前没有刻意打扮和化妆,一只手不太方便,那只手回弯儿还是费力。就只是洗了脸,拍了点保湿的水,头发也是随便地挽了起来。

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这件蓝色的呢子大衣,买的时候左琛知道,左左同样有一件跟顾暖一样颜色的男童款。

外面的天气很冷,她从医院外面下车,走到病房,这一路上不到五分钟,手指尖瞬间就遇风变得冰凉。

左琛攥着她的手指尖,捂热,让她到床上来躺着,跟他聊聊。

他掀开了被子,侧躺着,顾暖脱掉了沉沉的带着凉气的衣服,躺进去的位置正是他的胸膛里,被他搂着,温柔地。

“你的身体怎么样?”顾暖轻声问他。

左琛呼吸着她身体的味道,只有淡淡的体香,时隔多日,仍然。

他说,“没事,没有事。”

嘶哑的声音不愿多说那些无关的话,只是伸手关了灯,亲吻她的身体,剥去她的衣服。黑夜中,喘息,进入身体后,两人发出的声音。

黑夜中她以为,他是真没受伤,就像美啬说的,可能就是个计策,骗人玩儿的,欺骗林唯唯的。吴哥先前说的小骨折也没有,都是骗人的。

顾暖想,大概是那样,不然他现在哪来的力气这样?这个平安夜,他不能陪她出去,要在医院里呆着,具体原因是跟林家还有点细节没处理,顾暖心上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什么。

左琛一直没有开灯,就在被子里抱着她的身体,关心她胳膊的伤是不是彻底好了,顾暖说好了,都好了,只是胳膊还要活动一段时间才行。

开心终于不再被证据束缚,很想笑,可是,有的只是抱头痛哭,她的一只手不敢吃力,还是转过身用力抱着他的脖颈,疼也无妨,窝在他颈部蹭着眼泪,说着,念着,“遭的罪都没有白费……”

其实,彼此心中都感到非常累过,他没有允许她退缩,即使明知道前方满路荆棘,还是拉上了她一起,以为可以呵护她不至于伤痕累累,但致命的时刻总是上演。

左琛曾有一阵,有过梦魔是他无法摆脱的,不知何人在问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是现在,彻底解脱了,如果那个梦魔中的人再如此问他,可能左琛会坚定地说,“早知如此,当初我就有了多于那时很多倍的果断。”爱的会更坚定。

走过的路,没有后悔。

算一算日子,从香港回来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她没有说怀孕的事,那就是又像以前一样,没有怀孕。

这个时候,如果有了孩子,那是他期盼的最美的事……

顾暖现在,心里堵得难受,喜悦的过了分就是无言。

他不曾表现出一点有伤,让她早点回去休息,顾暖说我想在这儿陪你行不行呢?

左琛蹙眉,摇头

她走的时候护士刚好进来了,那他便不能下来送她,护士到病床前例行问了左琛几句话,顾暖站在那里,手指动了动,愣了愣,然后直直地看着左琛。

“帮我送送她。”左琛对护士说。

护士看了一眼顾暖,微笑,“好的。”

顾暖和护士一起走出去,顾暖问这位护士,“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护士只是笑了下。

知道护士什么实话都不能说,左琛才无所顾忌地让护士出来送顾暖……顾暖心上突然沉重,这本该很轻松的心,一片阴霾。

到了医院门口时,顾暖让护士进去吧,别送了,外面很冷的。

护士转身进去,顾暖站在医院门口,背对着的……是远处吴哥等候的车,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多了。

顾暖拿出左手,那只在大衣口袋里一直没拿出来的手。

抬起,粘稠的,血液……

那是碰过左琛的身体之后沾上的粘稠血液,鲜红的颜色,满手都是。

手,颤抖的不像话。

顾暖上了车,车辆穿梭在平安夜这个美好的夜里。

到处都是一派的灯火阑珊,到处都是那么美好,为何摸到了幸福的人会哭?吴哥诧异,却不好多问,也许那是高兴的表现吧。

真的真的,顾暖改变不了左琛。

他总是心中埋藏着一切事情,或者那是对她的另一种呵护。他对她的解释是,车祸没有发生,腿上包扎的只是做样子,故作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急于缠绵,不曾下床,只想搂着她耳语。

送她出来的人是护士,顾忌耳目,但护士进来时,护士的身体挡住他和她时,她感觉手上粘,低头看,竟是血,吓得心都在不住地颤。

护士明显是左茵的人,因为护士说,没有大碍……

今晚他的表现就像一个常人,什么都不耽误,可是该有多疼,忍得是有多痛苦?

顾暖不知自己摸到了他哪里,沾了满手的血,皮外伤哪会有满手的血。

……

路上,左琛打给她,问她到了哪里。

顾暖很平静地说,“快到家了,你早点休息。”尾音却有了哭腔,攥拳咬着手指,忍住不哭。

“好。”左琛说。

放下手机,左琛让护士处理自己受伤的腿,医生也进来了,他疼的紧皱了眉,小心着小心着,还是流了血,且不少。

左琛担心这血会沾到顾暖的身上,便打过去试她,看来是没有沾上。又担心她回家后在衣服上看到,出去时或许没有在意衣服上有。

腿被医生护士处理过后,左琛才想起她今天穿的墨蓝色衣服,都是深色,沾染上血液,大概也是看不太出,干了后不好辨别。

在吴哥的车即将开出市区时,顾暖抬头轻皱了眉说,“吴哥,返回医院。”

PS:⊙﹏⊙,私人事情耽搁,没写到五千字,着急想凌晨准时更,所以就只有四千字啦,么么哒。

第265章 顾暖最不能忘

吴哥听到顾暖说要再返回医院,有些诧异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说别返回去这些话。

他要拿出手机,顾暖看到,淡淡地说,“别告诉他了。”

吴哥放下了手机,什么也没说,前方换了道丫。

顾暖以为,有什么好告诉左琛的媲?

不管回去后的病房和刚才的病房有多大的差距,想来除了心里难受增倍,不会有别的。又不是里面有女人。

是啊,没有女人。

可是有男人……

吴哥没有跟着上来,顾暖一个人又走回了这个病房外。

肃静的医院走廊里,她安静地站在病房门外,秦安森在和左琛交谈,左琛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眸,偶尔说一句话。

秦安森倚靠在距离病床有点远的墙壁前,蹙眉,抬手捏着眉心,表情很痛苦地在不停说话,可是左琛的回应仅有三两句。

顾暖没有进去,只是左琛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然后,眼眸看向病房外……

空空的,没有任何人。

在秦安森不停地说话时,顾暖就转身走了,沿着肃静的走廊,这样的周遭,致使她的心里也非常安静。

不多想,不是不好奇,不是不关心,是不想累。

……

顾暖的手机响了,在她快要下楼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号码就接了起来,强扯出微笑地说道,“怎么又打来?”

“你来医院了,怎么没见到。”左琛的声音很平静。

“上楼的时候电梯太挤,等了一会儿。到了,马上了。”

她合上手机,深呼吸,是吴哥打过电话了一定。

等了半分钟,往病房的方向走的时候,秦安森刚好出来。

“好久不见。”秦安森这样的方式跟顾暖打招呼。

顾暖点了点头,“最近在忙什么,亚楠刚在我家住过一夜,提起了你。她爸妈每天都在问她,你去哪儿了,出差怎么这么久,把她问的饭都不吃,直往屋子里钻。”

秦安森笑了笑,没有抬起头,说,“进去吧,他在等你。”

“你知道他车祸的内情吧?”顾暖却这样说。

如何说不知道……

……

顾暖进了病房,左琛攥着她的手,顾暖伏在他心口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吴哥还是出卖了我……”

她笑的那么像真的很开心一样。

她说去一趟楼下,找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点日用平在这儿,要陪他一起住在医院里。

左琛清楚,她返回,想必是有原因的,受伤也瞒不得了。只是他说让吴哥买也一样,这么晚她一个人出去,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顾暖说女人用的东西男人来买多奇怪,也做不出这种事儿啊。她可是缅甸性格。然后就转身出去了,被他逼得,穿上了他的大衣,好像被他拥抱着一样的感觉。

……

医院里,某一处清净的手术室外,一排的椅子可以坐下,这个时间这里没人,秦安森和顾暖一人坐在一头。

秦安森对顾暖说,“他欠我一条命的。”

“……”她抬头,眼神中充满诧异,可是张了张口,终究是蚊子一样的声音又被自己控制了回去,只得继续听他说。

秦安森满怀伤感的眼眸不是假的,他蹙起了眉头讲道,“顾暖,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顾暖摇头,真的没有,不存在瞧得起瞧不起。

“我的行为曾经也是我自己所不耻的,在很多年前,他一次次离开有我视线的地方,我一次次到处找寻的,也就是他的影子。他很残忍,很冷漠。像所有情谊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剩”秦安森垂首,嗓子干凅,“我以为是他不明白我心意,追求的不够诚意,就像他追求你时,想必不是三言两语让你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