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好笑:“出息!你是什么身份儿的人,至于馋一块儿点心馋成这样儿的?”

十阿哥也不和她多争论,一手茶一手点心的忙乎,连话也不和人说了。

雅尔哈齐看着十阿哥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得意地笑,他媳妇儿做的东西,就算没加空间里出产的材料那也是极好吃的,何况,这点心里,玉儿还加了空间山林里的野果,那味儿,完全不是别人的手艺能比的。

一盘点心转眼间见了底,十阿哥意犹未尽,好在,还知道留点儿肚子一会儿吃正餐,倒也未再叫玉儿再来一盘。

擦干净手上的点心屑,十阿哥看着雅尔哈齐道:“你表妹被他骗进府,你没恼?”

雅尔哈齐挑眉:“他怎么骗我表妹了?”

十阿哥一拍腿:“那小子,骗你表妹说自己是铁帽子平郡王,你表妹便上当了,跟他进了府才知道,他不过是个最末等的奉恩将军,比闲散宗室也没强到哪儿去,哭着说要让你替他做主。难道你表妹没来找你?”

雅尔哈齐挑眉:“有这事儿?”

十阿哥道:“你真不知道?你自己的表妹,你居然不管?”

雅尔哈齐端起茶喝了一口:“她有夫家,还有父亲,此次又是自愿跟了纳楚,我怎么管?”

十阿哥吡吡牙:“你可真够狠心的!”

雅尔哈齐挑眉:“你母家嫁到京城的那些个表姐表妹,你好去管?”

十阿哥想了想:“她们身份尊贵,却不用我多劳心!”

雅尔哈齐嗤笑道:“身份尊贵是没错,可夫婿宠爱妾侍,以至她们无子,你也不管?”

十阿哥皱起眉头:“有这样的事儿?”

雅尔哈齐乐了:“你自己表姐妹的事儿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能知道?”

十阿哥这才发现被雅尔哈齐带沟里去了,瞪他一眼:“算了,爷也就听了一耳朵,说来给你知道罢了,你既不在意,我就当自己白操心了。”

雅尔哈齐慢条斯理道:“你且说来听听,都听到些什么?”

“您不是不管?”

“听听也无妨。”

十阿哥有些恼,玉儿看看两人有些对上了,赶紧给他手上递了一块儿水果,十阿哥一下又眉开眼笑了。

吃罢水果,十阿哥一抹嘴:“得了,看在这笨丫头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

玉儿看看时间,去书房把双胞胎抱了出来,送到十阿哥怀里,自己去厨房做中饭去了。

十阿哥许久没见双胞胎,偏双胞胎把他记得真真儿的,他乐得不行,加上双胞胎被弘普教得嘴儿甜得不行,十阿哥一时被哄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他自己也有儿子,可他儿子一点儿不好玩儿,性子急躁,让他玩一会儿就哭,还是玉儿的孩子好玩儿,怎么弄都不哭。

雅尔哈齐看他过火了,就把儿子叫过去说几句话,几次后,十阿哥自然发现了,倒也没再对着孩子们没轻没重了。之后,雅尔哈齐就坐在那儿看两个小儿子哄着他们十堂叔许了一大堆东西还兀自傻乐。

最后,还是雅尔哈齐看不过眼了:“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和两岁的孩子还玩儿得这么高兴?明知道被哄了,你还顺着他们?”

十阿哥不以为意:“他们可是我守着出生的,和我亲,你见他们哄八哥九哥的东西了吗?嘿嘿,连四哥,他们也没这样的,他们能要点儿什么?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便是再好的,只要能逗得他们高兴了,我也不吝惜的。”

雅尔哈齐摇头:“你儿子将来准是败家子儿!”

十阿哥不乐意了:“怎么就成了败家子儿了?”

“你这么惯着,再好的性子也被你惯坏了。”

十阿哥瞪眼:“我也就对弘芝弘英才这样,弘旭我可没事事依着他。”

雅尔哈齐看看十阿哥,摇头:“我说,你怎么就听着我表妹的事儿了?”

十阿哥接着弘英扔过来的小皮球,又扔回去,弘英没接住,皮球一跳一跳,跑了,弘英迈着小短腿就追,小皮球滚到一张椅子下面,他就弯下小身子蹶着小屁股伸手去探,那样子看得十阿哥哈哈大笑。笑完了,想起来回雅尔哈齐的话。

“唉呀,我在酒楼听到人说纳楚那小子的事儿的时候,有人说到他骗了一个小寡妇,后来说着说着,才知道是你表妹,我就留神听了听。”

235黑手

“就为了我表妹的事儿,还劳你跑一趟!”雅尔哈齐笑道:“劳你惦记。”

十阿哥一挥手:“和你表妹没关系,不过是听到了,和你说说,到底是你亲戚不是!我是想着许久没见着你们了,也不知道你们在这边怎么样,就禀明了皇阿玛来看看。”

十阿哥又有些不乐意道:“以前隔一段儿时间还往我府里送点儿吃的,自打你们来了怀柔,我府里就再没收到过!”

雅尔哈齐看看十阿哥:“惦记我们是假,惦记点心是真吧!”他媳妇儿忙着呢,哪有时间给别人送吃送喝,没见连皇上那儿的都减半了?

“就惦记点心了,怎么的!”十阿哥羞恼的声音不自禁提高了,话音刚落,却听“哇”一声,孩子哭了。

十阿哥手里的扇子啪一声合上,赶紧道:“十堂叔不大声,别哭,别哭。”边说边回头,却见弘英抓着小皮球坐在地上哭。

十阿哥把扇子一扔,赶紧过去把弘英抱在怀里哄。

“乖,十叔不大声吼了,不哭!”

弘英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痛!”

咦?

十阿哥明白了,不是自己把孩子吓哭了,是孩子站起来时撞着椅子了。

“别哭,撞哪儿了,让叔看看。”

弘英边哭边把头转过去让十阿哥看他撞着的地儿。

“唉哟,这都碰红了,十叔给你揉揉。”十阿哥揉了两下,弘英的哭声却更大了。

雅尔哈齐看不过去了,挡开十阿哥的手。

“你揉得太重。”

十阿哥摸摸鼻子,由着雅尔哈齐把孩子抱走,嘴里不忘嘀咕:“我手哪儿重了!”

雅尔哈齐自打抱了弘普后,倒也不再坚持抱孙不抱子,此时见儿子被十阿哥折腾得可怜,便抱了过去。弘英趴在自己阿玛怀里,可怜兮兮地边哭边抽答:“阿玛,痛,十叔,坏!”

十阿哥急了,追过来解释:“弘英,十叔就是手重了一点儿,十叔不坏。”

雅尔哈齐看看十阿哥,对怀里的弘英道:“儿子,你十堂叔有多疼你,你不知道?他就是手脚没个轻重,你以后玩儿的时候,离着他远点儿就成。”

十阿哥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怎么教孩子远着我,你这是看俩孩子跟我比你还亲不乐意了?”

雅尔哈齐也不理他,低头问弘英:“站起来的时候怎么不看看周围的环境?你捡皮球的时候都知道别撞着椅角桌角不是?”

十阿哥一听,“啊,你明明知道他会碰着,你也不提醒他一下。”

雅尔哈齐道:“他要不痛,他就记不住教训。”人,总要经历各种疼痛后才会不再犯错啊!

弘英抽答道:“儿子忘了!”

“以后要长记性,知道不?”

“嗯,儿子知道了。”

雅尔哈齐又转过儿子的脑袋看了看:“没事儿,就是红了,过会儿就没事儿了。自己找你二哥玩儿去。”

十阿哥看着止住哭声的弘英摇摇摆摆去找弘芝玩儿,羡慕道:“弘芝弘英脾气就是好,这哭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我家弘旭一哭,就收不住,爷听着心烦。”

雅尔哈齐道:“准是你们照管不周全,孩子不舒服才会哭闹,看你这没轻没重的手脚,不知道平日把弘旭怎么摆弄呢。”

“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能跟女人似的轻手轻脚不成?”

雅尔哈齐不想理他,转说他话,说到皇帝从塞外回来时,十阿哥道:“九哥的岳父真是让九哥没面子,被皇阿玛下旨枷号三个月、鞭了一百,统领也做不成了!”

雅尔哈齐眼睛眯了眯:“我在怀柔,京里的消息就知道得很慢,齐世(又译作七十,齐实)犯什么事儿了?”

十阿哥狠狠吐了口气:“还不是银子的事儿。”

“嗯?”

“秋季该发放的银米没准时给下面发放。”

“哦?这样的事儿,以前不也有?”

“是吧,所以说他倒霉,听说有旗下人等着银钱治病救命的,因银钱不凑手死了,那家人一气之下告了他!没死人也就罢了,这人都死了,皇阿玛也不能再包庇他,着刑部查实了定了罪。”

雅尔哈齐把地上两个儿子叫起来让他们坐到毡子上去,双胞胎听话地转移阵地。

十阿哥又叹一声玉儿的孩子听话又懂事。

“齐世那性子,不涉及利害也就罢了,爷听说一旦有了利害冲突,他便绞尽脑汁子的算计,好些亲戚在他手里都吃了亏,还有人给他起了个号叫‘猕猴都统’可是?”

十阿哥听着这话想了想:“九哥说他还是有才的。”

雅尔哈齐笑道:“有才的人,还少?他的事儿,你九哥没帮他求求情?”

十阿哥瞪了雅尔哈齐一眼:“朝堂上的事儿,能求情吗?皇阿玛到时能连九哥都罚了。”

雅尔哈齐坏笑道:“皇上慈父心肠发作,真依了他的求恳也说不准。

十阿哥想了想,又摇头:“没出人命还有转寰的余地,这都闹起来了,皇阿玛也得秉公处置。”

雅尔哈齐叹道:“齐世这事儿做得不漂亮。就为了点儿银子,把多少年的老脸都丢了。”

十阿哥哼道:“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缺银子使,自然不知这缺银子的难处。”

雅尔哈齐失笑:“齐世是等着这钱买粮呀还是制衣呀?吃饱穿暖了,别的什么没个转寰的余地,偏要把手伸到这上面去,多少来钱的正路他不走?”

十阿哥挠头:“我仿佛听着,他家的铺子还是什么出了问题,是货呀还是什么,他银钱一时不凑手,就挪了要发给旗下兵丁的俸,估计本是想着如以前那样马上能还上,谁知道就出岔子了呢。”

雅尔哈齐嘴角翘了翘,低头喝一口茶。

十阿哥看了雅尔哈齐一眼,又挠挠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不多久,弘晖与弘普从书房里出来,十阿哥又拉着他们上看下看。

玉儿与惠容把午饭端上桌时,十阿哥傻了傻。

“这么多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玉儿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容容也帮我了。”

十阿哥也没多客气,举筷就夹,吃一筷点点头,换一个菜赞一声儿,完了嫉妒地看着雅尔哈齐道:“你这家伙,这也太享福了!”

雅尔哈齐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吃着菜,那样子看得十阿哥牙直痒痒。

临走了,十阿哥卷了一堆东西回京城,还没忘叮嘱玉儿别把他每年的生辰礼漏了,到时要记得送到京里。

雅尔哈齐眯着眼翘着嘴角看着远去的几骑,回头对玉儿道:“你带孩子们去书房玩儿吧。”

玉儿点点头,替丈夫把有些斜的衣襟又理了理,这才把孩子们都带走了。

雅尔哈齐望着天,头也没回地道:“萨哈连,给瓦尔喀去个信,爷应他的事儿,替他做了。”

“嗻!”

萨哈连也不多问,直接转身办事去了。

回到京的十阿哥屁股还没坐热,九阿哥就找上了门儿。

“老十,他们在怀柔怎么样?”

十阿哥看看自己九哥:“好着呢,雅尔哈齐那小子,又壮了!他娘的,那小子,真好命,玉儿做饭的手艺真好。”

看着老十垂涎的样子,九阿哥不屑道:“你个吃货。”

十阿哥瞪他一眼:“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哪儿不对了?”

九阿哥气恼道:“那女人又给你讲歪理?你还偏就信了。”

十阿哥不以为然:“那丫头笨是笨点儿,可她又不蠢,人家说得对,我为什么不信。”

“我不和我说,哪次你不偏着她?”

“我说九哥,你一个大男人,总和那丫头过不去做什么?人家又从来不招你不惹你的?便是这次打这赌吧,也是你自己要鼓动着八哥应下的吧?最初也是八嫂子挑起的吧?玉儿可从来不是个爱惹事儿的,你怎么就那么看她不顺眼?”

九阿哥恨道:“打小,你就偏她,她明明最狡诈不过的,偏你就认准了她是个好的。”

十阿哥瞪大眼:“九哥,咱们说的是玉儿吧!你说的是玉儿吗?不是别人?”

“玉儿,玉儿,玉儿!人家都嫁人了,你总念着人家一个已婚妇人的名字做什么?”九阿哥恼火地把扇子拍在桌子上。

十阿哥看他九哥火了,坐在椅子上开始喝茶,他平日也没总念那笨丫头的名字呀!九哥这是眼看着要输了,急眼了?迁怒到他身上呢吧!

九阿哥最近事事不顺,心火有点儿重,一时没忍住就跟十阿哥急了,这时见老十坐得稳稳当当地,更恼了。

“我在这儿又气又急,你在那儿倒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十阿哥道:“九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呢!”

九阿哥狠狠瞪着老十,见他完全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泄气地道:“算了,自打那年出塞见着她,咱为她吵了多少次了?不说她了,你说说,我岳父那事儿是不是雅尔哈齐做的?”

十阿哥放下茶盏,“九哥,那是雅堂兄,不是雅尔哈齐。”

“老十,你今天就是要和我对着干,是吧!”九阿哥一拍桌子。

十阿哥嘿嘿笑:“九哥,平日都是我拍桌子,今儿换你急眼了?”

唉呀,难得见他九哥急躁的样子,十阿哥第一次发现,原来看别人急自己却泰然稳坐的感觉不坏!怪不得每回他急眼时,九哥脸上的表情都很享受似的。

九阿哥抹一把脸:“娘的,最近事事不顺,这心火压都压不住。老十,你不会和九哥计较吧?”

十阿哥笑嘻嘻道:“九哥,咱什么关系?打小一起滚出来的,说这话?”

九阿哥这才舒展了眉眼。

“出京前,你托我打探时,我就说肯定不是雅尔哈齐做的,你偏不信!他现在怀柔,京里的消息都不太灵通,而且,身边全是皇阿玛的人,怎么还能把手伸到你岳父身上?我看你呀,还是往别的地儿查查,看是不是你岳父平日把人得罪得狠了,人家算计他呢?你岳父那性子,得罪的人不少吧,你怎么就直接怀疑到雅尔哈齐身上了?”

九阿哥怀疑地看看老十。

十阿哥自然知道自家九哥的性子,“人家雅尔哈齐在怀柔不知道过得多美,哪有那心思管别人呢?再说,你素来也没惹他,他也和你没过节,平白无故的,他做什么和你过不去?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何苦为自己树敌?他性子虽横一些,可你看他打小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惹急了才下狠手的?我说你也怪了,怎么就能牵扯到他身上了?哦,难不成你岳父得罪他了?”

九阿哥看看十阿哥,想了想:“纳楚把雅尔哈齐身边一个侍卫的哥哥给弄死了,我老岳父帮着结了案?”

“啊?”

十阿哥瞪大了眼:“九哥,你为什么和一个侍卫过不去?”

九阿哥的眉毛又立了起来:“不是我!是我岳父和纳楚下的赌注太大,可眼见着要输了,他们急了,就出了昏招。”

十阿哥站起身,在屋里快速转了几个来回。

“九哥,你实话实说,真不是你授意的?”

“老十,你九哥我要出了手,雅尔哈齐现在能安稳地呆在怀柔?”九阿哥撇嘴。

十阿哥看看自己九哥,“九哥,不是你不想出手,是你不敢出手吧?皇阿玛知道你给八哥银子了,要再知道你出手对付雅尔哈齐,嘿嘿,九哥,到时,你就要挨骂了。”

看着自己九哥不以为然的样子,十阿哥道:“雅尔哈齐是和我们隔着房,可是,他讨皇阿玛喜欢呀,皇阿玛可是把他当半个儿子看,这事儿,兄弟们谁不知道?嘿嘿,偏他不是皇阿玛生的,对着皇阿玛比咱们兄弟可自在多了,平日在皇阿玛跟前他还能耍赖,有时还没脸没皮的撒泼,咱们这些亲生的儿子却不敢,若不然,这屁股上就要挨板子。”

九阿哥不耐烦道:“知道,知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九哥,那庄子上,有皇阿玛跟前的侍卫,还有皇阿玛派去的曹嬷嬷,庄子里的事儿,皇阿玛一清二楚!”

九阿哥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

“九哥,愿赌服输。”

“我知道!”九阿哥声音一下高了,这还没到时间呢,老十怎么就知道他肯定会输?

十阿哥看看自己九哥:“雅尔哈齐不太管他的表妹,纳楚自不是他弄的,他忙着田里的事儿,你老岳父的事儿也不是他做的。”

九阿哥掂了桌上的一个点心塞进嘴里,吃完了,赞了一句:“你府里厨子的手艺长进多了,这点心,好吃。”

十阿哥看他九哥一眼,没告诉他这是玉儿做的,他九哥这会儿心气不太顺,还是别再撩拨他了。

236幕后

“八哥!”

“从老十那儿没探到什么有用的吧?”

“嗯。”

“早和你说了,老十斗不过雅尔哈齐,他想要从雅尔哈齐脸上看出什么,或是从雅尔哈齐口里听到什么,难!”

“可是,八哥,这事虽没什么线索,可我敢肯定是雅尔哈齐做的。”

八阿哥沉默了一会儿:“九弟,纳楚和你岳父暗地里做的手脚,雅尔哈齐未必知道!他没那么多人手查探!你看他贝勒府的人根本没动,便是伊拉哩府的人手,也都没动静,唯一可疑的,不过是伊拉哩家的老大伯鑫多出门走动了几趟罢了,可他也没接触别人不是!没有查探,雅尔哈齐他怎么就能知道那侍卫的兄长是被谁害了?”

“八哥,伊拉哩伯鑫是没和人接触,可他走的路线,正好是那些办事儿的人走过的路线。雅尔哈齐肯定凭着什么知道人出自平郡王府与我老岳父的家里。”

八阿哥失笑:“走那条路的人又不少,怎么伊拉哩伯鑫就一定找着线索了?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等雅尔哈齐的人手动起来,借此给他找点儿麻烦让他回京,可是,他的人还真就不动!人不动,怎么能查到真相?没查着真相自然不会准确地打击到纳楚与你岳父。我看你呢,还是再查查别人吧,此次,你岳父这事儿闹得实在有些屈。”

九阿哥四肢一瘫,仰头看着房顶:“八哥,你说我布这么多局怎么没一个成功的呢?我可从他们还没去怀柔就开始使力气了!”

八阿哥想了想:“依我看,你就是布局太早了,引起了雅尔哈齐的警觉。你说他刚到庄子,你着人从盛京引来的那个,彭刘氏,是吧,那个彭刘氏就到了,这巧得也太过了!你说那个彭刘氏长得娇柔妩媚,外表乖顺实则是个心高有手段的,这我信,看纳楚许久不出来打食儿便知道他被那个小寡妇迷住了,只是,这彭刘氏到怀柔的时间,太不对了!我觉着,其实,你要再晚点儿布局说不准更好!”

九阿哥抱怨道:“我就想着在他们刚开始不太适应的时候送进去一个人,想来那个伊拉哩氏必定会用上的,却也没想到那个彭刘氏走得那么快。我后来算了算,他们一路就没停过。若按照我最开始推算的时间,至少还要些天他们才能到怀柔的庄子的。那小寡妇也没用,怎么就没留在怀柔?你说她不是雅尔哈齐唯一的表妹吗?雅尔哈齐怎么着都应该把她留在身边照顾吧?莫不是那个女人反对,雅尔哈齐才会把他表妹连夜送到了京城?你说这事儿弄得,怎么连一晚都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