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忙闭了嘴。屈膝行了一礼,命人将热水担进浴房,自己带了人将昨夜的桌子撤了,又去小厨房叫了一桌新的饭菜过来摆上。

谢东篱坐下吃了。自去大哥大嫂院子里跟他们叙说别来的情形。

陆瑞兰见盈袖没有跟来,脸上顿时笑开了。

谢东篱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对她和谢东义点了点头,自己坐了下来,先问道:“这两年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吗?”

陆瑞兰收了笑容。跟谢东义对视一眼。

谢东义咳嗽一声,为免谢东篱担心,先从后面的事情说起。笑着道:“事儿多着呢。你看,你两年不在。东元国的皇后都没了,我们老刘家在北齐也让灭门的凶手伏法,这么多年的准备,还是没有白费啊。”

谢东篱“哦”了一声,“北齐皇帝也知道齐雪筠是假的了?”

“何止知道,都气死了。”谢东义笑呵呵地道,“连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都被抓入大理寺大牢,不过后来好像逃走了,北齐到现在都重金悬赏夏凡的下落。”

“逃走了?”谢东篱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怎么逃的?逃到哪里去了?”

“这我们可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北齐的先帝齐孝帝那时候叫了他,还有那时候的八皇子一起去了云阁,然后就只有八皇子背着齐孝帝下来了,夏凡不知所踪,都说是逃了……”谢东义两手一摊,又道:“就是你在北齐宫里安插的人传出来的消息。”

“云阁?”谢东篱心里一沉,暗道果然如此,居然是云阁……

那这么说,夏凡应该也是去了不可知之地,所以在大家看来,是不知所踪了。

而齐孝帝,应该是想跟去,但是被踢出来了。

谢东篱去了一趟不可知之地,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连带他那奇怪的病也好了。

当然,这病来得奇怪,他本就怀疑跟那边有关。

后来知道了端倪之后,就狠心将自己后颈处的东西剜了出来。

这样一来,那边的人再也不能控制他,但是他也失去了跟那边联系的渠道。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他只知道,他不能跟盈袖分开,无论怎样,他都不要跟她分开。

谢东篱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了两下,眸子往谢东义和陆瑞兰面上扫了一眼,发现他们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不由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又问道:“还有呢?”

谢东义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陆瑞兰,讪笑道:“那个……是女人的事,还是你说吧……”

陆瑞兰看谢东篱的样子,应该还没有从盈袖那里听见有关北齐禁军为了凡春运攻打东元国的事,还有王家因王锦奕通敌,全家被处决的事,他应该也不知道。

“是这样的,在你走后,北齐禁军首领刘斐,跟王锦奕勾结,寻了一条小路,带着北齐禁军直扑咱们的京城。京城被围,皇太孙和小磊争军权,后来,陛下把军权给了盈袖,封了她做护国公主……”陆瑞兰慢慢说道,突然想起因为盈袖成了护国公主,谢东篱就“被驸马”了……

谢东篱也一怔,“护国公主?袖袖成了护国公主,还带兵打仗?!”他的声音高昂起来,一听就知道极是不悦。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谢东义见状忙给自己的妻子解围,着急地道:“当时皇后还跳得紧呢,哪里敢把军权交到皇太孙手里?小磊又太小,所以就盈袖了。而且她也只是坐纛的,真正领兵打仗的。是慕容长青。慕容长青那时候虽然生了病,但还是主动站出来,帮盈袖带兵……”

陆瑞兰简直要抚额。

谢东义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急忙瞪了谢东义一眼,又要去踩他的脚。

谢东义不解,看向陆瑞兰,“你踩我做什么?”

谢东篱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峻得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是寒上几分。“慕容长青带兵。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成了帮袖袖了?还有,东元国这么多男人都死绝了,让袖袖一个女子带兵打仗?!”

谢东义这才明白过来。摸了摸额头,讪笑道:“五弟你别急,五弟妹对你至死不渝,那慕容长青这两年对五弟妹那样好。五弟妹都一点也没有动心。”

“你还说!”陆瑞兰急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着又看向谢东篱,正色道:“五弟,你大哥不会说话,不是你想的这样。”

“大嫂知道我想的怎样?”谢东篱抬起眼眸。深邃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我又没说什么,你们急什么?”

“我和你大嫂不是怕你多心吗?”谢东义忙护着妻子。“你别冲我们发火!要发火,也要冲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谢东篱闭了闭眼。“还有呢?”

“还有?”谢东义又望了陆瑞兰一眼,不敢再开口了。

陆瑞兰想了想,道:“后来,那凡春运在城楼上自伤面容,逼刘斐退兵。刘斐要求把凡春运给他带走就退兵,陛下就允了,让刘斐将凡春运带走。”

“就这样带走了?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就被那贱人自己在脸上划一下,就一笔勾销了?”谢东篱简直怒了,他的声音格外森然阴冷,一字一句道:“我东元国将士和臣民的命,什么时候这样低贱?什么时候需要北齐贱人来挽救?!”

“五弟!话不能这么说!当时你不在,那刘斐有恃无恐啊!长兴侯和万宁侯又被北齐和南郑分别拖在兴州和金陵城,脱不开身进京勤王,我们也是没办法。那刘斐的身手实在太厉害了,只在你和那北齐锦衣卫督主之下!”谢东义是亲眼见过刘斐的身手,还跟他交过手,差一点被打成重伤。

谢东篱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恼火的心情,又道:“然后呢?就这样把这个罪魁祸首带走了?”

“……当时大家都不想打仗了。而且刘斐威胁,如果胆敢伤凡春运一根头发,他就屠城……”谢东义想起当日的情形,依然觉得惊心动魄。

“他敢!”谢东篱一拍桌子,“当时就应该在城楼上活剐了凡春运!让他看看,什么叫威胁!你看他敢不敢屠城!——他敢放话,不过是吓唬你们!他要真敢屠城,当我谢东篱是死人吗?!”

谢东义一怔,又看了陆瑞兰一眼,恍然道:“是哦!当时还不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谁说我不会回来的?!”谢东篱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是……是盛公子。”陆瑞兰喃喃说道,“两年前,遇乐嫁给南郑国太子的时候,盛公子跟着来到东元国,亲口对我们的说的。他说,你去了一个永远无法回来的地方。”

谢东篱抿了抿唇。

好吧,盛青蒿也不算说谎。

在他们这些人中,谢东篱确实是第一个顺利回来的人。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的原因。

谢东篱举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起身要走的时候,瞥见陆瑞兰和谢东义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自在,便又坐了下来,问道:“还有什么事?最好一次说完。”

陆瑞兰只好硬着头皮道:“五弟,你还记不记得姑母谢嫦?”

“又是兴州赵家的事?”谢东篱一下子就想到了谢嫦嫁的兴州赵家,“难道又有冒充赵家人的骗子上门?”

“这一次不是骗子!”陆瑞兰忙摆手,“这个人我和你二嫂当初都见过,也记得。”

“呵呵,当初那两个骗子,你们也都见过,也记得。”谢东篱掸了掸衣袍,不以为然地道。

陆瑞兰的脸一下子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个人是赵瑾宣,是姑母谢嫦的庶女,当初在赵家别庄,所以躲过了泥石流,那时候才十岁,就被赵家旁支的人收养了,想借此领取赵家家产。”

“……后来,盈袖在兴州恰好遇到她,就把她带了回来。两年前,她嫁给了我娘家的侄子陆乘元。”陆瑞兰小心翼翼地道,“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有了一个。”

听说已经出嫁了,而且生了孩子,谢东篱的脸色缓和下来,他点了点头,“我会去查一查她的底细。”

“不是这个……”陆瑞兰更加尴尬,最后还是下狠心道:“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他……他一直跟凡春运有来往,而且听说要纳她为妾。”

“凡春运居然还敢待在东元国?”谢东篱挑起眉梢,不动声色地道:“真当我东元国无人了?——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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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修改过,亲们可以回去看看,称呼弄错了,多谢书友淡蓝青烟指出。

另外,咳咳,因为河蟹横行,上一章第482章《重逢》有些内容没有发出来,不是俺不愿发,而是一发就被系统自动屏蔽了,所以,进群,你懂的,需要全订阅进群。

第484章 撩拨

“她在北齐国几乎人人喊打,在东元国还能有几分面子。”陆瑞兰尴尬说道,默默低下头。

东元国的人比起北齐和南郑,确实懦弱,没有足够的血性。

谢东篱以前看着是妥妥的东元国人,但是如今,他跟一般东元国人的秉性越来越不一样了。

当然,他并不像北齐那些蛮子一样动辄喊打喊杀,也不像南郑国的夷人阴到骨子里。

他更像是,传说中前朝大周皇室中人,有本事,又有决断,不惧杀人,但绝不滥杀。谢东义和陆瑞兰万分感慨地看着谢东篱。

要不是他们亲手将他抚养长大,真要怀疑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呵呵,就因为毁容刘斐就退兵?——这明明就是一场串通好的大戏,你们都被他们骗了。”谢东篱站了起来,背着手,看向门外的皑皑大雪,“看来,我需要去白塔大狱一趟,查一下两年前,凡春运被关押在白塔大狱之后,都有谁探访过她。”

谢东篱对白塔大狱的防卫是很相信的,除了他和夏凡,没有人能不惊动塔底的守卫狱卒上到白塔高层见里面关押的犯人的。

而当时夏凡应该没有来到东元国,因为若是他来了,根本用不着凡春运在东元国京城的城楼上来一出“毁容退兵”的好戏了,凭夏凡一人之力,就能将凡春运救出白塔大狱。

所以夏凡肯定没有来。

而刘斐要见凡春运,只能乔装打扮,借别人的身份来白塔大狱探访凡春运。

至于刘斐是用什么手段进来的,谢东篱心念一转,就想到了皇后齐雪筠。

皇后齐雪筠是夏凡的人,刘斐是夏凡的徒弟,又为了凡春运来到东元国,这俩要勾结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谢东篱回头又问了一声:“那刘斐呢?还活着吗?还是已经被处死了?”

“说来也怪,他还被关在北齐国的天牢里。并没有被处死。”谢东义深思说道,“五弟,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谢东篱摇头:“现在只是猜测,我还需要证明。”

他不会因为自己对谁有不好的印象。就将所有的错事一股脑儿扣上去,他要的是证据,证据,证据。

“那我这就陪你去?”谢东义说着站起来,让陆瑞兰给他拿大氅出来。

“这倒不急。那些东西都在白塔大狱,皇后也薨了,没人再能插手。过几天去找也行。”谢东篱转过身,对着陆瑞兰和谢东义点了点头,“袖袖这两年怎么样?你们说了半天,好像没有说过她?”

陆瑞兰的眼角跳了跳,笑道:“怎么没说?我们不是说了她做了护国公主,还带兵守城吗?”

“……大嫂,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谢东篱目光沉静,定定地看着陆瑞兰。“她这两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惹她生气?”

“这确实没有。”陆瑞兰也正色说道,“你也知道你离开不久,她就被封了护国公主,有品级在那里,还有陛下护着她,你以为有谁那么不长眼,敢给她气受?要我说,她唯一的不开心,也就是你不在身边……”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咯?

谢东篱抿了抿唇。一只修长的手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淡淡地道:“嗯,我晓得了。”说着转身就走。

本来他是想先出手惩治北齐,为那些让东元国死去的将士和老百姓讨回公道。但是想到盈袖这两年的苦楚,他又不想先管那些事了。

对于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是盈袖。

那些曾经加在他身上的家国大任,那些曾经占据他全部心神,一次用一次性命去搏的族群重任。只能排在第二位。

让他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吧……

谢东篱回到自己和盈袖的院子,发现她还睡着。

默默坐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看见她长长睫毛覆盖着眼帘下面淡淡的青灰,有些懊恼自己昨夜的需索无度。

坐了一会儿,谢东篱又将盈袖放在枕边的手腕放到被子里,不过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下意识搭上两根手指,给她诊了诊脉。

这一诊脉,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这两年盈袖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筋脉几乎被人打断了,肺也受了重伤,如今内伤是好了,但是身子底子坏掉了,虚得厉害。

而自己昨夜,还……

谢东篱闭了闭眼,心情复杂地将盈袖的胳膊放回被子里。

盈袖其实在谢东篱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但有些不好意思,又想着跟他撒撒娇,因此便故意装睡。

经过昨夜两人“坦诚相见”的欢爱,横在两人中间那点淡淡的疏远和隔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于夫妻来说,快速消除这种两年不见的隔膜的最好方法,就是上床……

不过谢东篱好像一点隔膜都没有,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显示他对周围一切的强大掌控力,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两年对他来说,宛如白驹过隙,不留任何痕迹。

盈袖很想知道这两年谢东篱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但是如果谢东篱不主动说起来,她不会追着问的。

她没想到谢东篱居然给自己把脉,很快,她又想到以谢东篱的医术,自己身上的内伤已经痊愈了,还是盛家的方子,他应该不知道吧?

盈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暗暗打量谢东篱。

没想到谢东篱正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深黑,似有万语千言,只等她去读懂。

盈袖被那目光看得头皮一麻,全身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另一只眼也睁开了,就这样和他对视。

身体内有热流淌过,心开始砰砰乱跳,脚趾尖都在颤抖,她不知道,她的眸子一瞬间水盈盈的,秋水横波,脉脉含情。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柔柔握住谢东篱修长的手指。

谢东篱顿了顿,任她握住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却伸出去,放在她的唇边。大拇指从她唇瓣上轻轻抚过,含笑低语:“……你这幅样子,我又要忍不住了。”

盈袖的脸红得和她脑袋下面的大红枕巾快要变成同一颜色了,她抓着谢东篱的手,鼓起勇气道:“那就不要忍……”

我就在这里。任君采撷。

谢东篱的身子开始发热,衣袍下面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低头瞥了一眼,也很诧异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被盈袖的一个眼波,一句话撩拨起来。

想当年,无数玉体横陈在他面前,对于他来说也只如同红粉骷髅,完全无动于衷。

越是不同,盈袖对他就越珍贵。

她在他心里,而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心。

盈袖察觉到谢东篱的不同。往他身下瞥了一眼,唇角勾了起来,她探身过去,抱住谢东篱精瘦的腰身,低笑道:“还在忍?”一边说,一边将手探了进去。

谢东篱忙握住她的手,苦笑道:“别……袖袖,昨夜累着你了,你还是好生歇息吧。”

盈袖不解地看着他,眉尖拧了起来。“你怎么了?”

“没事。”谢东篱咳嗽一声,“袖袖,你身子太虚了,我要再……你会受不住的。”

“怎么会?我的身子好得很。”盈袖挑眉。“你不是给我诊了脉?”

她就不信,已经痊愈的伤他也能诊出来。

没想到谢东篱真的能连痊愈的伤都诊出来。

他的手一搭,将她裹着被子从床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正色问道:“好。那你告诉我,你的内伤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我教你的本事,整个中州大陆有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盈袖愣住了,心里暗暗叫苦。

师父不是吧?!

真的连痊愈的内伤都能诊出来?!

盈袖垂眸,用力抱住谢东篱的脖颈,在他怀里蹭了蹭,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五爷,我饿了,从昨天到今天,我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

谢东篱以一副“小样儿的敢跟我耍心机”的眼神看着她。

盈袖略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被吓得丢盔卸甲了,忙全都招了:“是……是……北齐那个夏凡。”说完又急忙道:“不过我已经给自己报了仇了!”说着,盈袖就把她和大哥大嫂他们去北齐为刘家报仇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括利用凡春运和齐雪筠之间的心结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都说了一遍。

“夏凡?”谢东篱皱了皱眉,“还真的是他。”

他先前也怀疑是夏凡,但是又觉得如果夏凡来了东元国,刘斐又怎会以那样的方式救出凡春运?

“但如果夏凡来到东元国,他为何不直接将凡春运救出来?”谢东篱眯了眯眼,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盈袖的下颌,“袖袖,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夏凡为何要对你出手?你身为东元国的护国公主,右军统帅,夏凡如何能在不伤到别人的情况下,将你打成重伤?”

谢东篱的声音很轻,很悦耳,但是语气却越来越重,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盈袖知道谢东篱其实在盛怒当中,但是他这个人自制力强得可怕,绝对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而且谢东篱聪明得可怕,她哪里有那本事编出无懈可击的谎言来忽悠他?

盈袖只好老老实实将自己对凡春运做的事说了出来,末了道:“……后来她在城墙上又将自己的脸划了两刀,逼刘斐退兵,我就觉得再也留不得她,所以决意要杀了她。那天她被刘斐带走之后,我就连夜追了出去。”

“你一个人追了出去?!”

盈袖本来有些心虚,怕谢东篱说她太狠毒了,但谢东篱却只愤怒她一个人就敢半夜追北齐禁军的大军。

现在想起来,当初她确实鲁莽了些,盈袖别开头,不敢看谢东篱盛怒的眸子,轻轻点了两下头。

“……然后呢?”

“刘斐拼死要救凡春运,我把刘斐打成重伤,但这时夏凡追了过来,我来不及逃开,被他在后背打了一掌,就跳到河里了。”盈袖说完又赶紧拍谢东篱的马屁,“幸亏师父当初教我游泳,我又捡回一条命!”

“还得意?”谢东篱瞥了她一眼,突然将被子拉开,将只穿着一件肚兜的盈袖翻过来,趴在自己的腿上,对着她挺|翘的丰|臀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盈袖两手握拳,趴在谢东篱腿上拼命挣扎,结果不小心蹭到了……

许久,谢东篱面无表情抱着她从床上下来,去浴房沐浴。

盈袖欲哭无泪,不仅两腿发抖,腮帮子酸得要命,连嘴都要合不拢了。

谢东篱却只是让她好好洗洗,泡药澡,用热热的蒸汽给她热熏。

盈袖泡澡的时候,采桑在门口着急地道:“五夫人、五爷,阿顺在外面说,陛下圣旨到,传五爷进宫呢。”

元宏帝等不及要见谢东篱了。

不过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谢东篱主动进宫求见,元宏帝只好下旨。

谢东篱垂眸看了看盈袖,淡淡地道:“再不听话,我照今天如法炮制。”

盈袖忙摇头:“不敢!不敢!再不敢了!”

谢东篱走了,盈袖却有些委屈。

她不过是看谢东篱忍得太辛苦,所以就……主动了一点点,哪知谢东篱这一次虽然不忍了,但却不走寻常路,虽然折腾她,却没有让她的身子亏损,只是可惜了她的嘴,呸呸呸,酸死了……

而谢东篱这一进宫,很快他回来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东元国上下,不仅东元国,连北齐、南郑国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甚至连隐居避世的盛家,这一次也出奇迅速地知道了这个消息。

“什么?!谢五爷真的从那个地方回来了?!”盛家老祖激动得不能自已,“青蒿!快快收拾东西!我们去东元国!我一定要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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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不能忍 (加更求月票,enigmayanxi灵宠缘+1)

谢东篱跟着传旨的太监来到元宏帝的御书房门前。

那太监在门口大声道:“陛下,谢副相回来了!”

“谢爱卿快进来!”元宏帝的声音笑着传了出来。

元宏帝的话音刚落,沈大丞相已经来到御书房门口迎接谢东篱。

“谢副相这一次真是走得太久了。”沈大丞相感慨说道,转身让谢东篱进来。

谢东篱笑了笑,拂衣进了御书房,对元宏帝躬身行礼,“陛下万安。”

“安,爱卿请起,赐座。”元宏帝又让沈大丞相坐下。

君臣三人分别落座以后,就说起了谢东篱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刘斐和王锦奕勾结,带着北齐禁军来犯的事情当然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沈大丞相仔仔细细又给谢东篱说了一遍。

谢东篱又知道了一些谢家大哥大嫂所不知道的内容。

比如北齐齐孝帝和夏凡两人曾经互相使绊子,最后弄得两个人都病倒了,只好由八皇子监国。

正因为八皇子监国,刘斐才得以矫诏带兵出北齐,围攻东元国的京城。

也正因为夏凡被齐孝帝撂倒了,所以他无法赶到东元国去阻止这件事。

“……我们也很为难,那时候没有办法,才放了夏督主的外甥女回北齐。”沈大丞相慨然长叹,“元亲王尸骨未寒,我们就放走了杀他的凶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