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道:“四哥自己就是个守规矩的人。”

老九不乐意道:“他自己乐意守规矩就成了呗,还拉上我们做什么?”

九阿哥说完,嘿嘿一笑:“现在也不坏,弘普挨了打,今儿的事儿皇玛姆肯定得给庄亲王伯一个交待,如果皇玛姆查到人是太子的,告诉了皇阿玛,嘿嘿,八哥,这次,太子还是得吃个暗亏。”

九阿哥说着得意地摇晃着脑袋道:“这可比我当初安排的还好,我本只是想让雅尔哈齐对太子有看法来着,嘿,现在性质变了呀,哈哈,我得着人安排一下,让皇玛姆查出那小太监真正的主儿。”

263保护

“八哥,你说为什么皇阿玛那么宠着雅尔哈齐?皇阿玛不是素来防着宗室坐大吗?”

“九哥,这还用说,因为老雅有本事呗,你看宗室里,谁个比得上他?”

九阿哥看一眼老十:“本事?越有本事的宗室,才越应该小心抵防,老十,你傻了吧。”

“九哥,爷才没傻呢,老雅不只有本事,对皇阿玛还忠心,皇阿玛当然宠他了。”

八阿哥听了十阿哥的话点了点头,看着皱着眉头瞪着眼的九阿哥道:“雅堂兄真正入了皇阿玛的眼,还是在他成婚后,以前,虽也护着,却并没让他**处理过多少重要政务。想来,因为他娶了皇阿玛铁杆儿心腹伊拉哩家唯一的嫡女,皇阿玛才放心了。”

九阿哥恨道:“又是这个伊拉哩氏。”

十阿哥不乐意了:“九哥,你不要总是迁怒玉儿,玉儿什么也没做。”

“玉儿,玉儿,你有完没完?”九阿哥虎一下站起来。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脸色,咕哝道:“就是玉儿,怎么啦?”

“老十!”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九哥,我耳朵好使,你不用吼那么大声。”

八阿哥看着抓住机会就使劲儿撩拔老九的老十,叹口气:“行了,坐着好好说。”

九阿哥觉得自己和那个伊拉哩氏就是前世的仇人,到今生还在犯冲,只要牵连到这个伊拉哩氏,他就没一件事儿是能平顺的,连从小儿一起滚大的老十都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八阿哥道:“九弟,其实这个伊拉哩氏吧,性子清淡不惹事,却又不会懦弱得怕事儿,能把一家老小照顾好,又能把自己的铺子经营得好,也算持家有道,还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女儿。做为一个女人,她做得还是很好的。”

九阿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八哥:“八哥,你也帮着她说话?”

八阿哥笑道:“一个女人,又无关朝局,你总和她较什么劲儿?”

老十听到他八哥这话,觉着一下找到了最强有力的同盟,“就是,就是,八哥的话就是有道理,九哥,你为什么总和玉儿过不去,玉儿又没得罪你,她也从不使什么阴谋诡计害人,这样一个纯良的女子,你怎么就总不能放过她呢?”

“老十,我怎么不放过她了?我是去杀她了,还是打她了?我连一根儿头发丝儿也没碰着她的。”

老十哼道:“九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暗招呢,你是自己没上阵,可你使唤别人去欺负她了。”

老九眉毛立了起来,“为了她,我们输掉了五十五万两白银,老十,五十五万,比今年的国库存银还多,这堆在一起,能做多少个真人大小的伊拉哩氏了,你怎么不想想?爷就这么被她坑了!”

老十不屑道:“小心眼儿,还记着这事儿,愿赌不服输,赌品真差。”

砰——

九阿哥一脚把一张小几踢翻在地:“老十,你今儿是不是想和爷打一架?”

十阿哥裂嘴笑道:“九哥,我和你说,我现在力气长了,你可赢不了我,别看你现在胖了,其实,你那全是虚的,看见没,爷这胳膊,全是疙瘩肉,嘿嘿。你要想挨揍,十爷我陪你。”

十阿哥挽起袖子向他九哥炫耀自己的腱子肉,看得九阿哥真咬牙:“走,今儿不收拾了你,你不知道我是你九哥。”

八阿哥看着气势汹汹的老九、兴高采烈的老十去了他家的演武场,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打吧,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玉儿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为了她在演武场拳打脚踢,怎么狠怎么来,怎么痛怎么来,打脸的事儿也做,阴狠的事儿也做,滚在一起便是别人想撕掳也撕掳不开…

玉儿坐在马车上看着弘普的脸问:“怎么被打成这样?亏你跟你阿玛学了这些年,额娘又年年给你吃好料进补!”

弘普无奈道:“额娘,我要脸上不挨两下,大人怎么会觉着我是受害者?”

玉儿想了想:“身上别的地儿没事儿吧?”

弘普摇头:“就脸上这一下,还是我自己凑过去落下的呢。儿子哪至于那么没用,不过几个小屁孩儿。”

玉儿一巴掌拍到儿子屁股上:“你比人家都小。”

弘普不以为然:“儿子脑子好用就行。”

“儿子,其实额娘闹这么一下,更好,是吧。”

弘普看看眼神躲闪的额娘,叹口气,“嗯,挺好。”方才一听说自己被人围着揍了,就心急火燎地往宫里去,一点儿也不淡定,要是早问清楚情况,至于哭得那么伤心吗?

玉儿不知道儿子心里想的事儿,听到儿子说自己闹的挺好,一下高兴了,抱着儿子叭叽叭叽亲了几下,末了又不忿地扯扯儿子的圆脸:“你汗玛法和阿玛,还有你玛法把你教得一肚子心眼儿,倒让我这额娘显得特别没用。”

弘普被他额娘扯得吡牙吸气,“痛!”

玉儿赶紧又揉了揉,“这青紫,儿子,要保留多久?额娘帮你备药,其实,你可以不挨这一下的嘛,额娘有法子把你的脸染青。”

弘普的眉头跳了跳,“额娘,你又想吓人?”

“嘿嘿。额娘别的不会,装可怜还是会的嘛。”

“你打算让我的脸看起来一幅要腐烂的样子?”

“嘿嘿,不会,就是肿得变形什么的。”

“额娘,现在这样就行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呢。

玉儿遗憾地叹口气,“儿子,伤势严重点儿对我们有好处。”

弘普看着他额娘不说话,玉儿只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儿子,你说今儿这又是谁要对付咱们?”

弘普看着额娘烦恼的样子,拍拍额娘的胳膊:“额娘,没事儿,这些有我们男人来处理,你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了。”

玉儿被儿子的话煞到了,一把抱着儿子冲着小脸儿啾啾啾亲了足有几十下,亲得弘普一脸口水。

唉呀,要了人命了,额娘的母爱一泛滥,就爱抱着儿女狂亲,不亲到她心里的爱让儿女深刻感受到,她就停不下来…

好容易等额娘停了下来,弘普板着红通通的脸,顶着一脸口水道,“额娘,你放心吧,阿玛出京前交待过儿子了,儿子会护着你和弟弟妹妹的。”

看着自家额娘眼睛又开始放光,弘普头皮一紧,赶紧又道:“今儿这事儿,也不复杂,你儿子我转转脑子就想通了,不过是太子爷家的想收拾我,结果把几个堂兄扯了进来。”

玉儿皱起眉头:“怎么又惹着太子家的了,你一直很乖呀。”

因为自家额娘无条件无原则的信任与宠爱,弘普翘了翘嘴角:“许是有人在他们耳边说什么了吧,谁知道呢,事事都要弄个明白,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这些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出大事了,咱们再计较。”

“儿子,什么是大事儿?”

“伤着咱家人了,就是大事儿。”

“儿子,你现在就伤着了。”

弘普道:“几个堂兄比我惨。”

“那背后的人呢?”

“额娘,儿子自己会找回来的。你不擅长这个,你不用管。”

“儿子,你嫌弃你额娘了。”

看着假哭也不会的额娘,弘普叹口气:“额娘,你不是说每个人只要做她擅长的事儿就成了?你擅长照顾人,我们一家子你都照顾得很好,这不挺好?”

“呜…”

“额娘,知道了,儿子会把结果告诉你的。”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玉儿不咬手绢子了,“儿子,别忘了啊,额娘喜欢听你欺负别人。”

“额娘,你不是让儿子们不要仗势欺人?”

“矮油,欺负坏人,仗仗势也成的啦。”

“额娘,你不是说上书房那都是兄弟?”

“唉呀,你这孩子,兄弟有那坏的,也要欺负回来啦。”

“所以,额娘,这个全看你心情,对吧…”

“小屁孩儿,我是你娘…”

“嗯,我挺高兴你是我娘。”

看着儿子乐了,玉儿也乐,唉呀,就算再怎么着,儿子不会嫌弃自己,这就行了。

庄亲王跟着进了儿子的贝勒府,听着孙儿把事儿从头说了一遍,便与孙儿一起分析案情,玉儿在一边听得昏昏欲睡,所以,斗心眼儿什么的,她实在不是那块儿料呀。起身做了一盘儿点心给那祖孙俩送了过去,便去抱两个三头身的小儿子玩儿,现在,她也就能在这两个小子面前找回一点儿自信了。所以,天才儿童什么的,实在是伤心伤肝伤胃呀!

同一个晚上,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府都在进行皇孙的再教育,主题分别是《论上书房之隔岸观火》、《也论稳坐泰山》、《防暗箭多论》…等等,等等。

晚上,玉儿坐在房里看分明传回来的信件,满纸的平安,无事,不用担心看得玉儿直噘嘴儿,不过知道自己在这些事儿上面帮不上忙,玉儿也就撂开了手。有什么法子呢,弹弹琴,做做衣裳,制制药什么的,她还能行,可对于政治,她十窍通了九窍—— 一窍不通!

第二天,收拾了一个包给分明挂在身上,把信装在它脚上的管子里,把它放了出去。她从不担心分明会被人射下来,分明那身儿羽毛,她都想给丈夫穿身上,刀枪不入呀,多好的东西,又漂亮。不过最后到底放弃了,刀枪不入的东西,她空间里还有,可分明,却只有一只呀,总不能把它拔成个白身吧!

又过了些日子,弘普下学回来坐到玉儿跟前。

“额娘,皇太后处死了宫里几个下人,另外,我也替自己报了仇了。”

“怎么报仇的?”

“我让太子的两个儿子把上书房的堂叔堂兄堂弟都得罪光了。”

“啊,儿子,你好厉害,你怎么做的?”

“咳,其实,也没费什么功夫,不过是在他们两人密谈的时候让大家都听到了而已,唉,没什么技术含量。”

看着傲骄了的大儿子,玉儿母爱又泛滥了,于是,弘普在贴身小太监窃笑的目光中再一次顶着一头一脸的口水板着脸出了他额娘的房间,唉,虽然他也喜欢额娘的亲亲啦,可是,他现在也是大人了,额娘却还把他当两个弟弟一样。唉——

不久,皇帝回来了,又没几天,雅尔哈齐他们也回来了。

玉儿上上下下打量丈夫,眼眶不自禁就湿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雅尔哈齐失笑:“好了,好了,进府吧,这外面虽也没什么人,可到底不是自己家不是。”

玉儿把泪花眨了回去,跟着丈夫从府门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些琐碎事,雅尔哈齐也笑着一句一句答,有些话即使妻子问过几遍了,他也仍然耐心地一次一次重复着。

泡在温热的水里,妻子一遍一遍为他擦着背,闻着水汽中妻子身上独有的馨香,雅尔哈齐满足地叹口气,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呢,赈灾期间看到的那些都沉到了记忆的深处,那些凄惨的、阴暗的事儿不用让妻子知道,那些死亡与饥饿他会让它们远离他全心护着的家,在外奔波劳碌,为的,不就是妻子的笑容与儿女的平安喜乐吗?

看着丈夫一沾枕就睡着了,玉儿鼻子觉得酸得不行,这个男人,累坏了!想起身去外间安顿儿女,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丈夫紧紧握在掌中,玉儿甜甜一笑。低声唤来绿樱,吩咐她把孩子们哄回去,自己则挨着丈夫躺了下来。搂着丈夫的胳膊,玉儿蹭了蹭,安心地叹口气,这个男人终于回来了,仿佛他一回来,这个家就安全了,明明同样多的侍卫仆人,可他一回来,她就觉得这个家固若金汤,不惧任何风雨;他一回来,仿佛家里的光线都明亮了,连下人的的脸上也个个带上了笑容。

这个时代,一个有男主人的家,才是安稳可靠的。玉儿叹口气,她真是越来越溶入这个时代了,不过,有这个男人陪着她,有四个孩子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264恶少

第二天,雅尔哈齐很晚才回家,脸色还不太好。

玉儿围着他忙前忙后,服侍着收拾妥当,待他舒舒服服靠着了,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雅尔哈齐伸手拉过媳妇儿抱在怀里:“唉呀,外面的事儿,说给你当故事听听解闷儿吧。”

雅尔哈齐抱着媳妇儿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式后道:“今儿大朝,文武百官都来了。大朝刚开始一切都很好,皇上对于此次四堂兄负责的赈灾一事,觉着办得很满意,对于四堂兄递上的任免几十个官员的折子当场就都允了,还升了四堂兄做郡王。

可是,后来朝堂上的气氛就慢慢变得很微妙了,为的,就是一个钱字!

皇上主政后,又要平定三藩,又要统一台湾,又要打俄国人,又要打卫拉特(噶尔丹),又要进军西藏,又要救济归附的蒙古诸部,又要治理黄河,又年年修堤修河道,还几乎每年对于受灾的州县都要免除赋税,进行救济。媳妇儿,其实,皇上很穷。”

玉儿听着皇上很穷这话没忍住,笑了笑,好吧,不是她轻佻,只是,丈夫说皇上穷,那纠结的样子,实在是很逗。

雅尔哈齐见自己被妻子取笑了,不乐意了,伸手便挠,玉儿被挠得直笑,赶紧边笑着边求饶,好在雅尔哈齐也没什么心情,挠两下,妻子知错了,他也就停手了。

“媳妇儿啊,你别笑,皇上真是很自律的,他以前给我们讲,前朝费用甚奢,兴作亦广,其宫中脂粉钱四十万两,供应银数百万两,宫女九千人,内监至十万人,今则宫中不过四五百人而已。前朝宫中用马草、薪柴、红螺炭,日以数千万斤计,俱取诸昌平等州县,今此柴仅天坛焚燎用之。

皇上还讲了则从前朝留下来的太监那儿听来的崇祯的笑话:崇祯修大内建极殿,从外地采买来的巨石,经运河,由水路运抵通县,再人挽马拉,移至紫禁城前。耗时费力,不计其赀。谁知石大门狭,无法进宫,运石太监只好启奏崇祯,说这块石头不肯进午门,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才好?崇祯当即吩咐:这真是岂有此理,朕要用为良材,竟敢抗命不从,那好,将它捆起来,打六十御棍!

皇帝的话,金口玉言,怎敢抗命,运石太监只好着人去打那块巨石,御棍哪有石头坚硬,打了一顿之后,石头依旧,御棍却断了不少。”

玉儿抿嘴笑,崇祯应该不至于傻成这样吧?要嘛是崇祯皇帝没听清,要嘛是太监没说清,要嘛当时崇祯开玩笑,总不至于蠢得去鞭打顽石的,毕竟就算崇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太监之手,不知人情物理,但顽石没有生命应该还是懂的吧!这个不用仔细考究,想来皇朝的末年,崇祯奢糜倒有可能是真的。

雅尔哈齐嘘一口气,“比起崇祯,皇上是真穷!崇祯死时,国库存银有七千万两,媳妇儿呀,七千万啊!这次去赈灾前,咱大清的国库里却只有五十万两银子了。媳妇儿,国库比你还穷!

当时听到报上来的数字,便是皇上自己都没想到。嘿嘿。现在赈济完灾民,就说到了国库银两去向的事儿上了。”

玉儿看着丈夫脸上又有了郁色,安抚地揉着丈夫的胸口,又起身给他把茶递到手上,雅尔哈齐的眉头松了松,喝一口茶,放下茶盏,抱着媳妇儿亲了一口。

“之前,是老八管着户部,户部的钱粮去了哪儿,他其实门儿清。当年,皇上允许那些家计艰难的借国库的银两,待家里宽裕后再还上就行,这本是皇上出于一片仁爱之心,体恤官兵之意。

最初,借银的确是一些日子过得拮据的,一些生活确实不易的兵丁,或是急需要用银的借款,可是,后来,借款的人越来越多,便是有那不急需的、一些家资丰厚的,也把手伸向了国库,去国库借款。有一次,我还听到有那请人吃酒了不趁手,便去国库借银使的,使完了,一时又不还,下次却又接着借!你看,就这样,国库里的银两只见出,却未见还,亏空,不是很正常?

老八最初接手户部还好,做事儿公允、谨慎,又细致,后来,日子越长,他越是找着了法子市恩。放任着那些不必借款的官吏也把钱借了出去,别人只记得钱由他的手里借走的,却没人去想那钱是国库的,只记得八爷宽仁,却很少再去想是皇上体恤。人家说他贤明,这事儿,便是一大因由。

老八只管借出,不管收回,今儿还把收缴欠款一事就这样推到了四堂兄身上!收缴欠款,这可是实打实得罪人的事儿,老八精明呀,四堂兄也真是,还真就接了!”

玉儿点点头:“就这事儿吗?还有别的吗?”

雅尔哈齐呼口气:“这还不够?”

玉儿笑道:“唉呀,不就是多了件儿工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做事儿难点儿罢了,只要你们身子骨儿好,大家都吃得饱穿得暖,便是有再大的问题,也能解决了。”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的小脸儿,因为算计与筹谋而变得阴暗了一天的心情就这样在妻子的几句话后变得明朗了许多,那些沉重与郁闷也消逝无踪。

抱着妻子狠狠亲了好半晌,雅尔哈齐沙哑着嗓子道:“我媳妇儿要求总是这么低,仿佛过日子只要能吃饱穿暖,别的都不是事儿了。”

玉儿呼呼喘气:“本来就是呀,你想想,饿不着,冻不着,身子骨儿也好,这是不是就有精力了?有精力就能做事儿,就能把大麻烦变成小麻烦,小麻烦变成没麻烦,没麻烦了,这日子不就过得清爽了?你们这些聪明人呀,就是爱把简单的事儿想复杂了!想得越多,结果越是不自在。”

雅尔哈齐听着妻子小嘴儿叭叭地一通念叨,那小样子别提多招人疼了,一时乐得抱着妻子在又宽又大的床上打滚儿,压得玉儿叽叽直叫唤,他却只顾着乐,直到觉得滚得满意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妻子散乱的发髻,绯红的双颊,颤微微喘着气的小嘴儿,雅尔哈齐哑声道:“那么,如果咱们一个晚上不睡,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一个晚上?玉儿目现惊恐之色,一把推开他转身逃进了空间,只是,看着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玉儿想哭,这样也逃不了?

雅尔哈齐看着无人的空间,嘴角露出邪气的笑:“媳妇儿,这地方没人,真好!”

玉儿呆了呆,很快明白了丈夫的言下之意,尖叫道:“这种荒郊野外,你想做什么?”

雅尔哈齐兴致高昂得很:“媳妇儿,你这样子太让你夫君我兴奋了!”

“媳妇儿,你这样子真像遇到恶少的良家妇女。”

“媳妇儿,这边居然还是白天,嘿嘿,现在,你便是叫破天,也没人听到了。”

“媳妇儿,这四处没人,哈哈,唉呀,咱们玩儿吧。”

“媳妇儿,这一下,没别人,你得让我好好看看,嘿嘿,这个地方,真是个好地方,你夫君我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过火儿了。”

“媳妇儿,你别跑,唉呀,你穿着肚兜儿往哪儿跑,嘿嘿。媳妇儿,玉光致致啊,哈哈,媳妇儿,咱们玩儿老鹰抓母□。哈哈,唉呦,你别扔我,你再扔,我抓住你可把你剥光。媳妇儿,你下面那条中裤如果掉了,你是不是就得变成光屁股,哈哈。媳妇儿,你小时候是不是就穿着一个肚兜光着屁股到处跑?”

玉儿听着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言辞,再也受不了啦。尖叫道:“你个色/情/狂,你有完没完。”

雅尔哈齐跟个恶少似的在后面慢悠悠追着,一边嘿嘿地笑:“媳妇儿,你往哪儿跑?”

眼见要被扑倒,玉儿转转眼珠,一闪身出了空间。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一下没了影儿,呆住了…

玉儿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炕上嘿嘿地乐,小样儿,还治不了你?让你得瑟,现在,一个人在空间,好好冷静冷静吧。嘿嘿。

玉儿慢条斯理穿好衣裳,又出去把孩子们都哄着睡了,这才回了正房的卧室,进了空间去把那个应该已经冷静了的男人带出来。

雅尔哈齐坐在方才玉儿消失的地方望着远处的田地,神情显得很冷静,非常冷静,冷静得让玉儿有些担忧,他不是应该扑过来打自己屁股?

雅尔哈齐看着凭空出现的妻子,很温柔地冲玉儿笑道:“媳妇儿,过来,让爷抱抱。”

丈夫少见的温柔让玉儿打了个哆嗦,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怎么觉得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雅尔哈齐也不急,就那样伸着手等着。

玉儿睁大眼,上下左右来回地打量,总觉得丈夫有些不太妥当。

雅尔哈齐看着她跟小兔子似的,失笑道:“怎么,怕我会吃了你?”

玉儿犹疑地往前走了两步,雅尔哈齐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又走了两步,嗯,一切正常,把手放到丈夫手里…

雅尔哈齐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一下合拢手掌。

那迅速果决的动作惊得玉儿的头皮一紧,抬头看时,丈夫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于是,玉儿顺着丈夫的拉力被他抱在了怀里。

雅尔哈齐弯身抱起玉儿,不紧不慢进了不远处的茅屋,也不关门儿,把玉儿放在了那张榻上。

“雅尔哈齐,咱们出去吧?”

雅尔哈齐温柔地笑道:“媳妇儿,急什么?这儿多好,在外面,一会儿你没忍住叫得太大声,事后又要怪我。”

玉儿听着丈夫这话,终于知道自己落入了狼嘴,一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雅尔哈齐看着瞪圆双眼一幅戒备样子的媳妇儿温柔地笑着,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媳妇儿,爷今儿就要在这里,你要是把我又带出去,嘿嘿,以后半个月,你就别想下床了。”

玉儿嘿嘿傻笑着往后退,可惜榻也不太大,加上雅尔哈齐后,基本没有多少空间了。

玉儿退无可退,“雅尔哈齐,你要冷静!你可别冲动。”

雅尔哈齐倾身,温柔地一粒一粒解着玉儿的衣扣,一边笑道:“爷很冷静,一点儿也不冲动,爷就是想着,今儿你敢把爷一个人扔在这儿半个时辰,下次是不是敢把爷扔在一边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