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默了默,道:“是我考虑不周,应该给小磊再找一个得力的暗卫。”

如果有谢隐在盈袖身边,那天晚上,她就不会被夏凡打得几乎去掉半条命了。

“不能怪你。谁知道夏凡会突然跑过来?”盈袖撇了撇嘴,对夏凡还是耿耿于怀,“五爷,有件事我早想问你了,夏凡为何……为何跟咱们的功夫如出一辙啊?”

盈袖琢磨着,夏凡会不会跟谢东篱是同门师兄弟这个样子。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她就要叫夏凡“师伯”或者“师叔”了。

没料到谢东篱却摇了摇头,道:“他的功夫是祖传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啊?真的?”盈袖眼前一亮,心头些许的不安马上烟消云散,她也给谢东篱整了整衣袍,道:“对了,我给你做了个紫貂风帽,我给你拿来戴上啊。”

谢东篱笑着看她在身边的包袱里翻了翻,找出一个暗紫色貂毛出锋的卷帽,给他戴在头上,平添几分贵气。

两人坐着大车,一路来到西市的入街口上。

盈袖探身看了看,问谢东篱:“你确定要下去走走?”

自从她和谢东篱在一起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用真实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逛街呢。

“当然要走,不然来这里做什么?”谢东篱挑了挑眉,先跳了下来,回身对盈袖伸出手,“下来。”

盈袖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低眉浅笑,全身心的信任与依赖,借着他的力,从大车上下来,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对周围的人群店铺完全不在意。

到底是东元国京城最繁华的西市,这里的店铺,是全京城最奢侈最昂贵的,能来这里买东西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当然,在这里店铺里做伙计的人,就是一般普通老百姓了。

但是他们见的市面广,跟别地儿的老百姓又是不一样的。

谢东篱身穿深蓝紫貂毛出锋的长袍立在街口,腰上系着一条镶青金石的犀牛皮宽腰带,越发显得身高腿长,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头戴着盈袖给他做的紫貂毛出锋的风帽,压在深邃黝黑的眼眸上方,微一转头,眸光如寒星,明亮得耀眼刺目。

这般神采,倒让人忘记了他俊美出尘的容颜,只记得那股气势,如高山一样沉沉压来,又如阳光一样普照大地。

盈袖今天也穿着青金闪绿紫貂毛出锋大氅,和谢东篱站在一起,倒像是穿着同一款衣衫一样。

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看什么呢?还不走?”谢东篱看了看盈袖,握住她的手,转身往西市的街道走去。

这样打眼的一对璧人,大家当然是要多看两眼的。

于是西市口的行人和坊丁们又看了谢东篱和盈袖两眼后,终于认出来了。

有个人突然道:“这不是谢副相吗?我听说他回来了的!”

“是谢副相!正是谢副相!”

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目光热切,面含感激地看着谢东篱。

谢东篱也没有目不斜视,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向人群点头示意。

他的目光并没有盯着某一个人。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谢副相看了一眼,那股如沐春风的和煦感让大家心头暖洋洋的。

盈袖也带着与有荣焉的神情看着谢东篱。

这是她的夫君,这是她的男人。

他没有拒人于三尺之外的气势,相反,他有将所有人吸引到他身边的气势。

这种人,她甚至无法用她知道的任何词句来形容他,只知道只要他站出来。哪怕是君王。也愿意听从他的指引。

甚至不会担心他会夺去他们的皇位。

这种强大的能力,和更强大的让人放心的本事,确实让盈袖深深沉醉。

谢东篱估计是中州大陆上唯一一个不会让君王有“功高震主”危机感的能臣良将。

和他的外祖父北齐大将刘常雄相比。这是他额外胜出的地方。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众人也依次散去,谢东篱面上带着微笑,握着盈袖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前行去。

他们去的第一个店铺,居然是一个首饰铺子。

盈袖自己有许多价值连城的首饰。谢东篱下聘的时候,也送过许多市面上完全看不到的珍奇饰物,更有一些从前朝大周宫里流出来的饰物,都是谢东篱的娘亲刘氏留下来的东西。

但那些。都比不上今天谢东篱为她精心挑选的一支碧玉簪,亲手给她插在发髻上。

“谢副相真是好眼光,我们这支簪子。还是前朝大周宫里流出来的,您看这样式。这做工,只卖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划算了!也就是您和护国公主的面子,小老儿才拿出来,一般人我都不给他们看!”那店铺的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弯着腰在谢东篱身边讨好说道。

谢东篱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给盈袖扶了扶发髻。

盈袖忍不住道:“掌柜的,您是从哪里收来的这支玉簪?说实话,您被骗了。看这做工,这碧玉簪不到一百年的来头。前朝大周宫中的簪子,一般在这中间有道浅浅的凹槽,饰以祥云纹。”

那掌柜的听了,简直快哭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护国公主居然如此见多识广,连前朝大周宫里的首饰都能如数家珍。

“不过,五百两银子确实是公道价。光这玉质就不止五百两,更何况百年前的东西,也算得古物了。”盈袖话锋一转,又将话圆了回来,那掌柜的才抹了一把汗,讪讪地道:“让谢副相、护国公主见笑了,这簪子,说实话,确实不太像是前朝大周宫里的东西,但是……但是……做生意嘛,您知道的……”

盈袖笑着点点头,“当然,掌柜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价格特别公道。”

谢东篱咳嗽两声,对那掌柜温言道:“再给我找一对同样质地的玉镯,过两天我派人来取。”

“一定一定!”那掌柜的这才喜气洋洋点头哈腰,送了他们出去。

盈袖回头对谢东篱道:“还是你会说话,我差一点让掌柜的下不来台。”

“你也没错。”谢东篱握了握她的手,“我们这叫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实在是天生一对。”

盈袖刚点头赞好,突然想起来不对,嗔道:“去!你施恩我施威,我刚你柔,弄反了吧?”

“为夫并不介意。”谢东篱不以为然地道。

只有心智强大无比的男人,才不会在乎这些表象的东西。

起码整个中州大陆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东元国的谢副相是软蛋。

盈袖立刻释然了,拉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往前走,指着对面的一间店铺道:“那是我娘家的铺子,我们去看看吧?”

谢东篱应了,和她一起走了过去。

那边店铺的人看见东家的姑奶奶来了,全都涌了出来,一边向谢东篱请安,一边向盈袖问好,然后簇拥着他们去里屋看新货去了。

盈袖和谢东篱在西市上逛了一会儿,又买了一些好玩的小饰物,最后去酒楼吃了一顿饭。

离开西市之后,谢东篱依言带她去普济寺的梅园采集梅花上的雪。

盈袖捧着甜白瓷的小罐子,左一弯,右一绕,欢快地在梅林中奔行。

谢东篱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虽然唇角含笑,但是目光却一直犀利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没过多久,对面的梅林里传来一阵窸窣之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分开盖着雪的梅枝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一样的人。

盈袖抬眼看见他,顿时觉得非常眼熟,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忙后退几步,站到谢东篱身边。

谢东篱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笑着点点头,“还行,生得挺像,说句话听听。”

那男子便拱手道:“北齐齐言榕,见过谢副相。”

盈袖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北齐齐言榕,不就是那个几年前被谢东篱弄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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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傀儡

盈袖至今都记得当时的情形,她明明亲眼看见谢东篱将北齐大皇子杀死,扔进深不见底的天坑,怎么会又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特别是当年北齐大皇子齐言榕对她做过什么事,谢东篱那时候就忍不了,如今又怎么会忍?还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盈袖狐疑地上下打量齐言榕,又斜了眼风去看谢东篱。

谢东篱披着大氅,走到那北齐大皇子齐言榕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出手要拧他的胳膊。

齐言榕迅速错开,同时挥拳,直取谢东篱面部,出手带着风声,竟然是不减当年威力。

盈袖大急,脚尖轻点,想也不想,整个人纵跃起身,右掌扣了一把匕首,后发先至,从天而降,往那齐言榕脖子上横刀划去。

刀光雪亮,刀锋似箭,惊散梅花上的白雪,簌簌地跌落,夹杂着粉嫩的花瓣,盖在地上未化的积雪上。

谢东篱抬头,看见盈袖从漫天飞舞的梅花花瓣和白雪中俯冲,目光中杀气尽显,不再是当初那个被齐言榕绑在柱子上,用鞭子抽打的无助弱女主了。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尽是惊艳,眼看盈袖手中的刀已经横到齐言榕的脖子上。

谢东篱笑了笑,上前一步,将盈袖的胳膊隔开,一手将齐言榕推到一旁,回眸看着盈袖摇了摇头。

虽然谢东篱没有说话,但是盈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盈袖收起匕首,默不作声站到他身后,低着头看自己左臂抱着的甜白瓷罐子出神。

齐言榕身后跟着的两个人看了谢东篱一眼。

谢东篱微微颔首,对齐言榕道:“大皇子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这一趟回北齐,可是前途凶险,还望珍重。”

那齐言榕拱了拱手,对谢东篱正色道:“谢副相,当年多有得罪。今日一别,还望他日在北齐共叙别后离情。”

“那是一定的。”谢东篱莞尔,依然仔细打量这个齐言榕,不住点头。

“大皇子。咱们这就走吧?”齐言榕身后的两个人上前说道,一边对谢东篱使了个眼色。

谢东篱右手虚握成拳,拢在鼻子下咳嗽了两声,走过去捏了捏齐言榕的后颈,然后拍拍他身上的落花和积雪。“去吧。”声音和蔼仁和,像是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

盈袖轻轻拧起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眼看那一行人离开了梅林,往普济寺的后门去了,谢东篱才转身对盈袖道:“梅花上的雪采完了吗?你才这么点儿,能顶什么事?”

盈袖凝眉看他,道:“扫雪是为了烹茶,又不是饮牛饮骡,要那么多做什么?”说着,目光又往那些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看。

谢东篱握住她另一只手。带着她慢慢往梅林出口走去。

“施主慢走。”两个和尚在门口对他们双手合什行礼。

谢东篱也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他们,笑着将盈袖的手拉了拉,再让她看看那两个和尚。

盈袖不知端倪,羞得脸都红了,暗道没事让她看什么和尚,她又不是尼姑……

一边腹诽,一边跟着谢东篱上了大车,往谢家行去。

在路上盈袖几次想问齐言榕的事,都被谢东篱若无其事引开了。盈袖也知道了这事必有蹊跷,所以不再问了。

等回到自己院子里,里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盈袖才问了起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东篱和她在长榻上隔着凭几相对而坐,花梨木的凭几上红泥小火炉闪着火光,正在用盈袖从普济寺梅花上取来的雪煮水,等水中起了蟹眼泡,盈袖才拎起来,冲到千峰翠色的秘瓷茶盏里。

茶盏里放着上好的碧螺青。颗颗如碧玉小球,在滚开的梅花雪水里沉浮。

谢东篱举杯饮了一口,将茶盏放下,淡然道:“你看见的齐言榕,本来就不是人。”

盈袖手一抖,茶水差一点晃了出来。

她有些紧张地道:“不是人?难道是鬼?可是我看见他有影子啊?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来,还有热气呢,怎么会……不是人?”

“确实不是人,但也不是鬼。”谢东篱微微地笑,目光斜睨过去,软贴在盈袖面上,似有钩子,不断在召唤她,过来啊……过来啊……

盈袖红着脸,往谢东篱坐的那边挪了挪,喃喃地道:“不是人啊?我挺害怕的……”一边又挪了挪,离谢东篱越来越近了,但就是不靠近他,还留着浅浅的一道缝隙,像是楚河汉界,界限分别。

谢东篱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看着盈袖挪了半天,就是不肯越过最后那条线,索性伸手一拉,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一饮一啄,像是在品尝她唇瓣上的茶水,慢慢笑着道:“……这样吃茶,我喜欢。”

“还不是一样吃?有什么区别?”盈袖涨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是不要转移话题,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低头,在她唇上又品了一会儿,才移开唇,道:“这道茶,叫女儿香,真正的女儿香。”

“不许再说。”盈袖伸手,捏住谢东篱的嘴,对他的风言风语完全没有抵抗力,不敢再听。

“嗯,那我就不说了。”谢东篱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捏住他双唇的手。

盈袖如被火烙,忙缩回手,嗔道:“快说!不要打岔!”

她对齐言榕是有心结的,所以对这个“齐言榕”很是不舒服。

谢东篱头抵着她的额头,斜坐在长榻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扫来扫去,很快她的耳垂红得能滴血了。

谢东篱忍不住咬了咬她如贝壳般莹润通红的耳垂,才在她耳边道:“那个齐言榕,是我做的傀儡……”

“傀儡?”盈袖讶然,“真的是傀儡?不会吧?看上去跟真人一模一样啊!”

盈袖知道有乡间艺人做傀儡戏,但是那些傀儡一看就是木雕的假人,能做几个简单的动作就不错了。哪像那个“齐言榕”,还有功夫在身!

“我做的傀儡,怎么会跟真人不一样?”谢东篱淡淡说道,“你当我是乡间傀儡师?”

“……五爷见谅。袖袖见识浅,没有见过这样真的傀儡人。”盈袖伸出双臂,抱住谢东篱的脖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依偎。“这样一个跟真人一样的傀儡,费了你不少功夫吧?”

“还好,只是闲暇的时候做做,所以才花了这么久的功夫。而且需要的晶石太珍贵,我这辈子能做这一个傀儡人就是上天庇佑了。”事实上这个傀儡人,从那年他将北齐大皇子齐言榕杀死,扔到天坑的那一天开始,就着手准备了。

只是当时没有想过具体要用它做什么事,直到这次回来,发现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确实到了要这个傀儡人上场的时候了。

谢东篱一边轻声解释,双手却卡在盈袖的腰间,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腰间扫来扫去。

盈袖觉得有些热,更紧地贴向谢东篱,以避开他的手指。

“不过,也怪不得你。这样逼真,能说能动的傀儡人,以我的本事和积累,也只能做出一个而已。”谢东篱的手逐渐向上,却被盈袖一下子拽住。

“你用这个傀儡人去北齐。要做什么?”盈袖好奇问道,不许谢东篱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有谢东篱在身边,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

谢东篱停住手,懒洋洋往后躺去。半卧半靠坐在长榻上,笑道:“当然是去搅浑水。”

盈袖静了片刻,将谢东篱回来之后做的事,见的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似有所悟,“……你。要对北齐下手了?”

“当然。”谢东篱一点都不否认,“我这人最小心眼,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岂能让他们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如今还能安然地休养生息?”

没那么便宜。

攻击是最好的防御。

东元国这么多年都是处于守势,这一次要主动出击了。

“你想引起争端?”盈袖盯着谢东篱问道,“但是八皇子齐诚帝已经登基两年了。”

谢东篱抚着她的长发,微笑着道:“所以啊,就要大皇子出来了。当年的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是吧?”

明明责任在你好伐?盈袖忍不住腹诽,但是看谢东篱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被他唬住了,问道:“那四皇子不是受了责罚吗?”

当初大皇子和四皇子争太子位的时候,一起出使东元国,四皇子还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就因为大皇子在东元国“失踪”了,所以都说是四皇子做的,四皇子跟着失宠,才让八皇子在齐孝帝面前占了便宜。

“但是得了好处的,却是八皇子。”谢东篱微微地笑,“所以,大皇子一回北齐,四皇子的冤屈,就可以洗刷了。”

那这黑锅,肯定就要如今已经是皇帝的八皇子背了。

“……弑父杀兄,这,就是我给八皇子准备的罪名。”谢东篱淡然说道,目光中带了一丝冷酷。

在加上有谢东篱,也许还有南郑国的人一起在北齐推波助澜,不管八皇子会不会被拉下马,北齐的朝堂肯定要乱成一团了。

北齐会因此打内战都说不定。

盈袖激动起来,扑到谢东篱身上,“真的?会不会打仗?!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待在家里给我生个孩儿还差不多。”谢东篱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慢慢放到自己身上。

盈袖的脸更红了,她十九岁了,在东元国,她这年龄的姑娘生了孩儿的比比皆是。

就连嫁到南郑国,如今已经是南郑国皇后的郑遇乐,前些日子传回喜讯,已经生第二个儿子了……

“怎么了?不愿意?”谢东篱好笑地将她的手覆在自己唇上,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地亲来亲去。

盈袖笑道:“想生孩子,光亲手可不行。”

“是你的手在亲我的嘴,可别弄错了。”谢东篱戏谑道,用力一拉,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修长的手指在锦绣中穿行,如同剥鸡蛋一样,将一个莹润雪白娇嫩多汁的身子从那层层锦绣中剥了出来。

盈袖的手也没有闲着,在谢东篱的腰带处扯了扯,就让他袍袖大开,她掩身藏了进去。

谢东篱却一翻身,从她身下脱出,坐到她身边。

盈袖只好趴在长榻上,修长白皙的后背袒露在谢东篱面前。

从十二岁到十九岁,她跟了他七年,从开始心无旁骛的徒弟,到现在倾心以待的妻子,如同一张白纸,被他按着自己的心意书写,好的不好的,都是他的。

这幅身子嫩生生的,如同刚出炉的豆腐,压一压就要弹出水来。

她跟他练了七年功夫,肢体在柔软中带了韧性,看着弱不禁风,其实如同柔韧最好的柳枝,无论怎样掰折,都能毫不费力摆出各种姿势。

盈袖骨架小,身子纤长,双腿更是占了身体长度的大部分。

看见这双笔直的长腿,就想到它们曾经怎样柔韧有力地在他腰间紧紧盘旋缠绕……

谢东篱的喉头又紧了紧,连忙将目光移上去,看向腿以上的部分。

她的背部晶莹光洁,触目生辉,虽然不算胖,但是触手还是有肉的感觉,他喜欢那种温热的娇软,和他的刚硬强壮正好相得益彰。

后脊中间微微凹陷成一条线,从后颈窝一直延伸到尾椎处,然后奇峰突起。

谢东篱如被蛊惑一般,伸出修长的手指,沿着她后脊的凹陷处缓缓下滑。

她感觉到他指尖的热度,那热先是集中在一点,然后渐次散开,辐散到后背,又窜到四肢,最后上升到脑子里,连头皮都是酥麻的,脚尖蹦得笔直。

谢东篱在那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弹了弹。

盈袖的后脊情不自禁一阵收缩,凹陷处渗出点点汗珠。

谢东篱慢慢俯下身,从那后脊凹陷的顶端开始亲吻,舌尖在她后脊掠过,来到蝴蝶骨,再蜿蜒向下,如蜻蜓点水,又如风动树梢,分不清是风在动,还是心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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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的傀儡人,参见《列子.汤问》中记载的偃师向周穆王献傀儡人的故事。那个傀儡人不仅跟真人一模一样,还会唱歌跳舞,甚至会勾引美女,囧。

还有前面写的那个光剑,在宋马令《南唐书》卷二十四《潘扆》里有记载。原文节选:“潘扆自怀中出二锡丸,置掌中。俄有气二条,如白虹微出指端,须臾旋转,绕匡国颈,其势奔掣,其声挣纵。匡国据鞍危坐,神魄俱丧,谢曰:“先生神术,固已知之,幸收其威灵。”扆笑举一手,二白气复贯掌中。少顷,复为二锡龙。”这个描述,是不是跟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里面的光剑lightsaber一模一样?

都是老祖宗的东西啊……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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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出嫁 (加更求月票,霁鱼儿灵宠缘+1)

外面正是化雪天,一向比下雪的时候还冷。

屋里的地龙还烧着,暖阁里还有火墙。

长榻边上一左一右架着两个熏笼,氤氲的香气从熏笼里发散开来,盖住了屋里那股有些腥膻的味道。

盈袖的一只胳膊从榻上垂了下来,又被人拉了回去,放在那人腰间。

长榻虽然是上好的花梨木所造,现在接二连三震颤不休,差一点就要被震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