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宏帝早就过世了,那传出去的声音不过是他刚才说话的回音而已,哪里捂得住?

而且元应佳也知道。一般人哪里会有这样的回音?

一定是有诈!

但这诈到底是在哪里?!

当元宏帝的这道口谕在整个东元国京城上空回荡的时候,谢东篱正穿着夜行服倒挂在御书房的横梁上,他默默地睁开了眼睛,将一份遗诏放到御书房的牌匾之后。

刚才元宏帝那响亮的传位口谕,正是谢东篱听见了,想法让它跟回音一样回荡在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京城上空的。

他没想到元宏帝临死的时候还真的改了主意,所以仓促之间,也只能用这个法子先给大家提醒一下。

夜空中元宏帝的余音了了,宫里的大钟和云板相继敲了起来。

“陛下崩了!”

“陛下崩了!”

“陛下崩了!”

全京城的人都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刚才元宏帝的声音在夜空回荡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这种跟遗言一样的口谕,一般是临死的时候才说的出来的。

“陛下圣明!”

“陛下乃圣人降世,才能临死的时候发出这样大的声响!”

京城的人纷纷在自己家面对着皇宫的方向跪下。不断地磕头祝祷。

唐安侯得到消息,立刻命令所有的侯府军士将宫城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元应佳飞快地传了太医进宫,好确定元宏帝是真的死了。

就在这些人忙乱的时候,婉皇贵妃也在自己的寝宫里疯一样的忙乱。

她一个人将寝宫屋角的那一处桌椅搬开,焦急地掀开地砖,却发现底下空无一物!

遗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上一次看过之后,没有放回去吗?

不可能啊?

她捧着脑袋苦苦思索,将自从上一次看过之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也想不出那遗诏到底去哪里了。

她这段时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间宫殿,进来的人除了下人。就是元应佳。

但是元应佳进来的时候,她一直眼错不见的陪着。没有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就算他知道她取走了遗诏,也没有机会把那遗诏偷偷拿走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皇贵妃快要崩溃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听见了外面夜空里元宏帝要传位给盈袖的嘶哑嗓音,差一点没把她吓晕过去。

就在她慌张得如同没头苍蝇的时候,元应佳却偏偏派人来请她过去,说陛下驾崩,要她和玉皇子、小公主都去见元宏帝最后一面。

婉皇贵妃就算不想去都不行。

元应佳派来的人一把抱起玉皇子和小公主就往外走。

婉皇贵妃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等下该怎么收场。

脑子里急速盘算着,要如何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女谋求最大的利益。

那遗诏没了,元宏帝又留下口谕,难不成真的要盈袖那贱人做女帝?!

那还有他们母子的活路吗?!

婉皇贵妃心一横,觉得哪怕是元应佳做皇帝,也比盈袖要强。

反正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她就冷眼旁观他们鹬蚌相争吧。

来到元宏帝的寝宫,婉皇贵妃匆匆忙忙瞥了一眼刚刚去世的元宏帝,正要跟元应佳说话,就听见门外有唐安侯的声音焦急地道:“佳亲王、皇贵妃娘娘,谢大丞相带禁军进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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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传位(加更求月票)

“谢东篱带禁军入宫了?!他怎么敢?!”元应佳拳头在空中挥舞,“唐安侯,你速速去御书房,我们随后就到!”

很快太医也来了,元应佳等他确证了太医的死因之后,才带着婉皇贵妃匆匆忙忙赶到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的围墙周围,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元应佳看了一眼,见都是唐安侯府的军士,才松了一口气,叫了他们的首领问道:“你们侯爷呢?”

“侯爷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应该去外宫门去了。”那首领恭恭敬敬地地元应佳说道。

“去外宫门做什么?你们侯爷不是说谢大丞相带禁军来了吗?”婉皇贵妃踱了过来,不动声色问道。

那首领忙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侯爷将谢大丞相带的禁军挡在外宫门,应该在问话吧。”

元应佳点点头,连忙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守着的两个太监迎了上来,对他和婉皇贵妃躬身行礼。

“陛下已经龙驭归天,你们要好生看守这里。”元应佳本来打算马上将逼元宏帝写的最后一份遗诏拿出来,但是想到谢东篱还在外宫门虎视眈眈,还有元宏帝临死时候突然失心疯一样大叫传位于盈袖,因此心念一转,不着急将遗诏拿出来了。

他要等着看谢东篱如何举动,他才能谋定而后动。

但他还没有吩咐完,就听见御书房的院门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然后听见了谢东篱低沉醇厚极有质感的嗓音。

“你们让开。谁敢挡路,杀无赦。”

很快门口又传来刀剑咣当的声音,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重重地从远方踏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元应佳负手走了出来。

来到御书房门口。元应佳一下子愣住了。

刚才这里还满满地都是唐安侯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两军对垒。

一边是唐安侯府的军士,一边就是谢东篱率领的禁军了。

唐安侯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军士前面。面对着的,却是对面五个举足轻重的人。

原来对面除了谢东篱和盈袖以外。还有长兴侯慕容辰、前任大丞相沈友行,以及前任总管大太监!

慕容辰、沈友行和前任大总管,可是元宏帝曾经下旨指定的顾命大臣。

遗诏只有他们三人认可之后,才能真正生效。

元应佳脸上黑了一半。

他没想到谢东篱居然也早有准备!

沈友行和前任大总管都是早已经离开京城的人,谢东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将他们接到京城的?

肯定不是刚才啊……

虽然元宏帝是刚刚才去世的。

元应佳眯了眯眼,悄然后退了一步。

果然,谢东篱没有那么好对付。

任何轻视谢东篱的举动。都将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但是事到如今,元应佳并不打算退缩,因为他有独一无二的真遗诏!

“长兴侯、沈老爷、大总管,你们是来送陛下最后一程的吗?”元应佳对他们拱了拱手,“陛下停灵在寝宫,要不要先去上柱香?”

长兴侯慕容辰摇了摇头,道:“上香不急,当务之急,是要先立新君。只有立了新君,才能给先帝好好办丧事。”

“国不能一日无君。”沈友行沉声道。“陛下已经立下遗诏,今日我们三人进宫,就是要履行陛下遗旨。确保遗诏能够执行。”

元应佳忙道:“沈老爷言之有理,皇祖父受病痛折磨,早几日就神智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时至今日,还是遗诏更可信。”

他的意思,就是元宏帝临死的时候说要立盈袖为女帝的话,是神智不清时候的“乱命”,不用遵循。

前任大总管笑了笑。尖着嗓子道:“这是自然。我们三人当日在陛下面前发过誓,只认遗诏不认人。遗诏说谁就是谁。只要遗诏确凿无疑是真的。我们就要遵循陛下立储的遗愿。”

元应佳连连点头:“大总管说得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保和殿?”

“不用。”长兴侯慕容辰指了指御书房的正房门口,“就去那里。”

“请。”元应佳让开一条路,请慕容辰、沈友行和大总管先走。

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婉皇贵妃走在他身边,而谢东篱拉着盈袖的手,走在最后。

婉皇贵妃一见盈袖都来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恐怕盈袖也是来争皇位的吧……

她怎么能甘心呢?

默不作声跟着元应佳进了御书房,婉皇贵妃站到了墙角的地方。

屋里燃着巨型牛油烛,照得御书房里如同白昼。

唐安侯是最后走进来的,他盔甲俨然,腰间长刀闪亮,站到了元应佳背后,一副给他撑腰的样子。

元应佳背着手看了屋里人一眼,点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废话了。陛下前些天清醒的时候决定传位于我,为此专门立下遗诏。——各位请看。”说着,他将遗诏从胸口取了出来,先送到沈友行手里。

他知道,对元宏帝最忠心的,非沈友行莫属。

沈友行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验了三个玺印,默不作声地递给了长兴侯慕容辰。

慕容辰也只看了一遍,就递给了大总管。

婉皇贵妃这时才知道元应佳给他自己准备了一份遗诏,一时愤怒地盯着他,张了张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到盈袖讥嘲的笑容,心念一转,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把遗诏从那牌匾后面偷了出来!

如果她不动那遗诏,岂不是就能把元应佳这个假遗诏赶出去?!

婉皇贵妃正在自怨自艾,就听大总管摇了摇头,道:“当初陛下对我们三人说,遗诏会放在这御书房牌匾之后。怎么会放在佳亲王怀里呢?”

“……因为陛下病重,不能来御书房理事,因此将遗诏直接给我保管。”元应佳眨了眨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三人对视一眼,商议了一下。就对元应佳道:“陛下并没有对我们说过,所以我们还是要看看牌匾后面的遗诏。”

婉皇贵妃十分不安地缩了缩脖子,越发躲在墙角光线找不到的地方,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元应佳脸上已经露出笑意,道:“如果你们想看,就去看吧。”

反正那牌匾后面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谢东篱和盈袖都没有用元宏帝临死时候的口谕来要求继位,很让元应佳惊讶。

因为如果换了是他处于盈袖和谢东篱的位置上。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谁知他们俩没有闹,反而将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请了过来主持继位一事。

长兴侯慕容辰见屋里的人都不反对,就跃了起来,往那牌匾后面看了一眼,攀着横梁搭了上去,道:“这里还有一份遗诏。”

婉皇贵妃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自己丢失的那一份遗诏,就在牌匾后面?!

难道陛下有灵,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特意将遗诏从她那里拿走。放回到牌匾后面?!

肯定是这样……

婉皇贵妃全身像是又活了过来,脸色从灰白转为红润,从墙角款款走了过来。满脸哀戚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陛下确实立下一份遗诏,本意是要传位给我的皇儿。当时三位都在场,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说着,就对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跪了下来。

沈友行和大总管急忙让开,在房屋横梁上的慕容辰也转了个身,不受婉皇贵妃的跪拜。

谢东篱这时沉声说道:“那份遗诏还不知道真假呢,婉皇贵妃怎么就知道是要传位给你皇儿?”

“那还能有假?!”婉皇贵妃十分气愤谢东篱指鹿为马,急忙又站了起来。指着那牌匾道:“我可以用性命担保,那份遗诏才是真的!佳亲王这份才是陛下神智不清。被人操纵写下来的!”

元应佳瞪着婉皇贵妃,脸上狰狞的神色一闪而过。“你说什么?”

难道被这女人骗了?!

夏凡毁掉的那份遗诏是假的?!

真遗诏还在牌匾后面?!

可是他明明亲眼看见这牌匾后面空无一物啊!

那遗诏又是哪里来的?

这一瞬间,元应佳觉得自己真的上了婉皇贵妃的当了。

这个女人实在太狡诈恶毒了!

婉皇贵妃却兴奋起来,她手心里全是汗,只得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一字一句地道:“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遗诏。各位大人,你们想必还记得陛下曾经跟你们说过什么吧?”

沈友行和大总管一起点头,包括在横梁上的长兴侯慕容辰,三人异口同声地道:“陛下正是说遗诏放在牌匾后面。”

“怎么样?佳亲王,你不服都不行了。”婉皇贵妃得意起来,朝横梁上的长兴侯慕容辰招了招手,“烦劳侯爷将那份遗诏取出来。”

谢东篱这是慢吞吞地道:“婉皇贵妃,你可认准了,牌匾后面的才是真遗诏?”

“当然!这还能有假?!本宫听陛下说过多次,真遗诏放在牌匾后面!”婉皇贵妃昂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那牌匾不放。

谢东篱便向长兴侯慕容辰点点头。

长兴侯慕容辰从牌匾后面取出一份卷轴,飞身跃了下来。

他把卷轴交到沈友行手里,三人凑在一起,打开了这份卷轴遗诏,念出声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后嫡三子之女盈袖,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女帝位。钦此!”

“什么?!”婉皇贵妃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会如此?!”

明明应该是传位给她三岁的儿子啊,怎么成了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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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真假(第一更求月票)

“不对!这遗诏是假的!”婉皇贵妃马上反口否认,“这不是先帝的遗诏!”

“这不是先帝的遗诏?”大总管嗤笑一声,声音十分尖利,“刚才您明明信誓旦旦说佳亲王手里的遗诏是假的,这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的。怎么一转眼,牌匾后面的遗诏就变成假的了?难道婉皇贵妃说话完全信口开河,不用脑子想一想吗?”

婉皇贵妃紧张得汗都出来,后背已经湿透了,她握着拳头,强硬道:“这个也是假的,佳亲王手里那份也是假的!”

“呵呵,那可奇了。”盈袖扯了扯嘴角,问那三个人:“请问三位顾命大臣,你们怎么说?最权威的就是你们了。”

长兴侯慕容辰默然半晌,道:“当初先帝召我们三人来到御书房,只说遗诏已经拟好,放到这牌匾之后。他日先帝驾鹤归西的时候,我们三人就要出力辅助新君即位登基。”

“这就是说,你们也没有见过遗诏的内容了?”谢东篱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将盈袖挡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往盈袖面前一站,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牛油烛的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前面看,根本看不出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慕容辰、沈友行和大总管一齐点头:“我们确实不知遗诏的内容。先帝只让我们认准牌匾后面的遗诏。只要遗诏是先帝所拟。盖有三重大印,应该就是真的。”

见谢东篱将盈袖护得这样妥帖,婉皇贵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被刺激得不顾一切大喊:“不对!真正的遗诏根本就没有传位给元盈袖!”

“没有?就连三位顾命大臣都不知道遗诏的内容,请问婉皇贵妃如何得知?”谢东篱慢条斯理说道,眉头紧皱,在烛光下拧了起来,显得眼眸更加幽深暗黑。

“本宫……”婉皇贵妃刚想说自己亲眼见过遗诏,匆忙间瞥见元应佳微微摇头,她才醒悟过来。急忙改口道:“本宫陪在先帝身边,听先帝亲口提起过遗诏的内容。所以本宫知道真遗诏的内容!”

“呵呵,是吗?”大总管两手交叉放在身子前面,卯足了劲儿跟婉皇贵妃对着干,“如果亲耳听见的话能作数。那我们昨夜还亲耳听到先帝传位给护国公主殿下呢。别说我们,就连整个东元国京城昨夜几乎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先帝是将皇位传给了护国公主殿下!而且先帝临终口谕跟着牌匾后面的遗诏内容一模一样,您说,我们到底信谁?”

自从婉皇贵妃一手将大总管赶出皇宫,把持宫禁,大总管已经跟婉皇贵妃不共戴天了。

况且在他心里,先帝元宏帝的死。肯定跟婉皇贵妃脱不了干系,他能让她儿子上位做皇帝就有鬼了!

婉皇贵妃想到昨夜元宏帝临终时候响彻云霄的口谕,忡然变色。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昨夜先帝临终口谕声壮天地,想必大家都听见了。”沈友行叹息一声,“先帝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要立盈袖为皇太女,原来先帝早就有传位给盈袖的意愿了。”

“沈老儿,你是盈袖的外祖父。当然要这么说了。”元应佳见势不妙,恨恨地白了婉皇贵妃一眼。在心里暗骂她越帮越忙,蠢笨如猪。

明明昨夜元宏帝的口谕突然在夜空回荡,她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哔了狗了……

“佳亲王言之有理,先帝临终口谕,确实不能当传位的依据。因为先帝当初委任三位顾命大臣的时候,明确说了要如何传位。”谢东篱看向那三位顾命大臣,“你们说呢?”

“谢大丞相公允刚正,我等信服。”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齐声应道,表示只要遗诏是真的,他们就认。

元应佳松了一口气,继而又觉得奇怪。

谢东篱怎么会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话?

婉皇贵妃见势不妙,挤了过来,愤愤不平地道:“这两份遗诏明明都是假的,你们怎可指鹿为马?”

“婉皇贵妃,您到底是要怎样?佳亲王手里的遗诏是假,这牌匾后面的遗诏也是假的,到底什么样的遗诏才是真的?您倒是说给我们听一听?”大总管十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真的遗诏当然是要传位于本宫的皇儿元宸玉!”婉皇贵妃被激得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这话不妥,慌忙捂住嘴,低下了头。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原来如此。”

“原来只要不是传位给婉皇贵妃的儿子,那就是假遗诏。——受教!受教!”长兴侯慕容辰拱手对着婉皇贵妃讥讽说道,“可惜先帝从来没有当面对我们说过要立玉皇子为帝,所以婉皇贵妃的话,请恕我们三人无法拿来当成传位的依据!”

婉皇贵妃一听急得眼睛都要出血了。

但是一时她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驳斥慕容辰。

因为元宏帝那时候也自知要传位给玉皇子的私心太重,因此不好意思在群臣面前提起,这个心思确实掩饰得滴水不漏,只在婉皇贵妃面前稍微透露过一二,对别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当然,也没有否认过。

大家猜元宏帝就是这个心思,但也就是猜测而已。

像昨夜那样清清楚楚说明要传位给谁的话,是从来没有说过的。

婉皇贵妃吃亏也就吃亏在这一点。

“婉皇贵妃娘娘真是做得一手只赚不赔的好买卖。既如此,还讨论什么遗诏的真假?反正不让她儿子继位就是假遗诏。真的也假的。让她儿子继位的遗诏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盈袖幽幽说道,一针见血地点破了婉皇贵妃的小算盘。

婉皇贵妃知道说的是真话。可这真话,居然没有一个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