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自己这番话,自己都不会信,难怪别人都不信了。

一时急得五内俱焚,肝火腾地一下起来了。右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谢东篱这时才道:“那好了,就不要说别的了。三位顾命大臣做主吧。”

大总管正要说话。元应佳马上上前一步,将自己那份遗诏摆在书案上,和牌匾后方那份遗诏摆在一起,敲着桌子道:“我这份才是真的。先帝临终前两天刚消了气。将我找了回来,亲自传遗诏于我。如若不信,你们可以验一验是不是先帝亲笔,是不是三印俱全。”

沈友行看了谢东篱一眼。

谢东篱沉着脸道:“三位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按照先帝的吩咐执行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的,这才是先帝当时委任顾命大臣时候的说辞。

慕容辰便点点头,“那好,我们当时也只听见了一句话。就是牌匾后面的遗诏才先帝的意思,这样一来……”

他正要说不用验元应佳那份了,就听御书房外面鼓噪起来。还有兵器盔甲碰撞的咣当之声,兵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嘈杂的呵斥谩骂声。

“出了什么事?”谢东篱刚一转身,就见御书房的大门被人轰地一下踹开了。

唐安侯全副武装,带着无数军士涌了过来。

弓箭和长戬都对准了御书房的人,竟是一副要逼宫的架势。

元应佳和婉皇贵妃绝处逢生。都是心头狂喜,一起往唐安侯那边跑过去。

谢东篱眼疾手快。手中不知何时扣了几颗小铁粒凌空飞出,往婉皇贵妃和元应佳背后腿弯处打去。

婉皇贵妃没什么功夫,轻而易举就被打中膝盖的腿弯处,惨叫一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元应佳有些功夫,再加上谢东篱的小铁粒出手的时候,有人在暗处施放出几乎同样的小铁粒,将谢东篱的暗器阻了一阻。

元应佳就趁着这一阻的功夫,往旁边错开了一步,避开了腿弯处的要害,只是擦着腿边而过,虽然疼痛无比,但却不用跪下了。

谢东篱“咦”了一声,盈袖也拽拽他的袖子,低声嘟哝一句:“祖神……”

她的左手腕紫琉璃印记处刚才有一瞬间的灼热,正是从唐安侯后方的军士中发出来的。

有人带着祖神的力量伪装成普通士兵躲在人群中。

谢东篱也感觉到了,他双掌一拍,沉声道:“现身!”

只听唰唰唰数声轰响,无数禁军手持劲弩出现在御书房外的屋顶和围墙上,将院子里这一批涌进来的唐安侯府军士包围得严丝合缝!

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唐安侯没想到谢东篱还有后招,恼得脸都白了,回头怒视着谢东篱,狠狠地道:“先帝尸骨未寒,谢大丞相就要造反吗?!”

谢东篱忍不住纵声大笑,摇头道:“唐安侯,你如果跟我硬扛,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一见时机不利,马上就推卸责任,一顶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这等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功夫,谢某自愧不如。”

盈袖跟着讥嘲道:“唐安侯,先撩者贱这句话送给你正合适。明明是你先带了侯府军士意图谋反逼宫,现在见中了我们的埋伏,马上反口就变成仁人义士了。——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但像您这样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

唐安侯被盈袖讽刺得面无人色,唰地一下抽出腰刀,恼道:“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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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始终(4K求月票)

“你确定要拼?”谢东篱背着手缓缓走了过来,看着唐安侯背后的侯府军士淡然道:“都是东元国的兵,我不想你们跟着这种人做无谓的牺牲。”

元应佳一听就头大了。

娘的,这谢东篱是连侯府军士都不放过,要策反啊!

不能让他得逞!

元应佳马上对唐安侯使了个眼色,厉声道:“我有先帝的遗诏在此,传位于我,难道你们敢不服从?!”

唐安侯府的军士见自己被包围,本来有些疑虑和惶恐,但是听元应佳一说,又振奋起来。

忠君是他们军士的本份,总不能先帝一过世,他们就屈从于乱臣贼子了。

“佳亲王放心,我等誓死遵循先帝遗诏!”唐安侯府的军士齐声应道,声震屋宇。

唐安侯松了一口气,手握腰刀狞笑着看着谢东篱:“谢大丞相,虽然你有后招,但我侯府军士两三万人,也不是软柿子。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不会退却!”

谢东篱负手站在御书房的回廊下,半垂着眼眸看着地上,鸦翅般的长睫漆黑浓密,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这些侯府军士如果要杀干净也容易,可是谢东篱不想这样做。

他要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东元国的军士都是他的助力,死一个就少了一个,他更不想他们死在这种无谓的内部争斗中。

特别是在他还可以控制东元国局势的时候。如果还让唐安侯和元应佳鼓动这些军士为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送命,就是他的失败。

谢东篱拿了主意,抬头看向这些侯府军士。

他的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一一扫了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嫌弃和愤恨,只有宽宥和理解。

他看着这些惴惴不安的军士,温和地道:“你们愿意遵从先帝遗诏,是应该的,是身为东元*士应尽的责任。为国效命。为君尽忠,方显英雄本色。”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唐安侯府军士的心赢了一半过来。

那些军士中一个副将忍不住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先帝,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和大丞相和公主殿下做对。”

“你说什么?!”唐安侯大怒,回身就是一刀横劈过去!

谢东篱飞身而起,长剑挥出。咣的一声响,将唐安侯的大刀隔开。

那副将才避免了被唐安侯的大刀横砍为两截的噩运。

他瞪大眼睛看着唐安侯,一手执刀杵在地上,单腿半跪下来,大声道:“侯爷!末将也没有背叛侯爷的意思!望侯爷息怒!”

唐安侯一击不中,马上退入自己亲兵的保护中,和谢东篱远远地隔开,免得被他挟持,一剑给砍了。

谢东篱有能力杀他。但是目前的情况,他更想先收服这些侯府军士的军心。

那么在收服这些军士军心之前,就不能先斩了他们的主帅。

慕容辰跟着站了出来。对着这些侯府军士道:“先帝锐意革新,已经将军权从侯府收出来了,你们不再是侯府军士,而是东元国的军士。”

这些话在唐安侯府军士心中引起了动摇。

他们都知道,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的军权,是早就上缴了的。只有唐安侯阳奉阴违,一直不肯上缴虎符和兵权。

谢东篱为了引蛇出洞。也没有如同对付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一样对付唐安侯府,而是给与他们最大的自由和自主。

谢东篱故意放开的这个口中,果然就让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中计了。

他们要逼宫夺位,手里没有兵是不敢做的。

有了唐安侯府的军士做后盾,他们才敢在宫中为所欲为。

将于取之,必先予之。

这一套权谋谢东篱玩得炉火纯青。

眼下他要再努力一下,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的代价赢得唐安侯府军士的军心和支持。

他伸出一支手臂在空中挥了挥,继续对唐安侯府的军士做攻心之战:“你们都是忠君之士,是我东元国的栋梁之材。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被骗,被蒙蔽,为了这些真正的乱臣贼子做无谓的牺牲!”

“你不要颠倒黑白?!谁是乱臣贼子?!”元应佳恼羞成怒,举着元宏帝的遗诏唰地一下展开,“你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遗诏!——是不是先帝的字迹?!是不是先帝的玉玺和私印?是不是你丞相阁的大丞相印!”

东元国的圣旨,需要这三印齐备,才是正式的圣旨,否则只能算伪诏。

唐安侯府的军士一时握紧了弓箭,对准了谢东篱和那些禁军。

两军对峙,御书房前场院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春日的夜晚还带着凉意,一阵夜风出来,盈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站在谢东篱身边,心头无比镇定和坚韧。

谢东篱蓦然回头,长臂一伸,身形快如鬼魅,已经来到元应佳身边,劈手夺走他手里的遗诏,另一只手正要拿住元应佳脖颈处的要穴,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屋顶破屋而入,一掌隔开谢东篱,一手将元应佳护在身后。

元应佳开始吓得眼睛都闭上了,暗道这一次可要死在谢东篱手里,可是下一刻,他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身后,那身影看上去无比熟悉,正是他的祖父夏凡!

谢东篱一怔,也知道夏凡来了,微微冷笑一声,转身将元应佳刚才拿着的遗诏当着大家的面展开,指着那大丞相印一字一句地道:“就凭这大丞相印是假的。我就可以说你这遗诏是伪造的!”

“不可能!”

“什么?!”

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一齐叫了起来。

“这大丞相印不可能是假的!”元应佳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要向谢东篱扑过来,“你丞相阁的大印。还能有假?!如果这是假的,那东元国所有圣旨都是假的!”

“啧啧!你真当全天下都围着你转啊。你弄个假的出来,别人的也必然是假的?”谢东篱淡笑摇头,“你是太着急了,就自己用萝卜刻了一个假的大丞相印盖了上去。难道你以前没有仔细研究过真的大丞相印是什么样子的吗?”

元应佳和夏凡都是脸色铁青,心里暗道不好,难道又被这厮给坑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伪造大丞相印。肯定会研究真印的样子,然后照着一模一样雕刻一个。

正因为他们没有想伪造。而是直接去谢东篱的丞相阁偷大丞相印,才会毫不怀疑地将那印盖在这逼元宏帝写的遗诏之上!

也正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拿的是真印,所以才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就当真了!

谢东篱此时已经开始给大家讲述这大丞相印的真假。

“各位请看。佳亲王所持遗诏上的大丞相印外方内圆,是正方形里面套一个圆形。而真正的大丞相印是外圆内方,是大圆圈里面套一个正方形,看上去像个铜钱,意寓做大丞相之人的性格应该外禀圆润而内涵方正之意。”

大家定睛一看,那遗诏上的大丞相印果然正方形和圆圈的位置不对。

但是这个差别实在太狡诈了,肉眼乍一看去,首先被吸引的是里面四个弯弯曲曲的古篆字“大丞相印”,谁会注意这正方形和圆形是谁在外面?谁在里面?!

谢东篱这时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大丞相印。“你们看,这才是真正的大丞相印,外圆内方。每一道圣旨上盖的大丞相印,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果然假造先帝遗诏!”刚才说话的副将顿时脸色很不好了,对着元应佳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转身调转刀口,对准了元应佳、黑衣人、婉皇贵妃和唐安侯四个人,“兄弟们。不要被他们骗了白白送命,还落下一个乱臣贼子的坏名声。殃及家小妻儿!”

“你们要造反?!”唐安侯大怒,“佳亲王是先太子之子,他犯得着假造遗诏?!先帝自从恢复了佳亲王的王位,就是想传位于他!”

“放屁!”大总管这时冷笑一声,“先帝要听了你这话,恐怕会从灵床上爬起来找你谈谈心。”

“我难道说得不对?!”唐安侯躲在自己亲兵背后大声道:“他们才是乱臣贼子!大家别认错了主子!”

“呵呵,大家真是不要认错了主子。”谢东篱冷笑一声,拿出一块暗红色的晶石,“先不说给佳亲王免罪复位的圣旨也是伪造的,就说这元应佳本人,先帝是绝对不会传位于他的!”

“这是为何呢?”大总管笑呵呵地在旁边做捧哏,跟谢东篱一唱一和。

元应佳也冷笑,暗道敢把他的身世抖出来,元宏帝一样会被人嘲是绿帽帝,就看谢东篱有没有这个胆量……

果然盈袖有些不安地咳嗽了一声。

谢东篱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元应佳不是先太子的亲生儿子!而是太子妃跟人私通生的杂种!”

“什么?!”

“你血口喷人!”

“你放屁!”

军士们混乱了,沸腾了。

婉皇贵妃惊慌失措,捂住了耳朵。

元应佳脸色血红,恨不得冲过去将谢东篱乱拳打死。

真是太奸诈了!

居然不说先太子不是先帝的亲生骨肉,直接说他不是先太子的骨肉!

这样戴绿帽的就是先太子,元宏帝的名声就保住了。

而效果是一模一样的。

况且说元应佳不是先太子的骨肉,马上相信的人很多。

因为当初先太子突然暴毙,而宫女鲁氏在先太子五七过后才被皇后齐雪筠接到宫里养起来,说她有了太子的遗腹子。

一个没有任何名份的宫女突然有了太子的遗腹子,这件事本身在当年就被人怀疑过真假。

很多人当时就认为是皇后齐雪筠为了保住皇后位置,不让元宏帝有理由再纳妃嫔,故意找了宫女怀了个野种来栽到太子头上。

反正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有些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谢东篱这一说,大家马上就信了。

元应佳还想负隅顽抗,谢东篱已经拿着那暗红色晶石道:“这是从盛家来的滴血石,专门验血脉。你敢不敢滴上你的血脉在这上头验一验?先帝还在寝宫挺灵,现在去取血还来得及。”

元应佳完全无言以对。

他爹就不是元宏帝的种,所以他是不是他爹的种并不重要,关键只要证明他跟元宏帝没有血缘关系,那所谓的传位遗诏肯定就是伪造的。

先前的假大丞相印只是铺垫,现在的滴血石才是正餐!

元应佳当然不想自取其辱。

他一扯背后那黑衣人的衣袖,冷声道:“我们走!”

夏凡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打了个呼哨。

皇宫四角上突然起了大火。

火光熊熊,很快烧成一片。

“救火啊!”

“起火了!”

“先帝寝宫的火势很大!”

谢东篱冷笑一声,立刻将倒戈的唐安侯府军士组织起来,跟禁军配合,开始在皇宫里救火。

同时派了自己的亲兵,假意追杀夏凡、元应佳、唐安侯和婉皇贵妃一行人。

但是并没有尽全力,而且要尽可能避免伤亡。

因此夏凡这一行人在唐安侯的亲兵,和夏凡、元应佳早先就安排进宫的死士帮助下,拼死逃出了皇宫。

夏凡甚至将婉皇贵妃和她的儿子玉皇子都带走了。

谢东篱的亲兵听从谢东篱的嘱咐,假意追杀,一直将他们远远往北赶去,看着他们出了北城门,往北面北齐国所在的方向去了,才燃起狼烟,提醒前面的人注意。

而皇宫里面一通忙乱之后,火势救下去了,元宏帝的尸首虽然被少量烧毁,但是大部分保存下来了,马上入了棺,送入灵堂。

只有婉皇贵妃所住的关雎宫里,早产体弱的小公主因为无人理会,在浓烟里被呛死了,是今晚唯一的伤亡。

盈袖和谢东篱得到消息,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宫人给小公主准备了小棺材,和元宏帝的棺椁放在一起附葬。

第二天,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传遍了东元国京城。

谢东篱一边点齐兵马,以慕容长青为主将,追杀夏凡、元应佳、唐安侯和婉皇贵妃一行人,同时在京城筹备登基大典,迎元盈袖为女帝,是为东元国第三十一代皇帝。

而盈袖在登基大典上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皇位禅让给谢东篱,自己为后,退居后宫。

“东元国以女帝始,以女帝终,存年五百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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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晚安。

第741章 春光(第一更求月票)

谢东篱是在五月初一登上皇位。

他登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东元国国号为天正帝国。

“天正帝国?这是什么年号?”

“……从来没有听说过。”

保和殿上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正帝国”的由来。

谢东篱并没有多解释。

大夏立国之后,大夏开国皇帝就采取一切手段,湮灭天正帝国的历史。

到大夏、大周覆灭,再过了五百多年,谢东篱深信,这个世上,除了他和盈袖之外,没有人知道天正帝国。

“众卿不必多虑,不过是一个年号而已。”谢东篱在丹墀宝座上淡淡说道,慢慢站了起来,“帝国的律法、官职和规矩不会有任何变化,一切沿袭东元国。”

大家顿时放了心。

只是换个年号而已,别的不变就行了。

至于谁当皇帝,这些人还真不太在乎。

再禅位的女帝都不在乎,他们替谁在乎呢?

而且谢东篱能力出众,本事超强,是大家早就知道的,肯定比他妻子盈袖更适合当皇帝。

相信他们帝国在谢东篱的统领下,一定会开创新的盛世丰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在保和殿上跪了下来,对谢东篱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

礼成之后,谢东篱宣布退朝,回到了后宫。

后宫里。只有皇后盈袖,没有别的妃嫔。

盈袖带着儿子元宝住在坤元殿。

“陛下来了。”宫女在坤元殿门口向盈袖回报。

盈袖抱着小元宝走了出来,看见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人材更加出众的谢东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元宝,你父皇来了。”盈袖抿着嘴笑,将小元宝递了过去。

谢东篱接过元宝抱在怀里亲了亲,笑着问盈袖:“在宫里可习惯?”

盈袖笑着道:“不习惯也得习惯。”又说:“不让我做皇帝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能不习惯呢?”

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

她只想能够谢东篱和元宝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弥补上一辈子所有的缺憾。

谢东篱仔细打量她。见她没有敷衍,点点头。道:“这后宫你最大,凡事不要委屈自己,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我做这皇帝是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如果需要你委曲求全来成全。我做这皇帝有什么意思?”

他做这皇帝,就是为了能够盈袖好好过一辈子,最好能够永生永世相守。

盈袖跟他一起往内殿走去,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你可别忘了,我不是一般的皇后,我是女帝禅位之后的皇后,别说宫里,朝堂上我也能做一半的主。”

谢东篱将元宝放到南窗下的长榻上,拉着盈袖坐回床帐里。执起她的手指,一根根亲了过去,低声道:“我今天改国号叫天正帝国。”

盈袖顿了顿。忍不住道:“……执政官殿下,可是要跟盛琉璃共天下?”

“……不是盛琉璃,是我的袖袖……”谢东篱说着,身下已经热了起来,一只手不动声色钻入她豆绿地轻纱短襦夹衫,攀住一边的高耸握了握。

窗外春光一片。屋内一片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