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刚说一个字就被他制住,他面容平淡地伸手轻轻绕到她耳后,小心地帮她用两根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他的指腹擦在她肌肤上有些痒,她轻轻一躲低着头脸更加红了。

他帮她扎好绳子,微低□子看着她,声音哑得已经自己都听不出来,“扎好了。”

她点点头,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直视的目光,微微侧头不去看他。

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他自己一个翻身俯身在她上方、便低下头吻她的唇,一路沿着脖子吻到胸|前印上一个个红色的印记,她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叫,他稍稍抬身停了一停,眼神一变,一扬手就将那薄薄的上衣给撕碎了。

她抬头看了看他,心下已经知道今晚自己不死肯定也得残,他那眼神可岂止是生吞活剥那么简单。

将薄布丢在一边,陈渊衫低头便咬上了眼前的两团雪白,她都能感觉到他那里已经硬的贴着她的小腹烙铁一般滚烫,可他好像还是极有耐心地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吻着揉着。

她被他这慢性的折磨已经耗得颤得停不了,他这时却收了手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卧室里那面落地镜前。

她被他托在怀里抱着正面对着镜子,根本不敢看自己镜前的样子,只感觉到他看了一会突然直接伸手从薄裙下面拉开那薄薄的内裤,从背后重重地站着由下而上顶了进去。

“关灯……”她被他一上一下地顶|弄,腿已经软的站也站不住,听得身后他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只好闭着眼睛咬着嘴唇隐忍。

“宝宝,看看你自己……”他喘着气停下来,轻轻用手指抚她的嘴唇和牙齿让她放松,在她耳边低声诱哄,“你紧的让我想直接把你给弄死……”

严沁萱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想白眼瞪他,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极其震撼的场景,那感同身受的镜中情景让她羞得一下子闭上眼,转过头便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这一转身下面含着他的地方也是一扭,他肩上又是一疼,终于再没耐心一把将她抵在镜子上,由身后畅快地重重进出。

身下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连完整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身上只围着条毫无作用的薄裙,他眼睛越来越红,知道她今天并不是在安全期,可是也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连着动了好几十下,终于一顿、趴在她身上慢慢缓着气。

严沁萱被他紧紧贴在镜子前,两个人身上的汗混在一起粘腻得不得了,她听得身后那人在她耳边一句句低声的调戏和流氓话,心里咬牙切齿着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送上门。

陈渊衫那晚上酣畅淋漓了不止一次,直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放过她,严沁萱眼泪和汗混在一起,连他帮她洗澡的时候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抱着她帮她盖好被子,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直到她无意识地推了推他才退开一点。

他精神格外地好、躺下来之后静静看了她一会,忽然听到手机震动,他连忙翻了个身拿了手机就快步走出去怕吵醒她。

“陈少,不好意思打扰了。”老部下闫江稳重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所有环节都已经再三审核过了,没有问题。”

陈渊衫想了想,沉声道,“这边也毫不知情?”

“我能保证,绝对不知情,下面的人也都封了口,一线配合,绝对不会出一点纰漏。”

“好。”他扬了扬唇,扶着栏杆看着城中忽明忽暗的江边灯光,“那边也都准备好了?他被逼急了肯定得反咬一口。”

“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闫江顿了顿,声音中也是有一点感慨,“这一手实在是太妙,忍了这些年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

“希望一切顺利。”陈渊衫淡淡接了口,握紧了手,“瓮中捉鳖。”

****

严沁萱第二天在公司一天都在昏昏欲睡,下了班走出公司突然发现今天车里竟然是昨晚的饿狼亲自驾驶。

陈渊衫含笑看她走过来坐进车里,俯身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神清气爽地亲她一下,“陈夫人辛苦了。”

她看他那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免想到昨晚的事情,薄羞带怒地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他笑意更浓,将她揽过来低声道,“夫人工作这样辛苦、为夫自然要好好努力,将夫人养的气色红润、精神有佳。”

她低声骂了他一句臭男人,忽然有些疑惑地问他,“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

他一手转了方向盘一手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地道,“瑾末没和你说他们家那两颗明珠今天百日么?”

严沁萱听他一提才想起来前一阵接到过电话,“最近事情忙太多了都忘了,这下怎么办,连礼物都没有买!”

陈渊衫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稍微晚点过去不要紧,先去儿童用品店买了再过去。”

她想到上次医院殷家长辈那阵仗却有些担心,“晚去的话殷纪宏他长辈们不会生气吗?要紧么?”

“今天就是朋友之间聚聚,就我们两个,锅子和他们家小萝莉有些事情也来不了了。”

买了东西到殷纪宏家里的时候,还没敲门陈渊衫就小心地先将严沁萱拉到身后,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按了门铃。

果不其然门一开,殷纪宏就唰地一下从里面冲出来一巴掌就要拍向陈渊衫的肩膀,早料到他有这一手的陈渊衫轻松地接了他的掌将他一下推进门里,“当了爸爸的人还是那么欠揍。”

殷纪宏叽里呱啦地捂着手臂在那嚎叫,陈渊衫这时才将背后偷笑的人拉出来搂在怀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走进屋去。

瑾末正抱着两颗小明珠在手里哄着,看到他们来了连忙招呼他们来沙发这边坐,严沁萱自从医院粉团子出生之后就没见过他们,这会坐在瑾末身边看着两个含着自己手指闭着眼睛的小宝宝,心都快融化了。

“别看这会可爱,大晚上闹起来连觉也睡不好。”深受其害的新晋奶爸殷纪宏这时走过来坐到瑾末身边朝已经爱心泛滥的严沁萱说道,“你看我这张英俊的脸上被他们折腾出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我老婆可心疼了。”

“谁心疼你了?”瑾末给了他一个白眼,“宝宝是烦你才每次看到你就哭。”

陈渊衫搂着严沁萱坐在他们身边,侧头见她看着两个宝宝脸上止不住的温柔,心下一动,朝殷纪宏道,“你看看你们家这两个,把我老婆的魂都勾去了。”

殷纪宏听到表扬自己的女儿,立马尾巴都翘起来了,“瞧你这幅醋劲,我的宝贝女儿当然男女都通吃!你就等着以后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把。”

一室笑语中,严沁萱回头看他俊朗的眉目和嘴边淡淡的笑,心中柔情更甚。

吃完饭之后殷纪宏鬼鬼祟祟地拉了陈渊衫到阳台,压低声音问他,“你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知道么?听说封卓伦在巴黎日夜不眠地快被你搞死了。”

“你用词用用准。”陈渊衫被他那个‘搞’字说的呛了一口,踢他一脚,“这事情能让她知道么?知道以后还有惊喜可言了?”

殷纪宏听了之后哈哈地笑,推推他的肩膀,“我就跟你说你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把,结婚证、老婆、估计连孩子都有了,你连个婚都还没求成。我以前倒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股矫情劲,和你老婆越来越像了。”

“彼此彼此。”陈渊衫靠在栏杆上淡淡道,“你要我提醒你当时你是怎么求婚的么?”

殷纪宏听他一提便想到当年那惨烈的求婚,连忙甘拜下风地转移话题,“对了,听锅子说你该是时候要大动了把?他那边也都准备好了。”

陈渊衫不置可否地朝他点了点头,“所以那事情也才拖到那么晚办。”

殷纪宏知他也做了百般布置和辛苦,只拍拍兄弟的肩膀,“过了就好了。”

“只希望别出什么差错。”陈渊衫透过落地窗看着屋里正逗着宝宝和瑾末谈天的严沁萱,眼中一片温柔,“殷毛,会享受当爸爸感觉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全剧进入高潮阶段~~ 和衫妹一直对着干的大BOSS马上要登场了~

【新】豪赌

S市气温稍稍回暖,严沁萱最近一阵总觉得怎么睡都不够,在公司的时候硬撑着眼皮工作,回家的时候就闹陈渊衫每天缠着他烧一桌子菜胡吃海吃、怎么吃都觉得还是饿,吃完就睡,害得陈渊衫自己最近‘挨饿’,饥地慌又宝贝她不愿意让她眼皮耷拉,只好由着她去。

下午严沁萱在公司批了会文件刚想发短信给陈渊衫缠他早点来接她回家,金俊连门也没敲,急匆匆地从旁边的办公室赶过来,额上都是汗,一手撑在严沁萱的桌子上板着脸厉声说道,“夫人,分公司的财务报表被人举报了!刚刚南边来消息说局里已经派人去邻市抓严先生了!”

“什么?!”严沁萱一听大惊失色,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抖的,连忙想都没想就拿起了电话拨给陈渊衫。

一路上陈渊衫的车速开的极快,严沁萱低着头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眼泪啪踏啪踏地直往下掉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他坐在一边一手握紧她的手眉头皱的很深,俊挺的鼻子在月光投影之下阴影浓浓。

“单景川那边的人已经接了命令了,我刚和爸也通了电话,让他配合那些警员回来。”他眼睛看着前方,低声对她说。

严沁萱一听他说话眼泪就掉得更凶,攥紧他的手,仰头看着他呜咽道,“爸爸不会有事把?能不能不要把爸爸扣在局里?…………他刚刚出院没多久,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好……”

陈渊衫看她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也痛得心如刀割,可知道这时候不继续下去全盘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拘捕令发了没办法改,单景川和我关系再好这个也没法动,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已经让他把消息封锁了,他亲自去的邻市一定会照顾好爸的,我们现在直接先到局里等着。”

严沁萱听他有条不紊的话,知道他答应了她就一定能保住严凯,擦擦眼睛暗哑着声音问他,“财表怎么会突然那么快被举报出来的?那个低价接过去的公司我了解过,不至于有这个闲工夫把整个亏空挖一遍的啊。”

他摇了摇头朝她道,“越是小型的公司越会觉得大企业本来运营得好好的分公司突然转让很蹊跷,伪表做得再逼真、公司里的员工情绪多少会有点不稳,仔细一查就会发现端倪的。”

她学商的这些年过来,这点道理不是不懂,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想不到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一身疲累,她不愿再说下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心里对严凯的状况牵肠挂肚,混着一脑子的混乱只觉得越来越困,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

陈渊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单景川的消息还没到,身边的人已经挂着泪珠靠在椅背上睡的正沉,连睡梦当中眉头都是皱着的,他看得心里疼得不得了,轻轻帮她把安全带解了扣,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绕到她那边,把她一把横抱起来下车。

严沁萱靠在陈渊衫胸口小小一团,身体被移动都浑然不知,他小心地抱着她朝警局门口一步步走得跟猫一样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怕把她吵醒。

单景川走之前和警局里的下属打过招呼陈渊衫会来,门口有几个小警员远远守着看到有人来了神经一下子绷紧,其中一个刚刚进局对着什么都新鲜地不得了,眼见陈渊衫越走越近,朝前微微倾身想看得清楚点,谁知一个没站稳迎面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旁边两个看到这阵仗没忍住顿时就笑出了声来,陈渊衫这时已经抱着严沁萱走到门口,她好像听到了点声音有些不耐地捂了捂耳朵往陈渊衫怀里蹭了蹭,陈渊衫一皱眉,脚步一顿朝他们淡淡扫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把几个年轻的小警员的汗毛都扫得竖了起来,陈渊衫脸色虽然淡淡如常,但是显然已经动了气,其中一个机灵点的连忙用手势引他到一边的休息室,低眉顺眼地给他倒茶。

“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副局马上就到。”先前摔跤出丑的那个警员流着冷汗低声对陈渊衫说了一句后识相地关上门就溜,陈渊衫环顾了屋子一周轻手拿起旁边一件闲置的警服往她身上罩住披好包牢,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等。

“难受……”她睡了一会蜷在他怀里轻声呜咽了一声,软糯的声音闷闷传来,“要回家……爸爸……”

他看她咬着唇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服,眼里的情绪倾泻而出,轻柔地抱着她哄婴儿一样的轻轻拍,“宝宝乖……一处理完事情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

….

单景川刚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那个一向沉稳淡然的发小把自己当人体婴儿床,心肝宝贝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语气急乱地又亲又哄着,还特意把灯关了坐在黑暗里只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在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不求任何回报为之倾尽所有的人之后,谁都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

严沁萱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房间的沙发上,她人一激灵,一咕噜地从沙发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渊衫这个时候和单景川站在门外谈事情,一听到她的声音反手开了门进去,见她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仔细探探她的额头轻声道,“还好没发烧,人还难受么?要不要喝热水?”

她看他眉眼间都是担心,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连忙问,“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在哪里?我能不能去看他?”

“现在在拘留室做笔录,你放心,我这里一手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单景川从门口走进来一字一句道,“只是现在你暂时不能去看他。”

严沁萱听完他前面半句觉得心里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半句又觉得有些碰不着地,陈渊衫这时沉默了一会,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朝单景川使了个眼色,“那你留意着,我先带她回去,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刚刚睡着的时候他搂抱着她不知道倒算了,这会醒着他还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她微微红了脸,有些恼地轻推他几下,陈渊衫手臂一点没松,在单景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抱着她往警局门外走去。

“别动,你幽闭症才差不多好了,刚刚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睡在房里我怕你又哪里不舒服,你身体弱,我现在心肝都长到头顶上了。”他步子稳稳地抱着她从警局出去,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淡淡的慌乱传进她耳里。

她这时回头望望警局,搂住他的脖颈碰碰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还是很担心爸爸……”

陈渊衫这时停下脚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给我三天时间。”

***

单景川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就按陈渊衫的嘱咐将高雁安全地送回了家里,陈渊衫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容分说就把严沁萱送回了严家让她陪高雁,不让她去公司。

严沁萱心里虽然对严凯的状况百般牵心,但是为了不让不明状况的高雁更加担心,面上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对高雁说是一点小误会警局马上就会放人。

尹碧玠雷鸣闪电般的电话来的最快,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严沁萱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刚接起电话就被碧女王连珠带炮地给轰得震耳欲聋。

“严二,你家这个这一手真他妈的太漂亮了啊!我估计那边的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春风得意地像只大公鸡一样抖着毛,没两秒身上的毛就被拔光了!陈渊衫太能忍了,他是不是小学的时候游泳憋气全校第一啊我草!”

这边拿着电话的严沁萱一口西瓜还在嘴里没咽下去,这下差点呛在喉咙口,缓了半天才回过去一句,“尹碧玠你能不能说话顺点逻辑啊?光顾着用排比拟人,连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懂!”

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尹碧玠肯定翻了个很大的白眼,半响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你知道么?你男人低价把严氏转让出去的那个公司,其实他早就知道背后是他黑道的死对头一手操控的,那边一捅财务漏洞,陈渊衫马上就就拿了一纸上亿的投资协议书丢到局里去了!”

严沁萱听到这里握着手机的手都渐渐出汗了,“你是说……?”

“听柯轻滕说陈渊衫一来S市就派了人暗中盯着严氏的进出账,他很早就发现了亏空,是故意引了这个口子让对方发现、反将一军的,那边一看捅了财务报表马上就要抽身、手脚都没有撤干净,陈渊衫紧追着让警局顺藤摸瓜把那小公司背后的走私集团给摸了出来,现在美国这边都一片鸡飞狗跳的。”

尹碧玠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他其实最一开始就投了上亿的资金进去暗暗填了严氏的亏空了。”

一字一句,那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和不解好像都解释得通了,她忽然想起那天警局门外他抱着她像对待最稀世的珍宝一般对她说的给他三天。

“你说他怎么会舍得把冠你姓氏的公司卖给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可以忍着误解,用天下为自己女人一赌。

【新】 喜悲

严沁萱一听完尹碧玠这句话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还曾经在心中埋怨不解过他要把分公司低价处理的决定,其实怎知他已经这样齐全地为她做了准备,他还她父亲的不必究罪,他还她严氏的从一而终。

曾听说过多少情深意浅,可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陈渊衫,用上亿资金和数月的筹谋为豪赌,一人遮了她全然不知的危险和暴风,只为完完整整给她一个平安的家。

旁边坐着的高雁看她对着电话又哭又笑,已经停了手紧张地看着她,那边尹碧玠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脸上诞着泪朝高雁喊了一句“我去接爸爸回家”就跑出了门。

连电梯都不愿意坐,她从六楼的小高层一路跑下去,心里满满的情绪都等着看到他之后宣泄爆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对他说什么话,一不留神都已经跑到了底楼。

刚刚跑出小区门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朝站在小区门前的金俊招了招手,仰着脸开心地道,“金哥,是他派你来接我的吗?”

金俊这时表情变了变,不动声色地道,“嗯,夫人你上车把。”

严沁萱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想,在金俊脸上停留的目光都不过两秒,就欢快地打开后座坐了进去。

金俊看着车门关紧,捏了捏拳,脸上的表情好一番挣扎,才正了眼色走进驾驶座关上了门。

如果依照严沁萱平时的敏感程度,她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辆车都不是平时每天到公司门口接她的车,而她家楼下的草坪里,这个时候正躺着几个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保护她的保镖,紧急呼叫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地落在一边。

车里金俊开了音乐,严沁萱在后座听到还调笑了他几句,“金哥你什么时候那么高雅文艺了?连钢琴曲都听起来了,啧啧啧。”那边厢金俊从反光镜朝她笑了笑,过了一会从右手的车前柜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了拧递给她。

她自然地谢过接了打开瓶盖喝了几口,半靠在车门边的床上支着下巴,笑容灿烂地想着心事,想着想着脸都红了点,金俊坐在前面脸色沉沉地开着车,过了十分钟后再回过头去,她已经软软地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

“你的太太应该就是有孕的征兆了。”陈渊衫办公桌对面坐着特意请来的S市一线的妇科医生,正慈目看着他柔声说着,“犯困,胃口大,生理期应该也已经推迟很久。”

陈渊衫本来自己算着日子也是觉得严沁萱最近有些奇怪,就请了医生来问问,没想到一问问出那么大个事情。

“医生,要准备些什么?注意些什么吗?她身体比较弱,会有危险吗?……”陈渊衫整个人又惊又喜,平时稳重的那一派全部丢在脑后,像个小学生一样细细让医生嘱咐好每一个条条款款,记不下的还用笔记下来说了很久才放了医生回去。

医生一走他就像巡航导弹一样冲出办公室,还差点在电梯里摔个狗□,一路开着S形把车开到她家楼下,跳下车就往楼里冲。

还没有走到大门边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多年的警觉让他顿了顿脚步往几棵树后的小草坪上一瞟,只这一眼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陈少……金哥动的手…………夫人…………”一个躺在地上满嘴都是血的黑衣大汉这时微微半睁开眼,对着跑过来轻拍他的陈渊衫颤颤巍巍地说道。

陈渊衫这一下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眼前几乎一黑,扶着树干才刚刚站稳,他停了几秒,手指乱颤地拨了电话、拔腿就朝往门外跑去。

…..

严沁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人晃晃悠悠,头一阵晕,身体也一阵晃,她勉强撑了身子坐起来,根本没法控制就低头吐了出来。

吐了好久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她还觉得浑身难受,捂着胸口半趴着干呕,这时突然听到一个阴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理船的劳务费你出。”

她这时人恍恍惚惚,回头往左边一看忽然大惊,小小的窗外是夜晚一望无际的墨黑大海,她腾地爬起来不小心一头撞到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