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贵堂里外值夜的婆子丫鬟此时不约而同打了个哈欠。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师父将司徒盈袖抱回至贵堂的暖阁,将她放在暖炕上,在她额角点了点。然后悄然离去。

师父一走,司徒盈袖就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从暖炕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和额角,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水靠。忙钻到被子里脱了下来,换上她藏在被子里的寝衣。再才倒下睡了。

她睡得很沉很香,一夜无梦。

到第二天早上,采芹匆匆忙忙叫醒她的时候,司徒盈袖还不肯起来。

“……采芹。让我再睡一会儿……”司徒盈袖睡意朦胧说道。

“大小姐,大小姐,慕容公子来了。您快起来啊!”采芹着急地不行。

“慕容长青?”司徒盈袖一下子清醒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这天还早呢,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跟大小姐辞行。”采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给司徒盈袖找来早上穿的衣裳挂在墙角的屏风上,“大小姐快起来梳洗吧。”

“辞行?他要去哪儿?”司徒盈袖的睡意散了大半,她从暖炕上起身,跻上鞋,去屏风后面换衣裳去了。

换好衣裳,又去浴房洗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忙赶去张氏住的正院上房见慕容长青。

……

“慕容公子这是突然决定要随皇后娘娘的凤驾回北齐省亲?”张氏坐在上首,手捧一盏香茗,和颜悦色问道。

司徒暗香坐在她身边,笑着打量慕容长青,“……慕容大哥,你穿这身盔甲真好看!”

慕容长青头戴暗金色头盔,身穿同色铠甲,胸前的护心镜闪着暗哑的光泽,虽然不能照见人影,但是看着质地非常坚硬厚实,确实是一块上佳的护心镜。

这身盔甲衬得慕容长青越发俊朗飞扬,端坐在堂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可靠。

慕容长青对张氏微微颔首,道:“朝廷旨意,莫敢不从。”

张氏点点头,“明白了。”

司徒盈袖这时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一个身穿暗金色盔甲的人坐在堂上,不由眯了眯眼,快走几步到那人跟前看了看,道:“慕容公子?”

“盈袖,你来了。”张氏笑着打招呼,又起身对司徒暗香道:“暗香,跟我来,去看看厨房的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徒盈袖回头给张氏行礼,“母亲。”

司徒暗香却不想走,赖在堂上撒娇道:“娘,我要跟姐姐,还有慕容大哥在一起!您一个人去看早饭吧……”

“走!嬉皮笑脸像什么样子?”张氏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她走。

司徒暗香不情愿地站起来,拖长声音对司徒盈袖叫了一声,“姐姐……”希望司徒盈袖为她说话,让她留下来。

司徒盈袖却笑着道:“妹妹,母亲叫你呢。”明显不想让她留下来。

司徒暗香没法子了,只好磨磨蹭蹭跟着张氏出了堂屋,往小厨房去了。

一路上,司徒暗香向张氏埋怨道:“娘,您怎么不让我跟姐姐和慕容大哥在一起呢?姐姐最近都跟我生分了。”

“你要留在那里,你姐姐才会真正跟你生分!”张氏白了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姐姐对你好,你也要对姐姐好。瞧你最近做的事,都像什么样子?”

“我做什么了我?”司徒暗香不依地跺了跺脚,“娘,我是真的想跟姐姐和姐夫在一处!我想听他们说话……”

“人家小两口说话,你去插什么嘴?真是一点眉眼高低都没有,娘白教你了。”张氏很是不虞说道,“我看,你确实要跟我好好学一学了,不要以为只要撒撒娇就能万事大吉。”

小时候撒娇还能惹人怜惜,等长大了,不分场合对象的撒娇只能让人心生厌恶。

司徒暗香被训得眼泪汪汪,不敢再闹别扭了,委委屈屈跟着张氏往小厨房去了。

这边司徒盈袖坐在慕容长青对面跟他说话。

慕容长青笑着起身,走到对面司徒盈袖座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道:“盈袖,我要跟着皇后娘娘的凤驾去北齐了。”

“哦。”司徒盈袖上下打量他一眼,“难怪穿着盔甲。”

“……本来我是不用去的。但是我爹临时决定让我跟着去,长长见识。我昨晚上才得到消息,今儿一大早就来跟你辞行了。”慕容长青细细向司徒盈袖解释。

司徒盈袖垂眸看着自己裙角上精致的襕边,含笑道:“慕容公子有心了。”

慕容长青满意地笑了,站起来道:“……那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司徒盈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跟着起身,却不敢抬头看慕容长青,依然低着头道:“慕容公子一路顺风。”

慕容长青扶着腰刀,大步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又回头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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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宫闱秘闻 (第二更求票)

这样殷切的声音和举止……

司徒盈袖有些不自在地又点点头。她实在是不习惯慕容长青对她这样千叮咛万嘱咐。

……

东元国京城的大街上,皇后齐雪筠的凤驾已经摆开,占据了几乎整条主干道。

皇后坐的大车是重翟车,青色车身,四壁坠有金饰。车轮金根朱牙,车厢上装饰有重翟尾羽,车身四面雕刻着翱翔的凤凰和开屏的孔雀,配以龟镂云纹。

车前垂着青罗幰,两条紫罗画云龙络带分列车门两边,左右青丝络。

车内设有红褥宝座,宝座前面螭首的香匮上放着香炉和香宝。

宽敞的车内挂着珠帘,将车厢里的空间分为前后两间。

重翟车前驾着六匹青马,那马戴着铜质面具,头前插着翟羽,佩鞶缨,马脖子下挂着铃拂,走起来马铃声声,清脆悠扬,尊贵中带着清雅。

但是此时重翟车里却空无一人。

慕容长青骑着马来到他爹慕容辰身边,问道:“爹,什么时候动身?”

“娘娘还在宫里没有出来。”慕容辰深吸一口气,面色阴郁地说道。

皇宫里面,皇后齐雪筠正在元宏帝面前辞行。

“陛下,臣妾这就要启程回北齐省亲了,您多保重。皇太孙也要跟臣妾回去见见他的舅爷。”齐雪筠温柔起身,静静地看着元宏帝。

她是继后,年纪比元宏帝要小一大截,只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元宏帝今年已经六十了,但很是衰老。看上去足有七十了。

“去吧。不如把应蓝也带上吧。只带皇太孙,那公主怎么办?”元宏帝笑呵呵说道。

皇太孙元应佳和公主元应蓝是一对龙凤胎,也是先太子元齐之的遗腹子。

“应蓝就留下来陪陛下吧。我们都走了,陛下一个人太孤单了。”齐雪筠笑着说道,一边拢拢身上紫貂大氅,“如果陛下没有什么吩咐,臣妾就告退了。”

“去吧。早些回来。”元宏帝挥手笑道。“多带些军士。咱们东元国虽然没有你们北齐国大,但也不能给你丢了面子。”

“陛下说什么呢?臣妾能嫁与陛下为后,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齐雪筠温顺地躬身行礼。“那臣妾去了。”

元宏帝含笑看着齐雪筠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吁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坐在丹墀上的宝座上打盹。

年纪大了,他是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倦了。

可是如今的东元国。只有十六岁的皇太孙一个皇嗣,实在是太不稳妥了。

不像北齐和南郑,皇子多到可以天天上演夺嫡戏码。

而东元,子嗣单薄到一个皇太孙都担心保不住。

难怪皇后这样紧张。连回北齐省亲都要把这唯一的嫡孙带在身边。

元宏帝的唇角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不过那丝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仁和。

……

东元国皇后齐雪筠的凤驾浩浩荡荡离开东元国京城。

长兴侯慕容辰带着大军一路护送。

皇太孙坐着金根车紧随皇后的凤驾。

他是年轻人。长日里坐在大车里面,不免觉得有些无聊。

因是往北走。和东元国比,天气越来越冷。

这一天天色阴沉,北风呼啸,如刀般刺骨冰冷。

皇太孙撩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对骑马走在他车驾旁边的慕容长青笑道:“长青,这天越来越冷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歇一歇?将士们冻坏了可不好。”

“太孙殿下,这不算什么。皇后娘娘吩咐,要日夜赶路,争取早点达到北齐京城。”慕容长青微微躬身说道。

“哦,皇祖母吩咐过啊,那就算了。”皇太孙笑着点点头,将车窗帘子放下了。

东元国的这一路车驾到了夜深时分才停下来扎帐篷,歇息修整。

慕容长青脱下盔甲,在自己的帐篷里洗漱了一番。

草草吃了点晚饭,他又穿起盔甲,离开自己的帐篷,出去巡视。

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凤驾出行,很是慎重,生怕出了篓子。

在营地里走的时候,他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一闪,很快就绕到前面去了,那背影极为眼熟,不由跟了上去。

“我爹呢?”慕容长青跟到长兴侯慕容辰的帐篷前面,随口问了问门口的小兵。

那小兵躬身道:“侯爷去巡视了。世子要进去歇一歇吗?”

“不用了,我也去巡视,顺便看看。”慕容长青笑着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前面的人影往皇后营地的方向去了,忙又跟了过去。

整个营地,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皇后的帐篷所在的地方了,其次是皇太孙的帐篷,然后才是长兴侯慕容辰的帐篷,最后当然是慕容长青。

不过慕容辰和慕容长青都是护送的武将,自己都是武力超群,用不着如同皇后和皇太孙的帐篷一样,守卫重重。

慕容长青来到皇后的帐篷附近亮了腰牌。

“慕容世子。”守护皇后帐篷的是宫里的御林军,忙躬身行礼。

慕容长青笑着点点头,往皇后这边的营地走去。

偌大的营地中间,竖着一顶藏蓝色朴实无华的大帐篷。

当然,朴实无华只是外表,里面的陈设布置,不知道多华丽精致。

慕容长青绕着皇后的帐篷走了一圈,见守卫在外围围成一个圈,虽然没有靠近帐篷,但是围得严严实实,很是安全。

慕容长青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抱着长刀很是疲倦地坐了下来,靠在皇后帐篷的后面,仰头看着头顶的星光。

许是北方的夜空更清澈明亮。天上繁星璀璨,就连明亮的月光都不能压制它们的星辉。

“咯咯,慕容大将军,你这么拘束做什么?过来啊……”

皇后的帐篷里面,几声细碎轻俏的笑声透着帐篷穿了出来。

听在慕容长青耳朵里,如同石破天惊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爹会在皇后的帐篷里面?!

还有皇后娘娘那糯软柔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青是习武之人。耳力比旁人灵敏许多。再加上他就靠在帐篷的后门处,所以里面的声音他还能听到一二。

“你声音小点儿,外面那么多人……”慕容辰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但是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只间或有女子嘤嘤轻喘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容长青的心砰砰直跳。

他动了动腿,发现自己全身惊得发软,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帐篷里面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青面色沉了下来,他垂眸。手腕一抖,一支乌金匕首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这是临走的时候。他娘陆瑞枫塞给他的,还笑着嘱咐他:“这匕首无坚不摧,是慕容家的宝贝,你可得拿好了。用在该用的地方。”

现在就是该用的地方吗?

慕容长青随手往帐篷上轻轻一划。

这刀果然削铁如泥,将那帐篷轻轻松松划开一道细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破了一道口子。

他趴下身。将眼睛靠到那道细缝处,往里看去。

只见华丽精致如同宫殿般的帐篷里面。一道屏风挡在中间。

帐篷里看不见宫女和太监,只有两个人在屏风内侧纠缠。

慕容长青趴在帐篷后面的地方,正好能看见屏风内侧的情形。

只见雪白长毛的地毯上,皇后齐雪筠衣衫半褪,仰躺在地毯上,露出一侧肩膀,那肩膀居然比她身下雪白的长毛地毯还要白。

他爹慕容辰伏在皇后身上,一手伸进她的衣衫里面,不住揉弄,一手揽着她的脖子,将她搂在怀里。

皇后笔直丰润的双腿高高举在半空中,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不断来回起伏抖动。

过了许久,皇后发出短暂急促的一声喊,“……好人……快点,再快点,我不行了,就要到了……”

慕容辰不由动得更加激烈,整个人直上直下,如同打桩般往皇后身上桩了下去。

没过多会儿,皇后的脖子猛地后仰,举在半空中的脚尖绷得直直地,整个人如同打摆子般抽搐起来。

慕容辰也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吼,在皇后身上释放出来。

两人紧紧抱在一处,轻颤了许久,才分开彼此,各自清理自己。

慕容长青看得眼睛都红了,手里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一向洁身自好,连通房妾侍都没有的爹,怎么会做出这种丧伦败德的事!

更危险的是,跟皇后私通,一旦败露,他们长兴侯府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甚至诛九族的!

他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慕容长青如同被雷劈一样,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不敢再看帐篷里面,抱头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听见帐篷里面的两个人又开始说话了。

因那帐篷被他划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他听里面的声音就更清楚了。

“还是你好啊……陛下他老了,已经不行了……”皇后轻声说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长青跟着来?”慕容辰的声音问道,没有理会皇后刚才的话。

“我好久没有见过这孩子了,想见一见他,不行吗?”皇后齐雪筠的声音依然透着情事过后的柔媚和妖娆。

“他还小,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想他淌这趟浑水。”慕容辰语音沉沉,很是疲惫说道。

慕容长青听得心里一热,对爹又是感动,又是愤怒。

就在这时,皇后齐雪筠的声音又响起来。

她翻身坐起,微愠说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娘的想看看他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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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倾世宠妻这个故事,俺还是要说,对于有些亲们认为的开头部分不合理的地方,其实都是坑,也是伏笔。

俺写了这么多本书,亲们为什么对俺还是木有信心呢?

不信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烟水寒开始,某寒的脑洞都是让大家耳目一新的节奏。

这本倾世宠妻也不会例外。

当然,吸取前几本书的经验教训,俺这一次会不慌不忙,将要讲的故事讲完,不会再被外力困扰,甚至影响。

不管怎样,某寒只有一个宗旨,就是为了一个好看的故事。

没有套路,没有窠臼,只有努力推陈出新,磨练文笔,日新月异,展现一个全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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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圣人之血 (大章求保底粉红票!!!)

慕容长青听见皇后娘娘的话,脑子里嗡地一声,别的东西都听不见了,他的耳边只回荡着一个声音:“……他也是我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儿子……”

他怎么会是皇后齐雪筠的儿子?!

帐篷里面,慕容辰的声音很是低沉:“……你疯了!这样吵嚷起来,让别人听见,你我死了不要紧,还要带累长青!”

“呵呵,你怕了?”皇后齐雪筠不以为然,她整了整衣裙,起身跪坐在妆台前重新整妆梳头,轻描淡写地道:“以我北齐的势力,你们东元给我们北齐提鞋都不配。哼,你怕你们那个皇帝,本宫可没把他放在眼里。——你是没有见过他跪在我皇兄面前苦苦哀求,求他不要发兵打东元国的鬼样子……”

齐雪筠说的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北齐欣欣向荣,实力雄厚,正要厉兵秣马,收服东元和南郑,一统中州天下。

慕容辰也起身整衣,笑了笑,带着几分醋意说道:“其实陛下也是被你们兄妹唬着了。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北齐要是真有那个实力发兵踏平东元,早就发兵了,何至于只要你嫁过来就没事了?到如今也没发兵,只能说明你们没有这个实力。”

“咦?本宫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呢!东元国最厉害的大将军,也是本宫的入幕之宾。你说本宫掐住了东元国的咽喉,谁敢对本宫不满?”皇后齐雪筠仰头咯咯地笑,有意转换了话题。

其实她和慕容辰都心知肚明。

那一年,皇后齐雪筠还只是芳龄十六的北齐公主,跟当时的北齐太子。也就是齐雪筠的兄长出使东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