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说完,照着镜子抹了透明唇液,笑着进了病房。

后面的护士唾弃,‘值得你倾慕?是值得你犯贱花痴才对……’

每天左琛在医院处理公事,会严肃地接听电话,用手提处理一些问题。吴哥或者陆展平他们,会每天都跑了一两趟,陆展平会问左琛这样的话,‘外面那妞儿对你有意思啊,你看不出来?’

左琛一般忙着陆展平带来的工作,需要他过目的,也没兴致回答这无聊的问题。陆展平每次都打个响指拿走左琛签字过目的文件,摇头出病房,左琛,什么都擅长,就是不擅长一心分给两个人。

护士整天在病房里外转悠。左琛会明确表现出,除了需要护士进来帮助的时间,其他时间,他不希望被任何人频繁打扰。小护士看着左琛带病工作的样子,心疼又倾慕是难免的,一颗心都要被折磨碎了。

陆展平和文远一起来探望左琛的时候,准三句话没说完就没正形儿。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就自嗨了,陆展平问左琛,“需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

“你身体不方便动,别人方便就行啊。我保证给你办的密不透风,也不让顾暖知道。”文远挑眉,“要什么样儿的?大学生,成熟妩媚型的?”

通常是两个男人黄腔说的浑身都燥热需要回家解决了,左琛还是一心只有工作,充耳不闻的忙碌。

陆展平文远离开后,左琛会闭上眼眸,靠着病床,身体,在安静深呼吸。

同天,黎我的女儿在手术中去世,手术的成功几率小之又小,最后还是没有挺过来……

……

天气晴好的这天,林路无事,来了顾暖家中,听说新的保姆阿姨来了,林路来看看,这个阿姨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威胁什么的。

“今天来的目的?”顾暖简短地问。

林路明明对顾博的想法那么明显,却不说,就是忍着不说,顾暖替她着急,自己又不吃人的,顶多就是发表一下看法。

林路走在顾暖后面,反应过来顾暖问的话,点头,“啊,我来看看,新来的保姆阿姨几岁了,不是二十来岁就行。”

林路收回目光,在楼下忙碌的保姆阿姨,四十多岁只多不少,挺好的。

“……”

顾暖无语,阿姨,二十来岁的,能是阿姨?

楼上,顾暖在房间里上网,帮顾博处理一些东西,林路想起左琛的话,问她,“姐,你怀孕了,就别上网了。听说,是有那个什么辐射的东西会咬你……”

顾暖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回头皱着小脸对林路说,“你再打扰我弄东西,我就真要咬你了!”然后毕竟是关心,顾暖解释说,“我现在身体还可以,孩子也快到四个月了。大多单位,包括恒科里上班的,孕妇不到产假日子都要继续工作在岗位上不准迟到早退,我每天半个小时没事儿的。”

林路其实就是过于惧左琛。

QQ上,乐乐的头像闪了,问她,[在啊?]

顾暖回了个表情。

[什么时候回来?跟你走时说的半个月,多了十来天了。]乐乐怕她不回来呀。

怎么会不回去呢?只是顾博这边事情比预想的多的多,有些事,还真就只得顾暖来办,林路办不明白太细太认真的事情,搞砸过一次。

乐乐她们跟顾暖联系,谁也没说过左琛手术住院的事情,美啬替左琛说的,都别告诉顾暖了,半个月延长到现在还没回来,其实也不错,最好是等到左琛腿上好了,能下床行走了,顾暖再回来。

省去了担心的过程……

忙完,比往日上网时间超过了十分钟,顾暖跟乐乐聊完,关了电脑,去楼下的时候,想起什么,回了房间看日子,马上,清明节了。

这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每一日都像复习功课一样,想想左琛。

顾暖走时告诉左琛,千万别打电话过来,她最怕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然后通电话时的感觉,以前他出差几天,给她打电话,顾暖都难受的睡不着觉。

更何况,一个海城,一个法国,想见,也不大好见,她不放心顾博,他工作忙,顾暖怕打扰他麻烦他飞来这边。

刚好,左琛答应她时,知道自己要手术,起码一个半月下床走动,两个月能彻底好起来,看似和常人无异。

他就说,为了不让你难受,牵挂,耽误我女儿和你的睡眠,我就忍住,不打电话。

结果,真的一个电话没有。

左琛明白,顾暖也明白,是真通不了电话,通了,彼此都难受,不通,好受很多。

清明节,顾暖想回去一趟。

一般,体型较瘦的,怀孕四个月肚子看不大出来,顾暖自己看着,明显看得出来点了,凸起来了一点,每天早上起床之前,也会双手欣喜地抚摸着小腹,说一声,‘女儿,早安。’

后来,说两声,补充一句‘妈妈,是替爸爸对你说的。’

在随着怀孕的日子久了,肚子里有变化,心境也淡的很,怀左左时,生活中会烦躁,但怀这个时,越来越没有烦躁的感觉。

闲暇时,她去过了左琛在法国居住的那座城市,这里住着过左琛,秦安森,林唯唯,美啬,那些以前她都不曾想过会认识且感情这般深的两位亲人。

来之前,隐晦地问过美啬,当初左琛的家,具体地址是?

顾暖走到那家的门口,发现大门开着,等了很久,门关上了,因为家里的人开车回来了。她深呼吸着走过去,果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石头,表面平的,像是一个大磨盘,但它不是磨盘。

美啬说,当年不熟悉左琛,但经常看到还高中时的左琛,手里拿着篮球回到家中,会一口气喝掉半瓶水,然后蹙眉看着远处,心不在焉地把篮球在手和石盘上拍出缓慢的节奏。总是看着远处在想什么。

顾暖站在这个石盘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比如手里有个篮球,也看向远处,除了太阳,没有别的什么了。

可是好奇,他经常这样,据说频繁时会是每天一次,那到底当时是在想什么?

才高中而已……

还不认识林唯唯,难不成,秦XX?

走过了左琛一定每天走过的街道,望过了左琛一定也望过的风景,好像,填补了一些心理的空缺。

阳光,在心里,明媚依旧如初。

……

清明节,顾暖要回海城去墓地这件事,乐乐知道了,那么嘴巴动一动,海城的每一个人就都知道了。

但惟独,乐乐让大家要瞒着左琛,并且跟她密切配合。

左琛不清楚顾暖清明节是否会回来,只是因为公司,和那个越来越放肆的小护士,复杂原因,他提前出院,一个半月可以下床,和一个月可以下床,对于他来说,没有差别。

出院的两天后,左琛有个酒局,不得不喝的酒。

晚上回去时,回了左父住的别墅,父子二人,一个楼上床上松着衬衫领口,休息。一个在楼下看新闻,对于左母离开家中这个事实,左父接受的了,就当做,这个人出去散心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回不回来,顺其自然。

左琛喝醉了,头疼地皱紧了眉头,拿出手机,按了两个按键,开始起身准备洗澡。

床上的手机里,传来顾暖的声音。

是那次她住在有董琴的家中,他在那栋新搬过去的别墅里,清晨他录音的……

‘那个吧,咳,我不看着你的时候,少喝酒,否则哈哈哈……’

这段时间,他多半靠听她的声音,治愈孤独,可是,往往越听越寂寞。

林路会每天跟左琛汇报一下顾暖的状态,都做了什么,心情怎么样,吃的什么。林路每天都感到亚历山大,时日久了,林路有一种每天都在准时报天气预报一样。

顾暖说,不通话,会不那么想念的难受,这话是真的。左琛不听她的声音时,人正常工作忙碌过日子。但凡一听她的声音后,整个人惆怅的越发喜欢沉默。

这种惆怅沉默的严重状态,好像回放到了他刚认识林唯唯的那年,排斥的人,却要接近。从性情里喜沉默,到习惯了沉默,不愿接受任何事物。

……

顾暖在清明节之前感冒了一场,流鼻涕,还好不发烧。林路最紧张,每天祈祷,要发烧就让我发烧吧,别让孕妇发烧,实在是忒害怕。

要是把发烧汇报给左琛,左琛会直接过来。林路把感冒这事儿也瞒着左琛,好在两天就彻底康复了。

主要是每天顾暖的生活很丰富,乐呵呵的,全是让她开心的事情。

自从顾暖感冒好了后,林路格外小心地照顾着顾暖,从此,顾暖再也没进过厨房,再也没洗过一件衣服,都是林路和那个保姆抢着来弄,除了不方便别人洗的。

林路问顾暖,回国祭拜父母的时候,带不带顾博回去?

“带不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顾暖摸了摸微微有点儿隆起的腹部,问林路。

林路一脸认真地坐在顾暖旁边,拧着眉毛似有其事地说,“我是觉得他最近的心理治疗很重要,心理医生也强调了,这期间不能断了去治疗的次数,刚好清明这几天赶在一起了。”

这理由严格意义上,是不成立的。心理治疗这东西,不差这几天,也不是天天去。

“我没想让他回去。”顾暖浅笑地着看林路。

这是顾暖第一次说了一句让林路有好的错觉的话。以前,差点顾博就管林路叫姐姐。林路不高兴,纠正,“叫林路挺好的,我妈就生了我这一个……”

顾暖不知道林路的心思要憋着多久,她等。

顾暖一直不想知道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儿。

左琛总是说想要个女儿,然后她也跟左琛说过,总是念着生女儿,生的就会是儿子,左琛不信。

最近,在法国这边公园遇到中国人,总有年纪大的阿姨指着顾暖的肚子说,估计是儿子啊。儿子,才四个月就看得出来?

……

清明节前一天。

法国这边4月份的温度,晴天大概在15°左右,阴天多数会低一点。

上午九点多,董伟川忽然到了顾暖居住的这边,给顾暖打了电话,顾暖怎么能不见?问他从哪儿来,董伟川说是从美国。

董伟川从去年顾暖的母亲住院后,就回到父母亲身边了,稳定一段时间后,听文远说了顾暖和左琛最近的事情,也听说了顾暖在法国。

“来这边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董伟川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半晌无话……

顾暖只是笑了笑,却说不出什么。董伟川的眼神中,透露了太多信息。在别的城市认识,到一起去海城,恒科里的上下属合作,顾暖虽是上司,却处处要倚仗董伟川,既钦佩又感激,但总有些男女之间微妙的感觉悄悄发生在某一个人的心里。以前,顾暖就婉转回绝过,只是不知他装作不懂还是真的没懂。

恋爱,不是随便街上遇到两个人就可以有感觉,但也不是每个人一生只对一个人有感觉,那太不现实,只是,会有个界限范围。

恰好,顾暖在董伟川的爱慕范围内。

董伟川问顾暖,“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两年有余?”

“嗯。”顾暖点头,也恍惚觉得,认识是有一辈子那么长了。

他说,“应该给你一面镜子,看看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分居两地,你们是怎么回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顾暖,我挺喜欢你的。”

顾暖愣在他面前,隔着眼前这精致桌子,她将视线从董伟川手中那杯咖啡上,移向他说话时的唇和眼神。

“这是咖啡不是酒,你怎么说醉话。”顾暖勉强地说。

他说,认真地,“顾暖,我可以每日,给你无法呼吸的吻,我可以每日,空出时间陪你,我可以时常带你去旅行,我不认为作为丈夫我不如左琛。”

“你真的很自信。”顾暖浅笑,小小的尴尬在嘴角和眉眼上,又说,“虽然我不是个什么特别好的女人,普通的街上随处可遇。”

董伟川的眼眸暗了暗,“你已婚,我也是离婚,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避免尴尬,如何?”

这番表达来的真突然,实则不突然,如果董伟川不是得知左琛和顾暖分局两地,且是跨国,他不会来夺人所爱。从相识的城市,到海城恒科,也是一年半时间,说董伟川对顾暖没有感情,那是骗不了每一个同时接触过她和他两人的人的,比如,旁观者,文远。

董伟川这番话,便是带了诚意的背着左琛来挖他的墙角。

可是,你说你可以有能力将一个人藏起来,那么知不知道,这个面前人藏在左琛的心里,早已和左琛的心合二为一,若是将面前这人藏了起来,左琛,如何去找到自己的心?

那个沉默的,只靠着看她近况视频,和听那段录音思念度日的男人。

一个在医院中,无暇跟护士攀谈一句,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忆回忆她在视频中一颦一笑的摸样的男人。

董伟川离开的当天下午,顾博惹祸了,把一个男人给打伤了。

顾暖吓了一跳,顾博因为什么打人?

还好这事情没有闹大,顾博的学校也不知道这件事,原因是那个挨打的男的,是林路的朋友,从海城来看林路,美其名是非要当面跟林路谈谈酒吧出兑的事,实则是来看林路。

顾暖听林路说的意思,是这个男的对林路有想法,而两个人走在一起时,那男的要突袭亲林路,顾博每天站在那里等林路,看到这一幕,不知这么大的火气从何来,不问青红皂白把人揍了一顿。

顾博是不讲道理的,他看见的认为是错的,就是错的。

林路一边觉得挨打的朋友真可怜,一边拉开人,还兴奋的笑着对顾博,心里欣喜的感觉要溢出来了,说明,顾博在乎她的是不是?

林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林路只顾着看顾博的表情,忘记了看一看自己挨揍那个男性朋友的表情。

发生了这件事,林路不得不坦白。

跟顾暖说,她和顾博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顾暖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进展到了接吻的程度,而且同居过那么久,一直知道两个人走得近,但想不到已经同居。

林路撒谎的,以为这么说,顾暖会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就不得不同意了。

至于煮饭,顾博这个人应该挺好煮的,只要顾暖点头,她会加把劲。

“可是,顾博他懂得吗?不能因为他打人了,你就觉得……”顾暖慎重,不得不慎重,弟弟一辈子的幸福。

别的人可以一生选择几次,不断选择,但顾博不可以,别人可以选择他,他一旦选择的,要么天荒地老一辈子,要么被人抛弃后后果不堪设想。

林路怕是说不通顾暖,而她自己,也没底,不知道顾博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无奈,辩驳不出什么,正无言地不敢看顾暖时,林路想起了顾博有一个日记本,是锁着的。

“姐,我去楼上。找一份他写下的证据,如果他对我也是喜欢,你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林路上了楼上。

林路的心里是忐忑的,怕日记中没有写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岂不是丢人?虽然楼下的顾暖没说什么的,可是她心急,借着这个机会,弄出一个结果吧,再也不想偷偷摸摸。她翻出顾博的日记本,递给顾博,让他打开。

顾博摇头,头枕着双手,躺在床上,眼神看向窗外……

“求你了。”林路急的要哭了。

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顾博盯着她看了半天,确定她眼睛里都要有泪水了,才蹙眉拿了过来,打开这个日记本。

“……”

林路接过来,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外,按照顾博标记的日子,找到了他跟自己认识的那几天,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那些修饰她的话。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这些哈,她没脸拿到楼下。

在顾暖的印象中,顾博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大概是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大小事情,习惯写一写,除了他住院治疗那段日子。

每次写完一本毁掉,顾暖都不会看,喜怒哀乐,弟知道就好。

她一篇篇地看。

顾博记下了,和林路接触的一点一滴,他说,人真的很有意思,为了欺骗我姐,她不断说谎,可为何,她说谎又要我一起说谎只欺骗我姐时,我是不生气的。

翻了几页,他还将她和林路的各种**也写在了里面,只是,像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用词唯美恰当,不会字句低俗。

好像,真的恋爱了一样。

顾暖眼睛潮湿,弟弟是正常的人呢,内心,第一次看到弟弟的内心,翻着翻着,有写到左琛的,‘左琛’这个名字,多好听的。顾暖认真地看,顾博说,左琛来见他,跟他说他的心里事情,他们说,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秘密。

顾博说起和左琛第一次聊天,是在什么时候,他说,他听,眼神交流便可。

顾暖记起来了,是顾博刚去恨厉害的美术教授那里去时,而在那次去学校,到银行中取钱发现里面有巨额钱款,当天,也知道了一切。

“姐,给我看看?”林路刚才只是看了几眼,就激动的拿了下来。

顾暖没动,认真地看着出国前一天顾博写下的日记,表情从错愕变成完全不相信,日记中,顾博写的详细,妈妈,杀害了爸爸。

他说……妈妈,杀害了爸爸。

她拿着日记的手发抖,眼泪在眼圈里若隐若现,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好了,林路发现,抢过日记眼睛一行一行的看,就是这篇,写下的是……

“这……”林路牙齿打颤。

顾暖起身,皱眉说,“日记给我。”

林路也一起起身,把日记给了顾暖,顾暖拿着日记转身上楼,林路跟上去。

卧室里,顾博看着被顾暖摔在床上的日子,林路见情况不妙,走过去打开到那一页,然后给顾博看,“这个,你写的什么啊这是!”

顾博看了一眼日记,看向顾暖,眼神顾暖太熟悉了,那是他说‘姐,是真的’这样的意思。从小,便多少了解弟弟的。

林路也了解顾博,深呼吸,张口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闭嘴不说话。

好久,真的好久,顾暖吸了吸鼻子,问林路,“左琛什么时候见过他?”

这事儿林路不敢撒谎,实话实说,“就是写日记的这天,他知道你要来法国,叮嘱了我一些事,也单独上楼见了顾博。”

顾暖来法国后,第一次,打通吴哥的电话后,问,“吴哥,左琛呢?”

左总没反应过来,居然是顾暖打来的电话?吴哥说,“左总在外面吃饭,顾小姐,怎么不打左总的手机?”

“打了,无法接通……”顾暖说完,跟吴哥说再见,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失声痛哭。

心跳一直没平稳下来。

虽然那么荒唐,那么不敢置信,可是,左琛和母亲的摩擦等等原因,顾博的日记里,写的清清楚楚。

正因为顾博是这样的一个人,沉默的态度不会过分表达什么,情绪有起伏很难,所以左琛有些事,从来只跟顾博倾诉。

然后,左琛为了她的情绪,忍下了母亲的任性脾气,无理的任性,这是幸福到……越发觉得悲哀的事情。

如果一个高傲的男人,宁愿放低自己的自尊,也在为你考虑,这是一件世上真的不好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