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焱目光沉下来,眸中寒意一闪而过,回身看了看沈乔,道,“钟叔在前厅还等着我回话,我们过去说!”

到了前厅时,钟叔已在那里侯了许久正漠然的看着门外。门外是瘦子两人,大概已受了刑,此时正躺在地上哀嚎。

钟叔见他二人过来上前道,“因不知少爷怎么打算,手下人没将他们处死,还等少爷指示!”

上官焱点了点头,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轻声道,“把他们带下去,骨头一点点敲碎,记住,我要他们活着!即是地痞无赖,在外必得罪了不少人,我们也不必养着他们,就将他们丢到大街上去!”

上官焱的话很轻,却已足够震慑所有人,门外那二人似也已经听到,浑身颤抖下意识的想要往外爬,却被守在一旁的侍卫拖了下去。

钟叔面如表情的下去吩咐了,唐珏坐在专门为他铺了软垫的雕花木椅上懒懒的道,“他二人毕竟受人指使,无关紧要。我想知道,对于幕后那对蛇蝎姐妹,你预备怎么办?”

上官焱眸中泛起暗涌,凉凉的道,“我自有打算!”

唐珏正了脸色,冷哼一声道,“我知道现在朝堂上局势已变,你有许多顾及不好出手,那就让我来!我自有成百上千种死法让她们姐妹二人随便挑!”

上官焱扫了他一眼,缓缓道,“我自己的夫人受人欺辱,自有我亲自替她报仇!无需外人插手!

唐珏勾唇一笑,并不介意,冷笑道,“好、那我拭目以待!”说完起身向外走去,“我先回去了,我母亲见我一夜未归必然担心了!乔乔醒后,派人通知我一声!还有”唐珏转身,“如果你有不便需要我出手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上官焱点点头,“嗯!我还是那句话,多谢你救了卿卿,如果有用到我地方,上官必竭尽所能!”

本以为他又会拒绝,却只见唐珏撇了撇嘴,委屈道,“以后的先不说,你现在能不能派个马车送我回去,我怕我走不到家,就血尽而亡了!”

上官焱忍不住轻轻一笑,回头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

待唐珏走后,上官焱才再次吩咐道,“把小姐找来!”

莲成过来的时候看上去很是憔悴,似是也一夜未睡,进来以后黯然的站在一旁,低声问道,“卿卿怎么样了,醒了吗?”

上官焱坐在椅子上,支肘抚额,长指轻叩白瓷茶杯,缓缓道,“阿成,你自小善良,房里的丫鬟犯了什么错都未见你苛责过,可是你对待卿卿,实在是过分了!你因为我对卿卿如此,却不曾想过她是最无辜的!”

莲成轻轻哽咽,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上官焱继续道,“我们小时候相依为命,我也曾答应过你照顾你一辈子,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我以为你和卿卿虽不和睦,然各居一角也并无大碍,现在看来却是我太大意了、太放纵你了!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住在江阳府姑丈的哥哥,也就是你的伯父,给你收拾一处院落。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吧!”

莲成猛然抬头,泪水还挂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焱。

“少爷,请三思!”钟叔在门口听到,顾不得请示跑进来,猛然跪在地上,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

上官焱起身淡淡的看着钟叔道,“谁都不必求情!”

莲成嘴唇颤抖,哭着摇头一步步向后退去,“我不走!我不走!我即使犯了天大的错,焱哥哥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她来之前已想过上官焱会震怒,她自觉愧对沈乔,也甘愿受罚,可是却从未想过他会赶她走,这代表什么?他已恨她之极,要将她远远送离,此生再也不相见吗?她连悔过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上官焱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轻声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启程!”

“少爷。。。。。”钟叔还欲再说,刚开口就被上官焱打断,“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

说完,转身绝决的大步离开。

莲成愣了片刻,扑倒在钟叔怀里痛哭出声,“钟叔、怎么办?焱哥哥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钟叔此刻亦是老泪纵横,拍着莲成的肩膀,哽咽道,“小姐别哭,少爷他是一时气糊涂了,等他气消了会把你接回来的!”

莲成只一味的摇头哭喊,“我不要,我不要走!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话,不要怕,老奴会一直陪着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莲成还会不会回来?

45

沈乔第二日早晨才醒过来,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都在疼,怔了片刻,才发现自己躺在桃苑的床上。抬手看了看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她那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后来。。。。。。后来是唐珏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再后来她便晕了过去。那唐珏呢?沈乔一惊,猛的起身坐起。

只听“砰”的一声,沈乔回头看去,就见青玉被水溅了满身,却浑身不觉,快速跑了过来,喜极道,“小姐你醒了!”

沈乔面色苍白,眼睛却清澈明亮,此时望着青玉点点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喊道,“青玉!”

青玉泪便落了下来,使劲的点点头,“我在!小姐,都是青玉的错!以后青玉定时时刻刻跟着小姐,再不落半步!”

沈乔笑着摇摇头,“跟你没关系!”说完便想起莲成,神色渐渐黯淡,转而又急声道,“是唐珏救了我!他呢?怎么样了?”

“嗯!小姐别担心,唐公子没事!已经回家了。你不知道那天真的把我们急坏了,尤其是将军!我从来没见过将军那样慌乱过!“

沈乔心中一暖,问道,“上官呢?”

“将军守了您一天两夜,眼睛都熬红了。今日一大早被皇上召进宫了。对了!那两个地痞无赖,将军也将他们处置了,但是”青玉顿了顿,咬牙恨声道,“柳文宛她二人因为有相府护着,我们却拿她们无可奈何!”

沈乔不解的问道,“柳文宛?”

“嗯~!”青玉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这两天发生的事和沈乔一一道来。沈乔眉头微拧,面色渐渐沉淡,原来又是那对两姐妹!看来上次她确实不该心软,如今才明白,她们之间的恩怨早已经无法化解,此生必是不死不休了!可莲成呢?沈乔微微轻叹,觉得上一世她必然是欠了莲成的,所以不管她怎样对她,她对莲成都无法有怨恨,甚至听说她要离开,心中竟有些酸涩。

“莲成什么时候走?”

“今日!”

沈乔垂眸沉思了片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青玉一惊,慌忙拦了她道,“小姐!你要做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能下床!将军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的!”

“青玉,你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莲成!”

青玉赌气的扭头道,“我不!小姐你看她干嘛,虽然她不是主谋,但若不是她小姐也不会遭此大难!小姐也不必想着替她求情,将军说了,谁求情也没用!况且,这个时辰,兴许她已经走了!”

沈乔不理会,自顾穿上外衣、穿了鞋就要下床。然而刚站起来,脚下就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沈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向一边倒去,青玉闻声猛的转身一把扶住她,又疼又气的喊道,“小姐!”

沈乔坐在床上无奈的看着青玉,“我不求情,我只是去送送她!她一走,我们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再见了!”

青玉头扭向一边,不予理会。

“好!我自己去!”沈乔赌气的说道,双手撑床就要起身,青玉脸皱成一团,跺了跺脚终于妥协,“好了!好了!可你这脚伤成这样怎么走路?”

“没事的!只是一开始比较疼,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扶我一把就好。”

青玉想了想道,“那我去找轿椅来,小姐等我一下!”

“嗯!那你快点!”

沈乔一路去了莲苑,下人告诉沈乔莲成刚走,沈乔又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沈乔出了大门的时候,莲成的马车刚刚要起行。沈乔下了轿椅,在后面大喊道,“莲成!”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到是钟叔先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夫人怎么来了?夫人的伤还没好,今日风又寒,还是快些回去吧!”

沈乔和声道,“多谢钟叔!我想和莲成说几句话可以吗?”

钟叔为难的看向马车,此刻车里传来莲成压抑的声音,“卿卿,你回去吧!是我对不起你!”

沈乔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道,“莲成,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要这样说!”

马车里的莲成面色憔悴,眼神呆滞,苦笑了一声道,“卿卿,焱哥哥说的对,你是无辜的,终归是我太任性了!这是我自己造成的结果,所以我必须要承担!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想和你说,虽然我曾嫉妒你、怨恨你,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

沈乔郑重的道,“我相信,真的相信!”

车内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沈乔心中酸楚难当,刚要上前,就听莲成压抑着哭声哽咽道,“卿卿,你回去吧!我要走了,此生若还有缘再相见,希望我们还能回到最初的时候,你还能把我当做姐妹!”

沈乔低下头去泪流满面,虽然莲成看不见,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此时钟叔走上前来,凝重的道,“夫人,小姐她到那边人生地不熟,老奴不放心,就一起跟着去了,可能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您和将军多保重!”

沈乔擦了擦面上的泪水,只觉得喉中梗涩难言,点了点头道,“嗯,麻烦钟叔好好照顾莲成,您自己也要保重!”

“那老奴走了!夫人请代我向将军告别!”

“我会的,你们一路小心!”

马车重新起行,行了不远,莲成突然打开车窗,探出身来泪眼凝望沈乔,目光歉然且不舍,片刻后掩面泣不成声!

沈乔目中含泪却笑着冲她挥了挥手,所有的不快此刻烟消云散!看着莲成渐渐模糊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和莲成初识的那一日,她在桃林里贪睡,莲成用草叶将她弄醒,见她醒来,顿时笑靥如花。那时的莲成天真、纯粹,眼中总是藏着笑意,到底是什么将一切都改变了?

马车渐渐远去,再不见踪影,青玉催了几次,沈乔才转身,就见上官焱下了马面有隐怒的向她走来。

待走近见她面上的泪痕一愣,望了望远处马车扬起的烟尘,已然明了,怒气渐渐隐去,将身上的披风取下仔细的给她系好,打横将她抱起,想苛责她几句,百转千回,却只无奈心疼的道,“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就往外跑,还嫌我不够牵肠挂肚是不是?”

沈乔心虚的紧紧偎在他怀中,只觉得无比心安!跳崖的那瞬间,她想到的只有他,如今还能再依偎在他怀中,唯有默默感激上苍!

听不到她回应,上官焱低头看去,只见她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唇上却带着满足的笑。霎时间仅存的一丝怒气也无声消散,整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抱着她回到桃苑,轻轻的放在床上,脱去鞋子,果然缠在脚上的白色棉布已是血迹斑斑,上官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拿药和棉布,仔细的给她清理后上了药,将药布缠好后,脸色才不再紧绷。

沈乔一直轻笑的看着他轻柔的动作,然在看到被缠成粽子的双脚,顿时苦了脸。想反抗又不敢,但这次是真的别想再下床了,因为鞋是穿不上了。

看她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上官焱轻声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慢慢俯下身去,轻轻的吻在她的唇上,渐渐深入,一遍遍的吻着她,一遍遍轻声低喃,“卿卿、卿卿。。。。。。”

沈乔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眼神渐渐迷离。许久,上官焱才慢慢找回理智,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揽入怀中哑声道,“不可,你身上还有伤!”

沈乔脸颊通红,埋在他怀中慢慢平复呼吸。上官焱轻抚她的长发,缓缓道,“卿卿,我必不会让你再陷入如此绝境。但,世事无常,如果万一有一天我不能护你周全,让你再次遇此险境,不要再这样刚强!只要你活着,其他,我都能接受!”

沈乔向他怀中又偎了偎,避开心中莫名的烦躁,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事不是莲成的本意,为何还要她走?”

片刻后才听到上官焱回道,“那样的恐惧,一次就够了!等将来给她找到合适的人家,我就会将她接回来!”

沈乔用手指细细的描绘着他衣服上的暗纹,轻轻点了点头。

沈乔伤好可以下床那日,出了房门就见院里的桃花似是一夜间开放,满园桃花如云,花香弥漫了整个上官府。

随后沈乔便又开始了她的酿酒大业,每日清晨早早起床去摘还带着露水的桃花。上官焱几次醒来摸了摸身边无人都猛的惊醒,片刻后才想起某人最近勤劳的很,又去采花了,成了名副其实的“采花贼”。

上官焱醒后也再无睡意,披了衣起身去找沈乔。

沈乔臂上挎了竹篮,认真的一朵一朵的选着,朝阳初起,将林间薄薄的白雾染上了一层淡淡金粉,沈乔穿梭其间,轻裙飞扬,如花的面容却更胜桃花。

上官焱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才轻声喃喃喊道,“卿卿。。。。。”,声音低沉悦耳,却柔入骨髓。

沈乔闻声回头,浅浅一笑,带着春草清新的气息向他缓缓走来。

她浅色罗裙上沾了几处污泥,衣袖襟间却满是桃花醉人的香气。上官焱眼神迷离,似也醉了,轻轻拈起她篮中的一片桃花,含笑问道,“夫人这次酿的酒可是给为夫的?”

沈乔得意的半偏着头道,“你若帮我采花,我会考虑一下!”

上官焱轻笑的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微带凉意的脸颊,牵了她的手慢慢向桃林深处走去。

桃花烟烟霞霞,如云似雾,两人的身影渐渐隐去,远远只听窃窃私语声。

“这酒为夫什么时候才能喝到?”

“嗯。。。。。。这次我打算酿的时间久一点,明年冬日吧,我们在亭中边下棋边喝酒,美哉!美哉!”

“还要那么久。。。。。。”

“当然!时间越久,酒香才越醇厚!”

“那个时候估计都有人要和我们抢酒喝了!”

“嗯?谁啊?唐珏?”

“哼!他如果抢的过我儿子,我也不会计较让他尝一口!”

“你儿子?你哪里来的儿子?”

“我的儿子,当然是我夫人为我生的!”

“谁要给你生!”

“那我找别人生!”

“你敢!”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更文,在这里祝大家中秋快乐!多吃月饼 O(∩_∩)O~~~~~~

46

沈乔正埋头孜孜不倦酿酒的时候,外间都在议论左相和右相两家的亲事,朝中重臣联姻,在京都也算一件盛事了。

原来,在左相一次又一次的向右相暗示了以后,柳文宛的婚期终于被定了下来。

婚期定在十日后,虽然有些仓促,但大夫人却已是暗暗庆幸、求之不得。自己女儿的事终还是在府内传了开来,那日人多嘴杂,已无从追究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柳文宛日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大夫人唯恐她想不开,也日日的陪着。然,这门亲事什么时候办了,才算堵了悠悠之口。

婚事定了不久,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将柳家三小姐许配给兵部侍郎的次子谢文斌为妻。

柳文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次寻死觅活,坚决不肯。

谢文彬,名字起的秀气文雅,实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在京都中臭名远扬,更在白睿之上。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白睿尚且有他爹管教压制着,而兵部侍郎谢守贤对他这个幼子却是百般纵容,才让他在天子脚下也这样嚣张跋扈、有恃无恐。谢文斌在兵部领了个闲职,却每日只领着一帮恶奴在街上乱逛,见到漂亮女子就抢回去,待查明女子没有身家背景便圈禁在府中,稍有不从便被活活打死。

不仅如此,坊间还盛传他在府中养了许多男伶,他若兴起,便会让这些男伶和他的众多小妾当众行⊙△⊙欢,据传,他原来的妻子便是不堪其辱,跳湖自尽而死的。

这样的人,柳文卉如何肯嫁?三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只得去求柳书邕,柳书邕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大夫人整日里愁眉苦脸,三夫人也来哭诉,不知道怎么一下子两个女儿都变成这样。心烦意乱的柳书邕只得躲着这两位夫人的,到是去之前冷落了许久的二夫人那里越来越频繁了些。二夫人对这一改变简直是欣喜若狂,整个人一下子精神焕发起来。

三夫人见他不理,便整日的去他书房守着,柳书邕被逼的无奈,重重叹了口气道,“不然你们去上官府走一趟,去求求卿卿!”

二夫人拭泪的手一顿,问道,“找她做何?”

柳书邕低眉沉思道,“我总觉得这事只有她能帮上忙,你且去试一试吧!”

三夫人半信半疑的出了书房,在门外思索了片刻,快步向二夫人的院子走去。

二夫人是第二次来上官府了,上次的事她再笨也猜了个大概,此番便是不愿意再来的。但是见三夫人哭哭啼啼的哀求,便心软了,想着卿卿终究是她的女儿,若真能帮了忙,她脸上也有面子,以后在府中三夫人必然会示她如恩人,地位也定然不同与往日。这样想着,便带着三夫人又进了上官府。

着人禀报后,两人在花厅等候,不久就见沈乔走了进来。

三夫人先站了起来,亲切的喊了一声,“卿卿!”

沈乔和婉的点了点头,吩咐下人给两人倒茶。

二夫人走了过来,亲热的挽了沈乔的胳膊,笑道,“卿卿,怎么也不回去看看娘亲?你父亲这几日也一直念叨你呢!”

沈乔勾唇一笑,二夫人看来最近过的很是称心啊,一个女人过的好无非是男人多眷顾了几次,所以从前和她哭诉时口中的负心人,如今却要为他说好话了。

沈乔在主位上坐了,端了茶慢悠悠的饮了一口,问道,“两位有事吗?”十足一副上官焱的架势,青玉忍不住在她身后掩唇轻笑。

三夫人偷偷抬眼看向二夫人,二夫人忙堆了笑道,“也无甚要紧事,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三姨娘有事想找你,所以就跟娘亲一起来了。咱都是一家人,娘亲也替文卉那孩子说两句。京都谁都知道谢家那二公子是个什么人,皇上怎么偏偏把文卉指给他呢?听说是谢守贤去求的皇上,大概也是想高攀咱家这关系,却不想想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三夫人在一旁点头附和,垂着头掩面低声啜泣。

二夫人安慰了一番,接着道,“卿卿啊,你看你能不能和将军说一下,让将军去求一下皇上,将圣旨收回。你是不知道,文卉那孩子自从圣旨下了以后,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几次寻死都被拦了下来,这样下去,不等出嫁,文卉恐怕也是熬不过去了!”

说到此处,二夫人似是心疼文卉,忍不住也抹了几滴眼泪。

沈乔面色凝重,沉思道,“这个事确实是委屈文卉了,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将军怎么会听我的?何况你这个事你们应该去找父亲,让他去就求皇上收回圣旨啊!”

二夫人拭了泪道,“皇上高高在上,自是不知道下面的一些事,以为文卉是庶女嫁为正妻也是不亏待咱相府的,这事你爹又不好和皇上明说。况且,皇上圣旨都下了,要收回也是难啊,也只有上官将军能在皇上那说的上话,这事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沈乔摇头道,“这个事,我确实帮不了,皇上也未必会听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