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鲜血从郑昊的左额角蜿蜒流了下来。

郑昊放下手,额头上左右角各出现一个红包,如同两个犄角……

司徒盈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

这明明只是颗小李子!

怎么可能把郑昊砸成这样?

难不成郑昊的额头是豆腐做的?!

还是她的李子是石头做的?!

司徒盈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她的胳膊这么有力气了?

谢东篱垂下头,仰月唇抿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他抖抖胳膊,站起来对王月珊道:“王夫人,我先回去了。我大嫂已经给贵府上送了帖子,希望沈家阖府光临。”

王月珊笑着点点头,“一定去。”

谢东篱轻袍缓带,步履飘飘,大好的心情如风般飞扬,带着小厮阿顺扬长而去。

被他慑人的气势所惑,彩楼大厅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套近乎。

刚才嘲笑过谢东篱,要看他“能走多远”的人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毕竟这样的嘲笑,也只是图口舌之快而已。

以谢东篱的出身,跻身五大丞相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谢家终于又有了科举入仕的人材,张家占据的多余的那个副相位置,是时候要让出来了。

毕竟五相一向有五世家把持,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是考上进士。

所以五相家在科举上也是很拼的,一家里面有一个考上进士都不够,还要多备几个替补。

谢东篱走了,郑昊又上前一步,往沈遇乐逼近一步,指着自己刚被司徒盈袖的小李子砸肿了破皮流血的左额角,道:“还说不是你?!你看看!这小李子砸得包,跟刚才你用铁木果砸得一模一样!”

司徒盈袖这才觉得什么是跳进青江也洗不清了……

她深吁一口气,将沈遇乐挡开,对郑昊诚恳道:“郑二皇子,真是误会。先前那铁木果是我砸,刚才的小李子也是我砸的。真跟我表妹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撒谎,让我弟弟一辈子是傻子。——这你信了吧?”

郑昊跟司徒盈袖虽然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她最看重她的弟弟,也最反感别人叫她弟弟傻子。

现在她把弟弟都拿出来赌咒发誓了,难道真是她砸的?

郑昊愣了半晌,用帕子把脸上的血擦净了,嗐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怎么不早说!”说着,瞪了沈遇乐一眼,转身对司徒盈袖道:“那就罚你给我做一次虫草鸡汤补补血,就是那次你在船上做的那种……”

司徒盈袖忙道:“一定一定!”又问他:“……您还是赶快去看大夫吧。这额头的伤口如果不好生处理,影响您‘国民郎君’的形象,盈袖可是万死莫辞了!”

“哈哈哈哈!如果我的容貌被毁了,那没说的,你就以身相许吧!”郑昊哈哈大笑,转身对手下道:“走吧走吧!回去看大夫!”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司徒盈袖笑着对沈遇乐道:“郑二皇子其实是个好人。跟你差不多,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得了吧!”沈遇乐斜睨她一眼,“明明是刀子嘴,黑心肝!”想了想,又悄声问司徒盈袖:“你跟他很熟?”

司徒盈袖摇摇头,“不算熟吧。我们进京的时候,救过他一次。当然,他也救了我们一次,算是扯平了。”

“这样……”沈遇乐点点头,“那好吧,也许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坏。不过,他倒是对你挺另眼相看的。”沈遇乐若有所思看着司徒盈袖说道。

“你想多了。”司徒盈袖含笑摇头,“他先前应该也不是有意朝你嚷嚷。谁的脑袋被砸了,都不会心情好。都是我的错,今儿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连砸他两次……”

沈遇乐捂嘴笑得肩膀直抖,喘着气道:“该!就是报应!谁让他冤枉我来着!”

看完打马游街,司徒盈袖跟着沈家人回到沈相府,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司徒府了。

她在沈家住了接近一个多月,跟沈家上上下下都熟悉了。

临走的时候,沈老夫人拉着她和小磊的手依依不舍,但是沈大丞相却说他们还是住在自己家里比较好,因此沈老夫人也没有苦留他们姐弟。

当然,主要还是如今都在一个城里,要见面比以前容易多了,不必一定要住在一个府里。

慕容长青亲自带了长兴侯府的军士过来送她和司徒晨磊回家。

数十个盔甲俨然的军士跟在司徒府的大车旁边,司徒盈袖有些不安。

她撩起车帘,对骑马在旁边跟随的慕容长青道:“慕容公子,这样好吗?我们家只是普通人家,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

慕容长青看了她一眼,别过头看向别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他沉声道:“你是我长兴侯府的人,不是普通人家。”

司徒盈袖也跟着脸红了。

她默默地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放下车帘。

两世为人,这是慕容长青对她说过的最亲密的话了……

不过司徒盈袖的思绪并没有在慕容长青的这句话上停留多久,她低头,看着坐在她身边抱着小喵玩耍的司徒晨磊,暗道是时候要给家里找些打手侍卫了……

上一次谢东篱提醒她的话,她还没有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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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分享 (第二更求粉红票!)

在慕容长青的亲自护送下,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回了司徒府。

继母张氏一早知道他们要回来,带着女儿司徒暗香在门口等着他们。

“袖袖、小磊回来了。”张氏笑着走过来,拿出帕子,弯腰给司徒晨磊额头上擦了汗,“这几天热起来了。今年的秋老虎挺厉害。”

司徒盈袖用手搭在额间,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眯了眼。

司徒暗香过来拉着司徒晨磊的手,笑道:“小磊,你想二姐吗?”

司徒晨磊点点头,冲司徒暗香笑了笑。

慕容长青走过来拱了拱手,“伯母。”

张氏笑道:“多谢慕容公子送我们袖袖和小磊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了。过两天我要跟父亲去练兵,要回去收拾东西了。”慕容长青说着,飞快地睃了司徒盈袖一眼。

司徒盈袖正把小喵从司徒晨磊怀里抱出来,对他絮絮叨叨地说:“……好了,天气热了,你还是不要一天到晚抱着小喵。你看它越来越重了……”

慕容长青的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唇。

司徒暗香见了,悄悄推推司徒盈袖,“姐姐……”往慕容长青那边努努嘴。

司徒盈袖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那我们就不留你了。慕容公子此去一定要小心。”

上一世的时候,她刚来京城的头两年,慕容长青也跟着他爹慕容辰经常去外地练兵,因此很少来府里看她,不像这一世。她先去沈相府住了一个多月,慕容长青隔三差五就往沈相府跑,两人比上一世算是熟悉许多了。

慕容长青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转身来到司徒盈袖身边。对她悄声道:“……我不在府里。你有空可以多去我家,陪陪我娘。”

司徒盈袖知道慕容长青是一番好意。

这样做,应该有助于以后她跟慕容夫人搞好婆媳关系。

想到长兴侯慕容辰应该也不在侯府。她倒是可以去侯府坐坐。

只要慕容辰一出现,司徒盈袖就很不自在。

还是跟慕容夫人陆瑞枫相处得更舒服。

为了自己以后着想,司徒盈袖也打算好好跟陆瑞枫先来往来往,彼此了解一下。

很多姑娘家都没有她这样的运气。成亲之前还能跟婆母先相处相处。

她该珍惜这个机会才是。

司徒盈袖诚心实意地点头赞好,道:“嗯。我有空就去府上拜会,希望伯母不要嫌我烦才是。”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慕容长青大喜,连连摇头,表示他娘亲一定不会烦了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也是客气话。

当初是慕容夫人陆瑞枫一力主张要自己的儿子跟刚出生的司徒盈袖定亲的。——如果陆瑞枫讨厌她。根本就不会提出这个建议了。

毕竟陆瑞枫只有慕容长青一个儿子。

而且长兴侯慕容辰连小妾都没有。

光这一点,就让司徒盈袖对长兴侯府还是充满希望的。

上一世,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长兴侯府迟迟不肯迎娶她。

但是这一世。她愿意付出努力,不想如同上一世一样消极等待。

她要争取避免上一世等到二十二岁还没有出嫁的尴尬……

再说。她不出嫁事小,耽误了妹妹司徒暗香的终身大事才是事大。

就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出嫁,她妹妹在家等到十九岁,连亲事都没有定。

……

回到司徒府的至贵堂,司徒盈袖舒舒服服地撑了个懒腰,然后歪倒在罗汉床上,用手拍拍嘴,打了个哈欠。

采芹和采桑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笑着道:“大小姐回了家,就懒散了。”

司徒盈袖站起来走了几步,笑着道:“沈相府虽好,终归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就算是狗窝呢,也是自己的地盘啊!”

我的地盘我做主,不用顾忌那么多礼仪规矩了。

司徒暗香跟着走了进来,笑着道:“姐姐,我给你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你看看喜欢吗?”

司徒盈袖这才抬眼往四周打量了一眼。

只见靠北墙的地方,放了一张精雕细刻的南海黄花梨木的千工拔步床,比她之前那张小小的红木填漆床不知气派多少倍。

床的里层挂着水墨字画的白绫帐子,外层却是挂着淡烟紫的鲛绡纱垂帘。

鲛绡纱罩着水墨字画的白绫帐子,如烟似雾,影影绰绰,看得整间屋子都仙气了几分。

墙角放着一支半人高蓝底白花的梅瓶,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如同美人一样亭亭玉立,是预备冬日里插梅用的。

现在还没有梅花,只插了几只流光溢彩的孔雀尾羽。

司徒盈袖笑着点头道:“妹妹的品味,一向是很不错的。”

司徒暗香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姐姐喜欢就好。这些是爹给我预备的,但是娘说,好东西要先给姐姐和弟弟用,所以我分了一半给姐姐,分了一半给弟弟。”

司徒盈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转而一想,上一世的时候,她爹做得更过份,她也没有觉得不妥,这一世怎么矫情起来了?反正她也没有指望过这个爹……

“妹妹对我和小磊这样好,我无以为报了。”司徒盈袖笑着打趣,但还是去自己的妆奁匣子里,找了赤金镶蓝宝的扭股纹缠丝手镯,亲自给司徒暗香戴在手腕上,道:“这个手镯有些年头,据说当初是从大周的皇宫里流出来的,我外祖母给我娘,我娘给了我。我戴这个样子不好看,还是妹妹戴着好看。”

司徒盈袖从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光她这一个手镯,也值这满屋子的东西了。

“这怎么行呢?那些东西又不是我的,是爹准备的。姐姐怎么能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担不起……”司徒暗香忙要把手镯褪下去,但是一摸到那镯子上的蓝宝,蓝莹莹地如同澄澈的海水一般通透,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流连。

司徒盈袖见了抿嘴笑,“好了,跟姐姐客气什么。”说完又若无其事转了话题,问道:“爹?听说爹去雷州,还没有消息吗?”

司徒暗香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转着手腕上的镯子,笑着道:“前儿托人送信回来了,说过年前应该能赶回来。雷州没有大碍,让我们不要担心。”

“这就好。”司徒盈袖点点头。她就可以安心在家里等师父出现了。

“小磊呢?”司徒盈袖跟司徒暗香说了半天话,没有看见司徒晨磊进来,忙问道。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司徒晨磊一直待在她身边了。

司徒暗香道:“才刚我娘做了点心,小磊应该去吃点心了吧。”

“我也饿了,正想母亲亲手做的点心呢。”司徒盈袖笑着跟司徒暗香一起去张氏的院子里。

刚一进门,就听见司徒晨磊的哭声传了出来。

司徒盈袖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只见张氏的上房屋里,司徒晨磊满脸都是糕饼屑,地上打翻了两个小碟子,糕点散了一地。

司徒晨磊仰天长嚎,哭得一抽一抽的。

“没事没事,小磊不用伤心。母亲没有怪你。打翻了碟子,母亲再给你做就是了。”张氏在旁边耐心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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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纳罕 (第三更求粉红票!)

“小磊怎么了?”司徒盈袖快步走了进来,将司徒晨磊拉向自己身边,用手把他脸上的糕饼屑抹去一些。

张氏叹息道:“是我的错。我以为小磊会自己吃东西了,所以就让丫鬟把碟子放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吃。结果他一口都没有吃到嘴里不说,还把糕饼碟子都打翻了。”

司徒盈袖苦笑着道:“母亲,小磊还是不会自己吃东西……”

“啊?还是不会?他不是好了吗?”张氏十分诧异,“我看他跟你,跟暗香说话都有模有样的,还以为他都好了啊!”

“我也想他没事了,能跟别的孩子一样会自己吃饭、穿衣,甚至能去进学。”司徒盈袖摸着小磊的头,怜惜说道,“可惜天不从人愿啊。小磊……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说着,司徒盈袖别过头,“不过我们家也不是请不起人,哪怕请人照顾小磊一辈子呢,我也不会让他过不下去的。”

“话不是这么说。”张氏掏了帕子出来,给司徒晨磊把脸上剩下的一点点糕饼屑也擦净了,“咱们家到现在只有小磊一个男孩,这个家以后都是他的。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咱们可怎么办呢?”

等张氏和司徒健仁都老了,司徒盈袖和司徒暗香都出嫁了,谁来照顾小磊?

司徒盈袖将手搭在司徒晨磊肩上,笑着道:“母亲不必担心,小磊还小呢,慢慢教吧。他就是比别人笨一些,其实一点都不傻。”

张氏本来还揣摩司徒晨磊是不是已经不傻了,但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

司徒盈袖越是否认这一点,张氏反而相信了司徒晨磊估计大概还是个傻子……

真是可惜了。

张氏在心里长叹一声。

“好好好。小磊不傻,不傻。”张氏忙说道,“既然你们来了,我再去做点心,咱们一起吃,当小食补一补,晚上再吃饭吧。”

司徒盈袖应了。和司徒暗香一起带着司徒晨磊回至贵堂。

“小磊。小喵呢?”司徒盈袖想起来跟司徒晨磊形影不离的小黑猫。

司徒晨磊止了哭,抽泣着道:“小喵……小喵……”四处大叫,像是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司徒盈袖忙道:“不用叫了。我让采芹出去找找。”

采芹忙应了一声,出去给司徒晨磊找猫去了。

过了一会儿,张氏拎着一个食盒,带着几碟糕点过来了。是她常做的菊花水晶薏仁糕和牛肉小煎饼,跟司徒盈袖、司徒暗香和司徒晨磊同吃。

司徒盈袖先喂给司徒晨磊吃。等他吃完了,自己才匆匆忙忙吃了一个牛肉小煎饼。

张氏对暗香道:“你带小磊出去院子里逛逛,消消食。”

司徒暗香应了,带着司徒晨磊出去了。

他们在院子里玩。司徒盈袖和张氏坐在至贵堂的上房里,能够看见他们姐弟在院子里玩耍。

正好采芹找到了小喵,把它抱了回来。

司徒晨磊欢呼一声。追着小喵满院子跑。

小喵却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彩蝶狂奔,非要抓住它不可。

司徒盈袖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温馨。

张氏把司徒家大房族长司徒健行的信拿了出来,悄声道:“盈袖,你看看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爹说呢。”

司徒盈袖瞥了一眼,见是大伯父写给自己爹的信,笑着接过来,道:“这是写给爹的?”却已经被拆开了。

张氏点点头,“你爹临出门的时候,就说过你大伯父会来信,让我看着。”

司徒盈袖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挑了挑眉,道:“这人真有意思。居然把买青江水匪做船工的事撇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司徒健行在信上先是哭诉,说他被人骗了,买的船工居然是水匪,在信里赌咒发誓,跟他无关。

司徒健仁当然是写信回去质问过司徒健行,为何要找青江上最凶悍的水匪来给他们做船工,是不是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想他们死?!

在这样的证据确凿之下,司徒健行居然抵死不认,非说自己也是被骗了。

看司徒健行写得有头有尾,还有中人担保,一应俱全,司徒盈袖疑惑地问:“母亲,您说这件事,到底跟大伯父有没有关系?”

张氏手里捧着一杯茶,低头吹了吹,笑道:“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

司徒盈袖手里揉搓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出了一会神,道:“既然都不知道,就暂且放下吧。不管是不是大伯父做的,反正眼下我们都没有事。如果真的是他们打咱们家的主意,以后一定还会出妖蛾子。咱们静观其变吧。”

张氏听了司徒盈袖的话,倒是有几分诧异。

司徒盈袖这一趟来到京城,比以前在江南司徒府的时候,确实沉稳干练多了。

以前的她只是一味地温柔贤淑。

如今的她,多了一些暗藏不露的锋芒。

张氏笑着起身,一边把碟子装回食盒,一边道:“这样也好。那这信我就交给你了。你给你爹写信报平安吧。”

司徒盈袖应了,又道:“母亲,咱们家初来乍到,京城水又深,再加上上一次我和弟弟落水,随后的船工水匪,还有我和弟弟坐着沈相府的大车被人追杀的事,都没有头绪,我想,要不要去请一些有本事的打手护卫?”

再说他们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随便走出去都是银子啊……没有自己的护卫也太大意了。

张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么巧,吕大掌柜刚给你爹进言,说要请些能干的护卫死士,一部分保生意,一部分保家宅。你爹已经同意了,前些日子刚刚写信让我提了银子给京城最有名的威虎堂送去了。过几天,威虎堂就会给我们送一百个护卫过来。”

威虎堂是东元国最有名的武馆,据说一般人都不买账。

哪怕是三侯五相家的人,他们想不搭理,就能给人冷脸的存在。

因这个武馆出来的人,不仅功夫高,关键是人脉广。

北齐、南郑和东元三国中的绿林黑道,都要卖威虎堂三分薄面。

所以能跟威虎堂搭上关系,就如同有了护身符一样,在整个中州大陆都可以在黑道上横着走了。

而司徒府在白道上,又有沈大丞相府和长兴侯府庇护,不说横着走,直着走是无碍的。

司徒盈袖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心里却在暗暗纳罕。

上一世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世冷眼看着她爹的作态,司徒盈袖也禁不住要问一声:他爹司徒健仁何德何能,居然运气好到这样逆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