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蒋荻微微颔首,咬着嘴唇有点可怜兮兮。

我叹了口气:“他现在不在,晚上才来。你不用做这个样子,有话直说。”

☆、借语暗讽得难堪

蒋荻抬起头,眼里渐渐浮上一层薄冰,看着她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一种动物——蛇,小的时候外婆家的村子里后山上好多蛇,有一次隔壁的狗子从后山抓回一条小蛇养在玻璃罐里,还好心送给我玩,尖尖的三角小脑袋,吐着信子,那双眼就像此刻蒋荻的一样冰冷无声。我吓得把罐子扔掉发了一场高烧。

蒋荻正要开口,病房的门忽然开了,婆婆拎着饭盒进来了,看到蒋荻一愣:“是扬扬的朋友?”

老天保佑,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淡淡答着:“顾钧的学生。”

婆婆打量的一番蒋荻,笑笑:“好俊的闺女。”转看向我,“扬扬,饿了吧,给你炖了枸杞鸡汤。”

蒋荻讨好的走到婆婆跟前帮着接过来:“阿姨,我来吧。”

婆婆没有应她,直接走到我床边,转过头对她笑着:“诶,可不是阿姨,我都这把岁数了,按理,你该叫我奶奶。”

蒋荻面上几分尴尬,婆婆接着像聊天似的说着:“你们年轻人现在不讲究这个,喜欢往年轻了叫,我倒觉得这辈分不该乱。我家扬扬啊,别看年轻,在这上头用了心的,家里一堆亲戚,没叫错过一个。”

蒋荻雪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想来也听出了婆婆的意思,匆忙应付了几句就告辞了。

我的眼圈泛红,婆婆从来都是表面糊涂心里清楚的很。婆婆拍着我的手:“好孩子,快把汤喝了。阿钧糊涂,你不能跟着糊涂。咱们这个家上有老下有小,不看别的,就是看在暖暖的份上,也得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啊。”

我哽咽着叫了声“妈”,再也说不出话。后来我才知道,从我受伤那天,婆婆就疑了心,接暖暖回家的时候和于大姐旁敲侧击了几句,便什么都知道了。婆婆狠狠的骂了顾钧一顿,顾钧又一次跪在我面前痛下决心,百般保证。但我的心,早已麻木了。只是面对着婆婆的老泪纵横和暖暖的懵懂无知,我想说离婚的嘴,怎么也张不开。

蒋荻那天没来得及说的话,后来还是没忍住给我发了短信:“宋老师,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我不该爱上顾钧。但是爱情来了,我们都控制不住。对你的伤害,我说声抱歉,但是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诸如此类的短信接二连三,纵然我不愿意回复也被气的七窍生烟。也许她的目的就是惹我生气,家宅不宁,我终于忍不住愤愤回道:“顾钧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不愿意离婚的是他。”

这句话更是炸了窝,她的短信蜂拥而至:“是你非要争孩子,他才不离的。不信你放弃抚养权试试。”“他都不碰你,根本不爱你。”------

我看了全身发抖,干脆关机。原来一个女人可以用男人占有自己的次数来侮辱另一个女人。这也是资本呢。那一刻,我觉得屈辱,却无力反抗。气极了各种想法都冒出来了,有时想着偏偏不离,急死他们;有时又想着赶紧离婚,解脱自己;有时也想自己也去放纵一回,是不是能平衡些?胡思乱想中,发觉不管哪种方法,还是自己最受伤。

我休息了半个月,终于去上班了。上班的头一天,就是去向高经理打听我的报告批了没。高经理有些为难道:“赵总没批,说你如果有问题,亲自去找他。”

为什么不批?我想不通,很想找他问个究竟,可是想想见他,心里一丝异样的紧张尴尬,犹豫不决。

说:

各位亲,文安非常非常的抱歉,昨天临时有事出去,后半夜回来,耽误了更文。今天还要继续出去,特意把2更一起放上了,周一给大家补上一更。再次非常抱歉,的确是事先没料到,也无法上网告诉大家,非常抱歉!

☆、讨价还价意不成

那段时间正好进入副教授提交材料评审的阶段,顾钧忙得焦头烂额,常常要去跑关系。顾钧的条件,主持过科研项目,也有专利,只是文章少了点。恰好当时手里有篇文章,投到了一家核心期刊,想争取在评审之前发出来,这样胜算更大一些。

那时家里的存款一共只有8万多一点,卡在我这里。顾钧和我商量想拿点钱去主编那里跑跑关系,文章出来胜算大。一向清高的顾钧难得这次终于开窍,我没有犹豫取了5万给他,除了主编,还有院领导也需要表示一下。钱要花在刀刃上,那时的我,即使情感上对他死心,但理智上仍觉得没有比他的事业更称得上“刀刃”了。

没几天顾钧告诉我钱都花出去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看着卡上仅剩的3万块,我顿觉压力更大。家里有老人有孩子,万一有个急用,这点钱根本没法应付。我咬咬牙,给连小茹打电话约时间见赵以敬。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我这个讨生活的小女子,只能为了五斗米折腰。

再去到赵以敬的办公室是在下午,阳光将满室的烟雾照的清晰。赵以敬很适合穿深色的西装,将整个人塑的清峻。看到我,他示意我坐到沙发上,沉声问道:“身体好了?”

“嗯。“我点点头,单刀直入主题:“赵总,我转岗的报告,您看到了吧?”

赵以敬向后靠上椅背,顿了顿,看着我道:“我同意你转回综合办公室。”

这句话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我一定是欣喜若狂,可现在,我只想赚钱。而且在综合办,会时常见到赵以敬,想到他对我似有意似无心的特别,心里隐隐不安。我摇摇头:“我不是特别适合做办公室的工作。”

“你不是擅长写材料么?上次那套物流系统运行不错,你从基层做上来,再往上走走也不难。”赵以敬隐晦的提高了价码。

我快速的思忖了一下,以前没想到去物流也会成为提升的砝码,只是在综合办,往上走便是副主任。副主任的月薪大概是六千多,比起我现在自然是好多了。但是好的销售,一个月一万都是有可能的。姚清莲业绩好的时候,一个单子就提了3万。

销售对我的诱惑依然很大,我坚持着:“赵总,我想做国内市场销售试试,我肯吃苦,慢慢学——。”

“你干不了。”赵以敬面色一沉,直接打断我。

一句话噎得我喘不上气,纵然我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认真说道:“赵总,不试一试,谁都不知道我行不行。也许我能做的很好。”

也许很少看我这种倔强的样子,赵以敬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饶有兴趣的问着:“为什么这么想做销售?”

“销售的工作可以增长见识,提升阅历。接触不同的人——”我尽量说的冠冕堂皇,看着赵以敬的脸越来越阴沉,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忍不住说道,“赚的钱也多。”

“你需要钱?”赵以敬的声音有了一丝温度,“遇到困难了?”

听着他的声音我心里酥酥麻麻的涌起一阵暖意,不禁实话实说:“我丈夫最近要评副教授,投在《材料专刊》的文章还没出来,需要花销,家里那点存款几乎都用光了。”

赵以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走到我面前深看着我,自嘲似的哼了一声:“你总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需要钱请律师。”

太近的距离,彼此呼吸可闻,我不禁后退了两步,面色泛红,没有吭声。沉默片刻,赵以敬让我先出去,转岗的事以后再说。

说:

今天2点为大家补上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

☆、情迷意乱相逢时(一)

却是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连小茹的电话:“赵总让你过来一下。”

刚刚已如死灰的心忽然复燃起来,难道有转机?忙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去了赵以敬的办公室。赵以敬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晚上和我去个饭局。”

“晚上?”我下意识的拒绝着,“我得回去带孩子。”

“那还要做销售?”赵以敬唇际一挑,冷笑道:“销售的晚上和周末,属于客户。”顿了顿问道:“去不去?”

我咬咬牙:“去。”为了钱,豁出去了。

赵以敬扫了我一眼,给连小茹内线:“拿一套样品,编号S30,颜色帝锦玫瑰,M码。”

片刻,连小茹拿了套衣服过来,赵以敬示意我换上。我到洗手间换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长发过肩,玫瑰色的及膝连衣裙,将皮肤映衬的白皙如瓷,丝绸的顺滑将身材勾勒的曲致玲珑,而那面料贴在皮肤上契合的那么自然。我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仿佛这衣服,一直就是我的。

原本休闲随意的我,忽然变得如兰优雅。连小茹看着我若有所思:“果然人靠衣装,乖乖,这8000的裙子上了身,就是不一样。”

8000-----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再迈步子简直是十二万分的小心,这要是弄坏了,我真赔不起。

赵以敬看到我的装扮不置可否,只是看了很久。

晚上的应酬在东三环的一个会所。夜色迷茫下,看着车窗外的霓红灯闪,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心里有点忐忑的紧张。

晚餐的主角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赵以敬叫他“李总”。李总说话喜欢眯着眼,看似富态的脸上很难看出表情。另有一个“郑总”是东道主,招呼着点菜之类。郑总身边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的小姑娘,20出头,叫王舒。另外还有三四个总,几个年轻的姑娘。

吃了十几分钟,已经有人陆续的开始杯酒换盏的攀交情。我直以为赵以敬带我来这种场合是想试探我的应对能力,忙不敢落后,也举起酒杯挨个敬过去。

现在方才后悔,当年老邓安排这种场面的时候,我真应该去见识见识,也省的像现在这样迟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猛喝,见人就干。

那个李总看我喝的实在,倒对我有了兴致,拉我坐在身边,一个劲的问询,名字年纪籍贯被他问了个底儿掉。还留了我的手机号,说有机会一起再聚。

李总的手也时不时的拍拍我的手,捏捏我的腰,话也越说越露骨:“宋小姐是南方人吧,皮肤白白嫩嫩的。”“都说少妇更加有风韵,我今天看到宋小姐才见识了。”

我一阵反胃,扭头看看赵以敬,正铁青着脸冷眼着我,估计是对我晚上笨拙的表现很不满,我只好继续讨好的应承着李总。李总的手揽着我的肩,又开了一瓶酒倒进了我的杯里,我只觉得两眼昏花的打转。

☆、情迷意乱相逢时(二)

王舒这下不开心了,蹭到了李总的另一边,酒还没喝,就像八爪鱼一样攀着李总的胳膊:“李总都坏了啦,今天见到美女就不理人家。”几句娇滴滴的软糯,把我的骨头叫叫酥了。

李总放开我转过去和王舒腻在了一处,我趁机坐回到赵以敬身边。自己也觉得表现很差,再有人敬赵以敬的酒,我忙主动挡着。虽然我缺酒桌经验,也知道替领导挡酒是本分。中途赵以敬接了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回来后手里拿了一个文件夹塞到了公文包里。

饭局结束后,我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几乎站都要站不稳。其他人还要“活动活动”,大家一起上了二楼。郑总看着赵以敬请示着:“您这边——”

赵以敬揽上我的腰笑得暧昧:“老样子。”郑总立即会意,安排了二楼一个房间,赵以敬和我进去,而李总早已紧紧搂着王舒进了旁边的房间。片刻,两个女孩子进来要做按摩项目,赵以敬挥挥手,她们忙退出去了。

我在椅子上坐着,手扶着额直眩晕,灯光在我眼前天旋地转。赵以敬点了一支烟,靠着窗户吸着,冷冷问我:“怎么样?还想做销售吗?”

“销售都是这么签单?”我好容易站了起来,他在我面前都晃。

赵以敬沉声道:“老郑和老李有个300万的订单,王舒出马,今晚肯定签了。那是老郑的销售法宝,她的单子都是这么签的。最厉害的一次,一晚陪了三个客户。”

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傻了眼,单子要这么签?一晚三个客户,和被轮有什么区别?我的声音干涩:“不会都这样的,清莲不是。”

“你知道小姚的酒量吗?我没见她醉过。”赵以敬走近我,扶着我的肩,声音变得温和,“你不适合。”

我此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抿着唇,没有吭声。只觉的头晕的厉害,靠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语着:“可是不做销售,怎么赚钱,他也需要钱,女儿也要钱。”钱钱钱,像个紧箍咒把我箍的喘不上气。

赵以敬忽然变了神色,一把把我拎起来贴在身后的墙上,几乎咬牙切齿:“宋清扬,很早我就想骂你了,简直蠢得无药可救。顾钧需要钱?你知道他拿钱做什么去了吗?”

他把我松开,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掷到我怀里,“什么材料专刊,根本就没收到他投稿,你的钱,他拿去给他的二奶交房租了。”

看着文件夹里汇款记录的复印件,收款人的姓名和房产证上业主姓名契合的那么一字不差,而房产证上地址栏字字扎的我眼痛心疼,我抱着文件夹,顺着墙滑坐到了地上。

心是不是空了?眼泪为什么流不出来了?我把头埋在看膝盖里,什么都不想看,内心的慌乱挣扎像疯狂生长的藤蔓,把我缠的透不过气。

我早知道,顾钧根本不会改,他舍不得他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可为什么要把这么脏的东西拿给我看?赵以敬俯身把我拽起来,用力抬起我的脸,面色清寒:“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的丈夫在做什么!”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低声质问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费心?我想怎么样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一次次的戳穿我伤害我。”

赵以敬听到我的话瞬间激怒,额角青筋直跳,他用力执住我的肩:“你简直不可理喻。”

太近的距离,彼此可闻的呼吸,我的心跳的很快,那种熟悉感异常的激烈,几乎要将我淹没。

抬头看着赵以敬,眉眼清峻,轮廓坚毅,我的脑子里像有无数片段一般翻来覆去,赵以敬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不禁伸手抓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子一僵,忽然像狂风疾雨般,他的唇猛地俯了下来,强烈霸道的掠夺者我的唇舌,烟草的气息散发着蛊惑,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声音有着不可反抗的沉重:“我想要你。”这四个字像惊涛骇浪一样把我淹没的几乎窒息,前所未有的一种冲击让我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他激烈的揉上我,我在他怀里喘息不住,第一次有种被点燃的疯狂,我的手抚上了他的背,同他嘶咬。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被压抑的癫狂,我的脑子里有无数的幻想,一时是漫天的丝绸,幽怨的眼神,玫瑰色的旗袍,像火光一样冲击着我;一时又是顾钧和蒋荻像蛇一样纠缠苟合的情景。我终于忍不住回应他的吻,我不知道自己在顺应谁,还是在报复谁。

他一把扯下我的裙子,压在我的身上,沉声:“给我。”我微微颤抖着分身顺承。当他最终进入我的时候,我全身仿佛被洪流趟过般剧烈反应,他的动作猛烈激荡,似乎能把我撕碎,我低声轻咛着,被他送到了轻轻软软的浮云之上。最后的一刻,我的脑子空白,心也空白。

顾钧常说我像木头,可那晚,我觉得自己像丝绸一样,倾泻如水。

☆、报复他我不快乐

也许越是内敛的人,点燃会越疯狂,那晚的激烈持续了很久。我没敢看他,只是闭着眼。

激荡的潮水渐渐褪去,他缓缓松开了我,用一种我从没听过的温和的声音对我说道:“清扬,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个问题让我也是一愣,尽管内心的那种熟悉感我无法否认,但理智还是让我摇摇头:“没有,赵总。”一声赵总,将他的脸色重新叫的清冷。

我慌忙起身,哆嗦着穿好衣服,该死,那么贵的连衣裙,在腰的地方被撕开一道口子,我咬唇看着他:“赵总,这件衣服用不用赔?”

他没有回答,起身穿好衣服将外套扔给我,冷声:“穿上。”披上他的衣服,总感觉仿佛依然在他的怀抱里,我忙又脱下还给他:“不用了。”

那晚他将我送回家,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车窗外的凉风将我吹的清醒,刚才的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像一场梦一样。我有点理解顾钧了,也许人的一生,真的会遇到一个能点燃你所有激情的人,让你欲罢不能。

我不敢看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想看。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轨道上的人,只是被这都市的**纠缠了一场无爱无恨的交合。

直到下车时,我忍不住低声说着:“赵总,今晚,就过去了----”那一刻才觉得自己语言贫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当没发生过这个意思。

赵以敬瞅着我,半晌,唇际扬起露出个冷冷的笑:“知道。”

我没有再敢看他,匆匆向着家里快步而去。

我回到家,婆婆已经哄着暖暖睡了。我刚换好衣服,顾钧进了门,走到我身边笑着解释:“晚上又去公关,真没办法啊。”

他嘴里一点酒气也无,这样的谎言如果搁在以前,也许我会给他一个冷笑暗暗心里窝火,但那天,我忽然发不出火,一切仿佛进入了一种平衡状态,他做他的,我做我的。还能看起来愉快美满。原来以牙还牙有利于维持家庭和谐。

我似无意的问他,“材料周刊的文章怎么样了?”

“唉,钱花出去了,事没办成。”顾钧一副懊恼的神色,“希望没文章,也能顺利过吧。”

我淡淡对他说道:“注意身体。家里只剩3万了,留着以防急用。以后你的工资我会给暖暖买个教育基金,免得孩子需要钱的时候捉襟见肘。”

顾钧的脸终于难得的露出一丝愧疚,很快转移着话题:“扬扬,你喝酒了?”

“晚上公司有应酬。”我没再理他自顾躺到了床上。自从发现顾钧和蒋荻已经有了关系后,我一直睡折叠床,可那晚,我忽然能释然一些了。

顾钧意外的躺在我身边,有些犹豫的抚上我的后背:“扬扬——”

我把他的手挡下去,用被子蒙上头:“我累了。”他松了口气,想来他现在是害怕我有那种需求吧。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快感,顾钧给我的身体上的屈辱,我终于如数还给了他,我也的确不再抓狂。按理,我该平衡了,我该开心了,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苍凉一片,酸涩无比?

说:

抱歉大家,中午吃饭晚了。。。

☆、为她人做嫁衣裳

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连小茹电话:“赵总找你。”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和他那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我顺便把昨晚缝好的连衣裙带上,交给了连小茹。赵以敬仍旧一身深色西装挺拔坚毅,看到我淡然说着:“你的转岗报告批了,不过是去国际市场部,肖彬带着你。”

国际市场都是大单,提成更多,只是对个人能力要求比较高,要熟悉外贸业务,我之前根本不敢企及。听到赵以敬的决定,我不禁唇际上扬:“谢谢赵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忽然电话响了,他的薄唇勾了个好看的弧度,眉眼都柔和了:“快请进来。”挂了电话对我冷冷的抬手:“你出去吧。”我稳稳的转身出去。原本还担心如何面对,却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赵以敬对这种事只怕早已游刃有余,进而我也免了很多尴尬。

却是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配着珍珠项链,温婉优雅的走进了赵以敬的办公室。连小茹在门口引导:“周小姐这边请。”我愣在了原地,那个女人不及清莲动人,也没连小茹清纯,却是飘然出尘的气质,让人有心动处。

我回去只用了两天,就办好了物流部的交接手续,接着到销售部报道。我之前没有销售的经历,所以先跟着一个做外贸的元老钟平学些常规业务。

到了销售部才知道,那天看到的周小姐,是个香港的大客户,赵以敬和肖彬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她那儿了。赵以敬更是创下3天没来公司,陪着客户转悠的记录。单子签成了,周小姐却没有回香港,在北京的居所住了下来。一住就小半个月,有时还来公司看看样品。

别人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姚清莲却坐不住了,嘟囔着:“就北京这出门人山人海,走哪堵个半死有什么好住的。”和我商量:“不如以感谢为名,请赵总吃个饭呗。他之前也帮了你不少忙。”

我知道清莲又在找机会接近赵以敬,但是想到见他,有些为难:“要不,你请他,我给你报销?”

“我的亲姐诶,为了感谢他帮你,我请他吃饭,你觉得这个借口不烂吗,做戏做全套,大不了你吃半截就走嘛。”清莲嬉笑着求我,我只得同意。

时间定在了周六的傍晚,朝阳门的一家日式餐厅。我穿了件半新的连衣裙,确保看起来简单朴素,扔在人堆没人看一眼的效果匆匆赴约。

赵以敬那天穿了件深蓝格子的半袖,他不穿西装的样子,也清朗干净。吃了一半,我装着去接电话,回来做出十二分抱歉的样子:“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了,你们先吃。”

清莲冲我眨眨眼:“路上慢点。”

我正要出门,赵以敬站了起来:“我也有事,小姚,你慢慢吃。”清莲的脸色瞬间变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脸的疑惑,我心里有几分慌乱,赵以敬一脸神色如常。

清莲看了半晌,释然的笑笑:“那我们一起走吧,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赵以敬先把清莲送回去,又折回去送我。车子刚开出清莲的视线,赵以敬神色冰冷:“宋清扬,你想做什么?”

☆、欲罢不能情未已

我不由低声质问:“你想做什么呢?你刚才那样,让清莲怎么想我们。”

“随她怎么想。”赵以敬的声音没一丝客气。

“我们本来,也没什么,这样被她误会,我很难做。”我知道清莲的感情激烈,心中慌乱。

“没什么?”赵以敬冷哼一声,车猛地加快了速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区门口的胡同,我忙说道:“就在这里停吧。”还不到九点,家属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坐着那么显眼的一辆车回家,否则闲言碎语也会少不了。

赵以敬顺势把车停到路边的树下,正好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区里,这种寂静昏暗让我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伸手就要打开车门。

他的手忽然紧紧抓住我,沉声道:“别走。”这两个字让我的身体又涌起一股电流的酥软,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应该马上用力推开他跳出车就跑,可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我推了他一下却被他反而拽到胸口,粗暴掠夺的吻袭来,那种如疾风暴雨一样侵略式的占有,让我毫无抵抗能力的化在了他怀里。

他的吻从唇上,到脸颊,钻到脖颈里,我瞬间又被燃起,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搜寻着他的身体。我的回应给了他更大的冲动,他在我的耳边低沉道:“清扬,要你。”

他的动作总是激烈用力,几下把我的衣服拽开后挺身而入,我紧紧抓着他的背,像一朵枯萎了很久的花承受润泽。我的强烈反应让他更加疯狂,我有种被瓣瓣揉碎的痛快。当最后的冲击到来之后,他紧紧抱着我似乎要嵌进我的身体里,这是顾钧从没给过我的酣畅。

那一瞬间,我的心茫然的仿佛丢了自己。过了许久,我和他才渐渐平息,穿好衣服,他淡淡说道:“以后别做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最不该做的事,已经做了。作为一个远亲,清莲对我的好,便是亲姐妹也就那样了。可我在不知不觉中,做了最伤害她的事,愧疚让我的心难以平复,片刻,小声说着:“赵总,清莲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懂。”

“然后呢?”他点起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迷离的看着我。

“她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热情,成熟,宜室宜家,交往试试就知道她的好——”我话没说完,赵以敬悠悠的打断我,斜睨冷笑道:“那好啊。”颇有那就试试的意味。

我咬咬嘴唇,道了再见后匆匆下车。直到走出很远,还是没有听到赵以敬将车开走的声音。可我,不敢回头。

很快到了我家楼下,抬头看着家里的灯光,我心里百味杂陈,顾钧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就在离家不到800米的地方,我和另一个男人在翻云覆雨。原来真的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由不得自己控制。情难自禁的滋味,就是这样。对我而言,那时的“情”,只是**。

☆、无需话别自相忘

到家后,看到顾钧正在客厅看电视,倒把我吓了一跳。“出去了?”顾钧上下打量着我。

“和清莲去吃饭。”我匆匆应答着进了洗手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除了唇上有一点淤痕,到也看不出别的端倪。收拾妥当走出去,暖暖跑来抱着我的腿:“妈妈,抱抱。”以前我总是一进门就先抱着女儿的,不觉更加惭愧,抱起女儿进了小卧室逗着玩了好半天。

回到主卧躺下,顾钧破天荒的抚上我的唇,声音里满是狐疑:“嘴怎么了?”

“自己不小心咬的。”这句话说出来,我心里隐隐觉得好笑。原来世事,真的会轮流转。

赵以敬似乎真的对清莲开始感兴趣,她找赵以敬吃饭已经不需要借口了,只要他有空便可,甚至月底去香港那位周小姐的公司谈生意,回来还给清莲带了一件首饰。小提琴状的玫瑰金镶钻链子,不得不说,赵以敬是个蛮有品味的男人,链子非常精致漂亮,估计价格也不菲。

清莲特意戴给我看,眉眼里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星星笑意,我看她手上贴着创可贴,问起缘由,原来是给赵以敬煲汤弄的。

我无比八卦的问着她:“有没有像电视剧那样给你吹吹手?”

她掩嘴而笑:“没有,我凑上拽了拽他的手。”看我目瞪口呆,她又笑笑:“不过他没反应,像块木头。”清莲柔柔的直看到我心里:“姐,我真的爱上他了。”

我的心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震碎开来,我有些犹豫着问她:“他爱你吗?会娶你吗?”

“噗,”清莲笑出声,“我没有想那么远,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是喜欢,应该有吧。至于结婚,我根本没想过。”说着靠在我的肩上,紧紧拉着我的手,“姐,我只要能和他爱一场,也就够了。”

清莲连着叫了我两声姐,这是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一年的总和,我的心酸酸的疼。我聪明的妹妹,在用她聪明的提示,提醒着我这个姐姐不要再越雷池。纵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一定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和赵以敬,再也没有见面,签字请示的事,我尽量推给别人。偶尔遇到,我淡淡打个招呼,他匆匆点头而过。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归到零的起点。

而顾钧在小心翼翼的等着副教授的评审结果,近期倒也循规蹈矩,中间和老秦去了趟欧洲学术交流,回来居然破天荒的给我带了礼物。也是一条玫瑰金的链子,一个圆环状,没有清莲的漂亮,却有独到的别致。无独有偶的巧合。

姚清莲有些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的心一咯噔,随即又安慰自己,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以前都是从来没礼物的。

副教授的初评结果终于出来了,顾钧居然榜上有名,公示期半个月。公示一般是走走样子,也就是说,如果这半个月没有特别重大的问题,顾钧的顾教授终于评上了。

网上出消息的那天,阴沉已久的家里终于笑声朗朗,我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的顾钧,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对他的科研对我们的生活,都充满了信心。

生活,似乎变得希望满满。却没有料到,只是回光返照。

☆、同回故乡伏忧患

国际市场的销售,比起国内市场,最大的好处是那些杯酒觥筹的应酬少了很多,和老外的初期商谈大都通过EMAIL,见面的时候,已经是颇有意向,甚至到了最终谈判的阶段,一般由总监肖彬直接出马,或者是国际市场分部的经理石明毅进行。而且招待老外,也不像国内市场那样灯红酒绿的。但老外如果在国内有分公司或者代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初期任务是先跟着钟平熟悉起步流程,寻找客户,询盘报价之类。一般的,外贸单的来源主要是网上的交易平台和各种展会。我的前两个月都是学习在网上平台发布信息,接受询盘的业务。

早把大学英语忘光的我,不得不到书店买了本商务英语,每晚等暖暖睡着后吭哧吭哧的看起来。书到用时方恨少,血泪之谈啊。可是不知道是我的英语水平太次,还是我负责的平台浏览量少,发布的信息都已经两周了,还是没有人询盘,难免起急。天天做梦都是邮箱里忽然有个标题是“enquiry”的邮件。

肖彬安慰我,丝之恒的主营是面料,但老外喜欢的是生丝和坯绸。单子本身有难度。

我也听说,赵以敬近年控制着生丝和坯绸的规模,着力于丝绸面料的生产加工,和顾钧学校的专利合作也是为了面料投入。但从我个人来讲,并不理解他这种做法,整个中国市场都是出口生丝和坯绸,中国的面料和成品不够高端,老外根本看不上。赵以敬这么做简直是逆势的冲动。不仅是我,连肖彬说起这个,口气里也全是无奈。

而与此同时,姚清莲的国内市场做得风生水起,出了好几个大单。甚至有一次赵以敬回南京参加一个大型的丝绸展销会,还带了清莲。展会完毕,清莲顺道回了趟老家,赵以敬正好没事,亲自开车送她回去,还住了一宿。

“感觉怎么样?开心到爆了吧?”我开着清莲的玩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也明白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绪,却控制不住。

“还好还好。”清莲掩饰不住开心,“他到咱们镇上,逛了很长时间呢,还说有文化,就咱们那几个破染坊丝绸厂,早就快倒闭了,哪来的文化?他还逛的津津有味。”

“见你爸妈了?”我问的有点紧张。

“没有,他送到我门口就走了。有家丝绸厂的老板,老邱,镇东头那个,好像以前和他做过生意,知道他去了殷勤接待呢。对了,我顺便看了你爸妈,身体还好,你弟的孩子学会说话了,小嘴把姑姑叫的镚儿爽利。”清莲笑得眉眼都开了,和我叽叽咕咕的聊了半天。

而我只有一次上电梯的时候,与赵以敬恰好同时进去,狭小局促的空间,我的心砰砰乱跳,站在他侧后方,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他却神情自若,没看我一眼,到了三层径直下去。我竟然有种茫然若失的落寞。原来不论是感情游戏还是**放纵,男人释怀的永远比女人快的多,也彻底的多。

☆、狭路相逢怨恨生

周五晚上带着暖暖在楼下玩秋千,正好于大姐遛弯回来,逗了会儿暖暖,我看到她手腕上带了一条玫瑰金的手链,和我的项链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想来都是顾钧他们一起出国买的,便笑问:“秦院长给你买的吧?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