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您醒了?”几个太医忙挤了过来,要给谢东篱诊脉。

“咦?谢大人,您的手指怎么出血了?”一个太医惊讶地指着谢东篱右手食指问道。

谢东篱垂眸,看见正是那根睡梦中被那小刺猬刺破的手指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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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伤口 (第一更,求月票)

“是伤口裂开了吗?”盈袖从太医背后探出头,眯着眼睛看向谢东篱的手指。

太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问道:“谢副相的手上受过伤吗?”

谢东篱想了一想,“就算有吧……”

受伤这种事,也能模棱两可?

什么叫“就算有吧?”

太医狐疑地看了谢东篱一眼,忍不住道:“谢副相,您好好想想,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这很重要吗?”谢东篱的嗓子似乎都肿了,说话含糊不清,不过因离得近,太医还是听清楚了他的意思。

太医忙点头,“真的很重要!因为您手指上如果不是伤口裂开,那就是被什么小动物咬伤的。如果是被咬伤的,那严重程度真是可大可小。”

谢东篱:“……”

盈袖也凑过来细看。

谢东篱的手指上也有红疹,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看清楚。

不过仔细看,也能看得出来手指肚上有两个细小的洞口,血就是从那里面渗出来的。

这样的伤口,盈袖很熟悉,凡是经常做针线活的女人都很熟悉。

因为那伤口就跟针扎一样。

盈袖看了看谢东篱,欲言又止。

又一个太医挤了过来,弯腰探头细看,半晌严肃地道:“我想,我知道谢副相这是什么病了。”

谢东篱和盈袖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要被发现了吗?

想想真有些小激动呢!

“是什么病?”谢家大哥谢东义和二哥谢东鸣着急问道,“我说几位太医大人,不要光说不练啊!这伤势越来越严重,你们还看来看去,耽误了可怎么好?”

后挤过来的太医直起腰,表情严肃地在屋里四处扫了一眼,道:“应该是老鼠咬伤的。——你们屋里应该养只猫。”

盈袖一下子想到弟弟小磊身边的小喵=_=……

谢东篱闭上眼,深吁一口气,哑着嗓子道:“不会的,不会是老鼠……”

是刺猬。

“怎么不会?”那太医倒是来劲儿了。“谢大爷、谢二爷,我跟你们说,被老鼠咬伤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破皮流血,往大了说,是会生疫病的!”

被老鼠咬伤后生的疫病,当然是鼠疫了……

谢东义和谢东鸣眼睛都直了。

东元国的人都知道,鼠疫一旦出现。那是十室九空的景象,全京城的人都得去外地逃难!

“不,不是鼠疫。”谢东篱不得不出口否认,他看了看盈袖,“是袖袖的针扎到我了。”

盈袖:“!!!”

好想真的拿针扎他肿么破!

谢家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愕然看向盈袖,陆瑞兰脸上已经有了几分不悦:“五弟妹,你没事拿针扎五弟做什么?”

宁舒眉也道:“就算五弟再有什么不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该体谅他一二。要拿针扎他,也等他的伤好了再说……”

“你这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谢家二爷谢东鸣忍不住呵止住自己有时候脱线不靠谱的妻子宁舒眉。

盈袖默默地低下头。认命地道:“是,大嫂、二嫂,是我的错。我……我……我一时生气,就拿针扎了他两下。我以为他睡着了,不知道……”

太医们只有这幅表情:⊙_⊙。

不过好歹鼠疫的危险过去了,至于别人小夫妻关起门来怎么玩,不关他们的事。

几位太医便按照先前商议好的方子拿了出来,命人跟着去抓药,然后亲自给谢东篱煎了第一回的药,看着他服下。才告辞离去。

谢东篱吃了药就睡着了。

谢家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将盈袖带到暖阁里,轻声问她:“五弟妹,你到底跟五弟出什么事了?是他惹恼你了?你为何要趁他睡觉拿针扎他?”

盈袖想了想,如果说实话。害怕两位嫂嫂会更担心,毕竟鼠疫这种病,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不能让别人对谢东篱有这种误解,虽然她也很想知道谢东篱手指上针扎一样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但在跟谢东篱统一口径之前。她一点口风都不能露。

但是不能露口风的后果,就是她被两位嫂嫂语重心长、从头到脚地“教训”了一遍,差一点要她去祠堂立规矩去了!

盈袖只好一直陪笑,不断保证“两位嫂嫂放心,以后一定不会了。我再拿针扎他,你们俩一起拿针扎我,行不?拿最大号的针,我要喊一下疼,我不是你们的五弟妹……”

陆瑞兰和宁舒眉其实很喜欢盈袖,当然,和谢东篱比起来,她们还是更偏向谢东篱。

所以在盈袖有可能“危害”到谢东篱的情况下,陆瑞兰和宁舒眉当仁不让,是站在谢东篱这边说话。

“五弟妹,你从小父母双全,不知道没有爹娘的苦……”陆瑞兰还要继续“敲打”盈袖,但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

盈袖眼下是父母双全,可是从她四岁到十四岁这十年里,她娘沈咏洁可是“死亡”状态,盈袖一直是在一个手段厉害的继母手下讨生活。

而盈袖的爹,众所周知,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而且还是偏向填房带进来的拖油瓶……

这么看,“父母双全”的盈袖,比“无父无母”的谢东篱过得日子,要差多了。

宁舒眉看了陆瑞兰一眼,笑着打圆场,“好了,大嫂也是为你们小两口好。二嫂还是那句话,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合,就算要动刀动枪,也要等他伤好了再说,听见没有?”

盈袖忙不迭点头,“知道了。”

宁舒眉将门出身,平日里跟谢东鸣闹起来的时候,“动刀动枪”是常事,陆瑞兰见怪不怪,但是谢东篱在她心里,跟她儿子差不多,所以还是又劝了盈袖一句:“……夫妻俩和和气气过日子才是长远之道,不要性子太急了。”

盈袖除了点头,没有别的话说。

好不容易送走了陆瑞兰和宁舒眉。盈袖才从暖阁进到里屋卧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来到谢东篱床边看了看,见他呼吸平顺。脸上的红疹虽然没有褪去,但也没有继续增多,应该是情形稳住了。

盈袖心里一松,困意就上来了,她走到南窗下的贵妃榻上躺下来。拉了薄毯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

中间谢东篱还要吃两次药,都是谢东篱的两个大丫鬟绿春和红夏进来服侍。

谢东篱醒来之后,问了一声,“夫人去哪里了?”

绿春一边服侍谢东篱吃药,一边道:“在对面南窗下的贵妃榻上睡觉呢。夫人也累狠了。”

谢东篱半撑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

越过卧房中间半人高紫檀木架清漆点翠白鸟朝凰八扇云母屏风,可以影影绰绰看见对面南窗下黄花梨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床这边睡着,背影袅娜,秀发如云。堆在脑后。

谢东篱看了一眼,有些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将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用水漱了口,含了含薄荷叶,才倒下去继续睡觉。

下午谢东篱吃药的时候,还是绿春和红夏进来伺候的。

盈袖的丫鬟采桑和采芸有些不放心,借着给盈袖换被子的借口进来走了一遭,给她将身上盖的薄毯换成锦被。

谢东篱听见采桑进来了,叫住她问道:“夫人怎样了?还在睡吗?”

采桑点点头,“五爷。要叫醒夫人吗?”

“不用了。让她睡吧。”谢东篱身上的伤口不是作伪,是实实在在让人砍了一刀,再加上后来一时生气,多抱了盈袖一会儿。这红疹来势汹汹,比往日都要厉害,他的精力也很受影响,吃了药就想睡觉。

采桑看着绿春和红夏给谢东篱盖上被子,放下床帘,才笑道:“两位姐姐辛苦了。出去吃杯茶吧。”

绿春和红夏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盈袖这一觉睡得极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晨曦微露的时候。

她躺在贵妃榻上,不想动弹,也没有睁眼。

阳光从窗棂缝里挤了进来,在她的锦被上洒下点点光斑。

盈袖眯了眯眼,假寐了一小会儿,才从榻上起身叫人。

谢东篱也醒了,听见盈袖起身,他在屏风那端道:“你醒了?”

盈袖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跻了鞋绕过屏风,来到谢东篱床边,给他撂开床帘,不满地捶了捶床,道:“你老实跟我说,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针扎的。”谢东篱还是坚持这种说法。

“谁的针扎的?”盈袖狐疑,“什么时候的事?是我提前离开军营的时候吗?你还藏了女人在军营里?”

谢东篱一窒,“男人就不能用针了?”

“哪个男人?”盈袖不肯放过他。

谢东篱拍了拍脑袋,“好了,你别问了,真的是被扎的,也不是很严重。”顿了顿,又道:“若不是被扎一下,我还醒不过来。”

盈袖知道,谢东篱不想说的话,她无论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那你以后伤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盈袖指了指他的手指,又仔细打量谢东篱的面容,“红疹好像褪了一些了,吃药了吗?”

“昨天吃了四次,都是丫鬟服侍的。”谢东篱看了看床边的小桌,那上面还有一个食盒。

盈袖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忙道:“我去洗个澡,再去吃早饭。饿一天一夜,我能吃下一头牛。”

谢东篱呵呵笑了,看着她走入浴房。

梳洗之后,盈袖去外间吃早饭,又被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叫去说话。

她刚走,郑昊就来到谢家,要见谢东篱。

阿顺本来是不想让他进来的,但是郑昊表示这件事跟谢夫人也有些关系,阿顺才不得不放行。

他知道,如果事关夫人,他最后有点儿眼力价儿。

敢拦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郑昊来到谢东篱和盈袖住的院子,在暖阁里坐下等候。

谢东篱裹着大氅出来见他。

郑昊抬头一见谢东篱的模样,愕然道:“你真的受伤了?”

“当然是真的,那还有假!”谢东篱没好气地道,虽然这伤是他计划中的,但也是实打实的伤好不好!

为何每个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郑昊勉强笑了笑,赶紧道:“不过看你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是无大碍的。我今日来,是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谢东篱拢着大氅靠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把玩着渔夫垂钓紫铜手炉,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脚下的炭盆。

“我想知道你和我们南郑国交手的所有真实情形。”郑昊一字一句地道,“我大哥怎样了?我父皇呢?”

谢东篱一怔,“你父皇怎么了?”

“你先说把我大哥怎样了?”

“……我削了他一根手指头。残疾之人不能登大位,他这辈子都不能做皇帝了。”谢东篱若无其事地说,“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袖袖。还有,对她表妹好一点就够了,不用对袖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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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替代 (求月票,霁鱼儿灵宠缘2+2)

“你不止削了我大哥的手指头吧?”郑昊瞪了谢东篱一眼,“太子妃的手指头,你是不是也割了?”

谢东篱端起茶盏,慢慢吹了吹,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将他的面容云遮雾罩,他缓缓地道:“……南郑国太子妃不愧是巫家出身,挑唆着南郑国太子割东元国亲王的手指头,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教训?”

郑昊本来想说打女人不算好汉所为,但是他并不知道元健仁的手指头被南郑国人割了。

此时听谢东篱一说,他也愣了,“什么?元亲王的手指也被割了?谁做的?你确信是南郑国人?是太子妃和太子做的?你没有想过有人栽赃陷害?比如北齐国,这样做,可是一石二鸟。”

谢东篱面无表情抬起头,淡淡地道:“我确信。因为他们将手指封在匣子里,专门送给我,让我放弃将巫家灭族的打算,否则他们就要杀了元亲王。”

郑昊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这样蠢的念头他们也想得出来?!”

“巫家不灭,南郑不宁。”谢东篱放下茶盏,一手捻着茶盖在茶杯沿子上蹭了蹭,“大巫已经被天收了,难道还要留着巫家过年?”

已经进了腊月,真的要过年了。

郑昊叹了口气,在谢东篱对面坐下,双手抱着头,撑在膝盖上,弓着腰,苦恼地道:“我并不想跟大哥争,我只是想活着,好好跟遇乐成亲而已。”

“你不必争。”谢东篱回手拿起手炉,握在掌中,他眯着眼睛,欣赏着紫铜手炉上渔夫垂钓的浮雕刻图,“你大哥已经没有资格登上皇位,你们兄弟中,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

中州大陆上的三个国家立储的规矩都是沿袭大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南郑国皇后齐雪笙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太子郑承,郑承已经成了废人,接下来的最年长的儿子。就是郑昊了。

而且他娘也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就出身来说,他是当仁不让的太子人选。

“我为了跟遇乐定亲,已经自请贬为庶民,如今也不想那么多了。”郑昊摇摇头。“我只是向你打听一下你到底对我大哥做了什么而已。”

“怎么了?我对他做了什么很重要吗?”谢东篱有些不解,看见郑昊隐忍的神情,谢东篱面色一肃,“难道是南郑国出事了?你父皇被害了?”

郑昊的面皮几乎抽搐,“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我父皇要将巫家灭族,遭到巫家誓死反抗。他们扶持我大哥逼宫,将我父皇赶出皇|宫,我大哥马上就要登基了。我父皇,听说不知所踪。可是我怀疑我大哥伙同巫家人囚禁了他。”

弑君杀父,太子郑承大概是不敢的,但是将昌兴帝囚禁起来,等木已成舟之后再放出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东篱眯了眯眼,微笑道:“看来你大哥还有几分血性。只可惜……”说着摇了摇头,谢东篱问郑昊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南郑国,先把我父皇救出来。”郑昊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直露,他抬头看向谢东篱:“谢大人。你帮我一个忙,请你夫人向遇乐解释一下。我这一次回去,生死未卜,如果到明年约定的婚期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这一封退婚书,请你夫人交给遇乐。”

郑昊说着站了起来,从袖袋里拿出一份信函,放到谢东篱手边,然后对着谢东篱长揖在地。行了大礼。

谢东篱没有接那信,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郑二皇子,你就这么不自信?你大哥就算在南郑国登基,那是篡位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他连南郑国京城都未必掌控得了,还想安安稳稳做皇帝?”

郑昊的脸色也很严峻,他背了手,对谢东篱摇摇头,“谢大人,你不知道,巫家在南郑国的势力有多大!他们在我们南郑国的朝廷,就如同北齐人在你们东元国朝廷一样势大!”

听郑昊拿北齐国人在东元国的存在,比喻巫家在南郑国的位置,谢东篱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垂下眼眸,双手轻抚手炉两边的炉耳,对郑昊道:“我不觉得巫家在南郑国有多厉害,就如同我不认为东元国官场上那些忠于北齐国的官儿有什么了不起一样。”

“是不是了不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官儿有两个主子,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忠心。”郑昊掸掸衣袍,已经打算要离去了。

谢东篱将郑昊的那封信举了起来,对他道:“我给你一队人马,你带去南郑国收拾残局。等大局已定,你可以按时回来娶沈遇乐。”顿了顿,谢东篱又若无其事地道:“如果你再退一次亲,沈遇乐就退两次了。不管她多无辜,退了两次亲的女人,在东元国是嫁不出去的。最多只能给人做填房,或者做妾……”

郑昊明知谢东篱在激他,但是心里就是不好受,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他在暖阁里转了半天圈圈,才下定决心,伸手道:“把信还给我。”

“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郑昊脸上带着一个淡然的微笑,俊美无俦的容颜此时焕发了最大的光彩,刚刚送茶水进来的大丫鬟绿春瞥见郑昊的绝世容光,一时竟然忘了停下来,一头撞到屋里的桌子上。

咣当!

她手里拎着的茶壶在桌上撞得一声响。

谢东篱和郑昊一齐看了过来。

“奴婢知罪!”绿春羞得满脸通红,立刻跪了下来。

谢东篱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一边对郑昊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这就让阿顺给你找人。”

郑昊摇头,不肯要谢东篱的人马,“谢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父皇遣我来东元国的时候,给我了足够的人手。这一次,我就带他们回去。如果……如果我们真的留在南郑国回不来了,你再替我报仇吧。”

谢东篱点点头,淡淡地道:“这是自然。”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地道:“我也把话说在前头,南郑国有你做皇帝。还能保存下来。换了你们中任何别的人,这个世上就再无南郑国这个国家。”

郑昊全身一震,瞪圆了眼睛,“以东元国目前的国力。能吃得下南郑国?!”

“这个不劳你操心。”谢东篱靠回长榻上,“实话对你说,东元国真正的威胁,是北齐国。但是为了对付北齐国,南郑国必须要能安分守己。你自己想。除了你做皇帝,别人做南郑国的皇帝,会忍住不趁火打劫吗?”

郑昊沉吟半晌,缓缓笑了,点头道:“你对我真放心。你不怕我出尔反尔,到时候在东元国和北齐国对峙的时候,也趁火打劫?”

谢东篱失笑,“我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准,也就不说这样的大话了。——就一条,纵然你想毁诺。沈遇乐也不会容得你毁诺。你若是变心,伤了沈遇乐,你以为袖袖会怎么做?”

郑昊:“……”

算你狠!

“那好,你让盈袖帮我在遇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就说,我必不负她!”郑昊拱了拱手,“时候不早,我今日就出发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谢东篱起身相送。“一路小心。进了南郑国,躲在暗处行事更好。你父皇,我觉得应该无事,以他的本事。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宫变拿下了。”

郑昊长叹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我父皇一时失手呢?”

为人子女,这方面是无法完全放心的。

谢东篱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郑昊走后。盈袖回来了,她听说郑昊来过了,笑道:“郑昊是来看你笑话的?”

谢东篱笑了笑,目光温润,静静地落在盈袖身上,淡然道:“不是,他是来辞行的。”

“辞行?这快过年了,他要去哪儿?”盈袖大为惊讶,“我还想今年过年,请他跟我们一起守岁呢。”

谢东篱抬眸看向南郑国的方向,轻声道:“……南郑国宫变,他必须要回去。”

“宫变?!”盈袖面色一沉,“南郑国太子到底还是逼宫了?”

谢东篱慢慢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盈袖想了一想,恍然大悟,拊掌笑道:“是不是都是你设的圈套!”

“何以见得跟我有关?”谢东篱不以为然地道,可是低头咳嗽的时候,眼底却流露出几分狡黠的神情。

“当然跟你有关!”盈袖笑着瞥他一眼,在回廊下的鹦鹉架子下站定,拿着鸟笼子上的小银水壶给鹦鹉添水,一边道:“我还一直纳闷你为何一定要求巫家灭族,原来都是为了逼太子造反!坦白说,我觉得你要巫家灭族的理由不是很充分。但是南郑国皇帝是想要巫家灭族,所以顺水推舟,他应了。然而这样一来,巫家肯定是不愿引颈就戮的,所以他们肯定会怂恿太子造反!——你看,这一里一里的,不就连上来了?”

几乎算无遗策,逼得南郑国太子反了,给郑昊腾出位置。

“也不能都怪我。如果南郑国太子没有把他的岳家看得比他爹还重,我的计策也不会成功 。”谢东篱心情极为舒畅,他伸手虚抚了一下盈袖的头,点头道:“孺子可教,不枉为师一番心血。”

盈袖白了他一眼,“进去吧,外面风大。”

两人刚进了暖阁里坐定,就听采桑在门口回道:“五爷,三房的六爷来看您了。”

盈袖看了看谢东篱,“要我回避吗?”

“不用了,自家兄弟,以后见的机会多了。”谢东篱摆了摆手,“他早成亲了,儿子都四岁了。”

这个三房的六爷,便是谢东篱选定的在朝中做他喉舌,暂代副相一职的人选,谢家三叔谢双的儿子谢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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