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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田和苏宇阳,向悦,乔辛,李晓婉她们都有打过来电/话安慰阿年。

阿年收到了一条方默川发来的微信,他关心的语气和言辞,就好像阿年还是他的女朋友一样,他对阿年的心疼,还是停留在最初的摸样。

方云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深感愧疚。管家的人都是大忙人,管止深的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这家里始终没有一个人出面张罗见亲家们一面,这并非是不在乎阿年,是在这将近一年之中没有合适的机会约个地方见一见。

现在是想见也见不得了。

那边家里离婚的离婚,去世的去世。

方云记挂着阿年的状况,外婆去世,这孩子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叮嘱管止深一定要照顾好了人。

在南方呆了一个星期之后,阿年接到了杂志社领导的来电,也是打来关心一下她的状况,说了一声“节哀”,告诉阿年,她手上的那些工作已经交给苏宇阳和郑田扛了,不用担心杂志社这边,等心情恢复了再回来。

阿年自打工作以来,请假的次数非常频繁,这在哪个单位都是说不过去的,丧假多少天也有规定。仗着一个管止深,仗着一个爷爷,仗着自己和Z市姓管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样放肆,为所欲为的打诨。

阿年瞧不起自己。

马上就是许多人所期待的圣诞节,阿年本想尽快和他一起回Z市,但投资集团上海的分部临时有事,他说过去,带着她一起过去处理事情。

订了机票,两个人拿着一个不算很大的旅行箱,直接从这边城市赶赴了上海。

管止深第一时间打给舅舅,告诉舅舅一声,阿年他先带走了,请放心,他一定会照顾好阿年的。

去机场的路上,管止深对阿年说:“昨天见到了舅舅,变了样子。”

阿年听了没有表达什么,这能怪谁?

她也知道心疼舅舅,可是一切也都是舅舅造成的,外婆因为舅舅离婚的这件事导致被刺激去世,阿年有不甘心!和恨!舅妈一个人也变得孤零零的,去到没有熟人的城市打工哪有那么容易,被那家人善待还好,如果那家人很难伺候怎么办,舅妈偏偏又是那种爱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性格。

舅妈如果要卖掉房子,阿年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房子跟自己没有关系,那是舅妈离婚应得的一套房子,舅妈完全可以用那套房子让自己的后半生好过,不必非要惦记给谁留着。阿年觉得自己还太年轻,有手有脚,有丈夫也有了一份稳定工作,可以靠自己。

舅妈对阿年劝说开导的话,一直一直的摇头不听。

舅妈说,一辈子只会洗衣做饭伺候全家人的饮食起居,冷不防的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就跟喝了一天白开水似的没意思。就算把房子卖了全换成钱,舅妈说她也不太会花这笔钱,买什么根本都不知道,买了首饰戴上,做饭洗衣服多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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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下午两点多,抵达。

出了机场,阿年和他一起上了车,司机先送她去了住的酒店,安顿好了阿年,管止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办事。

晚餐阿年和他是在酒店吃的,两个人紧紧拥抱安睡一夜。

第二天,他要带阿年出去逛一圈。

阿年对上海非常陌生,上海的哪里她也不知道,他带她去哪里,她都点头没有异议。而管止深也感到为难,因为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到底都该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不知道,一个上午下来,似乎只是带她在外面逛了。到了中午,阿年和他在大街上走的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家用餐的人看上去比较多的上海菜餐馆,走了进去。

好吃不好吃根本不知道。

阿年和他去里面找了一下空的位子,刚好店里已经坐满,阿年回头,窗边的一对情侣此时用餐完毕,拿了东西起身离开,阿年拽了拽管止深的大衣一角,和他相视一笑,抿唇走了过去。

管止深的深邃眼神浮现一抹光亮,这么多天,阿年第一次笑了出来。

点的菜基本上都是服务员介绍的,八宝鸭,竹笋腌鲜,松江鲈鱼……

阿年看着菜单,点多了怕吃不完浪费,也不是今天来了明天就走,其他的菜可以明天后天再来点了尝尝,阿年把菜单推给了管止深:“你看看吧。”

三个菜他认为少。

吃不吃得完剩不剩他倒暂时没有考虑。

最后阿年看了很久,又点了一个糖醋小排,一个沙拉,合上菜单真的不能点了。

吃东西时,管止深一向是以阿年为主,他在她面前一般从不挑食,阿年爱吃的他也爱吃,阿年不爱吃的他可以不吃。

下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就回了酒店。

管止深出门处理集团分部的事情,阿年在酒店休息,一直睡到了晚上他回来。

他问她:“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嗯。”阿年点头。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穿衣服起来。”

阿年睡饱了,起床洗漱。

穿上了衣服跟他再次出去,出去酒店有一辆车在等,司机是这边分部的,车也是这边分部的,不是去浦东机场接过他和她的那辆车。车缓慢的行驶,抵达的是徐家汇区,管止深问阿年:“想去喝咖啡,还是去酒吧里玩?”

“酒吧?”阿年看向了酒吧。

他说当地人把这里也叫‘酒吧街’,道路两旁大多数都是酒吧。阿年没有胆子去酒吧,她怕里面的美女太多,到时候自己太丑羞愧的埋起头来不能玩了。

最终决定,跟他下车去喝了一杯咖啡,安静的坐一会,在自己喜欢的安静氛围里想事情,可以治愈不好的心情,这是真的。

阿年手中的这杯拿铁很苦,心情却比昨天明朗了几分。

格外有情调的小咖啡馆里,两人都不说话。

他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双腿交叠,颀长身体倚靠着椅背,视线在外面的街上徘徊。阿年不禁仔细打量着他,干净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一时觉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的看他了,他的样子有些疲惫,却不减帅气,某一些男人的身上某些时期,会具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与性感。

离开咖啡馆,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在这条路上。

他说,这次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早一点来,可以带她去复兴路和襄阳路那附近走一走,那里是老上海法租界一带,建筑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非常美丽,尤其晚上。阿年想要听他多说一点上海这里,可是他说,他并不熟悉。

阿年便没再问。

他说不熟悉的时候,阿年差点冲口而出“你不是在这里呆过两三年?”话到嘴边,阿年及时收了回来。想了起来,他的确在上海这边住过了两三年,可他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的,平时出差,几乎也没时间和兴致走一走。

故地重游,带着心爱的人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一件美事。

管止深带阿年去了当年治疗烧伤的医院,走了一圈,他说起许多当年的事情,还好,都挺了过来,阿年感受着他的当年。如果不是这次阿年的外婆去世,阿年心情低落,他也不会有这个心情来此。

他说,Z市的办公室有一张寒冬腊月中拍下的梧桐树照片,当年烧伤,不便出来看看外面的景色,让人拍了给他的。如果她也喜欢这些东西,就都给她保存,他觉得那些照片挺美的,是他治疗时期经常看的,扔了可惜。

回到Z市,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拿了照片。

阿年看到了,照片里梧桐叶子已经落尽,树干上的老皮绽放开了,裸露出了许多的藕白色。

普通的照片,阿年当成了珍宝一样收集起来,没有参与过管止深的那些年,起码,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有机会拾起了一点他从前的碎片。

跟他在上海过了一个简单浪漫的圣诞节,阿年知足。

Z市,晚上睡前他问她:“照片呢?放在哪里了?”

他想知道,他的东西在她眼中的价值。

阿年小声回答说:“跟你的烧伤基金的公益海报放在一起,你给我的裸的那张。”阿年觉得,他给了她好多类似纸张的东西。

但都不是毛爷爷,却比毛爷爷有更多意义。

阿年无厘头地怀疑,他单身多年,是否因为他每次送女生的东西都是海报纸张照片纸张,然后没有人家女生期待的毛爷爷纸张和支票纸张,渐渐人家女生们就都离他而去了。嗯,阿年点头认同自己,这个想法很科学,太有道理。

管止深看着阿年整理她自己的小双肩休闲包,褐色真皮的,对她的穿衣风格来说这个包很百搭。因为是那天跟他逛商场花了他不少钱买的,并且是他选的,所以阿年格外的喜欢,发誓如果不坏就要背到坏掉才能不要。

“放这层里。”阿年嘀咕着,把叠好的半裸海报和照片搁在了同一层里,这个包看着很小,但其实里面容量挺大的,有个小锁,她把那一层锁了他的东西。

管止深挑眉,还真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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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市,阿年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这边的家人照顾她的感受,几乎在以她为主,管爷爷被接去女儿家里住,要住一段日子才回来,全是为了外孙和外孙媳妇的关系。方云和放放都知道阿年的外婆去世,阿年舅舅舅妈离婚,家庭已散,也听管止深说阿年在那边连续哭了一些日子,心情恢复的过程他都有亲眼看着,阿年回来Z市,样子依旧那么憔悴。

阿年不敢量体重,她怕体重秤证实自己瘦了许多。

每天都去杂志社上班,自己参与策划的第一期“青春主题”杂志,阿年收了起来一本,放在包里准备拿回家,留作算是一个纪念。

元旦的前一天,阿年还没下班,下午四点多她接到了李晓婉的来电。

“什么意思?他妈给了保姆五千块钱?”阿年惊讶。

“……”

“你慢慢说,是他爸给了家里保姆五千块钱?是借给保姆五千块钱还是怎么?”阿年问。

下班之后,阿年自己坐出租车回的家。

上了出租车,打给管止深告诉他不用来杂志社接她了。

阿年叹气,李晓婉在赶往管家的路上。

方默川家的那位保姆是方家远方亲戚给介绍的一个老实人,这个女人不到四十岁,离异多年。管三数用人挑剔,唯一就这个觉得还行,这个保姆据说方家也用了七八年了,一直没什么问题。

李晓婉说,保姆老家有事所以要回老家一趟,年前就先不回来了。管三数着急家里从现在一直到过年没有保姆怎么办,对保姆家里有事要走很是生气,态度很差。但是不知道管三数怎么就发现了自己丈夫偷偷给了保姆五千块现金,让保姆带走回家。方默川的爸爸解释,说那是借给保姆的。因为事先这件事方默川的爸爸没有跟管三数报备,导致管三数现在朝保姆发难,认为借钱这个行为不同寻常!

管三数非要来管家理论一番,让方云这个小姑子评评理。

阿年回了家,先见到了李晓婉。

李晓婉无奈摇头,对阿年说:“我跟你说,我这个婆婆就是个疯婆子,发起脾气来跟那个83版《射雕》里的梅超风有的一比!管爷爷被气的要立刻吃心脏药才行,我发现这一家人都很能吵,这么闹简直就是在消费管爷爷的有限生命!”

“爷爷没事吧?”阿年问她。

李晓婉抬眼,看向了管家的门口说:“猛兽来了……”

阿年回头,一行人大部队一样进来了管家客厅,方云坐医院司机开的车也到了家,包括管止深也是同一时间到的家。遇到类似的这种事,方云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在身边撑着,她早被管三数给气死了。

管三数身上穿着一件米色大衣,灰色毛领,她解开了大衣的几颗扣子,打开了包,拿出了单子扔在管家沙发上:“看!这都是你打给那个保姆的电/话单子,平时你在外面跟她联系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饿了让她给你提前准备饭吃!上午十点不到你吃的是哪门子饭?怪不得我爸住院,你每次来医院呆了一会儿接了电/话就说有事得走!是回家会小妖精去了吧?”

“妈,您小点声。”方默川一边眉头挑高,脸色非常的冷。

管三数冷笑的皱眉哭了起来:“有一次我回了家,那天不是我平时回家的时间,保姆端了一杯水出来,她手里拿的是你的水杯,我当时还傻傻的没反应过来!我那天回家没出声音也没说话,她以为你回来了对吧?给你倒的水是不是?你背着我白天经常回家跟她鬼混?你这日子过的真是滋润!”

“没有证据你不要诋毁人!”方爸爸喊。

“你个姓方的!你跟一个小破保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搞,你现在还有理了是不是?!”方云大声哭喊,把手里的LV包重重的摔在了管家一楼热热的地砖上,手机,钥匙,补妆用的,全都从包里滚了出来。

其他人皆沉默,都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阿年吓得,一下就攥住了李晓婉的手。

抵抗隐婚老公,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求月票】

管三数一阵的哭喊吵闹,砸了身边的一切东西泄愤,整个管家的房子盖儿简直都要被她一个人给掀了,家里的这些小辈的除了她儿子方默川,根本没人敢开口插一句言。这若是搁在了往常,管止深一定会阻拦,甚至是直接把姑姑赶出管家,但是今天有爷爷在场。

老爷子一时没发话,一时就没人能说什么。

等管三数自己泄愤完了,嘴里骂人的话也快要骂尽了,她才捂着心口坐下在沙发里,瞪着方默川的爸爸狠狠地口气说:“姓方的你忘恩负义!这些年如果没有我管三数,你们方家早造就落败得被别人甩出整整十几条街了!你不记得你今天吃的是谁的,你不记得你今天穿的是谁的,那么好,这都可以。但是我今天就告诉你!从今天往后算起,你和你养的那个小狐狸精休想再花我管三数的一分钱!”

“住口——”老爷子皱眉喝止。

管三数立刻皱眉看向了老爷子:“爸——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我一句都没有说错!如果不是有我们姓管的撑着,他个姓方的早就得喝西北风了!睃”

坐在沙发里保持着冷静的方云,一直都未说话,这会儿方云冷静不了的冷笑出声,看向了管三数,开口道:“三数,你别一口一个姓方的,一口一个姓管的,同是一个姓的人生出来也不见得就是一样的性格!”

“那是你们方家,我们姓管的人性格都是一个样的!我们争气,我们姓管的人不习惯依靠别人活着!也不会吃里扒外——”管三数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朝坐在对面的方云咆哮了起来。

方云也站了起来,态度没有管三数那般嚣张,但她也是头一次跟管三数当面针锋的这么相对,她说:“我的丈夫姓管,他和你的性格绝对不一样。我的儿子女儿们,也都姓管,更没有一个是跟你这个姑姑性格相同的。鹁”

管三数被方云噎了一下子,怒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方云,我警告你,你不要得了便宜回头在这儿跟我卖乖!”管三数指着方云的鼻子数落了起来,气的手指尖发抖:“如果不是我爸在世,你的儿子真能有今天的这个成就?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姓管的人,你生的每一个姓管的下一代,靠自己或者靠你这个姓方的当妈的,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姑姑。”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

他语气不重,轻描淡写:“当年您怀疑我靠爷爷给的资助而起家,整日心里记着,我便退出,毫无条件退出。GF医院从此跟我再无分毫利益上的关系,奶奶去世时医院是什么情况,至今医院还是什么情况,股份在您和我妈的手里,别人没有伸手拿一份股份。我自己在外一个人单干,第一,我擅长操控这行了,第二,我一直都非常走远,所幸有老天眷顾,这一路做的风生水起,鲜少亏损失策。所以,我今天出息不出息的需要跟谁有关?我不是靠自己我靠的是谁?”

“GF医院和GF投资集团有多大的关系?”管止深蹙起眉头,他站起身来双手摊开对管三数仔细分析道:“GF医院,它一直在吃着GF投资集团给的所有,去掉GF这个标志,它其实就是一家普通的医院,它会过着普通的日子,吃着普通的食物。现在,它挂着GF这个标志,它过的是富人优越的日子,吃的是昂贵营养的食物,它靠着这些变得强壮,有个面子,声誉在外。姑姑,如果今天我在您和爷爷面前把话说的稍微难听,GF医院,它现在不过就是靠GF投资集团养着的‘一条不起眼的寄生虫’。”

许是管止深的一席真话刺激到了管三数,管三数弯身抄起茶杯就要砸向管止深,已经被气疯的人当然不管不顾!

“妈,闹得可以了!”方默川迅速起身抢过管三数手中的茶杯,他白皙的手指攥着那盏茶杯,脸和耳根都红了的对管三数低吼。

李晓婉攥紧了阿年的手,只见方默川瞪视着管三数这个母亲,李晓婉不知道这个家里的其他事情,不懂方默川和自己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年知道,管三数她欠了管家人许许多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间接伤害了管家的两条性命。对于打击方云和管止深,管三数口不择言任何话和事情都敢往出抖,可是管止深不能,不能学的跟管三数一样,一样不计后果的消费爷爷的有限生命。

管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稳如磐石的坐在沙发一侧,手中支着拐杖,听着,看着,仿佛心和眼已经死去。

方默川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茶杯里的水是热的,刚进门王妈泡给老爷子的热茶,老爷子一口没喝,这才几分钟过去,屋子里热,茶杯里的水冷却的非常慢,滚烫的茶水从歪了的茶杯盖流出来,流过方默川的白皙手指,皮肉顷刻就被热茶烫伤。

他一松手,茶杯掉在了客厅的地上。

“你总是跟你亲妈作对——”管三数开始重重的捶打儿子。

方默川的爸爸拽过儿子,护在身后,管三数的拳头全打在了方默川爸爸的身上,方默川无力的站在爸爸身后,眼里有伤,声音沙哑:“不是我总跟您作对,不是……”

管三数和方默川的爸爸打了起来,动手。

方云叫王妈:“把老爷子扶回房间——”

王妈赶紧过来,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老爷子扶走了,往房间那边走。

老爷子一只苍老的手捂着眼睛,生怕一睁开就会老泪纵横。

管爷爷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再过几年眼看九十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像过去一样吼儿女一句,都渐渐没有了底气和威严腔调,最近两次住院,差点要了命。

方默川和管止深拉着方默川的爸爸,在管三数挠花了方默川爸爸的脸之后,此时方默川的爸爸也在对管三数动手!

方默川的爸爸被儿子扯坏了上衣,还在对管三数叫嚣:“管三数,我告诉你!我他妈早就受够你了!我就是要和你离婚——”

“叔叔!”李晓婉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管止深一把扯过方默川的爸爸,用力把人推在了沙发上:“姑父,你需要冷静。”

一条血脉的人,管止深这个人,到底还是有点护短偏心的。

阿年和方云,还有李晓婉都在这边拉着管三数,否则管三数非得捣毁了管家一楼的客厅不可。

管三数一听离婚,笑着大哭:“离啊!当我管三数怕你是不是?”

说着就要再动手。

几个人拉着长得个子高的管三数,管三数顺手又抄起了一个茶杯,几个人拉架的一片混乱中,一茶杯管三数就砸在了阿年的额头上。

“阿年——你没事吧?”李晓婉把人拽过来。

管止深把阿年扯过来查看,额头,流了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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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川的爸爸和管三数,是被方云发火给赶出去的。

方云先去看了老爷子,稳定下来,把这件事告诉了远在首都的丈夫。

刘霖被方云打电/话叫来了,带了烫伤的药膏,在管家的客厅,刘霖皱眉拿过了方默川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小心涂抹着药膏。

“他的手没事吧?”李晓婉在一旁问刘霖。

刘霖摇头:“没有大事,但可能开始会很疼,手指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彻底恢复。”

方默川的手不同于刘霖见过的其他男人的手,细长白皙,手指特别好看,看上去跟一些漂亮的女人手差不太多,只是他的手既漂亮又很有力量,打架的时候,他全靠这一双手和一双拳头让人/流血。

“疼吗?疼了要说。”刘霖抬头看他,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了吹他的手指。

“不疼,有一些痒。”方默川看刘霖。

李晓婉吃醋了,拿过他的手:“我再帮你吹吹,就不痒了。”

“……”刘霖。

方默川叹息,闭着眼睛想自己心里的事情,没有理会她们两个争风吃醋的行径。

——阿年怎么样了?母亲故意砸下去的吗?阿年疼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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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阿年有管止深陪着。

不知道究竟茶杯的哪里把阿年额头砸出了一个口子,医生说需要缝两针。

缝针的可怕过程,迅速过去。

缝针完毕,阿年就觉得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对不起。”病房里,管止深搂过低着头的阿年,男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后脑把她箍在了怀里,心疼的反复亲吻她的发丝,不敢碰她额头伤口。

阿年叹气,小声的说:“还好。”

医生叮嘱了一番:“明天算起的第三天来换药一次,一个星期之后视情况来医院拆线,不能吃辣的,鱼类,深颜色的食物等等,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注意。”

医生客气的给了管止深一张名片,说:“管先生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打过来咨询我。”

带阿年来这里缝针,他只是不想让自家医院的人知道什么,八卦了去。来了这家医院,打过招呼特殊安排了一下,直接检查伤口,做了缝针手术。

关于阿年伤口注意事项这方面,方云全部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