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本想淡淡地讽刺说没有他跟柔妃的交情这般深,但是想想,觉得说在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所以,最后她道:“还好!”

“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吗?”他冷冷地道。

真是好笑,辩解?当夜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她跟他解释,他却说不想再提此事,就让它过去,而如今,却又说她没有辩解。

温意敛住眸子里的烟波浩渺,淡淡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什么意思?”他眉毛陡然一拧,“你这一副怨妇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要是想出宫去找他,朕并没有绑住你的双脚。”

温意依旧是波澜不惊地道:“是的,皇上并未绑住我的双脚!”

宋云谦用手敲着桌子,发出咚咚咚地声响,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瘆人,仿佛,这是一场风雨的前奏。只是怒气在他眼中凝聚,却没有爆发出来,他最后,有些无奈而焦灼地道:“我们之间,就一定要这样吗?”

温意不抬头,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道:“皇上想如何?”

“你以前从不称呼朕为皇上!”

“皇上以前也不会在民女面前自称朕!”温意淡淡地接话。

他愣了一下,神色渐渐地沉寂下去,许久,他才透着无限疲惫地道:“温意,我们真都回不去以前了吗?”

温意抬头,眸光有些忧伤,“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知道,你并不爱他!”

“说这些似乎没有意义,你已经深信我和他私通了,何必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呢?”温意嘲讽地笑了笑。

宋云谦沉默了,许久,又道:“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亲眼目睹,心里无法释怀,你应该知道这些日子我也不好受!”

温意凝视着他,有些苦涩地道,“好好对她,她已经受了很多苦,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深爱你。”

宋云谦不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道:“这辈子,是我对不住她!”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但是温意并无深究,只是淡漠地笑了笑。

第155章演戏

第155章演戏

饭菜张罗了上来,小彩和其他几名宫女把饭菜布下之后便伺候在旁。

宋云谦为她布菜,道:“吃!”

温意摇摇头,“我并不饿!”

宋云谦忽地变脸,有些凌厉地道:“吃下去,这是命令,是圣旨!”

温意抬头瞧他,他眸子里闪着怒气,烛光摇曳间,也可以看到他面容布上一层冷凝,她顿了一下,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一般,道:“是,遵旨!”

她拿起筷子,低头吃着碗里他布过来的饭菜,她吃得很快,很急,几乎呛到了还不断地往嘴里塞。她本来不想赌气,但是他方才的话刺激到她了,命令,圣旨,是的,他们如今的关系就是君臣的关系,他是天,他说的话她要听。

他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眸子里腾起怒气,他忽地站起来,伸手抢掉她的筷子,往地上一丢,怒道:“不要吃了!”

温意又拿起他的筷子,低着头吃着,对他的怒气置若罔闻。她吃得太快太急,胃部一阵绞疼,她停了下来,感觉到胃部开始翻涌,她蹲下身子,抱住肚子就狂吐起来。

宋云谦把桌面的饭菜全部扫在地上,噼噼啪啪发出好大的声响,外殿伺候的人都冲进来,见皇帝大发雷霆,都跪在了地上。宋云谦神色冷漠得叫人害怕,冷漠中又夹着一丝心疼,但是,最终都被怒气取代,他恶毒地道:“温意,你这个女人应该下地狱!”

温意依旧在吐,油腥的味道在她嗓子久久散步去,她已经把吃下去的全部都吐光了,但是胃部还依旧翻涌着,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小彩想上前扶起她,但是被宋云谦眸光的冷锋阻止,宋云谦怒道:“都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彩急忙磕头,道:“皇上,小主身体原先有些不舒服,求皇上开恩,莫要为难小主了!”

宋云谦顿时便把满腔的怒气发泄在小彩身上,他厉声道:“怎么的?你要替她求情?真是主仆情深啊,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宫中谁才是你的主人,要不要朕用板子来提醒你一下?”

小彩吓得瑟瑟发抖,捣蒜般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息怒!”

温意扶着胸口,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稳住心神,冷笑道:“你何苦为难她?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有什么气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宋云谦见她脸色惨白,发鬓凌乱,一副疲惫虚弱的样子,脸上的怒气凝了一下,火光在他眸子里熄灭,他静立一会,有些痛苦地道:“连一个丫头你都舍不得我骂她一句,可你却舍得让我饱尝伤心痛苦。”

温意起身走了几步,双脚踩在破碎的碗上,碗的裂口锋利无比竟刮穿了鞋底,直插进她的脚底。烛光昏暗,他并未瞧见她双脚底下漫出的鲜血,只看着她一步步走来,走到自己的面前。

她忽然伸手抱住他,喃喃地道:“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应该是开心快活的,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快乐了。我无意让你伤心,你却有意让我难过。但是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芥蒂已经存在,并且无法消除,咱们之间,注定了开始,也注定了结局!”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迅速地问,“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温意从他怀里移开身子,直视着他,眸光一寸寸地消沉,如同她低沉的声音,“你知道的!”

宋云谦脸上漫上痛苦的神色,瞧着温意的眸光有些凄凉,“我命人查过当夜所有的酒菜,餐具,一点一滴,全部都没有放过,你道怎么样?”

“皇上并未调查处出有毒,是不是?”温意反问。

宋云谦脸上有一一抹恼怒,“没错,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毒,包括你当晚回宫后喝过的水,碰过的东西,全部都没有毒。当夜,诸葛明所碰触的一切,也都没有毒,一切的一切,足以证明,你们当夜没有被人下毒!”

温意早就料到,她既然有本事下毒,自然有本事清除一切。只是时间如此迅捷,还真叫她惊讶。要知道宋云谦的清查,几乎就是在当夜了,她下毒的范围这么广,可竟然有本事在短时间内清除完毕。如果被下毒的人不是自己,那么,温意几乎要跳起来拍掌了。

宋云谦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屈辱,他定定地瞧着她,眸光出奇的森冷,道:“我比你更希望能调查出你们被下毒的痕迹,我比你更希望这一切只是有人离间我们的感情,但是温意,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背叛了我!”

他那样冷静地说着,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柔,可说的内容仿佛一支箭,直直刺进了温意的心脏,但是,温意同时也知道这支箭在刺伤她的同时,也刺伤了他。

“我跟自己说,无所谓,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好了,你心不在都无所谓。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两次,绝不容许第三次。”他眸子蒙上一层哀伤,有些颓然地道:“但是,我发现自己无法欺骗自己,温意,我忘不了我见到的一幕,你与他衣衫不整地躺在我们的床上,这一幕在朝堂之上,在御书房,在饭桌上,都会无可抑制地浮上我的脑海,我竟是那么的介意,我心胸竟是那样的狭小。我尝试过跟自己说,当日你曾经撞破我跟洛凡,一人一次,算是打了个和。那一次你能原谅我,我这一次为什么不能原谅你?我试图说服自己,开始两天,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你在我身边,我看着你用膳,但是我脑海里想的是,你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爱他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你以后还会和他藕断丝连吗?就算你们无法见面,你心里还会不会想着她?看到你失神,我会认为你在疯狂地思念他,温意,我嫉妒得快疯了你知道吗?最后,我发现自己无法吧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那样…”

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俊逸的脸写满哀伤,还有一个男人的悲哀与无奈。

温意的喉头一阵阵发紧,这样的宋云谦,是很让人心疼的。她至今深爱他,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不再依恋他的温柔,可植在心底的爱意,只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移除的。

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她摇摇头,带着哭腔道:“无论你信不信,我从不曾爱过他!”

宋云谦凝视着她,苦笑道:“你看,现在看着你掉泪的脸,我依旧会心痛。你说你不曾爱过他,你证明给我看,那只是一场陷害,一场阴谋,哪怕是一场误会,我都可以接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但是,不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继续走下去,事实上,我们之间,大概也走到了尽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还要你盲目地相信我,确实有些不合情理,毕竟你亲眼所见,我也暂时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要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实很为难你。但是,谦,正如你刚才所说,我曾经撞破过你跟柔妃一次,我原谅了你,你认为还会有下一次吗?假若有一天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你应该知道,爱情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你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温意冷然地道。

宋云谦摇摇头,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亏欠洛凡良多,余生,我会尽力补偿她。”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温意神情微微愕然,但是她很快就恢复正常,淡淡地道:“祝你幸福!”

宋云谦眸光如炬,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也是,保重,你若是愿意出宫,那朕成全你!”说罢,竟不再看温意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温意只觉得满心的酸楚,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这算是下了逐客令吗?要她离开皇宫?他连看到她都不愿意了吗?那刚才说那么多深情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伏在桌面上痛哭起来。

宋云谦离开采薇宫,身后钟正跟着他,出了采薇宫转入长廊,一道身影忽然从廊后闪出来,宋云谦停住脚步,眸光凌厉地瞧着来人,“如何?”

来人正是暗卫朗月,他轻声道:“如皇上所料,采薇宫真有人监视!”

“是什么人?都记下了吗?”宋云谦眸光一闪,冷峻地问道。

朗月点头,“回皇上,都记下了,微臣会命人严密监控这些人。还有,监视可儿小姐那边的人回来说陈将军今日曾经见过可儿小姐一面,两人谈了约莫一刻钟,但是因距离太远,并未听到所谈的内容!”

宋云谦冷冷地道:“他因为陈雨竹的死,记恨上了温意!”

钟正也上前道:“皇上,还有碗娘今日所禀报之事并无十全,有好些她都没有上禀,碗娘是不是可信之人?”

宋云谦脸色一柔,道:“不,她只是忠于温意,她是皇祖母的人,不会背叛朕,也不会背叛温意。相反有她在温意身边,朕很放心!”

钟正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老奴多心了!”

宋云谦对朗月道:“你继续命人监视可儿,监视陈元庆,还有,诸葛明那边也不要掉以轻心!”

朗月道:“是!”

宋云谦的脸在羊角风灯下显得特别的冷凝阴狠,他冷声道:“无论是谁,只要伤害到她,朕都绝对不会轻饶,哪怕是多年好友,哪怕是亲如兄妹的师妹,朕一概不会放过!”

钟正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柔妃那边…”

宋云谦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他定了定,道:“这辈子,朕只能辜负她了!”

宋云谦脑子里浮起温意伤心的脸,痛苦的眸子,心便尖锐地痛起来。今晚这一场戏,他演得很辛苦,心疼她,却不能表露过多,怕被监视之人看出了端倪,只能不断地伤害她。

只是今晚所说的,也并非全是做戏,事实上,他这几日一直都想起那晚上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这一切,提醒他的不是温意的出轨,而是陷害温意之人的恶毒。警醒他一定要找出背后黑手。

而这几日,想得最多的是温意师父对他说的话,他说温意留在他身边,终究会引致杀身之祸。因为这句话,他每夜都睡不着,他不能让这个情况发生,所以,即便如今要伤害温意,他也要先忍住心痛,把背后之人揪出来,只有这样,才会无后顾之忧!

第156章歹毒心肠

第156章歹毒心肠

皇帝在采薇宫大发脾气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太后本不想过问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闹得这般的大,她不得不命人去打听始末。

而当日采薇宫中的人全部连夜被送走,所以太后寿宴当夜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而可儿也三缄其口,不提半句。这涉及一个君王的面子尊严,她也舍不得宋云谦被人轻视了去。

所以太后也打听不出什么来,最后,她亲自与容贵太妃来到采薇宫中,两人刚进殿,还来不及说话,宫女便进来禀报:“主子,可儿姑娘来了!”

温意刚行礼坐好,听闻宫女的禀报,她淡淡地道:“请进来吧!”来看笑话还是试探虚实?昨晚闹得这样的大,她肯定有所耳闻的。不管如何,总之来者不善就是了!

千山还没醒来,昨夜醉得她够呛的,今日已经将近子时了,她还没起来,皇太后因着她是张老夫人的孙女,所以也关心了一句,温意没说她喝醉了,只说她有些不舒服。

可儿进来了,陪同她过来的还有吕宁。可儿大概没料到皇太后与荣贵太妃也在,神色微微一怔,便急忙上前行礼,“可儿参见皇太后,参见容贵太妃!”

吕宁也上前行礼。

皇太后微笑看着可儿,“你真有心,一大早就过来看你姐姐了!”她又看了看吕宁,“吕大人在门外遇到可儿?”

吕宁也不隐瞒,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是与可儿一同过来的!”

太后诧异地哦了一声,“是这样啊!”神色间,似乎有些明了,然后便笑着跟容贵太妃道:“现在的小年轻可不比咱们往日了!”

容贵太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适婚男女,走得近些无可厚非!”顿了一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可儿,“可儿年纪也不小了,皇上也真是的,怎不为可儿觅一门好人家?”

太后笑道:“哪里还需要另找,这眼前两人看着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吕宁,哀家不如便为你们做主,早日把事情给办了吧!”

可儿几乎迅速抬头,眼神愕然地看着太后,她下意识地摇头,道:“谢太后爱顾,只是可儿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容贵太妃轻责,“胡说,都什么年纪了?女孩子十六岁就该婚配,若过了十六岁还没婚配,家中父母该多着急?只怕搁在民间早早就问媒了。你父母不在,皇上是你师兄,俗话说长兄当父,你自该听他的意思!”

容贵太妃是个明白人,叶儿往日带安然入宫,也跟容贵太妃说过可儿的事情,叶儿也察觉可儿喜欢宋云谦,婆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讨论过此事,容贵太妃往日也觉得可儿乖巧,留心观察了可儿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她表里不一,渐渐地便不待见她了。

可儿脸色微变,语气有些不好了,“谢贵太妃操心,只是可儿至今还没想过婚嫁一事,再说,师兄也从不强迫可儿,若可儿有一日找到如意郎君,自会告诉师兄的!”

容贵太妃对她的无礼仿佛看不到,略微诧异地道:“哟,你现在不是跟吕大人好了么?”

吕宁脸色平静地道:“回贵太妃,微臣与可儿只是朋友,并无其他!”

“这还真奇怪了,男女之间还能做朋友?你们这朋友,也做得太亲密了!”容贵太妃似有些讽刺地道。

可儿抬头瞧了温意一眼,眸光似有些怨恨,温意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是自己串通皇太后和贵太妃两人说这些让她难堪的话。她也不解释,只微微笑道:“得了太妃娘娘,小姑娘不好意思呢,你就别取笑人家了,否则,人家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也被您吓得不敢再继续发展了。”

容贵太妃呵呵笑了一声,“是啊,哀家年纪大,脸皮厚,竟忘记了这小姑娘都是害羞的,只是可儿也算不得是小姑娘了,都二十多了吧?算是老姑娘了,看来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也免得让人担心!”

可儿几乎怨恨地看着温意,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姐姐这般了解可儿,可儿真是开心,只是姐姐操心可儿还不如操心一下自己吧,听说昨夜师兄发了顿脾气,不知道姐姐哪里得罪了师兄呢?”

温意还没说,碗娘便在一旁代替温意回答了,她笑咪咪咪地道:“这两人打情骂俏,算得了什么?咱们主子惹恼皇上么?只怕未必,兴许是咱们主子生皇上的气呢。要知道,皇上和主子恩爱,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事情。”

可儿冷笑一声,“是么?”

皇太后也侧头问碗娘,“哀家也听说了此事,碗娘,你一直在采薇宫伺候,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当事人就在这里,皇太后没问温意,却问了碗娘,她知道温意的性子,就算受了委屈也未必愿意倾诉,还是问碗娘妥当些。

碗娘笑道:“皇太后不必挂心,他们只是闹闹小情绪,过几日就没事了,是不是啊主子?”碗娘说罢便侧头看着温意。

温意也不想皇太后太担心,便笑着附和了,道:“是我太任性了,昨夜吵了几句!”

皇太后见她避重就轻,便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再说这两人往日恩爱得不得了,宋云谦也从舍不得让温意受委屈,莫说发脾气,就是大声说一句都舍不得。而温意更是对宋云谦千依百顺,若不是原则的问题,他们压根不会有半句龃龉。

只是她不说当下也不好追问,再加上这可儿往日看着听乖顺的,怎地今日说话像是带刺?看来一定有些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皇太后却不想去管,后宫从来都是个是非之地,而且她相信温意有能力驾驭得来。她是未来皇后的人选,后宫如今并不算太复杂,至少,比起她当年的时候,零头都够不上。

她跟温意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跟容贵太妃道:“咱们两个老婆子,就不要妨碍人家小年轻说话了,咱们走吧!”

容贵太妃本还想多损几句可儿,但是皇太后发话了,她也只好起身。

皇太后看着温意,意味深长地道:“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你是个有能耐之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哀家也相信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解决,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有一种办法叫母爱,你若是解决不了,可以求助你的哀家。向母亲求助,也是解决办法的一种!”

温意大受感动,皇太后这句话,等同跟所有人宣示,她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温意这边,替温意出头,天下的人,要欺负温意,都要先过她这一关。

温意泪光闪动,轻声道:“谢母后!”

吕宁站在皇太后身侧,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可儿的脸上,可儿细眯着眼,嘴角有一丝冷峻的笑。

皇太后和容贵太妃走了,温意才转脸看着可儿,她淡淡地招呼道:“请坐!”

可儿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道:“还请坐呢,姐姐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温意侧头看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道:“妹妹今日怎地有空过来?”

可儿托腮,若有所思地道:“我跟皇太后一样啊,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师兄为什么吵架了呢?”说罢,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又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们!”

碗娘适时上前道:“可儿小姐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皇上呢?”

可儿抬头看着碗娘,嘴角的微笑收敛,道:“女孩子家的心事,当然是跟女孩子说的,姐姐和我关系这么好,她一定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对吗?”

温意淡淡地道:“当然!”只说了这一句,却没有往下说。

可儿沉吟良久,忽地出声问道;“是不是因为师兄最近跟柔妃来往过密?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姐姐莫要吃醋了。”

温意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嗯!”

见温意淡漠不愿和她交谈,可儿并没有觉得无趣,相反,她还显得兴趣盎然,道:“其实师兄的心还在姐姐这里的,男人嘛,民间尚且三妻四妾,更不要说他是皇上了。姐姐如今觉得容不下她,那以后如何能容得下满宫的后妃?”

温意听闻她这样说,便看着她问道:“听妹妹这样说,妹妹似乎颇有容人之量,那么这事儿若是放到你身上,你能做到一点都不介意吗?”

可儿莞尔一笑,道:“若是能跟自己深爱的男子在一起,我不会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的人他的心都在我这里,姐姐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大概也不适合做当今的皇后!”

这句话,语气很轻,但是却有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温意淡淡地道:“是么?皇后乃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我从不冀望登上后位。”

可儿笑了笑,下意识地拉远了距离,道:“是么?姐姐对着可儿,何必这样虚伪?姐姐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留在师兄身边,登上后位吗?正如姐姐所言,皇后乃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哪有人不想做皇后?”

碗娘在一旁嘲弄地道:“听可儿小姐的意思,似乎可儿小姐稀罕得很,可惜,可儿小姐乃是皇上的师妹,皇上一直视可儿小姐为妹妹,封个公主是可以的,皇后嘛,确实不适合!而且,皇太后心中属意的皇后人选,一直都是我家主子。就不说我们家主子,不是还有一个柔妃吗?柔妃在王府便是侧妃,并且皇上与柔妃原先也是两情相遇的,虽然之前和皇上有过一些误会,可如今误会已经消除,这皇后之位,怎么算,也算不到可儿小姐的头上。”

可儿的脸色陡变,眸光凌厉地盯着碗娘,那凌厉的眼锋闪过一抹狠毒。

温意瞧着碗娘故意挑衅的神色,有些深思,碗娘往日是个稳重之人,说一句话都要前后掂量过,鲜少像今天这般口没遮拦。

而且,她字字句句都往柔妃上带,这不是存心逼着可儿去对付柔妃吗?

第157章青儿的死因

第157章青儿的死因

可儿神色很快就恢复正常,含笑道:“碗娘姑姑真是字字真理,只是,未免错看了我吧?我对师兄,从来都只有师兄妹之情,碗娘姑姑说我觊觎皇后之位,真是好没道理啊!”

碗娘亦是盈盈一笑,“奴婢说话一向如此,并没有得罪可儿小姐的意思,请可儿小姐见谅!”如此轻描淡写的道歉,甚至还蕴含着一丝轻蔑,哪里有半分道歉的样子?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只是她忽然话锋一转,对吕宁道:“吕大人,听闻您如今还是驻守着采薇宫的侍卫首领,这几日却不见大人来报到,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我们采薇宫门楣低,不屑来了呢?”

吕宁愣了一下,随即道:“姑姑冤枉在下了,只是原先千山误伤了可儿小姐,我不过是去赔罪和照顾她罢了。再说,如今采薇宫风平浪静,后宫也相安无事,也可以撤走相应部分的侍卫。”

碗娘冷着脸道:“要不要撤走侍卫,得请旨皇上,就算皇上有心要撤,可如今圣旨未下,吕大人也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以采薇宫的安危为念才是。”

吕宁脸色有些不好,神色间可见怒气,但是他也极力按压,低头道:“姑姑所言极是,确实是在下玩忽职守,在下今日开始会重新驻守采薇宫。只是这段时间一直都相安无事,所以在下也会奏请皇上,撤走采薇宫一批侍卫!”

碗娘淡淡地道:“皇上的旨意,我等应该遵从,那就静待吕大人上禀皇上,只是如今,还请吕大人履行自己的职责!”碗娘还是那句话,颇有刁难之意。开始温意并不了解碗娘的用意,但是在见到吕宁跟碗娘对了一个眼神之后,她便知道这两人在演戏。

温意于是便冷漠地道:“吕大人既然还知道自己是采薇宫的侍卫首领,那么,我命令你立刻领人巡逻。”

吕宁有些屈辱地看了温意一眼,又回头看着可儿,可儿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先留在这里吧,只是如果你不想留在采薇宫,那就去奏请师兄恩准你离开采薇宫!”

吕宁听可儿发话了,便道:“好,我听你的!”说完,他又看着温意,冷声道:“既然温大夫下了命令,下官自当遵从!”说罢,勉强拱手行了个礼,便旋身出去了。

可儿看着温意,淡淡地道:“姐姐如今好大的威风啊,一点都不像可儿以往认识的人了。”

温意笑了笑,眸光锐利地看着可儿,“人心隔肚皮,谁又能说真正认识谁呢?就等同我和妹妹相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竟像从不认识妹妹一样!”

可儿淡淡地道:“看来姐姐心情不错,无须妹妹的安慰,那妹妹就先行告辞了!”说罢,不等温意说话,便旋身出去了,嘴角含着一抹冷凝,态度十分傲慢。

温意知道她已经渐渐按捺不住了,这场戏她演了很久,已经是最佳影后。而如今,她步步为营,几乎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所以她不再需要演戏,她已经能把握全局了。

可儿走后约莫半个多时辰,吕宁进了内殿。

温意已经预料到他会来,所以,他刚要行礼,温意便道:“吕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碗娘立刻出去把门关上,在门边大声地怒道:“哟,吕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你要请辞,麻烦去跟皇上说,跟我们主子闹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主子吗?”

吕宁也高声道:“碗娘姑姑请莫要欺人太甚,在下只是尊重温大夫,所以先来跟温大夫交代一声,并欺负人的意思!”

两人本是做戏,碗娘与吕宁都知道采薇宫已经被人监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一定会传到可儿的耳中去。

两人高声辩了几句,大门便咚咚咚地作响,是宿醉醒来后的千山,她刚醒来,出来正殿,便听到碗娘与吕宁的对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碗娘刚打开门,她便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见到吕宁,两只眸子喷出火光,怒道:“你还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

吕宁见到千山,温文儒雅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一分温柔,他见千山面容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不禁心疼地轻声道:“吃不好吗?你瘦了很多!”

“关你屁事,去找你的绝世佳人!”千山怒气冲冲地道。

碗娘上前拉开千山,道:“行了,先别说!”

吕宁整一整神情,轻声对温意道:“温大夫,她与陈元庆来往过密,两人经常在偏殿说话,有时候一说就是一个时辰,小心此人!”

陈元庆?温意愣住了,竟然是他吗?他一直未能释怀陈雨竹的死因,所以,他与可儿联手要对付自己?

“陈元庆一直认为我没有全力救治陈雨竹,所以对我心存怨恨,他与可儿联手,不奇怪!”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温意还是很失望,陈元庆是个机敏的男子,文武双全,应该有足够的判断力,想不到事情到现在,他还没看破。

“还有,”吕宁低声道:“我曾经听她午睡的时候做恶梦,她在梦里说对不起自己的爹爹,对不起师姐!”

“对不起她爹爹?对不起她师姐?”温意沉吟了一会,道:“我听宋云谦说过,她确实是有一位师姐的,但是那位师姐已经跟人私奔了。”

千山愣愣地看着两人轻声地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相询,碗娘含笑拉着她,轻声道:“傻瓜,你还没看出来吗?吕大人是那边的内应!”

千山瞪着吕宁,面容虽然绷得死死的,嘴角却有一丝飞扬的弧度,“真的?你真不是被人家迷得七荤八素?我可不是很相信!”

吕宁本还不愿意让千山知道,毕竟千山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但是现在碗娘直言了,他也只好道:“当日我确实以为你们冤枉了可儿,但是当我跟着你去到她宫里的时候,发现她虽一味地装可怜装无辜,但是她眼神流露出来的怨毒和心机却瞒不过我,我在官场混这么些年,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我当时心存疑虑,便想着接近她调查一下。只是她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在没有完全相信我之前,一直都在跟我演戏,不过,一个人长期演戏,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她跟陈元庆神神秘秘地来往,并且和凌贵太妃也有往来,但是凌贵太妃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曾经跟她有过一次争吵,至于说什么,我并未听得太清楚,那一次,凌贵太妃是怒气冲冲地离开。”

千山这才露出了笑脸,道:“若果真如此,你这个人还不算坏到极点。”

“我怎么就坏了?你太不了解我了,连温大夫都没有怀疑我,反倒是你,竟然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说起来,你的心肠就是黑的,跟我相处了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吕宁有些怨恨地看着她道。

温意打断两人,道:“得了,先不要打情骂俏!”她看着吕宁,“你刚才说她曾在午睡中说过对不起她爹,对不起她师姐,这话有些叫人深思,据我所知,当日宋云谦要下山的时候,她爹就出了意外死了,至于是出意外还是中毒,这点要再问清楚一下谦。至于她的师姐,是跟一个叫阿牛哥的人私奔了的,她对不起她爹,往好了想,是她因为自己的婚事迟迟没有落定,所以觉得对不起她爹,但是这和她师姐有什么关系?”

吕宁愣了一下,摇头道:“不对啊,她师姐是死了的啊!”

温意微怔,“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当日可儿与谦说起她师姐青儿,她师姐是跟一个叫阿牛的人私奔了的,并没有死。”

吕宁面容有些凝重,道:“但是我见她宫里供奉着两个牌位,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的师姐,她有几位师姐啊?”

“竟有这样的事情?我去过她宫中几次,还真没发现她宫里有牌位。”温意有些疑惑地道。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她藏得极神秘,她师姐的牌位就在她爹牌位的后面,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并且牌位很小巧,我并未细瞧清楚,她便进来了,我只一眼看到上面有师姐两个字,估计是她的师姐!”吕宁道。

千山也觉得奇怪,“她的师姐,那皇上也一定认识吧?问问皇上不就知道了吗?”

温意道:“谦和我说过,青儿私奔了,不过她兴许有几个师姐也说不定的。但是不管她有几个师姐,她说对不起师姐,那她做了什么事情竟让她梦回之际都感到内疚?”

千山哼了一声,有些似笑非笑地道:“她不会害死了她的师姐吧?江湖中那些为了武林秘籍总会发生同门残杀的惨剧,她这人这么歹毒,谁知道她为了什么杀了她师姐?”

温意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据我所知,可儿是没有习武的,她在山中也只是跟她爹学下毒解毒,再说,那是她爹,她爹总不至于有高深的武功或者毒经不传给自己的女儿而要传给其他弟子吧?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就是她师姐也喜欢皇上!”千山胡乱猜测地道。

只是她这胡乱猜测,却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三人的脸色都渐渐凝重起来,碗娘心惊胆战地道:“这是大有可能的!”

温意想起当日他们师兄妹的对话,可儿说宋云谦曾经情定青儿,但是因为青儿喜欢阿牛,所以两人怕宋云谦生气,又怕师傅反对,所以选择了私奔。

那,要是青儿没有私奔呢?那她现在会在哪里?温意心中疑窦顿生,莫非真如同千山所言,青儿被害死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宋云谦一直这么尊重他的师父,他师父临终托付可儿给他,他一直信守承诺,把可儿当做亲妹妹一般疼爱,可见并非敷衍。

第158章陈元庆的迷惑

第158章陈元庆的迷惑

温意眸光顿时一闪,对吕宁道:“吕大人,我要委屈你一下!”

吕宁见温意神色凝重,便也端正了神色,道:“温大夫不必如此说话,若能追查出宁安王妃的死因,洗脱温大夫和诸葛兄的嫌疑,在下万死不辞!”

温意面容陡然一沉,怒道:“吕宁,你三番四次顶撞我,实属不敬,若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你更加的目中无人!”说罢,厉声喊了一句:“来人啊!”

碗娘把大门一拉,门外有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拱手道:“卑职在!”

温意道:“把吕大人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千山愣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碗娘伸手拉了她一下,阻止她说话。千山顿时意识到温意和吕宁的用意,脚步一滞,有些心疼地看着吕宁。

吕宁面容桀骜不驯,冷冷地道:“微臣并非有意不敬,只是温大夫所吩咐之事,吕宁恕难遵从,温大夫要打要罚,悉随尊便,吕宁但凡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采薇宫的侍卫都是吕宁的人,见此情况,上前为吕宁求情,道:“温大夫请息怒,吕大人也是一时糊涂,请温大夫从轻发落!”

温意冷冷地道:“怎地?你们也逆我的意思吗?莫非我身为采薇宫的主位,便连惩罚一个侍卫的权利都没有?若是如此,就请立刻去奏请皇上,好让皇上下旨夺了我的权!”

侍卫神色惶恐,急忙躬身道:“卑职等不敢!”

碗娘沉吟了一下,道:“主子,吕大人虽说出言不逊,只是念在吕家世代忠烈,请主子从轻发落!”

温意冷然地道:“吕家先祖确实世代忠良,正因为如此,这二十大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说罢,她怒对着两名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啊!”

吕宁面容冷凝,微愠道:“不必拉,我自己会走!”说罢,便旋身出了去。

两名侍卫只得拱手跟着出去。

板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两名侍卫下手已经尽可能地轻了,因着吕宁到底是他们的上司,往日里感情甚好,所以这二十大板打下去,虽不若隔靴搔痒,但是也没受多重的伤。

千山很是心疼,有些内疚地道:“往日里我竟错怪了他,主人,他说得对,我真不够了解他,连碗娘姑姑都知道他留在那女人身边是另有所图的。”

温意含笑道:“你性子莽撞,你不知道也是好的,免得露出马脚,那位不是一般的精明。你记住,以后见到吕宁,也务必带着仇视的眼光看他,必要的时候顶撞一两句。”

千山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这么莽撞的,不能让他今日这二十大板白受!”

温意还是有些不放心,千山直肠直肚,不懂得伪装,可儿又这般的聪明,千山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破绽了,沉吟一下,道:“不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出宫去,回家住几日好好陪陪你娘亲!”

千山摇头,“不要,顶多我不出去就是了!”

温意道:“你娘亲最近身体不好,你还是出去多陪陪她吧,她也十分想你。”

千山有些动摇,司空府的人都对她很好,亲情浓郁,还有小侄子陪她玩耍,她很喜欢那种氛围,尤其,娘亲还总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就跟她从小到大做的梦一样。

千山到底是听温意的话出宫了,临走前,温意让千山撤走宫中所有飞龙门的人。千山不明白温意的用意,但是见温意胸有成竹,便知道她另有安排,所以撤走了宫中所有飞龙门的人。

同日,可儿把宫殿搬到永明宫,距离宋云谦乾云殿很近。

永明宫比较靠近前殿,离温意的采薇宫有一段距离,她有心和温意保持距离。

吕宁第二日来到永明宫,送来迁宫贺礼,可儿关心地问道:“听说你在那边受了委屈,怎么回事?”

吕宁面容有些阴郁,道:“这些破事不说也罢了!”

可儿也不追问了,只安慰了几句道:“在这宫中,就算多么熟悉的人都会变得陌生,我往日跟姐姐要好,但是现在她对我猜忌甚多,总觉得我希望师兄,觊觎皇后之位,对我尚且可以这样,更何况你?不要记在心上,以后多长几个心眼就是了。”

吕宁嗯了一声,有些厌恶地道:“往日里我还觉得她不错,想不到竟也是这么肤浅心胸狭隘的人,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可儿试探地问道:“她有没有说我什么坏话?”

吕宁蹙额,道:“她说那些话,你还是不要听了,不是客观的评价,便是恶毒的诋毁!”

可儿莞尔一笑,“没事,你就说吧,反正她心中猜忌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真有兴趣想听听她说什么。”

吕宁面色微愠地道:“还有什么好说?还不是如你刚才所言,说你喜欢皇上,说你心肠歹毒,哎,罢了,这些胡话听过就算,你不要放在心上,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儿意味淡淡地道:“当然,她爱说什么是她的事情,我还真不会放在心上。”她抬头看着吕宁,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呢?”

吕宁凝视着她,犹豫了一下,眸光注满柔情,道:“在吕某心中,你就跟天仙一般,有着天仙般的心肠,你自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再说,我也觉得你跟皇上挺登对的,你不要误会,我这样说不是认为你对皇上有什么企图,只是单纯这么觉得,皇上是位明君,他的皇后,他身边的女人,应当像你这样大度有气量,而不是像她那样心胸狭隘,处处猜度旁人。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

可儿笑得十分灿烂,“你真这么认为?”

吕宁低眉道:“句句肺腑之言,哎,若是她能够离开皇上,不再为祸后宫,后宫才有安宁的一日。”

可儿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吕宁知道她还没全心信赖自己,纵然他已经晒出了底牌,可她如此谨小慎微的人,要完全得到她的信任,只怕还要一段时间。只是跟她相处越久,便越不耐烦她的所作所为,一个模样如此姣好的女子,竟然藏着这般歹毒的心思。这种女子,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边,都注定是一个祸害。

这日陈元庆又来了,他借着来调遣永明宫侍卫的借口进来内殿,见吕宁在场,他神色似乎有些不悦,只是依旧守着同僚的礼仪,拱手道:“吕大人也在啊!”

吕宁起身行礼,“陈将军也来了?可有事?”一副俨然是永明宫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