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一怔,试探问道:“这是让我去提水?”

军妇点了点头,比划前面,然后推了她一把。在她看来云罗不过是被掳来的奴隶,虽然有些特殊,但是也不至于特殊到不能干活。云罗被她推了一把心中却是狂喜。

她能离开营地出去提水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一条逃出生天的路。

她于是乖乖跟着那军妇向营地外走去。

涵玉关以北都是耐旱耐风沙的胡杨,现在又值春天,所以放眼看去一片一片都是绿油油的,一错眼还以为到了梁国的江南之地。云罗身子好了,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出了营地两里,果然有一处溪水,流水潺潺,清澈见底。云罗一见眼中一亮,急忙到了小溪边洗手洗脸。那军妇也似乎很久没清洗自己,挽了裤腿下水清洗自己的手脚和头脸。

云罗见她不介意,干脆坐在溪水边的山石上洗自己的一头长发。这一洗洗了足足小半个时辰。那军妇也不急,过了一会,有营地出来的士兵和烧火煮饭的军妇前来。

他们说着云罗听不懂的岐国话,一个个面上都有喜色。云罗悄悄观察,心中越发不安。

他们如此放松惬意与先前刚出涵玉关时的紧绷压抑完全不同。难道那阿木真的和李天逍结成同盟,要一起对付凤朝歌了吗?所以他们才如有靠山一样有恃无恐?

她正低眉沉思,忽然远远走来一队鲜衣怒马的骑士。云罗眼尖,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声,急忙低下头。

当先一人正是紫貂锦袍的那阿木,而他身边则是身穿玄色底绣暗金蟠龙劲装的李天逍。两人在队伍前面,边说边笑地朝着小溪的方向走来。他们身后跟着的士兵手中提了不少野物,看样子两人一早去打猎刚回来。

云罗低了头,匆匆挽起长发,急忙混入军妇中去打水。

那阿木与李天逍并骑走来,看见溪水淙淙,纷纷下了马,把缰绳丢给士兵,到了溪水边洗手洗脸。他们两人一来,溪水旁洗簌的士兵与烧火煮饭的军妇们纷纷跪下拜见。

那阿木一挥手,说了一句。大意应该是让他们退下。

云罗只见士兵们纷纷告退,而军妇们则提着满满一桶水向营地中走去。她连忙学着她们的样子去提木桶。可是她的手碰到木桶就知不妙。那木桶十分沉重,加满了水后更是重得像是一块巨石。

云罗咬牙提起,向前走去,可是木桶实在是太重了,她一个踉跄,整个人连着桶一起跌在了地上。木桶“哗啦”一声,里面的水统统都倒在了地上。

看守她的军妇一回头,鄙夷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她,却不愿意上前帮忙。云罗无奈只能挣扎起身。

这时身后传来那阿木阴恻恻的声音:“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云罗心中对他十分厌恶,不愿意转身,一声不吭提了空桶就要走。

“等等。”那阿木唤住她,嗤笑:“皇后娘娘,不来见过故人吗?”

云罗的背猛地僵硬,良久才慢慢转身,目光清冷地看着身后不远的李天逍。

她冷冷道:“是仇人,不是故人。”

李天逍闻言,眸光一闪,深深地看着她。两人相距不过五六丈,却似隔了千山万水。她看见他玄衣金冠,容色如魅,身上绣金丝盘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似要直入天际。尊贵之气令人不能直视。

她还看见他那一双如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眸中,眸色深深。

他是李天逍。

而此时她却不知该用什么眼光来看他。

李天逍看了她半晌,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云淡风轻地反问道:“你配当朕的敌人吗?”

云罗心中一窒,手中的空桶几乎握不住。她慢慢捏紧手掌,现在的她的确不配当他的敌人,连她的生死都由他握在掌心中。

那阿木看了看云罗,又看了看李天逍,忽然他哈哈一笑:“皇上,这女人是不是很有趣?”

李天逍亦是笑了。他弹了弹衣角,像是抹去无足轻重的灰尘,淡淡道:“她不是有趣。她只是不知死活罢了。这种女人朕见多了,无外乎可怜两个字。”

那阿木听了更是笑得畅快:“是!皇上说得极是!

云罗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生气反而有一种释然感。

他蔑视她鄙夷她,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阿木见云罗呆呆站着一动不动任他们羞辱便觉得有些无趣。

他上前,一把抓过云罗推到了李天逍面前,道:“上次本王说要将她送给皇帝陛下,这话可是真的。皇上,你就带回帐中尽情享用吧!哈哈…也可以羞辱一下凤朝歌!”

云罗被他用力一推,顿时跌入了李天逍的怀中。一股清冽的香气扑来,她脑中掠过恍惚:这是他最喜欢熏衣香松香料。

李天逍微微侧身,不动声色躲开了两人的碰撞,淡淡道:“王子殿下的好意朕心领了。凤朝歌如今正在松岭,就算我们把她杀了,他都不知道。又有什么羞辱不羞辱的?”

那阿木见他避开云罗,眼底掠过狐疑的光,似笑非笑道:“皇帝陛下,这华云罗可是您从前的妃子。是不是有了怜花之意了?”

他说着一把钳制着云罗的下颌,逼着她看向李天逍。

云罗此时心中又惊又怒。那阿木这个禽兽,竟然要把自己送给李天逍暖床!李天逍不愿接受,他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怜惜!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李天逍听得那阿木的问话,微微拧起了眉,冷淡地道:“王子殿下觉得朕没有诚意与你结盟吗?还是觉得军国大事还要靠这女人不成?”

那阿木见他发怒,顿时一缩,可是他那双如鹰一样的眸中却依旧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哈哈一笑,放开云罗,笑道:“皇帝陛下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是为了皇上好呢。这华云罗可是名满天下的美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可没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可以招待皇帝陛下了。”

云罗再也听不下去,怒指那阿木,厉声骂道:“那阿木,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朝歌的?!朝歌赠你这么多金银珠宝,你就是这样两面三刀对待你的盟友吗?”

那阿木被她骂得脸上通红。他恼羞成怒,一掌狠狠向云罗扇去:“贱妇,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他这一掌带着劲力呼啸而来。云罗病刚好转,眼看着又要被那阿木打骂。她心中悲愤交加只恨不得就立刻死在当场,竟看着那一掌的来势一动不动。

那阿木这一掌向她头脸而来,忽然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按住了那阿木的手。

云罗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她缓缓回头,只见李天逍正捏着那阿木的手,面上神色清冷。

那阿木被他捉着,那一下竟然再也打不下。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盯着李天逍,嘿嘿冷笑问道:“皇上也心疼了吗?”

李天逍缓缓放开他的手,轻笑:“是啊。朕心疼。”

云罗心中一愣,不由定定看着他。

李天逍上前忽然捏住她的下颌,仔细看了一眼,轻笑道:“朕心疼王子殿下一不小心就打坏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世间可只有一位华云罗,不是吗?”

他说完放开手,站在原地依旧含笑如故。

那阿木一愣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是极,打哪都不能打这张脸。”

李天逍等那阿木笑完,忽然道:“既然那阿木王子盛情,朕再拒绝就是不识好心。正好朕身边缺一位端茶送水的女人。今夜,就由她侍寝吧。”

轰!——的一声,云罗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浑身血液都从心腔中褪去。

她呆呆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李天逍,失声道:“不!——”

那阿木却十分兴奋,仿佛早就准备好这一天这一刻。看来李天逍的回答正中他下怀。他哈哈一笑:“皇上英明!凤朝歌若是知道了,一定气疯了!哈哈,我看他再嚣张跋扈…”

云罗满心都是熊熊怒火。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前,扯着他的衣袖,怒道:“李天逍,你难道要和那阿木一样卑鄙无耻,同流合污吗?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又下作?你难道不敢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去与凤朝歌一决高下吗?!”

她疯了似地要去扑打他却被李天逍身边的士兵牢牢捉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麻木的心此时却是撕扯般地痛。若在战场上被他杀了她一点都不恨他。可是如今他与那阿木合谋,竟然…竟然要辱她也侮辱凤朝歌?!

“李天逍…你杀了我吧!”她失控地对他喊道,屈辱的泪水从眼中簌簌滚落:“你若还念在往日一点情意,你就杀了我吧!…”

李天逍面上沉静如死水,只冷冷看着她被士兵拖走。

她拼命挣扎,频频回头,却只看见他那一双沁凉入骨的眼睛。绝望攫住了她的心,她终于明白,男人的世界永远不是她想的那样,永远是残忍而无情的一个荒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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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寒风四起。云罗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她听着外面士兵们呼喝回营的声音,心一阵阵揪紧。有风从帘缝中吹来,令她遍体生寒。

冷,今年这个春竟然这么冷。

凉沁入骨,无穷无尽,看不到一点希望。

有人走了进来,是两位内侍。他们解开云罗手脚的束缚,然后递上一方红漆托盘。云罗眼瞳猛地一缩,如见了鬼怪一样向后退去,叫道:“你们滚!你们给我滚!”

常公公走了进来,苍老的面上木然无表情。

他身后跟着两位内侍。他们抬着一个大大的木桶。云罗看着他们进来,禁不住揪住衣领,问:“你们干什么?”

常公公冷冷道:“还能干什么?给娘娘更衣梳洗啊。不然这么脏怎么伺候皇上?”

轰…

饶是云罗心如铁石也被这一句给羞得满脸通红。她被那阿木掳来已经十天左右了,除了生病时那看守她的军妇给她擦洗过几次外,她根本没有沐浴过。

可以说她身上真的…脏。

云罗怒道:“你让李天逍死了这条心吧!让我侍寝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常公公正在指挥内侍端来热水,闻言看了云罗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娘娘想要寻死吗?小殿下娘娘是不打算要回去了吗?还是娘娘不打算活着见凤朝歌了?”

他轻轻松松说出这两个人一下子戳中了云罗心中最软的一处。

她怒视着他,眼底痛色掠过。

常公公见她安静下来,吩咐内侍端来热水、巾帕、皂角等洗簌之物,这才对云罗道:“娘娘是要自己洗呢?还是奴婢们帮娘娘洗?”

云罗咬紧下唇,半晌才恨声道:“我自己洗!”

常公公笑了笑:“娘娘果然是个识趣的。”

他说完退出帐子,把帐中一方天地留给了她。云罗看着冒着热气腾腾的木桶,犹豫了半天才缓缓脱了衣服进入。热水的润泽令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可是心中一点郁结却如噩梦一样死死揪住她的心。

该怎么办?…

逃也逃不出去,死又死不成。

李天逍的心思向来她难以猜透,而如今又不知他与那阿木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盟约…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无法把握。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真的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境中了。

正当她在木桶中浸浴时,帐帘被人一撩有人走了进来。云罗一惊,羞怒交加下,操起木桶旁的勺子丢了出去:“滚!——”

勺子中带了水,她只听见水声清晰,背后的人被泼了一身。常公公惊呼一声:“皇上!”

云罗一怔,呆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良久,她身后传来李天逍从容清淡的声音:“朕没事。换件衣服就好。”

常公公气得上前,指着云罗骂道:“你你…你你…竟然用洗澡水泼皇上!你…晦气!真是晦气!皇上真龙之躯,你你…”

在晋国,女子的洗澡水与洗脚水一样都被视为晦气,一旦沾染上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常公公忠心不二,处处维护李天逍,方才那一瓢的“偷袭”他义无反顾地跳上前阻挡,一掌将勺子劈了个粉碎,可是却阻挡不了水泼向背后的李天逍。

云罗沐浴在内帐中,常公公也只能在内帐外叫骂。她忐忑不安地缩在木桶中,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

她回过神来,咬牙硬起声音冷冷道:“活该!常公公难道不知道我在洗澡吗?非要这个时候进来。”最后一句却是对李天逍说的。

她虽如此说,但是心口怦怦直跳却没有丝毫的底气。她悄悄侧头,余光看去。只见李天逍已脱下湿了的外衣,重新换上衣衫。

他拿巾帕擦了擦脸,对常公公道:“出去吧。”

不一会,帐中无人。云罗大大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却又颓然叹气,面色如灰。

这下彻底得罪了李天逍了。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塞外的风吹得呼呼直响,帐中灯火通明,她坐在毡垫上擦拭着一头长发,一边擦,一边苦苦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过了一会,帐外传来隐约的人声。有人在帐外轻咳了一声。云罗一惊,急忙往后缩去。帐帘被撩起,李天逍走了进来。寒风被他带进帐中,吹得帐中灯火一阵明暗。

她定定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玄瞳如墨,眸光深邃如古井,她竟再也看不懂他。

李天逍脱下玄狐大氅,淡淡对身后的内侍道:“晚膳摆上来吧。再热一壶酒。”

内侍连忙应下,悄然退下。

李天逍走到了帐中案几前坐下,从怀中拿出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帐中无声,唯有两人或短促或绵长的呼吸声。云罗缩了缩,咬紧下唇不知他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晚膳端上来。喷香的菜肴令云罗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尴尬地按住肚子。这时她才想起来她已经大半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李天逍挥退了内侍,拿起筷子,忽然看向她,淡淡道:“你过来也吃一点。”

云罗一愣,他神色清淡地看着她,看不出是喜是怒。云罗犹豫再三。

李天逍淡淡加了一句:“你不吃点,万一又饿病了这里可没有药材。”

云罗犹豫了一会,慢慢挪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李天逍给她递了碗筷。云罗也当真是饿狠了,看了他一眼就埋头吃饭。

她小时候饿过,对食物有异常执着的念头,那就是一旦饿了,不管好吃不好吃都得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母亲说过,就算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那样永远都超升不了。

她埋头吃饭,却没看见对面李天逍筷子一动不动只默默看着她。

半晌,云罗吃了半饱,一抬头却见李天逍不动筷。她慢慢停了筷子,问:“皇上为什么不吃?”

李天逍垂下眼帘,拿了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慢慢一口饮下。一杯饮完再倒了一杯,复又饮下。云罗看着他那样子,那一句习惯性的“空腹喝酒伤身”的劝诫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她吃完把碗筷放在一旁,又悄悄抱着自己的膝往后缩了缩。

夜渐渐深了,两人枯坐在帐中,一个警惕地看着,一个却在默默喝酒。忽然,外面有巡夜的士兵敲了敲了梆子。已是二更天了。

李天逍忽然放下酒杯,起身吹熄案几边的蜡烛。

云罗见他一个晚上都没动静,此时却动了,不禁紧张地抱紧自己,问:“你…你…干什么?”

李天逍向她走来,淡淡道:“夜深了,自然是睡觉。”

云罗一愣,他已走到了她的身边,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那一瞬间,云罗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冲脑中冲去。她想也不想狠狠一掌就要扇上他的脸。

她骂道:“无耻!”

李天逍却似早就有预料,手轻易就把她的手捉住。他抱着她走向床榻,云罗再也忍不住叫道:“你放开我!李天逍,你无耻!…”

李天逍把她丢在床上,开始脱衣服。云罗紧紧揪着自己衣衫领口,惊慌地看着他。

他很快脱得剩下一件中衣,转眼间就已到了她的跟前。

云罗呆呆看着他,下一刻他已将她搂在怀中,翻身覆在身下。熟悉的身体压来,对她来说却如噩梦一样可怕。

她拼命踢打:“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颗心都要跳出心腔。现在的她根本不如他一根指头力气大。她在他身下拼命挣扎,犹如一只困兽:“你放开我!李天逍,你卑鄙无耻!你下流!…”

她不停咒骂,直到骂到气喘嘘嘘,这才发现他除了压着她外,根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她怔怔看着上方神色清淡的李天逍,忽然不明白他到底是要怎么样。

“继续…”李天逍淡淡地说:“叫。”

“什么?…”云罗彻底糊涂了。

李天逍忽然凑近,一双漆黑眸子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朕说了,让你继续叫!”

“啊?!”云罗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

李天逍静静看了她良久,忽然低头凑近她的唇,淡淡的酒气随之扑来:“没有为什么,你不想叫,朕会让你叫得更大声。”

他说着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云罗惊得呆了。他的薄唇碾过她的唇瓣,属于他口中的气息夹杂着酒气灌入她的口中。略带苦涩的唇舌掠过她的唇间,探入她的口中。

久违的触碰令他浑身僵硬,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抱紧了她,向床的深处滚去。

此时云罗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

不,不可以这样!

她更加拼命地挣扎,狠狠咬上他的唇。

***************************************************************************************************一万字,,,,,有种写到死都写不完的赶脚…

呜呜,求虎摸,求爱怜,各种求。。。。

另外一万字,大概晚上更,白天冰要补眠一下。

第三百二十五章 生死局(痛!)

更新时间:2014-9-2 11:12:34 本章字数:11512

不,不可以这样!

她更加拼命地挣扎,狠狠咬上他的唇。

李天逍似早就知道她的举动,更重地堵住她的口。这样一来云罗除了咿咿呀呀含糊叫喊外溢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她此时才感觉男子与女子的巨大差别来。

他一双铁臂就能将她紧紧搂住,令她无法动弹一分,连挣扎都显得这么可笑。身上的衣衫凌乱,露出瘦削雪白的肩,胸前春光隐约可现,她一寸寸失去自己的阵地。

他重重吻了她许久,酒气与他的气息混淆扑入她的口中。云罗心中凄苦,泪水簌簌落下,再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辂。

终于他放开她,云罗惊喘不已地看着他,想要往后缩去。

他却冷冷地道:“朕说了,让你继续叫。”

云罗被他的口气的冰冷一惊,可是此时他不再进一步令她心安了不少。她急忙擦干眼角的泪痕,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骒”

李天逍一指帐外。

云罗急忙看去。此时帐中只有留一盏烛火,显得外面火光明亮。她隐约看见有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在帐外探头探脑。

她一愣,李天逍忽又欺身靠近她。她急促叫了一声。昏暗中,她能看见他眼底那一抹隐忍的热度被很好地隐藏着。

她惊起抓紧自己的衣领,连忙道:“好,我会叫。你别靠近我!”

她说完就惊叫连连,似乎被人蹂躏得凄惨无比。她一边叫,心中却飞快无比地转过千百个念头。这几日所有的疑惑似乎有一道明亮的线可以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

可是答案却是令她无法相信。

她叫了一会,李天逍果然不碰她,反而是一挥手将床边的案几一推,“哗啦”一声,案几跌在地上,茶盏落地,一地的狼藉。

云罗一看,哭笑不得。这样一来令人不得不相信这帐中正发生着人间惨剧之一——女子被狠狠凌辱着。云罗叫得喉咙沙哑,最后假意哽咽,渐渐无声。

帐中又恢复安静,两人在床边相对枯坐。外面刺探的人影已不见,想必是去禀报“所见所闻”了。那阿木果然不放心李天逍的诚意,要用这一招来试探他。

良久,李天逍起了身,淡淡道:“你睡吧。朕睡在外间。”

云罗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目光殷切:“天逍,告诉我,是不是…”

李天逍看着她握住长袖的手,忽地靠近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云罗一惊,急忙缩手。

他盯着她良久,问:“云罗,你想知道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