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忍不住乐:“窝克家里也有,那管着花园暖房地窖的,若是做不好自己的差事,就该被罚了!”

弘晖奇怪道:“既然窝克家也有很多,怎么还这么喜欢这平日总能看到的树。”

玉儿让嬷嬷在一边设了个座,低声和弘晖说笑。

“就算是自己有的,也要学会珍惜呀。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树是很神奇的?”

小孩子,谁不喜欢听神奇的故事呀,小弘晖睁大了眼睛。

“弘晖,你说世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

弘晖想了想,摇头。

“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种子。你见过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成吗?”

弘晖又摇头,他被保护着长大,谁个下人敢让他去玩石块种子,他玩的都是金银玉器做的玩具。

“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它总要曲曲折折地,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里钻,它的芽往上面挺,有一种巨大的生命力。阻止它的石块也会被它掀翻。一粒种子力量就如此大。这些树就是由一粒一粒种子长成这么大的。”

弘晖还小,可也正因为小,他对一切的事物都抱着浓厚的好奇心,如同所有的孩子一样,他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个阶段的孩子,你和他说神佛鬼怪,他是完全相信的。他觉得大人说的,就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个阶段的孩子的教育也是很重要的。

一边的四阿哥对于自己唯一的嫡子当然是很重视的,先前见他跑过去找玉儿,便一边和雅尔哈齐讲话,一边注意这边。不免听到几耳朵。雅尔哈齐则无论做什么都放了几分注意力在玉儿身上,自然听了个全,此时也忍不住乐。

“你都和弘晖说什么呢!别教坏孩子!”

玉儿翘着小嘴儿:“我说的可是真的!”

四阿哥冲弘晖招招手,小弘晖屁颠颠儿地跑到他阿玛身边儿仰着小脑袋看着他阿玛。

四阿哥问他:“方才说什么?”

弘晖想了想,断断续续把玉儿说的又复述一遍。四阿哥听了点点头,让嬷嬷在他身边给弘晖放了张椅子。

雅尔哈齐把媳妇儿拢到自己身边儿坐着,一边笑道:“和弘晖玩儿得高兴不?”

玉儿白他一眼,这是把自己等同于几岁的孩子?太讨厌了!

十三阿哥在一边儿乐,其实他与雅尔哈齐有同样的想法,别的大人带着孩子,那情状哪像她,说话行事仿佛弘晖和她一般大似的。

四阿哥则问道:“你怎么和弘晖说到种子了?你还下过地不成?”

玉儿想了想:“小时候发现的,那些假山缝里,石头下面,到了春天,就能看到。”

十三阿哥汗颜,自己怎么小时候没发现。

玉儿又想了想,“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

四阿哥忍不住乐,方才她也和弘晖说故事呢。

“…说有一个神婆,在自己家弄了一座活观音,让周围的人个个对她敬畏不已,每天,她领着那向她奉了金银的百姓,去为观音奉水,奉水后,埋在地里的观音就从地里升了上来。所有的人都亲眼所见,便都认为她确能把常人的愿望传达到菩萨那里。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十三阿哥想了想,“不会是你说的种子吧。”

玉儿笑道:“可不就是。那写书的人,听了远近的人都传颂这个神婆,就也动了好奇心去看,见她拿了一碗水往菩萨身下的土里一倒,不多久,那观音就升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坐在一个豆腐摊边吃豆腐脑,老板抱怨说孩子不经心,压在豆芽上的碗又被豆芽顶得掉在地上打破了,他才明白了那观音为什么会在一个神婆的家里显了神迹,原来,观音座下神婆天天都会放快发芽的豆子,水浇下去,豆子发芽就把观音像顶了起来。”

十三阿哥听得有些呆愣,“有这样的事儿?”

玉儿笑道:“你回家不妨试试呗。”

雅尔哈齐看看沉思的四阿哥与惊讶的十三阿哥,回头再看看媳妇儿无所谓的神态,忍不住乐:“你都看的什么书?连种子的事都写进去了!”

玉儿笑道:“有什么看什么,就算《说文解字》也能看着玩会儿的。”

四阿哥听了忍不住摇头:“读书这样严肃的事儿,你怎么抱着玩儿的心态。”

玉儿笑道:“那样学东西就觉得很有趣,不觉得枯燥了。”又转头看看弘晖,转转眼珠,“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大道理,就是让他们边玩儿边学,学得快,也记得牢,还不会让他们觉得辛苦。”

四阿哥不赞同地道:“害怕辛苦,怎么能行,男子汉,大丈夫,就得从小开始学会克服艰难险阻,长大了才会于国于家有益。”

玉儿张张嘴,她发现和老古董沟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我说的是怎么让孩子更快地学会东西,你说的是培养孩子的品性,不是一回事儿!”

四阿哥板着脸:“当然是一回事儿,在日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让稚子养成好的品性,读书写字就是最重要的培养过程。”

玉儿无力地靠在雅尔哈齐身上,她完败了,又想起康熙的一篇文章读一百零八遍,皇帝不会就是想在这个过程中培养皇子的韧性吧?

“算了,我不和你这个老古董说话,真累。”

四阿哥一挑眉:“老古董?”

玉儿这才发现自己嘴快说漏了,嘿嘿傻笑道:“古董好呀,有内涵,嘿嘿。”

“为什么加个老,爷很老吗?”

玉儿求救地看着雅尔哈齐,呜,她只是一时嘴快。

雅尔哈齐道:“她平日也总这样说我,不须得理会她。”

四阿哥忍不住摇头:“你就惯着她吧。”

玉儿在一边偷偷翻白眼,哪有惯着她,平日雅尔哈齐最爱使唤她了。

雅尔哈齐笑道:“她也就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跳脱一些,就由着她吧。”

四阿哥摇头:“反正她现在是你的事儿。”想了想,又道,“她一家子惯着,你也惯着,看什么时候闯祸了,你才知道。”

雅尔哈齐看看身边的媳妇儿,让他拘着她,他可不舍得。他恨不能把最好的全给她呢。

四阿哥看着他的神情,自然明白自己又是白说了。

玉儿冲着雅尔哈齐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唉呀,还是自己的男人好呀,又回头看看那拉氏,陪着这样严肃的四阿哥,这日子过得很不容易吧。不过,看那拉氏的神情,显然,她觉得很好。

说说笑笑间,时间慢慢过去了,不多久,却见皇子阿哥都陆陆续续来了,原来,今儿是这些皇子们替四阿哥庆生呢。玉儿拿眼一扫,好家伙,四、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三、十四,全来了。唉呀,热闹呀,嘻嘻,那有嫡妻的,领着嫡妻,没有的,就单身一个人来了。

十阿哥撇下他的八哥九哥,坐到雅尔哈齐这边来了,一边拿眼看玉儿,玉儿冲他甜甜一笑,他嫌弃地道:“嫁人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

玉儿噎了一下,心想,要不是听说新婚那日,你帮着雅尔哈齐挡了许多酒,我还不希得理你呢。

十阿哥看她不吱声儿了,忍不住又撩拨她:“今儿你怎么跟着来了,你不是成天缩在家里不出门儿的么?”他好几年没见着她了。

玉儿看看雅尔哈齐,“今儿,去给我玛法祝寿了。”

十阿哥一下乐了:“你玛法怎么和四哥一天生辰。”

玉儿腹诽,明明是四阿哥和我玛法生在一日,我玛法早出生了五十年。

旁边十三阿哥道:“她也是今儿的生辰。”

十阿哥看一眼花儿似的玉儿,“你今年多大了?十五?”

雅尔哈齐在一边点头,“她生辰,我领她出来转转,不曾想就遇到四阿哥。”

十阿哥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颗珠子,“给你吧。”

玉儿看雅尔哈齐,雅尔哈齐点点头,玉儿接了过去,是一颗异常大的南珠。十阿哥有些不舍地看一眼那珠子,“我生辰的时候,你记得给我送礼。”

玉儿呆了一下,点点头,“你喜欢什么?”

十阿哥瞪她一眼:“你有好的就送呗,还问啥。”

玉儿想了想,记起他的生日来:“你是这个月十一的生辰吧。”

十阿哥满意地点点头,“对,以后记得送礼。”

玉儿想了想,“今年的礼补吗?”

十阿哥瞪她一眼:“难道爷这会送你礼是要和你换不成。”

玉儿冲他傻笑,十阿哥嫌弃地看她一眼,回头对雅尔哈齐道:“她总这样又笨又傻的,你平日累不累?”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因为十阿哥的话呆住了的小脸儿,笑道:“笨点儿好,省心。”

十阿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雅尔哈齐:“我说,你不会也变傻了吧,她这么笨,你不得花心思护着她?要是她聪明点儿,你才省心吧。”

玉儿不乐意了:“我哪有笨,我只是,只是…”

十三阿哥一边儿噗一声笑了:“你只是心思直一点儿!”

玉儿赶紧点头:“对,你看,十三爷都说了,我不笨。”

十阿哥不屑道:“老十三说你心思直,没说你不笨。”

玉儿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和你们比起来,我是笨,行了吧。”

十阿哥愣了愣:“你眼睛啥时候变小了?”其实他是觉得玉儿在跟他抛媚眼儿呢,好在没缺心眼儿地说出来。

玉儿气乎乎道:“以前年纪小,眼睛自然大的,你看弘晖的眼睛就很大,小孩子眼睛都大。”

十阿哥回头看看四哥的儿子,“不是很大。”

141有孕

十七岁的十阿哥,总让玉儿想起前世的高中同学,相较于八阿哥的如沐春风,她更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率直。十阿哥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她去猜,那让她觉得轻松,她心性简单,最不会猜别人的心思了。若不是灵觉的帮忙,她想她肯定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些古人,虽说于科学一途上,没有现代人明白,可这些皇子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却是常人难以想像的。也许,有那同样心性曲折的能明白,她肯定是一辈子也明白不了的,她只是跟着灵觉走。

他们在这边儿说得高兴,那边九阿哥不乐意了,老十怎么见着这丫头就跑过去了,人家都嫁了人了,还凑上去做什么。

“老十,过来。”

十阿哥看他九哥一眼:“九哥,还等会儿才开席呢。”

九阿哥气闷地看了玉儿一眼,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还值当老十跑过去和她说话。虽然她嫁的男人也不差。

九阿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玉儿,他总会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小丫头面上诚惶诚恐,实则一点卑怯之心都没有,让他总觉得玉儿不老实。九阿哥是个真正的大男人,他从不把女人当回事儿,自然不喜欢玉儿眼中的那抹淡然,凭什么她可以和皇子那样淡然地说话,凭什么她一个奴才的女儿,还一点儿不畏惧他,当初还敢敷衍他们,这不是瞧不起他们这些皇子吗,好大胆的奴才…

八阿哥对于九阿哥的心思明了得很,笑道:“你还记着当年的事儿呢。“

九阿哥哼了一声儿:“那丫头,看着规矩,其实最不老实。”

八阿哥笑道:“反正不是你后院儿的女人,理她做甚。”

九阿哥哼道:“若我后院里的女人敢这样对我,我早一脚踢过去了。”

八阿哥忍不住笑:“她们靠着你,自然不敢这样的。”

九阿哥看了看那边笑靥如花的玉儿,“雅尔哈齐还把她当个宝,真不会看人。”

八阿哥沉默了一小会儿:“皇阿玛也喜欢她。”

九阿哥不忿道:“我就是不明白,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连皇阿玛也被她团住了。”

八阿哥因为生母位卑,从小经历的不顺心比九阿哥多了不知道多少,心性较九阿哥成熟许多,他自然知道皇阿玛为什么喜欢那丫头,她有着那种真正的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才会有的天真,随性,无忧无虑。仿佛拥有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对着所有的人,她都不气虚。这样的八旗女子不少,可别的女人却没她的福气,嫁了一个那样宠着她的夫君,连别的女人会经历的后院争宠她都不需费一点儿心。她万事顺遂,自然无畏无惧。

“不过一个女子,也值当你放在心上?”

九阿哥气愤地喝口茶:“我哪会把她放在心上,我只是气老十把我们丢在一边儿,居然去找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子说话。”

八阿哥笑道:“老十难得见到一个比他还憨的!”

九阿哥又瞪一眼那边的老十:“这都三年了,那雕他见也见过了,还去理那丫头做什么。”

“许是觉得好玩儿吧。”

八阿哥不想话题总围着一个小丫头转,便转说他话。

乌喇那拉氏与五阿哥嫡妻他塔喇氏,七阿哥嫡妻纳喇氏、八阿哥嫡妻郭络罗氏坐到了另一边儿。玉儿与十阿哥说了一会儿话,跟着乌喇那拉氏与几位阿哥嫡妻互相见礼。大家都是贝勒夫人,倒也省事儿。玉儿坐在乌喇那拉氏身边儿并不主动搭话,一边的郭络罗氏看着这个伊拉哩氏,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便引着众人的话题往各个府里有多少侍妾上面转。

“听说雅尔哈齐身边儿连个侍妾也没有。”

玉儿讶异地转头看了郭络罗氏一眼,她没惹着这个女强人吧。

“成亲前,我们爷就不喜欢女人烦他。”

“不是别的原因吗?”

玉儿睁大眼:“啊?还有什么呢?”

郭络罗氏心想,这装傻装得谁不明白呢。

“你不为你们爷准备吗,这不都是嫡妻的事儿吗?”

玉儿想了想,“我有几个陪嫁丫头呢。”

“你不主动为你们爷纳侧吗?”

玉儿忍不住皱眉,这郭络罗氏自己没惹她呀,怎么就找自己的碴儿。

“夫人这是准备为八爷纳侧看好人选了,要与我们大家说说是哪家吗?”

郭络罗氏讥笑道,“你不为你们爷准备侍妾,还管到我的府里了!”

玉儿气笑了,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不是夫人提到要为爷纳侧吗?”

“我们爷虽没侧室,却有许多侍妾,你家却只有你独宠专房,你这是善妒。”是的,郭络罗氏嫉妒了,这个伊拉哩氏长得好看,还父母双全,又得祖父母的疼爱,嫁的同样是贝勒却独占了男人的宠爱,伊拉哩凭什么可以这样好命,她就是看不顺眼,宜母妃今儿居然还夸她。她就是要把伊拉哩氏善妒的事儿闹出来让大家知道。也让那说她善妒的人看看,伊拉哩氏可比自己做得更过份。

玉儿笑道:“原来夫人新婚就开始考虑为八阿哥纳侧了?这么多年还没找着人选吗?”

郭络罗氏还想继续挑事儿,一边乌喇那拉氏过来打圆场:“你们且来看看七弟这个三女儿,多招人疼呀。”

玉儿无所谓地站起身,这个郭络罗氏本身自己也不是个多心宽的,还来找自己的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发昏了。或者有人说她善妒,她打算找着自己当靶子不成?

只是,玉儿万万没想到,她那云淡风轻的态度让郭络罗氏火了,不着痕迹地轻轻挡了她一下,玉儿摔到了地上…

玉儿的神智飘飘荡荡地仿佛初来这世,站在一边看着一团血肉的自己在母体内一点儿一点儿的发育,只是,这团血肉比那时怎么还小了?

她趋近了那团血肉,确实很小,她有些恐慌,这是怎么啦?

只是…

玉儿有些呆呆的触碰那团血肉,里面有一个弱小的灵魂…

她能肯定那是灵魂,因为她自己曾经以一个灵魂的姿态存在了许久。

过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胚胎,自己这是怀孕了。可是,自己这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

本能的,她开始运转修炼心法,一股股生气注入了胚胎中,玉儿松口气,真好,这修炼心法有用,这样,孩子的身子将来一定会很好!

在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施,一个好的身子骨,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或者说,在任何一个时代,身体都是最重要的。

玉儿睁开眼,便看到雅尔哈齐呆呆的目光,连玉儿睁开眼看他,也没有立时反应过来。

“雅尔哈齐?”

雅尔哈齐一下恍过神来,眼中闪过紧张、焦虑、惊喜…

“玉儿!玉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玉儿摇摇头,“我很好!”

打量一下四周,“这是哪儿?”

雅尔哈齐坐到她身边,生怕碰坏她似的轻轻将她搂到怀里:“还是在广和查楼旁的怡心园。”

玉儿有些疑惑,“我是不是摔倒了?”

雅尔哈齐后怕地搂紧她:“所幸你摔在八阿哥嫡妻的身上,要不然…”

玉儿这才想起来,当时自己被绊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了郭络罗氏垫背,若是平日摔这一下应该没事儿,可没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了,神魂还跑到子宫转了一圈儿…

玉儿想了想,轻声道:“我是被郭络罗氏绊倒的。”她可不能让雅尔哈齐去感谢那个罪魁祸首。

雅尔哈齐呆了一下,一时怒火中烧,方才他还极力感谢郭络罗氏,而那个女人居然一点没脸红的受了自己的谢。再想想大夫的诊断,又后怕,又恨意沸腾,她差点儿害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着自己还没告诉玉儿她怀孕的消息呢,雅尔哈齐搂紧怀里的媳妇儿,压抑着激动:“玉儿,你怀孕了!”

玉儿愣了愣,抬头看满脸喜色的雅尔哈齐,他怎么知道的。

雅尔哈齐只当她也和自己一样意外呢。

“你昏了两个时辰了,我刚开始吓坏了,叫阿苏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说,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有五分把握你是有孕了,说再半个月就能确诊。”

自己晕了这么久吗?

而且,自己这才不到一个月呀,能诊出来?

“谁诊的,我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

雅尔哈齐乐得合不拢嘴,“大栅栏路南有个同仁堂药铺,那个叫乐梧岗的,老子以前在太医院呆过,方才阿苏就近找的他家。”

玉儿呆了呆,同仁堂,好嘛,这个名字熟得很呢。

过了一会儿,玉儿想起来,“那些个阿哥呢?”

“在外面吃喝呢。”

“你就把他们丢在那儿?”

“今儿是四阿哥生辰,他是主家,只要他不缺席就成,我在不在,也没啥,把你放在这儿,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