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笑道:“庄里有侍卫,又有分明,我也学过刀箭的,不用担心。”

雅尔哈齐摇头:“爷不能冒这个险。这个褚顺,明显仇视富人,你听别的平民家有被偷过吗?他偷的全是富人家的庄子。我在庄子里,遇上了,还能制住他,爷没在,你们力气小,侍卫们虽有刀,也怕被他抢了去。”

玉儿想着有头大老虎,不过,如果有外人,却不好把老虎放出来。

“我和你一起进山吧,让小虎去找他。”

雅尔哈齐听了这个提议,心动了动。

“那头老虎能寻着?”

玉儿点头:“小虎鼻子可灵了,以前容容和他玩儿藏东西,他总能找着。”不像老虎,倒像狗。其实如果不是山高林密,分明也能寻一下。

夫妻俩本来打算私自行动,可是,孩子们知道他们要上山,都心动了,要跟着一起去抓坏人。于是,一场紧张的搜捕变成了一家子悠闲的春游,当然,弘晖也没落下,一起参加了这次冒险行动。

农历三月的怀柔,春光尽现,山花亦随处可见,一棵棵被绿色饱胀得沉甸甸的树,一座座连绵起伏的群山,春的柔婉与夏的热烈在这里交织,草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杂糅,大自然,总能给人的心灵带来最激烈的撞击,让人感觉到季节的更替,忘记尘欲的烦恼,退离世间的纷扰,在山里的时间,此刻,玉儿放开灵觉,再次体味生命的悸动…

一家人领着侍卫,边走边玩儿,摘山花,攀大树,捕蝴蝶,追野兔…侍卫们背着刀箭,随时准备防备那冲出来的乞丐,倒让雅尔哈齐看了笑笑,也不提醒他们。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刀都生锈了,这次正好磨磨。

被当做刀磨的众侍卫很快发现了前两天那乞丐经过时踩踏过的痕迹,雅尔哈齐与妻子一对眼,玉儿找了个拐弯处,放出了分明,让它在天上找找;又放出了小虎,让它沿着那痕迹闻着味儿去追。巨大的小虎一声狂啸,隆隆着飞奔而去,一干侍卫都不查看痕迹了,闻声追了过来。

“夫人,快走,有老虎。”

“夫人!”

玉儿转出拐弯处,笑道:“老虎?这边没有呀。我没看到。”那只臭老虎,和当初的分明一个德性,出了空间就大吼大叫,她先前都吩咐过它别嚷嚷了,结果,全是白搭。

众侍卫一起看向一家之主。

雅尔哈齐清咳一声:“有刀箭吧?那还担心什么?有老虎?正好猎回去。”

一群侍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方才想着有夫人并几个小阿哥小格格在,贝勒爷会有顾忌,此时见贝勒爷这般勇武,自是热血上头,勇气狂飙,想着一会儿猎了老虎,说不准还可分块儿虎肉,一个个顿时干劲十足。没人看见夫人并几个阿哥、格格看着自家贝勒爷那谴责的目光…

雅尔哈齐被一家子大大小小看得嘿嘿笑着转开头,吆喝着往山上跑。

227 白纸

“二弟,三弟,可走累了?”

弘普看着自家准备逃跑的阿玛,无奈地叹口气,所以说,有个不太靠谱的阿玛,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得快快长大。

跑出去几丈远的雅尔哈齐僵住了,孩子们走了一个时辰,是该累了啊,自己这个做阿玛的,还没弘普这个做哥哥的仔细周到?

“媳妇儿,累不累?”

弘普扶额,那个围着自家额娘转的,是他阿玛!是生他养他的阿玛!他没得挑!

弘晖同情地看一眼弘普:普儿弟弟真可怜!

玉儿似笑非笑看着丈夫:“爷,您这是准备啸聚山林?或者是准备取代小虎,做个山中之王?”

雅尔哈齐看看远处摩拳擦掌的一干侍卫,嘿嘿笑道:“没有,没有的事儿!”

玉儿自然发现一干侍卫看向自家丈夫期盼的目光,“爷,小虎和分明没传出什么动静,你急什么?这山中又没有别的老虎,你还打算真的去猎小虎不成?”

雅尔哈齐转头看看女儿:“媳妇儿,容容肯定走累了,我背着她。”

玉儿看看丈夫,笑了笑,丈夫爱面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言行有误的!

几个有眼色的侍卫过来或背或抱着几个阿哥跟着贝勒爷往更深的林里走去。

玉儿运转心法,身形轻灵地跟着雅尔哈齐的步伐,一步没落,一边走,一边放出灵觉四处搜索,身边跟着几个孩子,她一点不敢大意。

那个乞丐确实满山遍野地带着侍卫们兜圈子,众人依着他留下的痕迹把一座山头都转遍了,却依然没有发现那人。

雅尔哈齐哼一声儿:“爷上次就兜了一次了,果然,这次又是白搭!”

中午饭时,玉儿领着孩子们来了场野炊。把孩子们找来的野菜能吃的都用上,弄了几个菜,再把出门前带的东西都摆出来,坐在铺开的一张薄毡上,看着远处的山花,呼吸着草木的清香之气,一家子都觉得很是惬意。

“额娘,咱们以后可以多出来几次。”

玉儿看着大儿子笑道,“好,普儿说出来,咱们就出来,难得普儿也觉得好。”

弘普的小脸红了红,他额娘总喜欢逗他。

玉儿偷笑,唉呀,平日总一本正经、一幅小大人模样的大儿子脸红的样子,招人啊——

手随心动,玉儿把大儿子抱在怀里狠狠揉搓了一番,又对着小脸儿亲了好几下,弘芝弘英见额娘和大哥玩亲亲,也爬过来。

“额娘,亲亲。”

“额娘,英儿也要。”

玉儿失笑,放开神情扭昵的大儿子,把两个小的搂在怀里亲得小脸儿红通通了,才放他们走。惠容见两个弟弟走了,把脑袋也伸过来给额娘亲了亲,玉儿回头抱住眼露羡慕之色的弘晖,在他脸颊上也亲了几记。弘晖的脸红了,眼睛却亮了!

玉儿轻笑,小孩子,就要多亲多抱,让他感觉他被爱着、被宠着、被守护着,这样的孩子长大了,才能有最健康的身心。那些为害社会的,伤害别人的人,大多都是小时候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长大的过程中,周围的一些不良因素便是那种子的肥料,浇灌着长出有毒带刺的藤,开出鲜艳却有毒的花。当仇恨再不能被正面的情绪及理智所压抑时,那带刺的藤就会伸出去,缠住身畔经过的、接触到的人,把刺深深地扎入人们的身体里,带给人疼痛,勒断人们的四肢,甚至带走别人的生命。

犯罪的人,不完全是都是自己有错,社会,也要负上责任,所以,才有了监狱的产生,才有了量刑,后世的法律也才会越来越人性化。

有天生的坏人吗?

玉儿认为没有!

人生下来,是无所谓好坏的,只是本能地求生、求存,之后,因为教育,因为经历,不同的人如同白纸一样被画上了各种不同的色彩,最后,是成为画,还是变成被各种墨迹污染的废纸,要看周围人的影响,也要看本人的努力,看他自己是否会把那一团团各种颜色的墨迹变为一幅美丽的画…

玉儿看着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吃东西的五个孩子,舒心地笑了,她的孩子们很健康!

她管不了太多,但她身边的孩子们,她会尽自己所能,为他们的人生画上最美的场景,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在将来他们即使最困苦的时候,回忆起曾经的过往仍会觉得心暖,会露出笑颜。

玉儿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每个人都幸福,可惜,这个愿意实现的难度太大,不是她一人之力所能达成的,她能做的,只是努力使身边的人幸福,尽自己所能带给他们快乐,同时,也感受着身边的人给予她的爱与善意…

不同的人看世界,总会看到不同的结果。乐观的人,看到的是春的繁茂,夏的热烈,秋的丰收,冬的晶洁。悲观的人,看到的是春之将尽,花残叶落;夏之酷烈,骄阳灼人;秋之寂寥,愁苦清寂;冬之严寒,风刀霜剑…

玉儿想要带给孩子们的,是健康的心态,是坚强的心志,是面对世界所拥有的自保之力。正常的世界,是光明与阴暗共存的,她想要让孩子们明白,世上不存在绝对的对错,只有选择的差异。我们可以诅咒这个世界,但我们不能在行动上伤害这个世界,思想不能伤害人,只有思想引导的行动,才是真正的刀枪!

雅尔哈齐从侍卫群里走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沉思图。

“媳妇儿,想什么呢?”

“人生,既有苦涩,也有芳香甘甜,是清泉,冷暖都清凉,也如酒,清浊皆有!”

雅尔哈齐轻笑:“唉哟,我的傻媳妇儿也学那些文人一般开始评说人生了?”

玉儿对于被某人哄出心里话表示很不满,白了他一眼:“不要在每次人家失神的时候来引人家说话。”

雅尔哈齐轻笑着递给媳妇儿一只鸡腿:“快吃,走了一天了,补补。”

玉儿看看手上的鸡腿,哭笑不得,他的意思是累着腿了,就补腿?这人太坏了,为什么是鸡腿?

“我要长一双这样粗壮的腿,你会不会嫌我?”

雅尔哈齐看看掩在骑装下的妻子的双腿,叹口气:“我能有这个奢望吗?你那两条腿,我总担心自己力大点儿就掰坏了!“

玉儿白他一眼,真那样怜香惜玉,平日为什么总死命地折腾她?口是心非的男人!

“那个乞丐,怎么就做了逃人了?上次也没听你仔细说。”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想了想,把顺天府差员当日说的和媳妇儿说了,几个孩子也不再嘻笑打闹,跟着认真听着。

玉儿听罢,叹口气:“这也是被逼的呀,只是,那样的女人,不要也就罢了,偏要杀人!”

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无奈道:“男人,总该有点儿血性才好不是?”

玉儿想反驳,看看竖着耳朵的几个孩子,又忍住了。

“这事儿上,三方都有错!”

弘普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为什么呀,额娘?”

玉儿想了想,让雅尔哈齐来说。她的思想,总带着前世人人平等的痕迹,如今天这般涉及律法的,还是让本土的雅尔哈齐来跟孩子们解释比较好,以免她错误地引导了孩子们。孩子们生活在这个世界,自然还是应该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的。

雅尔哈齐对于妻子的态度很满意,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得到了肯定,于是,很是详尽地跟孩子们一条一条律法地对照着解说,听得一边的玉儿惊叹不已,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这样熟谙刑律的吗?

雅尔哈齐说得口干舌燥时,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水,一口喝干了,回头就看到妻子惊叹佩服的目光,一时更是得意了,又引申着多说了几件儿案例,直听得几个孩子头昏脑胀了,才止住了劲头。玉儿见丈夫作了结束陈词,赶紧给孩子们一人灌了一口自制的醒神水,这是她用空间里的药材制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孩子们用脑过度后补神的,平日一般不用,以免孩子们形成依赖性,此时,丈夫得意忘形,一股脑儿地往外倒他的见识,孩子们不听吧,不尊重长辈,认真听的后果,就是伤神。玉儿当然不能让孩子们被伤着,这醒神水便正是得用的时候。

弘晖喝了一口小窝克灌的水后,觉得神智一下清明了,先前的昏胀晕眩似乎全是错觉。回头看看几个弟弟妹妹,见他们也都一幅精神奕奕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做小窝克的儿女,真幸福!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的动作,也发现自己发挥得过火了,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见孩子们精神很快便恢复了,又忍不住再次赞叹妻子的神奇,一时又忍不住嫉妒几个孩子的好运。想当年,他为了背下这些律例条款,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孩子们却如此轻松。他就说嘛,明明平日没见大儿子用多少功夫,可他就是能把书背出来,原来都是妻子在背后给儿子开小灶呢!

咬牙的雅尔哈齐到现在也没发现儿女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男人,总有粗心的时候,尤其一个被妻子细心照管得无微不至的男人,那是相当的粗心的,他会连自己昨儿穿的什么也不记得!如果你不提醒他换衣,他甚至会直接穿着昨日那件儿衣裳出门儿!

当然,你不能指望男人的鼻子发现异味儿,他们的鼻子,都是装饰!

雅尔哈齐的鼻子好用?可他照样会这么干!玉儿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发现,无论她唠叨多少次,如果她不经心,那个男人就又会直接拿起离得他最近的衣物穿上身,然后,挂着一身皱巴的衣裳招摇过市,让做主妇的她超没面子,无奈之下,只能盯几个孩子一样成天盯着他…

吃罢午饭的众人消食后开始起身,继续中断的行程。孩子们先是自己走了一程,后来走不动了,才让侍卫们背负着行走。玉儿对于孩子们的表现很满意,一人赏了他们一个小点心,弘晖吃着小点心再次叹气,小窝克身上像有个百宝箱,总能掏出让他们垂涎的东西来,从没让人失望过。

坐在侍卫背上的弘晖开始与弘普讨论这个逃人到底应该怎么量刑才是适当的。弘普认为杀人者当诛,弘晖反驳其杀人有因,是其妻不守妇道。弘普说其偷盗次数过多,弘晖说他只偷衣食良心未泯…

228 副车

众侍卫听得两个小小年纪的阿哥一条一章把律法条文说得溜溜顺,人人皆暗自惊叹咋舌,要不都说是龙子凤孙呢,真是龙凤一般的超绝人物啊!这皇室宗亲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他们这些成年人也不懂的,可人家两个几岁的孩童却能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当年这般大时,字儿也不识吧?可人家就能言之有理,辩之有据,条分缕析,有章有法!再想想家里的子侄,一个个摇头,真是替人家提鞋也不配呀,在家里,一个个玩儿得跟泥猴似的,成天惦记的除了吃就是玩儿。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却听天上一声鹰唳,响彻云霄。

玉儿抬头透过密密的树顶望天,分明这是有发现了?还是小虎辍住了那逃人的尾巴?

正思忖间,却听另一方向传来一声虎啸!

玉儿与雅尔哈齐面面相觑,小虎这也是有发现了?还不是一处?

现在是分兵两处,还是先顾一头?

雅尔哈齐的意思是先顾一头,玉儿不想丈夫因为自己与儿女误了事儿,觉得可分兵两处。

雅尔哈齐紧皱着眉:“逃人什么时候都能抓,可我不能让你们被伤着了。当初上山的原因为的就是护着家人,此时,他当然不肯让家里人去冒险。

最后,还是雅尔哈齐的意见点了上风。

毕竟,事情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家人的安全不是!

众人朝着鹰唳的方向快速行去。走了一个时辰,却听分明又发出一声鹰唳,却已换了一个方向。

雅尔哈齐黑着脸:“这是发现我们了?”

玉儿无奈,如果是草原上,分明一个俯冲,就能把人抓住了,可在山林深处,分明除了眼睛依然好用外,其它的行动却会受阻。

“雅尔哈齐,对方怎么知道听到鹰唳就换地方?”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脸更黑了。

“玉儿,你现在能招回那只老虎不?咱今天先逮一个方向的,免得两头都丢了。”

玉儿点头,“先找个没什么树木的空旷之处,我让分明去通知小虎。”

有些遗憾地摇头,有只鹰也就罢了,再加只牛一般大的老虎,别人一定会觉出异样来,所以,只能让分明去和老虎对话了。

站在空旷处,玉儿拿出竹笛,吹出一个尖锐的笛音,之后不久,分明便俯冲着扑下来。众侍卫虽早知夫人有只大雕,此时却仍被它那下扑之势所惊。

分明先停在一棵树的枝丫上,之后缓缓滑翔着落到玉儿跟前。

玉儿摸摸分明伸到跟着的雕头,分明侧着头看着玉儿,一人一雕站在一起的情形既和谐,又有趣。

玉儿轻声吩咐分明叫大老虎回来一起围捕这边的人,小虎那边的以后再说。分明蹭了蹭玉儿的手后,双翅一展,一阵扑腾,飞上了天,之后,便是阵阵鹰唳。

弘普扶额,那只大雕偷懒,就叫几声儿,压根儿也不飞老虎那儿去。

果然,分明的鹰唳之后,传来几声虎啸,之后又是几声鹰唳,如同两人一问一答一般。

玉儿看着家人傻笑,又出状况了!

雅尔哈齐看看傻乎乎的妻子,无奈地开始动脑子想怎么和皇帝回明这事儿又不招眼,这带来的侍卫人多口杂,总会传到皇帝那儿去的,与其等到皇帝问询,不如主动交待了,还有圆环的余地。

很快,分明又飞了回来,落到玉儿跟前邀功似的冲她咕咕叫,弘晖在远处听见了,觉得这只大雕的叫声像猫狗房养的鸽子!

“普儿弟弟,鹰能发出鸽子的声音?”

弘普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只大雕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想来,别的鹰也应该可以吧!”

玉儿摸着分明的脑袋,嗔道:“你这只懒雕。”

分明转动着脑袋蹭着玉儿的手,又冲她张开尖锐的鹰嘴,玉儿无奈,只能掏出灵米放到它嘴里,分明满足地全身都往玉儿身上蹭,蹭得玉儿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雅尔哈齐急步上前,却见分明已伸出翅膀护住了玉儿。

旁人见了这一人一雕相处的情形觉得很神奇,雅尔哈齐看了却觉得刺眼,他的媳妇儿,被一只雕搂在怀里算怎么回事儿?

雅尔哈齐几步上前,把媳妇儿带回到自己怀里,冲那只雕哼了一声儿,分明有些不乐意,撞了雅尔哈齐一下,可惜,雅尔哈齐下盘站得很稳,分明又不是从空中俯冲带有冲力,因此,这冲撞没起什么作用。

分明冲雅尔哈齐示威地亮亮自己的喙,之后扑愣着翅膀飞了起来。

雅尔哈齐木着脸把头上脸上的草叶挥开,那只雕绝对是故意的,妻子身上什么也没有!

玉儿捂着嘴,丈夫与分明两人斗法,丈夫明显吃了个暗亏。

雅尔哈齐委屈地看着妻子,玉儿赶紧上前帮着他把身上的草叶拍下来。

“他一只雕,你和他计较什么?”

雅尔哈齐哼道:“那是只雕吗?跟弘普一样难缠。”

“阿玛,儿子怎么啦?”

雅尔哈齐的嘴角扯了扯,光顾着和那只雕生气了,连孩子们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注意到。

玉儿看着丈夫僵直的模样,回头对儿子道:“普儿,你教分明欺负人了?”

弘普摇头:“儿子没有!”

玉儿抿嘴笑:“真的?我记得你最近和他呆一起的时间变长了。”

弘普眨着眼:“额娘,分明最听你的话了。”

玉儿失笑,算了,儿子难得有淘气的时候,就算他教分明用翅膀玩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而且,玉儿承认,看着丈夫吃憋也很好玩儿。

当分明再次传来信号时,众人也歇够了,便再次起身干正事儿。

这次,围了一个时辰,终于把人堵在了一条岔道口。

玉儿和孩子们伸头打量那被堵之人:四十岁左右,一身短打,风尘仆仆,背着帐篷、炊具等各种在山里生活需用的东西。

玉儿讶异,不是说那逃人只有二十岁左右?是个乞丐?

“不知诸位堵住在下有何贵干?”

玉儿睁大眼,这便是先发至人吧!

雅尔哈齐眯着眼看着那人:“堵你?你面前还有两条路,那边没人。”

中年人无奈地看看空中盘旋的大雕,又看看另一条路上若隐若现的巨大老虎。

“畜生是没法和人沟通的!”所以,他只能和畜生的主人谈了。

“有些人,连畜生也不如。”弘普冷冷的童声一点儿不留情。

分明和小虎可以和人沟通,却被人这样轻蔑,弘普很生气,一时觉得眼前这人面目可憎。

玉儿看着大儿子罕见地动了气,安抚地轻拍儿子的肩。

那中年人看看神情不似孩童的弘普,又看看另两个被侍卫负在背上的弘芝弘英,眼中精光闪了闪。

雅尔哈齐眯着眼笑道:“你可以试一试!”

惠容与弘晖对视一眼,一起退到大人的身后,他们不是胆怯,他们是减少自己对大人的牵累。

中年人遗憾地发现,自己的目标躲了起来,双手一摊:“我只是个过路的旅人!”

雅尔哈齐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爷自会着人去查。”

中年人解□上的负重,亮出一个起手式。

“既然多说无用,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玉儿瞪大眼,啊,啊,这种电影里才会见到的场景,这种江湖好汉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啊,她居然亲眼见着了。

雅尔哈齐看一眼双眼放光的媳妇儿,无奈地摇头,对于妻子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从来也没弄明白过。

一个侍卫走了上去,与中年人拳来脚往走了几个回合,一个没注意,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玉儿噗笑出声,那侍卫真像电影里的反派!

中年人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雅尔哈齐,雅尔哈齐示意:“萨哈连,你们习的和他不一样,拿着刀上吧。”

玉儿轻声道:“人家没用刀!”

中年人显然也听到了,嘴角翘了翘。

雅尔哈齐对于妻子的嘀咕当没听到,这又不是比武,还讲个规矩章程。他这是抓人呢!

萨哈连下场后,拿出军队战阵惯用的杀敌之式,中年人神情凝重了不少,一招一式也谨慎了许多,萨哈连比第一个侍卫多支撑了几招,最后被中年人一掌切在手腕上,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