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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御医是按着平常的药方抓药的吗?”

“是啊,和平常一样,奴婢都在旁边看着呢,一点儿也没错,小姐,那两位御医可真厉害,要比先前两位御医的医术高多了,用了他们的药小姐的身子可真是一天天见好呀,奴婢看着真高兴。”

筱筱的确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高兴,可楚清清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内心深处有个地方,正着提醒着她保持警惕。

晚上的药也是如此,与中午的药滋味完全相同,又与昨日的大同小异。

偏偏第二天,那药汁又回到了前日,那一味酸意没有了,尽是楚清清印象中的苦涩难咽。楚清清回忆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今凤宇告诉过,雪蓉丸不可再吃了,他新留下的药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服用的。当时楚清清想问他,为何你不在我情况最坏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呢?

第042章 一同出发去狩猎

狩猎那日早晨,楚清清的心情犹如窗外无垠碧空。虽然随着濮阳瑾外出并非本意,可到头来感觉却也不错,想想今凤宇,若是知道她还有胆子外出狩猎,定会摇头兴叹吧。

而筱筱似乎不安与担忧占多,并未见半分喜悦。珠子方才来禀告,说队伍要在一个时辰后出发,让太子妃作好准备尽快前往与太子殿下处汇集。筱筱之所有担忧加郁闷,乃是因为她不能陪小姐一同前往。

“小姐,要不您去求求殿下带让奴婢一起去吧。”此去要三日光阴,所以她得有三日没有小姐的消息,尽管知道要求任性逾矩,可由不得不她放肆。

如果楚清清没记错的话,这是筱筱第八次在她面前提要求了,她应该知道这样的要求不可行,虽理解她的执意与担忧,却聒噪她的话太多。再一次仔细保证,“筱筱,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你一直陪着我看着我,我的身体真的好很多了不是吗?这样出去呆个三两日完全不成问题。”

“可是,小姐…。”

“好啦。”出声打断筱筱的话,坏坏的捏着她的小脸蛋,说:“你再罗嗦就会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了。”

筱筱无奈的叹口气,发觉入宫后的小姐不身子恢复得不错,连性情与心态也变得活跃难以猜测,“那你得答应筱筱好好照顾自己。”

终于妥协了么?若早些如此,她的耳边要清静很多。“我保证。”

出了梧惠宫,楚清清直觉整个身心都雀跃起来,自嘲有种被关得太久出去放风的感觉。难得如此愉快放松,若这身子允许,亦不是她想保留些体力,真想蹦着跑着去到濮阳瑾处汇合。

跟着珠子到达东宫门口时,那辆外观奢华的辇车似乎等候已久,濮阳瑾正站在车外冷着寒颜直瞪着楚清清难以抑忍的兴奋,好鲜明的对比呀,就如同光与暗。楚清清螓首垂下,在众下人与侍卫面前给足濮阳瑾身份的面子,请安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濮阳瑾不是看不出来楚清清隐忍的兴味,臆测着这趟出宫有那么值得期待么?然而又是那张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欢愉,才让他本想移开的眸又停了瞬间。尽管知道这一路会有多少麻烦,可她还是跟来了,而自己却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侍卫掀开帷帘,濮阳瑾先踏上了车室,不禁让楚清清岔嘲他没有绅士风度,更不懂得怜香惜玉。又反过来一想,他不拒绝让自己今日去已是反常,若是再对她怜香惜玉不是更加不可思议么?挤挤眉上车,这才发现苡妃也同往,此刻她正端坐在最里边望着自己面容含笑。

“娘娘身上大好,竟能前去同观狩猎,臣妾真替您感到高兴。”

不卑不亢的话入耳,满是敬意与周到,可楚清清就是听不出一丝情绪。倒是她像个傻子似的干笑一声,“多谢苡妃娘娘惦念。”

第043章 抑闷烦乱的对话

楚清清的话是这一路的结束语。不能怪责她觉得车室里的氛围尴尬,那濮阳瑾揽着苡妃在怀,下颌抵着苡妃的额眉,眼眸阖上,看似浅眠。苡妃则小鸟依人般靠在濮阳瑾的胸膛上,许是觉着楚清清见到这一幕会显得难堪,索性闭起了眼。

车室外轱辘声延绵不断,车室内却无声悄然,斜眸瞥着左上方相拥之男女,你侬我侬的情景直叫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若是有得选择,她真想立即叫停下车。深深的吸口气,努力平复胸口逐渐凝集的不适与烦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声入耳,片刻后,楚清清终于熬得辇车驻停。急着落车舒缓内心的抑闷,佯装一不知礼规之人在濮阳瑾下车前先撩开了帷帘。楚清清的反应看得濮阳瑾面色平静,心绪却一沉。

轻摇摇怀中之人,濮阳瑾温柔的言道:“爱妃,到了,下车了。”

苡妃缓缓睁开水盈盈的眸子,略微拉开两人的间距,垂眸自责道:“都是臣妾的错,居然靠在怀中睡着了,请殿下原谅臣妾失仪。”

她是真没看见楚清清的举动还是装的?濮阳瑾不知道,这会儿也只好当作她没看见。“本殿怎么会舍得怪你。”

“咦,太子妃呢?”苡妃甜美的笑着轻问,言词间满是疑惑。

濮阳瑾复揽她入怀,无情的冷笑道:“管那个不懂规矩的女人做什么,爱妃要陪着本殿出行,一路要好生将息才好,省得本殿见了心疼。”

“呵呵——。”苡妃满脸的羞涩满溢,嗔怒濮阳瑾戏她,眼中却是黯然不已,“殿下岂能如此说太子妃呢?若是要让太子妃听见了,还不得伤心难过。”

“她伤心也好难过也罢,与我何干?”伸手轻轻的捋着苡妃额前的青丝。

苡妃优雅的携着丝帕掩唇笑道:“殿下就是刀子唇豆腐心,您若是真不将她放在眼里,又怎会答应让她与我们同行呢?”

“这个本殿可就冤枉了,本殿这么做还不是都因为你么?”

“因为臣妾?”苡妃抬眸,笑望着太子殿下一脸的温柔。

复揽着苡妃入怀,让苡妃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是自然,以她那副要死不知的身子居然胆敢随我们同去,这一路的颠簸就有够她折腾了,既然她想死在外面,本殿岂有不成全之理?她一死,那梧惠宫自然就归爱妃你了。”

楚清清虽下了辇车,却没到处行走,车室里两人动人心扉的对话全然涌入她的耳中。这一刻她不记得自己急忙下车的原因,连汇集在胸口的抑闷与烦乱都消失了,仿佛只是瞬间的事情,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发软,就这样无力的倾向一边。

她没有倒在地上,只是跌入一个怀里,那怀中的温暖似乎是她找回知觉的源泉,抬眸看着这胸膛的主人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唤了一声,“皇叔。”

第044章 濮阳慕华和自在

楚清清的声音细够低,濮阳慕华微紧眉盯着她一脸的苍白,“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狩猎围场,还是趁早回梧惠宫去休息罢。”

楚清清还来不及开口,就见濮阳瑾掀开帷帘,四眸相对时,彼此眼中的冷冰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降下一个冰点。楚清清已恢复了些意识,拉开与濮阳慕华的距离,无视濮阳瑾的存在,说:“皇叔,一会儿换车出城时,侄媳可否与您同车?”

濮阳慕华正欲问及原因时,又见苡妃搭着濮阳瑾的手落下马车,内心的疑惑释然,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皇叔,怎么还不出发?”濮阳瑾揽着苡妃状若无骨的腰枝问着,眸角的余光却在打量楚清清,先前那般柔弱的靠在皇叔怀里,他的胸口腾然窜出一团怒火,伴随而来的思虑便是得不到解释的困惑与矛盾。

濮阳慕华太了解这个侄子,徒然见他揽香望韵,心头也跟着警惕起来。然此刻也惟是内心猜测,不敢妄下断论,惟有静观其变,道:“大队人马已准备妥当,只待太子殿下一下号令即可出发。”

边说,边迈开了步子。在类似一小城门处,停着几车马车,匹匹马身姿矫健,气势不凡,一见便知是宫中御驾。

楚清清走在濮阳慕华的左边,听着濮阳瑾说:“云王他们在哪儿?”

“他们已出发在宫外候等了。”

濮阳瑾凌眉微蹙,没在言语什么,直到楚清清上了马车,方听到帷帘外响起濮阳瑾的声音:“吩咐下去,整队出发。”

“是,遵命。”

不知何人应了一声,又听见前面那辆马车驶行起来。而此刻,濮阳慕华才入得车室,迎上楚清清浅浅的笑意,言道:“怎么了?你的兴致好像降低不少,是不是真要将今日之行作罢,回去梧惠宫好生休息?”

楚清清的兴头的确降了不少,她勇敢的承认是因为听到方才濮阳瑾与苡妃的谈话。略略的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情,我只是现在不想太浪废力气,怕是一会儿就得累了。”

“哈哈哈,有道理,说话也算是个力气活儿,那你就闭上眼睡会儿吧,这会儿出发要到日落时才能到呢。”

楚清清淡淡的笑了笑,缄了其口,很听话的闭上了眼。

对于楚清清而言,她并不了解濮阳瑾,而对于自己这种类似吃味的反应也颇为惊讶。濮阳瑾给她的印象,除了脾性怪异、冷漠乖张外,没一点儿值得她看上的,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因为他的举止言谈困惑难耐。

她深深的知道濮阳慕华之所以容忍她的放肆与不敬,完全是看在自己于他和濮阳瑾有用的份上。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能满意他的期待,不让他失望?或许在他眼中,成功与否都无关紧要,他要的不过是个做事的人、得到回报的机会罢了,至于那人是谁,会怎么做?都与他没有关系。

第045章 在同一条船上的

濮阳慕华眉眸半阖,悄然无意的打量着楚清清。十支葱指纤长似玉,许是因着身子的原故,她的青丝尖有些泛黄,些些许许,散散落落的叠在淡紫色的衣袂之上,髻上斜入的珠钗坠着流苏,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摇摇曳曳,清雅典致的干净脸颊,细腻的肌理似晨起的朝雾,润意淡韵,合上的眉眼如画,小巧的樱唇略微下敛,好似透着些许伤愁。

一件绡花衫打底,套着一件笼纱轻衣,合拢的双膝上复着梨白色的花边绣裙,坐在那里端庄娴静,似一幅纤尘不染的美人图。濮阳慕华心下感叹,是否女子薄弱命暂,上苍还会赋予她另类的厚赐,才会让世人道其美哉?

楚清清并未睡去,虽然与濮阳慕华在一起自在得多,可她依旧享受这份闭眼的宁静。听着车窗外轮子辗转之声,马蹄队伍繁乱的踩踏之声,的确似支烦燥的催眠曲。

中午,整队停下歇息,溜马吃食。楚清清没有下车,濮阳慕华虽对她不怀好意,可倒是比濮阳瑾周到,又是送点心又是递水的,想着濮阳瑾这会儿应该在前面的车室里与苡妃你侬我侬罢。

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干净纯真,婉如山间叮咚的泉水,楚清清起了丝好奇之心,轻撩窗帷。见着人堆里跑出一轻盈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一脸的稚气与顽皮,身形婀娜渐致,水灵灵的眉眸灵动,说不出的朝气蓬勃,精神奕奕。

“她是谁?”楚清清的目光依旧在那少女身上流连,头也不移的问着濮阳慕华。

而濮阳慕华不曾倾身去探究竟,只听闻这笑声便笃定的言道:“她是萧后最宝贝的惜宁公主。”

萧后的女儿?怎么她从来没听说萧后有这么个女儿,搁下撩帘的手,偏过头来却见濮阳慕华一脸的冷嘲表情,楚清清不禁笑道:“皇叔,这么个小女孩儿也碍着你了?”

濮阳慕华抿唇一笑,却不作言语,这让楚清清更加糊涂也更加好奇,“皇叔是不是觉得咱们现在不是在同一条船上的?”

濮阳慕华仰起脖颈喝了口水说:“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楚清清闻言,便不在继续相问了,能掩下好奇之心,却掩不下臆测之意。不过是个还不黯世事的小女孩,值得濮阳慕华用这样的态度警告自己么?还是她的存在会耽误什么事情?罢了,濮阳慕华既是不愿她知道,她滋生再多的答案无非枉然。

正如同濮阳慕华所预言那般,整个狩猎的队伍在斜阳初落时到达了围场。楚清清一直乖乖呆在车室里,只透过车窗看着外头人影来回颤动,驻扎蓬扎打理马匹。

加上随行保护安全的士兵,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怎么也得有个近千人,想来朝廷里的那些文武大臣应该都到齐了罢,这么多人响应云王的号召,果真有些令人头痛。

颠簸了一日,楚清清很累却舍不得回蓬帐内休憩,望着眼前那一片望不到边的林子,树叶的清香气息似乎能唤醒她的每一个疲乏细胞。

第046章 充耳不闻的闲话

“太子妃,奴才领您去蓬帐内休息。”帷帘外有道尖细声响起,楚清清松下撩开轻掀窗帷的素手,螓首微移时,有宫侍已挑开了帷帘,露出了恭敬无比的身影。

楚清清搭着他的肩头下车,尽管不远处有片林子挡着,她仍然觉得空旷无比,深深的吸口气,想着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搭间屋子,她一定能活百岁。

随着宫侍移步,她知道两旁有不少人在打量她,更有人窃窃丝语,楚清清就若听不见一般迈动步履。

“她就是大婚当日被横着抬进东宫的太子妃呀?”

“可不就是她,不是说她的身子差到只能在梧惠宫里等死吗?这会儿还有力气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呵呵——,殿下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真在这里出个什么事儿,梧惠宫岂不又得空了。”

“得了吧,太子殿下要是管她生死,还能带她来这里,你没见到刚才殿下揽着苡妃娘娘的恩爱模样,想必今夜太子妃得一个人住在蓬帐里了。”

楚清清充耳不闻,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眉眸色沉,且更有一双眼睛,从她搭着宫侍之肩落车时,那不经意间的一撇后,便若有所思的停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应是为了安全,每个蓬帐门口都设有两个侍卫待命。宫侍撩开帐帘,让楚清清先走了进去。

帐蓬里到是宽敞,应有尽有,就是不如宫中精致,不过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挑剔。靠里边只摆了一张床,忆及方才所听到的传闻,估计今夜她真的要‘独守宫帐’,呵呵——。

“太子娘娘请好好休息,晚膳时候奴才会命人送来,请问娘娘还有何吩咐?”

楚清清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轻挥,“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楚清清落坐在床边,半身躺在软枕上,散落的青丝压在耳边,丝丝缕缕皆透着疲累与乏沉。宫侍出去不去,便有宫娥送来一壶热茶与几份小点心,搁下后便离开了。虽然楚清清不介意让人冷落,可这样的滋味的确让人难受。

躺了一小会儿。一是想出去散散闷解解乏,二是心仪蓬帐外的景致和空气,带着那份享受自然宁怡的心境,楚清清出了蓬帐四处找寻可赏夕阳西下的美景。

众人都劳顿了成日,差不多皆入到蓬帐内休息,好养足精神以备明日入围场中狩猎。楚清清一路走来,人虽见着不少,却是那些恭敬的宫侍与宫娥,无人来打听她去那里,她的存在还真是可有可无,如同透明。

心里涌现一丝落寞,也惟有让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敛下。此时,她不经意想起了今凤宇,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指着落日高兴的对她开着玩笑罢。

听见那里有流水之声,楚清清寻着水声找去,站在一小斜丘上时,见远处有条宽大的河流,流水是从林子那边弯延而来,故看不到头。此处视线不错,再回眸看看驻扎的营所亦不远矣,便穿过一片灌木丛,寻了棵碗大的树便靠了上去。

第047章 她并非病着等死

周围有不少低树,落日下的扶疏叶影在她身上脸上映出点点暗淡的斑斓,黄昏人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详与和宁。

左边伸出的枝杆上,爬过一只小小的不知名的昆虫,展着翅膀欲飞还停,也不知在寻觅着什么。深深的将天际灼红的晚霞映入眼中,深深的吸口气,再合上眼帘,她要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与这难得一遇的惬意牢牢记在心里,或许除却今日,她再也见不到非不无可能。

静静的聆听着远处汩汩流潺的河水,一阵晚风拂过,周围的树枝与绿叶立时簌簌晌起,时尔还有鸟鸣声婉转吟唱,啊呀,虽有今日一日的劳累,但此刻所见也值了。

眼帘合上后,便不想再睁开,楚清清直觉意识越来越沉,就这样稳稳的睡了过去。

从林中一侧渡步而来的男子,勾起一方唇角,与濮阳瑾有几分相似的轮廓透着濮阳瑾决不可能出现的轻浮之笑,头顶的玉冠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玉色变得更加深沉,斜洒了他一身的霞光,黯然其色,溢着无尽的危险与恐惧。

步子停下,先是俯眸瞧着靠在树根部熟睡过去的女子,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出现在这儿,肯定是累坏了。只是她有蓬帐不待,却走到这里来欣赏落日景色,倒是有几分雅致的心性。再蹲下身子来,流露出满是兴趣与暧昧的眸光游走在她身上的每处角落,真是越看越觉着有意思。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指腹在她的脸庞边缓缓滑过,虽是一脸病容,肌肤的细腻却毫不逊色康健的女子。瞧着她因外界干扰睡意蹙眉的模样,似朵娇花让风吹得紧了,泛起褶痕。

楚清清觉着腮边痒痒的,半梦半醒间缓缓睁开眼帘,在昏昏淡淡中见到一陌生男子诡异的笑容时,楚清清又重重的合上眼帘,赫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睁眼坐直身子,怔怔的看了一眼离得不过两指宽距离的陌生之人,她完全清醒过来,不禁吓得往后挪去,掌心被地面的小石子搁得生疼。

“你别害怕,本王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能不怕,陌生的环境遇到个陌生的人,还带着一脸看似不怀好意的笑,若是不怕她肯定脑子不正常。等等,他刚自称什么?本王?楚清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在脑海里翻腾璠阳王朝的皇亲国戚。他看上去年龄不大,几乎与濮阳瑾相当,心中有了答案,楚清清却更加不敢放松。

“你…你是——。”她知了,可还是要确定。

“你不知道本王是谁?”陌生男子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又说:“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在太傅府你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疾病缠得养在深闺,嫁入东宫也不过是成日呆在梧惠宫里,难得见到外人,更何况是本王,不过本王倒是一眼就认出你的身份了,老实说你会到这儿来还真让本王大吃一惊,看来你并不是如外界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病着等死嘛。”

第048章 被濮阳洵调戏了

云王濮阳洵,楚清清虽早有耳闻,却料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而且他刚才在对自己做什么?他在调戏他的弟媳妇。楚清清体内一阵恶寒,盯着濮阳洵的目光愈发的冷冰与不安。

周围已逐渐暗了下来,楚清清想动身离开,方站起来谁知腿脚一麻,整个身子便向旁边倒去。

濮阳洵眼疾手快,一踏步倾身便将楚清清揽在了怀里,许是身子长期有恙的原故,她的身子比平常的女子柔软,就像一团棉花或是云彩似的。“本王说过不会伤害你,你怕什么?”

“清清已知道你是谁了。”边说边挣开他的怀抱,在濮阳洵兴味的目光中,楚清清盈身一礼,“云王爷。”

“哈哈哈——。”濮阳洵上前一步,也不介意楚清清后退一步,“弟妹真是惠质兰心。”

这算什么惠质兰心?想来璠阳王朝皇室已没几个人,一个个排除了去,不就只剩下这个濮阳洵吗?“云王爷过奖了,清清不敢当。”

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濮阳洵感叹是个可怜的小女人,母后与太子争斗的牺牲品,“你独自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不见太子出来找你,如果你觉得委屈,本王可代你出头。”

“不敢有劳云王爷费心。”

“呃——,本王也算你半个王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着,便要伸手去碰楚清清。

楚清清不着痕迹的斜过身去,让濮阳洵探来的手落了个空,道:“真是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清清告辞。”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濮阳洵想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将她吓着了?想楚清清那样的闺阁女子,应该是很害怕遇见陌生人的,既是如此,她又怎会出现在此?难道是太子要求带她来的?好像不太可能罢。

“人已走远了,皇叔还不现身么?”揣思不透心中之疑,濮阳洵仍旧凝视着那抹瘦小身影离去的方向说。

濮阳慕华从一阴暗的树影中走出来,不禁笑道:“怎么,连个要死不活之人你也不放过。”

不能拒绝身后之人语气中携带的嘲弄,可他也有回敬的本事,“皇叔不觉得她很有意思吗?小侄也是阅见过不少女子,可独独这病得如此美丽的女人没见识过,难得遇到了,怎么能让机会白白溜走呢。”

“你就不怕她身上有毒吗?你要是碰她或许会让你碎身碎骨。”濮阳慕华是很认真的说,可他的口吻与表情却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呵呵——,想不到皇叔如此看得起她,还真是让小侄意外。”濮阳洵偏过头,见着濮阳慕华一脸的似笑非笑。

“不是本王看起得她,怎么说她也叫过我几声皇叔,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如果你真于她有意,就让她多活两天,多呼吸两天这尘世间的空气罢。”

濮阳慕华的话听来很随意,似乎字面意思与他的本意不符。也是,能让他这个自恃过人的皇叔高看一眼的人,除了太子,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得他的青睐。

濮阳洵没在说话,抿唇一笑朝着濮阳慕华拱手一礼,随即摇身离去。余下濮阳慕华独自面向晦暗的天边——眉沉色淀。

第049章 恃宠而娇的公主

无端端让人调戏,楚清清回到蓬帐中内心郁闷得难忍,若非对濮阳洵有着初识的印象,她内心不惧不怯的话,肯定会甩手给他一记耳光。

篷帐外响起一阵整齐有致的步伐,料想是侍卫巡逻而过。楚清清调整好呼吸,正巧见宫侍撩开蓬帐,宫娥端入膳食,摆在桌台上后便躬身退下。闻着饭香,楚清清才知晓她真是饿坏了,落坐在桌台边,觉得台上摆放的餐食与在梧惠宫中筱筱的安排无异,不腻清淡,是她喜欢的菜色,喝了口汤,味道也不错。

填饱肚子,楚清清命人撤下后便上床睡下了,她真的很累,直觉跟她说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这一夜并非好眠,却累得楚清清醒不过来,隐约中,她似乎在梦中重复了一次濮阳洵带给她的冒犯。有人为她掖被角,有人在轻拂她的脸庞,轻轻的,轻轻的,让她不停在忐忑与茫然中徘徊游走。

翌日醒来,梳洗中方知狩猎的队伍也向围场中进发,也就是说,她睡到了晌午。

走到蓬帐外,除了随行的女人与侍卫留守,的确甚少见到其他男子。那围场的魅力不小,更或者说大多数人都想博得露脸的机会,好争赏邀功,以达到满足自己在官场上之欲的目的。只可怜那围场中的动物们,得承受着让人追捕的命运,逃不开被人逼杀的结局。

弱肉强食,璠阳王朝如今最真实的写照。

伸了个慵懒倦怠的腰身,楚清清刚想回蓬帐内吃点儿东西,徒然听闻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随着风清晰的吹入她耳中,“放肆,你再挡着,不想要你的前程了是不是?”

什么样的女子说话如此嚣张?楚清清不由自主的寻声而去,在一蓬帐后,见到几位神情紧张惶恐的宫中奴才围着一匹左右渡步的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奴才听见有人出声,回眸后立即跪叩在地,“叩见太子妃娘娘。”

想到昨日她下马车时,那么多人盯着看与言语,想不出名都很难,捋袖一个空扶,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

“到底怎么了?”所有的奴才都向她请安,那站着的人自然是主子。楚清清问着一手牵着缰绳站在马肚旁边的惜宁公主,道是那个女子敢用这样的态度教训奴才,原来是萧后的宝贝公主惜宁。

濮阳惜宁头一昂,似乎很不屑楚清清的寻问。一宫侍垂眸低头禀道:“回太子妃的话,王爷吩咐奴才们侍候好公主,可公主非得要骑马去围场里,料此刻众人正在围场中狩猎,弓箭无眼,要是伤了公主玉体,奴才们就是十个脑袋也陪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