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在医院对殷纪宏和瑾末的孩子一眼都不看,他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不管不问,怎么可能对别人的孩子有一丝兴趣,再何况她早就发现每次除非是她的安全期、他自我克制着必然措施周到。

真可笑,她还那样天天满怀欣喜地想着以后可以给他生一个和他一样眉眼英俊的儿子。

想也没想,她头脑此刻一片空白,二话不说解了安全带就拼命地掰着车门,手指指尖都拉破透着一点点血丝,哪料他早已经将车子上了锁,此时伸了手过来一把拉住她掰着车门的手。

“你放开!!”她有些失控地朝他大叫,泪水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陈渊衫拉着她的手感到她身子微微颤抖,眉眼间掩不住的心疼,但又隐隐有些怒意,过了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手,只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她这时满脸泪痕地望着他,似是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脸上的痛苦和惊惧还未退散,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抹去脸上眼泪。

陈渊衫收回手握着方向盘,眸色如同窗外细细茫茫的白雪,稠稠沉沉,透着她从未见过、或者只是她没有机会见到的锋利。

她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心里也是一团乱,只觉得还是想先快点逃开这个狭小的空间。

陈渊衫这时突然打开了车门的保险,靠在车椅背上绷直了背脊不说话,她眼中又隐隐涌上来一些被她努力憋回去的泪水。沉默了一会,她小心地将他的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慢慢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

贾之澄其实在被严沁萱掐着陪同参加严氏这次在S市办的慈善酒会之前,和他远在英国的男人进行了多次越洋电话的商讨。

严沁萱现在已经开始正式接手家业,自然是S市商界关注的对象,贾之澄和她十四年好友处下来、是圈外人、皮相性子又都很好,作为这次酒会她的男伴确实再好不过。

酒会上S市的一些小名媛看到贾之澄都恨不得立刻挂到他脖子上去,严沁萱一边窃笑一边想着当年贾之澄在小花园里迎着夕阳和另一个男生接吻的事情被人看到之后,整个西中的姑娘的心都碎了一地,可第二天那些姑娘都用更加淫|荡的眼神里里外外意|淫他。

贾之澄无奈又有礼地从一大堆泛着红心的大小姐堆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本来淡定又游刃有余地在场子里行走的严沁萱站在门厅不远的地方,极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相对不那么扭曲。

他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泪流满面地想着逼他上梁山参加酒会的幕后罪魁祸首竟然光明正大地现身了。

陈渊衫出现在酒厅门口的时候,现场的闪光灯和媒体就呼啦一下围到他那边去了。

年后的S市几乎成了陈渊衫的个人专场,陈氏长子身份公开、戈衫股票正式上市、与严氏的合作案推广……整个S市的风头都几乎出在他一个人身上,电视上、杂志上、报纸上,只要看得见的地方,就是他英俊温和的脸庞和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影。

而让严沁萱掐着自己手心不尖叫出来的是,他身后紧接着走进来的就是倾国倾城的郑锦和笑得风流倜傥的韦晔。

高雁严凯夫妇和几个资深股东一直在说话,这会看到陈渊衫他们来了,高雁瞟了瞟女儿脸上绝对精彩的表情,掩着笑走到她身边推推她,“既然都来了,去接待一下,别失了风度。”

自东京她提了行李二话不说飞回S市之后,已是两周没有和他联系过,这冷战和S市刺骨的寒风一样入骨,她想置之不理,却天天深受其害。

戈衫和严氏是合作伙伴,他来捧场自然是很正常,陈渊衫英挺温润的脸庞这时在严沁萱看来却格外欠揍,可他脸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然表情,能叫她对着他就是两耳光么?

“欢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看着眼前璧人一般的陈渊衫和郑锦,严沁萱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笑笑,不再看向那人摄人的眼眸,转身拖着韦晔就朝另一个角落走去。

“你们三个人来演什么?孔雀东南飞?”她一把扭过已经开始四处放电的韦晔,皱着眉低声吼他。

韦晔看她脸上已经一副快要吃了人的表情,揉了揉肩膀朝她笑地人畜无害,“唔……我是来看陈渊衫表演自挂东南枝的。”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严小姐,我和渊衫在侧厅等你。”郑锦一袭露肩小礼服,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她身侧,一米七零的魔鬼身材,让严同学已经俨然在爆发的边缘。

我艹,这是演什么呢?篡位宣言?

韦晔这时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几乎是比当事人还起劲,迈开步子先往侧厅走去了。

陈渊衫正靠在没什么人经过的侧厅抽着烟,严沁萱看到他拿着烟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跟着郑锦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侧着目光不去看他的脸。

“郑锦,你把小赫带过来。”

郑锦这时优雅地走到边室的屋子里引出来一个人往严沁萱面前一送。

“叫姐姐。”郑锦温柔地蹲□摸摸那个小男孩的头。

“姐姐好!”小男孩这时抬起头,一张小脸已经渐渐有了轮廓,简直是让人震惊的帅气。

严沁萱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小男孩,一时都忘了回话,这时看到那个小男孩的眼珠子是浅蓝色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血宝宝啊。

“他……他爸爸是?”严沁萱看着郑锦,有些犹豫地开口。

郑锦此时起身,一手搂着那个小男孩,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地朝她笑了笑,“一个英国混蛋。”

严沁萱还没说话,突然被一股大力扯进怀里,抬头就是陈渊衫那张全程都隐着黎明背后的黑暗的脸。

陈渊衫搂着怀里轻轻挣扎的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辛苦小赫了,从英国特地过来帮我的忙。”

小赫同学眨了眨他可爱的大眼睛,露出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笑,开口就是一句流利的中文,“没有关系的,我也想妈妈了。”

严沁萱看着他和小赫小朋友非常有爱的对话了几句,脸上渐渐染上了一点红晕,却听见陈渊衫这时搂着她走到韦晔面前,淡淡开口,“麻烦你帮我和伯父伯母说一声,我先要回去‘料理’下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郑锦在一旁此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个“不识好歹”的人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去了。

顿了顿,陈渊衫转身之前,淡定地加上了一句,“对了,我上次去殷纪宏公司的时候看到一组关于你‘车中风采’的照片,我看把你拍的角度什么都很好就让他放在娱乐版的头条了。”

几句暧昧不明的话让陈渊衫抱不到美人两周的韦大少脸上的表情从春风得意瞬间到了面如死灰。

陈渊衫这时朝郑锦母子告了别,搂着怀里的人就朝电梯里走去。

一进电梯,他一把将严沁萱捞出来往电梯墙壁上一压,没等电梯门关上,二话不说就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严沁萱脑子里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会儿给他一堵,更加是像糨糊一般任他为所欲为。

陈渊衫越吻她身上越燥,她今天穿了一件裸背的小礼服在场子里走来走去已经看得他心里火冒三丈了,他稍稍退了开来,一把将呆呆傻傻地被他亲得嘴唇都隐隐有些肿起来的人横抱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脸说道,“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我‘车中的风采’!”

作者有话要说:小吵怡情~~衫妹你悠着点车震~~~

【新】情浓

陈渊衫一路横抱着严沁萱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就把她塞进后座,自己脚一跨把车门一关。

她脸皮自然是没他厚、电梯里埋着脸由着他为所欲为,这会身旁无人了,她脑子里思路也清楚了,咬着嘴唇就朝他肩膀上捶去。

陈渊衫浅浅含着笑抓过她捶在肩上不痛不痒的手,将她拉到腿上搂着细细端详她的脸。

“宝宝,想不想我。”那熟悉低沉又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双明亮温和的眼睛如同往常一样将她瞬间拢了起来,她本来一肚子的话想骂他念他,可这会儿到了他眼前,就像尹碧玠一直说她的死性不改,背后再气再想折腾人家、一临场就软柿子。

他见她瘪着嘴眼眶倒是渐渐红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怜爱地亲她一口,低声认真说道,“我很想你。”

两周怎只她一个人饱尝冷战思念之苦,他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看到的却全是她可爱温暖的笑,一向清明的脑子里也全是她的身影,他这才看清自己已经深陷一个魔障之中、由她带动情绪、由她左右思想。

严沁萱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矫情得一塌糊涂,又是甜又是涩,可想到他两周不闻不问,又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才不想你,我这两个星期过得可滋润了。”

陈渊衫低低一笑,“滋润什么?难道背着我养了小白脸?”

她嘴角微微上扬,朝他一竖眉毛,“你怎么知道,还不只一个呢!”

“有我白吗?有我帅吗?有我让你……满意吗?”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腿上不怀好意地用力顶了顶她,她脸一红,终于正眼看着他骂了一句,“混蛋。”陈渊衫眼里的宠溺化开一般,笑得活色生香,她恨恨地拧他娇叱,“陈渊衫,我真是好讨厌你!”

他揉了揉她的脸,半响突然正色道,“沁萱,你以后想问我什么、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你尽管问我,只要你问,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对你我不会有一点不耐和隐瞒。”

见她望着他不语,他又一字一句道,“我不太会主动解释一些事情,从小一直习惯事事放在心里,若是在黑里透露自己的软肋和底线,我估计早就死在人家的枪下了。”

严沁萱心里自然知道他这些话的意思,心下一暖,却还是没好气的,“郑锦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好歹也解释一声,就这样赶我一个人冒着风雪回去,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

他着实被她逼得头大,捏着她的小下巴哀叹道,“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坐下一班飞机回来的,还被我爸嘲笑了一番。”他的眼中这时浮上一丝说不清的缠眷,“我是气糊涂了,现在对着你,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都看不懂。”

其实那天明明可以好好解释皆大欢喜的,却玩命似地工作不联系她、几次都到她家楼下了还是没上去,再暗自筹划让郑锦的儿子来一趟S市,证明事实胜于雄辩。

“韦晔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这种事情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是急糊涂了。”她看着他有些削瘦的脸,心里绵绵地心疼。

陈渊衫心里冷笑着想着韦晔的所作所为,面上一点也没露出来,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她这时轻轻推开他要凑过来吻她的脸,朝他吹胡子瞪眼,“前面你还抽烟了,不许亲我!”

陈渊衫哪理她这些小动作,这么冷的天她穿成这样在他身上撩拨当然很快燥起来,寒意早就去了九霄云外,再不动手还真当他是柳下惠了不成。

车里的温度随着暖气愈来愈高,严沁萱被他咬的嘴唇都微微有些麻了,他却更加利落地一把扯开她的礼服,破布一样往地上一丢,一手揉她的胸|前雪白,一手往下伸去。

礼服又紧又贴身,她自然穿的是丁字裤,他摸到那形同虚设的屏障眼睛都猩红了,她状态被他也带了上来,小手轻轻地摸到他拉链这里往下拉,拉完之后又缩着手不动下去了。

他察觉到了却坏意地停了动作,看她微喘着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低声引诱她,“宝宝,自己来。”

请君入瓮也是难事,她看他那块隐隐有愈加凸显的趋势,微微抖着小手伸过去,碰到那胀|大的炙热时还是停住了,他却是真的等不及了,连声催着她快点,她心一横,半响还是动作迅速地帮他解了出来,可一解就不管不顾地又缩回了手去。

陈渊衫笑意更浓,将她往前抱了抱蹭她,两处私密紧紧贴在一起,她被烫得湿意更汹涌,媚着脸咬他的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往身下伸手过去将他已经昂首挺立的那处捏了捏。

他低低喘了一声,一把抓住她做了坏事就要逃开的手,就着她的手找到地方,一下子就重重顶了进去。

这个体位进得最深,才进了一半她就觉得太胀几乎要撑裂了,想着法子往上提可身子又没力气,陈渊衫牢牢拉过她的手扣在身后,更加用力地一记一记地动作,严沁萱被他近乎有些粗暴地控得动弹不得,胸|前雪白一上一下晃着,随着他速度加快也越晃越厉害。

陈渊衫看着眼前白晃晃的一片,眼中越来越猩红,动作越来越重,控着她的手不知不觉都掐进她细嫩的皮肤,严沁萱一直忍着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汪汪地哭了出来,“疼……陈渊衫你掐得我好疼……”

他看她从来没哭成这样,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停了动作一手搂住她一手将她的两只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眼神带着丝歉意温柔地看着她,严沁萱这时终于从拆身子一样的暴雨里解脱出来,哭得更加厉害,“混蛋……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去……每次都这样……疼死我了……”

他看着她只能哭笑不得,自己现在被吊的难受,又顾及她不敢用强,喘着粗气问她,“真要我去找别人?”

“你敢!”严沁萱满脸泪痕地瞪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郑锦的事情,你说过我问你都回答的!”

她说话的时候那里还不自觉地吸着他,陈渊衫被她折腾得都快崩溃了,这种关头说别的事情岂不是要人命。他咬着牙将她往座位上轻轻一放,不顾她杀人般的目光,二话不说重新冲了进去。

身下那块座位上隐隐都已经全是湿粘,严沁萱掐着他的手拼命缩着□只求他快点结束,最后那一阵她销魂蚀骨地紧,他被她吸的来不及抽身就已经缴枪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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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怡情也怡身,S市气温渐渐有些回暖,这天陈渊衫提前了回来,刚从玄关进来,就看到小沙发上已经摆好了她刚刚收下来叠好的衣服,厨房里正隐隐传来她唱的轻轻的调子。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厨房门,就看见她正背着身子在水池里洗菜,头发扎成马尾在脑后,身上泛着窗外折进来的光,融融的甚是可爱,他看了她一会,走过去从身后一下子抱住她。

严沁萱被他吓了一跳,“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他闻着她发间脖间的清香,轻柔地亲着,有些惬意地叹了一声,“会议结束得早。”她手上的动作熟练,整着菜轻轻推推他,“街角新开了一家铺子,桌上有刚买回来的薄粥,你去喝喝看,很好喝。”

陈渊衫应了一声,却也不走,轻柔的鼻息惹得严沁萱有些痒,轻笑着躲,他不依不挠地贴得更紧,她趁他不注意轻轻接了点水便往身后洒去,陈渊衫反应自然快,一闪躲开之后干脆把她一把抱起来扛在肩上呵她痒。

一室厨房的欢笑和轻呼,严沁萱笑得肚子都痛,被他抱着额头碰着额头,他黑亮的眼眸里都是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亲她一下嘴唇,

“我们结婚把。”

她听了这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只感觉心脏咚咚地跳,一室静好里,只有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和浓浓的爱意。

她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柔和的眉眼,突然想起那次在G镇,她遥遥迎舟而至,他在桥头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尽在。

陈渊衫抱着她收紧了手臂,她脸颊泛出淡淡的红,专注地看了他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忽然转头看了看窗外,“民政局会不会已经下班了?”他将她放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现在赶过去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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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极高地拍了照填了资料领了红本本,作为今天民政局下班前最后一对新婚小夫妇,陈渊衫意气风发地拉着美娇娘从楼梯上下来,严沁萱跟在他身后接受着身边经过的人投来的无比羡慕的目光,觉得二十几年来多少情愁眷恋都比不上这一刻。

上了车之后陈渊衫侧过身帮她扣好安全带,看她拿着红本本眉开眼笑地看着,摸摸她的头发,“老婆。”

严沁萱转头看他英俊的脸,心里柔情万丈地甜,只觉得几乎要溺在他的目光里,半响才娇羞地回了句“老公”。

陈渊衫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心情是极好的样子,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温柔地亲她,“本来想等到下个月一周年的时候好好求个婚来的,我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这会抱着新娘子乐,我得想办法虐他一小虐了。。。【不要抽我

大家愿意的话戳戳短篇,搞笑海道文~谢谢

【与你相爱在世界尽头】

【新】偷天

陈世方在东京接到儿子已经领了证的电话之后,摸摸一旁坐着写作业的小公主的头心情也是甚好,“什么时候办婚礼?”

陈渊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拿着手机看着云际,淡淡开口,“不在这一阵。”

陈世方听了没有作声,眼中全是岁月沉淀的老练和精明,“你自己看着办,别难为了沁萱。”

陈氏父子关系一向和睦,亦父亦友,陈渊衫听了之后扬眉,“你要是真不想让人难为就赶快回来管公司。”

陈世方看了看正坐在一边作画的冯卿,白衣清隽,清静冷然,眼中慢慢浮现温柔的笑意,“你自己抱了媳妇,也得让你辛苦工作了那么久的老爸滋润滋润把,我都想着退休了。”

陈渊衫心里想着你这一滋润都快大半年了,“爸你还身强体壮的,这么早退休,你是想让我过劳死吗?”陈世方放声笑了出来,突然听到电话里接着来了一句,“没一阵就应该去妈那里烧香的时候了。”

陈世方笑容凝了一点,“嗯,你这次带沁萱过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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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先斩后奏地先领了证,过了几天才带着新娘子回娘家去,严凯和高雁早就把过关自然是不反对什么的,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女儿嫁了人心里也是极高兴,高雁立时在家摆了一桌子菜庆祝。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严沁萱小孩子似的拿了结婚证在高雁面前晃悠,高雁扑哧笑了,拿筷子敲敲她的头,“做了妻子马上就要当妈了,倒是还像个小孩子。”陈渊衫宠溺地看她,朝高雁笑了笑,“妈你放心,有了孩子加上她,我当两个孩子一起养。”

上次关于他一直做措施的事情严沁萱后来想了想猜他大概是骨子里挺保守、想名正言顺之后再要孩子,也没有再去问他,那次的小吵虽然是为了一件乌龙,但是她却深觉得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他做什么必然都有他的理由,她不管是否准备去挖掘真相,心里一定要坚持信他就好。

家长里短地聊着,高雁听听准女婿稳重的嘴里喊出来的“妈”,只觉得实在顺耳,转过头去看看严凯,只见这种时候他却都板着一张脸,愁云惨淡似的低头吃饭不说话,一向温柔的脾气也是憋不住了。

“老严,你怎么回事,女儿嫁人了你都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高雁轻轻放下筷子,皱着眉说道,“年后你就一直这幅样子,女儿不在倒算了,现在小衫也在,你给我脸色看,也给他们脸色看?!”

严凯听了她的话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见三道目光都盯着他,刚想厉声说些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往一边载去,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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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隐隐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严沁萱站在病床边看着严凯面无血色地躺着输液,耳边听着高雁的哭泣声,闭着眼睛隐忍着心中的酸痛。

吃饭吃得好好的,严凯就突然在他们眼前晕了过去,她和高雁几乎都吓傻了,只陈渊衫一个人动作迅速地拨了救命车电话,立马上前探了探严凯的呼吸,一直稳到人送进救护车,严沁萱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陈渊衫从病房门口进来,坐到高雁身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妈,医生说是操劳过度,加上酗酒,肝出了问题。”高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颤抖地说,“肝……会得肝癌么?”

“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幸好发现得早,还没病变,现在必须静养。”顿了顿,他淡淡道,“妈,爸最近有什么烦恼么?医生说他心中压抑,导致问题更加严重。”

高雁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缝中溢出,“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公司的事情他现在也不让我知道了,一回家就是喝酒,拦也拦不住……”

严沁萱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眉头皱得很深,陈渊衫再安慰了高雁几句,起身走过来轻轻拢住她的肩膀,她侧头靠到他的胸|前,一言不发。

陈渊衫抚着她的背,伸手往她脸前一探,不出所料摸到一些水迹。他轻叹一声,轻轻拿手帮她擦去,“相信我,爸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