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她对小磊了如指掌。

她知道,小磊小时候,确实是有毛病。

是不是痴傻她不敢说,但是真的不认人,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跟痴傻没有差别。

至于他上一世为什么能在水下将司徒盈袖推开,托上水面,司徒盈袖活了两世也想不明白。

她只坚定了一个信念,小磊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傻子。

他有他的独特之处,只是别人都不明白他。

而谢东篱言之凿凿说小磊完全没有病,也有信口雌黄之嫌……

不过谢东篱这种说法,只会对小磊好,不会有坏处。

司徒盈袖早就发现,小磊的病,不是药石能够医治的。

更像是心病。

心病只有心药医。

她不知道到哪里能寻到医治小磊的心药,但是她愿意去尝试。

还有,自从鲁大贵的事之后,小磊的病再次严重,司徒盈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

前些天因她和慕容长青闹得不可开交,才让小磊的情形有好转的迹象。

但也只是有一点点好转的迹象而已。

她完全没有想到小磊跟着谢东篱去东次间背了一次书,出来就跟完全忘了鲁大贵那档子事一样!

司徒盈袖心里满腹疑虑,只想亲口问谢东篱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着沈大丞相的面,她不敢把这些话问出口。

“隔着那么远,谁都有可能。”谢东篱淡然回答着沈大丞相的问话。然后拱了拱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沈大丞相想着谢东篱刚才说的话,脑子里已经翻腾起无数可能,他急着要跟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吕景翼商谈,便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了。”说着。又看了司徒盈袖一眼。“盈袖,带小磊回内院歇息。”

司徒盈袖正中下怀,忙拉着司徒晨磊的手。给沈大丞相躬身行礼:“外祖父,那我们回去了。”

谢东篱转身走出沈大丞相的外书房。

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晨磊急忙追了上去。

谢东篱走得很快,不过走到回廊拐角处的时候,他驻足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司徒盈袖道:“……有事?”

司徒盈袖也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谢东篱。问道:“谢侍郎,请问我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弟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知道。”谢东篱一口否认,“真是莫名其妙。”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转身叫了采芹过来,“带小磊回我们住的院子。”

采芹点点头,和另外两个婆子一起领着小磊走了。

小磊这一次没有挣扎。回头看了司徒盈袖一眼,就乖乖跟采芹和那两个婆子往二门上去了。

司徒盈袖也被小磊的这个眼神看得心头大震。

这不再是以前那样空洞恐慌的眼神。

司徒晨磊如今的眼神镇定又沉着。像是一个沉睡多年的人终于苏醒过来一样。

“……小磊变了,跟他进去之前完全不同。谢侍郎,您必须告诉我,小磊到底是怎么了。”司徒盈袖等小磊他们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轻声问道。

“这样不好吗?”谢东篱见没有别人在跟前,也没有那样冷淡高傲了,他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看着天边的白云出神。

“前些日子,他受过大惊吓,自从那以后,他就……不认人了。”司徒盈袖委婉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转变得这么快……”

谢东篱笑了笑,回眸看了她一眼,“……小磊其实已经忘记了那些惊吓,不好吗?”

“忘了?”司徒盈袖疑惑地看着谢东篱,“如何忘?”

“反正小磊现在是忘了,你不用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会和别的孩子一样。——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谢东篱淡然说道,拂袖远走。

司徒盈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小磊已经遗忘了那些惊吓,所以他能跟正常孩子一样了。

这样也好,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还是忘记最好。

至于是如何突然就忘了,司徒盈袖一点都不想追究。

她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转身回内院去了。

因小磊一日好似一日,司徒盈袖激动之余,很想跟师父分享自己的喜悦。

她很快就带着司徒晨磊回司徒府去了。

……

刚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司徒盈袖心里有事,在南窗下的长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默念着“师父、师父”,十分想见他。

她一直翻滚到三更天,才听见窗外传来那熟悉的悠悠笛声,忙大喜起身,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至贵堂后院的地上铺着圆滑的鹅卵石。

夜露深重,海风清凉。

司徒盈袖光脚踩在上面,才觉得脚下不舒服。

她低头,发现自己没有穿鞋,一双脚*踩在鹅卵石上,脚背晶莹雪白,如同一团雪卧在石上,忙缩了缩脚趾头,想把脚藏起来。

“慌慌张张,有什么事,让你鞋都来不及穿?”师父责备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师父的身影比他的声音更快地来到司徒盈袖身边,双臂伸展,将她托了起来,放到后院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着。

司徒盈袖不好意思地将光脚缩回自己的裙子里,笑道:“我急着见师父啊!忘了穿鞋!”

“呵呵,你有这么急?”师父一点都不信,摇了摇头,“别尽灌迷汤,对我不管用。”

司徒盈袖心情极好,笑得眉眼弯弯,拉着师父的衣袖问:“师父,是不是您揍了慕容长青?”

师父没料到司徒盈袖冲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有关慕容长青,声音不由淡了下来,不动声色手腕一摆,将司徒盈袖拽着他衣袖的手推开了,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言罢斜睨她一眼,鬼使神差又加了一句:“你心疼了?”

司徒盈袖压根没有注意师父语气的变化,只是笑盈盈地道:“当然没有!不过,长兴侯府毕竟是我弟弟要倚靠的靠山,师父以后出手,记得饶点儿力,把他打出毛病,给师父惹麻烦就不好了。”

师父看见她兴高采烈的神情,还有欢快的语气,压根不像是为了慕容长青向他兴师问罪来的,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你忍着那慕容长青,完全是为了你弟弟?”

“当然啊!”司徒盈袖两手一摊,“如果不是我们姐弟在家里势单力孤,我也不会哑忍。——我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居然是这样……

师父心头大震,他定定地看着她,又一句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你重活一世,难道只是为了你弟弟?那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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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同生 (第二更,求保底月票!!)

重活一世……

司徒盈袖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师父脸上那张熟悉的银色面具,已是大惊失色。——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怎会知道?!

还是,他也曾经涅槃重生?!

司徒盈袖太过惊讶,竟然一下子从石凳上跌了下去。

师父正襟危坐,双手撑在膝盖上,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看着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司徒盈袖受惊从石凳上跌下来,师父也没有回头,只伸展手臂,顺手一捞,就阻止了司徒盈袖下跌的趋势。

“师父……”司徒盈袖仰头看着师父,心情如在风尖浪口,起伏不定,她轻喘起来。

师父的手窒了窒,默默地放开了她的胳膊。

司徒盈袖扑通一声,跌坐在师父脚边。

她下意识抓住了师父的袍子,仰头看着他。

夜空里繁星闪烁,照得天幕如同洒满宝石的玉带,晶莹璀璨。

师父的眼眸里倒映着夜空的繁星,似乎比那星光要更明亮更耀眼。

夏虫在草丛中唧唧叫着,衬得四围越发寂静安宁。

司徒盈袖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从裙裾里露出来的一双雪白的裸足。

前世今生的种种迷惑,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突破的迹象。

司徒盈袖想起了上一世,在她痛苦到快要走不出去的时候,师父突然出现,教她游泳、辨药,让她从丧弟的自责和愧疚中走了出来,半年后。师父翩然离去,再未在她面前出现过……

这一世,她刚重生,便从青江的河水里救出了弟弟,然后又辨出了乳娘熬的药,对弟弟的身子大有损害!

那时候她只觉得幸运,只是衷心感谢自己的师父上一世的教诲……

可是现在联想起来。师父在上一世所做的一切。好像就在为她的重生做准备一样!

师父如果和她一样这一世是重生回来,她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师父如何能在上一世就知道她会重生?并且还跟她一起重生?……

司徒盈袖的脑海里千回百转,转过许多念头,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一些谜团解开了,但是更多的谜团涌了出来。

司徒盈袖怔怔地仰头看着师父岿然不动的身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的秘密从此不再是一个人的秘密,有个人会和她一起珍藏分享。

像是孤独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同伴。盈袖跪坐在师父脚边,靠在师父腿上,终于痛哭失声。

前世的憋屈和遗憾、痛苦和挣扎,都在她的哭声里得到了宣泄。

师父一动不动坐在石凳上。并没有低头看她。

一只手犹豫了很久,才轻轻落在她的秀发上。

师父的手并没有动,但是司徒盈袖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热度。火辣辣的,如同夏日烈阳一样炙烤着她的头顶。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热,只觉得温暖,觉得可靠……

“好了,好了,别哭了……”过了许久,师父才轻声哄着司徒盈袖。

好像是第一次哄人,有种手足无措的局促感。

无所不能的师父居然有这样囧迫的时候……

司徒盈袖心中积郁尽去,忍不住又想笑。

师父这时突然垂眸,看见司徒盈袖哭得发红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道:“我以为,你是对慕容长青情根深种,非他不嫁……”

“师父何出此言?”司徒盈袖一愣,完全没有料到师父居然会这样说她和慕容长青,“没有的事儿,师父想错了。”

师父依然垂着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司徒盈袖想了想,觉得自己能够体会师父的意思。

师父如果和她一样,也是隔世重生,那么他应该知道她上一世等了慕容长青十年,等到二十二岁死的时候都没有退亲……

“不,不是这样……”司徒盈袖用帕子在脸上擦了擦,给师父解释:“我那时候本就是无所谓。他愿意娶,我就嫁。毕竟是我娘给我定的亲事。”顿了顿,又道:“他若是不想娶,我就不嫁,仅此而已,顺其自然。”

她也不想嫁人。

有长兴侯府的这个婚约拖着,她还可以逃避她爹和继母给她找别的男人。

所以她从来没有在人前表露过任何不满的意思。

可能因为这样,让很多人误会了,包括她上一世的两个丫鬟采桑和采芹,她们都为她不值,以为她是非慕容长青不嫁,而慕容长青辜负了她……

其实她的上一世,对任何男人都没有非嫁不可的心思。

当然,也不懂什么叫情根深种。

前世今生,她都对这种感情很陌生。

“他不想娶?他为什么不想娶?凭什么不想娶?”师父若无其事移开手,拢到袖子里面,紧紧握起了拳头。

早知道,他该再狠一点揍慕容长青……

司徒盈袖一点都不在乎,她笑着靠坐在师父的腿边,眯着眼睛看着夜空里的繁星点点,细声细气地道:“我一个商户之女,怎么高攀得上大名鼎鼎的长兴侯府?——他想娶我才怪……”

上一世,慕容长青比这一世要沉默寡言,而且对她也不如这一世熟悉热络。

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从来就没有过交集。

她对于那种状态其实很满意,并无抱怨。

所以她对这一世偏执迫人的慕容长青很是反感,甚至比对上一世那个让她等了十年的慕容长青还要反感……

想起慕容长青的紧迫盯人,司徒盈袖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

上一次送来监视她的两个婆子,被谢东篱出面给打发了,慕容长青大概不会怪到她头上。

但是如果慕容长青不死心。再送两个婆子过来怎么办?

总不能又让谢东篱打发吧?那样慕容长青还真要生疑了……

司徒盈袖想起谢东篱,马上就想到谢东篱要教小磊念书的事儿,笑着回头道:“对了,师父,小磊的病好多了。谢侍郎答应要教小磊念书呢!”

“哦?”师父到底看不惯司徒盈袖*双足的样子,终于伸出胳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石凳上。“那你可以放心了。小磊以后应该学业有成,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

司徒盈袖笑得双眸弯成一轮月牙,“承您吉言。我都不敢想呢!”

这一晚,司徒盈袖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卧房睡下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等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鼻塞声重。头晕目眩,竟然着凉了……

她也没有声张。自己开了个方子,让采桑去抓药煎来与她吃。

司徒晨磊很是乖巧地守在她的长榻边上,读书习字,很是自觉。

司徒暗香过来看他们。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二姐。”司徒晨磊放下毛笔,彬彬有礼地与她行礼打招呼。

“小磊乖。你在写什么啊?可不可以给二姐瞧瞧?”司徒暗香笑着走过去,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当小磊是三岁大刚学说话的孩子。

司徒盈袖皱了皱眉,有气无力地道:“小磊。去给姐姐拿蜜饯吃。这药太苦了,吃着嘴里都是苦味儿。”

司徒晨磊忙应了一声,出去与她拿食盒。

司徒暗香见小磊行事说话跟往日完全不同,竟是跟正常孩童一般无二,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

“娘,小磊真的不一样了呢。”司徒暗香从至贵堂回来,有些纳闷地对张氏提起了司徒晨磊的情形,“一点都不傻。见了我就叫二姐,也不跟以前一样别人一碰他就哇哇叫,也不哭了,看上去甚至长高了一些,比我都要高出半个头了。”

司徒暗香很是郁闷。

以前她比小磊高一点点,没想到现在却被小磊高出半个头。

张氏“哦”了一声,目光如电般往司徒暗香脸上扫过,似在衡量她话的真假:“你看清楚了?真的不傻了?”

“怎么可能傻?您不信自己去看看,除了有些害羞,聪明伶俐着呢!”司徒暗香拿着扇子无精打采扇了扇。

张氏眯起双眸,琢磨了一会儿,道:“咱们家刚从江南送了新鲜果米,你去给长兴侯府送过去吧。长兴侯夫人,还有你慕容大哥那边,都要亲手送到。”

司徒暗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抿嘴笑道:“娘这个提议好,我先去问姐姐去不去……”

张氏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孺子可教。”

司徒暗香又回到至贵堂,笑着问司徒盈袖:“姐姐,娘说江南那边刚刚送了新鲜果米过来,有菱角、鲜藕、鸡头、茭白,还有好些别的市面上少见的新鲜果品,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长兴侯府走一趟,亲自送过去。”

司徒盈袖昨日才从沈相府回来,晚上着了凉,现在正病在床上,当然不能去。

她半卧在长榻上,看着丫鬟婆子收拾东西,要给司徒晨磊重新布置屋子。

如今司徒晨磊不再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也不能再跟他睡在一间屋子里了,需要给他另外布置卧房。

至贵堂里一片忙乱,司徒盈袖咳嗽两声,对司徒暗香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病着呢,这边也忙。”又道:“让婆子送去就行了,我们不用亲自去。”

司徒暗香笑着点点头,像是同意司徒盈袖的话,但是从至贵堂回来,她却押着送果米的大车,亲自去了长兴侯府,求见长兴侯夫人陆瑞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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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钦差 (第三更4K5,大章求保底月票!!)

“夫人,司徒府的二小姐求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衫,束黑色比甲的丫鬟在长兴侯府侯夫人陆瑞枫门前通传。

“司徒府的二小姐?”刚刚午睡方醒的陆瑞枫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不过很快闭了闭眼,嘴角漾起一抹微笑,她将胳膊按在额头,柔声道:“做什么的?”

“是来给咱们送果米的。说是江南新出的鲜果和米粮,给夫人和世子尝尝鲜。”那丫鬟就着司徒暗香的原话说道。

陆瑞枫摇摇头,“让管厨房的婆子查验后收下,又来找我做什么?——给她个赏封儿。”

那丫鬟应声去了。

……

“司徒二小姐,我们夫人说多谢您费心了。这是一点心意,您拿好了。”那丫鬟将一个赏封儿递到司徒暗香面前司徒暗香好不容易才忍住气,颤抖着手接过那赏封儿,只在心里颠来倒去地念叨:居然把我当下人……居然把我当下人……

那赏封不就是常见的东元国有钱人家打赏下人的赏封!

不过长兴侯夫人陆瑞枫不愿见她,慕容长青还是要见一见的。

司徒暗香赔笑着又道:“多谢夫人赏赐。不过,还有些东西,是我姐姐送给世子的,您能否通融一二,让我去见世子一面?”

那丫鬟被司徒暗香奉承得全身舒坦,笑得花枝乱颤,用帕子掩着嘴,点头道:“原来是大小姐让你来的啊,早说啊,奴婢这就去给你通传。”说完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司徒暗香:“你们家大小姐怎么没有亲自来呢?”

司徒家大小姐是他们世子的未婚妻,这丫鬟倒是知道的。不敢怠慢。

司徒暗香看见这明晃晃的区别待遇,心里更不高兴,面上还是春风满面,一派天真地道:“我姐姐生病了,还惦记着要给世子爷送果米。我看姐姐实在起不来床,才自告奋勇帮姐姐一把的。您可别笑话我,我是头一次出门。如果错了礼数。还请您多多包涵。”

那丫鬟暗忖,哪有女家这样上赶男家的?商户人家果然是商户人家,一点规矩体统都不要了。

一边想。一边面上堆笑道:“二小姐您略等一等,我去问问我们夫人。”

陆瑞枫听了回报,“哦”了一声,从软榻上坐起来。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是未出阁的姐姐派自己未出阁的妹妹来见自己的未婚夫。呵呵,司徒府的好规矩……嗯。让她去吧,你们也别在旁边杵着碍眼,让人家好好说话。兴许有体己话要说呢?”说完会心一笑,又躺下了。

那丫鬟听了也十分不屑。出来领着司徒暗香去了慕容长青住的院子。

慕容长青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但是内伤要痊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因此还是在家躺着,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