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扶额,爷爷怎么突然的住院了鹆?

王妈一向为人老实,可是这会儿的眼神仿佛是十几股儿的怨气拧在了一起,瞪向了沙发上坐着的管三数!

如此一看,管止深了然。

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怒火上来伸手去粗鲁的拉起管三数,语调冷冷的骤降了下去:“姑姑,侄子劳烦您了,从现在起就让我们家清净清净,这个家您一次也别来了,一次都别来了!!”

“放开!你还有没有个大小了?”

“你妈就是这么管教你的?我是你姑姑!还是你是我姑姑!”

“……”

管三数大声的扯开了嗓子,从沙发前一直嚷嚷到管家门口,却还是被管止深不留情面的给拽了出去!

阿年和李晓婉本意都想拉着,怕发生什么无法收场的事,但对视一眼,都没敢上手去分开这对姑侄。

估计也是分不开的。

管止深把管三数拽到了管家的前院门前,大步返回管家的客厅,门大开着,他进去拿了沙发上管三数的包和一切东西,胡乱的塞在了一起走出来尽数扔在了管三数的怀里:“今天,您是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家门!”

“行了。”阿年拽着管止深。

管止深眉心锁起,眼神安抚阿年没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指着管三数,蹙起眉头:“爱怎么样怎么样,您不想好,当侄子的从今天起奉陪到底!”

他收回深邃冷漠的视线,大手碰着阿年的腰,带阿年进去。

管家的门,“砰”地一声关了!

王妈对管止深和阿年细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管三数来家里,是跟老爷子商量GF医院股份的事情,管三数的意思是,希望老爷子能心疼外孙,心疼她这个遭到丈夫背叛的女儿,把股份全部都奉献出来。

老爷子不同意!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说了要把医院的股份给女儿和儿媳一人一半。

虽然现在管家比方家好,但管家金钱上靠的是管止深供给,而管止深的一切财富来自于自己的创造,和医院无半点关系,所以在计算管三数和方云平分的利益之时,不该把管止深的一切计算在内。

医院股份,方云管三数各分一半是板上钉钉的事!

“早上就因为这个跟老爷子吵了起来。”王妈叹气的说:“每次吵起来都倒出陈年旧事跟老爷子掰扯,老爷子听得心烦,就骂她滚!被气的心跳差点停了!”

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觉得他把姑姑这个人赶出去是对的,这一次爷爷有幸没事,难保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个幸运。

“她是赶着方姐上班了不在家里,才有目的来的。”王妈继续对管止深说。

王妈生怕管止深会心软一样的说着管三数的所有不好。

管止深点头,手指捏着眉心呼吸,薄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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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F医院,阿年和管止深一起上楼。

病房中,爷爷醒了,状态看上去还可以。对管止深和阿年摇头,说:“没事,这把老骨头经折腾。”

阿年正在给爷爷倒水喝,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没看错,是我和他上来的,你在楼下等我。”阿年说完挂断了。

阿年看管止深:“刘霖找我。”

他点头。

阿年看向了爷爷:“爷爷,我先下去一趟。”说的时候阿年把水杯放到了爷爷的手里,告诉爷爷小心烫。

爷爷点头,阿年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爷孙二人沉默不语。

爷爷的半杯水勉强喝完,看自己孙子:“早上的事知道了?”

“知道。”管止深点头,双腿交叠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手支着太阳穴位置,手中攥着一把车钥匙。

“你姑姑这个人,这些年了,爷爷也真是拿她没辙了,早晚我得死在她这儿……”爷爷给自己总结。

“……”

管止深皱眉。

病房里又是良久的安静,管止深开腔:“爷爷,我姑姑想要什么大家都知道,不如尽快做个了断,以后您可以安心的在家里吃喝下棋,省的我姑姑再来闹。”

“说得容易,执行起来太难——”老爷子努力抬起褶皱的眼皮看孙子,手指抬起说:“你姑姑的野心大,她嫌GF医院的利润不如她所预期,这医院你奶奶当年是摸着良心的在管理,到现在,多少变了点样子。利润和你姑姑的预期有差距,这其中是怎么个“肮脏文章”,爷爷不说,你聪明人也懂。”

他点头,自然懂得。

爷爷又说:“爷爷就算今天眼看就要咽气,大实话就是,也还没想好股份怎么个分配法!给你姑姑少了,你姑姑闹翻了天!现在你姑姑大男子一样在外谈笑风生,那是因为她有一个梦,这梦她做了多少年,她想在医院称王称霸,她想把医院变成是她一个人的领域,搁在过去,她是二品大臣就敢想着未来篡位当女王!你姑姑她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医院落在她手里,太细节的爷爷就不多说了,不出一年医院就得变成了她手里的印钞机!交给了她,你奶奶死不瞑目!”

“总要解决。”管止深抬头看爷爷。老爷子点头,抬起沉重的眼皮:“今天你在这儿,提了这茬,爷爷就把这想法跟你说一说,你给爷爷个意见,咱们解决解决家里的事——”

他点头:“嗯。”

“就像你奶奶当初把股份给了儿媳妇和女儿一样,爷爷把股份给孙媳妇和外孙媳妇各一半,不偏不坦,就让你姑姑和你妈两个人谁也得不着。”爷爷简单的说。

管止深眉心动了动:“我姑姑如果一无所有,会疯的。”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疯了之后才叫正常!”爷爷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嗓子里透着累!

晚上七点。

阿年在病房里和爷爷聊天,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忘记调成了震动,铃声响了起来吓得阿年立刻用手捂住,还好爷爷不是在睡觉,是在醒着。

“小婉,你怎么了?”阿年皱眉,那边说话乱七八糟的,好像有很多人。

管止深推门进来,和爷爷一样都在看阿年。

阿年的表情惊讶,掩饰了下,拿着手机心虚的走出了病房去。‘

走到外面关上了门,阿年小声问:“在哪儿出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好,有消息再联系。”阿年拧眉。

管止深从病房走了出来,问她:“谁打来的?”

阿年按了挂断建,对他说:“你姑姑去找她家的保姆了,听李晓婉说,是在你这里受了气,就去找保姆发泄!保姆刚好在她Z市打工的亲弟弟那儿住着,等着过两天一起回老家,你姑姑到了那里就跋扈的给人保姆打了,保姆的弟弟是个粗人,也很蛮横,听李晓婉说保姆的弟弟是个超市的保安,随手拿出了电棍把你姑姑电的晕死过去了——”

警察已经带走了那名保安,以非法携带管制用品为由。

现在管三数被送进了别家医院抢救!

有方默川过去及时处理,所以其他人等消息就可以。李晓婉打给阿年,只是因为心有余悸不得不跟阿年吐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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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管止深和阿年暂时未离开。

姑姑被电棍电到直接晕死了过去这件事,他没有告诉爷爷,先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晚上九点左右,管止深接到了方默川的来电。

方默川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疲累,他说,李晓婉的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了阿年,非要他立刻打过来说一说情况。

“我妈已经抢救了过来,医生说,电击造成了我妈的心脏轻微受损,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方默川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这是冬天,医生说如果这是夏天,电棍直击了皮肤,皮肤都会直接烧焦。瞑”

“警局对此怎么说?”他问。

“没收了电棍,罚款,拘留,至于伤人这个行为,要另算了。”方默川说。

“好,有事打来。”他说瑕。

……

夜里十点半,爷爷短短的睡了一觉醒了,见到孙媳妇和孙子还在病房里守着。这会儿阿年正在教管止深玩手机游戏。

“带阿年回去睡吧,别熬夜,眼看这都快半夜了。”爷爷说。

赶走了孙子和孙媳妇。

冬天深夜里的Z市,非常的冷,阿年和他走出医院门口,就冻的牙齿打颤。管止深的车在医院楼下停着,医院的院内只有他这一辆车在如此停着,压在了好好的草坪上一半,幸好不是夏天,下楼之前他在五楼远程遥控热了车,所以上车时车里非常的暖。

车缓缓行驶出去了GF医院,阿年在副驾驶上微微回头,视线从车尾灯的灯光看去,此刻天是在下着小清雪的,微不可见小颗粒雪,打在人的皮肤上,只会以为那是空气凉而已,感觉不到其他。

黑色奥迪Q7停下,60秒红灯,整个路上只有这一辆车停着等灯,一辆车从对面街道远远的行驶过来,又远远的在十字路口掠过。

阿年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天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梦见方默川微笑着对自己说:“阿年,我开车再也不闯灯了,规矩的等。我想成熟从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情开始,我想我的规规矩矩和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等有一日,就变成了你当初期盼我能有的美好成熟。”

“跟厅长一起下访,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问。

阿年回神儿。

转头看管止深,点头:“准备好了。”

“心理准备有吗?”管止深朝她看了过来。

一提这个,阿年直接叹气歇菜了:“我下了决定要突破自己,可还是会怕的,心里发虚。”

“没必要怕,心里也不要虚。你可以努力装成不怕的样子,对你的任务有点冲劲,那个年纪职位的领导,一般都喜欢有潜力的年轻人。但你也记得一定要有团队的精神,即使做得很好,也要带上一点虚心的学习态度,低调。”他启动了车:“到了那里,跟在厅长的身边,遇到不是你百分之一百全懂的事,不要装懂。”

“好的!”阿年突然信心十足了。

他的每一句鼓励和教给,阿年都听得格外认真。

他的叮嘱,对她来说有非常大的帮助。有他的话一本正经说在前,阿年做事就会心里踏实许多,这大概类似于一个心理上的信仰和依靠,认为听了他的话去做,总不会错到哪里去。阿年觉得,这就和没有人可以信任的时候,去信老天的好坏安排是一样的意思。身边有他在,所以她就没有糟糕到遇事要听天由命。

车往家的方向开,前方转弯,此时电台里正播放着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很老的歌了,阿年能勉强的哼唱上来,当时流行,她也记不清是中学还是小学了,大概是在上小学快上初中那会儿吧。

地下停车场的固定停车位上停好了车,下车时阿年问他:“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阿年觉得,他是可以自恋到谁也不崇拜的。

“周华健。”他果断地说。

阿年惊呆了一把,攥住了他的大手对他笑着说:“我不太喜欢听他的歌,听过,但是很少。”

两个人,大手拉着小手,小手攥着大手,一起边说边笑的走出了停车场。

独层公寓已经多天没住,他进门直接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就去洗澡了,阿年随后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包括他的男士内/裤,先堆在了沙发上,掏出了烟盒,打火机,车钥匙等等。

他很快的洗完,阿年去洗。

二十几分钟过去,他抬头看浴室的方向,皱起眉头不高兴:“你洗好了没有?”

“你先睡吧。”浴室里哗哗地水声,加上答声。

管止深在沙发上无聊的换台,看电视上的各种广告,全部广告他都不感兴趣,也很少看,但他真的认为广告比电视节目有趣那么一点点。

阿年出来的时候,擦着头发,身上穿着浴袍走过来愣愣的看他:“你笑什么呢。”

“一个很有意思的广告,我认为你很需要买这个。”他正笑着,却发现屏幕上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广告,他起身皱眉拿遥控器不停换台:“我找一找,别的台还会播放那个广告,十几分钟之内我已经找到好几个台在播放那个了。”

阿年坐下在沙发上,好奇是什么广告。

不多时,他找到了,里面有动画,动画的小人儿在说‘不怕侧漏’……一个女人在床上翻来滚去,白色裤子完全没事。阿年看完囧掉,一个卫生棉广告啊。

每个月的例假到访最最汹涌的那两天,阿年都不想跟他睡,怕一不小心‘霸气侧漏’殃及无辜男……

管止深洗好了澡一直等她,迟迟不睡,是想要趁着她还没离开的这几天,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多温存缠绵几番。

她躺在了他的身下,在沙发上浴袍半晌,浴袍带子松垮垮的垂在地上,白皙鼓鼓的胸脯和诱/人双腿露在了他的炙热视线里,他低下头,欣赏这具娇小已熟的女人身体,微喘的鼻息喷着热气,薄唇轻轻吻在她白嫩肩胛上,一直向下,薄唇似要吻遍她的身体,一边吻的她身体扭动,一边大手蹂/躏着她的翘臀,两人同时无法抑制地闷哼出声。

做完,阿年突然想听他唱歌。

于是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一手搂过她的身体一手揉着她的右胸,→0→他说她右边的胸偏小,要整夜揉,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沙哑磁性的嗓音轻轻哼唱:

灯熄灭了

月亮是寂寞的眼

……

阿年额头往他的怀里蹭,缝针处痒痒的,他唱的好听,可这歌真的太老太老了,她想起了许多十几岁时的事情,快乐的在巷子里奔跑穿梭,拽着外婆在摊儿上给买的大蜻蜓风筝,满街地跑,小卖部那时放的歌曲犹记在耳,还没有忘。

“你会唱《千纸鹤》吗?”

“那个是九几年的歌,但是我会……”他说。

“哦。”

渐渐睡去。

……

管三数在医院养着身体,阿年听李晓婉说,管三数的心脏更不好了,一只耳朵有点耳聋的症状。李晓婉在医院伺候了一天,第二天撤退了!

婆媳矛盾,分分钟升级。

方默川不管,媳妇儿不杀人放火就成。

保姆的弟弟在拘留中,这边保姆求方默川的爸爸,方默川的爸爸来医院当说客,但是管三数势要咬死这个保姆的弟弟,给些教训!

在这些人的烂事僵持不下时,到了阿年离开Z市的日子。

管止深去送,阿年和郑田苏宇阳汇合。

“我们大家会互相照顾的。”郑田对管止深说。

他有事忙,这里在等领导的人他都不认识,只能送到这里。

管止深离开后,打来电/话,让阿年把手机给苏宇阳,他问:“此次你们考察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苏宇阳迟疑了片刻:“为县城第二年年初召开的危房改造会议做准备,协助下访了解情况,走基层调研,做详细的记录。”

他蹙眉。

“从Z市开车过去,你们需要多久?”他问。

苏宇阳顿了一下:“三个小时吧,开90以上100一下这个速度。”

管止深满意点头。

“谢谢。”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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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30分,前往基层调研的一行人准时从Z市出发。

此次前往基层的领导,是省教育行政部门比较主要的两位,他们是坐在一台车上,其他跟随的工作人员一台车,而阿年和苏宇阳郑田则又是另外一台车,一共三台车。张厅长上车时,特别关注了阿年一眼。

中午不到12点,三台下基层调研的车缓缓抵达了县城。关于今天的这顿午餐,阿年和郑田她们也不知道究竟会在哪里吃,是很铺张,还是非常的俭朴?张厅长下了车,在张厅长的明确意思下,大家在当地教育局用了午餐。

下午入住了XX宾馆。

晚餐由当地的市长陪同两位省教育行政部门高位领导一起完成。晚餐过后,市委书记正式来访,在进行着一切接待上级领导的例行公事。阿年郑田她们在宾馆的附近吃饭,饭桌上聊着这次的事,苏宇阳对她们两个说,这个市很小,跟Z市完全无法相比。我们把这里称作是市,但当地下面的民众把这里称作是县,这属于一个县级的市,Z市下面,这样县级的市总共有好几个睃。

吃晚饭时,苏宇阳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号码,抬起手指搁在嘴边,对郑田和阿年“嘘”了一声。

“你好。”苏宇阳接起鸷。

说了大概两分钟,就挂断了。

苏宇阳放下手机说:“你们两个吃吧,吃完记得不要乱走直接回宾馆。现在张厅长要见我,在宾馆等了,估计百分之九十是要吩咐任务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郑田和阿年一副缩头老鼠的样子,摆手对他:“去吧去吧你快快去吧。”

他搁在桌上二百块钱,收起黑色皮夹大步跑出了饭店,推门而去。

随后阿年也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她在干什么?

他是打算,随时了解这边的情况。

阿年边吃东西边对管止深说:“不要担心,我是出差工作的不是去上战场打仗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郑田和苏宇阳。”阿年认真地说。

阿年似乎还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如果两人其中一个在外,那么,若不是你亲自在他身边陪伴,那他就属于是一个人在外,因为陪在他身边的任何人都不是你,你看不到他,感受不到他,时时刻刻不能放心。

——管止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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