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谢东篱将手里的册子往桌上一扔,声音冷如寒冰:“陆副相,要不是看在我大嫂份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陆副相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子上下不去,终于重重地哼了一声,夺门而去。

他出去的时候怒气冲冲。走得飞快,盈袖忙往旁边让了一步,才避免被他撞个正着。

盈袖披着玄色绣暗金色流云纹的连帽披风,头上的帽子深深得压在头顶。又低着头,陆副相一时没有看清她是谁,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拎着食盒,还以为是哪家的侍女过来送饭的,一腔怒气顿时往她身上发了过去。一脚踹了过来:“你他娘的哪里来的杂种?!堵在这里是要找打?!”

盈袖大怒,往旁边让了一让,左腿一勾,就将陆副相踹过来的腿重重掀开。

陆副相只觉得如同踹上一根铁柱,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小腿骨竟然断了。

“哎哟!哎哟!你好大的胆子!老子要灭你九族!”陆副相站立不稳,抱着踹断的左腿滚下台阶,在院子里的泥水中滚得一团糟。

屋里的人听到陆副相的叱骂和嚎叫声了,吃了一惊,纷纷出来围观。

几个小厮忙去庭院里将陆副相扶了起来。又给他披上斗篷,抬着回到回廊上。

陆副相指着依然深深垂头,帽兜遮脸,站在回廊柱子旁边的盈袖大声道:“给我把她抓起来!这个贱婢竟然打断我的腿!以下犯上,论律当杀她全家!”

盈袖这才缓缓抬头,目光森寒,看着陆副相冷冷一笑,声音如淬了冰雪一般冷凝:“以下犯上就要杀全家,陆副相,你洗干净脖子等着上法场吧!”

陆副相一看是盈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全身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拖着伤腿,扑通一声给盈袖跪下来了,咚咚咚咚磕着响头道:“护国公主饶命!护国公主饶命!微臣……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没有看见是护国公主!微臣有罪!微臣有罪!请护国公主网开一面,不要祸及妻儿,微臣愿意领死!”

盈袖是护国公主。品级比陆副相要高两级,如果要说是以下犯上,陆副相才是妥妥的以下犯上。

盈袖扯了扯嘴角,厌恶地走到一旁冷笑道:“如果我不是护国公主,只是普通小民,陆副相可能只杀我一人,不祸及我的家人?”

陆副相无地自容,背上大汗淋漓,跪在地上拖着伤腿,瑟瑟发抖。

谢东篱听见盈袖的声音,微微一怔,才从屋里走出来,眼神扫了一遍,看向盈袖,“怎么了?”

盈袖拎着食盒对他举了举,“我来给你送饭了,这位陆相爷嫌我挡了他的路,踹了我一脚不说,还说我以下犯上,骂我贱婢,要杀我全家呢。”

谢东篱本就对陆副相不满,见他又得罪了盈袖,而且说的话字字诛心,心里很是膈应,但见陆副相趴在地上做可怜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盈袖仗势欺人呢,眼神微凝,淡淡地道:“陆副相,请先起来吧。我们夫妻今日挡了陆副相的道,是我们的不对,我谢东篱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说着,阖上双手,对着陆副相作了个揖。

陆副相回头,看见谢东篱这幅样子,不由傻了眼。

他瞠目结舌扭头看着谢东篱,结结巴巴地道:“谢……谢副相……”

“我夫人刚才挡了陆副相的路,我也代她赔个礼。”谢东篱头也不抬,又作了个揖,“还请陆副相不要杀她全家,毕竟我是她夫婿,您要杀她全家,那就是连我一起杀了,我还要求您饶命呢,您跪在地上是给谁看的呢?难不成也要我们跪下磕头求饶?”

陆副相的瞳孔猛地一缩,忙又扶着小厮的手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都是误会。”沈大丞相旁观了许久,这才出言转圜,“陆副相,你也是,这个口不择言的毛病,确实要好好改一改。还有,盈袖,你来送饭,怎么不托人通传呢?”

这是要各打五十大板。

说实话,盈袖其实没错。

丞相阁重地,按理她应该让人通传再进来。

但那是往严了说。

事实上,她的身份和小王爷元晨磊和皇太孙元应佳是一样的,这两人都可以不用人通传进丞相阁,盈袖应该也可以不用通传就进丞相阁。

可世人一般重男轻女,哪怕是皇亲国戚,男人也比女子的身份要高一筹。

虽然此事是陆副相不对在先,责任更大,但沈大丞相这样说,也是和稀泥,有意对自家人严苛的意思。

盈袖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谢东篱更不情愿了,他呵呵笑了一声,道:“如果动不动就骂人贱婢,还要杀人全家只是口不择言,我真看不出我夫人在这件事上有何错处。——沈大丞相,我知道您是公允之人,对自家人比对旁人要严苛。但是家法不能大于国法。我夫人是护国公主,陆副相冲撞护国公主,不仅口出恶言,还要打她,您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

陆副相本来听沈大丞相的话,紧绷的弦还松了松。

可是听谢东篱这样一说,那是不肯善罢甘休了,立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大丞相沉了脸,道:“那你待怎样?”

“我觉得,陆副相应该在家里反省十日,向我夫人赔礼道歉,还有,罚俸一年,以观后效。如果还有纰漏,这副相的位置,就可以换人坐了。”谢东篱毫不留情说道。

沈大丞相沉吟半晌,道:“先这样吧,送他回去,等下我进宫,和陛下商议商议再行事。”

谢东篱不置可否地拱了拱手,目送着小厮将晕倒的陆副相送出丞相阁,才带着盈袖回他的谢相阁。

盈袖将食盒给他放在桌上,轻声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谢东篱摇了摇头,“他是借机生事。在公事上跟我不合,故意给我好看呢。”

“可是,会不会让你难做?”盈袖迟疑,“他骂我,其实也真是没有看清是我。”

盈袖上一世的性子一直是息事宁人,谨小慎微,这辈子虽然有所改变,但改变得还不够彻底,她并不想闹得太大,给谢东篱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谢东篱叹了口气,道:“袖袖,你已经不再是皇商的女儿,你是我东元国皇帝的嫡亲孙女,是我谢东篱的原配正室。这东元国,你不说横着走,直着走是可以的。没有人可以挡你的路。”说着握住她的手,“别怕,凡事有我。”

盈袖怔怔地看着谢东篱,心头暖烘烘地,外头的大雨似乎都没那么阴沉恼人了。

“……别怕,凡事有我……”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好像古早以前就有人对她这样说过,那声音清澈朗润,声线略高,并不是谢东篱现在这样低沉浑厚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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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残瓣 (加更求月票)

“吃午饭吧,我都快饿死了。”谢东篱淡笑转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性情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盈袖和上一世相比,已经改变很多了,等她真正适应她现在的身份,她自然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谢东篱知道自己那失踪的两年对盈袖来说也是一个坎儿,让她不能放松,无法放松。

盈袖在谢东篱对面坐了下来,撑着手臂看他吃饭,迟疑道:“真的没事吗?好歹,想想大嫂……”

陆副相是谢东篱大嫂陆瑞兰的嫡亲弟弟。

盈袖不想弄得太难看,让陆瑞兰为难。

谢东篱想了想,正色道:“袖袖,大嫂如果因为这件事怪你,那是大嫂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揽在自己身上。”

盈袖讪讪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道:“五爷,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着想,不想我在人前丢面子,但是大嫂毕竟是亲戚,又是养你长大的长嫂,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差一点就把“和气生财”说出来了。

谢东篱拍拍她的手,“大嫂不是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知道轻重。况且陆副相这一次跟我们不仅仅私怨,还有公事上的事,我会跟大嫂说的。”

盈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借机泄私愤啊。”

那这样说,陆副相不一定没有认出来她是谁咯?

虽然她戴着帽兜低着头,但是她身上的穿戴,可不是丫鬟奴婢能穿戴的。

谢东篱笑了一声,“别说他们了,我吃了饭。要出去一趟,带人去四城看一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海上的雨下得更大,暴雨如注,雨丝密密麻麻,三尺以外就看不清人影了。

东元国京城临海,出海的渔民现在纷纷归航。泊在岸边。不敢再冒着风雨出去打渔。

东元国京城里面有仿着北齐京城修建的排水系统,暂时没事。

但是如果这样的雨连着再下三天,青江里面的水也涨起来的话。外洪内涝就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盈袖应了,等谢东篱吃完饭,就收拾食盒自己回去了。

谢东篱戴上斗笠,披上隔雨的蓑衣。骑着马,带着十来个侍卫往京城四城巡防去了。

京城里的坊市都还开着。虽然客人不多,但是也没有特别少。

打着伞来的,坐着车和轿子来的人还不少。

大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大雨有什么不同,都以为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往年就是这样。七月份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雷阵雨。

但是这一次,很多人都看走眼了。

这一场大雨。连下了七天七夜。

海水整整上升了一尺,盈袖娘家内院至贵堂后院的那个港湾的水直接淹到后院的台阶上。

再上升一点。就要进屋了。

盈袖在家指挥丫鬟婆子们抬了很多用布袋装的土,摆在后院回廊上挡海水,又命人分了三个班次,每个班次四个人,在后院回廊上守着,一旦海水再涨起来,就立刻鸣锣示警。

海边沿岸的这些宅子都防备着海水倒灌,不约而同都让下人准备鸣锣示警。

而城里的情形更加混乱。

东元国京城的地形是四面高,中间低,如果一个盆地,所以这样大的雨一下,全积城中心了。

城外就更厉害了。

青江和乡间小河都发了大水,那些低矮的茅屋、土墙屋被洪水掀了一座又一座。

好在大家都有准备,伤亡倒是不多,只是牲畜死了不少。

谢东篱这几天都在外巡防,今天还出了城,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

盈袖迎了上来,见他满身的衣衫都湿透了,脚上的靴子也沾得全是泥,连忙张罗着给他换衣衫换鞋,还准备了热水让他泡澡。

谢东篱闭着眼,躺在浴桶里,任盈袖将热水浇在他身上。

盈袖坐在浴房里,一边服侍他沐浴,一边问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很严重吗?”

谢东篱摇了摇头,“还好,比事先估计得要好多了。”说着,他睁开眼睛笑道:“幸亏你厉害,将那些积雨云八成都驱散到海上去了,不然……我真不敢想到底会出什么事。”

如今只有二成的积雨云,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盈袖一怔,笑道:“……你都看见了?我在那云柱里面,倒是不觉得。”

“嗯。”谢东篱点了点头,伸臂抱过盈袖在她面前亲了亲,“我媳妇最厉害了。”

“去!别灌迷汤!”盈袖笑着拍了他一下,“起来吧,水都凉了。”

两人在浴房洗漱之后,出去吃了晚饭,才回去歇下。

东元国的这一次水患,因为预料及时,准备到位,损失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特别是鱼米之乡的江南,这一次的水患最小,没有危及到稻田里的稻米,还有各种粮田,受益于朝廷提前让各乡各村修筑水利工程,积水很快排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张绍天从江南回京城复命,元宏帝龙颜大悦,赏赐他白银千两,然后特批他两个月的假,在家里陪妻子待产。

张绍天不在乎银两,但是有时间在家里陪沈咏洁,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他一回来,就去沈咏洁住的忠贞国夫人府将她接回自己家。

沈咏洁走了,盈袖也不好意思再在娘家住着,便跟谢东篱一起搬回谢家。

他们回到谢家之后的第一天,陆瑞兰就来看盈袖,拉着她的手低声道:“盈袖,陆家的事,是他们对不起你,你可不要为了我,就委曲求全。”

盈袖很是不好意思。忙道:“大嫂,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您别太怪陆副相了。”

“还不严重?”陆瑞兰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如果五弟真的要追究,我娘家弟弟是要掉脑袋的。他如果还不知足,还要找你的茬儿,不用五弟出手。我自己回娘家。让他们换人做副相!”

陆瑞兰其实也很尴尬。

明明是她的娘家人,也知道谢东篱是她一手带大的,居然不看在她面子上。故意为难谢东篱和盈袖夫妇,这样做,有把她当亲戚吗?

盈袖只好劝道:“这是陆家的家事,只要他们是为国尽忠。为朝廷办事,不要欺压百姓。我不会追究那件事的。”

“我知道,你是明理的人,就是太明理了,所以人家很容易不把你当回事。”陆瑞兰拍着盈袖的手。感慨说道:“毕竟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少,很多人走只知道有风使尽帆。便宜要占尽。所以以后,你只对值得敬重的人敬重。那些不值得的人,你不用顾全他们的面子。今时今日,以你的身份,你不用顾全任何人的面子。哪怕陛下,你也和小磊是一样的人……”

盈袖听着心里一动,笑了笑,道:“我晓得了,五爷也这么说我,但是我……您知道的,我以前习惯了。”

不是从小就在三侯五相这样的世家大族长大,更没有在皇室宗亲家族里长大,对于盈袖来说,要实现这个身份的转换,确实需要一点点地适应。

小磊比她适应得还要好一些,一来小磊没有上一世记忆的拖累,二来他年纪小,适应起来比盈袖要容易。

人能成为什么样子的人,跟成长的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

北齐国的人都知道东元国发了大水,但是他们还没有摆开架势看热闹,就发现他们也遭了灾——旱灾。

不知不觉,北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圣女大人,您要给我们去求雨啊!您不是要说给我们祈福吗?怎么到现在,我们没有沾到什么福气,反而……反而灾祸不断呢?”

北齐国京城的云阁里,齐仁帝带着几个近臣来见圣女云筝。

齐仁帝坐在上首没有说话,几个臣子的神情就有些不屑,说话也不客气。

云筝气得肝疼。

她蒙着面纱,面纱底下的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自从她的蛊王被盈袖打散魂魄,她的能力就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会子别说求雨,就是让她出去晒晒太阳她都可能晕过去。

但是她身为北齐圣女,确实又不能袖手旁观。

云筝咬了咬牙,对齐仁帝道:“圣上,您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圣上说。”

齐仁帝看了她一眼,挥手让那些臣子出去了,问云筝:“什么话?但说无妨?”

云筝就道:“圣上,如今的旱灾,其实上天早有示警,要我帮忙也行,但是我不能代替圣上,所以还需要圣上配合。”

“你说朕?这件事跟朕有什么关系?”齐仁帝很是不安地问道。

“……天降灾祸,乃君失其道。”云筝一字一句地道,“您若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您的玉玺,是不是发黑发枯,玉质都脆了?”

齐仁帝的眼角跳了跳,沉默不语。

因为云筝说的话,是事实。

齐仁帝早就发现他的玉玺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没想那么多。

今日听云筝一说,更加忐忑了。

“……如果是真的,朕该怎么办?”齐仁帝惴惴不安地问道。他的皇位得来不正,他心里也是清楚地,不免心里有鬼,不敢公诸于众。

“圣上可以下罪己诏。”云筝微微含笑,“然后我和夏督主往南面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亲自走一趟。要求雨,当然得到最需要雨的地方去求。”

北齐国的南方数州,也是产粮的大户。

如果那里持续旱灾,今年的秋粮就全完了。

没有粮食会有什么下场,齐仁帝当然是明白的。

他忙点头,“那就劳烦圣女和夏督主往南方去一趟。”

云筝点了点头,“份内之事,当仁不让。”顿了顿,又道:“您别忘罪己诏,我和夏督主马上就启程。”

齐仁帝应了,带着臣子回去商讨罪己诏该怎么写。

锦衣卫督主夏凡来到云筝的云阁,抱着双臂打量她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去南方?你现在不能求雨吗?”

他是亲眼见过云筝的大能,知道她可以驱云散雨,区区求雨这样的小事,不应该迟迟不动手。

云筝需要夏凡的帮助,而且她知道夏凡也全靠她在朝廷上立足,他们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也不瞒他,低声道:“我出了点事,需要去南郑国找郑家人借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夏凡一怔,“郑氏皇族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借?”

“那是一个紫玉佩。”云筝眯了眯眼,“里面有我要的东西。”

要修复她的蛊王,就必须要那紫玉佩里面的东西。

她一直知道郑氏皇族将那块紫玉佩当做是传家宝,一代传给一代,几乎是帝王的象征。

本来她是不需要那个东西,因为她有蛊王。

但是如今她的蛊王都快死了,那样东西就成了救命稻草。

那是世间最后一片紫琉璃的残瓣。

云筝曾经在南郑国做过接近五百年的大巫,她对南郑国郑氏皇室的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南郑国的第一代皇帝曾经是她的情人,他告诉过她,那不紫玉佩里面的莲瓣不是来自一般的紫琉璃,而是那个真正的紫琉璃的残瓣,也就是紫琉璃的曾经拥有者郑素馨亲手从那紫琉璃上摘下来,做成的紫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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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血光

郑素馨是郑氏皇族家的女儿,郑氏家族还不是皇族的时候,她就很有名气了。

她曾经是盛家老爷的关门弟子,她妹妹郑想容更是一代文豪。

只是郑素馨和郑想容都红颜薄命,郑想容不到十八岁就过世了,而郑素馨没有活过三十就过世了。

郑素馨一手绝妙的医术,在云筝看来,完全是因为她拥有紫琉璃的缘故。

没有紫琉璃,郑素馨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东西。

当然这一切,云筝并没有对南郑国的开国皇帝说过,那时候,她是大巫,他是一代帝皇。

她为他殚精竭虑,拱卫他登上皇位,而他许给她大巫之位,在南郑国高高在上,和他并肩而站,就连皇后都在她的地位之下。

她在南郑国整整休养生息了五百年,才让蛊王彻底苏醒。

她费了这么大力气,可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

“紫玉佩?这东西恐怕到处都是,为何要偏偏去南郑国寻找?”夏凡皱眉不解,“我可以带你去南郑国,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那个紫玉佩不是一般的紫玉佩,里面有个东西,是我需要的。”云筝看了看夏凡,“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没有紫玉佩,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蛊王当然还活着,但是能力大不如前。

真要催动蛊王也行,可每次都需要她的心头血。

她的心头血不能无限制用,这样下去,她非死不可。

所以她必须要用那紫玉佩里面的紫琉璃残瓣拥有的力量,一劳永逸。将蛊王救回来。

夏凡低头想了想,道:“好,我信你一次。你要多长时间?”

云筝掐指算了算,“南郑国帝星不稳,皇室有血光之灾,我们过去,正好帮他们的忙。然后就能顺势要借紫玉佩一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