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了许久,苏暮烟扭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宋织看到苏暮烟,笑了笑,“烟烟,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准备走了!”

亲热的抱住苏暮烟,亲了她脸颊一下,发现苏暮烟并没有如自己那般热切,宋织正了脸色,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怎么了?”

“天冷了,我刚才冻着了。”苏暮烟找了哥理由搪塞宋织,“冯叔叔呢?”

“他在里面呢,等你两个小时了。我们还担心你有事情耽搁了,来不了了。”宋织边说边把苏暮烟带进了房间里。

苏暮烟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眼底有酸涩的感觉涌上来,从小到大,冯峰就对她格外的宠爱,在她心里冯峰是近乎父亲一样的存在,当初不是冯峰留下的那六十万,她是不能挺过那段日子的,“冯叔叔。”

“暮烟。”冯峰见到苏暮烟,浓眉紧皱在一起,满是愧疚。

苏暮烟走上前,抱住冯峰,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冯叔叔,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一直在找你。”

冯峰眼底闪过痛苦和愧色,手掌摸着苏暮烟的脑袋,哽咽着不说话。

宋织进了房间,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冯叔叔,烟烟,你门别那么煽情了,搞的我也想落泪了,不是有事情要说吗?赶紧说吧,可还有人在找呢,说完了,我要把冯叔叔送走,免得再出乱子。”

苏暮烟放开冯峰,擦去眼角的泪水,强行压下落泪的冲动,“冯叔叔,我爸爸的事情…”

冯峰听到苏暮烟的话,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截住苏暮烟的话头说:“烟烟,你爸爸的事情我不会同你说的,如果你找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那么就不用说了。”

“冯叔叔…”苏暮烟讶异的看着冯峰。

“你既然叫我一声冯叔叔,就别再查下去。”冯峰见她还要问,厉声说道。

他的声音格外的眼里,吓到了苏暮烟和宋织。

他自己说完,也是被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他放缓了声音接着说道:“暮烟,我不知道你是听谁提起的这件事情,但无论是谁,都不要插下去,你父亲临死之前再三嘱托过我,若是你怀疑这件事情,就让我告诉你,不要再查下去。”

苏暮烟胸口窒闷的喘不过气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他是被人逼死的,还要伪装成自杀的?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而且,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做女儿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不瞑目吗?”

冯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贞吉帅号。

宋织在一旁早就听傻了眼,她和苏暮烟一样,也一直认为苏盛的死是一场自杀,现在忽然告诉她是谋杀,冲击太大了。

没人说话,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苏暮烟紧紧地攥着手心,望着冯峰,半晌迟疑的开口问道:“冯叔叔,这事情和秦家有关系吗?”

冯峰闻言,表情很明显的有那么刹那的无措。

苏暮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什么好问的?

第109章 撞破奸情

苏暮烟的几次三番的张嘴想要问到底是秦家哪一个人做的,但最终她都没说任何话,她不敢踏出最后一步。-- 问出幕后凶手,若真的是秦墨,她该怎么办?将他绳之于法吗?

不,她做不到。

“暮烟,使其能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你还是听叔叔的,你爸爸也不希望你查下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一切都应该向前看不是吗?”冯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重复了自己的话。

“冯叔叔,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苏暮烟低声回答,心里却倍感无力,父亲的事情沉淀至今,她还能说什么。做什么?若是在遇到秦墨之前,她一定会找出杀父的凶手,可偏偏上天遇上了他。她舍不得看着他进监狱,哪怕这个可能只有万分之一。她甚至没勇气去印证,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就这样吧…

冯峰松了口气,他害怕她再继续追究下去。若是事实被揭穿,那对暮烟无疑是残忍的。

苏暮烟拜托宋织把冯峰安置好,满腹心事从她家里离开。

除了冯峰外,她还需要把冯潜找出来,冯潜是冯峰的双胞胎弟弟,他现在还在秦绍谦的手上,秦绍谦昏迷不醒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苏暮烟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只能从秦绍谦留在家里的线索去联系他的人。

她以为秦绍谦没掌握秦家多少实权。查起来不会有多麻烦,可她查了两三天后,才发现自己错了。秦绍谦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有权利的多,仅是她在她在电脑里,发现的他账面上流通的资金,就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苏暮烟惊讶过后,觉得或许和秦墨有关系,再查下去只怕会惊动秦墨,所依她收了手,从另一方面入手——找到秦绍谦要找的证据,找到了这个,她把冯潜交换出来。

可真的要找证据又谈何容易,不知道这些证据具体是做什么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证据,苏暮烟简直一头雾水,她回家几次,都没能发现,不由得有些气馁。她频繁的从医院出来,早晚会引起秦墨的注意,届时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难道要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吗?

苏暮烟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范佩文敲了敲她的脑袋,“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是不是秦墨的身体不好?还是秦绍谦醒不了了?”

已经过去整整两周的时间,秦绍谦依旧陷入昏迷,范佩文在上次去过医院之后,又去过两次,看着秦绍谦那病重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唏嘘,她一开始的确想着,秦绍谦就这么躺着也好,免得祸害暮烟。可她心软,看了两次后,又觉得秦绍谦也是可怜人。

和秦家接触的越多,对秦家的了解也就多了,秦墨和秦绍谦的父亲去世了很多年,仅有的一个母亲也远在海外,哥俩从小在美国长大,后来长大成人了才回的国,国内秦家对两兄弟不亲近,秦绍谦会变得性格那么恶劣,和没大人教养少不了关系。

范佩文从做母亲的角度看秦绍谦,觉得他是既可怜又可恨。

“没什么。”苏暮烟恍惚过神来,问范佩文道:“妈,你再仔细想想,爸爸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范佩皱眉,想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她说完,沉默了几秒钟后,叹息着说道:“烟烟,其实这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别追究了,只有一封信,又没别的证据,就算找到凶手了又能怎样?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不想看着你再出意外。”

在把信封交给苏暮烟之后,范佩文就后悔了,幕后凶手既然能逼死她老公,又将苏家逼上绝路,那人的权势可想而知,若是暮烟去查,被那人察觉了,出一个万一,她这辈子就没什么活头了。

“妈,我有分寸,你不用替我担心。”迎上母亲担心的目光,苏暮烟扯了扯嘴角说道,她不敢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查这些并非为自己的父亲找凶手,而是为了帮秦墨度过难关。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父亲,可她没办法。

只要想到这事情可能牵扯到秦墨身上,她就没勇气再查下去。

她不喜欢对人说谎,如今却是在欺骗所有人。

苏暮烟心里越发的苦涩,放下碗筷对范佩文说:“妈,我不想吃了,我出去走一下。”

范佩文知道她有心事,也就没再留着她,但愿她能早点想通。

出了房间,苏暮烟在苏家庭院里面走,父亲的书房和卧室她都翻了个遍,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到底证据在哪里?

她想的入神,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看了眼周围,她走到秋千前,坐上去轻轻的荡了一下,这是她父亲在世的时候给她做的,如今已经过了七个念头,依然好好的,可是她父亲…苏暮烟?尖涩然。

“爸爸,你会原谅我的吧。”

苏暮烟轻声的呢喃。

她坐了一会儿,浑身冻得冰冷,入秋以后天气越来越冷,这几天已经开始结霜了,此刻是午后偏傍晚时刻,阳光惨淡的斜射入庭院里,散落在皮肤上带不来丝毫的暖意,她从小怕寒,这会儿已经是手脚冰冷。

停下秋千,苏暮烟准备站起来走人,两道细微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让她的动作一滞,声音虽然小,可她也听的出来其中一个人是苏雪的声音,而且两道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离她大概五六米远的距离。

苏暮烟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身后的那丛竹墙上,她奶奶爱竹子,所以苏家很多地方都用竹子做装饰,最常见的便是用茂盛的竹子修建而成的竹墙,竹子交错纵横,看不清对面的情形,却能清晰的听到声音。

苏雪来这里做什么?和她一起的男人又是谁?

苏暮烟心里疑惑,从秋千上下来,开口想要询问,竹墙的另一边却先于她响起了声音。

“秦灏,你怎么偷偷地摸过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让你来找我吗?”苏雪的声音虽然有些气恼,可听的出来,她暗藏的喜悦。

苏暮烟眉头一蹙,听到秦灏两个字,脑中迅速的滑过那天酒吧里那个可恶的男人,可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可能甩了。秦家在z市是大姓,很多人都姓秦,而且以苏雪的交际圈,怎么会认识秦灏?或许只是同名同姓不同人的巧合。

然而苏暮烟刚想到一个可能,下一刻,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她所有的可能猜测。

秦灏一把抱住苏雪,在她的脸蛋亲了亲,“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就过来找你了?你个没心没肺的,我都主动来找你了,你还把我往这么荒凉的地方拉,对得起我的心意吗?”

苏暮烟听着竹墙那边清晰无比的话,脑子嗡嗡的作响,她虽然只听过秦灏说过一次话,可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忘记,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和厌恶。

两人又说了很多话,她都听不清了,直直的向前走,拐过竹墙。贞医休划。

竹墙这边。

苏雪听着秦灏甜蜜蜜的情话,早就不知所以了,这几天秦灏主动联系过她好几系,也在学校堵她好几次,给她送名贵的礼物,她想着掉着他胃口,所以一直没收下。没想到秦灏忍了一周,竟然摸到她家里了。

离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她怎能不开心?

秦灏在苏雪的脸蛋上亲了两下,不满足,手顺着她的衣服就往里面钻,隔着衣服,一把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苏雪身体一软,手轻轻的推拒着,“你别这样。”

“别哪样?”秦灏淫笑了两声,看了一眼周围,将苏雪放在了石桌上,伸手就要解开苏雪的衣服,他边解边抱怨,“还不是因为你总不理会我,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委屈。我给你买了一所公寓,你要是乐意就搬过去,咱们光明正大,也不用在这地方偷偷摸摸的了。”

苏雪瘫软在他怀里,小声的拒绝着,让他别乱来。

可她那点声音和力道,语气说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勾引。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自然没人注意到从身后走来的苏暮烟。

苏暮烟看着眼前的一幕,五脏六腑都被气的纠结在了一起,她怎么也没想到苏雪会和秦灏搞在一起,苏雪才十八岁,秦灏已经三十二岁了,不说年龄,以秦灏的恶性对苏雪能有几分真心?到头来真被玩了又甩了,她能找谁替她做主?

苏暮烟越想越来气,距离两人还有十步远的距离,苏暮烟一眼扫到一旁地上的一根竹枝,捡起来,想也不想就冲到两人的跟前,扬手狠狠地抽在秦灏的身上,“畜生!放开她!”

秦灏正要得手,冷不防被人重重的抽了一下,昂起头的下半身瞬间软了下来,他捂着后脑勺,恼怒的扭头,看到苏暮烟的那一刻,火气顿时蹭的一下蹿到了三长高,这个贱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上次因为她,他还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躺在床上一个月才能下床,这次又跑过来搅黄了他的好事,他不修理她就没天理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暮烟,苏暮烟同样愤怒的盯着他。

苏雪慌乱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看到是苏暮烟,眼里闪过慌乱,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如今她已经巴结上了秦灏,不用再眼巴巴的求着苏暮烟,她从秦灏的口中打听到了不少关于秦墨的消息,秦墨现在处境大不如前,再过几天就是秦氏集团的换届选举,这次最有把握当选的是最疼爱秦灏的秦三叔。

秦墨垮台,秦家兄弟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苏暮烟作为秦绍谦的妻子,地位自然也没什么了。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要怕她?

苏暮烟紧紧地攥着竹枝,厉声对苏雪低吼,“苏雪,过来。”

苏雪闻言,笑了笑,走上前缠住秦灏的胳膊,柔声说:“姐,这是我男朋友,你打他做什么?”

苏暮烟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雪,她以为苏雪是被强迫的,可苏雪站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笑着镇定自若的说出这番话,这哪里有半点是勉强的?

秦灏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后脑勺,语气很重的说:“听到了没有?死八婆,我和苏雪是男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关你屌事,你打我这一下,我看在你是雪的姐姐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雪摸了摸秦灏的手,两眼弯成了月牙,“灏,别生气,咱们出去,到别的地方给你消消气。”

秦灏被她那双小手摸得气消了一些,“嗯,你想去哪里?”

“暂时还没想好,咱们先出去呗。”苏雪乖巧的说道。

秦灏嘿嘿笑了两声,想着去哪里最近,两人边说边走,丝毫没把苏暮烟放在眼里。

在苏雪路过苏暮烟身边的时候,苏暮烟抓住她的胳膊,“苏雪!他是个混蛋,你看清楚!”

秦灏两道眉毛挤在了一起,伸手就把把苏暮烟推开,但在他动手之前,苏雪抬手制止了他,她柔和的笑着看着苏暮烟,那笑容灿烂而纯真,只是未达到眼底,“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们之间说到底也只是堂姐妹关系,我交什么样的男朋友,我爸妈都没管,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手呢?”

“我觉得秦灏很好,至少比起你要好的多。现在也没别人,你不用用那种伪善的嘴脸对着我,当初是谁不顾我的脸面,把我轰出来的?我之所以还叫你一声姐,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你要是还这么纠缠不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说完,猛地拉开苏暮烟的手,面上依旧笑着,对秦灏说:“亲爱的,我们走吧。”

秦灏冷哼了一声,搂着苏雪往外走。

苏雪看着两人的背影,手中的竹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还是她认识的苏雪吗?

还是她从没看清过她是什么人。

第110章 再摸下去就出事了

说她虚伪,她把她当亲妹妹宠了十几年,哪怕委屈自己。-- 也不想让她受委屈,到头来,苏雪就是这么看她的。

苏暮烟心头堵着一块石头,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站在原地好久,她抓了抓空落落的手心,看着上面被苏雪拉扯时划出来的一道印子,那道印子仿佛在嘲讽着她的眼瞎,一起相处十几年,她都没能看清一个人,不是眼瞎心瞎又是什么?

苏雪既然不乐意让她管。那她以后都不会再插手她的事情。

苏暮烟想到刚才苏雪绝情的模样,心底冰凉,她留着大伯母、大伯父在苏家,不过是看在苏雪和母亲的面子上。现在苏雪和秦灏搅合在一起,以秦灏的为人怎么可能会是善始善终的主?

她想了想,还是给邹曼打了一通电话,这是她为苏雪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若是她父母都不为她着想,那么她这个做堂姐的。也没必要为她再操心。

电话嘟嘟响了好久才接通,苏暮烟听到电话那边呼啦呼啦的麻将声,就知道邹曼在同她那几个朋友烂赌,压抑心头的反感,她说:“大伯母,我刚才看到苏雪和秦灏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事?”

“知道。他追我们家雪儿几天了,出手挺大方的。也说了会娶我们雪儿,怎么了?”邹曼全心放在麻将上,毫不在乎的回答道。

“秦灏的品行不端,雪儿和他在一起没好处,大伯母…”苏暮烟没想到邹曼是这种态度,既然邹曼都知道了,那么苏海不可能不知道,苏雪才多大,他们就这么放任苏雪?苏暮烟无奈的同时又感觉到无力。

邹曼听到一半嘲讽的笑了笑,“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事情?暮烟啊,不是大伯母说你,雪儿是我的女儿,难不成我还会害她?你说秦灏坏,可他对我们雪儿可是下足了血本,前几天还拿着上百万的项链孝敬我。你说秦灏不好?你老公又好到哪里去?一开始谈你的亲事,他甚至不敢露头,就是现在,他出现了,也没见得对我们家的人有多好,我就算了,你母亲是他岳母吧,他给你母亲买了什么?”

“你也别瞎操心,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堂姐,我们家雪儿的婚事,还轮不上你做主。好了,我还要打麻将,不说了。”

邹曼吧吧的说完,挂断了电话,一旁几个太太看她的脸色,笑着问道:“又是你那嫁入豪门的侄女?”

邹曼打出了一条一万,鼻息里轻慢的哼了一声,“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我们家雪儿找了个比她老公好的男朋友,就在我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和她母亲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们家雪儿有男朋友了?”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咂咂舌问道。

“嗯。”邹曼趁着说话又打了一个八万。

“哪家?说来听听。”另一个太太说道。

“秦家的曾孙,秦灏。我也是最近两天知道的,这是他第一次的见面礼。”邹曼将脖颈里的钻石项链扯出来,给其他人看。

其他几个太太发出感叹声,邹曼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嘴角的笑容几乎遮掩不住。

“早就听过秦家家大势大,没想到一出手就是上百万的钻石项链,阿曼,这下你可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做姐妹的。”一个微胖的女人欣羡的说道。

“胡了。”邹曼将手上的牌一推,笑容灿烂若盛开的菊花,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那是自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

苏暮烟挂断了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真算是白操心了,邹曼摆明了和苏雪一个样,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既然她们都觉得,她管这事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她就不去管了,看苏雪和秦灏能走到哪一步。

走到范佩文的卧室里,苏暮烟直接开口问:“妈,雪教男朋友的事情,你知道吗?”

范佩文放下手中的衣服:“知道,不过没见过,雪儿十八岁了,也上大学了,她交男朋友不是正常的吗?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是秦灏。”苏暮烟帮着母亲把衣服放进了衣柜里,而后扭头对母亲说道:“妈,以后苏雪和秦灏的事情你别搀和进去,一来秦灏和秦墨他们合不来,二来,刚才苏雪和大伯母她们也说了,用不着我们管他们的事情。”

范佩文闻言愣了一下,没明白为什么女儿对苏暮烟的态度一下转变得这么快,但她很快想到了最近几天邹曼还有苏雪对自己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咱们过咱们的,谁也不管了。”

“嗯。”苏暮烟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母亲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有些事情太难堪不想摆在明面上丢人。

苏雪的事情,大伯母一家都不让她插手,她也不会自己找罪受,眼巴巴的贴着苏雪,非让她和秦灏分手。只要母亲不去搀和,她绝不会碰两人的事情半点。

嘱托好母亲,苏暮烟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坐车离开了苏家。

出门的时候,碰巧苏雪回来。

她抬眼看了一眼从秦灏车子上下来的苏雪,眼底不再有以往的热切,她细细的打量苏雪的每一分,以冷静旁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发现了以往许多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苏雪的穿着,比如她对人笑着的时候那笑容并不像记忆中那么干脆…

苏暮烟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往外继续走。

苏雪扭过身,看到苏暮烟,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咬着下唇瓣没说话,径直往苏家大宅里走了去。

两人擦身而过,谁也没看谁一眼。

坐上车,苏暮烟对司机说:“去医院。”

车子缓缓地发动,行驶时经过秦灏的车旁,苏暮烟连看都懒得去看了,有些人看了只会脏了她的眼睛。

回医院的路上,苏暮烟在半道买了些板栗和橘子,她最近对这两样东西格外的上瘾,一天不吃饭都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她想把这个孩子打掉,可一直没时间,医生也说她的身体并不好,再养养等身体好一些再打掉也不迟。所以这段时间,她尽量提高自己的膳食,一开始吃饭有些困难,可过了五十天的时候,她忽然就吃什么都香了,也不怎么孕吐了,肚子安静的好像这个孩子并不存在似的。

到了医院,苏暮烟已经吃了两个酸橘子。

把橘子兜好,她往病房的方向走。