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位置吗?

别说给马车停的位置,就连给人站的位置都没有了!

司徒盈袖撂开车帘看了看,皱着眉头道:“算了,今晚这西城坊区没法来了,我回去跟小磊说,就在家里看东城门的焰火也是一样的。”

谢东篱瞥了她一眼,翻身下马,把缰绳扔到阿顺手里,道:“我进去一趟。你在这等着。”又对撂开车帘观望的司徒盈袖道:“下来。”

阿顺接过缰绳。将两匹马拉到一旁,忙躲开自家五爷的火气。

司徒盈袖也觉得谢东篱有些气不顺,忙从善如流地从车上下来,陪笑道:“谢大人。您去忙吧,我就转转,随便看看。这里人多……”

话没说完,谢东篱已经大步往坊市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那里没人排队,只站着两个玄甲军士。

司徒盈袖看了看谢东篱的背影。有些踌躇。

阿顺凑过来,在她背后低声道:“还不快去?!要五爷过来拖你啊!”

司徒盈袖一震,忙跟了上去。

她的两个丫鬟也要跟上去,却被阿顺叫住了,道:“有我们五爷,你们担什么心?”

再说这个坊市现在确实不能放下人进去,除非是本来就住在坊市里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下人。

两个丫鬟只好停下脚步,在大车旁踮着脚盯着司徒盈袖跑去的方向。

那边的两个玄甲士兵见谢东篱来了,忙给他行礼:“谢副相!”

谢东篱点点头,“我要进去一趟。”

那两个玄甲士兵忙打开栅栏门。

谢东篱回身看着司徒盈袖。目光有些不耐,“我还有事,你快点。”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了西城坊区。

一走到西城坊市里面,就如换了个世界。

这里街市宽广洁净,街道两边都是高屋大宅,亭台楼阁,庭院深深。

沿街挂着的红绸和灯笼也分外精致漂亮,和别的坊区确实非常不同。

司徒盈袖一路走一路感叹。很快跟着谢东篱来到离西城门不远的地方。

西城门前有一大块空地,这里是离西城门城楼最近的地方。

等晚上元宏帝来与民同乐的时候,这里是最接近他的地方,抬头就能看见城楼上的皇帝。皇帝低头也能看见城楼下的人群,是最好的黄金地段。

空地上用炭笔画了数个方格,有的写着字,有的没有。

司徒盈袖仔细看了一下,大概写了字的,就是已经被人占了。没有写字的,就是还空着的。

她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忙对谢东篱道:“谢大人!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去占个空位置吧!”

谢东篱的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很是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而是大步走到那边负责登记发牌的地方,对那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里的人当然是应之不迭,弯着膝盖将一个竹牌塞到谢东篱手里。

谢东篱点点头,转身走回来,将那竹牌递给司徒盈袖:“拿着,晚上中间那块地就是你的。”

司徒盈袖笑得眉眼弯弯,从谢东篱手里接过竹牌,又跑去看着衙差在最中间的那块地上用炭笔写上“司徒”两个字。

她一边看,一边赞叹,还拿出一块碎银塞到那衙差手里,笑着说:“您拿去打酒喝。”

那衙差知道她是跟谢东篱一起来的,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碎银子还是接了。

司徒盈袖将那竹牌塞到自己的袖袋里,笑着转过身,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谢东篱背对着她,站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而在她和谢东篱的对面,立着一个面色沉郁、身材高大的戎装男子。

正是几个月不见的慕容长青。

他好像刚从北面兴州回来,身上的戎装还没有换,风尘仆仆,白皙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却更显彪悍。

“谢五表叔,真是幸会!”慕容长青瞪着谢东篱,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这句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在兴州两个多月,没想到京城里风云突变,司徒盈袖居然又定亲了,而且是跟谢东篱定的亲!

一开始,没人敢告诉他这个消息。

直到前些日子他爹慕容辰带着人去兴州换防,却迟迟不放他回京城,他才觉得有异,暗中留心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司徒盈袖跟谢东篱定了亲……

一知道这个消息,慕容长青就在兴州待不住了。反正他爹也去了。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了,他就不管不顾,一个人骑着快马跑回京城。

今天刚刚进城,才知道今天正是陛下的万寿节。

他一回来。连长兴侯府的家门都没有进,就去谢家找谢东篱,要问个明白。

但是谢东篱却不在家,他只好转了出来,没想到没走多远。就在西城门的边上,看见了这俩人!

谢东篱微微颔首,云淡风轻地道:“长青你回来了,先去兵部缴印吧。”

“缴印?缴什么印?”慕容长青虽然在笑,眼里却满是痛楚。

他一步步向谢东篱这边走近,脚步沉重,手里拎着马鞭,目光紧紧盯在谢东篱面上,“谢五表叔好计策!好谋算!”

慕容长青怒极,忍不住长臂一抖。手里的马鞭唰地一声扬天抽响!

司徒盈袖吓了一跳。

她想起慕容长青以前易怒的性子,还有动不动就要打人的习惯,十分紧张地从谢东篱身后走了出来,挡在谢东篱身前,对慕容长青低声呵斥道:“慕容世子,你冷静点儿!大庭广众之下,你发什么疯?!”

谢东篱一怔,忙对司徒盈袖低斥:“旁边儿待着去!你捣什么乱!”

司徒盈袖也不回头,只是侧着头往后道:“你快走吧。我来对付他!”她有功夫,比谢东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强多了。至少对抗慕容长青,司徒盈袖还是试过的。

慕容长青见了这一幕,脸都气得扭曲了,恼得将手里的马鞭又抽了一响。冷笑道:“呵呵,大庭广众之下,郎情妾意做给谁看?!——盈袖,你给我过来!”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徒盈袖,手里紧紧握着马鞭,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司徒盈袖扬着头。毫不畏惧地道:“慕容世子,这里是大街上,还请给我们几家留些脸面。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回去?你今天跟我回去,我就饶你们俩!”慕容长青朝司徒盈袖伸出手,“你要不来,我就告你们司徒家一女嫁二夫!”

“你胡说!”司徒盈袖气得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朝慕容长青脸上狠狠砸去,“我早就跟你退亲了!”

“退亲?我不同意,就不算数!”慕容长青看着司徒盈袖,眼圈渐渐红了,声音也软了下来:“盈袖,你跟我回去,找我娘亲,我们……”

谢东篱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站到司徒盈袖身边,对慕容长青沉声道:“长青,我念你刚回来,不知者不为罪。刚才那些胡话,就当我没有听见,你回家,有话以后再说。”

“以后?”慕容长青仰头大笑,“谢五表叔,盈袖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把我调到北面兴州,然后抢了我的未婚妻,你好意思当我一句表叔?!——夺妻之恨,我跟你誓不两立!”说着,他双手一阖,抱拳揉身朝谢东篱冲了上来!

司徒盈袖大惊,顾不得要隐瞒自己有功夫的事实,左脚往前飞起,劲凝足尖,一条腿笔直地跟箭一样踹向慕容长青胸口檀中穴!

那是人身上的五个大穴道之一,只要被踹到,非死即伤。

慕容长青当然不会傻得直接迎上去,他两眼紧紧盯着谢东篱,耳边听到踹腿的风声,以为是他的暗卫来了,马上侧身避开,回手一鞭就朝刚才有人踹他的方向抽了过去。

司徒盈袖连忙收腿旋身,但是她刚才大惊之下,出力太大,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慕容长青察觉到不对,愕然回头,手中的长鞭已经挥了出去,却正是对着司徒盈袖胸口的方向!

他无法收手,大吼一声:“快让开!”

就在这时,谢东篱突然从侧面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司徒盈袖,用自己的肩膀,为她挡了这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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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激化 (第一更4K5,求月票)

叱啦

那鞭子从谢东篱背上划过,将他背上的袍子扯出一条口子。道:“他是为了退亲的事而来,我就跟他吵了起来。结果慕容世子动了鞭子,谢大人为了救我,被鞭子抽了”

“什么”陆瑞兰大怒,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早就退了亲了,怎么现在才来闹这是故意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挑衅是吧”

司徒盈袖不敢接话,只是道:“陆大夫人,您别急,赶紧去请大夫要紧。”又问她:“谢大人身边是有个影卫吧刚才好像是他把谢大人送回家的。”

陆瑞兰胡乱点点头,对宁舒眉道:“二弟妹,你带着盈袖去看五弟,我去请大夫。”顺便跟谢东篱的大哥二哥说一声,让他们去陛下那里参慕容长青一本,然后自己再去长兴侯府兴师问罪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打谢家的人,长兴侯府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司徒盈袖跟着宁舒眉来到谢东篱住的南山轩,绕过院子里的影壁,进了堂屋。

两个丫鬟迎了上来,给宁舒眉和司徒盈袖屈膝行礼,也是一脸焦急地道:“五爷刚刚回来,就在屋里躺着。奴婢去熬药了。”

宁舒眉叫住她们:“熬什么药大夫还没来呢。”

那两个丫鬟忙道:“五爷不仅有鞭伤,还有红疹,这一次看着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奴婢不敢大意,想马上去煎药。”

不等宁舒眉回答,司徒盈袖就道:“我来帮你们。”

她熟知药性,知道这一次非要加大剂量不可,但是要如何加,却是一门大学问。

对于药材来说,剂量也是重器,可为治病良药,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那两个丫鬟不敢做主,只看着宁舒眉不说话。

宁舒眉想到谢东篱第一次发红疹的时候,就是司徒盈袖送的方子治好了他,便点点头:“让司徒大小姐看着吧,司徒大小姐上次送来的药方很管用。”

司徒盈袖谢过宁舒眉,跟那两个丫鬟去耳房煎药。

耳房里的小火炉常年不断火,上面坐着一口小铁锅。

司徒盈袖将那方子的剂量加了两倍,又怕太烈,中间加了几味佐使的陪衬药,免得谢东篱吃太多苦头。

她心里着急,将那火扇得很旺,恨不得马上就把药煎好。

但是这样急切,那药也只能慢慢煎着。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煎好了第一碗药。

司徒盈袖亲自捧着来到谢东篱的卧房。

陆瑞兰已经请了太医来了,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诊脉。

谢东篱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床外面的方向。

司徒盈袖见了十分着急,忙端着药碗过去,道:“先给他喝了这碗药,给他消消肿。”一边说,一边将那太医挤开了,不客气地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喂药。

那太医也认得司徒盈袖,知道是谢东篱的未婚妻,倒是没有在意,对司徒盈袖道:“这是什么药给我看一看。”

司徒盈袖无法,只好把药给那太医递过去。

那太医闻了闻,沉吟道:“还好。给他吃吧。”又对陆瑞兰道:“陆大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先开个方子。你命人去抓药,是为了鞭伤。”

陆瑞兰忙应了,跟那太医出了屋子。

司徒盈袖一心想赶紧让谢东篱好起来,一只手拿起调羹在药碗里晃了晃,舀了一调羹药,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给谢东篱喂药。

谢东篱脸上肿的厉害。又晕着,怎么能吃药

司徒盈袖费了好大劲儿,也只能将一点点药喂了进去。其余大半的药,都顺着谢东篱的嘴流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啊”司徒盈袖急得上火,想要用嘴喂他,但是想起谢东篱不能跟人接触。如果嘴对嘴地喂。说不定就把他送上西天了

不过急了一会儿,她倒是想出一个法子了,问宁舒眉:“宁二夫人,贵府上有没有芦苇管”

宁舒眉皱眉,道:“没有芦苇管,不过有麦秸管,你要吗是小孩子玩的。”

“要要麦秸管也行”司徒盈袖眼前一亮,麦秸管不比芦苇管差

很快麦秸管送了过来。司徒盈袖含着麦秸管,吸了一管子药。含住不放,然后将麦秸管的另一端送到谢东篱嘴里,就这样,将一碗药全给喂了进去。

司徒盈袖自己免不了吸进去一点点药滴,觉得舌头和嘴唇都被那药给苦得失去了味觉。

她放下药碗,回头去看谢东篱,不由更加着急。

只见谢东篱的脸上比先前肿得还要厉害

她的药怎么不管用了

自己刚才明明是用麦秸管喂的药啊

又没有碰着他

宁舒眉也发现了,跟着着急起来:”咦这药怎么不管用了”

两人说着话,陆瑞兰领着那太医进来了,见药已经喝完了,道:“万太医,您给诊诊脉吧。”

万太医,正要伸手按住谢东篱的手腕,司徒盈袖大喝一声:“慢着”

万太医吓得一抖,缩回手,“怎么了”

司徒盈袖四下看了看,问宁舒眉:“宁二夫人,您这里有没有丝线不如拿根丝线过来,绑在谢大人手腕上,让太医悬丝诊脉吧。”

“你放肆”那万太医忍不住斥责司徒盈袖,“哪有悬丝诊脉这回事你以为你是盛家的神医吗”

“盛家人会,您怎么不会”司徒盈袖不想万太医再碰谢东篱,免得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悬丝诊脉早就失传了。如果你能找得出一个盛家人,我就会悬丝诊脉”万太医恨恨瞪了司徒盈袖一眼,回手就抓住了谢东篱的手腕,给他诊脉。

司徒盈袖还想扑过去推开那太医,却被宁舒眉一下子扣住手腕的脉搏,阻止她道:“司徒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给五弟治病要紧”

司徒盈袖恨不得说出真相,但是一想到这件事实在太丢谢东篱的面子,就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如果谢东篱病情更加严重怎么办

一颗心千回百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脸上急成了猪肝色。

陆瑞兰和宁舒眉对视一眼,觉得这未来的五弟妹对五弟真是上心,两人悄悄抿唇笑了。

而那边万太医已经拿出金针,飞快地在谢东篱头顶和脖颈间插上明晃晃的金针,扎得他跟刺猬一样。

司徒盈袖不敢再看,别过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南山轩院门前那棵高大的菩提树,眼里渐渐蕴满了泪水。

如果谢东篱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就赔给他,再也不嫁人,为他守一辈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万太医的声音响起来:“好了,已经消肿了,再给他煎两碗刚才那药。还有这金创药,记得敷在他背上的鞭伤上面。那鞭伤抽得有些重,要好好照应,别碰水,等伤口结了痂就好了。”

司徒盈袖愕然回头,见谢东篱的脸上果然消了肿

虽然还是有红疹,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肿得都快看不清人样儿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万太医碰了谢东篱,他的病情没有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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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坦白 (第二更,求月票)

司徒盈袖怔怔地看着已经浮肿全消的谢东篱,脑子里云山雾罩,如同进了迷雾山,只看见前面有一星灯火,但是却不知道路在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瑞兰和宁舒眉看见司徒盈袖的怔忡神情,猛地想起当初谢东篱的前未婚妻张贞琴,她就是见了谢东篱出红疹的样儿,被吓跑的!

不会这个未婚妻,又这样被吓跑了吧?!

陆瑞兰和宁舒眉不约而同揉了揉太阳穴。

“盈袖啊,累了吧?来,去大嫂屋里坐坐,大嫂给你喝甜汤。你喜欢什么口味?”陆瑞兰眼珠转了转,走过来要将司徒盈袖拉走,免得谢东篱这一脸红疹的样子吓得这位姑娘又打退堂鼓。

宁舒眉会意,也跟着道:“盈袖啊,二嫂那里有些刚从南郑来的衣裳料子,虽然你家不缺这些,但是这些料子据说是南郑冈山上的雪蚕吐丝织就的,坚韧雪白,做成中衣最好了,还能作养肌肤。”

司徒盈袖被谢东篱两位大嫂一左一右拉着,忙道:“二位不必客气,我还是在这里陪着谢大人吧,等他醒了我才放心的。”

“哦?”陆瑞兰眼神闪烁,仔细打量司徒盈袖,像是在判断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言不由衷,“去喝点甜汤再来吧,也不耽误功夫。你看五弟脸上好多了,都消肿了。”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含笑道:“我不饿。”说着,她伸手指指在床上侧躺的谢东篱,道:“谢大嫂,有薄被吗?给谢大人盖上吧。”

陆瑞兰忙点头。快步去屋子另一边的箱笼里拿了一床袷纱被,抱着过来,亲手给谢东篱盖上。

司徒盈袖定定地在旁边看着,不放过陆瑞兰的任何一个动作。

她清清楚楚看见陆瑞兰将袷纱被盖在谢东篱身上,然后还帮他掖了掖被角,最后拿巾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整个过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谢东篱身上的衣衫。

如果按照谢东篱以前跟她说的话。他应该会起红疹。而且是很严重的红疹,就跟刚才他因为护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所以才发了这么严重的病一样。

司徒盈袖决定要仔细观察一番。

她笑着对陆瑞兰和宁舒眉道:“谢大嫂、谢二嫂,我能不能在这里守一会儿,等谢大人醒了我就离开。但是这会子我真的很担心……”

“真的很担心?”陆瑞兰忍不住脸现喜色,跟宁舒眉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好了。这姑娘一点都不怕!

“是啊,真的很担心。”司徒盈袖郑重点头。“虽然刚才万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但是谢大人不醒过来,我还是很不放心。”

“那好,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使人给你送甜汤过来。”陆瑞兰放了心。知道司徒盈袖没有被谢东篱的病吓到,当然是求之不得,“丫鬟们在外面。有事你随便吩咐。”

宁舒眉也笑道:“那料子也就你配穿。我回头使人给你送家去。”

“不用了,不用了。”司徒盈袖忙摆手婉拒。“谢大人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你们不怪我,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又吃又拿?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盈袖,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拿你当外人,你也别外道。”陆瑞兰收了笑容,正色说道,“我们家一家子向来是和和睦睦,没有别人家当面对你笑,背后插一刀那样的事,也不会一家子斗得乌眼鸡似的。我们的公公婆婆去得早,五弟是我和二弟妹一起带大的。说句不客气的话,长嫂如母,我们看你们二人,就跟看我们自己的儿女一样,只有想着为你们好的。”

这番话说得动人至极。

司徒盈袖也感动了,微笑着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嫂、二嫂你们也别客气,不要拿我当外人。自家人照顾自家人,就不用那些虚礼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要那些礼物。

宁舒眉和陆瑞兰相视而笑,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以前她们也担心过司徒盈袖商家出身,会不会有些小家子气,锱铢必较,她们可得小心一些,宁愿让她多占便宜,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就好。

没想到司徒盈袖真不愧是沈相家的嫡出外孙女,是沈咏洁的亲生女儿,这番气度和举止,不比任何一个世家大族的姑娘要差。

“好了,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别叫五弟‘谢大人’了,就叫他东篱,或者,叫哥哥也行。”宁舒眉朝她眨了眨眼。

司徒盈袖一下子想起当初下江南的时候,谢东篱让司徒晨磊叫他“大哥”的事,心里又是一动,但很快按捺下来,红着脸点点头,“那我叫他五哥好了。”

“哎!这才像个样子!”陆瑞兰和宁舒眉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一起离开了南山轩。

司徒盈袖站在冰裂纹的紫檀木窗棂前目送她们离去,等看不见她们的背影了,才转身绕过屋子正中半人高的屏风,来到谢东篱床边的摇椅上坐下,以手撑颐,靠在摇椅扶手上看着他。

谢东篱刚刚吃完药,又扎了针,呼吸渐渐平顺,脸上浮肿尽去,红疹虽然还没有消褪,但是也并没有如她想的一样增多。

司徒盈袖倒是不计较这个,她最计较的,是谢东篱的红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爷!五爷!您怎么样了?”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阿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