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磊身边的小喵听得双眼闪亮,嗷嗷叫起来。——如果它会说话,肯定要跟谢东篱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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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养蛊 (加更求保底月票)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在甲板上钓了一下午的鱼,将两个鱼桶都装得满满的。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官船上飘出了鲜美的鱼汤香味。

司徒盈袖指挥他们家灶上的婆子,精心烹饪了清蒸鲥鱼、葱烤鲫鱼,还有奶白鲫鱼汤,专门给谢东篱送去。

来到谢东篱的舱室门口,司徒盈袖咳嗽一声,才敲了敲门。

阿顺从里面打开舱门,笑着问她:“司徒大小姐有何贵干?”

司徒盈袖笑着道:“刚才做了几个鱼,特送给谢侍郎品鉴。”

“太好了,我们大人才刚吃饭,小的正愁那些菜没有胃口!”

司徒盈袖带着两个丫鬟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谢东篱不在外间,而在和这舱室相连的另一间舱室里。

那间舱室,明显被布置成书房和起居室。

谢东篱坐在圆桌旁,面前摆着一碗白米饭,一碟胭脂鹅脯,一碟青菜豆腐,还有一碟清炒豆芽,非常好地……洁净。

“谢侍郎真是简朴。要不是有这胭脂鹅脯,我都以为谢侍郎吃斋了。”司徒盈袖一边笑说,一边从丫鬟手里接过食盒,打开将几盘鱼和一碗鱼汤放到谢东篱面前。

依照惯例,她拿了一个小碗,把每样菜夹了一点出来,当着谢东篱的面都吃了,表示这些菜没有毒的意思。

谢东篱微微颔首,“多谢司徒大小姐。”

“谢侍郎,您是慕容世子的表叔,跟我们也算是亲戚。若是您不弃嫌,可以叫我盈袖。”司徒盈袖忙道。“总是司徒大小姐、司徒大小姐的,忒也见外了。”

谢东篱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他抬眸看着司徒盈袖,目光如冰般清寒。

司徒盈袖本想套个近乎,好跟谢东篱改善一下关系,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也不好意思再拿热脸使劲儿贴了。讪讪笑了笑。道:“您慢用,您慢用。”说着旋身离去。

谢东篱看着他最喜欢的菜,突然一下子没了胃口。

阿顺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寻思,是不是一会儿再让他们的厨娘重新给大人做几个菜?

胡思乱想间,他听见船舱里面响起杯碗挪动的声音。这是开吃了……

过了没多久,就听见谢东篱在里面唤他:“阿顺。收拾了吧。”

阿顺忙走进去,看见司徒大小姐送来的那些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放了心,知道不用再另外做菜了。

谢东篱吃完晚饭。去甲板上散了会儿步,回来的时候,吩咐阿顺:“去叫小磊过来。我要验书。”

阿顺应了,去司徒盈袖的舱室说了谢东篱的意思。

司徒盈袖当然马上带着司徒晨磊来了。对谢东篱千恩万谢:“谢侍郎,我弟弟很少见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您看在我外祖父份上,千万包涵。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百倍补偿您!”

她这会子学乖了,不提长兴侯府那一层关系,而是把自己的外祖父抬了出来。

谢东篱本来无动于衷地垂眸把玩着书案上的琉璃镇纸,听见司徒盈袖说“百倍补偿”,才微微抬眸,目光从司徒盈袖深蓝色裙摆上粉色妖娆缠枝月季花上掠过,冷然道:“既然你怕他得罪我,你不妨就在旁边坐着。他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马上纠正补救。”

司徒盈袖也曾经想过要陪小磊一起读书,因为小磊目前只有在她面前才是最自如的,但是担心谢东篱不肯,所以不敢提。——这在别家,是妥妥的偷师,是很犯忌讳的做法。

现在谢东篱主动提出来,当然是再好不过。

司徒盈袖大喜,忙点头道:“会不会太麻烦谢侍郎了?”

“无妨。你只要不说话,不打扰我们即可。”谢东篱漫不经心地说道,一根手指头却不由自主在桌上轻轻敲打起来。

阿顺跟着谢东篱这么多年,知道这是谢东篱心情紧张时候的习惯动作,不由有些诧异。——大人在紧张啥呢?真是费解啊费解……

“那好,我去取我的针线活儿过来,就在旁边做针线,不会打扰你们的。”司徒盈袖忙拉着司徒晨磊在谢东篱下首的书案前跪坐下来,自己回自己的舱室取了针线笸箩过来。

她这几天无事,跟着采芹学做针线,打算先给小磊绣一个鞋样子。

谢东篱将司徒晨磊叫到自己书案旁边坐下,拿出一本舆图,对他道:“这个你看过没有?”

司徒晨磊摇摇头,道:“只看过京城附近的舆图。”

而谢东篱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幅东元国的江山万里图。

“这是整个东元国的舆图。你看仔细了,东元国一共四州八郡。北面兴州、南面雷州、东面郴州,西面有个小岛孤悬海外,是为越州。我们要去的金陵城,就在东面的郴州,也是江南贡院的所在地。”谢东篱指着舆图上的地理方位,对司徒晨磊讲起了堪舆地理之学。

司徒晨磊听得眼睛都不眨,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和北齐、南郑相比,我们东元国地薄人少,其实不能跟另外两国抗衡,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东元国能够跻身中州大陆的三国之一,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呢?”谢东篱的声音低沉动听,如同上好的埙一样悦耳。

司徒晨磊完全不懂谢东篱在说什么,瞪大了眼睛,静静地听他讲述。

“东元国,一靠整个中州大陆最好的铁矿山,二就是靠东元国的国民。”谢东篱看出来司徒晨磊完全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因此讲解得很是详细。

司徒盈袖在旁边坐着,不免也听了一些,不由很是内疚。

她以前给司徒晨磊教学,只能教他认字。识文断句而已,这些天下家国的东西,她一个女子所知不多。

现在有谢东篱接手,她家小弟应该能更上一层楼了。

司徒盈袖一边想,一边微微地笑,更加聚精会神地给弟弟绣鞋样儿。

谢东篱和司徒晨磊面对面坐着,书案上摊着一张舆图。

司徒盈袖在旁边的书案后头坐着做针线。

舱室里有两盏八角紫藤白纱宫灯。照得舱室里亮堂堂的。但是又不刺目。

阿顺进来送夜宵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温馨的景象。

他怔了怔,快走几步。低头将食盒放到书案上,揭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三碗撒了桂花屑的酒酿圆子,分别给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谢东篱送过去。

司徒盈袖最爱吃撒了桂花屑的酒酿圆子。闻到那香味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吃完夜宵,阿顺将碗筷都收了下去。

谢东篱已经讲完舆图。开始说史书了。

司徒晨磊越听越精神,双眸烁烁,听得眼睛都不眨。

司徒盈袖想是刚才吃饱了,又或者是谢东篱的声音太好听了。就跟摇篮曲一样,她一边听着,一边晃悠着脖子开始打盹。

有好几次。她手上的针都不小心扎到她手指头了,疼得她一激灵。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乜斜着脑袋,一头趴到面前的书案上睡过去了。

“……观天下之势,三国林立,各有所长。北齐南郑都有依傍,唯东元国无可倚仗。但事在人为,不可妄自菲薄。”谢东篱慢条斯理地给司徒晨磊讲书,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司徒盈袖的头慢慢垂了下去,最后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放下书本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袍,一边走,一边道:“只要东元国国力强大,解除内忧,外患就不足为惧。如今东元国的内忧有三,一是天灾,北方旱灾,江南洪涝,每年都损失不少粮食。二是*,有些东元国人不以做东元国人为荣,反以做北齐、南郑国人为荣,一边投靠北齐或者南郑,一边在东元国做官,已经到了尾大难去之势。三嘛,就是皇室贰微,皇嗣稀少。”

他的声音并未停顿,走到司徒盈袖身边,弯腰将那件长袍轻轻盖在她身上。

司徒晨磊没有说话,一直紧张地盯着谢东篱。

直到看见他给姐姐披上外袍,才明显松了一口气,回转头等着谢东篱走回来。

一个繁荣的国家,需要有充足的粮食养育它的国民,需要有爱戴它的国民以它为荣,当然也需要这个国家的皇室人丁兴旺。

“……纵观历朝历代,凡是开国之初,盛世来临的时候,皇室的子嗣都是出其的多。而到了皇朝的末期,则皇室人丁少之又少,有时候连女儿都生不出来,更别说儿子。”谢东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司徒晨磊听得聚精会神,闻言想了想,道:“我听姐姐说过,如今北齐和南郑的皇室生了太多儿子,自相残杀不休,也非盛世之态。”

“咳咳咳咳!”谢东篱听了司徒晨磊的话,猛烈地咳嗽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微笑着道:“你姐姐说得不无道理。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因为他们儿子多,可以互相残杀,那么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一定是最厉害,最强大的。所以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

司徒晨磊不明白了,偏着头看向谢东篱。

“就跟养蛊一样,将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中之王了。”谢东篱意味深长地道。

这一晚,司徒晨磊听课一直听到天亮。

谢东篱给他讲的东西,如同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听得很是专注,也很欢喜。

司徒盈袖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胳膊都麻了。——原来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歇息吧。”谢东篱阖上书本,让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回去了。

司徒盈袖累得说不出话来,她跟着起身,回到自己的舱室,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此时他们的大船已经过了京城的地界儿,进入了江南郴州水域。

又过了一天,大船停泊靠岸,要去岸上买补给去了。

他们每隔三四天,就要停下来去岸上买补给,补充新鲜菜蔬。

官船停靠的地方,是江南郴州一个叫西塘的郡县。

……

“快快快!钦差大臣的船靠岸了。秋婉,快跟爹去船上拜见钦差大臣!”

西塘的县官儿姓谭,名九龄,早早接到京城的飞鸽传书,算出来钦差大臣的官船会在西塘停一会儿买补给,所以机智如他,早早做了打算,等钦差的官船一靠岸,他就带着家眷一起来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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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回敬 (5K5,求月票)

此时天刚亮不久,江面上金光闪耀,被刚升起的日头照得霞光万道。

江面上不时有噼啪之声响起,是意图跳龙门的鲤鱼从水底跃出,带起大片水花,然儿没有谁真正跃了龙门,因此还是啪地一声掉回水面,老老实实沉入水底。

官船一向白天走,晚上停,但为了赶在西塘这里停一停,他们昨夜摸黑走了一夜,才能赶早停在西塘的码头。

官船上的厨娘和男仆,还有司徒家的下人已经结伴去岸上买补给去了。

谢东篱用冰凉的江水洗了一把脸,才从舱室走出来,正好看见见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晨磊站在甲板上看日出,便微微颔首示意。

司徒盈袖旋身跟着屈膝行礼,司徒晨磊也躬身作揖,恭恭敬敬叫他一声:“谢大人早。”

虽然司徒晨磊跟着谢东篱念书,谢东篱却不让他行拜师礼,只说他自己不想开这个头带徒弟。

司徒盈袖也知道,京城有很多人想拜谢东篱为师。

如果谢东篱真的正儿八经收了司徒晨磊为徒,那些人肯定要蜂拥而至了。

谢东篱一个都不收,不会得罪人。

但是收一个,而不收别人,才会真正得罪人。

因为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司徒盈袖也能体谅谢东篱的难处,因此没有执意要司徒晨磊拜谢东篱为师。

她这人比较讲实惠,不讲面子虚荣。

只要谢东篱能够事实上教司徒晨磊念书,她又何必拘泥于一定要拜师呢?!

“谢大人昨夜又一夜没睡吗?”司徒盈袖关切问道。

因谢东篱这几天晚上教司徒晨磊念书到半夜,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回房歇息之后,谢东篱才开始忙他的公务。

谢东篱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早饭吃了吗?”

司徒盈袖忙点头,“我们刚吃过了。大人的早饭也做好了。”

谢东篱背着手点点头,转身要回舱室,就见阿顺从对面疾跑过来回道:“大人,西塘知县谭九龄到访,求见大人一面。”

“西塘县官谭九龄?”谢东篱想了想。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让他上来。”又对阿顺道:“我的早饭呢?”

“正要给您送去呢。”阿顺忙道,“您稍等!”说着就去用作厨房的舱室传早饭。

谢东篱就对司徒晨磊道:“你也过来。”

司徒晨磊犹豫地看了看司徒盈袖。

谢东篱便对司徒盈袖也点点头,“一起进来。”

司徒盈袖揽着司徒晨磊的肩膀。和他一起进了谢东篱舱室用来会客的外间。

谢东篱坐了下来,对司徒晨磊道:“西塘县官谭九龄,郴州人士,永昌二十年的同进士。西塘县乃鱼米之乡。西塘县官一向是肥缺的肥缺,他却以同进士之身得到这个位置。你道是什么原因?”。

同进士便是没有考中进士的举人,但比举人还是要高一层,有了授官的资格,不过一般都是副缺。正缺是赶不上的。

但是谭九龄以同进士之身不仅得了正缺,而且还是肥缺中的正缺,这本事就不是一般的高。

司徒晨磊好奇地问:“是他特别能干。特别厉害吗?”

所以能被破格提拔?

谢东篱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本人不厉害。但是他妻子厉害。”

司徒盈袖恍然。

原来又是一个走裙带关系的官儿……

不过什么样的裙带关系能让他一个同进士拿到正缺中的肥缺?

谢东篱笑了笑,看着舱门道:“他的妻子,姓刘,跟咱们的皇后娘娘,是远房堂姐妹。”

东元国的继后齐雪筠,是北齐老皇帝的义女,天下人皆知她是北齐大将刘常雄独生女儿,刘常雄战死之后,他妻子殉情,满府只剩下她一个人,就被北齐老皇帝收为义女,是如今北齐皇帝的义妹。

谢东篱这里说的她的堂姐妹,当然是姓刘的那一家子人,而不是北齐皇室。

北齐皇室的公主、郡主和县主们,再如何不堪也不会嫁给东元国一个普通的举子。

只有北齐大将刘常雄的本家,本来就不是世家出身,才有愿意嫁到东元国的女子。

她们在北齐不算什么,但是嫁到东元国,仗着有堂姐做东元国皇后,她们的日子过得比在北齐好多了。

司徒盈袖恍然。原来走的是皇后齐雪筠的路子,难怪……

谢东篱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

以前东元国吏部,是由张家把持,而张家在三侯五相当中,一向跟皇后走得近,所以帮皇后堂姐妹的夫婿安排一两个肥缺,是再容易不过了。

“大人,谭大人来了,还有谭家小姐。”阿顺在门口回道。

司徒盈袖忙道:“那我们先走了。”

“不用。”谢东篱指了指身前的位置,“你们坐下吧。”

司徒盈袖不知道谢东篱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见司徒晨磊也没有害怕畏缩的样子,也静了下来,端坐在旁边,等着那谭九龄和谭家小姐进来。

谭九龄听见里面传召,忙带着自己的大女儿谭秋婉匆匆忙忙走进来,笑着拱手道:“谢大人安好!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得见谢大人真颜!”

谢东篱微微颔首,“谭大人有礼,请坐。”又吩咐外面的人:“上茶!”

谭秋婉落落大方上前行礼,“见过谢大人。”

她抬起头,一双明媚的杏眼不断往谢东篱面上扫去。

谢东篱的样貌让她很是吃了一惊。

这些年她听人说过不少次谢东篱的名头,可是都是夸他才高,很少听见有人夸他的样貌。

想是亲眼见过他的人不多吧……

谭秋婉一边想,看着谢东篱的目光不由又*几分。

司徒盈袖打量谭秋婉,见她浓眉大眼。身高腿长,正是北地胭脂的长相,应该是随了她的娘亲。

谭秋婉察觉到司徒盈袖的目光,没有转头看她,只是低了头,将目光从谢东篱处收了回来,只盯着司徒盈袖鸦青色绣了银色攒珠花的绣鞋出神。问道:“这两位是……?”

她看司徒盈袖的打扮。还是未及笄的少女,跟谢东篱又不像,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谢东篱淡淡地道:“他们是我世交之后。也要去江南,路上楼船出了事,才搭了官船。”

听说只是蹭船的人,谭秋婉放了心。不再打量司徒盈袖,只把*辣的目光投向谢东篱。

谢东篱根本不把谭秋婉*的目光当回事。言笑自若地对谭九龄道:“谭大人好耳风。我才出京城不久,谭大人就算出我们要在何处落脚了。”

谭九龄也不遮掩,笑着道:“谢大人说哪里话?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是我那内子接到她堂姐的信,哦。应该说是皇后娘娘,瞧我这嘴,总是把不牢!”一边说。一边拍了自己的嘴几下。

“哦?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谢东篱笑着点点头,“皇后娘娘为东元国的国事真是操碎了心。”

“那是!那是!”谭九龄见谢东篱并不反感皇后传信。心里又笃定了几分,笑着又道:“今日这船既然要在这里停留,不如请大人去我的别苑坐坐?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上岸拐个弯就到了。”

谢东篱也不推辞,起身道:“那就去坐坐。”

谭九龄大喜,越发觉得有戏,对着谭秋婉使了个眼色。

谭秋婉便上前挽住司徒盈袖的胳膊,笑道:“这位大小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坐坐吧。坐船挺累的,我最讨厌坐船了。”

司徒盈袖看向谢东篱,笑道:“谢大人,我们就不去了吧?”

谢东篱摇摇头,“没事,去坐坐。”说着,向舱外走去。

司徒盈袖只好拉着司徒晨磊的手,和谭秋婉一起出了舱室,往船下走去。

他们上岸便坐了谭家带来的车。

司徒盈袖和谭秋婉、司徒晨磊坐一辆大车,谢东篱和谭九龄坐一辆大车,还有谢东篱的禁卫军,以及司徒家的护卫骑马相随。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谭九龄的别苑行去。

一路上,司徒盈袖有意跟谭秋婉说话。

没想到谭秋婉是个十分健谈的女子。

司徒盈袖试探着问她:“……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怎么就你跟你爹来接谢大人?”

谭秋婉爽利地道:“我是庶长女,我爹说让我来见钦差大臣,我嫡母说皇后娘娘说的好事,当然要先轮到我。”

司徒盈袖好奇地问:“皇后娘娘说的什么好事?”

谭秋婉脸红了红。

皇后的飞鸽传书其实没有说得很仔细,只是说谢东篱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难得还未娶亲,说谭家姑娘多,不妨早做打算……

她是庶长女,嫡母没有女儿,当然要她先挑。不过她不知道,皇后可不止发了一道飞鸽传书,谢东篱南下沿途的县郡,她都关照到了。

“……我看谢侍郎还不错,你觉得呢?”谭秋婉跟司徒盈袖咬耳朵,“你可知他在京城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我知道他还没有定亲……”

司徒盈袖想到离京前,听说谢家正在给谢东篱相看,便道:“听说正在相看,不知道定了没有。”又问她:“你是不是想让你家去提亲?”

谭秋婉笑了笑,道:“我只想为我姨娘争口气。你不知道,我姨娘没有生儿子,如今在这家里,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

而且嫡母是皇后娘娘的远房堂妹,在家的地位更是跟皇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