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吃了一小碗黍米饭,还喝了一碗鱼汤,吃了好几筷子蒜苗炒腊野猪肉。

而那一碟糖心油饼,全部进了狗剩的肚子,他满足得眉开眼笑,小肚子吃得溜圆。

吃过晚饭,葛七娘给盈袖烧了热水,送入她住的厢房里,嘱咐她道:“晚上早些睡。这里靠山,晚上会有野兽出来。还有大兴城离这里不远,被南郑国的巫家人占了,大家都很小心。不过我男人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盈袖好奇地问:“你夫君是做什么的?”

葛七娘很是自豪地道:“我男人是打猎的,他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猎手!”

盈袖点点头,拉着葛七娘的手,打趣道:“看他能娶到七娘,就知道他一定是最好的猎手。”

葛七娘羞红了脸,笑道:“姑娘真会说话,是我有福气,才能嫁给他。”说起自家男人,葛七娘就滔滔不绝了。

“……他父母双亡,一直靠村子里的人一碗饭,一件衣照顾长大。后来到了年纪要成亲,谁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我是隔壁村子的,有一次上山砍柴,遇到狼,是他救了我……”葛七娘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后来我爹娘就同意把我嫁给他了。”

盈袖很是感慨,道:“七娘真是有福气。这洪七很能干吧?”

从一无所有的孤儿,到现在能盖起三间瓦房,还能给妻儿吃饱穿暖,在一个猎人来说,真是很不错了。

葛七娘点点头,“我娘家姐妹都羡慕我呢。”

两人说完话,葛七娘就走了。

盈袖等着屋里的灯都熄了,她才偷偷出了这家的门,先将谢隐叫出来,对他吩咐道:“你在这里帮我守着齐雪筠,千万要小心,不能让她跑了。”

谢隐知道轻重,也知道这五夫人是五爷亲手教出来的功夫,虽然不是顶尖,但是应付一般高手绰绰有余,就没有争执,只道:“五爷就在不远处,您要小心,那里是军事重地。”

盈袖“嗯”了一声,往不远处的小山上奔去。

她知道谢东篱他们就住在这山上的一所宅子里,想试试能不能偷偷摸过去,见一见谢东篱。

但是那小山周围果然防守得非常严密。

盈袖转了一圈,发现每一条路都被严密防守。

她试着要从密林中穿过去,但是一进去,就跟两只绿幽幽的大眼睛对上了。——是狼!

盈袖手中扣了石子儿,正要将这狼打杀。

嗷呜!嗷呜!嗷呜!

那狼居然仰头叫了起来,大肆呼唤同伴。

很快,漫山遍野都有绿油油的光芒亮了起来。

盈袖急忙飞身后退,不住在心里埋怨:这山上倒是有多少狼啊!

难怪葛七娘上山砍个柴也能遇到狼!

她只好退到山脚。

狼群的骚动惊醒了山里的小兽们,它们没头没脑地四下奔逃,不少都进了狼群的肚子。

盈袖顺手逮了两只肥肥的野兔,带着回洪七家了。

她将野兔扔到洪七家的厨房,自己回去合衣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她听见院子里传来磨刀的声音。

起床推门一看,见是洪七在院子里磨刀,身边还放着一张简陋的弓,一盒箭,还有一把大铁叉子。

“洪七,你这是要做什么?”盈袖好奇地问道。

洪七头也不抬,道:“南郑国的人占了我们的城,我要去投军打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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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遇见

“投军打仗?不是已经有天兵从京城来了吗?”盈袖很是不解地问道,她看看洪七的刀,根本就是一把菜刀而已……

洪七将菜刀别在腰间,背起弓箭,又扛起铁叉,对盈袖道:“天兵是来了,但我们也不能只靠天兵啊。南郑国的巫家人占了大兴城,如果天兵打不赢他们,他们迟早会出来把我们都占了,到时候大家就一块玩完!”

在盈袖心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谢东篱会输,可是如今听了这猎人的话,她不觉得是不信任谢东篱,反而感觉到一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气氛。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异样。

她吃了早饭,给昏睡中的皇后齐雪筠也喂了点药,然后才走出洪七家的大门。

村子里已经闹哄哄地,很多人扛着锄头,或者拿着扁担,又或者如同洪七一样背着弓箭,在村口的空地上集合。

盈袖跟在洪七身后,看他往哪里走。

洪七回头看见她,问道:“姑娘你也要跟我们去投军吗?”

盈袖看了看这些衣衫褴褛的农人,若有所思地问:“你们都要去投军?”

“当然。”洪七点点头,往村口走。

“……军功封赏最厚,你们去了,若是能立功,以后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一些。”盈袖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些农人的心思。

她跟着洪七来到村口,对洪七低声说道。

站在洪七周围的人听见她的话,却轰然一笑,像是她说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一样。

盈袖惊讶,“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姑娘。你想太多了。”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农汉憨厚地对她笑了笑,“我们都是庄稼人,没有什么本事,去投军,也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我们自己的村子,自己不出力,总不能只等别人出力吧?”

另一个农汉也道:“这一次去。恐怕我们大多数人都回不来了。封赏什么的。能给我家婆娘和娃一口饭吃就行。”

“我听说如果战死,官爷给家里一两银子,也够他们娘儿几个过两三年了。”

“嗯。两三年,我儿子就长大成人,可以做活养活一家人了,不亏!不亏!”

这些农人笑得很是心满意足。似乎生命对他们来说,能值一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而自己最大的价值,还是保家卫国,为国捐躯!

盈袖的眼眶湿润了,她看着这群朴实的乡民。不知道说什么好。

洪七站到村口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对大家道:“好了!快站好!咱们排队去投军!”

场地上的农户们开始推推搡搡地排队。

这是,村里面突然冲出来一群挺胸叠肚的人。抬着一顶青布小轿,嚷嚷道:“让开!快让开!你们这群泥腿子找死啊!堵在村口做什么?”

这些农汉忙让开。洪七对那些人躬身行礼道:“洪大管事,我们是要去投军。您老去哪里啊?”

那管事乜斜着眼睛看了看这群乡民,嗤笑一声道:“投军?就你们?!别闹腾了,咱们的天兵都是从京城来的精锐,哪里需要你们这些泥腿子凑热闹?还不快回去待着!不要挡了我们家三小姐的路!”

“就是!快让开!我们三小姐要去山上的庄子里伺候元帅大人!”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盈袖一愣,扭头看见正是昨天路上遇到的那个圆脸丫鬟。

轿子里面坐着的莫非是那车里的小姐?

盈袖摸了摸下颌,眯起了眼眸。

那丫鬟说什么来着?——伺候元帅大人?

据她所知,这一次只有一个元帅大人吧!

“洪三小姐要去伺候元帅大人?!”村子里的农汉十分惊喜,忙给她的小轿让开道。

朱儿昂着头,趾高气昂地跟在小轿边上,往那不远处的小山坡走去。

那群农汉们互相看了看,也跟在洪家人身后,往前行去。

他们要去大兴城城门口投军,因为大军是驻扎在那里。

而山上的庄子,是那些将领住的地方,这些农汉不敢打扰。

盈袖眼眸闪了闪,跟在这群乡民身后,先往大兴城去了。

他们走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大兴城的城墙已经能远远地看见了。

盈袖窜入路边的树丛里,跃到大树的枝桠间,不再跟在那群农汉身后。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但是枝桠繁茂,层层叠叠,她混在其中,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这里是旁观大兴城和城门前驻扎的东元国军士的最好地方。

那些农汉来到右军军士的帐篷前,找了个士兵,说明情况。

那士兵看了看他们,知道攻城的时候,是要用到民伕的,就带着他们去见把总。

把总一看这些人主动来了,很是高兴,连忙派人给他们登记姓名,编成小队,再给他们分发帐篷、武器和吃食,组成临时编队。

盈袖看着这里井井有条,也没有军士欺压百姓的情形出现,在心里暗暗点头。

她正要飞身离去,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群人簇拥着两个穿着铁甲的大官走了过来,不由愣住了。

其中那个身材比旁边的官儿要高出一个脑袋的男子,不正是谢东篱?!

虽然他穿着铁甲,头上戴着遮了半个面容的铁盔,盈袖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盈袖忙哧溜一下从树枝桠上滑下来,付在草丛里。

谢东篱是带着侍从和唐谦一起过来例行巡视的。

他们昨天几乎开了一晚上的会,但还是争吵不休。

有的将领觉得围城就行,只要围上一个月,里面的人就会自己闹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们的伤亡也能降低到最小。

但是有的将领觉得这个时候不宜拖得时间太长。应该速战速决,然后冲到南郑国教训他们一番,不然以后南郑国人还是把东元国当软柿子,想怎么掐就怎么掐。

谢东篱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唐谦见谢东篱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

两位主将不发话,下面的人也只能争论而已。

谢东篱来到营地。各个区的把总和军校都来行礼问安。

谢东篱看了一眼营地。立刻发现多了几个帐篷,便指着那多出来的帐篷问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其中收了那些农户的把总忙回道:“元帅大人,那是今日来投军的洪家村村民。属下知道攻城的时候总是需要民伕。所以就做主将他们收下了,已经发了衣裳、帐篷和兵器,还有粮食。”

谢东篱面色一缓,点点头。道:“这些村民有心了。你记得不要给他们派危险的活计,只要做后备支援就好。”

那把总忙应了。道:“属下知道。他们热血为国,咱们也不能就把他们当枪使。”

一行人说着话,已经绕营地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大兴城的城墙。谢东篱问道:“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昨天他们刚刚放了孔明灯进去,安抚城内不肯屈服的东元国人,同时给巫家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看看他们要如何应对。

一个军校道:“属下早上一直在打探消息。听说城里又乱了一场,那巫家人在城里迫不得已。又杀了带头闹事的人。如今里面的人对他们的意见更大,已经恨不得要操起家伙跟他们直接干起来了!”

“你看,这不是很好吗?不如我们就等着里面闹,等闹得差不多了,自然会开城门迎我们进城!”一个副将忙说道,他是主张围而不打的人之一。

谢东篱回眸,冷冷地看着他,道:“如果要完全靠大兴城内的东元国民对抗巫家人,那陛下派你我来做什么?拣便宜摘桃子吗?”

那副将被谢东篱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尴尬地低下头,喃喃说不出话来。

“你们要小心仔细。大军已经就位,随时可以攻城。但是目前来说,我们还是要再等一等。”谢东篱不动声色地道,“大家注意城内动静,一有不妥,马上来报!”

“是!”把总和军校们齐声应道,喊声震天。

刚才那些投军的乡民们才刚刚换上军服,听见这声音,都跑出来看。

听说是元帅和将军来巡营了,他们忙过来磕头。

这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大家念他们并不是正规军,对他们没有苛责。

谢东篱温言道:“各位辛苦了。马上要过年,希望不要耽搁大家太多时间。”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朴实的农汉们见元帅大人这样和气,简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磕头。

谢东篱侧身避开,让他们起身回营,自己才和唐谦一起回了他们住的庄子。

盈袖本来远远地跟着,但是谢东篱骑上马之后,一个无意识地回头,就将她吓得闪身躲在大石头背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等她再从大石头背后探出头,发现前面的人已经走上山道,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走这么快!”盈袖跺了跺脚,还是按照自己记忆的方向摸了过去。

这一次是大白天,比晚上要好走一些,因为有些小路上白天是没有站岗的军士的,只有晚上他们才出来值夜。

谢东篱回到自己住的院落,进门就看见洪家老爷带着两个姑娘站在院子里。

“谢大元帅!”洪家老爷忙上前行大礼。

他身后的两个姑娘也深深福身下去。

谢东篱抬了抬手,淡然道:“今天还有军情要报,几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洪三小姐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她觑着眼睛飞快地打量了谢东篱一眼,细声细气地道:“谢大元帅,您是不是在想如何攻进大兴城的事?”

谢东篱一怔,背着手看了看洪大老爷。

洪大老爷一见谢东篱的神情,暗道有戏,忙道:“谢大元帅,不如我们进去说?小女顽劣,以前喜欢往大兴城后面的山上跑,颇认得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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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当众

“你们知道从山上进大兴城的小路?”谢东篱缓声问道,神色之间关切之意很是明显。

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心下暗喜,知道终于投了对方所好,但是面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免得被谢东篱看出端倪,两人一齐点头:“正是。”

洪三小姐抢着道:“那山路细小狭窄,倒是无法让大军通过。”

如果所有人都从后山的小路上走,山上肯定会出现各种异状,到时候就掩藏不住了。

谢东篱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眯起双眸,定定地看了洪三小姐一眼,温言道:“这条小路有多少人知晓?”

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面色有片刻的凝重。

“……只有小女一人知晓!连老朽她都不肯吐露半分!”洪大老爷瞥见谢东篱的神情,心里重重一跳,忙上前躬身说道,很是诚恳,“这件事干系重大,谢大元帅大可放心!”

谢东篱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这忐忑不安的父女俩,半晌才淡淡地道:“此事确实干系重大,所以本帅无法只凭一面之词,就将大军的性命交到你们手里。”

洪三小姐咬了咬牙,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决定赌上一把,她抬头,望着谢东篱令人沉醉的黑眸,斩钉截铁地道:“确实只有我一人知晓!元帅若是不信,小女子可以立下军令状!”

“军令状?你可知什么是军令状?”谢东篱像是有些不忍,他伸出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弧,“军令状之下,是要拿命来填。——你们洪家。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

洪大老爷打了个哆嗦,狠狠地瞪了洪三小姐一眼,转头对谢东篱道:“谢大元帅见笑了,小女无知,您不必介怀。”

轻描淡写地将洪三小姐说的“军令状”的敷衍下去。

谢东篱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了悟,静静地看向洪三小姐。

洪三小姐被洪大老爷的目光吓得退了几步。但是眼角的余光瞥见谢东篱黝黑深邃的眸子。一下子看得痴了……

“也罢。”谢东篱点了点头,对阿顺道:“去找唐将军和副将、参事们进来,咱们就听洪三小姐说一说这件事。”

洪大老爷一怔。看着阿顺咚咚咚咚跑远了,才着急地道:“元帅大人!您难道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就不信,这样大一份战功,谢东篱真的愿意拱手让给别人?!

谢东篱但笑不语。转身往台阶上去了。

他们议事的地方在敞亮的东次间。

洪大老爷此时进退两难,手掌心里全是汗。

洪三小姐不明就里。轻声对洪大老爷道:“爹,您怎么了?不管谢大元帅让多少人来听,那份功劳都是我们的,您担心什么?况且。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不然,万一。我是说万一,这谢大元帅想独吞这功劳。我们不是更被动?”

洪大老爷知道的事,当然没有全数说与洪三小姐听。

他怔忡片刻,听见背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各位将军、副将和参事们陆续赶来,他们父女俩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握一握拳,跟着谢东篱进了东次间。

这间屋子的东次间已经布置成书房的样子,北面墙上挂着一幅舆图,正是大兴城周边的情形。

东元国普通国民不许藏有舆图,这幅图,当然是大军出征的时候,从兵部带来的作战用舆图。

谢东篱坐在舆图下面的书桌后面,对刚刚进来的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道:“两位请坐。”

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不敢坐下。

过了一会儿,唐谦带着副将和参事们走了进来,目光从站在谢东篱书桌旁边的两个洪家人面上扫过。

“元帅有何吩咐?”唐谦上前一步问道。

谢东篱让他们坐了下来,才指着洪三小姐道:“洪大老爷刚刚对我说,洪三小姐知道一条从后山通往大兴城的小路,除她之外,别人都不知晓,因此我叫大家一起来听一听,看看此计是否可行。”

大家一听就振奋起来,目光闪亮地看着洪三小姐,请她快说。

洪三小姐从来没有跟这么多外男在一个屋子里待过,此时脸上一片通红,嘴唇翕合着嗫嚅许久,才喃喃地道:“就是大兴城后山有个溶洞,那溶洞其实是两面通的,但是很多人以为只有一面通,所以……”

“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外面进入那溶洞,然后进到大兴城?”唐谦眼前一亮,“请问那条路有多宽?”

洪三小姐飞快地睃了洪大老爷一眼,见自己的爹低着头,半阖着眼,并没有多说,只好接着道:“不宽,很窄,只能容一个人斜着身子走过。”

那确实是太窄了。

唐谦有些失望。

谢东篱不置可否,看了看屋里别的人,淡然问道:“你们看呢?”

这屋里的人都是军中之人,很快大家想到了别的用处。

“如果只能容一个人斜着身子通过,大军是无法通过,但是,也有别的法子……”有人看了看谢东篱,又看了看洪家父女,不肯在他们面前说得太过清楚明白。

对于他们来说,军事秘密,只能军中之人知晓。

洪家父女虽然是来带路的,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这是规矩。

谢东篱微微颔首,示意洪家父女退下,又道:“此事如果能成,我一定禀明陛下,对你们洪家重重有赏!”

洪大老爷一狠心,忙拱手道:“洪某不图陛下封赏。实是小女仰慕元帅风姿,愿以身相托,才将这个秘密和盘托出。若是元帅大胜凯旋,能带小女伺候左右,就是洪某最大的愿望了!”

洪三小姐不妨爹爹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件事。顿时脸都紫了,她轻叫一声:“爹!”转身跑出了东次间,心里砰砰直跳。

在这么多人面前上赶着要跟着谢东篱,洪三小姐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但是她这样一来,却坐实了她仰慕谢东篱的事实。

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若是这个计策真的成功,在座的这些将军、副将和参事。可都是证人。要抹杀他们洪家的功绩,甚至对洪三小姐置之不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