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端DV……

他把DV镜头对着青石板路,对着对面人家的窗子,对着远处湛蓝天空,对着路上摇摇晃晃过来的几只大白鹅。

他说:“笨鹅走的,是阿年你放学回家的路,你比鹅的走路姿势好看。”

他说:“从没想到,在这里有如此安静的一个地方,我来了,看见安静的邻里,看见安静的天空,看见,一个安静的姑娘。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开玩笑,如果阿年你将来看到了这部DV,那么,我们那时一定有了扯不断的关系。”

他说:“我在还有一份冲动的年纪对你感兴趣了,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抛开现实,也许我配不上你,因为你是那么的单纯懵懂。不过,阿年,爱情的滋味果然如传说般妙不可言,我认为情动它没有任何的规矩和限制。”

他说:“我是不是第一个,把你当成女人的男人?我,是不是第一个用DV记录下你单纯无知青春的男人?阿年,今时你牵引着我,他日,我希望你被我牵引,我想照顾你,呵护你,开一辆你跟同学说的酷酷的黑色SUV,带你一起去北京。不过,高速上不能如你所愿开车窗子,就算我开120—150之间,开窗子也会让风叫到我们耳鸣。”

说到这里,他好像在抽烟了,压抑性感的男人嗓音,DV镜头前有香烟的烟雾缭绕。DV画面静止,他似乎是把DV放在了窗口,他在抽烟时,大抵是随意把手搭在了DV镜头上方,烟雾就在DV镜头前,马上,他漂亮的手指也出现在了DV镜头前患。

阿年站在街上,眼里一层温热。

他虽然是在DV镜头里,但管止深修长的手指仿佛就在阿年的眼前,阿年颤抖地伸出手,触摸着他。

一辆黑色酷酷的SUV,去北京。

阿年忽然想起,那是当年自己比较可笑的一个小梦想,如今想了起来,那些时光里自己所想的事情,几乎每一件都幼稚又荒诞。

阿年清晰地记得,那时候巷子里说拆迁却迟迟不拆,原本各家各户都以为能指望拆迁钱富裕起来,慢慢地大人们也都不再奢望,阿年十六七岁的年龄,和几个同龄的女孩子们一样,懂得了花痴一些人,没有追过星,所有自己花痴的人都是白日做梦凭空想出来的,包括那个开着SUV带她去北京的男子。

第一次阿年跟管止深去北京,机票和身份证都丢了,他坚持开车过去。现在,阿年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及那次以后的每一次开车去北京,阿年真的不知道高速上开窗子不太妥当,说很闷,他开空调,阿年觉得空调吹的不舒服,他就在她的要求下真的把车窗子开了一个缝隙。

他给她的迁就。

兜兜转转,阿年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他,可是,如果可以早一点看到这部DV,如果可以从一开始就只有管止深一个,如果可以没有曲折,如果可以满足他的小小别无所求,如果可以在爱情里只有他,其余的都一无所有,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这样被老天眷顾的孩子,那么起码,可以少伤害一个无辜的方默川。

DV录像好长好长,阿年看的,只是才一个开头而已……

她想起自己一开始和管止深接触的点点滴滴,他熟知她的一切喜好,比如他把荷叶铺在炒饭盘子底下……诸如此类他对她生活细节的熟知,太多太多。

第二幕视频,是隔一天。

这一天的小镇上阴雨连绵,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上拿着DV,他举起DV拍小雨,阿年从DV里看到,他在举着雨伞,而他举着雨伞的那只手,就是他第一次开车带她去北京的那一回,她看到的带有伤疤的那只手,果然,当年伤的非常严重。

小镇的面馆前

tang面,他停下了。

DV镜头在雨伞下悄悄地对准的是面馆门口,面馆门口那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她在拧眉看着外面下雨的天,她的手上空空,没有雨伞,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就要冒雨往出走,是打算往家跑的,可是距离她家真的还有一段距离,突然地,镜头上几滴雨水,一片漆黑了。

马上,DV镜头里是雨水击打的地面,和男人下身裤子被淋湿的样子,男人在走动,雨水肆意。

阿年在看到多年前面馆门口自己的那张脸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没有自己以前的照片,除了毕业照,这是视频,活的过去的自己。原来,当时自己是那样子的,一身校服,差点就穿到高中毕业,手上戴着十五块买的卡通手表,动不动指针就不走了,摘下来使劲摇晃一下,才会再走。

那样一个可笑的孩子。

——由他记录了。

面馆是阿年常去的地方,便宜好吃,那一次她记不清楚了,是不是那一次呢?没有带雨伞,准备往雨里冲,还没冲出面馆的屋檐下,一头就撞上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没看清这个高个子的人是谁,那男人的雨伞就被她撞在了地上,男人转身走了,扔下雨伞,阿年捡起雨伞喊他,他说“不要了”,接着身影在绵绵细雨中消失。

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个不知感谢的孩子,如今想起,到底有没有对那人的背影骂过一句“神经病”,骂了吗?阿年哽咽,好像穿越回去捂住那个孩子的嘴,不要骂他。

自此阿年有了一把捡来的伞,用到毕业,方默川后来送了她一把新的雨伞,那一把旧的,被方默川随手扔了。

DV里的视频阿年才看了一点点,手机就响了。

“喂?”她哽咽着接起。

管止深的声音传来:“我到了杂志社楼下,能早退吗。”

她说:“能。”

“你怎么了?”他察觉到。

几分钟后,黑色奥迪Q7停在了路边上,管止深下车,视线匆忙地寻找阿年。

DV被她偷偷地装在了包里,她在用纸巾捂住鼻子。

看到他来,阿年摇头说:“没事,这个季节上火。”

管止深站在她面前,拿着车钥匙的手按住她的肩,俯身低头,从她手上拿过新的纸巾小心捂住她流血的鼻子:“怎么上火到流鼻血?去趟医院。”

阿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接完他的电/话,一低头,就发现有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衣服上,急忙装起DV,拿出纸巾捂住鼻子。

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上火导致。

很快,阿年的鼻子止住了血,管止深带她离开。

夕阳缓缓西下的大街上,阿年不顾旁人眼光,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柔柔地样子把脸贴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

管止深摸了摸她的头,拍了拍她依旧纤瘦的背,轻声安慰:“好了,不会再流鼻血了,别怕。”

“止深,我会爱你一辈子,到你很老很老的那一天都不止息。请你相信,这不只是说说而已……”阿年说着说着突然又哭,城市喧嚣的声音仿佛变奏成了悲伤的音乐,她看了DV的开头,很心疼过去他一人的坚持与等待。

(正文完)

管止深阿年番外——阿年微醺

DV被阿年带回了家之后,她上楼悄悄地把DV给藏了起来,要自己慢慢的看完。阿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有个小家伙在暗处盯着她这个妈妈看。顺利藏完DV,阿年下楼准备吃晚饭。

“给我抱一会儿。”阿年从婆婆方云手上接过宝贝女儿绪。

方云给她:“慢点儿,可得抱住了。”

阿年抱着女儿,对女儿浅浅微笑小声地说:“小宝贝,你和哥哥没投错胎呀,大家都那么爱你和哥哥。”

管止深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走到阿年面前,俯身亲了一口女儿的小脸儿,他问阿年:“看到儿子了吗?患”

“没跟你一起去爷爷房间里玩儿?”阿年问。

“没有。”

说完他上楼,估计儿子是在楼上玩。

“儿子,跑哪儿去了,下楼跟爸爸妈妈吃饭了。”

楼上的一间书房里,小家伙蹲在地上眼巴巴看着眼前书桌上一个被锁的抽屉,远看了好久了,就是不敢去碰,因为妈妈说不要乱碰大人不让碰的东西,弄坏了要挨爸爸说的。可是他好想知道,妈妈藏了神马好东西?

听到爸爸叫儿子,小家伙蹬蹬蹬地跑出书房。

“爸爸!”小家伙兴奋起来了ing,要禀告爸爸,妈妈藏了东西哦。

管止深一把捞起儿子抱在怀里,对儿子挑眉说:“不要乱动书房里的东西,如果你把妈妈工作用的东西弄乱了,弄坏了,弄丢了,要挨妈妈的说了。”

小家伙囧囧的。

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呢。

每一次当他犯错了,不幸被爸爸逮到,爸爸就会吓唬他说,如果被你妈妈看到,你会挨妈妈的说明白吗,不要再犯。

——怕被妈妈骂,小家伙一直都很乖的。

又一次当他犯错了,不幸被妈妈逮到,妈妈一样吓唬他说,如果被你爸爸看到,你会挨爸爸的说知道吗,不要再犯。

——怕被爸爸骂,小家伙继续的变乖中。

在学乖的路上,小家伙一直搞不太懂了,到底是妈妈可怕还是爸爸可怕?

——为毛他感觉爸爸妈妈都不可怕==

——如果爸爸会严厉,那在逮到他犯错的时候就严厉了呀,妈妈也是。

等到他再长大一点,就想通了,原来是爸爸妈妈合起伙来吓唬他的。在跟爸爸妈妈较量的路上他又会发现,随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爸爸妈妈的蒙骗功力也修炼的越来越高,他完全过不了关。

这天晚饭的饭桌上,小家伙听见妈妈在跟爷爷奶奶告爸爸的状,妈妈说爸爸骗过妈妈……妈妈强烈要吃一个东西,爸爸说那只是幻觉,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样一听==小家伙暗暗觉得自己不是最可怜的,妈妈才是。

——爸爸真坏。

晚饭过后,小家伙看着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了家。

小家伙生气了。

放放做姑姑的解释说:“小管少爷,今天是你爸爸妈妈的注册纪念日,纪念日你懂什么意思吗?你爸爸妈妈如果没有注册,那就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也就没有你的出生,也没有你的妹妹出生,你知道不?”

平时管止深和阿年下班就回家,今天,难得找了个借口出来过一过二人世界。

两个大人回来已经9点30分,儿子还没睡觉。

马上睡前,小家伙主动告诉爸爸,妈妈今天下班回来就来到书房,把一个黑黑的东西藏进了抽屉里。

“黑的东西?什么样的?”管止深问。

小管少爷对爸爸比了比,是那样大的一个东西,儿子说话含糊不清,不过管止深也理解透彻了,儿子是说,爸爸,那东西像一架超酷的望远镜,又像播放我和妹妹不听话样子的机器。是什么呢?他希望自己没理解错儿子的话。

“在这儿看着,爸爸去拿钥匙。”他说。

然后他起身,回头看儿子老老实实地蹲在抽屉跟前,守着宝藏一样守着那个抽屉,这是属于父子俩共同要窥探的妈妈的机密。

阿年在楼下哄女儿睡觉。

管止深去拿了阿年的抽屉钥匙,如果儿子不说,阿年书房的书桌,

tang他是一年一年也不碰一次的。

用钥匙打开,一大一小期待着机密。

管止深的视线里,是一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DV,他拿出来,手竟然有些发抖,这部DV他确定是自己的那一部,因为上面有他无聊时划的划痕,各种划痕划成的小小图案。打开,他播放了,确定是自己的那一部。

“不要对妈妈说,知道吗。”他说。

小管少爷点头。

阿年躺下睡觉的时候,管止深还在儿子的房间里哄儿子睡觉,等儿子睡了,他拿着DV回到卧室,看到阿年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管止深送阿年去单位上班。

车上,阿年一直看管止深。

“看我干什么。”他忍不住问。

阿年摇头:“没事。”

她望着早晨的街道,费解,DV呢?

昨天明明放在抽屉里了,还上了锁,钥匙在自己这里,那么DV呢?

阿年有点见鬼了的。

想了一个上午,阿年觉得问题还是出在管止深身上,不能有鬼,那就是他。中午时分,阿年主动打给了管止深。

“止深,一起吃午饭好吗?”试探地问。

“好啊。”

“你今天工作不忙?”

“你主动约我,我就不想忙了。”

“那你定一个地方,11:40分我准时能到。”

“OK。”

管止深手中提着装有DV的纸袋子,拎起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又拿了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地下停车场,他一边启动了车,一边拨了一个号码,自己预定了朋友餐厅里的一个包房。

11:35分阿年就到了,他订的地方距离阿年那边很近。

阿年是跑去的。

管止深抵达的时候,见到了阿年,阿年过来挽住他的手臂,问他:“你袋子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的?”

他不说话,带阿年上楼。

“不在一二楼吃?”阿年看着一二楼的餐厅问他。

他说:“上9楼。”

很快就到了9楼,他在一楼取了钥匙上来的,阿年进门惊讶:“这是什么意思的餐厅?”

靠落地窗边上摆放着一个欧式餐桌,一条紫色的双人沙发,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厨房里有新鲜食材的数种,其中有的生鲜还在冰块上摆着,在这个室内温度下,冰块冒着白气。

管止深拉她的手说:“朋友新开的餐厅,上个星期开业你知道,你刚好没时间过来看。这一间我定了,暂时交了一年的费用,体验体验,如果感觉很好,我会一直要这间房,如果感觉一般,一年过后不要了。”

“体验什么?”阿年不理解,自己做饭吗?那回家吃啊,如果喜欢这种空间的地方,可以回公寓啊,不是自己也有独层公寓呢吗。

他站在厨房里,背对阿年说:“不!两个地方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把纸袋子放在了紫色沙发上,西装外套也放下了,他开始一心一意地制作起了西餐,阿年挠挠头,他的爱好还真是奇特,在家做东西做不够,还要跑到外面来做……阿年往纸袋子那里挪动,却被他发现。

“过来,帮我一个忙。”他说。

“哦。”阿年过去。

几分钟后,厨房里是他忙碌的身影在制作食物,她攥着小拳头给他捶背,按摩,按的不耐烦了,阿年说:“你个子高,我按不到了,算了,不按了。”

“按底下也行,喜欢哪儿按哪儿。”他说。

阿年无语,底下你个头啊底下,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仍是不改下流本色。

今年阿年25岁了,她明白了很多成年男女的相处之道,在杂志社,接触了许多其他杂志的女领导们,偶尔约出去一起吃饭,阿年会听她们说起,在这个到处充满***的社会上,情与yu,是男人和女人需要的主要精神食粮,男人为女人奋不顾身的数不胜数,女人为男人肝肠寸断的一样数不胜数,而有一部分女人驾驭优秀男人的办法呢,就是在yu上满足他,给他

比较新奇的东西,让他兴奋。

阿年理解这意思,不过人家也说了,有些依靠大尺度性ai技巧驾驭优秀男人的女人当中,不排除一部分是在驾驭别人的老公。那么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上,优秀男人的原配妻子要怎么做,才能守得住自己的老公?

学会更大尺度——打败外面的大尺度??

NO!

阿年觉得那不是可取的。

是不是有那样的一句话,是猫改不了吃腥?阿年也不太知道具体怎么说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管止深贪恋外面女人给的,那她多努力也是白费的,以一敌百,得把自己变成什么德行才能较量过那些狐狸jing?跟那种女人学习,学的到好吗?同一件事,好女人的做法和不好女人的做法是两个样子的。

25岁的阿年很注意夫妻相处之道了,保持新鲜感,保持和他的性距离,让他像个想吃糖果舔一口又吃不完全的馋嘴孩子一般。

阿年也曾担心管止深在外面经不住诱huo,管止深的回复是,别说是在家外面,就算是站在地球外,我不给其他女人靠近我的机会,她诱huo得成吗?难不成隔着二里地我能看着哪个女人就射了?

艾玛,阿年觉得他真直接==

在厨房里阿年问他:“止深,如果是A/片里的女主角按,大概会按哪里?”

“腰,臀,再到器guan。”他直白讲。

阿年哦了一声,柔软手指给他捏了捏腰,仅限于给他捏一捏腰,不能再进行别的了,一个男人,在制作西餐的过程中下身制作硬了……那画面太奇怪阿年怕受不了。

他忙来忙去,阿年追着他按摩他的腰部。

12:30,东西都制作好了。

他打了个电/话,有人上楼送来红酒。

阿年说:“开车红酒可以喝吗?也是酒吧,含酒精就不行的,止深,你不要喝了。”

“给你喝的。”他倒完,抬头说道。

啊?

阿年惊呆。

——他没有骗人。

他下午要亲自开车出去办事,不能喝酒,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阿年吃着吃着的确渴了,就喝红酒。

结果两杯下去,阿年晕晕乎乎的。

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

眼睛有点热的看他,问他,DV是不是你拿走了?

管止深看她,对,我拿走了,你怎么有这部DV?

阿年说,我不知道,一个快递小哥送来的DV,地址上面没写,那是一个真快递小哥还是假冒的呀?

——方默川?管止深不解。

管止深起身,牵起阿年的手带她走向了沙发那边,他坐在沙发上,打开DV,拉阿年,让她坐下,阿年喝的脸红眼晕,一下就坐在了他的身上,和他面对面的,阿年低头看他手里的DV,他却停止摆弄DV,抬起眼眸看她微醺的样子,粉红色的嘴唇娇艳欲滴,管止深怔怔地吻了上去。

轻咬着她的粉唇,像果冻一样可口滑嫩,不禁越吸越狠。

放下手里的DV,抱住了她的身体,压倒在紫色的沙发上,突然ci激的有了一种初次要她的感觉,管止深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阿年醉的推拒。

当他在沙发上对她身体上下起伏,进进出出的时候,喘xi低喃:“你用手给我按腰的时候,我就想要,唔……”

阿年每次一醉就会说起胡话,对他做起害羞的事。所以管止深隔一段时间就要灌醉阿年一次,适当的让她尝尝酒的味道,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他要她的热情,也要趁机检验她的心事,不要怪他现在这么卑鄙的检查,那是因为阿年生完孩子以后,没有了在日历上写下小秘密供他查看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