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欺负了,这边都不会知道。

舅妈作为一个长辈,不想对一个孩子哭诉什么自己的委屈,勉强笑了笑对阿年说:“好好过你的日子,结婚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舅妈,舅妈是跟你舅舅离了,但舅妈也还是你舅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想过再找人,舅妈没孩子,一直跟你舅舅一样把你当成亲生的对待。”

“……”

阿年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低头。

这一年的10月14号,星期一,天气晴好。

民政局中。

舅舅和舅妈正式离婚了。

办理离婚时,舅舅语无伦次的很痛苦,舅妈没有多看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丈夫。舅舅把现在一家人住的那座大房子,给了妻子,家中只有这一套房子舅舅做得了主,更名过是舅舅名下的。

舅妈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自己不能生归不能生,但她也忍不了丈夫出轨,绝对不会原谅,委屈自己。不纠缠丈夫痛快的签字离婚,她是给丈夫一条路,让他有个孩子,也许这人活的能更有点奔头。

要了这套房子,舅妈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自己不要,未来这套房子就是那个女人的,或者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女的。插足自己婚姻的第三者,舅妈是打心里恨着的,所以这房子她必须得要。

等婆婆醒了,如果婆婆和儿子第二任妻子合不来,她可以接了婆婆,和婆婆在那房子里相依为命,后半生都不孤独。

镇上没人会笑话她,要笑话,也是笑话那两个人,所以不会在镇上生活不下去。如果今年拆迁了,那就更好,和婆婆可以搬走另一个地方住,离这边那两个人远些。

有了这套房子,舅妈觉得阿年也能有个保障。

这边婆婆手里掐着的其他房产,以后恐怕都要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的,如果生个男孩儿,那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阿年舅舅有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未必就能对阿年这个外甥女如亲生的一样了。阿年嫁去北方,未来幸不幸福还都是未知,万一受了委屈了,万一两人因家世悬殊过不下去了,阿年没有一点自己的厚实家底傍身。

舅妈希望阿年幸福,一直幸福,永远别走她的这个路,但是,舅妈眼见着要签字离婚了,也凡事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实一些,能给阿年争一点是一点。把阿年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离婚了,就理应得为自己女儿考虑。

出了民政局,舅妈上了出租车,去镇医院。

民政局外,舅舅和那个女人见面就吵了起来,那个女人指着舅舅的鼻子骂了起来:“谁让你偷偷把房子给她的?那房子值多少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你离个婚离傻啦!谁让你做主给她的?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

舅舅叹气,转身去了路旁超市。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片去痛片,小超市里买了水咽下去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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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号,管止深一大早赶到小镇上的这天,外婆醒的。

他和阿年下楼出去吃午饭时,阿年不经意的看到了舅舅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知道来干什么,在和舅舅撕扯。

“那个女的,见过外婆了吗?”他问。

阿年摇头,说:“没有,我外婆不见她的,舅妈每天都来看外婆。不过……外婆也没提起对那个女人怀的孩子的看法,外婆心里,估计也是盼着孙子的,其实这很正常。舅妈不能生,但舅妈嫁过来跟我外婆处的感情就跟母女一样,如果我舅妈是个泼妇,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未必容得下这样的儿媳。”

视线中,舅舅把那个女人拽出了医院。

医院外面,管止深和阿年上了车。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小镇不大,他把车靠边停了,停在了偏僻的无人道路上,类似野外一样的小镇边上。他主动扳过阿年的脸,两人贴近,他轻柔的吻上了阿年的嘴唇,舌头交缠,舔卷着彼此口里的津液,心跳加速的紧紧抱在了一起,热烈的接吻。

中午,管止深以防那个女人真的来闹阿年外婆,把外婆转去了市里医院。

阿年舅舅没有意见。

舅妈中午来了镇里医院,知道了就跟着一起去的市里医院,自从舅妈来照顾外婆,阿年的负担就小多了。在照顾人上,阿年怎么都没有舅妈做得好,舅妈照顾自己婆婆,多年来经验很丰富,这会儿虽然婚离了,也甘愿照顾。

婆婆是婆婆,和离婚这件事不相干。

外婆在病床上攥着儿媳妇的手哭,说,就承认阿年舅妈这一个儿媳妇,孝顺人好,外婆替儿子说了很多声对不起。

外婆问了,如果阿年舅舅和那个女人没结婚成,还能不能复婚?舅妈说了,没有半分复婚的可能,就算自己四十多岁,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女人,那也不会吃口这回头草。

有舅妈在这边照顾着,阿年放心。

19号,郑田打给了阿年,问阿年什么时候回到Z市来社里一趟?婚纱照马上要拍了,耽误不了,领导的指令还是不要怠慢。

郑田和苏宇阳,不知道阿年回老家是干什么,也不知道阿年家里一堆乱事。

社里这一期刊的负责人说,为了要衬托“青春选题”,最好再找几个女生一起拍这婚纱照,登上封面页。

这边市里,阿年问了乔辛和向悦,问她们有没有时间?

21号拍,下个月初杂志要用。

还有两天时间,乔辛和向悦商量了一下,两个闲人都说OK,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人到Z市支持的。

阿年联系了郑田,把笔记本中两个人的生活照发了过去,还有大学毕业照的照片,都发了过去。

因为是认识的人,一起照会很愉快,也比较有纪念的意义,郑田跟领导墨迹了半个多小时,领导终于答应。

这一期刊属于是比较特殊的。

苏宇阳说,这是年初的时候《Z市教育》响应上面领导号召,和市里其他具有教育意义的杂志严肃讨论,特办的这一青春期刊。

一直以来,关于性教育这方面的话题,在这本一板一眼严肃的杂志上,难觅踪影。苏宇阳希望能刊登出来一些真实的声音,阿年和郑田更是全力支持。

也许是几个人还很年轻,初来乍到对这职业有着非一般的热血态度,但她们也不知道,这热血何时会被政策打压到全无。阿年郑田和社里其他人的想法总会不同,产生摩擦,苏宇阳站在这边,不懈的跟领导沟通,领导上报,经过批准才让编辑选了几个例子,刊登上去。

其中一个,就是阿年写的,她很想看到刊登上去的。

10月20日早上,阿年和管止深暂时离开,回去Z市。

过些天,阿年还是要来。

管止深在这里停留了4天,短短4天,看着外婆的情绪崩溃过,看着阿年的心绷紧过,都怕外婆有个什么。外婆经过了一个崩溃期,情绪才一点一点稳定了。

走前一晚,管止深在病房里,守在病床边跟外婆聊了很多。

有舅妈在这里照顾着,也花钱请了人,除了外婆自己身体不能控制的突发问题,其他方面,全都妥当。

回到Z市,阿年第二天就去了杂志社里。

和郑田还有苏宇阳,叫了乔辛和向悦,一起去了婚纱店里,阿年又见到了那位上次见过的男身影师,听说他在这边的摄影界很大牌,非常难请,阿年见了他,难免就又想起了管止深那张让人血脉喷张的色/情宣传海报。

还在她的包里悄悄藏着。

这个摄影师看阿年有点不顺眼,是记恨因为阿年,导致他珍藏的管止深半裸图失去。折腾了一小天,几个人终于拍完。

四个人的婚纱合影,快乐洋溢的青春笑脸,没有浓妆,非常干净。

阿年听苏宇阳说,杂志那边会把这幅照片撰写成,她们四个人是同宿舍的同学,毕业于A大,步入社会之后亦是贴心闺蜜。

她们的青春是什么样子的?为何这样和谐?当然是不知道,靠杂志那边的神奇笔头,瞎编一通呗。

下午四点,阿年被留下了。

“干什么?”阿年还穿着婚纱,抬头防范的问这个男摄影师。

男摄影师很不情愿,哼了一声:“留步,不简单的年小姐,等到四点半管先生会来。管先生要和你拍一组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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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隐婚老公,这回换你玩我,看它被你顶坏了没有【第一更】

她们离开,只留下了一个阿年。

阿年安静的等待四点半,等待那个时间管止深来。阿年不太清楚管止深为什么想拍婚纱照,现在拍了,他打算干什么用?

最近也没听他提起过拍。

两个人没有正式的研究过婚礼,他不提起婚礼阿年不会主动要,怕他有精神压力。上次管父回来,中秋那天管老爷子倒有提起。

管止深问过阿年的意思,问她,婚礼急不急龛?

阿年思考半分钟那么久,一直以来他都不提,估计是有他的顾虑,现在提起,也不见得完全是他所愿。

她说不急,阿年从心里也是真的不急,觉得暂时两人不适合婚礼。

也许,两个人不办婚礼的顾忌,都是某人轻。

她脸上只有一小层薄薄裸妆,化妆师负责让她的轮廓和脸型更明显深刻。那个拍照时很专业很敬业的男摄影师说,他跟杂志社的人有过详细沟通,双方要的最终照片效果是——画面里要体现出这四个女生只是普通的毕业学生,没有繁复修饰,穿上了婚纱而已。

简单的一组照片,男摄影师在其中花费了许多心思,事后他给阿年她们看,讲解拍摄时他的各种专业用心,大家一致都说不出什么,只懂得看婚纱款式漂亮不漂亮,人拍的表情好看不好看,至于其他,实在都看不懂。

阿年在婚纱店二楼,落地窗边的沙发位上坐着,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送上来一杯咖啡,阿年没喝,不争气的一直不怀孕,很怕是自己身体的问题。经历了这次舅妈和舅舅离婚的事情,阿年更怕。

可是,如果自己不能生育,方云婆婆应该早就会表态会说的,因为她跟婆婆去做过检查,而且不止做过一次这种检查。

阿年心里是紧张恐惧的。

她一直看着窗外,楼下经过的所有车,最先是盯着黑色类似奥迪Q7的车型,可一闪而过的都不是管止深那辆。

也盯着白色的SUV,心知白色的车他只是在小镇上开过,但阿年始终对他开过的车视觉上很敏感,平时走在路上,看到跟他开的一样的车,会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下午四点二十,外面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宾利,门口停下。

阿年还没看清这辆豪华车,就从二楼的落地窗子见到婚纱店的中年女负责人出去了,车后门的车窗降下一点,里面的人在与中年女负责人说些什么,女负责人片刻点头离开,这时没有人挡着了,阿年才看清楚。

是管止深?

这辆黑色宾利的车牌号阿年认得,它出现过在A大门口。

阿年用手提着婚纱,要下楼。

她确定一定是管止深。这辆车属于管止深集团内的车,有时候公用,私用,以及都哪些人可以用,他的御用司机拿捏得了分寸,今天只有他需要来这里吧?他的手机关机中。

“管总的车已经来了,让我带你出去。”女负责人刚好是往楼上走,见到阿年下来,迎住了说。

“好的。”阿年点头。

随女负责人一起往下走。

下到一楼后,女负责人帮阿年提着婚纱裙摆,阿年拿了自己的包和东西,就这样离开了这家本市最大的婚纱店。

阿年从婚纱店出来,管止深坐在车里,看到。

他的视线非常深邃专注,却难掩激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穿上洁白婚纱嫁衣,第一眼看过去的惊艳心情,无法形容。

他在车里怔住许久,当两个人此时只隔着一层深色的车玻璃,他蹙起眉头,纤长手指打开车门,下车。

阿年抬头,看他。

他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小心护着阿年坐上了车。

阿年坐在了车里,看了一眼司机,打招呼,然后转头看到车外,管止深和女负责人说了句什么,他便上车。

车缓缓驶离,女负责人微笑朝车子挥手。

一辆婚纱店的车紧随其后,里面坐的人是那位男摄影师,还有助理。

宾利车里,管止深没有再转头看身披婚纱的阿年,他不敢,只能闭着眼睛,但他忍不住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的手指,攥着阿年的手,指纹摩挲着阿年手上的肌肤,他将阿年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膝上,心上,分外柔软。

阿年不说话,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问他为什么拍婚纱照,拍了之后干什么用?那她怕有些原因是他不方便说的,司机在车上,她若问了,管止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一定会为难吧。

主要是……怕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在太丑啊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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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了这栋别墅的室内一处,拍摄。

进去之后,男摄影师和助理们都一直在忙碌,他在外面抽了一支烟,情绪轻松,阿年站在室内等他,情绪绷紧。

和几个同学朋友拍照,期间笑料百出很有意思,大家也就笑的无所顾忌,拍出来的东西最自然。可是要跟管止深拍婚纱照,阿年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了,会不会包括长相在内,各方面都配不上他?

管止深问她:“你完全不用有的这种自卑心理,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像是父亲在问孩子,考试究竟什么时候能考好?

“等你五官衰老的时候。”阿年抬头,认真的看他那张俊脸,说。

管止深听了,点头:“估计快了,你比我小了12岁,有一天我五官不再是今天这样,你还貌美如花,所以阿年我们在一起简直太合适。”

阿年摇头,看他一眼小声跟他嬉笑的说:“好像都是说,女人的容颜很不经老。缔造不老神话的女人少之又少。我其实是为了十年后我们的外表看上去没有差距,实际年龄你却比我大着12岁,才在一起的。”

他笑。

阿年看向摄影师那边。

两个人的手,始终是攥在一起的。

婚纱照是在室内高处拍的,室内背景也很独特奢华,但管止深和男摄影师研究,这背景最后都要去除,在此处拍,要的只是两个人拍出来的形态举止效果。男摄影师说,最终出来的大幅成品照片,背景全部会是单色尊贵银的,管止深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阿年是一身洁白婚纱。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拍摄结束。

男摄影师和管止深说“再见”说了有十几分钟了,缠缠绵绵的男摄影师就是不走。阿年很无语,提着婚纱说先去洗澡换衣服,这房子是管止深朋友的,空着许久,房主和妻子全都移民了,阿年很好奇,他的朋友中怎么就那么多移民的?

拍摄聊天中,阿年听他们说的,这栋小别墅先前就不是居住用,是做摄影用,房主的妻子是干这一行的,也是这位男摄影师的表姐,所以管止深看在朋友妻子的面子上,对这位男摄影师还算容忍。

这里什么都有,也都干净消过毒。

阿年洗澡洗的很快,化妆间的门她关着呢,出了浴室暂时先围上了浴巾,打算先弄干头发再干别的。

有敲门声,阿年问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我。”管止深的声音。

阿年回头,放下了电吹风去开门,打开门对他鼓起了一下腮,说:“我要穿的自己衣服,在你车上,麻烦你帮我去拿来?”

她这样子没法出去。

管止深伸手,手指捏了捏阿年的脸颊,转身下楼去拿衣服。

没两分钟,他就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是阿年的衣服,阿年打开袋子找出衣服,放在一旁继续吹头发。

“我来。”管止深接过电吹风。

阿年低头,任由他给吹。

“为什么要用单色尊贵银做背景?”阿年问他,不懂这照片的用途,现在就两个人了,可以随便聊聊。

“是要悬挂在室外的巨幅宣传照。”他说。

阿年抬头,猛地一下额头磕在了他手中的电吹风上,错愕:“宣传照?悬挂在室外?”

“怎么了?”管止深蹙眉,捏她脸颊哄她:“拍烧伤基金宣传的写真时,我就答应了老朋友做一次男模特,是个新郎,答应的不做到不好。终于有机会和合适的人,帮我一起完成了对老朋友的承诺。”也算,弥补了他暂时不举行婚礼的心中遗憾。

阿年苦恼,婚纱店那栋大楼在Z市来说很高了,地点繁华,不仅车来车往,人也来人也往,巨幅婚纱照如果悬挂上去,岂不是谁都看得到?这会儿阿年知道,为什么管止深和她拍的婚纱照中,全部都是她的五官未全露了,头纱遮住了她脸颊的一半,阿年拍的时候还天真以为,这是为了朦胧美呢,现在有想死的感觉,朦胧你个头啊朦胧!

如果悬挂出去,他是给自己的老朋友的品牌打了一个广告,而她,是随他免费赠送的,露了半张脸,算是对她保护了一半吧。

“认识我的人,会知道那是我。”阿年生气了。

阿年只要一想到,以后走在大街上,看到自己和他的婚纱照在高处悬挂,都会恶寒,这感觉简直太奇怪了。

“站好。”管止深命令道,重新开始给她吹头发。

阿年嘀咕:“先斩后奏太不地道了。”

“……”

管止深莞尔,见她撅着嘴巴跟他生气,他就恶意的揉乱了她的头发,也给她吹得很乱,吹成了一个小疯子摸样。

“吹好了,照镜子看看。”他扳过她的肩,转身让她对着大面镜子。

阿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然后……

对视镜子里身后的男人,阿年转身气的攥起拳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身上,却被他一手牢牢及时攥住。

管止深薄唇紧抿,居高临下:“怎么,想袭击我?”

“你拿我头发当玩的?”

“……”

他蹙眉,攥着她的手搁在了胸口,另一手要去扯她身上的浴巾,阿年立刻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护着,却被他一并抓住了另一只手,她的两只小手,都被他一只大手轻松给攥了住,攥的很牢。

她的小劲儿根本挣脱不开!

他挑眉,目光深邃的挑衅阿年:“还怎么反抗?可怜,你只能任我为所欲为了。”

管止深抬起闲着的那一只手,他先是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很好,轻浮的贴近,“吧”的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阿年躲,两手腕有点疼,脸上很痒,总之就是全身都不舒服,挂在身上的浴巾眼见也要被他蹭掉了,情急之下顶了一下他的裆部,无耻,居然……已经硬了!

他疼了一下,皱眉。

“……”

阿年见到他的表情,吓到了:“没、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管止深闷哼了声,伸出舌头,难耐色/情的舔过阿年的耳廓轻声嘶哑道:“这回换你玩我,看它被你顶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