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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事后,阿年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

他出去办事回来了有半个小时。

阿年看着自己满身赤Luo,和肌肤上一片片狼藉的吻痕,气的打他,干嘛要擅作主张让她睡了不叫醒她,干嘛不问她意见就替她请假说孩子在家闹不让妈妈走,明明就是他在她身上闹不让她走。

半清醒的阿年,被他安抚了很久才好起来。

他脱了外衣,斜躺在沙发里,上身肩膀倚着沙发的一侧,阿年身上只改了一条白色的薄毯子,双腿光裸着,双臂也是,纤细的身子在他的怀里,被他一条手臂抱着,管止深肺部痊愈后,某些场合上沾了烟,戒不掉也是因为医生宣布痊愈了,现在他知道抽烟节制,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

管止深皱眉,一手夹着香烟,弹了一下烟灰,重新将香烟搁在嘴上,他一手拿着DV,一手去按,和阿年一起看DV,解释那一幕幕时他的心情,阿年在他怀里躺着,看着DV,听他说起小镇上的种种,心里酸酸的开心,幸福。

DV里清风阵阵的巷子,走过的人们知道它短而窄,可却不影响巷子里溶解着他情动时的所有柔情万种。

他低头吻了一下阿年的额头,说:“这个巷子,纪念着我的声音怎样轻声呼唤过你的名字。”

管止深阿年番外——DV里的那些小事

一年之后,阿年26岁了。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有着可爱的一儿一女,她嫁了一个好男人。有时那个男人会带着儿子一起去她单位接她下班,或是那个男人又抱着女儿去单位接她下班,再或是,那个男人手里牵着他的儿子,怀里抱着他的女儿,全家都一起来单位接她下班。

阿年被管止深以及管家的其他人保护的非常好,孩子和她,甚少在媒体前露面。

《Z市教育》杂志社里,阿年通过自己的努力站稳了脚跟,经常有升职加薪,步步高升的好机会。管止深不太同意阿年升职,怕她忙碌,忽视了孩子和他。他有正式的找过阿年的领导谈话,去了,没谈成功,阿年的领导说,这是市里教育部门的安排,领导认为阿年行,那阿年就是行,阿年可以上来辅助领导们做出一些更好更棒的成绩,在这个杂志社有远大目标的发展下去患。

管止深和阿年领导谈话的那天,阿年也在一旁。

对于谈话的结果阿年没有什么明确的期望,如果不能升职,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遗憾,如果最后管止深同意让她升职,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惊喜,性格本是如此。不过,一直以来阿年工作上做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兴趣,也许正因为她真的很爱好这行,才可以做得比别人出色,写文章阿年从来只写自己想写的,属于自己下笔的独有灵魂是她所珍惜的。

每一个人下笔的灵魂都是不同的,也都最怕被不可抗力的因素打碎,阿年有一次就因此类事件跟领导起了争执,不想受控临摹她不认同的属于别人的思想。

说服管止深的不是阿年的领导,而是阿年自己,但是阿年自己并不知道。阿年放不下这一行的微妙情绪,在生活中的细节里点点泄露。

阿年有时候一个人匆匆走在大街上,忽然灵感一现想起什么,她就想要立刻有电脑供她记下来,如果当时没有条件记下,一转眼却被自己忘记了,过后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那么这种错过,就好比口渴的人错过了水,分毫都不夸张。

管止深了解阿年后释怀,这样的人内心里有两个自己,一个是生活里的自己,一个是文字下的自己,他也就慢慢不把阿年看得那么紧。

只要没有第三者导致两人争吵,他认为现状一切OK。

管止深在拼尽全身力气的守护着阿年。

他和朋友聊天谈心时曾说到:“34岁带她注册那年,我还没觉得我比阿年大12岁这有什么,我一直没有认为她很小,至少没有小到让我害怕,那年大概是我自己并不觉得我比她大太多。现在不一样,现在开始认为差12岁是很大的一个年龄差,她小的让我恐慌,我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爸爸,呵护她和孩子,她26虚岁,周岁25,实际按照月份算她才整24。我越是年纪大了,越是不敢专注看着还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美好绽放,怕情感这东西忽然脆弱,怕她厌倦安稳憧憬别人给的刺激情调。”

他是这样的担心,那阿年也担心他的他心里知道吗?

阿年每天早晨醒来,看到他的睡颜,就想再多睡一会儿,也总是在他背后,看他抱着儿子和女儿的帅模样,比自己大12岁的这个男人,阿年从不觉得他老,生活着生活着,阿年发现一切都跟年龄无关,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一样,是她想要永远永远栖息着的温暖港湾。

她祈祷管止深不要厌倦家中的妻子和孩子,始终如一。

阿年手里的DV看了很久很久,还没看完。

其实可以很快的看完,但她不舍得,越是看到了后面她越是不舍得,这种心情,就像是定期的等一部连载好剧,听说马上要结束了,心里有浓浓的不舍。

DV录像,是阿年心中珍贵的,也最精彩的。

端午节那天,阿年早上出去有事,从外面回来自己叫的出租车,到了车上,准时报告给管止深:“上车了,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钟到家,你路上开车小心。”

阿年觉得老公这东西,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追踪器。

放下手机,阿年从双肩包里拿出DV。

这么多年,她还是习惯背一个百搭的双肩包,有时背着,有时挎着,穿牛仔裤休闲的衣服也可以,穿淑女款的裙子也可以,没特殊需要从来也不穿高跟鞋,偶尔穿一次,管止深会注视很久,经常穿,他的目光倒不见得会惊讶了。

DV中播放的画面,是小镇外面的一个果园外。

又是管止深拿

tang着DV跟踪她来的,阿年从DV画面里看着前方和同学结伴走着的自己,咬着嘴唇气自己,干嘛不回头啊?回头,一眼就能看到他了,虽然也许他全副武装了,看不到样子,但是,你每天多回头几次,捕捉到他的模样,再傻的姑娘,也该慢慢熟悉他了,知道他跟着你是有目的。

果园里面有很多的人,花钱进去。

拍摄好吃的杏,李子,各种成熟的果实……

DV里,阿年和男女同学走在果园中,阿年说:“是不是只可以拍照,不能摘果子,咦,地上掉了一个李子我能捡不?”

“捡啊,好大一个。”同学说。

阿年跑过去,咳了一声,四处张望地钻到李子树底下,把一个掉在地上的红李子捡了起来,心虚地放到了书包里。

“捡个李子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同学说她。

阿年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你掉了钱,我伸手捡了就是我的?”

“又没吓出汗,别擦了。”同学跟阿年打闹。

然后阿年不走了……

同学回头看她:“阿年,走呀!”

“你们先去,我在这里呆一会儿……”阿年看着地上说。

“干嘛?”同学不懂。

阿年不耐烦:“先走吧,不要问了。”

DV里的画面变成了阿年一个人,她愁眉不展地看着地上,再看看李子树,再看看那些稳稳长在树上的李子,嘀咕:“风呢,来啊快来啊o(≧v≦)o~~”

在出租车上阿年看到,瞬间尴尬地脸红,估计录像的管止深一定明白,当时的阿年是在等再掉下来几个李子,捡走。

阿年想了想,那时是想捡两个李子的,那里的李子和外面卖的非常不一样,想给外婆吃一个,舅妈也吃一个,舅舅吃了李子会难受,就不给舅舅了。

等到最后,树上也再没掉过一个李子。

附近,没有李子树了。

DV画面一直跟着阿年的身影。

前方路上红灯,阿年深吸了一口气,看下一段DV画面,是晚上黑夜,阿年每次看到下一段画面,都会猜测,这又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记忆过去一些年早已模糊不清,平常的小事情更是不记得,全靠DV,重新温习那些青涩时光。

DV画面中,黑夜里是他抽烟的样子走出外婆家对面的房子,他站在箱子里,举着DV,DV画面中心是他的样子,他穿着休闲,戴帽子的运动外套,只看得到他叼着烟的嘴唇,深邃眼睛,看不到他的全部轮廓。——阿年纠结,这个时候没人让他戒烟?

他举着DV让DV镜头跟他一起走在巷子里,巷子里路灯很远一个,多数地方是漆黑一片,他在黑夜里说:“阿年,我要去给你摘李子,我知道偷李子是不对的,可我发誓,我只偷一个给你。”

他往巷子外走,他说:“白天你的男同学说,晚上十点给你偷些李子放到你的家门口,现在是九点半,我比他快。但愿在果园里不要让我见到他,我挺想打他一顿的,小小年纪不学习背书,为了追女生去偷李子。”

他说:“他这样的小破孩儿很欠教训,追了女生,真的能负责一辈子吗?多数不能,一小部分能。早恋是不是真的很不恰当,我是这样认为,不恰当,男生乱追无法走到最后的人,一不小心发生关系,都对得起对方未来的另一半吗?女生也是。阿年,我这样说不过我没有处nv情结,但是,我在希望别人别早我一步动我未来妻子的情况下,我也绝不乱动未来是别人妻子的女人们。”

忽明忽暗的巷子尽头,他拿着DV离开,阿年手指摸着DV屏幕,多想看一看他那时的摸样,哪怕很恐怖,她也一定不会怕。

果园附近,他面对DV镜头说:“阿年,我要翻墙了。”

DV画面中一片漆黑了,这时阿年不知道他把DV放在了哪里,也许是挎在身上,也许是放在了墙头上,接着,阿年听到“嘶”地一声,和“扑通”一声,他的闷哼声过后,DV里又出现了他的样子,他用手电筒照着手上,DV里的画面,他的右手手背流血了,少了一丝肉,他用手电筒照着高墙,在DV里说:“阿年,我当过兵,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部队,身手再好,也抵不过这个墙上有铁丝网……”

他是在笑。

年坐在出租车里,只看管止深,完全不理会出租车司机,从拿到DV之后的几天开始,她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上了树,用手电筒照着李子树,找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李子,拍完摘下。

管止深带着李子重新回到了巷子里,站在漆黑的巷子里,他用手电筒照着自己住的房子对面那房子,那里就是阿年房间的窗子,他说:“明早我再放你家门口,担心被别人偷了,阿年,我经常这么晃你的窗子,你一次都不醒,这让我感到累了,是不是我和你没有缘分?”

阿年每次都要被DV里的他弄哭。——不是不醒啊,有时候醒了只说一句哪个神经病半夜拿手电筒乱晃,让不让人睡觉了。

下一个DV里的画面,是早上。

阿年此时从画面角度看,他是从二楼的窗子往下录像的,阿年出了门口,如同每天早上一样去买一家人喝的豆浆,门口看到了李子,在一个纸盒子里装着,李子在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是写成了一串,非常潦草,阿年完全认不出那写的究竟是什么。

二楼窗子的镜头里,放大,却显示那张白纸上的字。

管止深写字漂亮,书法厉害,他潦草的反着写了自己的名字,“管止深”,如果阿年把白纸反过来看,从纸张的背面看,就是潦草的管止深三个字,正面看,也许真的无法认得一个他的字。

那时的他,沉醉在做这些小平常事上。

阿年恍然大悟,李子不是男同学送的,是管止深摘的,阿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关掉DV。

DV里的管止深,让阿年觉得曾经有那么多需要修补却没机会修补的遗憾,可不可以回到过去,跟他谈一场暖人的恋爱,早早的就在巷子里跟他拥抱,不惧怕年龄上的差距,不惧怕他烧伤的样子,满足他想过却忍住的亲吻,叛逆一回。

阿年眼中默默地流出眼泪,拧眉看着Z市外面的大街,这个天底下,有太多的人会对你许下各种承诺,有太多的人可以对你说我爱你,可那个对承诺这种东西真的说一不二的男人,你认真看他一眼了吗?交往了吗?错过了吗?最后,你嫁他了吗?

DV里——管止深烧伤重度感染离开小镇的原因 【加更】

第二年的9月,已经隔了一年,阿年还没有把DV看完,她已经有半年没打开过DV了,她不想看完,非常不想,她把DV放在抽屉里,带在包里背去上班,仿佛这样就有管止深在自己身边。

9月中旬,省里组织了一个很有意思却稍微辛苦的活动,各个单位举荐参加人员。阿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活动。回到家里,她跟家人商量了一番,在爷爷和管父的大力支持与鼓励下,家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除了一脸阴郁地管止深。

自从管父到了年龄退休回到Z市家中享福,阿年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个公公,公公有时就像爷爷一样严肃,说到国家大事就跟爷爷一样情绪激昂,公公有时也很幽默腹黑,跟他儿子管止深一样,爱使一些骗人的伎俩,没事骗骗孙子,骗骗孙子的奶奶。

阿年参加活动,毫不意外公公是跟爷爷一样的意见,赞成!

晚上休息的时间,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被哄睡了。

阿年到chuang上打算安慰管止深一遍,趴在他身上,小声地问:“我趴在你身上,你觉得重吗?”

“不重。”他说患。

“那我今晚趴在你身上睡。”

“可以。”

“你能不要用两个字回答我吗?”

“嗯。”

“怎么只剩一个字了?”

“……”

他眼眸温柔地看她,充满委屈。

阿年一时无语,亲了亲他的嘴唇,最后深吻在一起。受到失而复得的一部DV影响,阿年愈发爱在他的身上撒娇,想要在他的身体上永远不下去,抚摸便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完美肌理,想还给他曾经他对她默默付出的干净的爱,那么干净,的爱。

还没毕业,阿年就开始跟他在一起。

不算一些特殊的情况,可以说两个人一直没有长久的分开过,他放不开阿年走出他的视线。一个男人无法表达出来的牵挂惦记是人还没有离开,已经在生闷气地担心。

阿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止深,我从没有独立的一个人去过别的地方,我把这次当做一场旅行,或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一个对自己的考验,最后检验我是不是合格,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让你担心。”

阿年偏头把左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说:“这几年我哪里也没去过,你要带我去玩儿的时候,我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完全不能去,现在孩子大了一点点,没有我在身边儿子女儿也不会哭闹,都很懂事,有妈和爸还有爷爷在家,我很放心,给我这一次机会,读书的那些年,我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还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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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他终于点头。

杂志社里,阿年跟郑田一起报了名。

早上杂志社里面开会,杂志社的领导说:“此次活动,是我们杂志社联合Z市的一所大学共同举办。”

“杜姐,Z市的哪一所大学?”郑田问。

领导挑眉:“杜姐一直记得郑田你和阿年都是A大毕业的,就是你们毕业的那所大学没错,这一次参加活动,刚好你们是跟学弟学妹一起交流,社里才建议你们两个报名,沟通上会方便很多。”

“太好了。”阿年和郑田一起说。

阿年和郑田,还有另一个杂志社的两个人,带着四个大学生,分别是来自A大学中文的和学医学的,一起去南方一个偏僻穷苦的镇上做志愿者,帮助一些残疾人。

阿年走的那天,女儿在爸爸的怀里问她,妈妈当志愿者是当什么?

“志愿者……”阿年看着女儿,想了半天才说:“妈妈说了你能懂吗?就是,付出一些有意义的劳动,帮助一些值得同情的人,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获益良多。做利于他人的事,不计报酬的为改进一些事和状态去提供无偿服务。”

阿年亲了女儿一口:“你还太小了,不懂,长大了爸爸妈妈再告诉你听,亲亲妈妈。”

“嘻嘻。”吧唧,女儿就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年离开Z市,只带走了

tang一部DV,她怕冷不防的到那边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会无聊,也会害怕。

郑田和阿年过安检了,阿年回头对管止深挥手。郑田刚才发誓,一定会照顾好阿年,再也不会发生以前的意外。阿年也说,那种意外百年不一定遇到一次,不要过多担心,会没事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小旅行,带着诚心,去做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阿年的身影消失。

管止深带着儿子女儿,跟杂志社这边的领导要说再见,今天不送儿子上学了。他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远处一个男生抬脚揣着旅行箱过来,对杂志社领导报告:“A大医学院三年级学生张天然,早上起晚了,迟到了。”

“张天然,你是最后一个到的,手续如果办完了就尽快过安检吧。”杂志社的领导说。

张天然一脸忏悔地敬礼,开始排队过安检。

管止深疑惑地问:“这个学生他是干什么的?要和阿年她们一起过去那边?”

“哦,事情是这样的……”杂志社领导把活动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管止深听完,了然,还有男生一起同行……

阿年离开的第一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跌二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三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第三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四点飞走了。

他告诉家人,先不要对阿年说他过去了。

家人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的老婆一个惊喜,其实不是,他是要去查岗。

清晨7点,管家的俩萌娃娃在找爸爸,用筷子敲打着饭碗,方云从厨房出来,问这俩宝贝疙瘩:“谁让你们拿筷子敲碗的?被你们爸爸妈妈看到了,免不了又要训你们俩个一顿!爷爷奶奶都护不了!”

俩萌娃娃一起歪头说:“放放小姑姑教的。”

“放放,你给我下楼!”方云顿时朝楼上大声地喊。

放放在楼上吓得一震,当她磨磨蹭蹭下楼的时候,问小侄儿:“刚才你们奶奶喊小姑姑干什么,知道吗。”

“敲碗,奶奶不高兴,我和妹妹(哥哥)说是小姑姑(嘟嘟)教的。”小家伙们说。

放放把手指搁在嘴边哈气,要用力弹一下小侄儿的额头,见小侄儿马上要喊爷爷奶奶,放放捂住小侄儿的小嘴嘴说:“不懂事阿你们俩,忘恩负义,我什么时候教过?”放放弯着腰跑出了家门,火速的撤,以免老妈用勺子揍她!

俩萌娃娃用小手捂着嘴嘴,笑嘻嘻,哥哥得逞地笑,妹妹口齿不轻地捂着嘴嘴悄悄说:“我和哥哥才不是熊孩子,小嘟嘟是熊嘟嘟……”哥哥口齿很清晰,妹妹还处在把水说成(毁)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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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方云叫人把方默川的女儿接来。

这个孩子比阿年的女儿小一岁,是管家两个孩子的可爱小妹妹,小姑娘长得五官特别漂亮,黑黑的大眼睛睫毛很长,特别地萌,会跳三只熊,性格也听话乖巧,时常能让面无表情的方默川笑起来。

中午饭时,三个孩子在一起玩儿。

管老爷子在饭桌前叹气:“这孩子到底谁生的?问不出来!”

管父说:“爸,干脆就别问了,是默川的孩子错不了就够了,孩子妈是谁默川那小子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也不调查,默川不说总有他不说的理由,他也老大不小了,这两年变了个人一样,成熟不少。咱们家阿年和止深一定也知道谁生的,平时看这俩孩子哪个在家提起了?守口如瓶的很默契!”

方云点头:“还是别问了,就希望默川能找个不错的人结婚过日子,让这孩子别没妈。孩子够可怜的,从打两个月被送到默川这儿来,这孩子估计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一面。有这孩子之后,默川就再也没离开过Z市,没接触过任何女人,这孩子的妈,难道是……”

老爷子听出了点什么,叹气:“如果真是那样,这孩子就注定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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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南方较为偏僻穷困的小镇上。

这是阿年在这里忙碌的第三天,中午她跟儿子女儿通了电/话,听婆婆方云说,方默川的女儿来了家里一起玩儿。阿年特别喜欢那个小姑娘,方默川在女儿两个月的时候,DNA验了,他想过把这孩子给阿年和表哥养,让女儿变成阿年和表哥的孩子,他是怕女儿长大因为没有妈妈而自卑,后来,还是不舍,没放手的自己养了,从此开始了单身爸爸照顾女儿的漫漫长路……

管三数是不认这个孩子的,不承认。

阿年在电/话里告诉儿子女儿,不要欺负小妹妹,跟小妹妹好好的玩儿。

管止深的手机在关机中,阿年没问婆婆他在哪里,可能他在集团里忙。

一个上午,阿年就和大家在一个小养殖场里打扫家禽的粪便,这个小养殖场,养了一些鸡鸭,到了时间,当地的某些部门就会特殊安排,把养殖场里的家禽出售给需要这些家禽的诸多单位,优先选择这里的家禽购买,让一些四肢健全的聋哑人可以自己成功的当小老板,下面工作的人也是聋哑人,这些人还会感恩的帮助更多情况特殊的聋哑同类人,让特殊情况的人也有尊严的赚一点钱,养活全家,有权利像正常人一样过正常日子。

阿年她们社里会连续报道,呼吁社会关注聋哑人以及身体残疾人士。

这里每天的午饭都比较简单,阿年和郑田也参与了做午饭工作。黄瓜,豆角,茄子,土豆,白菜,这是这个季节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要吃的食材。热菜阿年和郑田没有帮忙,凉的菜两个人在帮忙,郑田切的黄瓜不太美观,阿年放调料,凉拌的菜阿年做的小心翼翼,怕不好吃,这方面阿年太不自信,可也不能闲着不伸手帮忙。

吃饭是在外面,一个棚子里支着一大面的圆桌子,大家围了一圈儿坐,阿年她们来了之后,这里的聋哑人几乎是把过年过节穿的衣服找了出来穿上,还一遍遍地总是洗手,大概是怕城市里的来的人们笑话嫌弃,她们卸载不了的自卑心理,太沉太重。

阿年感叹,南方北方,有许多可以被叫成小镇的地方,可是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却是这个镇上和那个镇上,有着天壤之别。

阿年让郑田先坐着,她去叫A大那个医学院的男学生来吃饭。

一时找不到人,阿年就打张天然的手机。

“你跑哪去了?”

“什么,去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