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似乎对司徒盈袖的娘亲沈咏洁颇有些不满。

司徒盈袖抿嘴笑了笑,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师父,我娘很好,很为我着想。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师父的声音有些急促了,“尽管跟师父说,看看师父能不能帮到你。”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垂眸道:“……是慕容世子,依然想跟我重新定亲。我娘……我娘不想我再跟他定亲。”

“那你呢?你想吗?”师父再一次问道。

“当然不想。”司徒盈袖又摇了摇头,“退亲也是我同意的,婚姻大事。我怎会跟人玩欲擒故纵这种伎俩?但是慕容世子不死心,经常来看我娘,给我家送礼……我娘担心这样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师父放了心,五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如同弹琴一样,“他老是这样,会伤你的名声。让别的想提亲的人都上不了门。”

“正是如此!我娘也是这么说!”司徒盈袖心里一喜。忙抬头说道,“师父,您跟我娘很多事情都说得很像!——您对我真好!”

跟娘一样好……

师父默然。不太喜欢这种比喻。

他咳嗽一声,将这种不快的想法抛诸脑后,道:“你别担心,也别着急。让我想想法子,能不能帮到你……”

这一晚。师父只是简单考察了以前教她的功夫,没待多久就走了。

司徒盈袖看出来师父有心事,但是没有多问,免得太唐突了。

毕竟师父一直不在她面前以真面目示人。司徒盈袖就很体贴地从来不多问一句话。

……

师父这一去,有三四天没有再来。

司徒盈袖虽然有些挂念,但是并不担心。

师父在她心中是无所不能的。她并不担心师父会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她去烟波阁看沈咏洁,见娘在跟吕大管事说话。便候在一旁。

“你去寻访一下,京城各府邸有哪些合适的青年公子尚未婚配的,给我报个单子上来。”沈咏洁见司徒盈袖来了,便没有再说了。

吕大掌柜笑嘻嘻地应了,又道:“夫人,听说北齐国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不日就要来东元国,为咱们皇帝陛下的万寿节献礼了。”

万寿节就是皇帝的生辰。

东元国的朝廷每年都要大办一番。

今年恰逢秋闱,因此更加热闹。

沈咏洁“哦”了一声,起身走了两步,深思道:“北齐这一次居然来了两位皇子?”

“不仅是两位皇子,而且是两位最重要的皇子。”吕大掌柜悄声说道,“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夭,这大皇子和四皇子,其实是北齐皇帝年纪最大的两个儿子。”

“我知道。大皇子今年应该三十多了,是长。四皇子是嫡出,二十多岁,不过北齐元后早就过世了,如今北齐没有皇后,只有贵妃掌凤印。所以这两皇子,在北齐国是分别占了长、嫡两个党派,是不是?”沈咏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吕大掌柜说道。

她虽然十年晕迷,但是对于天下局势还是了解得非常透彻。

“正是。”吕大掌柜一向对沈咏洁十分信服。

“以前北齐都派什么官儿参加咱们皇帝陛下的万寿节?”沈咏洁招手让司徒盈袖进来,指了锦杌让她坐下。

吕大掌柜对司徒盈袖点点头,“大小姐来了。”然后回答沈咏洁的话,“夫人,以前的十年里,北齐只派过他们礼部的四品官儿带着礼物来咱们东元国参加万寿节献礼。”

“那今年真是不同寻常了。”沈咏洁笑了笑,“行了,这事该我爹和皇帝陛下操心,我就不管了。你下去吧。”

吕大掌柜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司徒盈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笑着问沈咏洁:“娘,您的铺子都清理好了吗?这是您的嫁妆单子,我从外祖母那里抄来的。”

“你这孩子。我的嫁妆,还要去你外祖母那里抄单子?我自己难道记不住?”沈咏洁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那张单子看了看,带着她去里屋盘账去了。

……

东元国的皇宫九仪殿内,元宏帝和自己的五个丞相正在议事。

谢东篱拿了一沓奏章过来,送到元宏帝案前,道:“陛下,北齐国的大皇子齐言榕,御封榕亲王,和四皇子齐言栋,御封栋亲王,带着北齐贺寿团,取道兴州,来咱们京城给陛下恭贺万寿节。”

“哦?这一次北齐居然派了两位亲王过来?!”张绍洪很是欣喜,拱着手谀词如潮:“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都是我们东元国国力蒸蒸日上,四海来朝的吉兆!”

元宏帝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吩咐道:“吩咐礼宾司,要好好招待两位皇子殿下。还有。给皇后也说一声,是她的侄儿,她一定很欢喜。”

“是,陛下。”五位副相一起躬身应道。

谢东篱又若无其事地道:“陛下,长兴侯慕容辰带领大军在兴州戍边。这一次北齐两位皇子一起取道兴州来京城,不如让长兴侯慕容辰护送他们过来?不过长兴侯一走,兴州未免群龙无首。臣琢磨着。要不要派长兴侯世子慕容长青去兴州接替他爹的位置?等京城的事了。长兴侯再去兴州将他儿子换下来。——您看如何?”

大家都知道,说是让长兴侯慕容辰“护送”北齐两位皇子来东元国京城,其实是信不过这两位皇子。非得有大军监视他们不可……

只不过谢东篱说话婉转,既达到目的,又给彼此留了面子。

沈大丞相看了谢东篱一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跟着道:“陛下,臣以为谢副相此议甚妥。”

元宏帝也看了谢东篱一眼。垂眸道:“唔,也行,就这样办。沈相去拟旨,让长兴侯带兵护送北齐两位皇子南下。同时宣慕容世子尽快去兴州接任戍边大将军一职。”

谢东篱亲自带着这道旨意来到长兴侯府传旨。

慕容长青跪在地上,三跪九拜地接旨谢恩,仰头问道:“谢五表叔。能不能等我爹回来了,我再去兴州?我还有些话要对我爹说。”

谢东篱淡然道:“圣旨已经下了。请恕东篱无能为力。”并不以表叔自居。

慕容长青只好点点头,改称谢东篱的官职,“谢副相,那我就尽早起身,希望能在我爹南下之前见我爹一面。”

“这没问题!你马上动身,大概还来得及赶在兴州见长兴侯一面。晚了,长兴侯就接旨护送北齐两位皇子南下了。”谢东篱点点头,抬手让慕容长青起身,“兵部那边的任命书和虎符都准备好了,你马上去拿,可以在中午时分就出城了。”

慕容长青急着要去跟他爹说有关定亲的事儿,因此很快应了,急急忙忙收拾了包袱,带着几个小厮和亲兵出了京城,往北面兴州去了。

等司徒盈袖知道慕容长青已经离开京城,往北面兴州去接任戍边大将军一职的时候,他都到了兴州了。

一到兴州的大将军行辕,慕容长青就找到还没有起身南下的慕容辰,“爹,我跟您说,我是非盈袖不娶。您可别给我定了司徒暗香!”

慕容辰大吃一惊,道:“我知道你是退亲了,但是司徒暗香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青就把沈咏洁将他的庚帖给张姨娘的事儿说了一遍,千叮万嘱:“爹,您一定要给我把庚帖拿回来!”

慕容辰连连点头,“我省得。”

司徒盈袖他都不想要,更何况司徒暗香?!

慕容辰将大将军行辕里要紧的东西指给慕容长青看,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带三千军士,护送北齐两位皇子南下。我不在的日子,你记得好好守住兴州。”

慕容长青忙拱手应了。

过了一天,他全副武装,带着军士去给北齐两位和慕容辰送行。

北齐的大皇子齐言榕三十多岁,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红紫面庞,看上去十分彪悍,他也确实很彪悍,是沙场上的一员猛将。

四皇子齐言栋是北齐元后所出,比大皇子小六岁,生得文质彬彬,很是俊秀。

兄弟两个一文一武,骑在马上气势完全不同。

“恭送两位皇子、慕容大将军!”慕容长青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军士忙齐声说道。

声音浩大响亮,军威极盛。

一个容颜绝美,生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子,穿着江水海牙的锦袍,头戴黑色官帽,腰系绣春刀,懒洋洋骑着马,走在北齐皇子身后。

“他是谁?”慕容长青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慕容辰低声道:“他是北齐锦衣卫督主大人,你别惹他。”

慕容长青忙点点头,目送自己的爹带着三千军士,护送着北齐的两位皇子和他们的随从,以及北齐的御林军。浩浩荡荡往东元国的京城去了。

他们骑着快马,没几天就到了东元国的京城。

北齐两位皇子很快就被东元国的礼宾司迎到东元国最豪华的馆楼住下。

……

“老爷,听说长兴侯慕容辰回来了,您要不要去上门拜访一下?”自从长兴侯慕容辰护送北齐的两位皇子回到东元国的京城,张氏就坐立不安了。

她非常想把女儿的亲事敲定下来。

司徒健仁也听说慕容辰回来了,便备了厚礼,来到长兴侯府拜会。

慕容辰本来不想见司徒健仁。但是想起来自己儿子的庚帖还在司徒健仁的小妾张氏手里。便命人叫他进来。

“侯爷!”司徒健仁一进门就给慕容辰行了大礼,“您可回来了!这阵子在外面累着了吧?您看您都瘦了!”

慕容辰笑了笑,让司徒健仁坐下。两人寒暄几句,就入了正题。

慕容辰不等司徒健仁开口,马上道:“令媛跟犬子有缘无份,退了亲。确实让人唏嘘。不过,大家好说好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还是功德无量的一件好事。就请您把犬子的庚帖退还给我。”

司徒健仁忙道:“侯爷!小可正是要跟您商议这件事。虽然我大女儿给您儿子退了亲,可是我还有个二女儿,而且这二女儿。比大女儿生得还要美貌!您聘了我二女儿做儿媳,我可以陪送得比大女儿还多!”

慕容辰听了,无语半晌。道:“……你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吧?”

“……是。不过,暗香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胜似亲生!”司徒健仁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道。

“呵呵……”慕容辰干笑两声,“不用了。您的一番慈父之情令人感慨。不过,我儿子说了,他非盈袖不娶。可是他们又退了亲,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咱们两家以后两不相干最好。”一边说,一边端了茶,“来人,送客!”又对司徒健仁道:“下午我派管事去贵府上取我儿子的庚帖。如果您还不退还,我们就只有去大理寺打官司了!”

司徒健仁吓得一抖。

做生意的人最怕打官司。

不管有理还是没理,都会被扒掉一层皮!

从长兴侯府回来,司徒健仁马上去张氏那里拿了慕容长青的庚帖,甚至连沈咏洁转送给张姨娘的那些侯府聘礼,也都一股脑儿送了回去!

待张氏从花园里回来,见庚帖没有了,聘礼也没有了,才知道这桩亲事是彻底黄了!

她在司徒健仁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很是难过。

司徒健仁没说是自己不敢跟慕容辰仗腰子,就把司徒盈袖当做幌子抛了出来,“兰莺,不是我不想,可是慕容世子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非盈袖不娶,人家不要暗香。我也没法子……”

一边说,一边哄了张氏半天,才把她哄过来。

张氏总算是不哭了,心里却对司徒盈袖真正恨到骨子里去了。

司徒盈袖,就是挡在她女儿面前的一块大石头。

不把她搬走,自己女儿永远出不了头!

晚上,张氏一个人坐在灯下,摩挲着大人给她寄来的密信,上面说,北齐的两位皇子来到东元国京城,让她想法子弄死大皇子,好扶四皇子登位做太子!

张氏知道,大人是站在四皇子齐言栋这一边的。

“……大皇子言榕,性暴虐,好处子,非有德之君。汝可便宜行事,使之死于东元……”

张氏看着看着这张字条,微微地笑了,将那字条凑到灯芯的火焰处,将那字条焚了。

等司徒健仁回房之后,张氏已经想好一篇说辞,对他悄声道:“老爷,我听到消息,北齐的大皇子要悄悄儿地在东元国挑侧妃,您想不想让大小姐做北齐的皇妃?”

※※※※※※※※※※※※※※

这是第一更四千五百字!下午有加更!!求月票和推荐票!!!

为了求月票,今天要来点狠的了!

今天月票要是投过三百,会有第三更奉上!昨天到十二点是370票,今天到670晚上就有第三更!

如果超过670票,就算是明天的。明天970,照样三更!!!

这是月初,俺知道亲们有月票的,乖乖投出来吧。o(* ̄▽ ̄*)o

ps:感谢雨后的太阳花、末语休言昨天打赏的香囊。么么哒!

第203章 鱼目混珠 (第三更,求月票)

师父带着司徒盈袖如同风驰电掣般来到海湾附近的一个小山上,停在一间小小的茅屋前面。

黄泥墙,枯黄的稻草屋顶,门前一挂木编的栅栏。

茅屋后面都是树,叶子落光了,只有树枝横斜。

一轮弯月斜斜地映在天边,一眼望去,就像是挂在树枝桠上一样。

秋虫在枯草间唧唧鸣叫,衬得夜色更加安宁温馨。

“师父,这里是哪里?”司徒盈袖好奇地问道,觉得心里的急躁一点点被这里的宁静磨去了锋芒。

师父的脚步顿了顿,“……这是我家。”说着,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司徒盈袖忙跟了上去。

她是第一次来到师父的住处,十分好奇,在屋里东张西望,差一点都忘了自己刚才心里的苦楚。

师父的住处十分简洁大气。

茅屋一明两暗,进门是堂屋,屋里很黑,只能通过屋外的月光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摆设。

堂屋里看见只有两排竹椅靠墙放着,当中一张小圆桌。

师父往里屋走去,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屋里的油灯。

司徒盈袖探头看了一眼。

那里应该是卧房。

一张小小的清漆木床靠墙放着,青纱帐幔,洁净的枕头和被褥。

靠南窗底下放着一张长长的书案,师父站在书案前,从插得琳琅满目的笔海里抽了几支画笔,只用黑墨,就在书案上的一张大宣纸上画了起来。

手腕灵动,笔锋犀利,下笔如点睛。

司徒盈袖看得眼花缭乱。

没过多久。一张栩栩如生的司徒暗香的画像出现在宣纸上!

寥寥数笔,也没有五彩缤纷的颜色,只有黑与白,却画得如同真人一般美貌!

“哎呀!师父你画得真好!”司徒盈袖笑着夸道,不知怎地,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她没想到师父居然对司徒暗香的样貌了如指掌!

师父像是明白她的心思,抬头看了看她。拿起宣纸。吹了吹纸上的墨,淡淡地道:“师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放心。师父永远只会有你一个徒弟。”

司徒盈袖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司徒暗香已经抢去她爹,她可不想司徒暗香又抢去她的师父!

等墨干了,师父将那画像卷了起来。放到一个画筒里,背到背后。朝司徒盈袖伸出手,“我们走吧。”

司徒盈袖将手搭在师父戴着手套的手掌里,任他带着自己,走出了茅屋的栅栏门。

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凄嚎。

司徒盈袖下意识往远处看了一眼。目光顿时一凝。

站在茅屋的这头往山下看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在司徒府内院住的至贵堂!

师父是不是曾经站在山头。默默地凝望过她的院子呢?

司徒盈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胡思乱想。

她的脸有些发烧,忙甩甩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想多了。

师父这是疼她,时时处处把她放在心头,如同娘亲一样照顾她,她可不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只要如同孝敬娘亲一样,孝敬师父就可以了……

夜色宁静,往前走的路不再崎岖。

司徒盈袖满心地欢喜地跟在师父身边,脚步软绵绵地,如走云端,很快就来到了东元国礼宾司招待别国贵宾的迎宾馆。

师父像是很熟悉这个地方,带着她悄没声息地避开迎宾馆森严的守卫,来到了北齐大皇子住的临风馆前。

“你在这里等着,师父进去把你的画像换出来。”师父悄声对她说道,拍拍她的肩膀。

司徒盈袖应了一声,趴在临风馆的围墙上,看着师父穿门越户,毫无障碍地钻进了临风馆。

他径直往北齐大皇子住的屋子闯过去。

宫里的宴饮还没有结束,这里只有两个护卫东倒西歪地靠在门边打瞌睡。

师父悄悄绕过他们走了进去。

北齐大皇子的屋子非常的宽敞,只用两道屏风做了隔断。

师父一眼就看见在南窗的条桌上,放着一张卷起来的画像!

他急忙走过去,展开看了看,见正是司徒盈袖的画像,便一把揉了,瞬间将那画像揉成碎末,放到自己的袖袋里。

他刚要把司徒暗香的画像放到书案上,突然觉察到空气中起了微妙的变化,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虽然很小很轻,但是逃不过他的感觉!

师父的手一抖,司徒暗香的画像掉在了地上。

背后一道劲风呼啸而来!

师父顺势往前猛扑,卸去从背后传来的劲道,推开窗户,从大开的窗户里飞了出来。

“哪里走!”有人在黑暗中轻斥,追了出来。

又是那个半血!

师父在心里低低地斥骂一声,头也不回地御风而去!

他从围墙上掠过,顺手捞起司徒盈袖,将她背在背上,跑得比平时更快!

司徒盈袖只听见呼呼风声从耳旁掠过,眼前的景象在她眼里快得拉成了一条条直线,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在哪里!

但是她伏在师父背上,觉得特别安心,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不能逃脱……

后面的那人刚要去追,眼角的余光瞥见大皇子喝得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大声在叫唤:“掌灯!给我掌灯!——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跟着伺候的小厮忙上前点亮羊油蜡烛。

大皇子正好看见一张画像躺在书案旁边的地上。

他弯腰捡了起来,一看那画像上的姑娘,全身的血顿时往他身下某个地方招呼过去!

这谁这么贴心?!

很少有人知道,北齐大皇子除了好处子,更好稚年的处子……

特别是这张画像上的姑娘,看上去才十岁出头,是最鲜嫩,最*的……

更难得是这姑娘还要了命的美貌!

“夏督主!夏督主!你进来!快快进来!”北齐大皇子将他们北齐锦衣卫的督主夏凡叫了进来。

夏凡暗暗叹息一声,放弃了追寻,忍着不耐,慢慢走了进来。

“榕亲王有何吩咐?”

“这画像上就是你今天下午提的那个司徒家的姑娘吧?——我要她!我就要她!”北齐大皇子指着那画像斩钉截铁说道!

※※※※※※※※※※※※※※

这是第三更加更送到!!求月票和推荐票!!!

虽然670还不到,不过也差得不多了。俺提前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