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看着玛法拿着筷子把一碗面吃完,笑道:“玛法,好吃不!”

老太爷任她给自己擦擦嘴角,笑道:“好吃,玉儿做的,什么时候能不好吃!”

玉儿笑得凤眼弯成一枚月芽,她最喜欢听玛法这样说了!抱着老太爷的胳膊蹭了蹭:“玛法,玉儿先去太太那儿了,一会儿那些个臭小子来敬酒,您别喝得太多了!”

老太爷笑着应下了,玉儿才转身走了。

一屋子已成婚没成婚的师兄弟见玉儿走了,“哄”一声围着雅尔哈齐就开炮,羡慕呀,嫉妒呀,恨呀,这样美丽温柔孝顺可爱的小师妹居然被这小子给抢走了呀,让他们怎么甘心呢!

阿尔萨兰与荪扎奇两人当年见过玉儿射箭,比别人更知道这个小师妹是个难得的内外皆美之人,最可贵是她从不张扬,便有再多好外,也并不让外人知道。两人一对眼色,一人一边坐在雅尔哈齐身边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撩拔他。雅尔哈齐笑着由得他们醋,只不动声色地全盘接受,这些小子们的心思,他知道得很,要是玉儿被别人娶了,他也不见得会善罢干休,只是,玉儿说了,今儿想去逛逛,他怎么能醉了呢。

大厅里战火弥漫,内厅却是一片和睦景象,今儿是老太爷的寿辰,也是玉儿的生辰呀,嫂子们自然也为小姑子备好了寿面。

“知道没你为玛法做得好,到底是我们的心意,你且将就吧!”大嫂子把面放到玉儿面前,还不忘笑谑。

玉儿笑道:“劳烦嫂嫂们亲自下厨,玉儿感激不尽呢!”

二嫂笑道:“年年如此,今儿倒客气上了!”

三嫂捂着嘴笑:“快吃吧!”

大格格道:“妹妹就是好命,跟玛法同一天生辰!”

老夫人坐在上面看着几个小辈儿的笑闹,一直没合上嘴。大孙女儿终于懂事了一些,在太子宫里做侍妾的二孙女儿人虽没到,礼却是到了的;小孙女儿眉目间还是像出嫁前一样无忧无烦,几个孙儿媳妇个个贤惠能干。好,好呀!

一家子晚辈齐聚给老太爷磕了头,吃罢饭,扶着醉得一步三摇的雅尔哈齐上了轿,玉儿现在倒是淡定了不少,家里亲人们一切都好,她又能时不时见着他们,便也不像上次回门那样难受,嗯,下次回来是什么时间呢?是太太的生日?还是新年?

看着又醉了的雅尔哈齐,玉儿嗔道:“醉猫!”

看他往下溜,赶紧又把他撑住!唉,本来还想借着生日去逛逛呢,谁知道这个男人却醉了!

感觉到雅尔哈齐在自己脖子上蹭,玉儿就着扶他的手“拍”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醉了也不老实!”

雅尔哈齐趴在她肩上呵呵轻笑:“怎么不老实了?”

玉儿惊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神清明,哪有什么醉意,惊喜地道:“你没醉呀!那你装醉做什么?”

雅尔哈齐从玉儿身上起来,搂了她在怀里,笑道:“我和你三哥说了,今儿要领你逛逛呢,他便没灌我酒!”还帮着自己挡那帮不怀好意的小子。嘁,他又不是傻的,难道还来者不拒不成,他们又不是叔瑫,他可没那么老实让他们灌!

玉儿笑眯眯地靠在他身上,没醉就好。

雅尔哈齐心满意足地搂着玉儿,想着先前大厅里那一张张红了眼的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嘿嘿,幸好当年他受伤的时候知道了玉儿有洁癖,之后也一直没碰别的女人,要不,玉儿怎么会愿意嫁给他。那帮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输在哪儿呢,都道他命好,有个皇帝叔叔,却不知道他为此付出多少心力才抱得美人归呢。

“玉儿!”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玉儿失笑,他怎么一下这么孩子气了?

“咱们去哪儿呀?”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其实我最想去潭拓寺,可惜,只能想想。”

雅尔哈齐搂着她,这儿摸摸那儿摸摸,“那咱们再找个时间去吧,今儿去外城看看吧!内城可看可玩儿的少!”

外城?玉儿眼睛闪了闪,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去过外城呢。

因是从镶蓝旗出来的,于是,雅尔哈齐让轿夫直接出正阳门去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孔尚任说‘前门辇路黄沙软’,前门大街是条美丽的街吧?”

“呵呵。”雅尔哈齐轻笑,“他都被免职了,你还念着他的诗。”

玉儿耸耸鼻子:“你们看的是《桃花扇》的政治意义,我却只看桃花扇的精彩故事。自然对孔尚任没什么意见的!”

“嘘,在我面前自然是百无禁忌的,只是到了外人面前,你可不能说这话。”

玉儿轻哼道:“我又不傻,皇上是不是因为《桃花扇》免了他的官儿?”

雅尔哈齐轻声道:“许是有这个原因吧,但也不全是!他也在京城呆了十年时间,总有这样那样一些把柄被人捉住,今年春天,因为一件疑案,加上他这个本子,成了政敌攻击他的手段,皇上也顺水推舟…”

玉儿点点头,一个文人,可以言谈肆意一些,如李白那样高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可一个官员,你说话就得谨慎、你的政治立场一定得坚定,这一点,无论古今官场,都一样!

“他现在回老家了吗?”

雅尔哈齐想了想:“没有,还逗留在北京呢!”

“去年,皇上派宫中内侍向他素要了《桃花扇》本子,‘午夜进之直邸’,其时‘名公巨卿,墨客骚人,骈集者座不容膝’。孔尚任可谓春风得意。”

玉儿道,“可是‘词人满把抛红豆,扇影桃花闹一宵’,‘方挥桃扇春无限’?”

雅尔哈齐点头:“从他这诗里,便能看出孔尚任当时是极其得意的。后来《桃花扇》不仅在京城频繁演出,岁无虚日,故臣遗老啼嘘而散,还流传到偏远的地方,连‘万山中,阻绝入境’的楚地容美也有演出《桃花扇本末》。便有官员说这本子让一些南明遗民蠢蠢欲动,其间还隐有对故朝的眷恋之情,皇上本已升他为户部广东司员外郎,因为这些弹劾,便也罢了他的官。”

玉儿听着雅尔哈齐与他说这事的始末,忍不住叹气,这事儿赖谁?赖皇帝?可皇帝要想把江山坐得稳,自然要防患于未然的,赖官员?官员之间总有竞争关系,你有了漏洞人家为什么不钻?赖孔尚任?不知道他最初若知道这个本子会成为自己罢官的诱因,还会不会让他流传出去?可他的这个本子,既让他享誉当代文坛,又让他留名后世,他若知道后果,也会把这个本子公开吧。

“他是孔子的后人吗?”

雅尔哈齐点头:“山东曲阜人,孔子六十四代孙。”

玉儿笑道:“万事师表。”

雅尔哈齐点头:“三十二年,他奉旨回曲阜,参加曲阜孔庙落成的祭祀典礼,送上御书‘万世师表’匾额,想来,是极荣光的吧!”

两人在轿内轻声说笑,那轿却被轿夫抬得飞快,见着前面同样一顶红盖,红幨,红帏的八抬大轿,便有轿夫道:“超是不超?”

轿夫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见轿就爱超过去,不过,又都碰软怕硬,加上庄亲王府的这些轿夫素来被管得严,倒还没有别的亲王府的轿夫那样蛮横,这会儿还知道问一句,没有直接超过去。

雅尔哈齐听到了,掀开轿帘看了看,道:“咱们不急,且慢慢徐行!”

139事巧

轿夫听了自己主子爷的话,有些遗憾地慢下脚步,玉儿在轿内捂嘴笑。

雅尔哈齐道:“这些东西,不管严点儿不行,听说有的王府的轿夫常依仗王府的势力,公然放赌,结伙斗殴,如同一群无赖一般,有时竟至酿出人命。官吏们因着他们都是王府的人,便难免顾忌,不敢出面穷究!”

玉儿取笑道:“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府的轿夫自然也能顶个官员的!”

雅尔哈齐被取笑了也不以为忤,“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那些平民百姓,见了那品级高的,自然就萎了!”

玉儿微微一笑,现在这些轿夫虽也算是她的下人,可是,还是很可恶。前世,她也是平民百姓呀,自然能理解平民百姓的无奈与心酸。

暖轿停在了广和查楼前,雅尔哈齐扶着玉儿从轿内出来。玉儿一抬眼,却看到前面那轿被抬走后,站在原地的两人:四阿哥,十三阿哥!

玉儿忍不住乐,先前她还想着今儿也是四阿哥生日,居然就遇着他了。

顺着玉儿的目光,雅尔哈齐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人,两人也正回身往这边儿看呢。玉儿笑嘻嘻与两人见礼,四阿哥上下一打量,点了点头,小丫头这身衣裳喜气,衬着她雪玉一样的肤色看着很是妩媚娇艳,如果忽略她那怎么也消不下去的天真烂漫之气,也勉强能算是个小妇人了。

“让雅尔哈齐领着你出来庆生?”

许是因为过生日,四阿哥看着心情不错。

玉儿笑嘻嘻道:“我们刚从玛法那儿拜寿出来呢!四爷这是准备去戏院子?”又看看十三阿哥,他还在守孝吧?

四阿哥摇头:“不去。”

又不赞同地看着雅尔哈齐:“你是打算领着她去戏楼看戏?”

玉儿看着他的脸色瘪嘴儿,皇帝不也来过这个戏楼看戏,为什么她不能去。

雅尔哈齐看看颜色出众的媳妇儿,笑道:“不去。”

玉儿回头白了他一眼,雅尔哈齐收到媳妇儿的媚眼儿直乐,这样标致招人的媳妇儿,藏还来不及呢。

四阿哥想了想:“今儿也是她生辰,不若跟着一起来吧。”

玉儿转转眼珠:“四爷这是打算去哪儿?”

四阿哥也不理她,只看雅尔哈齐。

雅尔哈齐点头:“今儿时间不急,本就是领她到处看看,你知道,她从小儿被锁在家里,连外城也没来过的。”

四阿哥叹气,所幸是锁着呢,要不,就她这傻乎乎的样儿,不知道遇到谁就被拐带了。

玉儿有些遗憾地跟在三人身边进了戏楼旁边的私家园林,她本来还想去戏楼听听《桃花扇》呢,现在有十三阿哥,估计是没得听了。

十三阿哥看着玉儿脸上那明晃晃的惋惜忍不住乐,她还是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成了亲也没见有一点儿变化。

“雅尔哈齐待你好吧。”

玉儿点点头:“没打我,也没骂我。”

十三阿哥没忍住笑出了声儿,雅尔哈齐会舍得打骂她?这话但凡知道内情的,谁会信?

四阿哥与雅尔哈齐自然也都听到了,雅尔哈齐无奈地看着媳妇儿,她回娘家不会也这样说吧,他会不会被叔瑫揍?

四阿哥看看满脸无奈之色的雅尔哈齐翘起了嘴角,这小丫头,可不好养。

玉儿眨眨眼,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莫名,她说的是实话呀,只是没说全而已。

好在,那两人深知内情,也没谁冤枉了雅尔哈齐,要不,雅尔哈齐就该唱《窦娥冤》了。

几人正往园内走着,从对面也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胖子明显喝醉了,被架在同伴的肩上,偏虚眼睛还不老实,一下看到容色出众的玉儿便再挪不动步子,忘了身在何处。

“美人儿,”又打个酒嗝,“好个美人儿!”

雅尔哈齐一言不发,上去就是一脚,胖子被踢得跟滚地葫芦似地翻出去老远,趴那儿不动了。他的同伴呆呆站那儿发愣,还没反应过来。

玉儿放出灵觉,还好,还有气,没一脚给踢死了;一时又不免觉得好玩儿,唉呀,自然居然被调戏了哈。多年前她就想看这调戏民女的戏码,可没想到居然应到自己身上了…

四阿哥看她把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几乎变成了杏眼,不带一丝恼意好奇地看那几人,忍不住摇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那帮人本有的几分醉意在看到三个男人腰间的黄带子时一身的酒全化成了冷汗,其中一个红带子赶紧趋身行了一礼:“四贝勒爷,雅贝勒爷,十三爷,您三位吉祥!”

十三阿哥看看他腰间的红带子,哼道:“吉祥个屁,你都领的什么东西,这满嘴的喷粪!”

红带子擦擦头上的汗,“他灌马尿灌多了,十三爷就当他是个屁,放了他吧!”

四阿哥看那地上的胖子半天没动静,“雅尔哈齐,你没把他踢死了吧?“

雅尔哈齐沉着脸看那地上的胖子一眼:“死不了,不过断了几根骨头,顶多在床上躺几个月罢了。”

玉儿拿着手巾子捂住嘴,这就是王孙公子的派头?唉哟喂,狠呀!

她全忘了,那个王孙公子是她男人,这作威作福也全是为了给她出头呢。

四阿哥打量那个红带子:“你是孟俄洛的五弟吧?”

红带子笑道:“四贝勒爷真好记性!”

四阿哥看看他身边的几人:“怎么喝成这样儿?”

红带子笑道:“给兄弟饯行,就喝多了!”又指指一个长脸的道:“这小子是镶蓝旗的,守着老母亲过着清寒的日子,前不久求到阿尔济老爵爷面前,老爵爷看他有几分本事,就找人给他安排了个差使。”

玉儿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么巧,居然还和自己玛法有关!

四阿哥哼笑道:“刚受了人家府里的恩,就冒犯人家的孙女儿?”

红带子觉罗瞄一眼一边放下手绢子后容色尽量的女子,也不好多看,回头陪笑道:“平日他们也不敢这样,今儿是酒壮怂人胆,迷了心窍。”

那个长脸的看看情况,赶紧跪到玉儿几步外,叩了几个头:“请格格饶了我兄弟,他平日心眼儿不坏的!”

玉儿赶紧避了开去,“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玛法即荐了你做事,想来你的心性不差,物以类聚,你的朋友想来也不会太坏。”

长脸的听了这话,一时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羞躁得,又冲着一边黑着脸的雅尔哈齐磕了个头。

雅尔哈齐哼道:“你应该称她为夫人!”

四阿哥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听着长脸的赶紧又改了口,一挥手,“行了,以后少饮点儿酒,你既领了正经差事,平日行事该当更加谨慎才好!”

那长脸的忙不迭地应是。

四阿哥回头看看红带子:“今儿遇上我们,这事儿也就算了,万一冲撞了别家,可就没这好运道了,你以后也约束着他们一点儿!”

红带子赶紧应是。

玉儿看着另两人赶紧又过去搀起人事不醒的胖子,想了想,从空间里抽出一张银票:“方才听着你们的意思,这日子也不宽松,这胖子的伤治下来,估计要用不少银子,且把这银子拿去治伤吧。”

清醒着的四人一时手足无措,红带子赶紧推辞道:“不敢当夫人赏,他一身贱骨,最是好养活,不妨事,不妨事。”

玉儿眨着眼看看雅尔哈齐,再看看四阿哥,雅尔哈齐一直黑着张脸,四阿哥则翘着唇角道:“他们不敢接你的银子,若接了,倒要寝食难安了。他们就算再拮据,也不至于连治伤的银子也没有的。”

玉儿闪了闪眼,这打伤了人,不用赔哈。从绿樱手里接过银票又收回空间。

那四人见了一时都呼出一口气,这样子善良天真的夫人,反而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几人赶紧告辞拖了胖子下去,那急惶之色看得雅尔哈齐都露了笑脸。

十三阿哥哈哈大笑:“先前胖子倒在地上,也没见他们这样仓惶的!”

四阿哥看看不明所以的小丫头,也笑着点头。

雅尔哈齐宠溺地看媳妇儿一眼,又忍不住头痛,她这样好性子,他总担心会被人欺负呀。

几人又动身往前走,玉儿边走边看一边身形有点单薄的十三阿哥,忍不住摇头,“十三爷,我说你身子怎么又变差了?”

十三阿哥本来还在庆幸今儿没被念叨呢,谁知道玉儿还在这儿等着他呢。

四阿哥转头看看十三阿哥,翘了翘嘴角,老十三还犟嘴说他没瘦,看吧,小丫头都看出来了。

十三阿哥呵呵笑道:“许是今儿衣服穿得少!”

玉儿撇嘴:“你气色看着就差了不少,一般儿人到了冬天都长胖了,你怎么倒瘦了?是不是挑食!”

十三阿哥头痛地看一边的雅尔哈齐,可雅尔哈齐一点帮着解围的意思也没有。

“啊哈,到了!”十三阿哥紧赶几步,进了一个小园儿。

四阿哥翘着的嘴角放了下来,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玉儿莫名其妙地看看雅尔哈齐,不会是十三阿哥在宫里被欺负了吧?欺负一下就瘦了?现在才三十九年,各个皇子间应该关系不太恶劣吧。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也进了园子,轻声在玉儿耳边道:“十三阿哥守孝呢。”

玉儿想了想,这古代守孝确实清苦,吃得清苦,过得也清苦,这才体现出孝来。可是明明上次在宫里看着他还没这么瘦呀。这才三、四个月功夫吧。又想了想,撂开了手,反正,他们这些人七拐八弯的心思她是一辈子也弄不明白的!

进了小园儿,里面即使在这样的冬日也有好些绿色点缀其间,进到房里一看,玉儿笑颜如花。

“四堂嫂!”

那拉氏刚侍候四阿哥坐好,回头看到雅尔哈齐与玉儿,忍不住笑:“方才听十三弟说遇到你们。

玉儿点头:“我们刚给我玛法祝寿出来。”

那拉氏笑道:“真巧,我们爷也是今儿生辰。”

玉儿调皮笑道:“我也是今儿的生辰呢。”

那拉氏轻笑出声:“还真是巧呢。”

玉儿想了想:“一年就这么几百天,同日生的人肯定少不了。”

十三阿哥听了忍不住笑,她这话倒是极有理的!他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指着玉儿:“去,叫窝克!”

小男孩居然真的开口脆脆喊道:“窝克。”

玉儿看看小男孩儿,笑道:“是弘晖吧!”

小男孩儿乖巧地点点头,玉儿放出灵觉,这孩子身子骨不太差呀!

十三阿哥看她只顾打量孩子,全没想着去服侍雅尔哈齐,忍不住笑,“你第一次见弘晖,难道没点儿见面礼不成?”

玉儿想了想,从袖里掏出一个暖玉的观音来,“男戴观音女戴佛是民间的一种祈愿,这暖玉也是养生的!”

弘晖转头看看那拉氏,那拉氏点了点头,弘晖这才接了过去:“多谢窝克!”

玉儿笑道:“好乖!”

十三阿哥则看了看她的袖子,忍不住想,方才是银票,这会儿是玉,不知道还藏着什么宝贝。

如果他知道,那袖中藏着的是一片辽阔的天地,估计会认为自己发梦呢。

玉儿回身见雅尔哈齐还站着呢,赶紧去服侍他脱下大氅,又为他端茶,雅尔哈齐笑眯眯受着,看得一边的十三阿哥直捂嘴乐。

140古董

几人坐的这处是个小厅,虽是说小,其实也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厅里摆着几盆花木,为萧瑟的冬日添了几分生机。

那拉氏要注意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动向,便让嬷嬷随时盯紧弘晖,弘晖也不理随侍在侧的嬷嬷,好奇地看着这个送了自己暖玉的窝克,见她一直在看那几盆花木,终于忍不住好奇。

“窝克,你在看那几盆小树吗?”

玉儿有些惊讶地回头,却见弘晖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忍不住笑,当年,她四岁的时候,也被大人穿得圆滚滚的,很是行动不便,弘晖此时也没比当年的自己好多少。

“物以稀为贵,在冬日里,这样的绿色看着让人心里畅快!”

弘晖仰着头看着这个窝克:“窝克家没有吗?我家有很多,回家后,让额娘给窝克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