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为照顾宁睿,画廊也不经营了,看病求医问卜银子如流水搬撒去,每日没有进项,后来竟把店面也卖了。见顾墨如此,宁睿心间更是羞惭,病情越发重了。

这日顾墨嗫嚅着跟宁睿说:“宁睿。。。。。我把房子卖了。。。。另租了一处住处,我们搬去那边住。。。。。宁睿,你放心,一等你病好了,我就出去工作,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也停了吃避*药了,宁睿,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生孩子,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会好好疼孩子的。我再不会跟孩子争风吃醋了,我会对你好的,这委屈只是暂时的,你放心。”

顾墨,宁睿泪流不止,看看眼下自己什么模样,骨瘦如柴,憔悴苍老。顾墨不止不离不弃,还只一意担心她受委屈。她不委屈,委屈的是顾墨啊!他。。。。。他要是知道峰儿的身世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啊?宁睿哭得胸闷气喘,一口气背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就要下榜了,不知道下榜前能不能爬到第二十名.好象是奢望。

42

42、回归 ...

“大夫,你先帮我看看我娘子吧,诊金我以后一定奉上。。。。。大夫。。。。。”窗外顾墨低低的急切的求告。

搬到租来的房子也只住了两个月,卖房子的银子花光了。前些天顾墨把家中的首饰衣物也拿去当了。看来也花光了。

顾墨,她负了他她害了他,顾墨一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竟为了她这样去求告他人。

大夫进屋了,把了下脉,不满地说:“我早说了,尊夫人是心疾,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也无需再请医了,若尊夫人自己想不开,就等着办后事吧。”

竟是药方也不开了直接出门离去。

“宁睿,你好起来行吗?你别再想峰儿了,孩子我们可以再生,求你了,宁睿。”顾墨抱着宁睿,泪水濡湿了宁睿的衣裳。

“啊!是了。我再去另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个庸医没本事净糊弄人,你不会有事的。”顾墨站起来急急冲出门去。衣袍宽大,不知不觉间,他竟只剩一个衣架子了。

宁睿心碎神伤,她不能再连累顾墨,没有她,顾墨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她这样的人,即使病能好,又如何与顾墨做夫妻下去?

宁睿抖抖索索起身,拼力把床头几上一只药碗推到地上,想垂下手拿一块碎片,久病无力,却是怎么也够不着,再挣一挣,整个人从床上摔到地上了。碎片扎到手臂,竟刺得有了气力。

宁睿拿起一块碎片,对着手腕内侧的血管,凝起周身力气,狠命划去。

“宁睿,你做什么?。。。。。”顾墨的尖叫。

随后一人的声音:“顾公子,宁睿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想回京么?你看看你们现在住的什么房子?回京吧。在大观园中可以好好的将养身子,可以请公主请了御医来诊治,只要身体能有好转,再有了孩子。。。。。也就好了。”是伍尚任

原来顾墨出了家门,又去其他医馆请大夫来给宁睿看病。琅都的大夫都来给宁睿看过病了,大家感动于顾墨的痴情,然而宁睿的病情很简单,忧思太过,于是谁也不愿再白跑一趟。顾墨只以为是因为没有诊金,房子铺子都卖了,家里能当的也当了,左思右想无法,在街上失神游走之际,遇上到琅都视察酒店的伍尚任。

之后的一切便不是宁睿能做主的了。尽管宁睿勉力反对。顾墨却不管不顾了。伍尚任安排了各地酒店接应,马车极尽舒适,昼夜不停,一个月后便到了旭日京城。

光华桓安裴琼等早接到伍尚任传回来的消息,都在大观园中等着,御医也在,宁睿一进潇湘馆便上来把脉,与之前的说法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心结不解,只等着办后事。

宁睿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恹恹地闭着眼,心想:死了也好。

那边众人愣愣地站着,许久,光华问:“如何就病的如此之重?”

桓安不满地责问:“顾贤弟,你怎么如此对待宁睿?你不是一直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吗?”

伍尚任替顾墨分辩:“不关顾公子的事,那日我到琅都巡查酒店街上偶遇,看顾公子为宁睿的病也操碎了心,实是因为孩子。。。。。。”

“因为孩子么?这样吧。”光华沉吟片刻,对顾墨道:“贺之有一孩子,与你们的孩子年龄相仿,把她抱来给宁睿养着吧,许这样就好了。”

顾墨尚未答话。裴琼便道:“那孩子现今养在贺将军跟前,他爱如掌珠,他能答应么?。。。。。”

“这个不用操心,我去说,顾墨,你觉得可好?”

顾墨此时只要宁睿好起来,自是无话。

宁睿的病慢慢好起来了。

那日光华带了贺之的孩子过来,竟是峰儿,离别了一年,峰儿已满三周岁。小小孩子竟然对宁睿还有一丝残留的印象,愣愣地看了宁睿一会,而后张了张嘴,看唇形竟是想叫娘。

宁睿悲喜交加:“叫娘,峰儿,叫娘。”

宁睿挣扎着起身想下床,却摔到地上,顾墨急急把她抱起,峰儿已尖声哭叫着扑过来:“娘。。。。。娘。。。。。”

大家都以为宁睿思念儿子成疾把贺之的孩子当成峰儿,顾墨也是这样的想法,以前他就不疼峰儿,也没什么印象,现在峰儿大了更象贺柏了,他再想不到竟是曾失踪的那个孩子,一切平静地发生了,峰儿回到宁睿的身边。贺柏从不到大观园来,顾墨对此甚是乐意,裴琼与桓安来了,也多次被他接到正堂或凸碧堂招待,只不让到潇湘馆来。男眷不让来,女眷倒是不介意,光华绿珠七娘时常到潇湘馆看宁睿,陪着聊聊天,有了她们的开解,峰儿又在身边,张妈一日三餐不重样的菜品点心小心照顾,宫里楚远赐的珍贵药材流水般送进大观园。身边朋友姐妹细心开解,亲人呵护关爱。宁睿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其间也发生一件奇怪的事,他们当年在梅州当掉的首饰,竟被人送了回来,没留名姓。宁睿与顾墨议论半天,没个结论。那些首饰都是贺柏所置,宁睿心头纠结,收到一边也不戴了,横竖光华送的首饰极多,不戴那些也不会引起顾墨怀疑。

半年后便有了喜讯。宁睿满心期待,这是她与顾墨的孩子。她期待着,希望孩子的出生能对顾墨有所补偿,能掩去她心头对顾墨的愧疚。

孩子很顺利地出生了,是个儿子,顾墨欣喜若狂,取名顾潇。

与峰儿出生那会不同,这次生*很顺利。

预产期前一个月,光华便安排御医住进大观园,张妈如慈母般小心照料,光华绿珠七娘姐妹间时常讲讲注意事项,兼之之前宁睿的那场大病,顾墨以为她是失去孩子伤心所致,此次有了这个孩子,他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只怕略有个眼错不见有什么闪失会要了宁睿的命。

此时大观园中仆从不少,又有张妈帮着照料,不似峰儿出生那会宁睿自己带疏忽了顾墨,也或许真的是父子天性,这个儿子再不是顾墨的情敌了,如珠似宝地宠着。

一家子和和睦睦,夫妻恩爱,峰儿懂事,潇儿活泼。

在京中的这些年,为避开贺柏,宁睿一步不出大观园。开始顾墨见她与世隔绝还很高兴,渐渐的便也担心起来,多次提起要带宁睿去他置下的竹林玩,宁睿借口竹林阴凉,御医不让她去凉气的地方拒绝了。那竹林是顾墨跪了三天得来的,如今的她实在愧对顾墨的一片深情,跟贺柏的那件事是插在宁睿心头的拨不去的刺,虽是压下去了,却一直隐隐作疼。

宁睿虽然不去,景色却也没少看,顾墨经常去,他真的做到爱宁睿所爱了,宁睿喜欢竹林他也喜欢竹林,竹林的四时变化他都画下图来给宁睿看。

回京第二年宁睿见竹林长势茂盛,绵延十里曲江两岸,不利用可惜。想起前世家乡的人是靠竹子吃饭的,便让顾墨砍了几十竿回家,她指点顾墨做各种竹制品。顾墨现在再不是刚认识那会儿娇美的贵公子了,这些年练武,掌心布满硬茧,在琅都时也一直是他操持家务,如今比不得他那时第一次编竹篮,宁睿也无从心疼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房产开发已进入尾声阶段,顾墨回京后也没有再去房产公司上班,平时只是卖画。宁睿在伍尚任公司的分红本来够他们很奢华地生活了,但顾墨非要自已养家,没日没夜的除了照顾宁睿就是画画,这种生活的点缀品哪有一直好销的,就算好销,现在的家中开销也不能与琅都时相比。据宁睿看光华等人可能收藏了不少顾墨的画作了,为老友的荷包着想,也为怕某天顾墨知道内情受打击,更怕顾墨累坏身体。宁睿决定另谋发展。

顾墨画画厉害,手也巧,宁睿把前世家乡的竹椅、竹桌、竹榻、竹席、竹篮、竹筐、竹马、竹蚂蚱等等竹制品大致描述出来后他画下图形,略为修改修改,顾墨便照着图编出来各种物品。宁睿分别安排送了一些给京中的故人。这个时代没有这些,光华桓安稀奇得不得了,伍尚任老狐狸则马上嗅出其中的商机,立即过府来了。

“宁睿。。。。。”他摆出长谈的架式。

这老狐狸,难怪他能成为旭日首富,宁睿本来就是抛砖引玉之意,大家一拍即合。

宁睿用历年分红的银子跟朝庭又买下曲江边挨着顾墨买下的地段二十里江岸,现在是楚远当家,再不费什么事了。由顾墨安排,两岸全种上竹子,靠京城这边的原本是农田,经过几番接洽,也被她买下来方圆十里的地,把地交给伍尚任盖厂房,按宁睿讲顾墨画的设计图,四周围上两米高的围墙,一半的地盖厂房,一半的地铺好地面做晒竹器的场地用。

潇湘竹艺厂正式成立,请了两百个民间手艺人,轰轰烈烈的开工了。

为了让顾墨有事做,再说也确实不能没有他的绘图他的巧手指导。当然如果不是考虑顾墨,宁睿也根本不用操心办什么,历年分红这辈子都花不完了。这次宁睿没有全权交给伍尚任,只是把销售权交给他。由他包销。顾墨任厂长,她自己任总指导。

由顾墨从那两百名艺人中精挑细选出二十人先培训,十个作指导员,十个作检验,残次品是不能出厂的,只有过硬的质量才有无穷尽的后续市场。这二十人是固定工资加奖金,另有仓管装卸工是固定工资,其它刀工与编工等计件记酬。砍竹子则只请临时工。王伯,宁睿本来是让他在大观园中养老不要出去工作了,但是他一再表示自己老当益壮,见家里又办了这么个厂,再不肯闲着,宁睿便让他去监督仓库管理,留神竹子入库与竹成品出货了。绿珠的孩子也大了能腾出身来,由她做财务,他们的上班分担了顾墨不少的担子。

只张妈嚷嚷着她不能干闲着也想去上班,被宁睿止住了,峰儿潇儿现在即便有其他保姆照看,也要她帮忙带,即算她不帮忙带,大家一起共患难不离不弃,宁睿认为自己给她养老也不为过。

为怕山寨产品跟风而起,兼之伍尚任的科技研发已大有成就很快也要投产了,再来是现在楚远是旭日的最大BOSS,大家交情还是过命的。宁睿草拟了一份专利法出来,把伍尚任请来商量。

伍尚任一看,乐得手舞足蹈,如果不是顾墨一旁监督着,他可能想抱住宁睿狂亲了。宁睿暗笑。

专利法由光华交楚远审批,直接跳过三部六卿了。楚远没有二话就批了,没几天就直接发文全旭日。

当然宁睿拟的这专利法不是只肥了她与伍尚任,其中规定的上交国库的税收比普通行业重了一倍不止,所以朝臣也没多少反对之声。顺利地执行了。

有光华楚远这样的名人有意无意的做做广告,竹制品席卷旭日,并通过伍尚任的连锁酒店的使用流出国门。在旭日有专利法限制没人敢与官府对抗没有山寨产品。出云与烈焰则气候原因没有竹子编不出来也没有出来同类产品。

种竹子却不限制,由伍尚任的酒店帮忙散布收购竹子信息,很快有很多地方都种上竹子。避免以后原材料供应不上之忧。

产品定价方便分为两个档次,一类是精品,定价极高,毛利率百分二百,这类产品的消费群体是上层社会精英群体,由工人中手艺出类拔萃的编,这些人的报酬也比较高。一类是普通产品,大众消费价格,毛利百分之三十,由手艺不是很巧的编。

伍尚任的销售定价利润也高得离谱,但是,谁叫这是独家经营呢?

这一次与之前一样大家赚了个盆满钵满。

作者有话要说:太谢谢将军了,一言惊醒梦中人,后面的章节我一直觉得好平淡,太也儿女情长了,宁睿太软弱了,连我自己写的人都有点不受吸引了。感谢将军提供的灵感。下来约两万字不好加塞,偶决定在宁睿自杀又活过来后给她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让她出使当外交官,嘿嘿。。。。。。她一个现代人,英文不行也给她写成Very good,让她走过出云与烈焰两个小国,远赴大洋,为旭日开创一条海上航路,源源不断地商贸往来,为光华楚远的国库,为旭日人民开出更大的财路。让宁睿活出风采,壮志酬知已,热血谱人生。

宁睿任重而道远啊。偶也是呀,请看文的朋友继续支持,大家漫漫长路相伴到永远哦!

明天要出差,至明晚都不会更新

43

43、事发 ...

光阴荏冉

潇湘竹器厂一再扩招,好在当时建厂之初宁睿便考虑到了,厂房足够大,如今员工已近一千人,盈利大大的好。

顾墨对于竹器厂赚了多少钱根本不上心,在他想来只要宁睿缺什么就有钱给她买就足够了,宁睿有时想起老人们常说的话止不住自己失笑,真的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注好的。顾墨幸好遇到的是她,什么都替他打算了。她遇上的幸好是顾墨,她厌极与家翁长辈之间虚假的客套来往,而顾墨则什么都由着她,再不似前世那样逢年过节她得与老公到处走亲访友,装笑装到脸皮麻痹。

顾潇四周岁多了,这孩子给顾墨惯的上房揭瓦爬树摸鸟无所不为,浑不似顾峰的沉稳与内敛。顾墨只会惯着他,宁睿的话他也不听,幸好还有一个克星,顾峰只要一瞪眼,他就老实下来,才不至于把大观园拆了。

顾潇相貌上随了宁睿,女人这相貌也许不是绝色,生在小孩脸上却甚是精致,美得见过的无一不夸。虽然似个皮猴子,却在一众亲友中甚是得宠。

宁睿心中的刺慢慢的平下去,压住了。只要峰儿的身世不拆穿,只要顾墨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就是天不负她了。

贺柏看样子也不打算揭穿峰儿身世的,每次都是贺之夫妻打发人来接峰儿过府,贺之之妻是裴琼的妹妹,将门虎女,贺之反倒象是做妻子的。峰儿每回回来都会津津有味的说起贺家娘亲怎么样怎么样。说得最多的却是贺柏,叔公教他兵法了,叔公教他什么什么剑法了,叔公教他练字了。。。。。叔公又给他做了什么玩具了。。。。。宁睿暗暗苦笑,叔公?那是他的父亲。想到贺柏有子不能认,想到他那时逼自己喝药的苦楚-----

“孩子?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这个孩子一个半月大了。。。。。一个半月大了啊!孩子。。。。。孩子,可怜的孩子。”

“为了。。。。为了。。。。为了能瞒过董玉卿,能让你们顺利逃走。 宁睿,你跟顾墨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的,为了,为了你跟顾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把这个孩子打掉,好么?算哥求你了。”

当时,他是料到峰儿也可能是他的孩子,为了能让她和顾墨有幸福美满的生活,才咬牙逼她喝药的,那也可能是他的孩子,他年三十几膝下无一子一女,当时却要亲手杀死可能是自己骨血的孩子。。。。。。他那时是什么样的刀锯火煎般的心情?

恨意慢慢褪去,宁睿也不再记恨于贺柏。就这样罢,此生不再相见,守着秘密老去。

又是一年中秋节,顾墨高兴地说:“宁睿,我们带孩子出去玩吧,竹林你怕寒气不能去,我们去五峰山吧,旧地重游一番。”

中秋节现在是宁睿心中的一根刺,五峰山更不止是她与顾墨的旧地,也与贺柏有关。宁睿再不想去的。于是拒绝:“不去,你们去吧,我在家呆着”

“可是,宁睿,回京至今这么些年你竟连大观园的门都未踏出,我。。。。。我。。。。。我对不起你,你放心出去走走吧。我不限制你了。”

宁睿这里还在推托,顾潇已扑上来,小皮猴双手勾住宁睿脖子,两腿挂在她腰上,身子乱摆:“娘,我要去。娘,去吧!你不去爹也不去的,去吧!娘。哥哥也想去,对吧?哥。”他拉同盟军。

顾峰竟也满脸期盼:“娘。去吧。”

马车到了五峰山脚下,尚未停稳,顾潇已急切地跳下车,顾峰急急抢下去扶他。宁睿与顾墨无奈对望摇头。顾墨先下了车,又小心地转过来扶宁睿下车。

“叔公好。叔公你也来五峰山吗?”峰儿清脆的童音,宁睿却如五雷轰顶。

不该出来的,竟遇上最不想遇到的人。

一人慢慢走到马车前抱起峰儿,还是惯常穿的白色夹衣,雪青色外袍,却不复以前的丰神如玉,满头银丝容颜憔悴,竟是一残暮年老人模样。算算贺柏年仅四十四,比今生的她也不过大了十二岁,怎么如此苍老了?

“贺将军”顾墨出声打招呼

宁睿勉强抑制住翻涌的思绪,轻轻地叫了声:“哥”

贺柏抱着峰儿的手在发抖,贪婪地看她,也不过一瞬,神色恢复了平静。

“嗯。你们刚来么?我要回去了,你们玩吧。”

潇儿一路跑跳,他们追在后面,不知不觉便到了山寨,这些年顾墨派人来整理了,竟与当初刚见时没什么变化。

“宁睿,你看。。。。一点也没变化吧?”顾墨把宁睿拉进他当初被囚的那间房间,他深情地看着宁睿“宁睿,还记得你那时来救我吗?”

宁睿扯起笑容,然,泪止不住晃悠坠下,笑意凝在凄楚的泪光中,记得------她刚进这个房间时顾墨赤*着身子躺在床上。可是,也是这个房间,贺柏。。。。。

“睿,别哭了,你看,我不是说到做到了吗?我们会一直这么好下去的。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对你好的。”顾墨深情地凝视着她,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的泪,而后一手把宁睿搂进怀里,一手插进她的发丝,轻柔地磨搓着。。。。。。

宁睿伏在顾墨的胸前,倾听着爱人“扑咚。。。扑咚。。。。”的心跳,呆呆的看着顾墨垂在眼前的外衣袖口,心口暗藏着惊涛拍浪,有一瞬间,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她真的受不了顾墨对她的好,真的受不了顾墨无知无觉的幸福,可是。。。。。。。她犹豫了,她想起前世老公出轨后她痛骂老公的话:“你要做为什么不做的隐蔽些?只要不让我知道,只要不让我知道,我就可以继续幸福下去。”她那时,最恨的不是老公的背叛,而是老公竟然把事情做的不圆满暴露出来。她恨老公把她从幸福的云端拉到十八层地狱。她现在想做的何曾不是这样,她受不了感情上的煎熬与折磨,她想把这件事转嫁给顾墨来承担,她只想自己得到解脱。

伏在顾墨胸前,宁睿止不住自责不已,泪珠纷洒。。。。。。

顾墨见她伤心,不知何故,只急得柔情蜜意软语温言劝慰。

“弟弟,别乱跑。。。。”峰儿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旖旎。

糟,这可不是大观园,这么大的山跑丢了可不好找,宁睿与顾墨急急追出去。

“哥,来追我啊。。。。。”清脆的笑声在山中回荡。

“哈哈。。。。抓住你了。”峰儿竟也有这么大笑的时候。宁睿与顾墨相视而笑,看来带孩儿们出来玩是对的。

“娘,爹,这里有个山洞。。。。。”

两个孩子发现了一个山洞。

洞口枯枝掩映,潇儿一把推开树枝,钻进洞里,宁睿与顾墨忙急急跟进去。山洞看起来不象有人住,却甚是洁净,没有一般山洞的湿气,不大。

“行了,走吧。”宁睿拉起两个小孩欲离开。

潇儿却一把挣脱:“娘,这里面有东西,我还没看呢。”角落里有一个树枝编的筐,里面搁着很多孩子的玩意儿,木弓、木剑、小木头人。。。。。想是经常磨搓,很光滑。潇儿津津有味地玩着。

“好了,回去了,回头让你爹给你做,要什么没有。”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厉害,宁睿不想逗留。

“娘,我还没看完呢,爹,这个小箱锁起来了,你打开给我看。”

玩具下面是一个小箱,上锁了,潇儿竟要顾墨给他拧开锁。宁睿阻挡:“人家既上锁了,自是不想给人看的,别动了。”

“不嘛就要看就要看。。。。。”潇儿抓住顾墨使劲扭动身子。

这孩子!

顾墨竟依着他一把拧开锁片。

箱子打开

宁睿浑身血液凝结,转头看顾墨,顾墨也正看她,他竟然记得,九年时光过去,顾墨竟然还记得,箱子里的,就是那年中秋她进宫时穿的那套裙装,是了,那时她失踪,顾墨画了不下百张图像让人帮忙找寻,如何会忘?

宁睿抑住心头巨浪,强作镇定:“咦,这衣服好面熟。”

顾墨笑道:“你忘了?那一年中秋你进宫时穿的就是这样的服饰。”

宁睿暗暗放下心,顾墨他没有怀疑。

然而她放心的太早了,随着潇儿的动作,箱里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竟然-----裙装,中衣里衣衬裤一应俱全,都撕坏了,然而基本能看出原貌,最后一件竟是-----雪青色外袍,贺柏平常最爱穿这个颜色,外袍基本是这个颜色,只绣工款式略有变化。那件外袍,毫无疑问顾墨一眼看出是贺柏的。

宁睿周身发抖,手足冰凉。

更恐怖的是

“爹,娘,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图案?”顾潇指着外袍一处污渍问

那是。。。。。那是。。。。那是那种事遗下的污渍,那么大一片。。。。。。许是一直放箱子里,十年竟没有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