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深深明白他们盛家祖训不掺和皇室政争是多么地明智……

这样一想,他对小磊也连带地不待见起来。

“姐姐?是姐姐来了吗?出什么事了?”小磊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盛青黛忙迎了上去,“小磊,你怎么起来了?你伤还没好。”

“我没事,成天躺着也累。”小磊看了看盛青黛煎的药,“给我姐姐的?严重吗?什么病?”

盛青黛轻声道:“是你姐姐的孩子……”

“啊?”小磊的脸色都变了,“怎么回事?那孩子你不是说很好吗?”

“你姐姐今儿为了你的事,气着了……”盛青黛悄悄地道,“你别进去,让你姐姐见了你,心里更难过。”

小磊一下子明白过来,抱着头和盛青黛坐在一起,苦恼地道:“是我让姐姐失望了吗?”

“不是你,你姐姐是气你皇祖父……过河拆桥,对你太过份了。”盛青黛拍拍小磊的肩膀,“好了,你先回去歇着,你姐姐没事的。我哥已经给她扎了针,再喝了我的药,歇两天就没事了。”

小磊松了一口气,撂开帘子,在门口看了看盈袖,见谢东篱和盛青蒿都在暖阁里说话,他没有进去,只对他们点点头,就放下帘子回到盛青黛身边,陪她一起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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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吃相 (第九更求月票)

这一晚上,谢东篱、盛青蒿、盛青黛和小磊都没有睡,一直陪在盈袖身边。

给她喝了两次药,又扎了两次针,到天亮的时候,盈袖的状况终于稳定了,下红渐止,她沉沉睡了过去。

临睡的时候,她握住谢东篱的手,一双大眼睛求肯地看着他。

盛青蒿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谢东篱却只给她掖好被子,低声道:“放心,我去。”

盈袖这才闭上眼睛睡了,唇角还带着隐约的笑意。

“她要做什么?”盛青蒿好奇地问道,跟着走出来。

谢东篱背着手,淡然地道:“拆房子。”

“你真的要拆了亲王府?”盛青蒿笑得直打跌,“我一定要去围观!”

谢东篱看了他一眼,“那袖袖怎么办?”

“我妹妹在这里就行了。她比我对孕妇有经验。”盛青蒿满不在乎地道,促狭说道:“再说你夫人已经好了,只要静养就行。但是你去拆房子,万一砖头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砸不到人,砸坏花花草草也不得了。”

谢东篱本来是不想盛青蒿跟去,但是转念一想,元宏帝就想用小磊跟盛家人搭上趟,保不定还是为了他的小皇子铺路呢,心里微晒,便不再阻拦盛青蒿跟着。

两人带着数十个匠人和侍卫来到小磊以前住的亲王府,正好看见有人在把“辰亲王府”的牌匾取下来。

谢东篱也不多说,下颌微扬,吩咐道:“跟我进去,凡是内子给小磊收拾的地方,全都拆掉。凡是内子给小磊布置的陈设。全部带走。——进去。”

门口的太监内侍见拦不住,忙飞跑进宫报信。

……

“什么?谢大丞相带着人去亲王府拆房子?他怎么敢?这已经是给本宫儿子的王府了!”婉皇贵妃唰地一下子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本宫要去见陛下。”

她披着大氅,命乳娘抱着玉皇子,急吼吼地来到元宏帝的寝宫前求见。

元宏帝昨儿大朝会办了两件绸缪已久的事,心里畅快得不得了。晚上兴奋得走了困。睡得很晚,早上就没起来。

总管大太监念着皇帝年纪大了,今天又不用上朝。便没叫醒他。

婉皇贵妃来的时候,元宏帝还在高卧。

总管大太监对婉皇贵妃呵腰道:“皇贵妃娘娘,陛下昨夜睡得晚,今早上还没醒。您等陛下醒了再来吧。”

“可是本宫有急事啊。”婉皇贵妃急赤白脸地道。

如果晚了。岂不是让谢东篱把她儿子的亲王府拆干净了?!

婉皇贵妃自己是县令的女儿出身,家里没有大富大贵。对钱财权势地位都很看重。

小磊的那座亲王府,她曾经听人说过,里面的陈设布置是一等一的豪奢。

司徒家当年是东元国第一皇商,无数银子都搬他们家去了。后来只花了一丁点,就把亲王府布置的美伦美奂,比她这个皇贵妃的寝宫还要豪奢……

这也是她怂恿元宏帝将那座亲王府赐给自己儿子的原因。

东元国都是她儿子的。那司徒家当年揽的银子,也应该给她吐出来……

现在谢东篱带人拆房子。就跟拆了婉皇贵妃的心太肉一样。

可是人家都以为她的后台是谢东篱,都认为她是谢东篱一手捧上皇贵妃的位置的,事实上,她也一直跟谢家交好,如果不是她生了儿子,也要皇位,她真不想跟谢家撕破脸。

如果谢东篱没有娶盈袖就好了……

婉皇贵妃心里闪过一丝念头,马上又掐灭了。

恐怕全东元国的人都知道,谢大丞相最心爱的就是他夫人盈袖了,要是真的跟盈袖过不去,那就是自己找死。

婉皇贵妃跟盈袖的交情也很不错的,当初两人还同仇敌忾地对付皇后齐雪筠。

现在齐雪筠过世了,她们两人居然就站到对立面了。

婉皇贵妃站在冬日的寒风里怔忡了半晌,决定自己亲自出宫看看。

她已经是皇贵妃,可以拿自己的对牌出宫了。

“摆驾,去亲王府。”婉皇贵妃吩咐下去,转身离开了元宏帝的寝宫。

总管大太监觉得奇怪,大清早的,婉皇贵妃怎么要去亲王府?而且是在面见元宏帝未果的情况下……

“来人,打听一下,婉皇贵妃那边有什么事?等陛下醒了,我才好回话。”

总管大太监吩咐下去,马上就查出了原宥。

“谢大丞相带人拆亲王府?”总管大太监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琢磨了一会儿,还是道:“嗯,知道了,让陛下多睡会儿,不是什么大事。”

……

谢东篱带着人进了小磊以前的亲王府。

“外院的家具、陈设,统统收走。客院加盖的厨房、耳房,全部拆掉。”谢东篱先带着匠人来到外院,指着一座座院子说道,“那边的荷塘,记得给我填起来,那是内子拿私房银子给她弟弟建造的。”谢东篱拿着一张单子,一板一眼指着给匠人看。

“好咧!大丞相您放心,这些屋子盖起来麻烦,但是拆起来,只要一顿饭的功夫。”那些匠人都是老手,闻言马上撸起袖子,将身上带的工具取出来,大家分了几组,每个院落都派了数个人拆卸。

还有人就一趟趟从各个院落搬家具陈设。

盈袖为了小磊的亲王府,打造家具用的木材都是上等紫檀木和黄花梨,陈设更是从他们司徒家的内库里拿出来的好东西。

一车车家具从亲王府门口拖走,还有一箱箱古董器皿也从这里装箱。

亲王府原来的太监只得拿着当初赐下府邸时候的陈设和家具单子过来对照,不许把亲王府里原有的东西搬走。

可是他对照来对照去,跟搬走的东西一点都沾不上边。

其实这座亲王府以前是司徒健仁住的,他死后,才赐给小磊。

盈袖不想小磊用司徒健仁生前用过的东西,所以从里到外给重新修缮过一遍。

司徒健仁以前的那些陈设都收回他们家的库房了,盈袖是后来给找的新陈设摆过来的。

婉皇贵妃来的时候,谢东篱带着匠人刚刚把外院拆卸完全,东西都拖走了,现在要去二门,拆卸内院。

内院改装更大。

司徒健仁以前住的正院被盈袖彻底改建了,所以得从头到脚的拆。

“这是做什么?你们怎么能从玉亲王的府里搬东西!”婉皇贵妃带来的一个宫女嬷嬷大声吼道,很是不高兴。

但是那些搬东西的匠人理也不理她,自己埋头搬运装车。

“站住!”婉皇贵妃在步辇里见自己的宫女嬷嬷镇不住这些人,才自己出声制止。

“皇贵妃娘娘说话,你们敢不听?”这宫女嬷嬷洋洋得意说道,扶着婉皇贵妃下了步辇。

见是皇贵妃出现,大家连忙跪下磕头。

婉皇贵妃这才吁了口气,淡笑着道:“起来吧。你们说说,到底在做什么?这是本宫皇子的府邸,你们是谁?怎敢在此作耗?”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我们是谢大丞相府上的下人。这里是辰郡王以前的居所,我们只是帮辰郡王搬家来了。”谢东篱的一个管事点头哈腰地说道,束着手站了起来,很是恭敬。

婉皇贵妃“哦”了一声,笑道:“这话本宫不懂。这府邸是陛下的恩典。现在转赐给本宫的皇子,辰郡王怎么能把里面的东西搬走呢?”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我们搬走的都是我们夫人为辰郡王准备的家具和陈设,里面拆卸的,也是我们夫人为辰郡王住得更舒服而对王府进行的改建,跟王府以前的状况完全不相干。等我们搬完了拆完了,这王府回到当初赐下来的状况就行了,那才是陛下赐下的府邸。”这管事笑嘻嘻地道,口齿十分伶俐。

婉皇贵妃却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胸口升腾而起,恼道:“胡说!你如何知道哪些是这府邸本来就有的?哪些是谢夫人后加的?如果我说都是后加的,岂不是要把这王府搬空了?!”

那管事很是瞧不起婉皇贵妃这种作态。

小磊不仅被废了皇太孙,而且连亲王爵位都没有了,这还不说,连人家的府邸也要占,吃相也太难看了。

如果不是元宏帝和这皇贵妃做得太绝,他家夫人怎么会气得动了胎气?他家相爷怎么会亲自带着人来拆房子搬东西?不就是为了让他家夫人出口气?!

“皇贵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凡是陛下赐下来的府邸,都是有详细清单的。大到一座府邸里有几个院落、房间、树木、池塘,小到每间屋子里有哪些陈设、古董,都是一清二楚,绝对没有您说的这种分不清的情况。”那管事一招手,“您看,这就是这王府原来的清单,我们辰郡王当初搬进来的时候,这府邸几乎是空荡荡的,这些家具、陈设和古董器皿,都是后来添置的,并不是陛下赐予的。”

婉皇贵妃是县令之女出身,以前从来没有被御赐过府邸。

这一次她晋位皇贵妃,家里人是要封爵,搬到京城居住了,元宏帝也会赐下府邸,但还没有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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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诱惑 (第十更求月票)

看那管事拿出清单,婉皇贵妃才知道自己露怯了……

她的面色很不好看,接过管事递过来的清单匆匆看了一遍,皱了眉头道:“真的只有这么点东西?”

“皇贵妃娘娘,这座府邸才赐为亲王府之前,已经废弃了几十年了,能有多少东西?”管事笑容满面地道,弓着腰又行了一礼,“皇贵妃娘娘,请您让一让,我们要搬东西了。”

那管事心里有气,搬东西的时候故意让这些人看见了他们搬走的那些好东西。

婉皇贵妃带来的人果然看得眼睛都红了。

那么多好东西,精致的瓷器,一看就很古朴的古董,还有大量的紫檀木家具,简直是目不暇接。

“娘娘,娘娘,您就任由他们把小王爷的东西搬走吗?”婉皇贵妃的手下轻声问道,很是不甘心。

婉皇贵妃仔仔细细将那些清单看了又看,确信跟这些人搬的东西没有关系,一股火发不出来,烧得心里发慌,只得忍了又忍,问道:“你们谁是做主的?让他来见本宫。”

那管事听了,旋身过来笑嘻嘻地道:“今儿是我家相爷带人来的,现如今在内院拆房子打包搬东西呢,皇贵妃娘娘要见吗?”

“谢大丞相亲自带人来的?”婉皇贵妃眸光流转,嫣然一笑,“那倒是要见见。不过不用谢大丞相来见本宫,本宫去内院见谢大丞相就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谢家的管事还是带着人飞跑去内院给谢东篱回报。

“大爷,皇贵妃娘娘来了,说要来内院见大爷。”那人气喘吁吁地回道,虽然是寒冬腊月。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头的汗。

谢东篱背着手,站在亲王府内院的正院前,正看着人将那屋顶的琉璃瓦全揭下来,露出底下黑乎乎的旧瓦。

“见我?”谢东篱想了想,还是带着人迎到二门上,对冉冉而来的婉皇贵妃躬了躬身,“皇贵妃娘娘。”

“谢大丞相。”婉皇贵妃对谢东篱极为客气。“本宫听说谢大丞相来拆房子。所以赶来看看。”

谢东篱笑了笑,侧身让开二门,看着婉皇贵妃走了进来。

“皇贵妃娘娘。这里正在拆卸,到处是粉尘,皇贵妃娘娘还是不要走得太远。”谢东篱站在抄手游廊上,看着大家开始搬东西。

婉皇贵妃看着一抬抬精致的摆设和家具从她面前运走。比她在外面看见的那些外院的家私要更加豪奢漂亮,心里那把火不由越烧越高。

她看了半天。发现连内院的树都有人砍伐,吃惊道:“谢大丞相,您别告诉我,那些树也是尊夫人栽的?您看看那些树的年轮。绝对不止四五年啊!”

都是上百年的树,怎么可能是盈袖种的?!

谢东篱背着手,面无表情地道:“皇贵妃娘娘。那些正是内子种的。”

“谢大丞相,您也空空说白话?”婉皇贵妃收了笑容。“尊夫人今年贵庚?到哪里种这些数百年的树?难道从上辈子就开始种了?”

谢东篱倏地抬眸,犀利的视线从婉皇贵妃面上掠过,看得她一阵心悸,忍不住后退两步,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谢东篱呵呵两声,“这些树,是内子高价收购,然后直接从别处移植过来的。——皇贵妃娘娘难道不知道树可以移植成年树种吗?”

将珍奇树种直接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耗费的银钱绝对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一笔大数目。

婉皇贵妃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抽了一个耳光,尴尬、不悦、讪然,又夹杂着隐隐的畏惧和不安,还有渴望跟谢东篱交好的心思,让她无所适从。

过了好一会儿,婉皇贵妃才轻声叹道:“陛下为了小磊和盈袖姐弟俩,真是费尽心思,关怀备至。瞧这么多好东西,直接就赐给他们的私库了。”

谢东篱负手在抄手游廊上慢悠悠地往前走,抬眸打量着这抄手游廊上的雕梁画栋,淡淡地道:“这些可不是陛下赐的,而是司徒家自己做生意挣来的。”

“呵呵,谢大丞相也真是护短。”婉皇贵妃莞尔,“如果不是陛下护持,司徒家怎么可能成为东元国第一大皇商,谢大丞相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呵呵,那也是应该的。”谢东篱毫不犹豫打中婉皇贵妃的七寸,“我岳父是嫡皇子,自然比玉皇子更得陛下欢心。”

司徒健仁再不堪,也是元后所出的嫡皇子,婉皇贵妃再受宠,她也只是皇贵妃,不是皇后,她的儿子,就是庶出。

当然,皇室中人论嫡庶没有意思,但是在玉皇子做皇帝之前,司徒健仁的地位就是稳稳地压他一头。

元宏帝给的那些好处,都是给司徒健仁的,那是名正言顺的。

盈袖和小磊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承继自己父亲的家产而已。

就是拿到大理寺三司会审,婉皇贵妃也打不赢这官司。

婉皇贵妃一时气得牙痒痒,但是万万不敢跟谢东篱撕破脸,她还有求于谢东篱呢。

在背后觑眼看着谢东篱高挺宽直的背影,跟一座山一样可靠,如果能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儿遮风挡雨……

沉吟良久,婉皇贵妃走到谢东篱身后,悄悄地道:“谢大丞相,婉儿承蒙谢大丞相青眼,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婉儿对谢大丞相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往来生结草衔环,报谢大丞相的知遇之恩。”

谢东篱听婉皇贵妃这话说得不伦不类,没有搭理她,只当没听见。

婉皇贵妃却会错了意,接着又说道:“谢大丞相,俗话说请客请到底,送佛送上西,婉儿还有一事相求,万望谢大丞相莫要推辞。”说着,对他倒插烛一样纳福拜了下来。

谢东篱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让了一步,避开了婉皇贵妃的大礼。

他转了身,唇边带着一个讥讽的笑容,轻描淡写地道:“皇贵妃娘娘真会打算盘,这前头还说对我的恩德无以为报,接着就有新的事求我。其实人啊,最重要不能贪心。我这人其实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大家给面子,才能事事周全。如果大家不给面子,我也是独木难支,皇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婉皇贵妃定定地看着谢东篱,他的面容是令人无法逼视的俊美,身姿笔挺,金山玉柱般萧然轩举,可是他面上的笑容就像一个精致的面具,只浮在面上,并没有进到眼底,甚至还有几分森然。

她听得出来他在警告她,不要太贪心,可是她已经生了儿子,不是她贪心,而是时移世易,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如果她没儿子,她自然不会,也不敢跟盈袖和小磊起冲突。

但是现在她有儿子,如果她不争,她就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盈袖对她虽然有恩,但是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她怎么会为了盈袖那点子恩情,就断送自己儿子的大好前程?!

孰轻孰重这不是一目了然?

“谢大丞相,我以为你是明白人。”婉皇贵妃低声哀求,“陛下属意我皇儿,我也很担心。皇儿还小,我只想他平平安安长大,能跟着谢大丞相学一身本事,报效东元国就行。”

谢东篱不置可否,目光微闪,往旁边看去,并不接话。

婉皇贵妃等了一会儿,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明白:“谢大丞相,等我皇儿三岁开蒙之时,还请谢大丞相收我皇儿于门下,做我皇儿的师父。”

谢东篱好笑地摇了摇头,侧身拱手道:“皇贵妃娘娘,谢某又不是学堂里的先生,怎么懂得为小童启蒙?谢某不擅教人。教养皇子这么大的责任,谢某实在担当不起。再说了,这孩子可是内子的小叔叔,辈份比我高,我怎么敢僭越?”

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婉皇贵妃心里又气又苦,哆嗦着丰润的双唇看着谢东篱,眼里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透着朦胧的泪眼看去,宛如她第一次见他,他的人就在她心里扎下了影。

但是那时候她自惭形秽,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可现在,她已经贵为皇贵妃,整个东元国的女子,没有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就连谢东篱都要对她俯首称臣,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有谁敢看不起她?

当年有太后为了自己的儿子皇帝的位置坐得稳,能够委身臣子,她为什么不可以?再说她当年第一眼看中的人,本来就是谢东篱……

元宏帝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整个东元国都是她和她儿子的,只要谢东篱肯看她一眼,她……她……把自己给他都行……

婉皇贵妃咬着唇,往谢东篱身边走近几步,抬头痴迷地看着他侧脸俊美的弧度,低低地道:“谢大人,婉儿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念想,只要你能帮着我们母子,我可以让玉儿尊你为‘仲父’,封你为摄政王,婉儿……可以伺候你……”

婉皇贵妃知道得很清楚,元宏帝一死,不管谁坐上皇位,都要看谢东篱的脸色。

偌大的帝国,他可以一言让你上天,也可以一语让你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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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做筏子(4号一更求月票)

谢东篱背对着婉皇贵妃站着,闭了闭眼,实在是无语得很。

他谢东篱要得到什么,难道还要攀着女人的裙带才能得到?

进了宫的人,难道都会被滔天的权势晃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和能力?

谢东篱在她说“仲父”两字之时,就已经从抄手游廊里跃了出去,站在路边,对来往的下人吩咐道:“拆卸完毕之后,要把院子打扫干净。”

大家应了是,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一个人站在抄手游廊上手足无措的婉皇贵妃。

婉皇贵妃一直低着头,听见谢东篱的声音从游廊外面的小路上传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她,不由脸色铁青,扶着抄手游廊的廊柱,心情复杂地盯着谢东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她带着人回到宫里,先去看了元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