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宁睿盯着董玉卿,他带来了一个御医。

“没什么意思,怕你身体不适。”董玉卿阴阴地说,邪魅的眼里是深沉的煞气。随之抖了抖手里的黄绢:“奉太后懿旨,命何太医给郡主请平安脉。”

贺柏一把挡住太医:“何太医,郡主身体很好,不用请脉,我与你去一起去太后那里回话。”

“贺柏,你敢抗太后懿旨?”董玉卿面目狰狞。

“请就请吧。”宁睿示意贺柏让开。

那天董玉卿见到她脖子上的印记,想来是猜测她已失*,今天是请御医来确认的,只想不到古人竟然能从脉象中看出是不是*子。最好他能死心,撤了婚约,宁睿只盼有婚约之人却已失*不会给贺柏惹来什么麻烦。

一番沉默,御医搭在宁睿腕上的手不停发抖。

“怎么样?郡主可是完壁?”天杀的董玉卿,这种话也问出来。

“郡主。。。。郡主。。。。。”那御医身子发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董玉卿的眉头拧成结:“说。。。。”

“郡主。。。。郡主。。。。。已有一个半月身*”

啊?宁睿与顾墨对望,顾墨狂喜“睿。。。。。睿。。。。。。。”

啊。。。。。啊。。。。。

董玉卿狂吼,随着辟里叭啦的响声,屋里所有能甩的东西都被他破坏掉,贺柏挡在床前,望着宁睿,神思不定。宁睿歉疚地回望:今次给他惹麻烦了,她是他义妹,又住在他府上,贺柏逃不了管教不严之责。

“扑。。。。”烛火爆出火花,董玉卿已发神经两个时辰了,此时慢慢静下来,眼珠子迸出利剑般的寒光,死命凌迟宁睿,如果眼光能杀人,宁睿想她已死了千次百次。

贺柏与顾墨挡在宁睿身前,并不让董玉卿靠近宁睿。那个何太医颤惊抖索,远远地立在一旁。

许久许久,董玉卿冷冰冰地开口:“何太医,你今晚哪也没去,知道吗?”

啊?他竟是想瞒住此事?他竟还是不改初衷?

一碗药递到宁睿面前。见她不接搁到桌子上。

“哥。。。。这是什么药?”宁睿呆呆地看着贺柏。短短一夜,眼前之人似换了一人,外袍皱巴巴的,还是昨晚那件,发带松松束着,垂在额角的几缕散落的发丝零乱地半遮着脸,眼眶发黑,肤色干枯,颓丧、愁苦。

贺柏站在圆桌旁,很久很久,终于艰涩地开口:“宁睿,这是什么药你知道的。”

“不。。。。哥,我不喝,这是我的孩子。。。。你帮我想办法,把董玉卿的亲事退了,行吗?我要这孩子,我不能这么狠为了保全自己杀死他。这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母亲,求你理解。求你不要这么狠,”宁睿哽噎。

“孩子?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这个孩子一个半月大了。。。。。一个半月大了啊!孩子。。。。。孩子,可怜的孩子。”贺柏双手捂住脸,双肩颤抖,泪水从指间成串滴落,熟悉的场景,悲沧无奈却比山寨中那时更让人心寒,他的身前,地上的那一汪泪渍越来越大。。。。。

“哥,就没有一丝办法吗?没有一丝办法能保住我的孩子吗?”想起前世穿过来前上医院**的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宁睿肝肠寸断。顾墨不是她前世的那个老公,顾墨对她情深意重,她怎么能杀掉他的孩子。

“哥,我跟顾墨一起逃走,行么?我逃走了你在皇上那里能不能保住自己?”

贺柏发红的双眼看着宁睿:“宁睿,你决定嫁给顾墨?不后悔?为了他你可以抛下所有?包括光华等人。。。。还有。。。。。我?”

“嗯,哥,对不起。”宁睿坚定地说。

贺柏凄凄惨笑:“好!好!把这药喝了吧,把孩子打下来,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安排你们离开。”

“为什么?既然要走了,要嫁给顾墨,为什么还要打掉他的孩子?”

“为了。。。。为了。。。。为了能瞒过董玉卿,能让你们顺利逃走。”贺柏一手颤抖地端着药碗,垂在身侧的另一手攥得死紧,青筋曝起,急促地说:“宁睿,你跟顾墨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的,为了,为了你跟顾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把这个孩子打掉,好么?算哥求你了。”他端着药碗向宁睿逼近。

不。。。。。

贺柏手一拂,点了宁睿的穴,又捏住她下巴,竟是要强灌。

不。。。。宁睿死命咬牙,眼中珠泪涟涟,口中说不出话,只能用求恳的眼光哀哀地看着贺柏。

贺柏悲沧地看着她,手中的碗举起放下放下举起。。。。。。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38

38、恩爱 ...

砰。。。。药碗被他砸地上。宁睿长出一口气

“只盼。。。。只盼你不要后悔,只盼。。。。只盼我不要后悔。。。。。。只盼天意不要作弄人。”贺柏解开宁睿穴道,失神离去。

“宁睿,你看,这是我买回来的我们的孩子的衣服,你看合适吗?”顾墨兴匆匆跑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浑然不知他的孩子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顾墨,我们逃走吧。现在就走。”贺柏放弃了,可董玉卿不会放弃,她不能再留在京中拿她的孩子冒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两年半一眨眼就过去了。宁睿与顾墨逃离京城至今已两年半。

当日他们离京,没有找哪个人帮忙,宁睿不想给朋友们添麻烦,至于偷偷逃走后留给贺柏的麻烦,那时已顾不了。

伍尚任给她的分红放在大观园中,也没法回去拿了,身上有贺柏平时给她的几百两银子的零花钱,宁睿又把贺柏给她置下的首饰包了带走,离开京城后经过梅州时把首饰全部当了,竟有二万两之多。

那天宁睿说要离开京城,顾墨欣喜欲狂,抱着宁睿连连转圈,急的宁睿惊叫:”孩子,孩子,注意孩子。”顾墨不甘不愿放下宁睿,兴奋地大叫:“睿,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睿,我太高兴了。”宁睿又好气又好笑,说的什么话?好象她多水性杨花似的。

顾墨提议他们到出云的京城琅都定居,主意既定。宁睿即刻收拾了衣物银两包起首饰,两人略作妆扮,与原形不太相似。怕变生不测,顾墨的衣物也没去他房间取了,不等天黑,顾墨抱着宁睿从后园的围墙跳出将军府,两人大白天便离开了。

所幸没有被通缉,想是她逃走的消息被贺柏压住了董玉卿并不知。

一路往东,几天后经过泸州时,想到他们这一走也许不再有机会返乡,对于刘家人,宁睿的灵魂不是宁元,也没什么感情,但顾墨。。。。宁睿问顾墨:“我们要进城吗?要不你去见一下你父亲吧,跟你父亲道个别。”

“不要。”顾墨撅起嘴,耍脾气。“宁睿,不准你进城,我不要你再去见刘清,你现在是我的,不能再想别的人。”

顾墨都想的什么呀?宁睿再想不到他竟想到刘清那去。真的是一个小孩子,任性幼稚。由得他吧。真不知他是什么品种,对爱的人是爱的灼热,对不爱的人即算是亲生父亲也冷淡漠然。听说就算自己不在的那三年,他到泸州找她也不回家见他父亲的,冰与火两重天的性格,却也可使她再不用愁这世会与公婆有什么家庭矛盾。

一路急奔,宁睿渐渐吃不消,害喜反应也出现了,经常吐的七荤八素,有时胆汁都吐出来,整天恹恹地靠着。顾墨一会问宁睿要不要吃点心,一会又问要不要吃水果,摸摸额头揉揉额角,间或捏捏背捶捶腿,再没个消停,只恨不能替她受罪。到了梅州城他们决定进城住进客栈休息几天,身体调理好些再走。

梅州很繁华.宝马雕车香满路,蛾儿雪柳黄金缕.

知府曹谦吏治清明。城中风气甚好,算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宁睿想到当日误以为顾墨上青楼时,桓安便是因为曹谦离京的,假如那时桓安在京,此时,此时她的夫郎应该是桓安吧?

人的一生,真的无法预料,那时她虽与顾墨纠緾不清,然始终没有动过要嫁给顾墨的念头。桓安,他的温雅如玉、谦谦气度,脉脉凝眸,都是宁睿前世今生梦中情人的影子。

一切都过去了,与其沉迷往事,不如惜取眼前有情人。

略休息了几天,宁睿的精神好些了,这天她与顾墨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当铺把首饰当了,即刻上路。

贺柏给她置的首饰极好,当然要当也要找最大的当铺才能当个好价钱。他们找到梅州城中最大当铺,其中一个前台看了看,说:“两位稍等,数目大我做不了主,我去请掌柜的。”吩咐另一人款待他俩,便闪身进了内院。等了一盏茶功夫,宁睿都不耐烦了,起身打算离去,当铺另一人却连声道歉,热情地拉家常,把他们又留了半个时辰。

掌柜的出现了。见到这掌柜的,宁睿心中好些奇怪,这人身上一丝铜臭味亦无,气质清雅说是书生也可以,眸光锐利说是衙门州官也可以。只不符合商人的特质。这掌柜的研判她的时间比察看首饰的时间还多,宁睿直被他瞪得心头火起。总算在她发火前掌柜的开口了:“夫人,这些首饰不错,当二万两银子,如何?”

二万两就二万两,宁睿与顾墨都不懂实际价值,反正当的没有当铺的精,无所谓了。

首饰套现了银子,他俩又一直急逃。幸得顾墨当时为找宁睿,各地走过,且他现在武功也足以吓退一些小贼,他俩一路顺利到出云的京城琅都。

有当首饰的银子,手头宽裕,他们买下一进院子居住。

天井中顾墨种了一丛芭蕉。晴天,嫩绿的带丝奶白的茎在阳光照耀下变得非常透明,一丛丛翠绿的芭蕉叶恰似美玉,风儿一吹,上下摆动,如绿蝶飞舞。雨天,细雨轻敲音色美,纵然垂泪也声娇。蜗居生活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顾墨原是想种竹子的,没找到,听说出云全国都没有竹子,顾墨深以为憾。

宁睿安慰他,权当做一回蕉下客罢。余下的银子又买了一间店面给顾墨开画廊。没有请仆从,一来没有知根知底的,二来偷逃之人也怕泄露消息到旭日去,三来顾墨还是那样的只想把宁睿藏起来的性子。宁睿也懒得跟他理论。顾墨把家事全包下了,不让宁睿动手,整一个老婆奴。早上早早起床,搞好卫生洗好衣服,跟着再做早饭,做完了才喊宁睿起床吃饭。他还会把中午饭菜做好,宁睿中午热一下便可以吃,晚上回来后做饭烧洗澡水。作为等量交换,宁睿觉得自己失去一些自由其实也不算什么。

他们朝欢暮乐,恩爱甜蜜。说不尽轻怜蜜爱,道不完春风得意。

天热了,顾墨会在外面买了冰回来,置于房间四角,丝丝凉气沁人。

没有大观园那样的自来水太阳能,只在房间中隔了个小间作浴室,顾墨买材料自已动手做了个大木盆与一个大木桶,洗浴时盆边搁一大桶水,让宁睿坐大盆里,他一勺勺水往宁睿身上冲淋,开始宁睿还不好意思,慢慢便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顾墨的体贴与照顾,不过洗着洗着总会变了味,顾墨揉搓着揉搓着手便停在他喜爱的地方不动,最后往往是他衣裳也汗湿了,总是急喘轻吻“睿。。。。。。睿。。。。。。。我一起洗行吗?”口中是征询,却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若是答应便罢。不答应,这澡便会无限时的洗下去,他总会撩拔得人欲拒不能欲罢不能。到最后宁睿情急了,他却不急了,到处照应了把人只撩得火烧火燎却不奔主题。。。。。。。

两人总沉迷其中乐在其中。

天热时顾墨总会打好水装一大桶放在浴室中,方便他出门后宁睿可以洗浴。

冬天,顾墨会买来精炭,屋里放了炭盆,他夜里睡的警醒,略觉宁睿有动静便会起床添炭,再不让宁睿起来的怕她着凉。冬天洗完澡,他总是不让宁睿穿衣服,一床大被把宁睿包了抱上床,两人胡天胡地一番。

晚间两人搂在一起,脸香脸脚香脚挨挨擦擦。。。。。当然挨得紧了擦得多了很多时候便擦枪走火了。宁睿有时提起,怕他这样会掏空身体,顾墨这时便会脸红红地挨着她擦擦脸不安地问:“睿,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没让你舒服?”弄得宁睿老脸通红,心道臭小子倒一丝没有古人的呆板,一丝不含蓄。

顾墨每次过程总是反复问:“睿,舒服吗?喜欢吗?舒服吗?喜欢吗?”有时宁睿觉得自己太放*不好意思,强忍着没有出声,顾墨便一直克制自己,只怕时间短不能让爱人有**,若宁睿觉察了低吟,顾墨便会兴奋地叫“睿,舒服吧?很舒服是吧?叫出来,啊!叫大声,睿,我喜欢,大声叫我喜欢听你叫。”失神时宁睿不注意会在他背上抓出血痕,宁睿见了很心疼,顾墨却万分高兴,似乎那是将士征战沙场得到的勋章。偶尔,在两人*情四射的时候,宁睿会想起前世的老公,在老公出轨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度过一个个激狂的夜晚,老公也是这样时时注意她的感受。。。。。。顾墨会很敏感地觉察到宁睿的走神,会更猛烈的攻城掠地。。。。。。

夜里顾墨总是抱着宁睿不松手,偶尔宁睿觉得身体不得劲转个身不给他抱,第二天早上顾墨便会委屈地问:“睿,你昨晚后半夜不给我抱,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要命,昨晚觉得雯雁提议很好,从头开始全部改为第三人称。改到凌晨三点还没改完。脖子都快断了。

不知原先已经看文的朋友觉得改完后怎么样。欢迎提意见。

39

39、小三 ...

顾墨与那时在大观园居住时一样,外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儿新鲜水果,他总会买回来给宁睿玩给宁睿吃,穿的用的更是时时放在心上。在宁睿身上花银子,他从来不会打算不会心疼。

他自己的却从不在意,逃离京城时曾在路上买了三套衣服给他,以后除了换季添上两套,平常宁睿劝他多置两套,他都是嘻嘻一笑不以为意。买菜做吃的完全以宁睿的口味为准,宁睿有时不好意思,他却喜滋滋地说:“睿,你爱吃的我也爱吃,就这样吃上一辈子,我就很开心。”

日常在外,顾墨每日里会把他一天在外发生的事点点滴滴事无据细讲给宁睿听,有趣事也有不开心的。

他开心的事多是今天又有多少人到他画廊等着要画作了,他今天赚进多少银子了,可以用这些银子给宁睿买什么什么啦!

最令顾墨不开心的便是围着他转的苍蝇太多。

他二十几岁,相当于现代的三十几岁,此时恰是绝代风华无处觅,纤风投影落凡尘的最盛年华,眉心天生携来的胭脂痣,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似皑皑雪色中傲然独立的红梅,双目如星似月,更别具风姿。象宁睿这样与他日夜相处的,还常常不自禁溺于美色,外面围着他打转的女人更不用说了。宁睿听顾墨描叙,也不自禁乍舌,有的实在是热情得。。。。。。

某天,顾墨如常去上班,宁睿坐在芭蕉边做针线,孩子的衣物顾墨要买,宁睿止住了,买的没有自己做的舒服,再说她家事不做,亲手给孩子做做小袄小衫也累不着。

笃,笃,笃。。。。。。奇怪,这不是顾墨地习惯,他回家总会敲一下门,然后便高声叫:“睿,给我开门。”

宁睿心头涌上一丝不安,搬到此处后她根本不与邻里来往,平时没人来串门过。难道旭日来人了?

搬了一张板凳到围墙边,宁睿小心探出脑袋察看。

哇,如果她是男人,她肯定会喷鼻血。

月里嫦娥下凡尘?大门外立着一个绝世美女,为何没看到面部就说是绝世美女呢?因为从上面看下去,那女子发黑如墨,堆着高髻,脑后垂下的黑发瀑布似的柔顺光亮。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那若隐若现的酥胸似要破衣而出,让身为女子的宁睿忍不住吸了口气。嫉妒啊!!!美女身边立着一个小婢。

不是旭日来人,可能是找错门的,宁睿下了凳子,不再理会敲门声。

门外之人竟很有耐心,敲门声持续不断,后来见没人理会,便高声问:“顾夫人在家吗?”

啊!顾夫人?是找她的,难道顾墨出了什么事找人来通知她?

宁睿急得跳起来,一把推开门栓拉开门:“找我的?我相公有什么事吗?出什么事了?”

“不是。”门外美女道 。

不是?宁睿疑惑,不是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顾夫人,能请我们进去吗?我们慢慢说。”美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

踏入小院,美女打量着宁睿,宁睿也估量着她。

美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高髻斜插碧玉凤钗。

面容秀美, 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最妙的是清雅灵秀的光芒下,大眼睛却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媚惑的女子,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美女嘴角含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隐着敌意。注意到那丝敌意,宁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啊!!!!!小三找上门了。

宁睿下意识低头打量自己,还好,顾墨给她置衣物都往好里挑,每天早上又爱给她梳妆打扮,所以她虽然整天宅家中,却也打扮齐整,衣饰华美。身上着浅紫色芍药暗纹云锦裙装,今早顾墨给她盘了新巧的芙蓉鬓,外插水晶墨云钗。

可惜,美丽的容颜依旧驻在,但却不能掩去似水匆匆的年景。

宁睿已经二十几了,而眼前美女是豆蔻年华,娇艳如花。

宁睿只不作声,心中嘀咕。不过此时不比往日,尽管她已美人迟暮,她却不信顾墨会与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

美人见宁睿不动声色,笑容撑不下去了,慢慢敛起,而后珠泪滴落:“姐姐。。。。。”口中凝噎。

姐姐?哇,好大胆的小三!好开放的古人啊!

佩服佩服。。。。。。

见宁睿口角含笑,略带讥讽。美人眼泪大滴大滴滑落:“姐姐,奴家爱慕公子,愿为妾作婢,侍候公子与姐姐,求姐姐成全。”说罢竟一把跪了下去。

好厉害的小三,现代小三也要自愧不如了,瞧人家,那是光明正大的逼宫来了。

眼前的情景宁睿不成全她那就十恶不赫心如蛇蝎了。美人,你人美智商却二流,她可以肯定美人是在顾墨那吃了闭门羹了。嘿嘿,不然她也不用求到自己跟前了。

哈哈。。。。。宁睿笑死乐死。有闹剧给她看不能放过,暗忖“你不仁我也不义,竟然想让我把相公分给你一杯羹,做梦。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宁睿故作大度,弯腰把美人扶起:“妹妹快起来,无须如此,妾身一切以相公为纲,只要相公要娶妹妹,妾身决不阻拦。”

“姐姐。。。。。姐姐你看。”美人祭出绝招,竟开始宽衣解带。

啊?不是吧?你诱惑俺也白搭啊?俺不是男人啊!!!!宁睿更好笑了。等等,美人玉体上遍布青紫,被人□过?

宁睿脑中混乱不堪,不可能啊?顾墨不可能啊?顾墨他不可能背叛她啊?

“姐姐你看,这都是公子留下的,公子如今还不肯娶奴,求姐姐可怜可怜奴家。”美人哀哀泣告。

宁睿脑中慌乱,理智却未失,今次,她再不能象飘香阁那次那么鲁莽只听一面之词了。顾墨,顾墨对她的爱并不单纯,隐着情爱、敬爱,宁睿知道自己是顾墨的爱人,也是他的亲人,顾墨爱她爱到失去自我,这并不是其它女人可以轻易代替的。眼前女子很美,可当年顾墨找她,寻遍三国,何曾会没遇上更美之人?在她音讯全无的时候,顾墨都没有动心,眼下她在顾墨身边,如何会与别的女人勾搭?

镇静了一下。宁睿眼珠转了转,轻笑道:“妹妹愿意蓬门荜户为妾,妾身再无话可说。”语气一转问美人:“只是有一事。不知相公有没有与妹妹说了。相公年少不羁,嗯。。。。竟至掏空身子,这一年来。。。。。唔。。。。。。竟。。。。。”宁睿颦起眉头,用指甲死掐自己,挤出两滴鳄鱼泪,微微低头,作悲愁烦恼羞涩难言之状。

“啊?顾公子不举?”美人急呼出口。

小样,一句话就让你穿帮,还什么身上的痕迹是顾墨留下来的呢!宁睿举袖子遮住脸,笑得直抽,双肩颤抖。就让美人认为她哭得发颤好了。

一时周围鸦雀无声。时间静静流淌,美人呼吸遂渐急促,宁睿偷眼斜望,美人捏着的丝帕被她一遍遍绞着,可怜那方云锦绣鸳鸯帕上的两只鸳鸯,快被美人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