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看了阿顺一眼,笑着对谢东篱道:“没问题。不过您到底喝不喝汤啊?别不喝又要,到时候不喝就白瞎那么好的虫草了。”顿了顿,又道:“玉树虫草行吗?那曲的虫草我不多,还要留着给弟弟……”

“那曲。第一盅用最好的那曲虫草。以后可以用玉树。——就这样说定了。过两天送到我家。”谢东篱一锤定音下了订单。

阿顺捂住眼睛,心情极度复杂。

司徒盈袖这小姑娘比赵瑾琦合阿顺的眼缘,他可不想司徒盈袖也被五爷坑一把。

再说赵瑾琦是亲戚,就算真下毒,谢家也不会把她怎样。

但是司徒盈袖要是被五爷坑一把,说她下毒,那司徒家就完了……

可是五爷不仅要汤,还要以后的汤!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司徒盈袖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只做一盅,玉树虫草,爱要不要。”说着,一手拉着司徒晨磊,一手拉着司徒暗香,往角门行去。

谢东篱的眉头皱得更紧,“……给我把皮绷紧了。”声音低得悄不可闻。

司徒盈袖没有听见,阿顺却听得心头一颤,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皮,这是在警告自己吧?是吧是吧是吧……

两人跟在司徒一家人后面进了沈相府。

谢东篱一直在沈相外院书房说话,根本就没有进内院。

司徒盈袖带着弟弟妹妹来到大舅母王月珊房里,笑着道:“外祖和外祖母接我们过小年,真是太客气了。”

“你这孩子,说这话太见外了。”王月珊笑道,“过来让舅母看看。”说着,招手让司徒盈袖走到近前细看。

……

到了晚上,谢东篱气冲冲地回来了,进门就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绿春忙去耳房吩咐婆子抬热水进来。

红夏叫住阿顺,轻声问道:“五爷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不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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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警醒 (加更求粉红票)

阿顺悄然道:“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了一路,五爷都一声不响。”

红夏很是担心,但是谢东篱出二门以外的行径,就轮不到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关心了,所以也没法多问,只是横了阿顺一眼,“你要再这样,看看大夫人会不会给五爷再找更好的小厮服侍。”

“咦?红夏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吧?我阿顺哪里做错了?”阿顺很是委屈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错,但是你太笨,这不用说了吧?五爷这样聪慧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笨小厮跟着!”红夏冷哼道,“你走吧。记得以后长个心眼儿。”

少顷热水抬来了。

谢东篱在浴房泡入半人高的浴桶。

他坐在浴桶里,仰头靠在浴桶边上,让那热气包围着自己。

一闭上眼,司徒盈袖不假辞色的面容就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的心跳和脉搏都会加速。

如果感受到她的碰触,他还会起红疹。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新奇和陌生。

谢东篱很明白自己的涵养,在这个世上如果排第二,绝对没有人排第一,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一遇到司徒盈袖,他的涵养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消融得非常彻底。——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中毒了?!

不能再这样了。

谢东篱默默地告诫自己。

他今天生气,不是生别人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虽然他对司徒盈袖有些好奇,但是旁观就好,他不能。也不需要插手她的一切。

让她自然行走,看看她到底会走到哪里……

下定了决心,谢东篱默默睁开眼睛。

昏暗的浴房里,谢东篱的眸子精光突现,一串串模糊不清的奇异符号从谢东篱眸子里飞快掠过,快如闪电。

他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再睁开眼睛。双眸已经恢复了往日澄澈的清明。而他的神情也和刚才的困惑郁卒完全不同。

眉间清朗似雪,将刚才那一丝淡然的眷恋不舍抹杀得干干净净。

谢东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用厚实长大的细绒巾子裹住自己。长腿一伸,便跨了出来。

……

第二天,赵瑾琦从谢家大夫人陆瑞兰的房里出来,听说了谢东篱的事。好奇问了二门上的婆子一声,“……那五表哥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这个奴婢倒不知了。”那婆子小心翼翼地道。“五爷昨儿去了沈相府,按理说不该这样的。沈相一直很提携五爷的。”

赵瑾琦想了想,眼神闪烁着问道:“难道是因为朝堂上的事?”

“哎呦喂,表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奴婢只是看二门的婆子,不懂这些。——您是要出去?这边请。”说着,那婆子给赵瑾琦让开二门。

赵瑾琦回去跟她爹赵俊兴合计了一下。就挽着香篮出门,去大慈悲寺给她娘的长明灯添香油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顺路去了司徒府。

虽然司徒盈袖已经回来快半个月了,但是赵瑾琦现在才想起来要来探望她。

……

“大小姐,外面有了个姓赵的姑娘,说是谢家的表小姐,专门来感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的。”司徒盈袖的丫鬟采芹进来说道。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在暖阁的暖炕上,一起凑着头赶围棋子。

司徒暗香坐在他们对面铺了狼皮褥子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拿着绣绷做针线。

司徒晨磊并不知道如何下棋,只知道跟着司徒盈袖走,跟她的棋路一模一样。

“……小磊,你不能这样走。你得走另一边!”好在司徒盈袖耐心不错,每次都只是笑着纠正司徒晨磊的做法。

司徒晨磊也不生气,司徒盈袖给他改过来,他再改回去,一点都不在乎输赢……

小喵蹲坐在棋桌旁边,一动不动盯着棋盘看。

采芹进来之后,说了两边,司徒盈袖才听见。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雪停了吗?”

“停了,一大早就停了。婆子们在外头扫雪呢。”采芹忙回道。

司徒盈袖想了想,道:“这天气,路上不好走。难为赵姑娘想着,让她进来喝杯热茶吧。”

司徒暗香放下绣绷,微笑着道:“这赵姑娘真有意思。姐姐回来这么久了,她都没上门。偏今儿大雪就来了。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司徒盈袖站起来,撑了个懒腰,笑道:“反正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进来喝杯热茶。”

赵瑾琦很快就被婆子领了进来。

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暗香走出来,打量了赵瑾琦一眼。

上一次她看见她的时候,赵瑾琦全身脏兮兮的,头发油腻打结,脸上也是黄瘦干瘪,哪里有现在的珠圆玉润?

司徒盈袖笑着道:“上次一别,赵大小姐真的是别来无恙了。”

赵瑾琦忙道:“司徒大小姐、二小姐,我是出门遇贵人,多亏遇到你们俩,我和爹才能逃出生天。”

“赵大小姐是自己福大命大,不关我们姐妹的事。”司徒盈袖不肯居功,又道:“如今赵大小姐找到亲戚,可算是否极泰来了。”说着,命人送上点心香茗,请赵瑾琦品尝。

赵瑾琦随便吃了几口,发现司徒家的点心不亚于谢家厨娘精心做的点心,微有些诧异。

但是转而想到司徒家富可敌国,应该不缺钱,衣食住行肯定不会比那些破落的世家大族差的,差的,不过是世代积累的底蕴而已,很快又释然了。

她有意打量了司徒盈袖几眼,才道:“司徒大小姐,我几个表格对我是极好的。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忙着我娘,还有赵家的事情,我又一直在深宅大院里住着,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才刚听说司徒大小姐已经回来了,我才赶紧亲来道谢。”说着,起身对司徒盈袖福了一福。

司徒盈袖忙道:“赵大小姐太多礼。举手之劳,不敢言谢。”

司徒暗香笑着道:“赵姐姐这么客气什么?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就别客套了。来,我姐姐和弟弟要下棋,我带赵姐姐去我的房里说话吧。”

“暗香,这样可不好。赵大小姐来者是客,我和弟弟刚才是在下棋,现下要待客才对。”司徒盈袖笑盈盈说了一句,又问赵瑾琦,“赵大小姐今日出来,谢家知道吗?”说着唤采芹过来,“采芹,带赵大小姐的丫鬟婆子去耳房吃杯热茶。外面怪冷的。”

赵瑾琦不好意思地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出来的,没有带丫鬟婆子。”

“啊?赵姐姐一个下人都没带,怎么就出来了?这样可不好。”司徒暗香忙道,“是谢家忘了吗?不如我去跟我娘说说,送赵姐姐几个丫鬟婆子?”

“暗香,谢家不至于一个丫鬟婆子都送不起的。你这样做,可是要置谢家的脸面于何地呢?咱们家什么身份,谢家什么身份?”司徒盈袖很是不赞成地说道。

司徒暗香闹了个大红脸,忙道:“多谢姐姐提醒。我没姐姐想得周全。”

赵瑾琦暗暗观察这姐妹俩的情形,笑道:“多谢暗香妹妹。不是谢家不给我丫鬟婆子,是我出去给我娘的长明灯添香油,不想别人跟着。一个人去才心诚。”

司徒盈袖当然不赞同这种说法。是不是心诚,跟是不是一个人出去有什么关系?只是哄暗香这种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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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利诱 (大章两更合一求粉红票)

不过司徒盈袖也没有反驳赵瑾琦,只是道:“那就好。要不我们给谢家送封信,今儿就留赵大小姐吃饭吧。”

赵瑾琦本来打算说不,但是转念一想,正好看看谢家人的态度,便点头道:“那麻烦了。今儿就叨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氏特意把席面安在司徒盈袖三姐弟住的至贵堂,就让他们一起吃,自己和司徒健仁没有去凑和。

赵瑾琦正中下怀,一直着意跟司徒盈袖攀谈。

“司徒大小姐,我能不能和暗香妹妹一样,叫你姐姐啊?”赵瑾琦很是自来熟,说了几句话,就想跟她称姐道妹了。

司徒盈袖浅浅笑道:“这样不太合适。”

“为什么呢?”司徒暗香看了看赵瑾琦,又看了看司徒盈袖,“赵姐姐肯定跟我一样,很喜欢姐姐,仰慕姐姐啊!”

“暗香妹妹说得对,我跟你们姐妹不仅有缘,而且投缘,还希望司徒大小姐给我这个叫您姐姐的机会。”赵瑾琦十分乖巧渴慕地说道。

“赵大小姐,不是我摆架子不肯。”司徒盈袖两手一摊,笑道:“其实是这样的。您要叫我姐姐,真的是错了辈份了。”

“啊?”赵瑾琦和司徒暗香一起惊叫,“怎么会错了辈份?”

司徒暗香还道:“姐姐,咱们跟赵大小姐又不是亲戚……”

司徒盈袖微笑道:“这就说来话长。长兴侯府的侯夫人,跟谢家大夫人,也就是赵大小姐的大表嫂,是嫡亲堂姐妹。你姐姐我,不巧又跟长兴侯府侯夫人的儿子。也就是世子定了亲。世子要叫谢大夫人一声姨母,也比赵大小姐小了一辈。我司徒盈袖何德何能,怎敢做赵大小姐的姐姐?若是我大大咧咧做了姐姐,岂不是比我未婚夫长兴侯府的世子,还高了一辈?”

赵瑾琦听得晕头转向,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讪笑道:“……司徒大小姐。我真不知道这些弯弯绕。我……”

“我知道你不晓得。你才从兴州逃难过来,肯定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才有鬼了。”司徒盈袖笑着安抚赵瑾琦,目光一转。看向司徒暗香,“暗香,这些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暗香吐了吐舌头。娇憨笑道:“姐姐,我真的忘了嘛!姐姐。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

“知道。你这个性子啊,也不知道像谁。”司徒盈袖点了点司徒暗香的额头,“母亲万事周到。甚至别人想不到的事,母亲都会想到。你却这样丢三落四,实在都不像你了。”

司徒暗香忙道:“我知道有姐姐帮我提点。所以我懒得动心思。”说着,羞涩地笑道:“姐姐。你不会嫌我太笨,老是给你惹麻烦吧?”

想起上一世自己疼了十年的妹妹,司徒盈袖心软,说道:“以后记得了。姐姐不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也要长点儿心,别人家把你卖了,你还给人数银子。”

“我不怕。如果是姐姐卖的我,我高高兴兴给姐姐数银子!”司徒暗香忙说道,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啊!就一张嘴甜!”司徒盈袖笑着说道,又问赵瑾琦有关兴州的风土人情。

赵瑾琦却突然沉默起来,过了许久方道:“司徒大小姐,我一想到兴州的情形心里就堵得慌,我们说点儿别的吧。”眼里甚至有泪光闪动。

司徒暗香忙拿帕子递过去,关切地道:“赵大小姐别伤心,我知道你家里人都没了,好好儿地,谁受得了这样的事?”说着又对司徒盈袖道:“姐姐,咱们说点儿别的吧,别再提兴州了。”

司徒盈袖“哦”了一声,看了赵瑾琦一眼,换了个话题,“赵大小姐贵庚了?”

“我今年年中刚刚及笄。”赵瑾琦将帕子还给司徒暗香,对她笑了笑,还给她夹了一块金黄的炸鸡块,蘸椒盐吃最好。

“赵大小姐已经及笄了?”司徒暗香惊讶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呢。我看你跟我姐姐差不多的样子,可是我姐姐才十二岁。”

赵瑾琦一愣,继而掩袖笑道:“暗香你真有意思。你到底是在说我长得小呢,还是在说你姐姐生得老相?”

十二看上去跟十五差不多,不是老相是什么?

“是老成持重,跟老相有什么关系?”司徒暗香笑了笑,转眸偷瞥司徒盈袖,见她垂眸吃着一筷子香喷喷的鸡枞菌,脸上喜怒莫辨,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便赶紧岔开话题,“赵大小姐,那你定亲没有?什么时候出嫁?”

但凡过了七岁的小姑娘,都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是要出嫁的,因此对出嫁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

赵瑾琦却幽幽叹了一声,道:“没有定亲。我娘说等我再大一些才定,可是……”

司徒盈袖看了她一眼,“东元国的女子满十五大部分都出嫁了,令堂倒是心大的很。”

“不是,我娘就是不想我早嫁人。”赵瑾琦微愠,别过头,不去看司徒盈袖的眼睛。

“早嫁人也没什么好的。”司徒暗香忙打圆场,“我就不想我姐姐早嫁人。姐姐要嫁了,就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了。”

“怎么会?不还是有司徒大公子陪你吗?”赵瑾琦笑着说道。

“哦,对,我还有小磊!”司徒暗香惊喜说道,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坐在司徒盈袖身边吃吃喝喝的司徒晨磊,“小磊,你一辈子陪着二姐好不好?”

司徒晨磊憨憨地点头微笑。

赵瑾琦看了看司徒晨磊,又看了看司徒暗香,笑着道:“唉哟,暗香要是没改姓,以后嫁给司徒大公子,也是一门好姻缘。”

司徒盈袖心里很不舒服。飞快地睃了司徒暗香一眼。

司徒暗香浑不在意,拍手笑道:“那多好!可惜没法子了,我已经改姓,上了司徒家族谱了。”

三个人一席饭吃下来,关系好像更近了一层。

司徒盈袖也就罢了,她已经没那么容易跟人掏心掏肺。

但是司徒暗香跟赵瑾琦简直像是找到了知己,等吃完饭。两人就差换手帕结手帕交了。

若不是司徒盈袖刚才提过辈份问题。司徒暗香说不定就真的认赵瑾琦做姐姐了。

吃完饭,赵瑾琦离开司徒府,回谢府。

她一回去。径直去了内院,先去大夫人陆瑞兰的院子里说话,原原本本告诉她今天去了哪里,在司徒府做了些什么。又表示跟司徒家的两位小姐很是投契,如果陆瑞兰许可。她以后想多去司徒家做客。

陆瑞兰笑着道:“小表妹太客气了。你是客,想去哪里,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派车就行了。”

“大表嫂。您可别这么说。我没了娘,又不懂事,怕人笑话。都不敢跟京城的世家高门结交,以后都要大表嫂提点了。跟司徒府来往。也是因为他们是商家,不会笑话我的。”赵瑾琦羞涩说道。

“哦。”陆瑞兰端起茶盏,悠悠说道:“司徒家是我们东元国数一数二的皇商,不是一般的商家,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至于东元国的世家高门,也就那么回事,不必太过看重。”

赵瑾琦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退下,回客院去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谢东篱听说了赵瑾琦今天去了司徒家,还表示要跟司徒家的两位小姐交好,眸光轻凝,对陆瑞兰道:“大嫂,过年的时候,是不是要请二叔、三叔他们来吃年酒?姑父和小表妹来了一阵子了,咱们还没跟他们说过吧?”

“说过了。这两人装聋作哑。”陆瑞兰不屑地撇了撇嘴。

“是啊。二叔和三叔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现下姑父和小表妹一穷二白地投奔而来,他们不装聋作哑才怪!生怕黏上他们!”二爷谢东鸣摇头说道,“还是不用理会他们。自从爹过世之后,二叔、三叔就没有跟我们家来往过了。”

“老二,你不能这样说。二叔、三叔家也不好过。当初二叔家的堂弟在发榜前夕暴毙,三叔家的几个堂弟屡试不中,心里都憋着火呢。”老大谢东义还是比较厚道,为谢家二叔和三叔说了几句话。

“这些事能怪我们吗?公公过世了,朝堂上没人,也是我们的错?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是大爷和二爷都能中进士,哪有二叔、三叔他们家的份儿?!”二嫂宁舒眉是个炮仗脾气,马上愤愤不平说道。

谢东篱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算了,明天我还是命人去送帖子。反正每年都会送的。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们的礼尽到就好。”陆瑞兰一锤定音说道。

不过第二天,和陆瑞兰派去送帖子的管事一起,还有谢东篱的两个小厮。

这两个小厮跟着送帖子的管事分别去给谢家二叔和三叔家送东西。

在谢家二叔和三叔家里,两个小厮“不小心”透露了赵家在兴州的家产田地,其实不止被泥石流埋了的那一块……

……

“你听清楚了?谢家小厮真的这么说?”

“是的,老爷。谢家小厮说得虽然含含糊糊,但是您想,哪一个大家子,不是狡兔三窟?而且田地庄子什么的,又不在自己家一处的地儿。”

“有道理。”谢家二叔捻须自忖,“那今年还是去大房一趟吧。”

总不能让好事都被大房占了。

他们吃肉,总得让别人喝汤吧。

……

时光冉冉,除夕很快过去,到了正月初五,正是谢家大房请二房、三房的两位叔父辈过来吃年酒的日子。

“今年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陆瑞兰笑着跟宁舒眉说道,“二叔、三叔居然都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嫂您看着吧。”宁舒眉撇了撇嘴,探头往窗户看了一眼,跟着陆瑞兰走出去,迎接二叔、三叔家的女眷。

大家一见面,立刻换上笑脸寒暄,好像当初的龃龉,十多年没有来往,都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瑞兰招呼着谢家二婶、三婶,还有几个妯娌、侄儿、侄女去堂上入席。

因大家都是至亲,也没有让男宾去外院吃酒,而是只在内院正院上房用屏风做了隔断,男左女右分开而坐。

谢二叔和谢三叔见了赵俊兴,拉着他的手就哽咽说道:“妹夫啊,怎么就你一个人跑出来了?我妹妹呢?当初我妹妹嫁你的时候,你说了要好好待我妹妹的!”

赵俊兴跟着流泪,道:“如果当初我在家,肯定我自己死都舍不得我夫人死。但是那一天,我去接我家瑾琦,正好不在家。我儿子、孙子,都没了!”

谢二叔和谢三叔点点头,“你和外甥女儿的运气都不错,是有福之人。”

赵俊兴摇头,“福气什么的,我都不敢想了。我们一无所有跑了出来,如今跟大哥的几个孩子住在一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只要我家瑾琦能顺顺当当出嫁,我就去见我夫人去。”

“妹夫,妹夫,快别这么说。”谢二叔和谢三叔忙拦住他,拉着他的手坐在他们中间,“来,咱们好好吃酒,别哭丧着脸。我妹妹已经去了,活着的人总要过日子的。”

谢东义忙道:“姑父,您放心在我们家住着。有我们谢家人一碗饭,就有您和小表妹一碗饭。”

养活两个人,还是不值什么。

“以后小表妹的嫁妆,当然也是我们出。”谢东鸣也跟着说道。

赵瑾琦在屏风的另一边听见了,抿着嘴笑,更加笑颜如花。

谢家二叔和三叔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撺掇赵俊兴父女俩搬出去。

谢东篱这时拿出一沓房契和地契,道:“姑父,这是我上次去兴州,找兴州的父母官要的赵家的房契、地契,还有商铺的契纸。既然赵家只剩你们两人,这些就都是你们的了。”说着,将那厚厚地一沓契纸推到赵俊兴面前。

赵俊兴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沓契纸,全身哆嗦起来,过了一会儿,才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那沓契纸,道:“……真的是我们赵家的契纸?都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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