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谢五表叔远游回来了,听说很快要下场参加这一科的科举。大家都说他这一科必中。只要他中举,谢家就又要起复了。”慕容长青说的“谢五表叔”,便是他大姨母的小叔子谢东篱。

“那是自然!”陆氏笑容满面,“你没听这几年大家都是怎么传的吗?!

沈大儒雅王二狂,

陆三风流张四强。

慕容宁唐不足惧,

最是才高看谢郎!

他不中,谁中?!——你大姨母还指着他中状元光耀谢家门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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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谢郎

东元国三侯五相,分别是沈、王、谢、陆、张五世家,和长兴侯府慕容家、万宁侯宁家和唐安侯唐家三大侯府。

当慕容长青听到“慕容宁唐不足惧”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娘,这四句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明显是不把我们三大侯府放在眼里。”

天下人都说东元国“三侯五相”,是国之栋梁。

可是在刚才那四句话里,明显是抬高五相,贬低三侯……

慕容夫人陆氏却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长青,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好话人人会说,五相那种文臣,再捧他们又能怎样?还能翻天不成?我们三大侯府就不一样了,个个手握雄兵,不用捧,大家也知道我们三大侯府的厉害。所以在这个当口,我们不妨被人口头上贬低贬低,免得被陛下猜忌就不好了。”

长兴侯府内院正院的暖阁里,只有长兴侯夫人和慕容长青母子两个人说话,因此慕容夫人说得很直白。

慕容长青恍然大悟,颔首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四句话,说不定还是我们的人放出去的。”

“虽然不中,却不远矣。”慕容夫人陆氏放下手中的书本,捧了青瓷茶盏在手,“咱们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是也要学文。不通兵法,不懂人心,是不可能统领数十万雄兵的。”

慕容长青默默点头,躬身拱手道:“多谢娘教诲。”说完直起身笑道:“难怪祖父当年力排众议,一定要给爹聘陆家姑娘为妻。娘这样的见识,别说一般世家女儿,就算是元氏皇室,也难找像娘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陆氏微微一笑,用手捻了如玉般莹润的青瓷茶盏的茶盖,拎在掌心看了看,悠然道:“呵呵,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五相家的女子,还是不能跟北齐、东元和南郑这三国的皇室公主相提并论的。”她顿了顿,又感慨道:“不过,我大堂姐,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比我强多了。你看谢五如今的才学,那是我大堂姐从小亲自教导出来的。”

慕容长青知道,大姨母陆瑞兰嫁到谢家的时候,正是谢家最红火的时候。

那时候,谢家老爷谢复是五相之首的大丞相,只可惜无论是谢家老爷的兄弟,还是他两个长大成人的大儿子,都不是学文的料子。

兄弟不学无术,儿子只爱舞枪弄棒。

谢复忧心忡忡,做梦都想有个能承继他衣钵的儿子。

后来在接连夭折了两个儿子之后,谢复的妻子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时候,终于又怀了身孕,生下来就是谢五公子谢东篱。

谢夫人生谢东篱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生下他两年就过世了。

谢夫人一去,谢复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跟着去了。

第二年谢复就死在大丞相任上,谢家从此沉寂下来。

谢家老爷和老夫人都过世了,已经是副将的嫡长子谢东义承继家业,谢东义的妻子陆瑞兰就成了谢家的主母。

那一年,谢东篱才三岁。

从此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将谢东篱带大。

除了大哥、大嫂、还有二哥和二嫂,都待谢东篱极好。

谢家大嫂陆瑞兰出身陆家,从小饱读诗书,是陆家姑娘里最聪慧的一个。她十三岁那年曾经将当时的状元郎当堂说得哑口无言,让谢家嫡长子谢东义撞见,对她一见倾心,回家跟爹娘商议,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将陆瑞兰娶回家。

可惜他们生的孩儿,也都如同谢东义一样,尚武,不尚文,一给他们讲书作文,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陆瑞兰无法,幸亏还有小叔子谢东篱,自小就聪慧异常,无论什么书都是过目不忘,无论教什么,都不用她说第二遍。

而且谢东篱稍微大了一些之后,就会自己看书习学,举一反三,很快就连陆瑞兰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陆氏大嫂简直是欣喜若狂,一直盼着谢东篱能早日下场科举,考个状元回来重振谢家门楣。

没想到谢东篱一直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后来又出了些事,所以到底还是离家远游去了。

十五岁那年,谢东篱带着家仆小厮离开京城远游。

三年后的今天,终于重返谢家。

……

“五公子回来了!”

“五公子回来了!”

谢家的仆役争相奔走相告,都拥到二门上来迎接他。

阿顺从二门外头走进来,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没有见过五公子长什么模样吗?”

“切!好你个谢阿顺!居然敢冒充五公子!”认识谢阿顺的仆役们嘻嘻哈哈笑着,要将他拉走叙旧。

阿顺忙道:“公子有东西在我这里,我去去就来!”说着,追着谢东篱一径去了。

而谢东篱此时已经来到内院大哥大嫂居住的正院上房门口。

“小五,你总算是回来了!”谢家大嫂陆氏一把抓住谢东篱的手,欢喜地都快哭了。

谢东篱微微有些动容,“大哥、大嫂,我回来了。”

三年不见,谢东篱已经比人高马大的谢大爷还要高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弟弟,谢大爷眼眶湿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晶莹璀璨的琉璃灯下,谢东篱负手而立。

一字卧蚕眉,丰润仰月唇,身姿高大挺拔,眉目清远高绝,疏朗有致,皎皎如日月入怀。

“小五成大人了。”谢二爷走了出来,感慨说道,拍拍他的肩膀。

“快进来,快进来,你侄儿、侄女们都想死你了。”谢大嫂和谢二嫂一起拉着他进了屋子。

“五叔!”

“五叔!”

一群侄儿、侄女扑了上来。

谢东篱站定在门口,拱手道:“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又对自己的侄儿、侄女微微颔首示意。

他的年纪跟几个大一些的侄儿侄女差不多大,几个人一直是在一起长大的,见了他十分亲热。

谢东篱还是一贯的疏远淡然,但是大家都习惯他这个样子,并没有当回事,笑着扑过去拉他在桌边坐下。

“好了,大家坐下说话。我已经命厨房备饭,很快就送上来了。大家边吃边谈。”谢大嫂进来领着大家在饭桌上坐下。

谢东篱回头朝外面招手,“阿顺,把东西拿进来。”

阿顺忙走了进来,将背上的一个包袱解下来,送到谢东篱手里。

谢东篱看也不看,转手呈给谢大嫂,“大嫂,这是我这些年在外面做的点小生意,挣了些银子。大嫂拿去贴补家用吧。”

谢大嫂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们家现下宽裕得很,有的是银子。你挣的辛苦钱,还是自己留着娶媳妇吧。”

谢东篱笑了笑,也不揭穿谢大嫂的说辞。——若不是把谢家闲置的宅子卖给司徒家,这一大家子只好喝西北风了……

他坚持着把包裹又推了回去。

谢大爷便道:“瑞兰,是小五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小五娶媳妇,难道你就不拿出来了?只让他用自己的私房钱?”

“呸!”谢大嫂啐了他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用私房钱娶媳妇了?!你说得出来,我可做不到呢!”

“大哥大嫂,孩子们在看着呢。你们要耍花枪,回房去耍啊……”谢二爷笑嘻嘻地道,拿筷子敲了敲桌子,对着几个侄儿侄女眨了眨眼睛。

谢大嫂咳嗽一声,笑着打开包裹看了看,一下子变了脸色,“……东篱,这些都是你挣的?!”

谢东篱点点头,“不多。”

“这还不多?!”谢大嫂提高声调,“你这是挖到金矿银矿了吧?!”

“大嫂过誉了。”谢东篱不动声色将包裹掩了回去,“收着吧。”

谢大嫂不是没有见过银子,但还是被这样大一笔资产吓得心里砰砰直跳,她看了谢东篱一眼,道:“先吃饭吧。既然如此,这东西我替你收着,等你娶了张家姑娘过门,我再交给你妻子。”

“是呢,今年是张家姑娘及笄,幸亏你赶回来了。不然张家还以为我们故意悔婚呢……”谢大爷笑着说道。

谢大嫂撇了撇嘴,道:“都还没放定呢,哪里就谈得上悔婚了?”她是很看不上张家的做派。

谢东篱的这门亲事,也是他爹大丞相谢复过世之前跟张家老爷说的。

那时候张家夫人才刚刚有孕两个月,张家老爷来谢家看望病重的谢复。

临走的时候,拿了谢复一块玉佩,说如果他夫人这胎生了女儿,就给两岁的小五做媳妇。

谢复不久就病死了,而张夫人八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张贞琴。

本来这件事自从谢复死后,就没有后续了。

这十来年,张家蒸蒸日上,在五相里占了两个副相的位置,把谢家挤得没影了。

而谢家就江河日下,一蹶不振,甚至到了要卖祖产度日的地步。

直到三年前,谢东篱闯出才名,“最是才高看谢郎”的一句话风靡东元国上下,张家才又想起这门久远的婚事,将张家姑娘的庚帖送了过来。

谢大嫂知道,谢东篱三年前借故远游,跟这件事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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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接风

“好了好了,小五刚刚回来,扯什么外人啊?咱们自家人还亲香不够呢,是吧,小五?”谢二嫂笑嘻嘻说道,给谢东篱连夹了好几筷子他素来爱吃的锅贴乌鱼。

“这是听说你今儿回来,小厨房的管事一大早特意去青江边上找船家买的鲜活乌鱼,回来养在水缸里,等你进门了才活杀旋批切片,每两片乌鱼片中间夹一片薄如纸六分肥四分瘦的宣威火腿,在平底铛上用文火烤制,没加任何作料,只取乌鱼的嫩和火腿的鲜味。——你尝尝……”

“你二嫂管着厨房,对你的吃食最是上心。”谢大嫂给谢东篱舀了一勺桂花雪茸蛋,“这是你小时候有阵子不爱吃肉,只吃素,你二嫂担心你长不大,专门想出来的一碗菜。用鸡蛋清和熟猪油一起拌好,放在小火上蒸。熟了后,热腾腾的端出来,猪油和蛋清水**融,跟猴脑似的,白亮清鲜。因怕你吃出猪油的腻味,你二嫂又特意加了鲜桂花末洒在上面解腻。你吃了胃口大开,从此就不忌荤腥了。”

谢东篱没有做声,但是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把大嫂和二嫂送来的菜都一一吃净了。

“二嫂,我带了只波斯猫回来。”吃完饭,谢东篱命阿顺将大黑抱了过来,“刚刚下崽儿,不过猫崽儿……已经送人了。”

谢二嫂娘家姓宁,出身万宁侯府,最爱养猫,不过谢东篱小时候对猫毛过敏,谢家人发现之后,谢二嫂就主动不再养猫了,而谢家上上下下再也看不见猫了。

谢二嫂见了那只纯黑的波斯猫,眼睛都直了,但也只是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就忍痛摇头道:“不用了,我早就不爱养猫了……”

谢东篱莞尔,温言道:“二嫂,我已经好了,这猫跟着我一路从波斯来到东元,我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谢二嫂一下子精神了,不由自主伸出手,将大黑抱在怀里,一边熟练地用手挠着大黑的下颌,一边道:“你真对猫毛不再敏感了?”

谢东篱用手给大黑顺顺毛,“没事了。”

谢大爷和谢二爷更是欢喜,都跟着打趣道:“大嫂和二嫂都有礼物,大哥二哥呢?——东篱,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谢东篱微笑着道:“大哥二哥当然少不了。——已经送到你们外书房去了。”

他给谢大爷和谢二爷带回来的是大食出品的兵器,谢大爷一把乌金剑,据说用的特殊铁料,千年不锈,锋利无比。谢二爷是一把长弓,弓弦是少见的铂铁金丝,细得看不见,但是极度坚韧和强劲。

谢大爷和谢二爷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听送到他们外书房里去了,那肯定是兵器之类的好东西,大喜着拱手谢过。

谢家的侄儿侄女也扑上来要礼物,谢东篱含笑起身,道:“你们都有,每人一箱子,都送到你们房里去了。”

谢家正院的堂屋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

司徒府内院至贵堂的堂屋灯下,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在一起吃晚饭。

桌子上有一小碟子玉米粒炒瘦肉末,肉和玉米粒都有些老。一盘茄子酢,是风干的茄子切细丝,用酒酱腌制而成的,有些过咸。另外有一碗豆腐炖胖鱼头倒是极鲜美,司徒盈袖用鱼汤泡饭,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司徒晨磊急着要跟小喵去玩,丫鬟小桃喂他什么就吃什么,很快也吃完两碗饭。

厨房的人送来两个红漆食盒,一个里面是两碗冰糖燕窝,一个是甜糕和小食,晚上可以做夜宵。

两道甜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菊花马蹄水晶糕做得精巧细致,虽然一碟里面只各有一个,但是个头不小,两个人分吃都行。

小食比较简单,一小盒油炸红曲牡丹鱼,连骨头都炸酥了,本是下酒菜,但是因有油有鱼肉,半夜饿了,吃一小条很饱肚子。还有一盒炸藕合,色泽金黄,一看就很好吃。

这两个食盒,比他们的晚饭看上去强多了。

司徒盈袖笑看那个厨娘,问道:“这食盒是谁吩咐的?”

那厨娘忙道:“回大小姐的话,这两个食盒是夫人特意大厨房给大小姐和大少爷准备的,说今儿回家匆忙,大厨房准备的晚饭不尽人意,大小姐和大少爷要是晚上饿了,可以用来宵夜。还有,明天夫人会亲自下厨,给大家做接风洗尘宴。”

“哦?爹和母亲那边也是吃的这些菜?”司徒盈袖将两碗冰糖燕窝放回去,“我们不吃燕窝,以后请母亲不要费心了。我给弟弟做了虫草鸡汤,还在至贵堂小厨房的火上炖着呢。”

那厨娘应了,收拾了食盒拿回去,只留下糕点和小食。

司徒盈袖看着司徒晨磊跟小喵玩了一会儿,一人一猫都开始打呵欠,不由好笑,摸了摸司徒晨磊的头,“洗洗睡吧。明天再玩。”

司徒晨磊很听司徒盈袖的话,抬头叫了她一声:“姐姐……”就乖乖跟着小桃和小杏去浴房洗漱了。

司徒暗香这时也从正院上房回来了,跟司徒盈袖互相道了乏,也都安歇不提。

……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盈袖就起身,命采芹和采桑照顾司徒晨磊,她去正院请安,顺便找她爹说话。

来到正院,发现司徒健仁居然已经去商院理事去了。

张氏拉着司徒盈袖一起吃早饭,道:“这么早起来,一定还没吃早饭。”

司徒盈袖确实还没吃,她本来打算跟爹说完话,再回去陪司徒晨磊一起吃的。

现在张氏拉着她吃,她正好也有些饿了,也就不再客气,坐下来跟她一起吃。

张氏的早饭很简单,只是一碗紫薯粳米粥,一碟豆腐皮儿包子,还有几个凉拌小菜。

厨娘见司徒盈袖也在这里吃,就把她的份例摆过来了。

她的早饭是一小碗红枣薏仁粥和一碗云英面。

云英面其貌不扬,看似简单,其实做法及其复杂,是用莲、藕、芋头、荸荠、慈菇和百合磨碎了蒸烂,然后加蜜糖,等凉之后,就可以用刀切成细条面吃。

这道菜是司徒盈袖的娘亲沈咏洁从沈家带来的。这样的吃食,自然只有三侯五相这样富贵已极的人家才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

司徒盈袖陪张氏吃完早饭,就出了二门,去商院见她爹司徒健仁。

司徒健仁刚刚吃完早饭,在跟大掌柜吕有行议事。

见司徒盈袖进来,吕有行忙告退了,让司徒盈袖和她爹可以好好说话。

“盈袖,你来找我有事吗?”司徒健仁坐在书案后天看账本,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司徒盈袖点点头,“我想问问爹,咱们家船上的艄公、舵手和船娘,都是谁买的?从哪里买的?爹在船上一直说下了船再跟我说……”

司徒健仁叹口气,放下账本,道:“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以后横竖不跟他们来往就是了。”

“他们?他们是谁?”司徒盈袖毫不退缩地问道,“爹,这事跟我和弟弟有关,我非问明白不可。”

“何止跟你和你弟弟有关?跟我们全家都有关。”司徒健仁恨恨说道,“若不是南郑国的二皇子,我们全家都要死于非命!”

“是啊,爹告诉我吧,到底是谁?”

“呵呵,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是你大伯父。”司徒健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抬头看见司徒盈袖一脸惊讶的样子,无奈地笑道:“你明白了吧?好了,今天不说这事,倒是那猫,咱们得去谢家一趟,谢谢人家。再说,你还真的一文钱不出,就把人家的猫昧下啊?”

其实司徒健仁提起去谢家,不是他真的想去为那只猫打点,而是他的大掌柜吕有行刚刚才提醒他,谢家五爷谢东篱很可能今科高中状元。

谢东篱本来就出身五相世家,一旦高中,以后至少一个副相的位置跑不了。——这样的人家,绝对不能得罪!

司徒盈袖点点头,心虚地道:“爹,我跟您去赔礼。”

她是知道的,谢家这个五公子,很快就要高中状元,而且还会是东元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副相……

她虽然不想巴结谢家,但是跟对方结怨总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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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红疹

司徒健仁见司徒盈袖并不反对去谢家赔礼,马上站起来道:“那好,咱们今天就去,免得夜长梦多。人家如果心里越想越不开心,以后要整我们,那可是没处说理去。”

司徒盈袖前世活到二十二岁,一直帮她爹打理生意,于这些人情世故并不生疏,忙道:“嗯,我去吩咐外院管事备车,还有礼物也要带上。”除了银子以外,肯定也要有上门的礼物。

司徒健仁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手道:“不用了,我去吩咐备车,你去内院让你母亲准备礼物就行了。”

司徒盈袖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到在家里帮着理事的时候,居然就习惯性地自行其是了……

“是。”她没有再争辩,屈膝行礼,回内院找张氏说了司徒健仁的吩咐。

张氏立刻命婆子给她准备好去谢家的礼物,又塞给她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低声道:“拿去,给谢家的那个仆役阿顺,就当是买猫的银子。”

司徒盈袖忙推辞道:“母亲不用了,我有银子。”

她的私房钱还是有不少的,虽然要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还是有些肉疼……

“拿去。”张氏笑着硬是塞到她手里,“跟母亲客气什么。”顿了顿,又道:“别让你爹知道了。”

司徒盈袖本不想接这银票,但是听张氏提到她爹,反手就把银票握住了,低头“嗯”了一声。

张氏当年的夫家极穷,她改嫁到司徒家的时候,从嫁妆到私房,都是司徒健仁一手为她置办的。

如今的张氏,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两银票给继女买猫,跟当日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

司徒盈袖带着银票,和司徒健仁一起去了谢家。

他们在谢家角门前叫开门,说是为了谢五爷的猫,特意上门来感谢的。

门子听着莫名其妙,但是因此事牵扯到刚回府的谢五爷,门子不敢自专,飞奔去二门上,求二门上的婆子去问问五爷和大夫人。

“司徒家?”谢大夫人陆氏皱了皱眉头,“是那个买了我们家房子的司徒家?他们上门来做什么?——去问问小五,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徒家?哦,我记得,那天我们的猫……”谢东篱的小厮阿顺对谢大夫人使来的婆子笑说。

谢东篱从屏风后面的书案前缓缓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半透明的刺绣双屏上,不可言说的压力扑面而来。

阿顺心里一惊,忙改口道:“哦,大黑生了只小黑,我们回来的路上,送给司徒家的小少爷了,大概他们是来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